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年人教育参与影响因素模型构建研究——兼论“参与意愿”的中介效应

□ 李祥敏，马秀峰

“健康、参与、保障”是积极老龄化的三大基本特征，积极老龄化着重强调尊重老年群体的尊严与权利，将他们视为独立自主地保持身心健康，参与家庭、社区生活并积极主动地进行学习的群体。当前，老年人教育参与热情不断高涨，但参与机会不容乐观，其参与意愿和参与行为受诸多因素影响。本研究以老年大学学员为研究对象，探索影响老年人教育参与的影响因素，构建老年人教育参与影响因素模型，探寻各种影响因素对老年人教育参与的影响程度，进一步促进老年人教育参与度，进而提高他们的社会参与能力，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的时代需求。

一、老年人教育参与影响因素模型初步确立

老年人教育参与是指老年人作为参与主体，在老年教育机构或社区等组织的老年教育活动过程中，对自己的教育需求、参与动机、参与态度、学习投入程度，对教师、学习内容、学习环境氛围等因素的评价，以及参与效果的主观认知和情感体验。[1]这种参与不仅包括学习参与，还包括教育参与的意愿表达，以及参与过程中具体行为表现。面对人口老龄化的到来，老年教育应破除单纯的“享乐”与单一的知识接收等固化模式，帮助老年人通过教育参与提升其社会参与能力，使之继续活跃于社会舞台。

1.模型构建的相关理论基础

(1)社会认知理论

班杜拉社会认知理论(Social Cognition Theory,SCT)详细论述了决定人类行为的诸种因素，深入阐述了社会学习行为的发生逻辑，探求认知与行为之间的深刻关系，主要观点包括自我效能感、观察学习和三元交互作用论。[2]个体、环境和行为共同构成一个双向影响的动态系统，在此系统中，它们三者作为交错的因素相互发挥影响作用。本研究参照社会认知理论，结合已有研究，探究个体认知、环境等因素对老年人教育参与的影响程度。

(2)UTAUT模型理论

Venkatesh等人结合多种理论基础，对技术接受模型(TAM)进行改进，提出了整合性技术接受与使用模型(Unified Theory of Acceptance and Use of Technology，UTAUT)。[3]UTAUT模型中有8个变量，分为核心变量(绩效期望、努力期望、社群影响、便利条件)和调节变量(年龄、性别、经验和自愿性)。本研究以UTAUT理论为主要分析框架，为老年人教育参与影响因素的提出和各影响因素之间关系的假设提供依据。

2.老年人教育参与影响因素维度划分

目前国内关于“老年人教育参与”影响因素的系统研究成果数量较少。王正东等人研究显示，老年人参与社区教育受个体特征、家庭、学习环境和学习预期等因素影响。[4]曹杨从生物属性、经济属性、社会属性三方面展开，调查退休老年人参与老年大学的影响因素。[5]张立驰等人的研究显示，老年人在线教育参与意愿与其教育程度、家庭情况、政府推动政策、经济状况、收费情况有相关性。[6]参照相关研究文献，结合访谈老年教育工作者和老年大学学员的资料，依据社会认知理论和UTAUT理论，最终确定了6个维度的影响因素对老年人教育参与意愿和参与行为产生影响，它们分别是主体认知、学习期望、学习环境、教育资源、社群影响和便利条件。

3.老年人教育参与影响因素诠释及关系假设

(1)主体认知及关系假设

本研究中主体认知主要包括自我效能、思想观念和情绪态度。社会情绪选择理论提出，实践知觉是人动机的组成部分，影响着社会目标的选择与追求。[7]不同人格特征的老年人对衰老的接受程度存有差异，对待事物、生活和他人的态度也会不同。

