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民族意识觉醒与中国共产党的实践担当
2021-12-01彭怡,李兵
彭 怡,李 兵
(1.云南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云南 昆明 650500;2.四川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四川 成都 610065)
自1840年鸦片战争以后,由于西方资本主义列强的入侵以及清王朝封建统治的衰落腐败,古老的东方大国逐步沦为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国家蒙辱、人民蒙难、文明蒙尘,中华民族遭受了前所未有的劫难。从那时起,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就成为中国人民和中华民族最伟大的梦想。”(1)习近平:《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大会上的讲话》,北京:人民出版社,2021年版,第2页。为了争取民族独立,中国人民进行了一次次英勇的抗争,众多仁人志士前仆后继、上下求索,一次次救亡图存的运动风起云涌,一份份救国救民的方案相继提出,但是无一幸免地都以失败告终。究其原因,未能找到科学的理论作为指导思想、未能建立能够代表全民族利益的政党组织作为领导力量显然是导致一次次求索失败的根本所在。“十月革命一声炮响,给中国送来了马克思列宁主义。在中国人民和中华民族的伟大觉醒中,在马克思列宁主义同中国工人运动的紧密结合中,中国共产党应运而生。”(2)习近平:《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大会上的讲话》,北京:人民出版社,2021年版,第3页。中国共产党坚持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在革命实践中准确地认识和把握中国社会的现实,不断推动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进程,领导全国各族人民夺取了新民主主义革命的胜利,建立起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人民当家作主、各民族平等团结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在实现国家主权独立、民族解放的伟大历史进程中,中国共产党发挥了先锋队的作用,在革命和建设中担当起了唤醒中华民族意识、不断加强中华民族共同体建设、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历史重任,从而使中国无产阶级和中华民族的历史由自发走向自觉,由自在走向自为。
一、近代的屈辱与中华民族意识的觉醒
清朝封建统治阶级的腐朽没落及其长期奉行的闭关锁国政策,导致近代中国社会发展逐步落后于世界发展的步伐。自工业革命以后,机器化大生产不仅极大地提升了英法等西方国家的生产力,而且强烈刺激了其对市场、原材料的需求,进一步催生了他们依靠坚船利炮大肆开展侵略性、掠夺性、压迫性极强的海外殖民扩张的模式。资源丰富、市场广大的中国更是引起了列强的垂涎,封闭的国门被侵略者的枪炮强行打开,中国一步步沦为半殖民地半封建的社会。帝国主义的野蛮侵略和中国人民的深重苦难使得许多爱国先驱毅然献身民族进步事业,前仆后继投身到争取民族独立、人民解放的不屈斗争中。在反帝反封建的伟大斗争中,沉睡了的、曾经创造过悠久灿烂文明的中华民族意识渐渐觉醒了。“中华民族作为一个自觉的民族实体,是近百年来中国和西方列强对抗中出现的”(3)费孝通主编:《中华民族多元一体格局》(修订本),北京:中央民族大学出版社,1999年版,第3页。,从此,中华民族意识成为凝聚中国各民族团结爱国、振兴中华的重要力量之源。
(一)在与他者的遭遇中确立自我
在以自给自足自然经济为主的传统社会中,“人与人的关系是血亲的自然联系和宗法制度构序,它的时空关系是以‘乡土为中心的天空之下’的地域性和年复一年的农耕循环时间。”(4)张一兵:《文本的深度耕犁:当代西方激进哲学的文本解读》,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9年版,第133页。中华民族有着悠久绵长的历史与文化,在得天独厚的自然环境中自然而然地接受了自身存在的既成性。不同于西方文化非此即彼的思维模式,中华文化具有一种包容万物的天下情怀,强调的是天下一家的和谐理念。“在天下一家的理想影响下,在中国的意识里不存在‘异端意识’,于是,中国所设定的与‘他者’(the others)的关系在本质上不是敌对关系,其他民族或宗教共同体都不是需要征服的对象。”(5)赵汀阳:《没有世界观的世界:政治哲学和文化哲学文集》,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5年版,第33页。在五千多年的悠长历史之中,不论自身的力量如何强大,中华民族从来没有主动去侵略、奴役、压迫过其他国家及其民族,也没有强行输出自己的意识形态和价值观念,而是始终以一种和而不同的宽广情怀与各种文明进行交流互鉴、共享太平。
