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民办高校的创新发展之路
2021-12-03靳晓光
靳晓光
摘 要:信息技术和通信技术的发展推动着教育的变革,教育重塑正在加速进行。变革为民办高校的快速发展提供了实现颠覆性创新的机遇。民办高校应该抓住机遇:一方面聚焦在位教育市场,拥抱新技术,发挥自身的优势,实现跨越式发展,从而实现对公办高校的赶超;另一方面开辟新市场,针对以学生为中心学习体系的构建和终身学习的新需求,走差异化、特色化发展之路,从而产生颠覆性的效果。
关键词:民办高校;在位教育市场;颠覆性创新
颠覆性创新理论源于经济管理领域,目前已经实现了跨领域的应用。近年来,随着信息技术的发展,教育领域的颠覆性创新渐受关注。在我国的高等教育领域,公办高校和民办高校并存,并渐成竞争之势。但是总体来看,民办高校由于历史、资源、环境等因素的制约,目前还很弱小,在与公办高校的竞争中处于弱势。新时代,民办高校如何能够缩小与公办高校的差距,实现快速发展,真正成为高等教育的重要增长点和推进改革的重要力量,颠覆性创新理论为其发展提供了新的视角和路径。本文基于颠覆性创新的基本理论,通过分析“互联网+”时代教育领域的深刻变革,探讨民办高校实现颠覆性创新发展之路。
一、颠覆性创新的基本理论分析
颠覆性创新理论的提出者是美国哈佛大学教授克里斯坦森(Christensen)。1997年,在著作《创新者的窘境:当新技术导致大企业失败》中,他通过案例分析了计算机、钢铁、汽车等行业“以弱胜强”“以小搏大”的反常现象,提出了颠覆性创新的概念。之后他在著作《困境与出路》《远见》和系列论文中又进一步明晰了颠覆性创新理论。同时还在《创新者的出发》《创新型大学》《创新与总经理》等成果中对这一理论的具体应用进行了研究。
(一)颠覆性创新的概念
什么是颠覆性创新?克里斯坦森在著作《创新者的窘境:当新技术导致大企业失败》中将主流市场上的创新分为持续性创新和颠覆性创新。持续性创新指对客户能不断接受的产品和服务进行改良和提高,颠覆性创新指利用与主流技术不同价值源的、更简洁、低成本、低于主流客户属意功能,受到低端客户和新客户青睐的新技术来超越市场中的优势技术的创新[1]。国内学者在引入这一个概念时,也曾将其翻译为“破坏性创新”“突破性创新”等,但是目前比较普遍的译法是“颠覆性创新”。关于颠覆性创新的概念,国内学者也从不同的角度进行过界定和释义。孙启贵等从市场研究的角度认为:颠覆性创新是指通过推出比主流产品更加便宜、简单,功能新颖、便于使用的受新客户喜欢的新产品或服务来创造新市场,从而形成对已有市场份额在位企业的颠覆[2]。杨强等认为:颠覆性创新是通过推出性能更差、结构更简单、价格更便宜的产品而创造全新市场,从而对主流市场中已形成竞争优势的市场现存者产生破坏性[3]。
综合学者们对“颠覆性创新”所下的定义,可以看出理解这一个概念的关键词有三个:一是“颠覆”,二是“低价格”,三是“低主要性能”。关于“颠覆”一词,存在误解现象,有学者混淆颠覆性创新与突破性创新的关系,认为二者相同。对此,克里斯坦森和雷诺曾对“颠覆”和“突破”进行过详细的辨析。国内学者也曾对此做过辨析,孙启贵等认为颠覆性创新和突破性创新之间既相互联系、渗透和重叠,使人容易混淆,又在分类标准、研究目的、核心视角和维度方面存在不同[4]。颠覆是一个新入企业利用技术对在位企业进行部分或整体替代的博弈过程[5]。第二个和第三个关键词即“低价格”“低主要性能”往往是放在一起的。克里斯坦森和雷诺把颠覆性创新又分为两种,即低端市场颠覆性创新和新市场颠覆性创新。低端市场颠覆性创新主要满足于对产品的主要性能要求不高、价格比较低廉,不想为过多、过好性能多消费的客户;新市场颠覆性创新主要聚焦于那些不在当前市场消费的“非消费者”,为其提供的产品和服务也并非高端,而侧重于适度和新颖。这两种创新的交集是低价格低主要性能。低价格低主要性能模式容易被在位企业所忽视,从而为侵入市场和颠覆提供了机会[6]。
(二)颠覆性创新的特征
