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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克尔、辛克尔与嘉佳莱亚》中的浪漫主义反讽表达

2021-12-11李晨曦

湖北第二师范学院学报 2021年11期
关键词:克尔布娃娃浪漫主义

杨 雪,李晨曦

(兰州大学 外国语学院,兰州 730000)

布伦塔诺(Clemens Brentano,1778-1842)是德国浪漫主义海德堡派代表人物,他与阿尔尼姆(Achim von Arnim)收集整理的民间诗歌集《少年的魔法号角(Des Knaben Wunderhorn)》鼓舞格林兄弟(Brüder Grimm)收集并整理了《儿童与家庭童话(Kinder-und Hausmärchen)》。布伦塔诺不仅收集民间诗歌,也同样选择用艺术童话的形式谱写浪漫主义理想。《高克尔、辛克尔与嘉佳莱亚》(Gockel, Hinkel und Gackeleia)是布伦塔诺根据意大利民间故事创作的长篇艺术童话。童话以生活在中世纪一个虚构国家瓦杜兹(Vadutz)的落魄贵族少女嘉佳莱亚的成长及其家族沉浮为主线,在嘉佳莱亚的欲望与道德的对抗中,布伦塔诺构建了他自己的理想世界的精神体系。整篇童话场景奇幻,意象丰富,语言诙谐且充满创造力,情节多次反转引人入胜。其中浪漫主义反讽的运用也超越了文字修辞的范畴,成为布伦塔诺表达浪漫主义理想的哲学途径。

浪漫主义反讽理论是由德国浪漫主义先锋施勒格尔(Friedrich Schlegel)提出的,他将浪漫主义反讽定义为“自我创造与自我毁灭的经常交替”,[1]张世胜在对施勒格尔阐释反讽的篇章进行梳理后,发现施勒格尔运用了许多表达辩证性交互关系的概念,由此进一步解释出“浪漫主义反讽是辩证法在文学中的一种表现形式”,并从反讽的哲学原理入手得出“在反讽中,文学可以将自身提升到哲学的高度”的结论。[2]但是在浪漫主义反讽的文学表现形式方面,即便是施勒格尔文论中引用的作品实例,也仅停留在作品宏观的表达方式和思想层面。而后世的作品却能够通过文本本身的架构更加清晰地对浪漫主义反讽进行文学表达,并进一步阐释这一概念的本质与哲学内涵。

《高克尔、辛克尔与嘉佳莱亚》这部作品便是浪漫主义反讽文学表现形式的上乘之作。下面将通过两可图视角去解释该作品中三对具有辩证性交互关系的概念,借助文本的两可图特征对反讽在作品中的文学表现形式进行分析,论证作品中德国浪漫主义反讽的哲学本质,启发读者深入思考作品中独特的浪漫主义美学观念和哲学思想。

一、两可图及其应用

德语单词Kippfigur(英文ambiguous figures)即两可图,也称双关图、交变图,是指一张图片上的景象本身没有发生任何改变的情况下,由于观察者自身在不同时间感知图片内容时会发生选择性注意转换而感知到两种不同的景象。[3]从语义的角度讲,“两可图”这个翻译过来的中文名称是根据对图像的感知效果而命名的,而英文名称用“ambiguous”一词的原因与中文名称类似,甚至是根据知觉效果产生后对图像的再度审视而命名的。而德文名称用到动词kippen(意为使翻倒、倾倒,颠覆)的词根kipp-,则是根据两可图的特征(即互斥性和知觉转换性)命名的。