资本的本性在于自我增殖和扩张,为达目的不惜利用一切手段去不断地摧毁阻碍资本扩张的传统藩篱和地理阻隔,以期构建一个世界性的市场。随着近代资本主义向非欧社会的扩张,非欧社会被卷入资本主义世界体系,也正是在与以侵略性、掠夺性为其本性的西方文明的碰撞中,处于被压迫、被剥削状态下的中华民族的自我意识逐步觉醒。自我意识的“我”既是意识的对象,同时又是意识的主体。自我意识的对象是自我,但是对象就是相对于自我而言的,那么,自我又是如何能够同时既是主体又是对象呢?一般说来,意识总是针对某个对象的意识,也就是说,意识总是已经区分了自我和对象。任何意识都是主体的意识,当指定一个意识的时候,同时也就已经指定了一个主体和与之相对的对象。当自我意识到一个对象的时候,同时意识到了自我,意识到了这个对象,这个被意识到的自我也就成为了意识的对象。自我的确证离不开意识的对象,正是意识的对象确定了自我的位置。民族的自我意识就是一个民族在遭遇处于对象性关系中的另外一个民族的同时而确证作为一个民族的自身之存在。当自我意识将自己作为意识的对象的时候,非我也就同时出现了。这样一来,自我得以真正审视自己与外部世界和其他民族的关系。自我的确立同时也就确定了非我,中华民族不再以天下的中心统摄天下,而是寻求与世界其他民族平等共立于世界民族之林。
(二)在与他者的比较中定位自身
中华民族意识是中华民族的自我意识。自我并非作为一个如同桌子一般的经验事物那样在世界中呈现给意识。世界上的事物通过意识而被意识到,作为意识对象的自我也是如此。民族的自我意识之确认需要借助于自我意识之外的另一个“自我意识”才能成为可能。每一个他者的存在都是自我的一面镜子,自我在他者的镜像中定位和确认出一个关于自我的形象。近代以前的中华文明长期处于世界的领先地位,同时,由于独特的地理环境,中华文明历史上所遭遇的他者大多是相对较为落后的游牧文明和渔猎文明,因此,通过这些镜像,我们就获得了一个理想的中央大国的自我形象。这个理想的自我形象是中华文明长期领先世界的现实产物,是在周边国家对于中央大国的崇敬敬仰中塑造起来的共识性认同。但是,随着近代资本主义的兴起,时代悄然发生着变化。由于资本主义兴起的国家都远离地处东亚大地的中国大陆,世界发生的新变化并未能够成为古老中国认知自我的镜子。这个历史上形成的理想的自我成为了对自身之在变化的世界之中的真相的一个遮蔽。直到鸦片战争以后,这个落后于时代的自我形象的幻想性质被列强的坚船利炮无情逐步揭穿,特别是甲午战争的惨败,天朝上国的自我迷梦被彻底揭穿,而今以之为镜像看到的,却是满清政府统治下中国的落后与不堪。
中华民族的自我意识就是中华民族将自身当作对象来观看的意识,这实际上意味着站在他人的角度来重新审视自己。中华民族意识的觉醒意味着中华民族将自身当作对象来重新加以认识,对自己的历史与文化进行一种反思。当自我意识觉醒的时候,“我”将“自我”看成是一个对象性的存在,亦即“我”以他者的眼光来观看自身。当然,这并非意味着自我意识觉醒之后就能够马上把握自己未来的方向,但是由于自我意识是一种反思性的意识,因而在对自身历史与文化的反思中能够重新定位自身在世界和历史中的位置,这也就为大踏步赶上时代提供了可能性条件。一个民族的自我意识需要得到世界上其他具有自我意识的民族的承认才能够真正地得以确证。
西方列强是从资本逻辑出发来看待古老的中国的,因此,在其观念中,中华民族成为了一种利益考量下的对象,而这个对象并没有被看作是一个独立存在的民族主体,其身份的意义是被西方帝国主义列强的资本通过计算赋予的。将自身视为自足的中央之国的意识是与自给自足的自然经济相适应的,古老的中国被强行纳入到资本主义世界体系之后就失去了自给自足的独立经济体的地位,自身的命运不可避免地受到世界市场的影响。由于不再能够将自身视为自给自足的实体,中华民族意识到自己是与许许多多如自己一样的民族共同并存于世界之中的民族之一,中华民族的民族主体地位同样需要得到其他民族的承认与认同才能真正确立起来。当然,这里的其他民族首要的是指那些在经济上、政治上、军事上侵略了中国的西方列强。中华民族的自我意识是在与西方列强的否定性斗争中自觉的,因此,中华民族的自我与作为他者的西方列强的最初关系,从一开始就是一种紧张对立的斗争关系。在侵略与被侵略的关系状态下,一个民族的自我身份要得以确立,就必须与侵略者进行坚决的斗争。“一个不曾把生命拿去拼了一场的个人,诚然也可以被承认为一个人,但是他没有达到他之所以被承认的真理性作为一个独立的自我意识。”(6)[德]黑格尔:《精神现象学》(上册),贺麟等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79年版,第126页。放弃斗争就意味着选择做奴隶,就意味着放弃作为自为的存在而成为主人的存在。斗争意味着不怕流血牺牲的勇气与担当,西方帝国主义列强的经济掠夺和政治压迫必然激起中国人民的自发反抗与斗争。正是在与西方帝国主义列强的艰苦但坚决的斗争中,中华民族的自我意识得以确立。
