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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国终身教育领域的学术研究现状与进展

2021-12-08刘家萍虞晓骏

终身教育研究 2021年6期
关键词:终身教育领域研究

□ 刘家萍,虞晓骏

进入21世纪,我国终身教育的发展突飞猛进。2010年《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年)》明确提出“构建体系完备的终身教育”的战略任务;2019年《中国教育现代化2035》明确提出“建成服务全民终身学习的现代教育体系”的发展目标。作为一种教育战略目标引领,党和政府对终身教育推进力度和发展诉求不断提升,围绕终身教育理念、体系而推展的教育改革和实践日益丰富,都迫切需要理论研究的回应和跟进来给予指导,从而有力地推动终身教育领域的研究活动。北京师范大学陈丽教授为代表的诸多学者梳理了我国终身教育领域的研究,为全面深入了解我国终身教育研究状况提供了参照。以此为基础,本文以专业性期刊《终身教育研究》2016—2020年刊文为样本分析其刊文情况,以期从另一个侧面反映终身教育领域的研究进展和未来方向。

一、我国终身教育领域的研究现状:基于文献计量和内容分析法的研究综述

在特定时段对一定领域的研究成果,采用文献计量和内容分析的综合研究方法,呈现和反映该领域的研究状况,识别和分析该领域的主题热点,已被众多学科和领域广泛采用。在终身教育领域,相关的研究方法亦有尝试,如表1所示。尽管研究者在文献统计时段、主题关键词的选取,以及研究现状的诊断视角等方面有差异,但基于样本来源的统一性和文献计量工具的规范性,对于终身教育文献综述的研究结果仍显示较多的共性特点。在以发文量趋势作为终身教育领域发展状况的可视化特点方面,相关研究结果均显示,进入21世纪后,终身教育的研究成果在数量上总体保持较为稳定的趋势。

1.研究主体分布

表1中的大部分研究成果都通过发文作者、机构的可视化,来表征我国终身教育研究主体的状况。首先,对核心作者(或高活跃度作者)和发文作者、机构的可视化结果反映,研究主体呈现出以高校为中坚、多样化分布的特征。普通高校尤其是师范类高校基于学术研究的特点和优势,始终是终身教育领域理论研究的绝对主力,发文数量和核心作者方面,华东师范大学和北京师范大学贡献突出。[1-5]而在办好开放大学与建设终身教育体系的制度安排在实践层面落地后,来自开放大学(或广播电视大学)、社区学院的管理者、研究者在终身教育领域表现出较高的研究热情,逐渐成为研究主体的主要力量;其他研究主体还有来自科研院所。[6]可见,终身教育领域的研究主体覆盖了其知识生产的学术群体和实践群体。其次,对发文作者、机构的可视化结果反映出研究主体地域分布的不均衡特征。发文作者的单位主要分布在东部地区,如上海、北京、浙江、江苏等,而来自中西部地区的作者较少,发文量也不高,说明终身教育活动及研究与地区经济发展状况密切相关。[3,5-6]同时,不同地区的作者或单位的合作性研究不多。[3]最后,对发文作者、机构和发文期刊的可视化结果反映出研究主体的学科专业、从业归属更多来自成人教育。[7]

表1 终身教育研究综述相关内容梳理

2.研究主题聚类

如表1所示,研究者或生成主题类目体系进行内容分析,或提取高频次及高中心度关键词进行聚类分析,全面把握终身教育领域所关注的问题,进一步识别一定时期研究的重点、热点,以绘制终身教育研究的知识图谱,呈现我国终身教育研究的演进历程,深入破解其阶段性特征,折射这一领域的学术发展水平。

研究表明,我国终身教育领域关注的问题集中在四大方面:一是终身教育的基本理论研究,主要包括理念价值、概念内涵、国内外思想渊源、其他学科的理论基础等;二是终身教育的体系构建与学习型社会建设研究,主要包括体系构建及衔接融通的路径策略、国际经验、相关政策法律制度,终身教育、终身学习和学习型社会的关系,终身教育与各类教育的关系等;三是相关教育类型形式的发展研究,主要包括终身教育理念和体系中的各级各类教育改革,成人教育、社区教育、老年教育、继续教育、远程教育等多种教育类型的发展,以及大学变革尤其是开放大学建设的探究等;四是其他影响终身教育发展的社会背景如知识社会、信息技术变革等,以及终身教育的历史研究。从时序上来看,关注问题的取向经历了从理论到实践,再到理论与实践结合、历史与反思的演变[8],研究广度和深度得到拓展,不断多样化和深入[9]。