自1832年内克尔方格出现以来,众多研究者提出了各种类型的两可图,这些两可图在格式塔心理学和认知、知觉领域受到高度关注,特别是对导致一个图像颠覆另一个图像的原因进行了深度研究;而在语言哲学方面,维特根斯坦(Ludwig Wittgenstein)提出了两可图说明模式(Erzählungsmodell),并使得《兔与鸭》(图1)一图成为知名度最高的两可图;Cheie认为西班牙著名画家Dali(达利)创造的绘画方法——偏执狂批判法也是在弗洛伊德精神分析的影响下对两可图的一种解读;[4]在文学方面,Gerhardt将两可图的概念和原理运用在其1986年出版的短篇小说集《两可图-短篇小说集(Kippfigur.Erzählungen)》里,这一跨学科的概念运用也使得德国著名日耳曼语言文学学者Iser于1976年发表的文论das Komische: ein Kipp-Phänomen为人所熟知。Iser在该文论中独辟蹊径,首次运用Kippen的概念对Komik①从语义角度进行了解释,突破了在其之前对Komik的理论定义停留在功能层面的瓶颈。也正是得益于德语词Kippfigur的表达方式,Iser把Komik解释为一个由点到整体的倾覆现象(ein Kipp-Phänomen)。[5]Iser的理论从语义角度借用kippen一词揭示了Komik的本质,特别是对导致倾覆的原因作出了合理的解释。而Chelie则通过对Banciu的小说《我们的母亲》(Mutter unser)中人物角色与关系的分析做出了有意义的尝试,试图证明文学作品的两可图特征也可以建立在互文性(intertextuality)的基础上,但是这种说法超出了两可图对立性的本质特征。

图1 《兔与鸭》

另外还需要提到的是,学者Landfester在文学作品分析中把两可图归位于Kreuzung(德语词,意为交织、交叉)这个概念[6](该学者参考了A.Barchiesi “The Crossing”的概念),即把两可图和人物交织混为一谈,这种说法不够严谨和准确,Kippfigur和Kreuzung在语义概念上的确有重合的部分,都指的是两个以上的图像或事物出现在同一个图像里,但是Kippfigur有一个明确的特征是,当视觉中出现一种图像时,另一个图像是不可能同时出现在该视野中的,二者是对立的;而交织是指二者的附着、叠加甚至重合,观察者获得的视觉效果是二者共同作用下产生的,故不提倡这一说法。

从心理学机理、哲学构想到艺术创作方法再到文学理论阐述,两可图为不同学科提供了独到的学说构建思维。两可图中出现的交互性图像及其特征为进一步阐释布伦塔诺该童话作品中浪漫主义反讽的表现形式提供了清晰的视角和可能性。

二、浪漫主义反讽的表现形式——两可图的建构

(一)是动物还是人类

高克尔(Gockel)、辛克尔(Hinkel)和嘉佳莱亚(Gackeleia)是童话中三个主人公的名字,嘉佳莱亚是高克尔和辛克尔的女儿。在读者尚未进入正文之时,标题里的这三个名称就已经让人陷入思考。Gockel和Hinkel除了是姓氏之外还是德语方言中公鸡和母鸡的叫法,这两种对鸡的称呼都是由模拟鸡叫声的拟声词派生而来;gackeln是动词,由gack一词派生而来,指像女孩子那样说笑,也指鸡咯咯的叫声,词干gackel-加上人名后缀构成了Gackeleia这个名字。布伦塔诺巧妙地通过拟声词的文字游戏呈现了一个听觉感知与视觉想象对立的两可图象,那么这三个主人公到底是人还是动物,这是布伦塔诺设置的贯穿于整个作品的一个悬念。

从童话的部分描述中可以看出,这一家三口正如其名,是名副其实的鸡一家。他们的名字自不用说,虽然他们居住在城堡里,却是和他们饲养的鸡以及许多其他的鸟类一同居住,夫妻俩在故事开篇就讨论过让不让猛禽也和鸣禽一样一起居住进来的问题。在讲述他们的贵族家族如何落魄的时候,提到他们的祖父辈因为法国人入侵德国后,法国国王下令每家每天都要吃一只鸡而“鸡鸡”自危。法国人为了找到更多的鸡而来到了他们世代居住的城堡所在地,在这里法国人杀鸡儆“鸡”,杀光所有的鸡之后放火烧了这座城堡。自此他们的祖父一家再也无法在晚饭后在城堡周边的森林里找饭后甜点,因为这里已经一片荒芜,无食可觅,便离开了这里。作品中还多次用krähen(鸡叫声)一词替代常用的“说话”一词。以上的文字描写在读者的想象空间里是与听觉感知契合的,主人公的动物形象跃然纸上。