关于颠覆性创新的特征,综合学者们的总结和分析,主要体现在四个方面,即技术特征、产品特征、市场特征和竞争特征[7]。在技术方面,颠覆性技术具有简单、方便、易用、实用、成本低等特点,可以很好地满足低端市场和新兴市场的需求。在产品或服务方面,提供给消费者的产品具有简洁、方便、便宜的特点,既能够满足消费者的需求又不至于造成过度质量、性能,从而导致价格升高。在市场方面,低价格低主要性能、物美价廉的产品和服务受到低端市场和新市场的青睐,得到消费者的认同。产品或服务聚焦利基市场或新市场,逐步扩大客户群,一点点向主流市场渗透,避开而不是直面主流市场。在竞争方面,不与在位企业直接竞争,而是采用低价格、差序化、聚焦核心需求等战略,采用迂回包抄、渐进渗透或另辟蹊径的方式,在不知不觉中达到颠覆性的效果[8]。
(三)颠覆性创新理论的研究现状及趋势
自1997年克里斯坦森提出颠覆性创新理论之后,学术界对其的研究在中国经历了萌芽期、发展期、转型期三个阶段。第一阶段(1997—2002年)为颠覆性创新研究的萌芽期。这一时期,该理论被引入中國,但是未引起学界和企业界的重视,其研究内容更多为理论介绍。查询中国知网数据库,输入篇名“颠覆性创新”,从1997年至2002年只有2篇文章,输入篇名“破坏性创新”,结果显示,从1997-2002年只有4篇文章。第二阶段(2003-2011年)为颠覆性创新研究的发展期。2002年党的十六大提出走新型工业化道路后,颠覆性创新的研究逐步兴起。2003-2011年,在中国知网数据库中,篇名中含有“颠覆性创新”的文章共有69篇,篇名中含有“破坏性创新”的文章150篇。这一时期对该理论的研究无论是深度还是广度都有了进一步的发展。第三阶段(2012—至今)为转型期。党的十八大作出全面深化改革的战略部署,强调走自主创新道路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颠覆性创新理论在学术界逐渐升温,研究成果如雨后春笋般涌现。2012-2021年,在中国知网数据库中,篇名中含有“颠覆性创新”的文章共有836篇,篇名中含有“破坏性创新”的文章 357篇。这一时期,学者们的研究更进一步,呈现出多视角、多领域、多维度、系统化等特征。随着新科技革命的滚滚浪潮,创新驱动战略的不断深入,中国的颠覆性理论研究和实际应用将会一步一步走向成熟阶段[9]。
关于颠覆性创新未来的研究重点,综合学者们论述,主要聚焦于以下几方面:一是如何发现颠覆性创新的机遇,并在深入掌握颠覆性创新机理的基础上采取措施推进颠覆性创新的进程[10]。二是进一步完善和夯实颠覆性创新理论,构建判断标准和预测模型,扩展研究案例库[11]。三是加强对高端市场颠覆性创新的理论和实践研究,加强跨界研究,关注创新主体的深层次合作,丰富研究方法[12]。
二、颠覆性创新理论在教育领域的应用
颠覆性创新理论在商业管理领域的应用比较广泛,受到的关注度比较高。近年来,这一理论逐渐跨界扩展到教育、医药等领域。
(一)颠覆性创新理论在教育领域的应用研究现状
颠覆性创新理论被应用在教育领域主要发生在近十年,是伴随着信息技术的变革而逐步兴起的。
在国外,尤其是颠覆性创新理论的产生地美国,近些年,这方面的研究一直走在前面,且成果比较丰硕。2015年克里斯坦森、霍恩、约翰逊联合出版的著作《创新者的课堂:颠覆式创新如何改变教育》,被视为教育行业颠覆性创新的经典。该书通过分析教育领域标准化教学与个性化学习的悖论,指出了教育领域颠覆性创新的迫切性、可行性和路径。2017年克里斯坦森和艾琳出版了颠覆性创新理论在高等教育领域应用的重要著作——《创新型大学——改变高等教育的基因》,该书通过哈佛大学和杨百翰大学爱达荷分校这两个传统和创新的“极限对象”来分析大学模式。可汗学院的创始人萨尔曼·可汗,在2014年《翻转课堂的可汗学院——互联网时代的教育革命》一书,指出信息革命时代,教育革命势在必行。迈克尔·霍恩,希瑟·斯特克在《混合式学习——用颠覆式创新推动教育革命》中运用颠覆性创新的理论指出混合式学习是在线学习向高端市场进军的一种途径,是运转个性化学习和基于能力学习的“以学生为中心”的教育体系的发动机。
