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动画电影的符号传播研究*

陆方

一、中国的动画电影

1926 年我国第一部动画电影《大闹画室》拉开了中国动画电影的帷幕。在此之后，《大闹天宫》 《小蝌蚪找妈妈》 《哪吒闹海》等一系列的中国动画电影亮相于银屏。但是，好景不长，由于经济的落后，技术的落后，人才的匮乏等原因，在20 世纪80 年代，中国的动画电影陷入了低谷，中国动画电影的市场逐渐被国外的动画电影所取。所以，大部分80、90 后都是看着的国外的动画电影长大的。

随着科技的不断发展，加之政府给予了一些扶持，技术的不断发展和人才的不断增加，动画电影在制作质量上也有了一些提升。近年来，越来越多深受观众喜爱的动画电影走进了人们的视野，如《魁拔》 《秦时明月》 《小门神》 《大鱼海棠》《哪吒》《姜子牙》等等，这说明中国的动画电影在一点一点地复苏，中国的动画电影将再一次的崛起。

虽然中国的动画电影在一点一点地复苏，但是，仍然存在着一些问题。多年来，我国动画产业发展滞后的原因被简单地归结为缺少资金和技术滞后等表面问题。但通过大量调查研究发现，当前我国动画产业基地的创作人员从事的绝大部分工作仅是承担国际动画作品外包制作，而没有实质的创作；当前，中国的动画电影一味地模仿国外的影片，而缺少中国动画电影本应有的内涵；中国的动画电影大部分都是以年龄较小的儿童为主要观看对象，没有自主能力的儿童便需要由大人带领观看，票房在一定程度上便受到了限制；中国元素特征不明确，中国作为一个有着悠久历史的文化大国，产业重点不突出，资源有待整合。

二、符号学与动画电影符号学

符号学是研究符号三元结构及其指称、意指方式的学科。它研究人们生活世界中的一切事物，最早兴起于一些西欧国家。现代符号学的发端有两个源头，一个是逻辑学，其代表人物是美国逻辑学家、科学家、哲学家皮尔斯，他也是现代符号学的奠基人之一，皮尔斯把符号定义为：研究有关各种可能的符号过程之本质特征及其基本种类的学说。他认为一个符号能够成为符号，必须具备四个形式条件：符号的基础、符号的对象、三元关系、符号的解释项。皮尔斯认为符号学是一个规范的科学，符号学应该在关注真，真也界定了这个学科的三个分支，语法学、逻辑学和修辞学；另一个语言学代表人物是瑞士语言学家的费尔迪南•德•索绪尔。索绪尔被称作是现代语言学之父，也是现代符号学的先驱，他最早对符号做出的定义是：“符号学一门专门研究人们社会生活当中的一切具有生命的符号科学，它将构成心理学的一部分”，他一直向他的学生们传递一个思想，应该选择一种区别与以往的“关系”。他所研究的符号学主要集中在语言符号学上，他认为语言的符号应当解释为由能指和所指构成的统一体。

电影符号学，是将电影作为它的一个主要研究对象，作为一种特殊的符号进行研究的一种符号学理论。既然说到电影符号学，那就不能不说法国的克里斯蒂安·麦茨。麦茨是在电影符号学领域当中最有影响力的一个人，也可以说，麦茨是电影符号学的创始人。他认为：针对把影像作为基础的叙述电影，对于电影的叙事学，就可以通过灵活运用结构主义语言学的一些基本观点来研究。根据这一观点，随后他依次对电影的功能以及表现手段进行了分析，得出电影是由很多不同的艺术符码所构成的综合体。例如，语言、影像、音乐、图案等等。在这其中，影像是不同于其他艺术的很重要的一个电影符码。最初的电影是没有音乐、没有声音也没有图案，只是有一个影像。和二维的照片相比，带有影像的电影要更加的真实，让观看者有更加直观的视觉体验。麦茨还着重研究了电影符号和普通语言之间的关系，最后他得出一个结论：电影语言是一种无语言结构的语言。不是说在电影当中的语言不可以构建语法的规则。关键是要恰当的选择和确认影片的语言分割单元。对于研究电影的语言结构，麦茨提出了“八大组合段”的理论学说。想要通过这一理论学说包涵蒙太奇叙事结构的全部。开始麦茨只提出了六种电影的组合类型，随着研究慢慢地深入，随后又修改为八种，并创作了电影叙事文本八大组合段。