但是随着童话情节的发展,当主人公的所作所为彻头彻尾地和欲望纠缠在一起时,人类的形象猛然跃出水面。童话中的父亲高克尔有着贵族头衔(Raugraf Gockel von Hanau),而且这个家族世世代代都饲养着一对承载家族荣耀和被奉作家族保护神的鸡夫妇阿雷克特里奥(Alektryo)和加琳娜(Gallina)。因为祖父时期家族受到法国人入侵的影响而家道中落,失去家园的祖父到邻国Gelnhausen成为可笑的养鸡大臣,而更为可笑的是他服务的这位邻国国王叫做嗜蛋国王(Eifrasius,Ei是蛋的意思,fras-是动词fressen“(动物)吃食”的词根,ius是常用拉丁语姓名的后缀)。如果说祖父为了生计屈尊委身于这位对食用鸡蛋无比疯狂的国王已然是不顾鸡的死活,那么他的孙子高克尔,也是他的职位继承者为了离开Gelnhausen比他的祖父更高一筹,他向国王上书了一封又一封极尽谄媚的奏疏,其中还包括对国王食蛋行为的虔诚颂扬,美其名曰这样的行为可以让爱吃鸡的法国人不再来侵略。在打动国王离开Gelnhausen之后他们回到祖上流传下来的城堡废墟里居住,虽然家族早已落魄但是高克尔夫妇依旧要维持贵族的尊严要“衣锦还乡”,回乡途中他们带上符合贵族身份的假发并穿上大臣的衣帽行头。在城堡的废墟里他们不得不养鸡度日,他们那对依旧拥有着不同凡响的贵族称号和徽章的家族荣誉承载者鸡夫妇阿雷克特里奥和加琳娜彻底沦为养鸡场里的种鸡。

(二)是布娃娃还是艺术造像

童话中近一半的篇幅都是以诗歌的形式叙写的,而有两行诗句在作品里反复出现,给读者留下深刻印象:

“Keine Puppe, es ist nur

Eine schöne Kunstfigur.”

(译为:不是布娃娃,它只是一个美丽的艺术造像。)

这个典型且令人印象深刻的两可图的产生要追溯到嘉佳莱亚身上。嘉佳莱亚的形象是一个天真稚气而又令人有些许无奈的小孩子。她曾经因为无知而导致了家里的母鸡加琳娜和小鸡的死亡,并把这一切嫁祸给加琳娜的丈夫阿雷克特里奥。然而这只是命运刚刚吹响了捉弄这一家人的号角。真正的重头戏源于藏在阿雷克特里奥这个家族荣誉承载者和保护神喉咙里的一枚带有魔法的所罗门戒指。三个犹太刻章匠人为了得到这枚戒指无所不用其极,最后把目标锁定在嘉佳莱亚身上。一家人因为神奇的所罗门戒指过上富有的贵族生活,但是高克尔为了惩罚嘉佳莱亚嫁祸阿雷克特里奥并导致其死亡便不允许她玩布娃娃。这对一个小女孩来说是多么残忍的惩罚,三个刻章匠人利用嘉佳莱亚对布娃娃的渴望,用一个自带十六套小裙子还会跑会动的布娃娃诱骗她为他们偷来了戒指。“不是布娃娃,它只是一个美丽的艺术造像”这句话不但轻松地让嘉佳莱亚打破了与父亲的约定并满足了自己贪玩的欲望,更是成为她在父母面前狡辩的金牌托辞,小女孩仿佛不再痴迷于玩布娃娃而是追求高雅的艺术品。