3.研究状况分析

总体而言,研究者揭示了终身教育领域的研究兴起和稳步推进的趋势,认为终身教育领域是21世纪学术研究的新热点,随着国家相继出台相关政策,终身教育地位与作用不断彰显,终身教育领域的学术研究日益得到重视,成果数量稳步增长、质量有所提升,研究热度在起伏中总体趋势平稳,未来“构建服务全民终身学习的教育体系”的教育现代化战略目标将不断赋予学术研究以新的命题和活力。学者对终身教育的研究角度不断扩大,研究内容上初期的理论研究取向转变为实践研究取向,从国际经验借鉴和比较研究取向转向符合中国国情的本土化研究取向,不断推进我国终身教育领域的实践性和应用性研究,从多个维度展开终身教育的技术、模式、资源研究,终身教育的政策、制度、立法研究,取得了一些重要的研究突破,产生了一定的影响力。

(1)研究突破。高被引论文说明了其在所研究领域的影响力与受关注程度,体现了论文作者的学术威望。王海涛等[4]在CNKI数据库检索获得终身教育领域的高被引论文,分析指出其研究重点集中在终身教育、终身学习、学习型社会等重要概念的辨析、价值观分析和终身教育理论的理解与应用等方面。结合前述主题聚类的四个方面,采用同样的方法获得高被引论文,得到为我国终身教育问题研究奠定知识基础做出重要贡献的研究成果。一是在基本理论研究方面,高志敏[10]《关于终身教育、终身学习与学习化社会理念的思考》(2003)、朱敏和高志敏[11]《终身教育、终身学习与学习型社会的全球发展回溯与未来思考》(2014)、吴遵民[12]《关于现代国际终身教育理论发展现状的研究》(2002)对基本概念的辨析、基本理论发展的爬梳提出了重要观点,在该领域的研究极具影响力。二是在体系构建方面,徐明祥和李兴洲[13]《构建我国终身教育体系的难点及对策》(2001)、吴遵民[14]《中国终身教育体系为何难以构建》(2014)、高志敏等[15]《中国学习型社会与终身教育体系建设:“知”与“行”的重温与再探》(2017)、刘晖和汤晓蒙[16]《试论各级各类教育融入终身教育体系的时序》(2013)的研究取得了突破。三是在相关教育类型发展方面,陈乃林和孙孔懿[17]《终身教育理论视野中的闲暇教育》(2000)、王保星[18]《从“终身教育”到“终身学习”:国际成人教育观念的根本性变革》(2003)、袁松鹤等[19]《终身教育体系下的远程教育质量观》(2012)的研究也取得了进展。这些方面的研究得到了学者们的普遍认同。

(2)问题不足。相比国际研究水平,我国终身教育理论研究水平总体上滞后,一是教育理论支撑不足。[9]终身教育领域的研究仍然囿于传统学校教育的研究范畴和理论基础[8],运用社会学、法学、人口学、历史学、心理学等领域的理论研究问题的较少。二是理论与实践脱节。一方面终身教育的理论研究落后于实践发展的需求[7];另一方面,不同领域的研究者之间合作不多,理论研究者和实践工作者难以相扶相长[9],如国家层面的终身教育、终身学习立法,全民终身学习推进机制如国家资历框架制度、学分认证与转换制度的研究等。三是研究范式科学性不足。定性研究与思辨研究的文章占据主体地位,只有少数论文采用定性与定量方法结合的混合研究方法,研究方法主观性较强,缺乏一定的科学性。[1,9]