(三)近代以来的中国革命具有反帝反封建的双重属性
近代以来,在西方帝国主义列强的威逼之下,中国陷入到半殖民地半封建国家的不堪境地。中国的资产阶级政治革命的成功与否不仅仅受制于国内的封建地主阶级,而且受制于帝国主义列强。因此,仅仅反对清政府的封建统治而不反对帝国主义列强的辛亥革命,最终是无法解决中国当时所面临的各种现实问题的。当时的中国社会已经表现出了在帝国主义体系之下半殖民地半封建国家内部错综复杂的矛盾特性,这种矛盾集中体现在了新出现的无产阶级身上。无产阶级因为离开了自己赖以耕作的土地,成为了在城市中辛辛苦苦地为国内外资产阶级而劳作、但是到头来却终于成为一无所有者。在半殖民地半封建的中国,由于没有工业革命后西欧意义上的现代国家政府进行调节,社会矛盾的积聚与爆发会来得更加猛烈,传统社会的崩溃与瓦解不可避免。因此,相较于发达的西欧资本主义国家来说,以公平为追求目的、以暴力为手段力争彻底改变整个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为旨归的无产阶级革命,在半殖民地半封建的中国就更加具有现实性与可行性。
随着新文化运动和五四爱国运动的蓬勃开展,中国之民众充分认识到封建主义的不合理,但是还需要揭露并批判官僚资本主义和帝国主义带给中华民族的苦难。辛亥革命的胜利推翻了封建主义的统治,但是,由于缺乏科学的、革命的理论为指导,辛亥革命的胜利果实落到了本质上仍然抱守封建主义之残缺的北洋政府的手中。北洋政府虽然是在结束了三千年帝制之后成立的政府,但就其实质而言,北洋政府始终只是以合现代的假象来掩饰自己旧制度本质的代表腐朽落后势力的政府。这个旧制度本质上就是帝国主义支持下的武人政治。蔡和森深刻地指出:“中国之大患不仅在军阀,尤其在外国帝国主义。”(7)蔡和森:《蔡和森文集》(上),北京:人民出版社,2013年版,第426页。各派军阀代表的是各个帝国主义国家的在华利益,军阀混战的中国实际上是为整个帝国主义体系的现实所规定的。1924年,李维汉在《帝国主义之侵略中国》一文中指出:“现在我国民最大的责任就是要团结起来,去打倒帝国主义,凡与帝国主义勾结的军阀都要打倒!”(8)李维汉:《李维汉选集》,北京:人民出版社,1987年版,第8页。普通民众只有认识到这一点,才能认识到实现自身生活状况改变的根本前提就是国家必须实现独立。要真正实现人民幸福,就必须对一切不合理的现实进行彻底否定与革命。俄国十月革命的胜利开辟了人类历史的新纪元,划分了整个世界历史的时代,人类历史开始了由资本主义向社会主义转变的进程,中国反帝反封建的民主革命因此由旧世界资产阶级民主革命的一部分而转变为新世界无产阶级社会主义革命的一部分。十月革命的胜利鼓舞了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工人运动,同时,也极大地促进了殖民地半殖民地国家被压迫被剥削民族的觉醒。社会主义国家的建立对国际格局产生了深远影响,一条以俄国为中心的连接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工人阶级和被压迫民族的新的反对帝国主义体系的革命战线得以形成,这成为了促成中国革命性质转变的条件。尽管中国的现实依然是落后的,但历史的下一个环节已然在当下与旧制度进行革命中出现,为能够代表全体人民和全民族利益的彻底的反帝反封建的革命阶级和政党的产生创造了条件,为中华民族实现中华民族意识觉醒提供了方向指引。
二、马克思列宁主义与中华民族意识的伟大觉醒
在半殖民地半封建的近代中国,面对着西方帝国主义列强侵略的日趋加剧和封建统治的日益腐败,救亡图存的紧迫性日益凸显出来。封建地主阶级中的开明分子、民族资产阶级中的爱国人士都具有救亡图存、振兴中华的强烈愿望。但是,由于缺乏科学理论的指导,这些开明的地主和民族资产阶级中的爱国人士根本不可能认清社会发展规律和社会现实的本质,因此也根本不可能找到实现梦想的有效途径。封建思想和资本主义思想无助于解决中国的现实问题,历史和现实证明,代表着一切被压迫、被剥削者利益的马克思主义成为中国实现国权主权独立、领土完整、中华民族意识觉醒、振兴中华和中华民族复兴的远大目标的必然选择。只有坚持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中国人民才能在精神上由被动转为主动,进而实现中华民族意识的真正觉醒。
(一)封建思想和资本主义思想资源无力解决中国现实问题