到底是布娃娃还是艺术造像呢?在父母的眼中这的确是他们禁止女儿玩的布娃娃,在刻章匠人眼中它也是为了诱骗而使用的工具,但是在被贪玩的欲望浸蚀的嘉佳莱亚眼中,这就是她的艺术造像,只有这样她才能拥有一个“布娃娃”。

但是关于这个娃娃的两可图翻转效应并没有到此结束。嘉佳莱亚弄丢了戒指被父亲指责、打耳光,一气之下嘉佳莱亚和会跑的娃娃一起离家出走。这边父母追赶不上以致绝望,那边嘉佳莱亚发现了娃娃的秘密。这个娃娃是刻章匠人把老鼠公主西西(Sissi)残忍地套在一个娃娃里制作而成的。老鼠公主曾经得到过高克尔的救助,而嘉佳莱亚这次又帮助老鼠公主重获自由,还帮老鼠王国打败了猫咪敌人,这些猫咪也正是杀害加琳娜的罪魁祸首。在老鼠公主的帮助下,嘉佳莱亚找回了丢失的戒指,惩罚了坏人,自己也一下子长大成为一个真正的名门淑女回到父母身边。小女孩在道德的催化下变得勇敢又有担当,而这个艺术造像也因为她的正义感成为了她的好朋友,拥有“艺术造像”也是符合其贵族小姐的身份的。

(三)是精神贵族还是物质贵族

在作品一开始布伦塔诺就为读者交代了主人公的身份,他们有贵族头衔,但是童话营造的是一种破败的氛围,烘托出他们缺乏物质财富的形象。虽然他们是贫穷的破落贵族,但是在作品前半部分的铺陈中,高克尔一家依旧展示出了一定程度上的贵族精神:他们善良,愿意和其他鸟类共享他们的城堡;他们富有同情心,愿意帮助老鼠公主逃离险境;他们有担当,在孩子犯错的时候,能够及时指出孩子的错误并予以惩罚。经过这一系列事件的串联,展示在读者眼前的是一个虽然贫穷但是精神依旧高贵的贵族形象。

但是藏在阿雷克特里奥喉咙里的所罗门戒指是一块道德的试金石。当它出现之后,这个精神贵族的形象彻底颠覆了,戒指打开了他们对物质财富贪婪欲望的大门,他们开始借助戒指的力量大肆索取:城堡恢复往昔最风光的模样,就连他们的容颜都变得英俊娇美;他们借助财富又一次开始和嗜蛋国王——这个和鸡有着生死仇恨的人物——展开友好外交。仿佛有了物质财富的加持高克尔一家才能真正挺起贵族的脊梁,往昔那些高贵的品格腐坏成为虚荣与势利。

然而这种从天而降的财富并不牢靠,随着嘉佳莱亚弄丢戒指,一切幻化而来的财富化为乌有,一家人遭受了嗜蛋国王无情的驱逐。后来嘉佳莱亚找回戒指并惩罚了坏人,所罗门戒指给了一家人第二次机会,他们最终会选择物质财富还是精神财富呢?一家人最后的选择是让读者欣慰的:他们在嘉佳莱亚的婚礼上借助所罗门戒指的力量和众人重新回归到最美好的孩童时期,远离世俗的纷扰,享受着最纯真与质朴的幸福。道德最终战胜欲望,他们精神贵族的身份得以彰显。

正如同布伦塔诺在童话结尾的诗歌里撰写的意味深长诗句:

“O Stern und Blume, Geist und Kleid,

Lieb, Leid und Zeit und Ewigkeit!”

(译为:啊,星辰与花朵,精神与衣衫,爱、痛苦以及瞬间与永恒!)