独立语义段，也叫作自主句段，是以镜头作为一种基本单位的大的电影单元，和自然语言相比，就是比字和词更大的一个单元，是句子，或者说是一个段落。

（1）自主镜头。就是具有独立性不受其他镜头影响的一个单独的镜头。就相当于插入语。

（2）平行组合段。就是由交替出现的两个或者是多个叙事主体组合的组合段。

（3）括号组合段。就是通过特殊的灯光效果，或者是特殊的镜头的转换方法，插入到其他的叙事当中的回忆、想象的内容。

（4）描述组合段。就是运动的影响组成的一个历时的过程。

（5）交替叙事组合段。在电影中不只有一条线索，有两个或者两个以上的线索。这是电影种较为常见的一种组合段。

（6）场景。影像的意描述的是一个连续的事实过程。

（7）单一片段。影像描述一个不连续的事实过程，全部的过程是一个单一的片段。

（8）散漫片段。不连续的描述一个影片的情节，会出现一些和情节无关的影像。尽管这个理论当中没有对声音进行分析，但是，这一理论也可以说是到今天为止最合理的一个分析方法。麦茨认为，电影当中包含了很多的符码，而电影的语言，就是由很多符码组合的一个综合体，它不是一种语言系统，是一种和正常的语言系统不同的一种系统，在电影中语言系统的特性是由电影的镜头所决定的。

三、符号在动画电影中的应用与启示

我们生存的世界当中无处不充满了符号和象征，很多符号的象征意义是显而易见的，例如，国旗，看到一个国旗大家就会联想到是哪一个国家。但是，还有一些符号本身是没有含义，又由于在特殊的环境，它便具有了一些特殊的含义。带有特定含义的象征符号通常是利用现实生活中的一些事物当作符号本体来表达特定的艺术效果，并将电影的中心思想更好的传递给观众。例如，《功夫熊猫》中的中国的功夫、大熊猫等等，这些象征符号都代表着中国，从而为人们创造了一个具有中国特色的武侠场景，让世界能够更好地去了解中国的古老文化；符号是观看者对于观看者的第一感知，其实，影片本身也是一种符号，从某种意义上说，也是情感上的一种认知。动画电影当中的影像是富有神秘含义的符号，它们和语言符号一样能够被人们所破解，它们的表现形式是观看者去感知影片的一个重要的方法。

动画电影和很多的电影一样，是一种来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的一种艺术。它从开始制作、选择场景、制作编排等，都是从我们生活中摘选素材进行加工而完成的。导演在进行素材的选择时，是有目的性的，是为了要去突出中心思想去表达一种意图的。包括每一个情节、选景等等，都是经过导演的精心设计的，即使有一些不起眼的小角色，也是能够突出影片的中心思想的。艺术品有着它自己的形式构造。一部好的动画电影就好比一件艺术品一样，也有它的形式和构造。制作之前要确定中心思想。场景的选择、人员的配音，等等。制作之后的剪辑，配音等，有的影片还需要加一些特技进去。最后，通过对影像符号和声音符号的组合，就完成了一部动画电影的制作。可以说，人们所看的影片就是很多符号的综合体所构成的。

电影符号学在电影中的运用，能够给观看者带来更加丰盛的视觉体验，通过对各种不同的符号进行组合，可以使影片当中的很多细节更加的精细，情节更加的有结构性，对于传达影片的中心思想起到画龙点睛的作用，使观看者更好的走入影片中去体验影片所要表达的中心思想，进而产生情感上的共鸣。从语言结构的层面去分析动画电影中的深层含义，并从更多的方面去发掘符号的各种特征，便可以用更加准确用语言和符号去表达动画电影的中心思想。只有更加深入的研究分析动画电影符号学，才能够更好地去掌握符号的特征和实质，才能够更好地运用到动画电影的制作中，从而制作出更加具有艺术性的动画电影。

四、结语

中国自己的动画电影就应该强化中国自己的元素，才能够不断地进步，才能够制作出具有民族特色的动画电影。随着中国动画的迅速发展与崛起，它所要传递的不仅是一种民族的精神文化，更多的是承载着民族的未来与希望，提高行业水准，增强竞争意识，注重动画理论研究并正确运用动画表现要素创作出有深层涵义的动画作品；国家虽然出台了一系列政策以扶持中国动画电影的制作，刺激中国动画电影的发展，这也在很大程度上也加快了中国动画电影的发展步伐。但是，由于管理上的疏忽，很多的政策都没有落实到实处，未来应该加强监督管理，创立专项资金，培养高素质的动画电影人才，共同努力制作属于中国人民自己的动画电影。

目前，在国外强势的工厂化模式、成功的商业化运作面前，国产动画电影显得如此的弱小。电影符号学同样也位于一个发展的最初阶段，这一阶段还会维持一段时间。通过对动画电影符号学的解析，让日后的动画电影得到深刻的诠释，从而为我国动画理论研究和产业发展提供支持。至今我国对于动画电影符号学方向的研究仍旧处于起步阶段，当下中国动画电影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动画技法方面，对于理论方面的研究还是相对滞后，很多电影符号学的研究者也在不断地努力，相信在不久的未来，中国的电影制作者们会改变这一现状，使我国动画企业摆脱沦为世界动画加工厂的尴尬境地，使我国成为真正动画大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