人民的幸福与民族的复兴已然成为近代以来先进知识分子的理想与追求,但随着一次次探索的失败,对于如何才能够实现这一理想,封建地主阶级的开明分子和民族资产阶级的先进分子都是茫然的,无论是以中华的传统文化进行研究,还是借助西方资产阶级的革命经验进行探索,都无法获得有效解决问题的答案。思想在现实面前断裂了,这种断裂是双重的。从纵向上来说,这种断裂是古代思想对于解决现时代问题的无力;从横向上来说,这种断裂也是西方思想对于解答中国问题的无能。从哲学上来说,这种断裂深刻地说明了无论是封建主义思想,还是资产阶级的学说,都无助于正确认识当时的中国社会现实问题,更无法助其揭示当时中国社会现实问题产生的根本原因,自然不能成为彻底改变中国命运的指导思想。从积极的意义上来说,正是这种思想上的断裂,使得立志于改变旧中国悲惨命运的先进中国知识分子必须寻求真正有助于实现彻底解决中国问题的理论作为行动的指南。这种理论,必须是一种真正科学的理论,必须是一种超越了具体利益局限的普遍性的理论。半殖民地半封建的中国社会是从属于资本主义世界体系的,其复杂的内部结构是悠久的封建传统被外部资本主义环境所规范化的结果。因此,要真正深入剖析这个旧中国社会的结构,仅仅依靠中国传统的思想资源是不够的,简单套用为自身合法性辩护的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理论也是行不通的。要了解殖民地半殖民地社会的现实问题,就必须借助于科学全面地分析了整个资本主义世界体系的理论。
马克思曾经说过:“理论在一个国家实现的程度,总是取决于理论满足这个国家的需要的程度。”(9)《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第12页。回顾历史,我们不难发现中国选择马克思主义绝非历史的偶然。自1840年鸦片战争以来,中国被迫卷入了资本主义世界历史,逐步沦为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这一时期的中国遇到了“三千年未有之大变局”。以往的中国历史虽然也会由于外族入侵、自然灾害、政治腐败、农民起义、军阀割据等因素而使稳定有序的历史陷入无序动乱之中,但是,这种失序和动乱只是暂时的和相对的。说其“暂时”,是因为动乱无序总是以统一秩序的重新确立而告终,表现为“一治一乱”,而且在漫漫历史长河中失序的时间相对于有序的时间来说是短暂的;说其“相对”,是因为尽管有王朝的更替甚至异族的入主,但从宏观历史的角度来看,整个华夏文明是延绵长存而未曾中断的,后起的王朝总是继承了前朝的典章制度和文化,先前的异族也总是慢慢接受汉文化并逐渐融合进中华民族的大家庭之中。但近代以来的危机却不相同,中华民族第一次有了亡国灭种的危机感。由于危机的不同,因此解决危机也就不能只是进行改朝换代,而是要进行思想观念的彻底变革。鸦片战争以后,中西文化冲突愈演愈烈,但洋务派官僚们仍然对中国旧的文化结构具有自信心,认为只要学习西方的技术和工艺就可以解决危机。这样的认识反映了他们对于西方文化的认识是肤浅的、片面的。张之洞的《劝学篇》中所谓“中学为体,西学为用”的观念显然就是这种心态的典型代表。明治维新之后,昔日的邻国日本依靠西学对旧日本社会进行了彻底的改革,因此而一举超越了清王朝统治之下的旧中国。维新派由此而意识到了西方文化制度的优越性,并且认识到了中西文化的深层次差异,于是中西文化发生了彻底的大碰撞。但是,出于思想传统的惯性和对现实政治的考量,维新派并不打算以西方文化来取代中国文化,而是企图通过对中国文化的重新解释来包容、吸纳西方文化。这样的中西文化碰撞是以文化融合的形式出现的,反映了儒学的巨大包容性。而义和团运动则表现了中西文化势不两立的大碰撞,他们表达的是对西方文化的整体敌视和拒绝。继义和团运动之后的新文化运动和五四爱国运动则是中西文化又一次截然对立的大冲突,不同的是,新文化运动和五四爱国运动并未简单地完全站在西方文化的对立面,而是采取了批判地对待旧文化传统和西方文化。实际上,当时的中国人对待西方文明的态度是复杂的,不可简单地大而化之来认识。这个时期的中国知识分子深刻感受到古老的华夏文明正在经历着有史以来最大的变局,因为它所涉及的不仅仅是汉人及中国国内的各少数民族的前途与命运的问题,而是整个中华民族如何立足于世界民族之林的问题。从世界历史的角度看,这不是同类文化下民族国家间的冲突,而是不同文明之间的碰撞。无论是张之洞等为代表的维新派洋务运动者,还是以反帝为所有目的的义和团运动,抑或是早期的中国民族资产阶级革命者,他们都没能从世界不同文明之间的碰撞得角度来认识和探求解决近代中国问题的道路,因此,封建思想和资本主义思想无助于认识和解决中国现实问题。
(二)马克思主义是实现中华民族意识觉醒和中华民族复兴的必然选择