国内关于颠覆性创新理论在教育领域的应用方面的研究相较于国外还比较薄弱,落后于其在经济管理领域的研究,可以说处于起步阶段。在著作方面,国内学术界关于颠覆性创新教育方面的著作主要是对国外著作的翻译。在论文方面,查询中国知网数据库,通过篇名查询“颠覆性创新教育”共有论文6篇,通过篇名查询“破坏性创新教育”共获得结果10条。这16篇论文,在内容上,绝大部分聚焦于MOOCS的出现对传统教育的颠覆影响。关于在线教育、MOOCS、混合式学习等教育领域新技术的应用方面的研究并不少见,成果数量可观。在中国知网数据库中分别输入篇名“在线教育”“MOOCS”“慕课”进行查询,检索到的文章分别是2254篇、2193篇、7265篇。中国的慕课更是发展迅速,自2013年起步,目前数量和应用规模居世界第一,在发展理念、推广方式、学习模式、管理机制等方面形成了自己的特色。但是应该看到,这些成果关注的是教育技术本身或技术发展所引起的教育领域的某些变化,研究的主题或重点并非是教育秩序的颠覆性创新,高等教育机构的颠覆性发展。目前我国正处于大力推进高等教育现代化,加快建设高等教育强国步伐的关键时期,国家推进高等教育分类发展,引导高等学校科学定位,走特色发展之路。在这个大众创业、万众创新,高等教育领域万马齐喑、千帆竞发的时代,加强对高等教育领域颠覆性创新的研究具有重要的理论和现实意义。
(二)教育领域的颠覆性创新分析
教育领域颠覆性创新的核心推动因素是技术,技术的发展推进教育变革,重塑教育生态系统。随着技术的进步,教育模式也发生着颠覆性的变化。
1. 技术的发展是推动教育变革的决定性因素
在人类的文明史上,科技扮演着重要的角色,成为推动重大社会变迁的革命性因素。三次科技革命,分别开启了“蒸汽时代”“电力时代”和“信息时代”。目前扑面而来的第四次科技革命将使人类进入“智能时代”。
教育领域一直被视为变化最为缓慢的领域,百年来样子依旧,成为信息时代唯一的工业时代堡垒。但是,变化正在悄悄发生着。我们欣喜地看到,目前信息技术和通信技术的发展正在使教育领域发生着颠覆性的变革。克里斯坦森指出:互联网已经成为一种基础性技术,在许多行业将扮演着颠覆性的角色[13]。“互联网+”时代,教育与互联网的深度融合形成了新的教育秩序和教育生态。互联网技术的开放、分享和协作属性正在使传统的教育发生着颠覆性的变化。开放性导致知识传播的方式由单向变为扩散,共享与协作性通过挖掘个体智慧与资源构建了一种全新的劳动力组织与协作方式。互联网打破了教育的封闭,拓展了学校的时空,使得知识由被动接受和灌输变为主动生成,衍生出新的教与学的关系[14]。
随着智能时代的来临,人工智能赋能教育已成为趋势。2019年3月,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发布了报告——《教育中的人工智能:可持续发展的挑战和机遇》。《报告》从三个方面,即利用人工智能改善学习和促进教育公平、为学习者的未来服务、教育领域应用人工智能的挑战和政策影响进行了探讨,指出通过人工智能技术重塑教育生态,发展智能教育已成当下及未来的教育新议题[15]。
2. 教育领域颠覆性创新的表现
克里斯坦森把“互联网+”时代教育领域的颠覆性创新分为两个阶段,即以电脑为基础的学习阶段和以学生为中心的学习阶段。前一阶段的颠覆性创新是由教师讲授为主转向以软件学习为主;后一阶段则是指以学生为中心的技术颠覆个人导师[16]。以上克里斯坦森所描述的颠覆性创新的两个阶段概括起来就是“以学为中心”颠覆了“以教为中心”。随着“以学为中心”的时代的到来,学校作为教育组织的功能也将发生变化,远程教育等开放式的教育组织对在位学校的影响将更具颠覆性。