因此，主体认知作为影响因素之一，进行如下关系假设：

H1：主体认知正向影响老年人教育参与意愿

H2：主体认知正向影响老年人教育参与行为

(2)学习期望及关系假设

依据UTAUT理论模型，本研究从绩效期望和努力期望两方面探究学习期望对老年人教育参与的影响程度。本研究确定绩效期望的测量指标为提高生活质量、促进家庭和谐、消磨闲暇时间和有益身心健康；努力期望的测量指标为教学内容的难易度和老年大学学习适应性。老年人的身体素质和特殊性要求老年教育的人性化，学习简单方便，易于理解，避免他们产生畏难心理，而愿意尝试参与老年教育。

因此，学习期望作为影响因素之一，进行如下关系假设：

H3：学习期望正向影响老年人教育参与意愿

H4：学习期望正向影响老年人教育参与行为

(3)学习环境及关系假设

本研究的学习环境主要针对老年大学内部环境建设而言，一般包括学校文化环境、学校教育环境、学校群体环境等，主要从课程设置、教学过程、组织管理、文化氛围、师资水平、人际关系六方面进行设计。人性化的学习环境建设可以突显教学和养老服务目标，熏陶与培养老年人积极的生活和学习观念，是激励老年人积极参与老年教育的有效途径。

因此，学习环境作为影响因素之一，进行如下关系假设：

H5：学习环境正向影响老年人教育参与意愿

H6：学习环境正向影响老年人教育参与行为

(4)教育资源及关系假设

老年教育资源是老年教育部门所拥有和使用的人、财、物、技术和信息等各种要素的总和，是投入老年教育部门的物化劳动和活劳动的表现，是老年教育活动生产和再生产的物质基础。[8]老年教育资源投入是支撑老年教育机构正常运作和改善学校条件的基础。

因此，教育资源作为影响因素之一，进行如下关系假设：

H7：教育资源正向影响老年人教育参与意愿

H8：教育资源正向影响老年人教育参与行为

(5)社群影响及关系假设

社群影响是指生活中的社群是否会对老年人教育参与产生影响，其个体意志和社会环境是其产生影响因素。本研究确定社群影响的测量指标为朋辈群体、家庭支持、机构宣传、公共组织。当老年人所在群体或周围人都参与老年教育，会激发老年人教育参与的兴趣，这与老年人的社会交往动机有关。此外，他人劝说推荐，也会影响老年人参与老年教育的意愿。

因此，社群影响作为影响因素之一，进行如下关系假设：

H9：社群影响正向影响老年人教育参与意愿

H10：社群影响正向影响老年人教育参与行为

(6)便利条件及关系假设

本研究确定便利条件为老年人在参与老年教育前或参与过程中，国家、社会、学校等为老年人提供的便利条件和他们自我感知的方便性，其测量指标为咨询答疑、距离远近、收费标准、交通条件、优惠政策等。依据相关研究基础，当老年人在参与教育的过程中遇到的外部障碍越少时，老年人教育参与的意愿越高。

因此，便利条件作为影响因素之一，进行如下关系假设：

H11：便利条件正向影响老年人教育参与意愿

H12：便利条件正向影响老年人教育参与行为

(7)参与意愿与参与行为关系假设

参与意愿是指老年人对参与老年教育的接受度和认可度，是老年大学学员愿意继续参与老年教育和更深层参与的可测量程度。参与行为是老年人参与老年教育活动过程中表现出来的具体行为，包括参与强度、参与广度、参与深度、参与态度、学习投入等内容。本研究中，老年大学的教育对象是老年人，主旨是为老年人服务，同时老年大学的发展也离不开老年人的支持，两者是相互促进的关系。

因此，参与意愿作为老年人教育参与的衡量指标，也是影响参与行为的重要因素，进行如下关系假设：

H13：参与意愿正向影响老年人教育参与行为

此外，UTAUT理论强调性别、年龄、经验和自愿性等4个调节变量的影响，参照此，本研究结合老年人教育参与的相关文献和老年人自身独特性，对调节变量做出调整，进行如下假设：