辛亥革命后的中国,虽然推翻了封建帝制,在形式上建立起所谓近代民主制度,但是,中国社会的现实问题是国家主权独立、领土完整、民族解放等问题根本未能得到解决,封建主义的残余势力仍然在影响着旧中国,帝国主义列强仍然在享受着压迫、剥削中国人民的特权,新兴的资产阶级在很大程度上与封建主义、帝国主义或妥协或勾结,中国和中华民族的悲惨命运并未得到些许改变。当时的中国并没有建立起现代意义上的政治体系,更没有走向实现现代化的道路。落后于时代的现实在思想文化界集中体现为对旧文化的批判。文化批判,按其内在要求,就是要寻求到彻底解决中国问题之道。导致文化批评产生的现实动因,是由于以辛亥革命为代表的政治革命虽然在形式上开创了现代政治,但在实质上并没有真正解决中国的问题,因而先进的知识分子将目光转向了导致现实问题发生的传统文化之上。中国的问题与矛盾已经积累到了一个异常激化的程度,政治上由封建专制向形式上的资产阶级民主的转变并没有给人们带来解决矛盾和问题的希望,因此,当时对于旧文化的批判是以全盘否定的形式出现也就不足为怪了。在中西文明交流碰撞的大背景下,先进的中国人认为需要向西方国家寻找真理,但是“帝国主义的侵略打破了中国人学西方的迷梦。很奇怪,为什么先生老师侵略学生呢?”(10)《毛泽东选集》(第4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1470页。1917年,俄国十月革命的爆发使得中国的先进分子看到了实现救亡图存目标的崭新的方向。他们通过反复辨别比较、深入研究、甚至积极尝试西方社会思潮和社会发展方案之后,最终确信:马克思主义才是解决中国问题的最佳方案。他们坚信:一方面,马克思主义是西方文明的集大成者,学习马克思主义就能学习到西方文明的核心与精华;另一方面,马克思主义具有超越既有西方文明形态的历史视野和世界视野,其马克思主义并不认为资本主义就意味着人类历史的“终结”。人类未来在对资本主义的扬弃中,终将实现人与人之间的平等,这无疑使得在资本主义体系下遭受剥削与压迫的民族看到了自身解放的希望。
马克思主义对于人类社会历史发展规律的揭示为当时的中国人提供了一种把握自身所处历史阶段的方法,这种全新的视野使得中国先进分子将中国的历史融入到世界历史的大坐标系当中,既明确了自己的方位,也看到了未来的希望。五四爱国运动前后,马克思主义能够在中华大地上获得广泛传播,首要原因在于马克思主义能够解决当时中国的现实社会问题,而且能够指导以改变中国之悲惨命运为己任的中华民族觉醒者开展实现国家主权独立、领土完整和民族解放的革命斗争。李大钊、陈独秀等早期共产党人之所以选择接受并积极传播马克思主义并非出于单纯的学术兴趣,他们是为了使人民大众能够掌握解决中国现实社会问题的科学武器。在反复比较了国内外形形色色的学说之后,他们为马克思主义的真理性和科学性所深深折服,从此确立了坚定的信仰和崇高的理想。他们运用马克思主义学说观察、分析中国的现实状况,深刻认识到造成近代中华民族屈辱和中国人民苦难的根源,就在于帝国主义体系的扩张本性以及中国封建统治阶级的腐朽堕落。正是在马克思主义这一科学理论的指引下,觉醒了的中国知识分子和劳动大众发现了造成不合理的现实社会问题的根源所在,同时也使得他们终于看到了彻底改变不合理现实的希望,革命的主观能动性有了可以施展拳脚的可能性空间。中国共产党的初心和使命产生于对半殖民地半封建中国的黑暗社会现实的彻底否定,由于有了马克思列宁主义科学理论的指导,因而这种对于现实的否定并不只是意识对于苦难现实的自发反抗,而是以无产阶级立场洞悉现实苦难之根源后的结果,在其对于现实的否定中揭示了现实的界限以及扬弃现实的手段。具体来说,就是已经意识到中国的问题是世界资本主义体系所结构化的结果,要彻底地解决中国的社会问题,就必须彻底地开展反帝反封建革命斗争。而要担当此重任者,就必须以先进的革命理论为指导,作为代表最广大人民根本利益、坚定地以为中国人民谋幸福、为中华民族某复兴作为初心使命的中国无产阶级的先锋队组织——中国共产党——应运而生。历史实践证明,马克思主义是实现中华民族意识觉醒和中华民族复兴的必然选择。
(三)中国人在精神上由被动转为主动
觉醒的民族意识具有自我实现的倾向,总是努力追求自己的梦想,致力于实现自己的历史潜能。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是近代以来中华民族矢志不渝的伟大梦想,是全体中华儿女不懈追求的目标。具体来说,中华民族复兴的梦想是从中华民族自身所处的历史方位出发,期望与谋划将来理想的自我,即对于未来的民族自我形象的感知和预期。理想的民族自我形象是相对于中华民族的现实处境而言的,要实现中华民族的自我理想,最为关键的是必须找到实现理想的现实途径。要找到实现中华民族复兴的切实可行的道路,最为首要的任务则是科学认识和把握自我所处的社会现实,为确立自我所处的现实处境做出科学判断进而精准定位的历史坐标。科学、精准的自我认识和定位是实现自我的前提,要完成这一任务就离不开全民族的伟大觉醒,离不开科学理论对行动的指导。作为由旧民主主义革命走向新民主主义革命的转折点,“五四运动改变了以往只有觉悟的革命者而缺少觉醒的人民大众的斗争状况,实现了中国人民和中华民族自鸦片战争以来第一次全面觉醒。经过五四运动洗礼,越来越多中国先进分子集合在马克思主义旗帜下,一九二一年中国共产党宣告正式成立,中国历史掀开了崭新一页。”(11)习近平:《论中国共产党历史》,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21年版,第241页。