一名教师对多个学生,以課堂形式进行的知识传授模式是工业化时代的产物,随着信息化时代的到来,这种模式越来越遭到诟病。也正是因为如此,教育领域才被称为工业化时代的最后遗留物。信息系技术和通信技术的发展,“互联网+”时代的到来,使得这最后的堡垒逐渐被新的力量所颠覆。近年来,风靡全球的信息通信技术与教育深度融合的标志性产物MOOCS大大推进了高等教育变革的进程。大规模开放在线课程(MOOCS)为学习者提供了开放、灵活、高质量的课程,降低了学习的成本,促进了优质教育资源的共享。从颠覆性创新的技术视角和商业模式视角来看:一方面,MOOCS通过使用社会广泛接受的信息传播技术,尤其是互联网技术,形成了新的教与学形式,为学习者提供了低成本、高质量的资源和服务,冲击了高等教育的现有市场,形成了对传统教育的颠覆性影响。另一方面,目前MOOCS被COursera、Udacity等盈利性商用平台所运营,通过技术功能与新商业模式的结合,为那些不能够上大学的群体或非为学位而只为学习课程的群体开启了提供成本低廉的新市场,开始了对传统教育提供者的颠覆性创新之路[17]。商业性慕课机构与大学合作,通过为学习者提供学分和微证书来发展自己的商业模式。可叠加课程、灵活的学习路径和为大学层次学习的学分提供认定是MOOCS最有意义的新发展[18]。
远程教育一直扮演着传统教育的扰乱者、补充者的角色,在经济发展和社会进步中发挥了重要作用。“互联网+”时代,随着终身学习理念的深入人心,远程教育、继续教育对传统高等教育的颠覆性力量更加强劲。1969年建立的英国开放大学,曾经誉满全球,备受瞩目,拥有近二百万的学生和校友。目前,该学校坚持学生第一的方法,把目光瞄准了学生的就业能力,认为传统上的学位只是个起点,已经不够,就业市场越来越需要一系列的资格和经历。基于此,他们聚焦学生的就业能力,推出了学位学徒制。与毕马威会计师事务所等合作,在卫生保健、管理、数字科技等领域为学习者提供完成学位所需的实习机会。他们还大力发展慕课,成为欧洲第一所推出学分慕课的大学[19]。人力资源的再生产需要使得学习成为可持续过程,远程学习者也逐步从低端学习走向高端学习,在国外,大学后教育、成人学习研究生层次的需求不断增长,为学习者提供研究生层面的教育服务也成为远程教育的一项重要内容。此外,在低端学习需求领域,远程教育一直保持着精准的定位,既滿足多样需求,又防止过度服务,保持着够用、低成本的模式,继续占有着这个市场[20]。
三、民办高等教育实现颠覆性创新的路径
改革开放40多年来,我国民办高等教育发展迅速,成就显著。教育部网站数据显示,2019年底,全国民办普通高等学校756所,占全国普通高校总数的近三成,在校生708.82万人,约占占全国普通高等学校在校生总数的四分之一[21]。民办高等教育已经成为我国高等教育不可或缺的重要组成部分,并被赋予新增长点、公办高校的竞争者、推进改革的新力量等使命。在“互联网+”时代,在高等教育领域正发生深刻变革之时,民办高等教育要实现跨越式发展,实现被赋予的使命和期望,必须勇于创新,走颠覆性创新之路。根据颠覆性创新理论,民办高等教育要实现颠覆性创新:一是要聚焦在位教育市场,利用好技术变革带来的契机,发挥自身的优势,实现跨越式发展,从而实现对公办高校的赶超,扩大在教育市场的份额和影响。二是要开辟新市场,走差异化、特色化发展之路,满足新的教育需求,从而产生颠覆性的影响。
(一)拥抱新技术,做高等教育领域变革的先行者
我国的民办高校相比公办高校起步晚,历史短,底子薄,虽然近些年来进步很快,但是总体上处于弱势地位。在与公办高校存在巨大差距的情况下,民办高校即使在体制机制等方面拥有后发性优势,其追赶甚至超越公办高校之路也注定会是漫长的、艰辛的。信息技术与通信技术的发展所引发的教育领域的变革为民办高校实现后发优势、进行变轨超车提供了机遇,民办高校应该主动识变,创造性的利用新技术,把握新机遇。
1. 认清大势,主动应变