这行诗句是作品中各处出现的诗歌结尾中碎片化意象的总和,也是布伦塔诺对主人公精神世界最终的判词。他们追求过物质和虚名,但是这一切都是暂时的,如同花朵一样会枯萎会消失不见,然而精神的富足才是至高的快乐,像星辰一般永远熠熠生辉,道德的崇尚才是永恒的。

三、浪漫主义反讽的辩证意义

如果说主人公形象的两可图是布伦塔诺表层的单轴建构,动物与人类的形象倾覆令读者忍俊不禁,那么作为整篇童话最重要的内容转折线索——布娃娃的两可图为作品本身的思想深度搭建一个可塑性更强的平面,布娃娃与艺术造像的两可倾覆更像是布伦塔诺对欲望与道德对立的小心试探,在嘉佳莱亚令人啼笑皆非的言行之中,却流露出一丝对天真的怜悯。最后布伦塔诺用欲望与道德正面对峙,物质与精神的选择建立了童话三维空间维度的Z轴,作品也因此而变得立体,充满思想性。

布伦塔诺在人物塑造和情节设置上使用了具有两可图特征的艺术手法,在故事展开的初期设置模糊的两可主人公形象,通过故事情节的发展引发两可图的互相倾覆效果。这种形象的对立与情节的反转产生了最直观的反讽效应,这是与传统写作方法制造反讽效果完全不同的创作手段。虽然施勒格尔反复尝试将浪漫主义反讽定义为一个通用的文学创作准则,但是却未明确定义之。[7]然而布伦塔诺用作品直观地对浪漫主义反讽进行了更深一层次的探索,在他晚年创作的这部艺术童话中真正地抓住了浪漫主义反讽的辩证性哲学精髓,[8]浪漫化的世界是个充满辩证对立和转化的世界。无论是童话主人公在人物形象上的模棱两可,引发童话情节突变的布娃娃与艺术造像的视觉思维转换,还是主人公贵族身份境界的探讨,其中都有着辩证对立的两个个体或者方面,与传统文学作品中运用情节变化和语言游戏进行反讽效果不同,布伦塔诺直接从辩证的高度出发,塑造出数对相互抵触且矛盾的对立元素,用道德与欲望的对峙作为这些对立元素相互倾覆的诱因,将反讽的效果逐层叠加到最大。这种手法为反讽提供了理想的构建体系,一定程度上支持了浪漫主义反讽的辩证性。

布伦塔诺在作品中运用浪漫主义反讽表现手法的目的不是单纯地想要表达对主人公的嘲笑和悲叹,也不是单纯地想要表达对主人公最终作出正确选择的赞许与安慰之情,而是像两可图不只是对立更是转化与理解的表达方法一样,布伦塔诺在他这部晚期的作品中想要展现的是他借助浪漫主义反讽完成自我精神升华的过程。在作品中布伦塔诺讽刺的是向世俗的妥协,不歌颂徒具社会权利或财富的贵族,更痛弃俗世的价值观念。身为勇敢的浪漫主义冒险者,布伦塔诺颂扬的是精神的解脱与品格的高尚,并在无知少女嘉佳莱亚的蜕变和贵族一家最终的精神觉悟中完成了自我价值观的表达。文章中这些生命的张力和生活的热情以及这种真诚的内心世界激发了人类最高贵的情操,这便是浪漫主义反讽的文学表达手法与价值所在。

四、结语

更好地对浪漫主义反讽这一德国浪漫主义理论核心概念进行理解的有效途径是深入解读浪漫主义时期的文学作品。《高克尔、辛克尔与嘉佳莱亚》是布伦塔诺一部思想境界很高的童话作品,布伦塔诺运用反讽的手法在自我创作和自我毁灭的交替中最终实现自我理想的价值,找到了精神的寄托之所。两可图恰如其分地提供了探索布伦塔诺浪漫主义反讽这种具有辩证性交互关系概念的有效方式,凭借两可图倾覆与互斥的特性,布伦塔诺在作品中清晰地构建了基于浪漫主义反讽的文学架构,更进一步将浪漫主义反讽生动且直观地展现在读者面前。

注释:

①Komik多被翻译为喜剧,但众所周知这个叫法是不准确的,故本文保留使用Komik这个说法。Komik 或者das Komische(英文:comic)是指人类行为或者艺术作品中能够惹人大笑令人愉悦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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