中华民族自我意识的觉醒伴随着对于自身命运由被动接受到主动掌控再到长远谋划的逐步转变,是一个在精神上由被动逐步转向主动的过程。民族意识由被动转向主动转变离不开一个能够科学揭示人类社会发展一般规律的科学理论的指导。“自从中国人学会了马克思列宁主义以后,中国人在精神上就由被动转入主动。”(12)《毛泽东选集》(第4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1516页。由于运用马克思列宁主义作为观察国家和民族命运的工具,中国共产党人得以在科学把握人类社会历史发展一般规律的基础上,将中华民族的历史纳入世界历史的宏观进程中加以考察,进而使得中华民族能够在历时性与共时性的交错中准确定位自身在历史长河中的方位和现实世界中的坐标,能够对于现实的自我形成准确的认识和定位。正是由于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指导和中国共产党的建立及其实践担当,使得中华民族的自我意识能够超越具体的直接的情境,能够在对于历史规律的洞悉中科学谋划自身的未来并在实践中加以推进。
三、中华民族觉醒在中国共产党的百年奋斗中展开
“民族觉醒是一个民族在历史发展的关键时刻,选择前进道路的新定向、改变前途命运的新追求、焕发生命活力的新跃升,是一个民族达到自觉、立志发奋的思想启蒙和精神发动。”(13)颜晓峰:《民族觉醒和团结激励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学习习近平总书记在纪念全民族抗战爆发七十七周年仪式上的讲话》,载《光明日报》2014年7月9日。历史的发展进程不是直线分布的时间系列,而是一个螺旋上升的复杂过程。历史发展的关键时刻往往伴随着复杂的局势和交错的矛盾,往往面临着许许多多可见或不可见的风险挑战和艰难险阻。一个民族要在历史的长河中掌控自身的命运,要实现民族历史的自由自觉的发展,就离不开在重大历史关头的民族觉醒,就离不开一个能够代表全民族利益的先锋队的思想引领和组织领导,就离不开一个能够代表历史前进方向的先进政党对于民族前途命运的主动担当。
(一)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是中华民族自我意识觉醒的未来指向
民族的自我意识是以自我为意识对象的意识,是作为主体的自我对于作为客体的自我的意识,是一分为二的自我意识。中华民族自我意识的觉醒意味着以中华民族自身的历史活动为意识对象,这一步的达成需要两个前提条件:从时间上来说是将对于自我的认识纳入世界历史的长河中进行考察;从空间上来说是以其他民族为他者来确定自身的形象。由此一来,民族自我意识的觉醒伴随着作为自我意识的对象的自我形象的一分为二:一是理想自我,即依据空间中的强者的形象与时间中自我发展的预期来确立的自我实现的未来目标。二是现实自我,亦即在现实的历史阶段所直接觉知到的民族的现实状态。理想自我与现实自我之间是相互依存的辩证关系:理想自我的形象是在对于现实自我形象的否定中得以确立起来的,现实的自我则是以理想自我作为参照来回溯性地建构起来的现实的对象。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就是中华民族的自我意识觉醒之后投射到未来的理想自我形象,就是一代代接续奋斗的中华儿女借以定位现实自我的未来支点,就是赓续历史、朝向未来的自我意识。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梦想是通过与作为另外的自我意识的他者的比较之中得以确立的自我实现的目标,也是通过将近代屈辱的“自我”与过去历史上辉煌的“自我”相比较而确立的重塑往昔辉煌但更具现实意义的“复兴”,更是以未来的“自我”的理想形象为参照来激励现实中“自我”进行自我奋斗与革新的鞭策。
在自我意识的现实结构之中,“理想自我”与“现实自我”之间往往处于剧烈的冲突对立之中。因为一个民族的自我意识所直接感知到关于自我的内容并不一定就是真实的客观现实。一旦如此,由之所确立的自我实现的理想形象就会成为海市蜃楼。当一个民族身处一定的历史现实之中的时候,一个为存在所支撑的关于自我的经验现象会呈现在直接意识之中,但是这个经验现象并不一定就是存在的客观反映。尽管民族的自我意识总是相对于自我的意识,但是这个对象性自我并不一定就是自我的真实存在,也就是说,意识所直接经验到的往往是现象而非本质。如此一来,如果意识内容反映的是现象而非本质,那么由此而确立的现实自我与理想自我都不过是关于自我形象的虚假意识而已。因此,要实现民族自我意识在历史中的统一,要实现“理想自我”与“现实自我”的和解,要使自我意识具有科学性、客观性,就离不开正确的参照系统,就离不开对于民族所处历史方位的准确觉知和对于民族未来命运的科学谋划。中国共产党站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实践担当高度,以马克思主义理论为指导,科学运用世界革命与建设实践的一般规律,对中华民族所处历史方位形成了准确认知,对于中华民族的未来命运作出了科学谋划,实现了中华民族自我意识在历史中的统一,明确提出了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是中华民族自我意识觉醒的未来指向。