H14：性别、年龄、居住方式、受教育程度、退休前职业、收入水平、参与年限对整体模型产生影响。

4.老年人教育参与影响因素初始模型描述

基于对老年人教育参与影响因素的相关文献和对访谈结果进行梳理与阐述，并依据前述各影响因素的关系假设，构建出如图1所示的老年人教育参与影响因素初始模型。

图1 老年人教育参与影响因素初始模型

该模型展示了老年人教育参与的各个影响因素，以及各因素之间作用关系的假设。模型中主要包含主体认知、学习期望、学习环境、教育资源、社群影响、便利条件等6个核心变量。参与意愿为该模型的中介变量；参与行为是该模型的结果变量；个体背景特征为调节变量。从研究假设和相互影响关系来看，主体认知、学习期望、学习环境、教育资源、社群影响、便利条件分别正向影响老年人教育参与意愿和参与行为，并能够通过“参与意愿”间接影响参与行为，老年人个体的背景特征会对老年人参与影响因素产生影响。

二、调查问卷设计及实施

1.调查问卷设计

问卷主体部分采用李克特五级量表形式进行评分，根据认同程度，设置“非常符合”到“非常不符合”5个层次等级。问题设计主要参考WINKELMAN[9]、Venkatesh[10]、DAVIS[11]等人的研究。编写形成相应测量变量设计表，具体如表1所示。

2.调查实施与分析

本研究预先发放80份问卷进行小规模前测，剔除无效问卷，获得有效问卷73份，有效率91.25%。经前测数据分析删除题项XA1，其余题项予以保留，以进行正式问卷的调查实施与分析。

表1 老年人教育参与影响因素测量题项

(1)正式问卷发放与回收

正式问卷发放对象选取济南市山东老年大学、泰安市老年大学和滕州市老年大学在校学员，问卷共发放600份，回收问卷563份，回收率为93.8%，去除无效和不诚实答卷，共获得531份有效问卷，有效率为88.5%，在70%以上，满足研究的需要。

(2)信效度分析

由表2可知，各变量维度的α系数均分布在0.8以上，表明各维度题项的信度良好；总体α系数达到0.937，同时也说明问卷整体的内在一致性较好，样本可信度较高。

由表3看出，样本的KMO值为0.930，Bartlett球型度检验的sig值为0.000，表明样本具有良好的效度。综上所述，问卷能真实、有效反映老年人教育参与的影响因素的信息，可以深入开展数据分析。

表2 样本的信度分析

表3 样本的效度分析

(3)样本描述性统计分析

对531份有效问卷的基本信息进行统计分析，统计结果如表4所示。

表4 样本基本背景信息统计

从性别和年龄来看，女性比例明显高于男性，其原因：一是我国退休年龄男性多迟于女性，参与老年学习的机会低于女性；二是老年学校开设的文艺类课程偏多，更易吸引女性学员。年龄在60—69岁的学员居多，占据52.9%，70岁以上学员比例相对较少，这说明，随着学习能力和记忆力逐渐下降，年龄更长者教育参与能力也逐渐降低。

居住方式和受教育程度层面，老年学员绝大部分处于与配偶共居的居住方式，他们业余闲暇时间比较充裕，参与老年教育有助于打发闲暇、排遣孤独、结交朋友。受教育程度为大专、本科及以上的学员占比最高，高中/中专的学员次之，初中以下较低。可以看出，参与老年大学学习的老年人受教育程度较高。这也为他们继续学习打下坚实基础。

退休前职业、收入水平和参与年限方面，政府机关或企事业单位干部占35.2%，企业员工占46.9%，其他职业人数较少。这主要由于早期老年大学就是面向退休干部开放，加之多数老年大学有退休干部优先的原则，面向社会开放的程度较小。收入水平方面，老年大学学员收入水平相对较高，这为参与老年教育奠定了经济基础。参与年限方面分布较分散，这主要缘于老年大学课程学制限制，多数老年大学课程分为初级、中级、高级三年制学习课程。

