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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羽与越州

2021-12-15陈郑

农业考古 2021年2期
关键词:处士陆羽湖州

陈郑

陆羽创作了世界上第一部茶学著作《茶经》。在《茶经》中陆羽“分其源、制其具、教其造、设其器、命其煮”[1](P7053),系统地分析整理了茶事,为茶学的发展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从而被尊称为“茶圣”。《茶经》为后世茶学著作提供了范式,从而对《茶经》加以模仿、评议、增补的著作不断涌现,但都不出陆羽《茶经》建构的框架。因此,宋人陈师道为《茶经》作序时,盛赞陆羽“夫茶之著书,自羽始,其用于世,亦自羽始。羽诚有功于茶者也”[2](P716)。

陆羽在茶学方面取得了巨大的成就,也为此付出了艰辛的努力。纵观陆羽一生,其很大一部分时间都在路上,现在的湖北、浙江、江苏、湖南、江西等很多地方都留下了陆羽的足迹,而考察茶事是陆羽游历的重要内容。每到一地,陆羽都会攀登当地的名山大川,品评当地各具特色的茶品。《泛长城东溪暝宿崇光寺寄处士陆羽联句》中崔子向有“荆吴备登历,风土随编录”[1](P8935)之句,直接指出陆羽几乎登遍了荆吴大地的名山,并将所见所闻都记录了下来。此外,独孤及在《慧山寺新泉记》中也说“有客竟陵陆羽,多识名山大川之名”[3](P3950)。时人的这些记载,说明陆羽对各地名山比较了解。了解和熟悉各地的地理情况,为陆羽掌握茶事提供了便利,是其《茶经》创作的重要基础。

浙江是陆羽生活时间较长的地方,尤其以湖州为最。除了湖州,陆羽也曾到访过越州(今绍兴),留下了《会稽东小山》一诗。《会稽东小山》是目前所知陆羽留下来的两首完整诗歌之一。然陆羽与越州的关系还远不止此,在越州,陆羽不仅品鉴越茶,而且到会稽山祭祀,可以说陆羽与越州有着十分深厚的渊源。

一、陆羽对越州的认识

通过友人,是陆羽了解越州的一个重要途径。颜真卿出任湖州刺史后,陆羽和张志和同为颜真卿食客。唐代张彦远的《历代名画记》载:“张志和,字子同,会稽人。性髙迈不拘捡,自称烟波钓徒,著《玄真子》十卷。书迹狂逸,自为渔歌便画之,甚有逸思。肃宗朝官至左金吾卫录事参军。本名龟龄,诏改之。颜鲁公与之善,陆羽等尝为食客。”[4](P355)《新唐书·张志和》也有“颜真卿为湖州刺史,志和来谒”[5](P5609)的记载。

同为颜真卿幕府食客的陆羽和张志和关系十分融洽,这从两人经常戏谑捷辩可以看出。陆羽好谑,“才辨”出众,《陆文学自传》中陆羽自称“少好属文,多所讽喻”。崔国辅“初至竟陵,与处士陆鸿渐游三岁,交情至厚,谑笑永日”[6](P234)。《水堂送诸文士戏赠潘丞联句》中皎然也有“那知殊出处,还得同笑谑”[1](P8881)之句,可见陆羽是善于戏谑的。陆羽和张志和同在一处,当然也少不了这方面的记载。《新唐书·张志和》载:“陆羽常问:‘孰为往来者?’(张志和)对曰:‘太虚为室,明月为烛,与四海诸公共处,未尝少别也,何有往来?’”[5](P5609)两人经常进行捷辩活动,关系十分密切,平时的交流也是十分频繁。来自越州的张志和应该也会经常提起自己的家乡,这为陆羽了解越州提供了便利。