(二)实现中华民族意识不断觉醒须以中国共产党是中华民族先锋队的意识引领为先导
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是一种价值理想,这种理想是相对于近代中华民族所遭受的屈辱的历史而言的。作为中华民族先锋队的中国共产党,经由历史与现实证明是实现中华民族复兴的先锋组织和领导力量,中国共产党人百年历史中进行的一切奋斗始终与中华民族复兴的责任担当紧密相连。中国共产党一经成立,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理想自我”就不再是一种抽象的愿望和空想,而是从对当时中国现实的否定和对中华民族美好未来的肯定性谋划之中确立出来的、极具可行性的历史目标。作为“理想自我”的中华民族复兴是中国共产党团结、凝聚全体中华儿女的纽带、奋斗的动力和实践的坐标,而“现实自我”就是为了实现中华民族复兴、但必须在实践中不断加以能动地改造的对象。中国共产党之所以是中华民族的先锋队,就在于其初心和使命是对于阻碍中华民族复兴的所有情境的超越,就在于其能够通过革命的觉悟去推动中华民族意识的不断觉醒。为中国人民谋幸福、为中华民族谋复兴的初心和使命是指向性的存在,它既是中国共产党性质宗旨的实践目标指向,又是中国共产党所领导的历史活动的具体规定,最终展现为中华民族意识觉醒的精神自觉和复兴历史的具体内容。在半殖民地半封建的旧中国,中华民族复兴的指向是实现民族独立和人民解放,然而由于缺乏先进理论的指导与自身阶级的局限,一代代仁人志士为之进行的不懈探索都失败了,直到中国共产党成立之后,团结带领人民推翻了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和官僚资本主义三座大山这一重要历史人物的领导力量才得以产生,最后也才真正实现了“中华民族任人宰割、饱受欺凌的时代一去不复返了!”(14)习近平:《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大会上的讲话》,北京:人民出版社,2021年版,第4页。的宏伟目标。在人民当家作主的新中国,随着中华民族独立和中国人民解放任务的完成,中华民族复兴的内涵有了新的发展,其现实指向是实现国家富强、民族振兴、人民幸福。正是在中国共产党的团结带领,各族人民在迅速恢复国民经济建设和战胜帝国主义武装挑衅的斗争中取得的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的伟大成就,完全彻底地“解决了政治道路的抉择,这是中华民族在实现伟大复兴的历史进程中方向性的觉醒。”(15)齐卫平:《百年来中国的三次伟大革命与三次民族觉醒》,载《中国延安干部学院学报》2010年1月第1期。中国各民族深切地认识到“只有社会主义才能救中国,只有社会主义才能发展中国!”(16)习近平:《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大会上的讲话》,北京:人民出版社,2021年版,第5页。
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我们党在恢复“实事求是”思想路线的基础上推进思想解放,开启了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新征程。在这一新的历史时期,中国共产党坚定地继承光荣传统,将中国革命、建设的历史与改革开放的未来相贯通,从而为中国的社会主义事业开辟出了一条光辉道路。“改革开放是我们党的一次伟大觉醒。正是这个伟大觉醒孕育了我们党从理论到实践的伟大创造。”(17)习近平:《论中国共产党历史》,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21年版,第214页。党的十八大以来,我们党统筹推进“五位一体”总体布局、协调推进“四个全面”战略布局,全面深化改革取得重大突破,脱贫攻坚战如期取得胜利,在中华大地上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第一个百年奋斗目标胜利实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开创了新的局面。在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指引下,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圆梦之策更加明晰、追梦之途更加广阔、筑梦之举更加有力。在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的坚强领导下,新时代的共产党人争当时代先锋,勇于担当作为,主动肩负起历史使命,努力在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战略全局的交汇中成为中流砥柱,矢志不渝成为堪当民族复兴大任的中华民族的先锋。全体中华儿女在党的领导之下倍感生于华夏的荣耀与自豪,身为中国人的志气、骨气、底气不断增强,凝聚起实现中华民族复兴的磅礴伟力。