概而言之，老年大学学员较集中于背景条件相对优越的老年群体，老年教育资源享用和分布存在明显劣势累积效应，一方面显现出老年教育资源利用存在不均衡、教育机会不平等现象，另一方面反映出背景相对劣势的老年人对教育参与的认知较低，教育参与积极性相对缺乏。

三、老年人教育参与影响因素模型检验与修正

1.验证性模型信效度分析

基于验证性模型建立，CMIN/DF=1.772<3，RMR=0.032<0.06，CN=325>200，模型拟合性良好。进一步借助组合信度、收敛效度与区别效度进行判定，8个潜在变量的C.R.全部高于0.6，可以判定组合信度较高；AVE均在0.5以上，收敛效度较高；区别效度反映模型中不同潜在变量之间的区分性和差异性。本研究通过AVE的平方根进行判断，已经证明验证模型的区分度达标，因此可以进行下一步研究。

2.结构方程模型分析与检验

(1)结构方程模型适配度分析

利用AMOS构建老年人教育参与初始影响因素结构方程模型，如图2所示。此结构方程模型共包含8个潜在变量和41个观测变量，其中涉及6个影响因素潜在变量，1个结果变量，参与意愿作为中介变量。

图2 初始影响因素结构方程模型

对结构方程模型的三类适配度进行分析，其中，绝对适配度下GFI=0.896，此参数尚未达到拟合标准，需要进一步根据修正指标参数做出合理修正，提高结构方程模型的整体质量。

(2)结构方程模型修正

第一，删除不显著路径。如表5所示，主体认知、学习期望、社群影响对参与行为之间的路径显著值分别为0.940、0.783和0.934，均高于0.050，表现为不显著性，故在后续模型修正时删除这三条路径。

第二，按照修正指数增加路径。在初始模型的基础上删除不显著路径后，模型适配度指标虽然有些许变化，但是绝对适配度指标GFI拟合指数仍不匹配，因此，需要进行第二种修正方法，即参照AMOS 输出的修正指数进行修正，表6展示了该模型4次具体修正项目及其指标。

表5 初始模型路径系数表

表6 影响因素模型4次修正项目及其指标

参照修正指标的大小并考虑残差变量对应项的实际意义，考虑到e1与e9分别对应XA2、XB5；e18与e28分别对应XD2、XF1；e11与e35分别对应XC1、XG3；e17与e30分别对应XD1、XF3指标，根据表1问题表述，4对测量指标符合客观规律且有实际意义。依次建立它们之间的共变关系，完成对结构方程模型的4次修正。修正后模型适配度如表7所示。所有适配指标全部达到适配标准，表明结构方程模型与数据能适配，假设模型符合研究需求。

