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节目主持人的内部语言与外部语言

廖明阳

（上海戏剧学院研究生部,上海市 200040）

语言从最初交流沟通的功能发展至今，诞生出了一门“语言艺术”。从无声语言到有声语言，从一语中的直接明了到一语双关的潜在含义，语言艺术的魅力在思想的调配下展现出无限的可能。随着社会的稳定发展，人们的物质生活需求的基本满足，人们开始谋觅更高层次的精神追求，愈发看重对事物深度与广度挖掘。受此影响，当下电视节目也在由同质化向原创化推进，比如之前大火的节目《奔跑吧，兄弟》《花儿与少年》等，都是引进国外的综艺,再稍加本土化，而现在民众的喜好从无厘头的搞笑逐步拓宽到《国家宝藏》《朗读者》等裹挟着深厚历史文化底蕴或人生经历的原创节目。作为电视节目核心之一的主持人，主持风格也在由“公式化”转向真正的“个性化”，不得不思考如何丰富自己的专业知识储备，提升自己的主持语言艺术。笔者选择在广袤的语言艺术海洋中提出两个观点，即内部语言与外部语言，来尝试浅析节目主持人的语言艺术。

一、语言

广义上来说，语言是人类所特有的用来表达意思，交流思想的工具。但本篇文章讨论的语言是有所限定的，即节目主持人的语言，那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呢？播音主持专业的学生应该都听老师提过这个问题：“你真的会说话吗？”大家的第一反应通常是，“说话，谁不会？”。但稍加思考就会发现其间的不同，学生是以“素人”的角度来回答老师的问题，因而认为说话简单，是谁都具备的一项基本技能。而老师是站在专业主持人的角度发问，此时，“会说话”的含义已不再是简单的发音吐字，而是能否将纷繁复杂说得简洁明了，能否将稀松平常说得妙趣横生……能否灵活运用语言来“化腐朽为神奇”。语言既是交际工具也是艺术类别之一，这从老师发问和学生回答出发点的不同上便可以体现。节目主持人的语言能力除了要比素人的语言能力在发音标准上更高以外，在其他方面还有诸多要求。上海戏剧学院教授吴洪林通过收集整理材料，将语感、语流、语形、语义⑧一一对应到节目主持人的口语能力上并提出，“一个优秀的电视节目主持人必须具备语感、语流、语形、语义这四大基本口语能力。而这些能力是普通素人不需要具备的。综上所述，节目主持人的语言属于广义语言的范畴，但在掌握难度上又要复杂于广义的语言。这就像金字塔，广义的语言是夯实的塔底，塔尖便是节目主持人的语言。