关于张志和的籍贯,也有不同的说法。《新唐书·张志和》载:“张志和,字子同,婺州金华人”,其后又载:“兄鹤龄恐其遁世不还,为筑室越州东郭,茨以生草,椽栋不施斤斧”[5](P5608)。《唐才子传》也载:“志和字子同,婺州人……兄鹤龄恐其遁世,为筑室越州东郭,茨以数椽,花竹掩映”[6](P687-692)。据《新唐书》和《唐才子传》的说法,虽然张志和不是越州人,但其也曾“筑室越州东郭”,对越州的情况也应比较了解,因此,陆羽从张志和处了解越州的信息是可能的。

当然,与张志和相比,陆羽和皎然的关系更为密切,陆羽在皎然处得到的有关越州的情况应该比在张志和处更多、更全面。陆羽在湖州期间,与很多文人有过交集,并留下了许多唱和诗。尤其是加入到颜真卿的幕府,参与了《韵海镜源》的编撰工作后,陆羽的交游面有了很大程度的扩展,但皎然是其中最为密切的一个。《陆文学自传》载:“上元初,结庐于苕溪之滨,闭关对书,不杂非类,名僧高士,谈宴永日……洎至德初,秦人过江,予亦过江,与吴兴释皎然为缁素忘年之交”[3](P1957)。早在陆羽避乱南下之时,就已经和皎然相识,并结为“忘年之交”,可见关系非同一般,这也可以从皎然创作的众多与陆羽有关的诗中得以印证。皎然创作与陆羽有关的诗有:《寻陆鸿渐不遇》《访陆处士羽》《赠韦早陆羽》《奉和颜使君真卿与陆处士羽登妙喜寺三癸亭》《喜义兴权明府自君山至,集陆处士青塘别业》《寒食日同陆处士行报德寺,宿解公房》《春夜集陆处士居玩月》《同李侍御萼、李判官集陆处士羽新宅》《往丹阳寻陆处士不遇》《九日与陆处士羽饮茶》《同李司直题丘寺兼留诸公与陆羽之无锡》《赋得夜雨滴空阶送陆羽归龙山》《泛长城东溪暝宿崇光寺寄处士陆羽联句》等。

皎然俗姓谢,自称是谢灵运的十世孙,而谢家是越州大族,这使得皎然在心理上就拉近了自己与越州的距离。而事实上,皎然也曾多次访越州、游剡溪,对越州是十分熟悉,并写有多首送友人赴越州的诗,如《送丘秀才游越》《送王居士游越》《送裴秀才往会稽山读书》《送至洪沙弥游越》《早春送颜主簿游越东,兼谒元中丞》《送禀上人游越》《送孙侍御游越》《送唐赞善游越》《送刘司法之越》。从这些诗歌的题目来看,皎然的赋诗对象包括秀才、居士、沙弥、上人、侍御、赞善、司法等,涉及到社会的各个阶层。与这些人的交往,无疑使皎然对越州的认识更加全面、更加清晰。

皎然不仅对越州熟悉,对越州的茶也是赞赏有加,其在《送李丞使宣州》诗中说“聊持剡山茗,以代宜城醑”[1](P9219)。友人要离开远赴宣州,为表达自己的不舍和对友人的祝福,一般是要将自己认为最为珍贵的东西赠送给对方,而皎然送的是越州剡山茗,说明皎然对越州茶的高度认可。此外,《送许丞还洛阳》诗中也有“剡茗情来亦好斟,空门一别肯沾襟”[1](P9179)之句,其中的“剡茗”也是越茶。当然,有关越茶的诗最为人所称道的还是《饮茶歌诮崔石使君》诗:

越人遗我剡溪茗,采得金牙爨金鼎。

素瓷雪色缥沫香,何似诸仙琼蕊浆。

一饮涤昏寐,情来朗爽满天地。

再饮清我神,忽如飞雨洒轻尘。

三饮便得道,何须苦心破烦恼。

此物清高世莫知,世人饮酒多自欺。

愁看毕卓瓮间夜,笑向陶潜篱下时。

崔侯啜之意不已,狂歌一曲惊人耳。

孰知茶道全尔真,唯有丹丘得如此。[1](P9260)