以互联网、大数据、云计算、人工智能为代表的新技术正在给教育领域带来翻天覆地的变革,传统的整齐划一的、标准化的、以教为中心的“工业化教育”必将被精准、个性、灵活的以学为中心的“智慧教育”所取代,这是教育发展的大趋势。这场技术重塑教育生态的变革对高等学校来说既是机遇也是挑战。在这个过程中,胜利者将属于拥抱技术,创生新的生态关系的勇者。对民办高校来说更是赶超的机会。因为在这场教育变革面前,公办和民办高校都站在了同一起跑线上。而民办高校则具有体制机制灵活、历史包袱轻、决策执行效率高等的优势,可以不必走公办高校走过的传统、迂回的老路而随技术的发展直达教育变革的最前沿,从而缩短跟跑的时间。因此,民办高校要解放思想,主动识变,快速应变,以更主动、更开放、更包容、更积极的姿态拥抱变革,作创造性利用技术的行动者。民办高校要统一思想,迅速行动起来,顺势而为,根据国家“互联网+”、大数据、人工智能等重大战略政策以及《教育信息化2.0行动计划》等方案,结合自身发展的实际,高起点设计智能教育发展的新蓝图。要加大教育新技术使用方面的投入,大力实施智慧教育,快速地实现由“以教为中心”向“以学为中心”的转变。
2. 长善救失,充分利用优质资源
相较于公办高校,民办高校的历史积累要弱得多,在人、财、物等资源方面远远落后于公办高校,尤其是优质资源不足成为制约民办高校发展的瓶颈。造成这种状况的原因有多种:如发展时间短,没有政府的资源尤其是资金投入支持,体制的限制导致的优质师资流入困难,社会认可度不高导致的社会资源吸收困难、招生困难等。信息技术的发展及其引发的教育变革为民办高校获取资源、利用资源提供了契机,民办高校应该发挥体制机制灵活、包袱轻、转身快、决策和执行迅速等优势,长善救失,快速发展。具体来说:一是可以在世界范围内进行优质师资资源配置,利用互联网解决空间距离障碍,通过远程指导、学术报告、互动交流等方式实现优质师资资源的利用。二是充分利用MOOCS平台的优质课程资源,解决高质量课程不足问题。三是随着虚拟现实、增强现实技术的发展,优质的云实验室、实训平台资源将会越来越丰富,这为民办高校高质量的实验实训提供了资源保障。四是在其他方面如校友资源、学生资源、资金资源的汇聚、发掘和利用等方面,民办高校应该充分利用新技术,有所作为。
3. 利用新技术,开展个性化教育
时代在变,教育也必须变。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在2015年发布的报告《反思教育:向“全球共同利益”的理念转变?》明确指出,“以学生为中心”的个性化教育时代已经来临,教育已经成为全球共同利益。英国教育家肯·罗宾逊指出:针对每一名学生开展个性化教育是可行的,方法之一就是创造性地利用新技术。一些可以发展创造力、改善沟通和写作的强大工具,为个性化教育提供了前所未有的机会:它们能迎合每一名学生的兴趣、能力和学习风格[22]。这对民办高校来说是机会,可以利用自身优势实现快速转型,成为个性化教育领域的探索者、先行者。因此,民办高校要继续发扬创新精神,构建具有自身特色的基于学生学习能力的个性化学习体系,真正做到量体裁衣、一生一案,把以学生为中心落到实处。从而满足学生的精准化学习需求、体验需求和成长需要。
(二)满足新需求,开辟新途径,走特色发展之路
民办高校由于满足了人们的教育需求所以得到快速的发展。随着教育技术的革命性变革以及我国高等教育的普及化、现代化发展,人们的教育需求发生着发生着巨大的变化,个性化、优质化、精细化等成为趋势。在此背景下,学校的内涵发生变化,成为网络空间的一部分,成为知识生产和传播的一个节点。这需要学校重新定位自己,调整发展战略,变批量培养、整齐划一的模式为个性服务、多元多样的机会提供者。成为面向不同群体的定制式的体验科学过程、知识生产与应用、交流与合作的空间,凭借精细化、个性化、特色化而存在。
1. 重新审视自己,找准定位
新时代,新形势下,人民的教育需求发生了变化。针对变化着的教育需求,民办高校应该重新审视、调适、明确自己的办学定位、发展目标定位、人才培养定位、学科专业定位、服务面向定位等,做到与时俱进。避免出现不顾形势变化的路径依赖现象和照搬照抄公办学校定位、模式和做法的現象。在定位上,应该兼顾历史、现实、未来,本着差序化的原则,同公办高校错位发展,避免同质化。新的民办教育促进法实施后,民办高校需要在营利性与非营利性之间做出选择。此外,在办学类型上,有些民办高校把自己定位为应用型,举着应用型的大旗,喊着应用型的口号,但是实际上并不坚定,摇摇摆摆,更没有明确的应用型人才培养的战略设计,实际上亦步亦趋着公办高校。