二、何为主持人的内部语言

思想是人的主观意识对客观存在的反映，再经过个人的思维活动而产生的结果。世界上的每个人都有思想，科学家用它来发明创造，哲学家用它来探究世界，主持人则用它来美化语言。就像本文的题目所写“主持人的内部语言”，从最开始就限定了范围，同样这里的思想也被限定为“主持人的思想”。这种存在于主持人大脑内部的思想对话，在这里我们把它称之为内部语言，也就是说主持人的思想是主持人的内部语言。再加上语言是主持人的创作工具，与主持人的艺术创作息息相关，因此为了与广义的思想进行区分，并且突出语言的重要性，笔者便采用了内部语言这一说法。正如美国著名语言学家诺姆•乔姆斯基的理论：“任何一种语言系统都有这两种层次，深层结构和表层结构。”这就与笔者所提出的“内部语言”和“外部语言”两个观点不谋而合。诺姆•乔姆斯基认为，“存在于说话者心里的语言就是深层结构”，而节目主持人的内部语言就存在于节目主持人的心里，它是一种心理运动的过程，在初步感知事物的表象后，再通过理性的分析去发现事物的本质，这一系内部运动的过程就称为内部语言，也就是思想，是节目主持人的思想，所以主持人的思想即内部语言。在一定程度上来说，诺姆•乔姆斯基的这一观点对本论文主持人的思想即内部语言这一观点的说法进行了证明。对于节目主持人来说，每个人都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因其文化修养和世界观的不同，所以拥有的内部语言也有所不同，即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主持人的内部语言是通过客观发生的事实反映到大脑的主观意识，而外部语言在此时只是表达大脑意识的一种方式。如白岩松在《岩松看日本之靖国史观》节目中，他用“荒唐”“愤怒”等字眼，表达了自己对于参拜靖国神社行为的不理解和强烈的谴责，在整个参观过程中，白岩松因其所见而确立了内部语言，他再利用外部语言作为工具，将这种思想传递出来。再比如当他见到东京理工大学的“理”字时，会通过联想将其表达为“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白岩松成功地将他的爱国情怀，用外部语言的方式传递给了观众，使观众感同身受。这些事例皆是用外部语言来表达出主持人的内部语言。当然内部语言所指的思想，不单指内心情感，还有着一语双关的潜台词，脱口而出的即兴口语等，它们分别在访谈、新闻评论类节目中大放光彩，例如《焦点访谈》《新闻1+1》等。1997年香港回归，白岩松面对人生中最重大的一次新闻直播，做了很多前期准备工作，他提前两个月参加培训，准备专题，整理材料，甚至在直播的前一秒都还未停歇。虽然前期做了充分的准备，但计划赶不上变化，还是发生了一些不可控的事件，一是突然下雨，让户外直播瞬间变得艰难。二是英方临时决定要增加一场告别仪式，而在此之前并无任何准备。接二连三的意外事件，一次又一次考验着白岩松的语言能力。虽然白岩松后来在自己的《痛并快乐着》一书中写道这段经历时，感叹留有遗憾，但在我看来这却成了教科书般的经典案例。当时，白岩松面对恶劣的天气并未慌张，看着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白岩松说道：“一场大雨洗刷的是中国百年的屈辱，而风雨过后，必定将迎来中国晴朗的天空。”恶劣气候条件的不利影响，经过白岩松的一番描述，不但没有使现场直播受阻，反倒增色几分。此外在这场历时72小时的大型直播节目快结束的时候，谁也没想到，英国人临时增加了一场告别仪式，仪式竟持续了一个多小时，这又给白岩松增加了不少难题，之前准备的各种材料在临时增加的仪式上都不适用，面对此局面，白岩松急中生智，说出了堪称绝妙的串词：“驻港部队的车流就像一条线，将祖国和香港紧密联系在一起了，驻港部队进入香港的这一小步是中华民族的一大步，这一路走来虽然有风有雨，但中华儿女一定会风雨兼程，到达目的地……”。以上的两个事例都展现了白岩松近乎完美的即兴语言能力，这就得益于他的内部语言—思想，思想对于人们极为重要，对于主持人更是如此。本段开头通过语言学家诺姆•乔姆斯基的语言系统理论，证明了主持人的思想就是内部语言这一观点，再例举出白岩松处理突发情况的主持事例，突出强调了主持人的内部语言对于一个主持人的重要性，也为后面阐述内部语言与外部语言的关系埋下了伏笔。由上述得出，思想这个内部语言造就了即兴的创作，并通过外部有声语言这个工具进行传播。虽然主持是一门需要准备的艺术，但准备从来只有进行时没有完成时，正如上文提及的白岩松的事例，在遇到突发情况时，也只有利用即兴创作的能力，才有可能把不可控变为可控，才可能由心中没底到胸有成竹。白岩松的成功正是得益于他内部语言的丰富。无论是对于普通人还是主持人来说，内部语言的重要性不言而喻，特别是对于一个优秀的节目主持人而言，内部语言更是必不可少。

三、何为主持人的外部语言

按诺姆•乔姆斯基所说，外部语言就是语言系统里的表层结构，所谓的表层结构，也就是说出、写出你所听到与看到的。举个例子，对于一档节目来说，其传递的核心意义几乎是看不到，摸不着的，这种传播不是直接的，具象的，而是间接的，抽象的，这时候节目的核心意义就需要观众通过节目主持人的外部语言和自我的理性思维来获得。而外部语言的作用就是紧紧围绕着内部语言，使其内容丰富多彩，不空洞，不乏味。我们常常为了传递出内部语言而使用的各种艺术表现形式、科技手段、物质材料等都可以称为外部语言，比如艺术表现形式中的歌舞、戏剧、书法、绘画等。就好像老子在《道德经》中所言：“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言简意赅，滴水藏海，透露着老子“无为”的思想内核，但《道德经》一书如果没有外部语言加以补充注解的话，对于大部分人来说，读懂《道德经》的难度堪比李白笔下的蜀道攀登，更不论穷尽其义。因此它只有通过借助外部语言的补充注解，才有可能被探寻内涵，明了深意。而对于主持人来说，外部语言就是内部语言的具体化和形象化，它可以更好地帮助主持人将深藏其中的内部语言准确无误地表达出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它是内心情感的驱使者，它能使主持人像演员一样，用外在的表演来诠释人物的内心，将观众带入情境中，使其感同身受。比如，在2008年《汶川赈灾晚会》的节目现场，董卿将抗震救灾、众志成城的内部语言，用“再大的困难除以13亿会变得微不足道，再小的爱心乘以13亿也能汇成爱的海洋。”这感人肺腑的外部语言表达出来，唤起了13亿中华儿女抗震救灾的决心与勇气。客观而言，这台晚会达到了主持人内部语言和外部语言的完美统一，带来令人动容，甚至落泪的艺术感染力。综上，外部语言其实就是内部语言的表达形式，形式多种多样，可以是音乐、舞蹈，只要是能为内部语言服务，都可纳入其中。对于主持人自身来说，外部语言可以被细分为三大类：肢体语言、表情语言和自然语言。