茶不仅有“涤昏寐”“清我神”的功效,还能使人有“情来朗爽满天地”“忽如飞雨洒轻尘”的感觉。皎然在诗中极力描绘了饮茶能给人带来身心的愉悦,这就是味如琼浆般越茶的魅力。

在皎然与陆羽的交游中,皎然对越州的了解和认识也会对陆羽产生影响。对“嗜茶”的两人来说,越茶“仙琼蕊浆”的品质肯定会是日常交流中的重要组成部分。皎然《奉和颜使君真卿与陆处士羽登妙喜寺三癸亭》诗有“徒想嵊顶期,于今没遗记”之句,表露了希望和陆羽游剡溪、登嵊山的愿望。越地山明水秀、人文荟萃,越州茶更是拥有“素瓷雪色缥沫香,何似诸仙琼蕊浆”般绝佳的品质,这对嗜茶的陆羽来说更是难以抵抗的诱惑。平时关于越州的交谈,已经不能满足陆羽对越州的期待,于是皎然索性邀请陆羽来一次对越州的实地走访。

二、陆羽游历越州

陆羽有没有接受皎然的邀请,一起畅游越州,我们无从得知,但陆羽确实踏上过越州的土地。

根据目前有据可查的资料,陆羽曾两次到访越州。皇甫冉有《送陆鸿渐赴越》诗:“行随新树深,梦隔重江远。迢递风日间,苍茫洲渚晚”,表现了作者对即将远行的陆羽的思念之情。诗无精彩之处,诗序则给我们提供了丰富的信息。其序说:“君子自数百里访予羁病,牵力迎门,握手心喜,宜涉旬日始至焉。究孔释之名理,穷歌诗之丽则。远墅孤岛,通舟必行。渔梁钓矶,随意而往。余兴未尽,告去遐征。夫越地称山水之乡,辕门当节钺之重。进可以自荐求试,退可以闲居保和。吾子所行,盖不在此。尚书郎鲍候,知子爱子者,将推衣解食以拯其极,讲德游艺以凌其深,岂徒善镜水之鱼,宿耶溪之月而已?吾是以无闲,劝其晨装,同赋送远客一绝。”[1](P2820)由序可知,陆羽不远数百里探访病中好友皇甫冉,皇甫冉在心喜之际,也为陆羽的生计担忧,“将推衣解食以拯其极”说明陆羽当时生计潦倒,于是推荐陆羽远赴越州投靠尚书郎鲍候,以助陆羽解当时之困。在皇甫冉的指点下,陆羽开启了第一次访越之旅。

据《旧唐书·鲍防传》记载,鲍防“为浙东观察使薛兼训从事,累至殿中侍御史”。因此,有学者认为陆羽此行没有见到鲍防,蒋寅先生说“陆鸿渐赴越州应在大历五年(770)夏,他本是去投鲍防的,不料鲍防却在当年七月随薛兼训离任,于是他只得返回湖州”[7](P24)。

然细考鲍防在越州的任职时间,还是可以发现蛛丝马迹,其实陆羽赴越见到了鲍防,但时间不是很长,最多也只是一年左右。穆员《工部尚书鲍防碑》说:“光弼上将薛兼训专征之命于东越,辍公介之……令必公口,事必公手,兵兼于农,盗复于人。自中原多故,贤大夫以三江五湖为家,登会稽者如鳞介之集渊薮,以公故也。征尚书郎,优游公卿间”,而薛兼训为浙东观察使是宝应元年,其由“浙东”转牧并州在大历五年秋七月,鲍防被“辍”而“介之”于薛兼训浙东幕府即在此时。薛兼训北还后,鲍防仍留在越中,约一年后才征拜尚书郎入朝。而陆羽赴越的时间则是大历四年至大历五年之间,这中间有大约一年的时间,陆羽应是到了越州,并入了鲍防的幕府,直至鲍防离任。《唐才子传》也说“时鲍防尚书在越,羽往依焉”[6](P632),也证实了陆羽在赴越州时,鲍防还在任。