因此,民办高校应该重新审视自己的定位,并科学制定发展战略,明确发展愿景。国外私立高等教育发达,他们在办学定位、发展特色等方面的经验值得研究和借鉴。如基于学术引领型的哈佛大学、斯坦福、早稻田大学、浦项科技大学等,基于优质教学型澳大利亚邦德大学、美国的威廉姆斯学院等,实行产业化运营的凤凰城大学等,基于企业发展需要的通用电器公司克劳顿管理学院、摩托罗拉大学还有基于信息技术的可汗学院等,这些高校定位准确,发展特色鲜明,值得研究和借鉴[23]。准确定位是发展的前提,民办高校只有先准确定位,之后才能不断创新,走出自己的特色发展之路。
2. 根据定位,厘清思路
方向、目标确定了之后,采取什么样的发展思路就成为关键。除了西湖大学等少数民办高校定位为研究型大学之外,绝大多数民办高校都把自己定位为应用型大学。关于如何建设应用型大学,实施什么样的发展战略,这是新时代民办高校应该重新审视必须明确的核心问题。从2015年开始,国家通过政策引导、试点示范推动、精准支持、培养模式改革等方式引导推动地方普通高校向应用型转变。这对定位于应用型的民办高校来说既是机遇又是挑战。机遇意味着民办高校可以享受国家的政策支持,乘政策之东风,实现快速发展。挑战意味着对于出生就贴上应用型标签的民办高校来说,如果不开拓创新、快速奔跑,就会失去在应用型之路上先走一步的优势,被后转型且实力雄厚的公办高校迅速赶上并远远落下。因此,民办高校应该提高危机意识、紧迫意识,制定特色发展战略,大力推进校企合作、产教融合,打造特色学科群、专业群,不断深化人才培养模式改革,凝练办学特色,在应用型发展道路上做探索者、先行者、领先者。民办高校在实现发展目标时可以借鉴国外私立高校的发展的有益经验,但是要消化吸收,成为营养,而不能照搬照抄。如,克里斯坦森和艾琳在《创新型大学——改变高等教育的基因》一书中对比哈佛大学和杨百翰大学爱达荷分校的案例为我们提供了新的视角。就像杨百翰大学爱达荷分校一样,民办高校应该探索自己发展之路。
3. 不断探索,勇于创新
民办高校具有创新的基因,其从无到有、从小到大的发展史就是一部探索史、创新史。民办高校除了拥抱新技术,在“教”与“学”方面积极行动、主动作为以外,还应该把目光放在新的潜在学习群体上。也就是克里斯坦森颠覆性创新理论中的新市场部分。这类学习群体又可以细分为两部分学习者:一部分是非学历教育者。他们大多拥有学位,学习是为了不断提升,而非获得文凭。学习时间、地点比较灵活,主要通过在线的方式。他们坚持“终身学习”理念,学习主要是为了“充电”。学习的内容有的是发展兴趣,有的是为了获得技能,还有的是提升职业能力。一部分是为了获取资格证书。他们属于学以致用型,学习获得职业资格证书,为就业做准备或者是在工作中为了新的职业选择而做准备。以上这两类学习者传统上往往是远程教育、开放教育所服务的对象。在教育革命时代,对于民办高校来说,尤其把自己定位于应用型的民办高校应该关注这些学习群体,并采取有效措施为他们提供高质量的、精准的服务,从而发展的可持续性。在大学的发展中,做大、做强、做好是普遍的追求,也是根植于学校肌体的基因,世界一流大学、国内的公办大学都在孜孜以求,不断努力。但是对于民办高校来说,满足教育市场的低端需求、新市场需求,防止过度教育、过度服务,走自己的路,实现特色发展也是实现颠覆性创新的可选之路。
信息革命时代,高等教育的重塑是趋势且正在加速进行。对民办高校来说,这也是重新审视和发展的机遇,历史上新的教育机构和模式都是在变革的环境下应运而生的。今天的学生需要一个由个性化学习和基于能力的学习这两个理念构成的以学生为中心的教育体系。所以高校正处于个性化的期望、扩大学习机会的愿望、控制成本的渴望的临界点[24]。在此关键关键时期,民办高校应该抓住机遇,不断提高创新意识,以转危为机的胆识实施颠覆性创新战略,创出一条新路,实现可持续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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