二、我国终身教育领域的研究推进:基于专业类期刊《终身教育研究》的刊文分析

梳理前人对终身教育主题文献的研究综述发现,样本基本来源于CSSCI来源期刊或中文核心期刊,这些教育类学术期刊随着我国教育战略、政策的重大变化来关注终身教育领域的热点、重点问题,近五年随着终身教育研究的热度趋向平稳,2016—2020年间与2011—2015年间终身教育主题的论文在教育类CSSCI来源期刊或中文核心期刊的发文数量已明显下降(如图1所示)。专业类学术期刊是以专业工作者为主要对象,定期刊载某一领域学术研究成果的刊物,其基本社会价值就是持续刊载和传播该领域具有时代性、价值性的研究成果。相比综合类学术期刊,其服务特定学科、专业、领域的学术发展和理论繁荣的使命感、指向性更为突出,并努力成为该领域的学术平台参与知识生产。因此,以专门服务某一领域的期刊为样本,来梳理该期刊所刊载的研究成果,也是对该领域发展的一种整理与呈现,如以《高等教育研究》为样本通过文献计量分析研究高等教育学的知识生产[20]。《终身教育研究》作为唯一以“终身教育”命名的专业性学术期刊,专注于终身教育发展前沿问题、政策制定、理论成果及实践经验。以该刊2016—2020年所刊载的312篇论文为样本,对期刊论文的研究主体、主题关键词和高被引文章的观点进行分析和解读,对于全面反映国内终身教育研究的基本状况是一个有益的尝试和补充。

图1 2011—2015年间与2016—2020年间终身教育主题文献数对比

1.研究主体的统计与分析

如图2所示,依据作者所在单位或机构进行分布统计,5年来期刊的研究主体来源于高等院校和科研院所,其中师范院校凭借其学科背景和专业人才的优势,在终身教育研究中占据绝对的主体地位。开放大学作为服务全民终身学习的主要承担者,在终身教育研究领域表现出高涨的热情,成为该领域研究的第二研究主体。普通高校和科研院所在终身教育研究中也发挥着积极的科研作用,但发文量要逊于前二者。这与前文中研究主体来源的数据分析是一致的。

图2 2016—2020年期刊研究主体来源统计

进一步分析作者所在单位(如表2所示),统计发文量在10篇以上的单位,其中5所是师范院校,2所是开放大学,在终身教育领域的知识话语产出方面,这些学校基于学科优势和办学使命的要求,在近五年扮演了重要的角色。

其次,这两种思维差异还体现在对动词种类的使用以及其语态上。正是英语中“以物为主”和汉语中“以人为主”的特点决定了两种语言在谓语动词方面的选择。英语中最具标志性的表达形式之一就是常用“有灵动词”(animate verb)充当谓语,如bring,drive,find,offer等等,不胜枚举。而另一重要突出标志则体现在语态上,英语中经常会使用大量的被动语态,如下例:

2.研究主题的统计与分析

(1)主题分类列表。表3统计5年间论文数量在20篇以上的研究主题,共有6类。其中“终身教育”“开放大学”2个主题的论文数量较多,占比均超过10%。其次是“社区教育”“成人学习”“技术与教育”“老年教育”4类研究主题。

表2 2016—2020年期刊作者所在单位发文量统计

表3 2016—2020年期刊研究主题统计

为把握终身教育的研究重点,笔者整理了论文样本的关键词出现频度,并将出现频次超过20次的关键词进行统计。关键词分别为终身教育(126次)、学习过程(64次)、社区教育(44次)、学习活动(37次)、开放大学(36次)、终身学习(36次)、成人教育(25次)、老年教育(24次)。具体如图2所示。

图3 2016—2020年期刊关键词分布

(2)重点主题内容分类概述。综合分析表3与图3,可将期刊的重点研究主题归纳为终身教育相关研究、社区教育相关研究、成人学习与教育相关研究、老年教育相关研究、开放大学相关研究5类。

第一,终身教育相关研究。《终身教育研究》此类刊文关注终身教育的理念、思想、内涵、重要人物及学术著作,关注学习型社会建设、终身教育体系的主体要素、实践模式、推进策略、建构途径等研究,关注终身教育立法、政策、制度等方面的内容。集中体现在终身教育的理论研究和体系构建两大类,说明了研究者对于这一领域的基本理论问题和重大实践问题的探索,持续进行知识积累的努力。高被引论文显示出对终身教育研究的立场观点引发的关注度,比如吴康宁[21]提出“终身教育”到底是一种价值性的教育理念,还是一个实体性的教育体系? 这个问题必须要明确,必须达成共识。只有在概念明晰的前提下,我们才能更好地架构上层建筑。吴遵民[22]也提出终身教育发展最大的瓶颈还在理论研究层面,研究缺少拥有专业学科背景的专业性人才。张伟远[23]认为终身教育立法是体系构建完善的重要基石,但由于终身教育体系庞杂,即使我国一些省市已在地方立法层面做过尝试,但国家立法上仍未有所突破[24]。在制度建设上,郝克明[25]提出必须加快学分认证、转换制度的整体设计,构建人才成长立交桥。近期的研究成果表现出的趋向是国家政策从“终身教育”逐渐转向强调“终身学习”,“构建服务全民终身学习的教育体系”成为十四五时期的战略性任务。把握好“互联网+”时代终身学习的新特征,结合现代化的教育理念、信息化的教学方式,才能更好地服务全民终身学习。