正是在这段短暂的时间内,陆羽得以游览越州,《会稽东小山》便是在此期间创作。在夜色的笼罩下,陆羽行走在剡溪岸边,耳听这两岸传来的猿叫声,眼看着身边潺潺的流水,勾起了自己无限的遐思,各种滋味涌上心头。有感于此,陆羽写下了《会稽东小山》:

月色寒潮入剡溪,青猿叫断绿林西。

昔人已逐东流去,空见年年江草齐。[1](P3493)

陆羽诗歌收录在《全唐诗》中完整的仅有两首,其中一首便是《会稽东小山》。这首诗虽然文采一般,但句中“昔人”到底指的是何人,曾引发人们的讨论,人们从不同的角度提出不同的见解,有勾践说、王徽之说、李季兰说、朱放说等。虽然“昔人”为谁尚难定论,但这首诗是陆羽在剡溪游览时感事而发是公认的,陆羽在诗中寄寓“昔人”的同时,更多地抒发了自己的无奈和迷惘。

陆羽第二次赴越是随卢幼平祭会稽山。卢幼平于大历三年(768)出任湖州刺史,与时在湖州的皎然多有唱和,从皎然的《冬日遥和卢使君幼平、綦毋居士游法华寺高顶临湖亭》《陪卢使君登楼送方巨之还京》《奉同卢使君幼平游精舍寺》《乌程李明府水堂同卢使君幼平送奘上人游五台》《秋日遥和卢使君游何山寺宿敡上人房论涅槃经义》《九日同卢使君幼平吴兴郊外送李司仓赴选》等诗歌中得以体现。可以确定,在卢幼平任湖州刺史期间,与皎然、陆羽等的交往是十分密切的,因此卢幼平赴越州祭会稽山时邀请陆羽也在情理之中。

关于此次赴越祭会稽山,皎然的《兰亭古石桥柱赞》曰:“山阴有古卧石一枚,即晋永和中兰亭废桥柱也。大历八年春,大理少卿卢公幼平承诏祭会稽山携至。居士陆羽因而得之。”[3](P9555)卢幼平此次祭会稽山是“承诏”,即是受朝廷的指派和委托,因而是十分隆重的,这么正式且隆重的场合,卢幼平邀请陆羽与其一起前往,也说明两人的关系非同一般。此次随卢幼平赴越,陆羽不仅游览了越州名山会稽山,还前往兰亭瞻仰王羲之曲水流觞旧址,表达了对越州先贤的敬意。在瞻仰之余,陆羽还得到了兰亭古卧石一枚,后携至湖州,与皎然等友人共同鉴赏。

卢幼平离任之时,陆羽等也和其有《秋日卢郎中使君幼平泛舟联句一首》和《重联句一首》等联句为卢幼平送行。《秋日卢郎中使君幼平泛舟联句一首》中卢幼平联“悔使比来相得,如今欲别潸然”,陆羽联“魏阙驰心日日,吴城挥手年年”;《重联句一首》中卢幼平联“相将惜别且迟迟,未到新丰欲醉时”,陆羽联“去郡独携程氏酒,入朝可忘习家池”,两诗中充满着离愁别绪,表明陆羽和卢幼平之间关系的密切。

三、陆羽作品对越州的记载

陆羽一生创作了大量的作品,可惜很多都已散佚,但从现存的作品来看,创作和其游历有十分密切的关系,其撰写的山川志和寺院志尤其如此。陆羽撰写的《杼山记》,就是建立在对杼山十分熟悉的基础之上的。颜真卿《杼山妙喜寺碑》载“大历七年,真卿蒙刺是邦,时浙江西观察判官、殿中侍御史袁君高巡部至州,会于此山,真卿遂立亭于东南,陆处士以癸丑岁冬十月癸卯朔二十一日癸亥建,因名之曰‘三癸亭’”[3](P749),可见陆羽不仅对杼山十分熟悉,还在杼山上建造了“三癸亭”。《送茶与杨祭酒书》载:“顾渚山中紫笋茶两片,一片上太夫人,一片充昆弟同饮。此物但恨帝未得尝,实所叹息”,可见陆羽是曾在顾渚山区考察过茶事的,其《茶经》也说浙西“以湖州上,湖州生长城县顾渚山谷”[8](P72)。皮日休《茶中杂咏》序载:“余始得季疵书,以为备矣,后又获其《顾渚山记》二篇,其中多茶事”[1](P7053),正因为陆羽曾到顾渚山实地考察过茶事,对顾渚山十分熟悉,才有其《顾渚山记》。《竟陵诗话》载:“陆季疵尝寓灵隐山,作二寺记,镌诸石,惜残缺不传”,可知,陆羽的《天竺、灵隐二寺记》也是在曾经寓居两山,充分掌握相关材料的基础上创作的。