表7 修正后模型适配度表

(3)调节变量对模型的影响

进一步执行多群组分析，计算个体背景特征作为调节变量对老年人教育参与模型路径的影响，具体结果如表8所示。

表8 调节变量对老年人教育参与模型路径的影响

由表8可知，老年人个体背景差异对模型路径产生不同程度影响。其一，主体认知与参与意愿路径(H1)中，除了年龄在70—79岁，以及参与年限在5年以上群组对此不产生显著影响，其余群组对此产生显著影响。其二，学习期望与参与意愿路径(H3)中，女性、年龄在50—59岁、与配偶共居、受教育程度为高中/中专及以上、退休前职业为企业员工、收入水平中等、参与年限在5年及以下群组具有显著性影响。其三，学习环境与参与意愿路径(H5)中，男性和女性学员都有显著影响，除此之外，年龄在 60—69岁、居住方式为与配偶共居、收入水平在3 000元以上、参与年限在3年以上群组具有显著性影响；与参与行为路径(H6)中，女性、年龄在50—59岁、居住方式为与配偶共居、受教育程度为高中或中专、退休前职业为企业员工、参与年限为1—2年的群组具有显著性影响。其四，教育资源与参与意愿路径(H7)中，除了年龄在50—59岁老年学员对此不产生显著影响外，其余群组对此产生显著影响；与参与行为路径(H8)中，女性、年龄在50—59岁、居住方式为与配偶共居、受教育程度在高中/中专及以上、退休前职业为政府或企事业单位干部、收入水平在5 000元以上、参与年限为1—2年的群组具有显著性影响。其五，社群影响与参与意愿路径(H9)中，男性、年龄在50—69岁、受教育程度在大专、本科及以上、退休前职业为企业员工、收入水平为3 000—5 000元、参与年限为3—5年的群组具有显著性影响。其六，便利条件与参与意愿路径(H11)中，男性、年龄在70—79岁、受教育程度为高中或中专、收入水平为3 000—5 000元、参与年限在5年以上的群组具有显著性影响；与参与行为路径(H12)中，所有群组都具有显著性影响。其七，参与意愿与参与行为路径(H13)中，除了年龄在70—79岁群组影响程度不显著，其余群组都具有显著性影响。因此，应注重老年群体个体间的差异，关注不同背景特征老年人的学习动机，以及内外部环境的影响程度，充分了解不同老年人的学习需求，以此促进老年人教育参与。

四、参与意愿的中介效应分析检验

本研究运用 AMOS23.0 软件，设置 95% 的置信区间，设定 Bootstrap 抽样为5 000次，对模型中的中介效应加以区分，如果置信区间不包含 0，则表示存在中介效应。

表9 参与意愿的中介效应分析表

由表9可知，学习环境对参与行为的间接效应包括0，所以，参与意愿的中介效应不显著，即参与意愿在学习环境对参与行为路径中没有起到中介效应，学习环境不能间接影响参与行为。也就是说，除了学习环境以外，可以通过提高主体认知、学习期望、教育资源、社群影响、便利条件提升老年人教育参与意愿来影响参与行为。从总体效应来看，各影响因素对参与行为的影响作用程度：参与意愿(0.359)>便利条件(0.335)>教育资源(0.208)>主体认知(0.186)>学习环境(0.141)>学习期望(0.038)>社群影响(0.035)。

具体分析参与意愿在各影响因素对参与行为中的作用程度。其一，主体认知通过参与意愿间接影响老年人教育参与行为，对老年人教育参与行为的间接影响效应为0.186，说明可以通过提高主体认知水平影响老年人教育参与意愿，来提高老年人教育参与行为。其二，学习期望对老年人教育参与行为的间接影响效应为0.035，影响程度较小，一定层面上说明，虽然当前多数老年人认为教育参与的有用性和易用性程度较高，但不足以增强或改变老年人教育参与的具体行为，可以通过提高学习期望，间接影响老年人教育参与行为。其三，学习环境对老年人教育参与行为的直接影响效应为0.141，参与意愿的中介效应不显著，说明学习环境的改变能够直接影响老年人教育参与行为，应加强老年教育的软硬件环境建设。其四，教育资源对老年人教育参与行为的间接效应为0.083，直接效应为0.125，参与意愿在教育资源与参与行为中起中介效应，但相比于直接效应来说，影响程度较低，应直接发挥教育资源对老年人教育参与行为的影响。其五，社群影响对老年人教育参与行为的间接影响效应为0.035，社群影响对老年人教育参与的影响程度相对较低。其六，便利条件通过参与意愿影响参与行为的间接效应为0.028，间接影响程度较低，而直接影响效应为0.307，对老年人教育参与行为的影响程度较高，因此，应从便利条件入手，提升老年人教育参与行为。