第二,社区教育相关研究。社区作为个体终身学习的基本组织单位,社区教育自然成为终身教育的重要形式。《终身教育研究》此类刊文主要涉及了社区教育的概念内涵、历史经验、主体参与、现状成就、发展模式,以及社区教育制度创新、法律政策制定、学习成果认定和社区治理推进等多方面主题。邵晓枫[26]强调作为推进社区治理的重要力量,社区教育不仅能培养社会工作人员的职能与素养,而且能提升公民参与社会治理的基本素养,加强政府与公民之间的组织协调能力,促进社区和谐。但社区教育的发展也存在许多不足,如社区主体参与缺位,城乡基础性教育资源的差距大等问题。为有效解决这一系列问题,侯怀银等学者[27]整理40年来社区教育政策的演变逻辑,积极探索社区教育的突破口。李盛聪等学者[28]提倡发挥政府在社区教育的主体作用,建立多元主体参与机制,从而提高社区教育质量。

第三,成人学习与教育相关研究。成人作为终身教育的重点对象,《终身教育研究》此类刊文涉及了成人学习的理论基础、学习方式和现实问题,分析成人学习的影响因素、发展现状,推进成人学习的学科建设和发展路径,追溯成人学习历史,总结国外成人教育经验等内容。国外的成人教育研究起步较早且研究成果丰富,借鉴国外的研究经验能有效促进我国成人教育的研究工作。因此,欧阳忠明等人[29]分析《全球成人学习和教育报告》,强调成人学习与教育应从经费透明度低,资源不均衡,角色定位模糊等方面入手,改善全球成人教育经费投入。国内研究主要梳理我国成人学习的历史脉络和探索成人学习的发展路径。如高志敏[30]解读《成人教育学科体系论》,对成人教育学科体系建设进行回望、反思和前瞻,总结10年的研究过程和研究成果。许竞[31]追溯成人学历教育发展历史,提出应加快建设国家资历框架制度,提高成人学历的教育质量和社会吸引力和认可度。王志军等学者[32]探索了联通主义学习理论下的成人学习发展路径。

第五,开放大学相关研究。开放大学是服务全民终身学习的重要载体,办好开放大学是为实现“构建体系完备的终身教育”教育战略目标,而确立的教育综合改革任务之一。《终身教育研究》此类刊文对开放大学的内涵与概念,发展特征与问题,学科专业、教学模式建设,质量保障体系、资源构建以及体制改革的策略等方面展开了深入研究。陈丽等学者[36]在开放联通的互联网思维下,提出创新办学体制、服务模式和教学方式是构建服务全民终身学习的开放大学的重要途径。王向旭[37]则在归纳欧洲四国开放大学有关高等教育变革和开放大学可持续发展的重要思想的基础之上,详细分析了开放大学的发展战略和面临的挑战等,以期对我国开放大学的建设和战略决策有所启示。崔新有在《开放大学是什么?》[38]《回望与前行:开放大学在新时代社会教育发展中何以领军?》[39]《新时代高等教育发展语境下的开放大学建设》[40]一系列文章中,对开放大学的内涵、建设路径、教育作用与目的做了详细探讨与说明,以期发挥其在社会教育中的领军作用。

以上对《终身教育研究》刊文分析表明,我国终身教育领域的学术研究已经进入了持续性的知识积累阶段,研究主体力量有支撑,研究主题内容丰富,对终身教育实践中的重要人群、重要形式、重要载体都已经集聚成稳定的研究方向,支撑着终身教育领域的知识生产。终身教育领域的学术研究成果有了交流和传播的专门平台和阵地,这为终身教育知识生产场域增加了客观性的文化资本,是对终身教育领域学术研究的有力推进。