(三)党的领导所取得的历史成就使得中华民族复兴的精神力量愈发主动
自我意识是指向自身的意识,同时包含着对于“自我”的认知和改造。“环境的改变和人的活动的一致,只能被看作是并合理地理解为变革的实践。”(18)《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第504页。中华民族要自由自觉地创造历史就必须认识和把握历史发展的一般规律,就必须不断赋予中华民族意识以崭新的时代内涵,因为正确的实践是以正确的意识内容为先导的。中国共产党是以科学理论武装起来的具有远大前途的无产阶级政党,因而在中华民族的历史由自在转化为自为的过程中能够起到先锋引领的作用。始终站在时代前列的中国共产党不断地赋予中华民族的自我意识以新的时代内涵,随之带来新的对象性形式的生成以及紧随其后的能动的实践,为中华民族实现自己的伟大复兴指明历史使命、奋斗目标和前进方向。当历史主体把握了历史发展的规律和大势,历史发展的客观向度和主观向度也就实现了和解。历史主体意识到历史的客观发展和主体的自觉活动是同一个自然过程的一体两面,要实现主体与历史的和解,就必须实现意识内容与实践的综合。“人不仅像在意识中那样在精神上使自己二重化,而且能动地、现实地使自己二重化,从而在他所创造的世界中直观自身。”(19)《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第163页。中华民族的主体性意识体现在能够在实现中华民族复兴梦想的实践的对象性成果中对自己的本质性力量进行直观,而这种直观发生于一个不断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之下被构建的伟大斗争的实践情境中。
中华儿女在党领导的革命、建设、改革的实践中创造出中华民族由站起来、富起来再到强起来的历史性飞跃的同时,也创造出中华民族同自己的实践成就之间的关系以及这种关系与其他民族之间的关系。相当长的一个历史时期之内,中国一度试图通过以学习、模仿、照搬外国文化和经验的方式实现中华民族的解放和中国社会的现代化建设目标,还一度缺乏自信地依靠自身去探索发展道路,曾经一度只是希望照搬外国的模式来作为自己赶上世界的途径。但是,在中国共产党团结带领中国人民取得了一系列历史性成就之后,中华民族确证了自身的历史潜力与光明前景;在对于自身革命道路和现代化路径的独立自主的探索之中,中华民族的民族自信不断增强,精神力量愈发主动。中国在社会主义大道上越走越自信,摸索出了一条符合中国国情的发展道路和发展模式,逐步迈向了世界舞台的中央。中国经济社会的发展道路既没有照搬苏联的社会主义建设模式,也没有模仿西方资本主义国家的现代化路径,而是在探索与实践中开辟出了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道路。世界历史的普遍性寓于民族国家历史的特殊性之中,民族的也就是世界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伟大成就为世界上那些既想保持自身独立性又想实现自身现代化的国家和民族提供了全新的“中国智慧”和“中国方案”,为人类文明发展进步作出了重大贡献,党的领导所取得的历史成就使得今天的十四亿多的中国人民努力实现中华民族复兴的精神力量更显愈发主动。
中国共产党在百年征程中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不懈奋斗,在不懈奋斗中不断开辟中华民族复兴事业新境界。中国的事情关键在党,中华民族意识的不断觉醒关键也在党。中国共产党成立后带领中华民族实现了从站起来、富起来到强起来的三次历史性飞跃,书写了中华民族发展史上的恢弘诗篇。今天,在新的历史起点上,回顾往昔我们充满自豪;展望未来我们信心百倍。“越是在这样的关头,越是要激发民族新的时代觉醒,增强更为紧密的民族团结,把全民族的智慧才华、资源要素、潜在能量充分发挥出来,凝聚起实现中国梦的巨大力量。”(20)颜晓峰:《民族觉醒和团结激励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学习习近平总书记在纪念全民族抗战爆发七十七周年仪式上的讲话》,载《光明日报》2014年7月9日。在新的历史征程上,有不忘初心、牢记使命的中国共产党的坚强领导,有紧密团结在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周围的中华各族儿女的不懈奋斗,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之路必定越走越宽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