五、研究结论

1.主体认知正向影响参与意愿，间接影响参与行为

依据路径分析及中介效应检验结果，主体认知对老年人教育参与意愿的路径系数为0.516，对老年人教育参与行为的间接影响效应为0.186。在所有影响因素中，主体认知对老年人教育参与意愿的影响效用居于第一位，对老年人教育参与行为的影响程度居第四位。主体认知是老年人教育参与的内源性动力，提高老年人教育参与需要从其主体认知入手，提高他们对老年教育参与的认知，对生活、学习的乐观心态。

2.学习期望正向影响参与意愿，间接影响参与行为

依据路径分析及中介效应检验结果，学习期望对老年人教育参与意愿的路径系数为0.108，对老年人教育参与行为的间接影响效应为0.035，其对老年人教育参与意愿的影响程度居第三位，对老年人教育参与行为的影响程度较小，位于第六。学习期望主要是老年人对老年教育的有用性和易用性感知，提升老年人教育参与积极性，可以通过提高参与意愿，促进老年人教育参与行为改进。

3.学习环境正向影响参与意愿，直接影响参与行为

依据路径分析及中介效应检验结果，学习环境对老年人教育参与意愿的路径系数为0.104，对老年人教育参与行为的直接影响效应为0.141，其对老年人教育参与意愿影响作用居于第四位，对参与行为的影响程度位于第五。总体而言，学习环境对老年人教育参与的影响程度处于中下位次，学习环境是老年人教育参与的外源性支持，营造良好的学习环境对老年人教育参与具有促进作用。

4.社群影响正向影响参与意愿，间接影响参与行为

依据路径分析及中介效应检验结果，社群影响对老年人教育参与意愿的路径系数为0.097，对老年人教育参与行为的间接影响效应为0.035，其对老年人教育参与意愿的影响程度居于第五，对老年人教育参与行为的影响位于第七，社群影响对老年人教育参与的影响程度较低，但对老年人教育参与有一定的正向影响作用，应发挥社群对老年人教育参与的影响作用，促进老年人积极参与老年教育。

5.教育资源正向影响参与意愿，对参与行为有直接和间接影响

依据路径分析及中介效应检验结果，教育资源对老年人教育参与意愿的路径系数为0.233，对老年人教育参与行为的直接效应为0.125，间接效应为0.083，总效应为0.208，其对老年人教育参与意愿的影响作用居于第二位，对参与行为的影响程度位于第三。教育资源对老年人教育参与的影响程度较高，应扩大和丰富教育资源，充分发挥其对老年教育参与的影响作用。

6.便利条件正向影响参与意愿，对参与行为有直接和间接影响

依据路径分析及中介效应检验结果，便利条件对老年人教育参与意愿的路径系数为0.078，对老年人教育参与行为的直接影响效应为0.307，间接影响效应为0.028，总效应为0.335。总体而言，便利条件对于老年人教育参与意愿影响程度较小，对于老年人教育参与行为影响程度较高，可以通过改善便利条件来提升老年人教育参与行为，促进老年人教育参与行为的积极性。

7.参与意愿正向影响参与行为，且在多条路径中发挥中介效应

依据路径分析，老年人教育参与意愿对老年人教育参与行为的路径系数为0.359，其不仅对老年人教育参与行为起到直接正向影响作用，在主体认知、学习期望、教育资源、社群影响、便利条件对参与行为路径中起到中介作用。因此，老年人教育参与受多种因素影响，应从内源性和外源性两个方向，齐头并进，促进老年人教育参与的广泛性和深入性。

8.个体背景特征影响整个模型，且在多条路径中调节效应显著

经过多群组分析，老年人个体背景差异对模型路径产生不同程度影响。因此，应关注老年人个体差异，关注不同背景特征老年人的学习动机，充分了解不同个体的学习需求，以此促进老年人教育参与。由个体背景描述性统计可知，老年大学学员相对集中于个体背景比较优越的群体。因此，应着力解决基层老年人教育参与需求与实际参与机会不对等的现实问题，缓解老年群体教育参与不均衡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