三、我国终身教育研究的问题与思考

1.我国终身教育领域研究突破的难点

首先,在研究的主题内容上,终身教育领域需要深入研究的理论和实践问题非常广泛。截至目前,期刊论文类文献涵盖的主题涉及终身教育、开放大学、成人教育、老年教育、社区教育、教育技术、继续教育、终身学习等领域,少部分与职业教育、农村教育及家庭教育等领域相关。但是终身教育研究大多局限在成人教育领域,与其他教育层级、其他学科领域的联系并不紧密,相关论文数量较少。研究者关注于成人教育学领域,开展学术研究,却忽视了终身教育与其他学科、其他教育层级的相关性,在研究方向与领域上画地为牢。这既不符合全民终身学习的价值取向,也不利于终身教育的创新、突破与推广。

其次,在研究的方法上,终身教育领域需要促进研究方法的多元化,强化定量研究。在大数据的时代背景下,研究范式从定性转向定量,从单一转向多元,是终身教育研究方法的必然趋势。终身教育研究领域本身也存在适用于定量研究的主题,在此类研究主题中,以数据分析辅助论述,更能提高研究的科学性与可信度。但需要指出的是,研究方法的选择应立足于对研究内容和研究主题本身的思考,对适合的问题采用定量研究方法,不能为了科学而科学,忽视了研究方法本身的适用性。

再次,在研究的理论基础上,终身教育领域的研究需要形成开放融合的理论来源,推动研究领域的交叉融合。“构建服务全民终身学习的教育体系”是“十四五”规划提出的终身教育发展的战略目标,既然是以“全民”作为终身教育的教育对象,也就表明终身教育本身就有着“全纳”的属性。为了更好地服务全民,满足社会与个人发展的多样化需求,必须树立和深化学科融合的研究理念,打破各级各类教育间的壁垒。因此,终身教育除了涉及教育学领域之外,应加强与经济学、社会学、法学、管理学、心理学等多学科的紧密联系。同时,终身教育的研究主体也应呈现多元与融合的特征,让来自各行各业、拥有各个学科教育背景的研究者加入科研队伍的行列,从而推动研究领域的交叉融合。

最后,在研究的价值取向上,终身教育领域的研究需要构建终身教育的学术共同体,实现研究主体间的协同合作。终身教育的发展离不开高质量的研究队伍,拥有一支专业化、规模化的终身教育研究团队是终身教育高质量发展的题中之义。研究者之间的协同合作,是汲取各类教育经验、凝结各种教育力量、共享各项教育资源的有效途径,有助于研究成员之间形成学术与技能的优势互补,开拓终身教育的研究思维与研究视野,同时也是终身教育实现系统化研究、提升研究水平的关键力量。

2.我国终身教育领域研究深化的方向

我国终身教育领域的学术研究是一个待开掘的新生之地,回顾其进程不仅仅是发现这个领域创生了什么知识或理论,还应当探寻和反思知识或理论生产的机制,这是一个领域的学术研究走向制度化、获得合法性和合理性必须回答的命题。对教育知识生产,有学者认为是指具有一定能力和责任的从事教育实践和研究活动的主体,采用一定的手段,并以相应的方式所进行的教育知识创生活动,其核心要素由三个部分构成,即生产主体、生产手段和生产方式,分别关涉三个问题:生产者何?以何生产?及如何生产?[41]对此,知识社会学基于知识与社会的关系认为:知识是群体互动和社会协商的产物,理论生产与构建有赖群体意识的共鸣与社会历史的互动。[42]终身教育领域的学术研究属于教育知识生产的范畴,以目前的研究状况而言,还远未达到制度化的知识生产阶段,但基于知识社会学的视角,可以为未来终身教育领域的学术研究方向开启新的思路。在终身教育领域承担知识生产有来自高校、研究机构的理论工作者,也有来自基层社区实践一线人员,还包括发挥学术引领、交流和传播的学术期刊等等,进一步提升研究的成熟水平,其集体意识中需要深化的方向和共识包括:

(1)终身教育知识性质如何看待?终身教育是理念抑或体系在基础理论和实践推展中如何逻辑自洽?

(2)终身教育领域的知识生产主体如何互动?合作式的研究和协同式创生如何实现?

(3)终身教育领域的知识生产内容如何拓展深化?是否存在元理论研究,而非跟随政策热点?

(4)终身教育领域的知识生产方式如何创新?研究的驱动是自主式的学术力量还是外生性的行政力量?

未来终身教育领域的社会实践、全民终身学习的发展、学习型社会建设的推进必将为学术研究提供更多的议题,推动终身教育的中国话语和理论形态走向一个不断成熟的超学科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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