从上所述,陆羽通过友人和实地游历,对越州有了深入了解,而其对越州情况的了解也必然会反映到自己的作品创作中。《会稽东小山》一诗就是陆羽在夜游剡溪时有感而发所作。

除了《会稽东小山》诗外,陆羽《茶经》中也有多处有关越州的记载。从《茶经》形成初稿到最终定稿,陆羽进行过几次修改。尤其是在陆羽对湖州、常州、苏州、越州、杭州、润州、婺州、宣州等地方进行茶事考察之后,对《茶经》进行过一次大的修改,将其茶事考察时的很多资料增补了进去,使得《茶经》在茶事的资料上更加丰富、内容上更加完善。陆羽对越州也进行过实地走访考察,越州的相关素材也在《茶经》中有所体现。

《茶经·四之器》载:“碗,越州上……或者以邢州处越州上,殊为不然。若邢瓷类银,越瓷类玉,邢不如越一也;若邢瓷类雪,则越瓷类冰,邢不如越二也;邢瓷白而茶色丹,越瓷青而茶色绿,邢不如越三也……越州瓷、岳瓷皆青,青则益茶,茶作白红色。”[8](P28)陆羽对越碗与邢碗进行了深入细致的对比,并最终得出了“邢不如越”的结论。

事实上两州所产的瓷器在当时应该都是上品。皮日休《茶瓯》载:“邢客与越人,皆能造兹器。圆似月魂堕,轻如云魄起”[1](P7055),可见邢州和越州都出产茶器,且制造工艺都十分高超。细看《茶经》的这段记载,陆羽之所以得出“邢不如越”的结论,并不是从两州所产茶器本身的优劣出发,而是从茶器与茶汤相互衬托的角度来着手对比,何者能够凸显茶汤之绿,就更适合作为茶碗。越碗本身类玉,色泽温润,用越碗为茶具,更显茶汤的颜色。这里陆羽评价茶碗的优劣,完全是从更加有利于凸显茶汤颜色的角度出发,能够更好衬托茶汤颜色的碗才是陆羽眼中的好碗。

陆羽《茶经》对邢瓷和越瓷有此之论,应是当时社会上对这两个州所产之瓷器何者更加适合作为茶器存在着争论。面对争论,陆羽从茶器是否能够更好衬托茶汤这一角度出发,给出了自己的意见。对于越碗,陆羽给予了极高的评价:越碗不仅本身类玉,色泽温润,而且用越碗为茶具,其青的器色更加有助于衬托茶色。

《茶经·八之出》载:“浙东:以越州上,明州、婺州次,台州下”[8](P78),更是把越州茶列为浙东上品。陆羽的这一评定应该是有一定依据的。皎然在《饮茶歌诮崔石使君》有“越人遗我剡溪茗,采得金牙爨金鼎。素瓷雪色缥沫香,何似诸仙琼蕊浆”之句,把越茶喻为“仙琼蕊浆”,可见,越茶的品质确实是属于上等的。《剡录》也载“剡茶声,唐已著”[9](P7267),可见在唐时,剡溪茶已是声名远播了,而陆羽“浙东:以越州上”的评价也是中肯的。

综上所述,陆羽不仅实地到访过越州,对越州有着深入的了解,且陆羽对越州的了解也反映在其作品中,《茶经》中有关越州的描述就是陆羽对越州了解的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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