（一）肢体语言—无声语言

肢体语言是最原始的语言之一，艺术起源说的巫术说，就是利用肢体语言来向神明表达自己的意愿。肢体语言发展到现在，种类变多，作用变广。例如，默片时代荧幕上的卓别林电影、戏剧舞台上的哑剧、生活中的手语和如今大火的肢体剧等。肢体语言是传播信息的途径之一，作为传播者的节目主持人来说，肢体语言自然是不可或缺的。在《主持艺术》一书中上海戏剧学院吴洪林教授将主持人的肢体语言又分为了静态和动态。常用的静态肢体语言有站姿、坐姿，而动态肢体语言有走姿、手势，这些肢体语言运用的好坏直接或间接的影响你传播信息的质量。上戏校友，知名主持人董卿在节目中的举手投足都恰到好处，给人温暖亲近的感觉。董卿对自己肢体语言的管理要求特别高，她会根据节目类型的不同而做出调整，在晚会中她仪态讲究端庄、落落大方，在文艺类节目中她举止娴静、温柔动人。在节目《朗读者-物理学家薛其坤》的采访中，董卿并没有像陈鲁豫一样以坐姿悠闲，跷二郎腿的方式来营造轻松的氛围，反之董卿坐姿端正，双腿平放，后背笔直，女性的柔美知性，使这样的动作看上去并不过分严肃，反而给人一种恰到好处的郑重感，引来被访者薛其坤在节目中的接连赞叹，“你表达得非常正确，你说得太对了”。节目主持人良好肢体语言习惯的养成，不是一蹴而就的，需要专业的训练和经验的积累，为此，许多高校在播音主持专业课程中都加入了有关肢体语言的训练。

（二）表情语言—情感语言

表情是传递人们内心情感的方式之一。一个眼神就能使人心领神会，一个面部动作就能让人知其大意。表情语言的运用极其广泛，除了我们日常生活中的面部表情，还有各类社交软件上的图案表情，他们都被用作沟通工具，来替代传播一些文字信息。表情语言这个概念最早的提出和使用是在心理学上，美国心理学家艾伯特•梅拉比安研究得出，信息的传播是由7%的言词+38%的语调+55%的面部表情，从中我们能清楚地看到面部表情在信息传递过程中起着多么重要的作用。表情语言对于节目主持人来说是一门必修课。节目主持人是一个富有情感的职业，优秀的节目主持人要善于通过丰富恰当的表情语来传情达意，使受众能通过表情读出感情。例如，镜头感需要眼神去捕捉，亲切感需要微笑去建立，对象感则需要表情语去构建。节目主持人只有运用好表情语，才能更加生动地传递出所思所想。周涛，一位能用眼睛说话、善用表情传递信息的女主持人。在主持《北京新闻》时，她的表情自然严肃，在主持《综艺大观》时，她的表情则和蔼可亲。这位80后的主持人凭借着她生动的表情语，优秀的主持能力，成了亚洲第一位获得国际金皇冠奖的主持人，让中国的主持艺术在国际上大放异彩。

（三）自然语言—有声语言

这里所说的自然语言指的是有声语言。有声语言就是能发出声音声调的口头语言，是人类社会最早形成的自然语言之一。文章开头例举的老师和学生问答的例子，解释了会说话和会把话说好的区别。对于一名合格的节目主持人来说，除了要掌握最基本的咬字归音，语音语调外，还需要将语言净化，使听众获得美感享受。中国社会科学研究院的罗佳在《新闻直播语言研究-以中央电视台为例》中也指出，新闻直播语言的特点就是整齐、规范，语言杂质少且需要达到“美感享受”的层次。这点在前面白岩松的事例中也能体现，“驻港部队的一小步，是中华民族的一大步。”一小步与一大步语形结构对仗工整，不但保障信息的准确性，还带来了语言美感的享受。当然，除此之外，一位优秀的节目主持人还要善于塑造自己的有声语言特色，提高自己声音的辨识度。例如，赵忠祥老师那醇厚低沉的嗓音极具辨识度，他在为纪录片《动物世界》配音时，利用声音将非洲大草原上的各种动物的特点表达得淋漓尽致，画面与声音完美融合在一起，以至于当观众们听到赵忠祥的声音就会联想到动物世界，一看到动物世界就会回想起赵忠祥的嗓音，这枚标签至今无人撕下。这样的例子还见于，李立宏的《舌尖上的中国》、陈铎、虹云的《话说长江》等。

四、内部语言与外部语言的关系

纵观前面所述，不难发现主持人的思想决定着主持的内容，再由内容决定以何种形式去主持。由此看来，我们讨论的主持人的内部语言与外部语言的关系，也可看作是内容与形式的关系。著名哲学家卡尔•马克思认为，“内容决定形式，形式反作用于内容。”值得注意的是，可能有人会说，思想是主观意识，而语言是客观物质，这不就变成了唯心主义了吗？然而，这并非意识决定物质的唯心主义，上文中也有例子说道，思想是源于人们在日常生活中的所看，所感，所悟，正如白岩松在《岩松看日本》中“看”到了东京理工大学的“理”字才发散思维，在1997年香港回归直播中“感”到了天气的恶劣才急中生智，因此，主观思想还是来源于客观物质，也就是说内部语言决定外部语言这个观点并不违背《马克思主义哲学辞典》一书中何为第一性的观点。美国著名语言学家诺姆•乔姆斯基也认为，“存在于人心里的深层结构是表层结构的基础。”或者按照高尔斯基《思维与语言》中的说法就是，“思维决定了语言的形成。”所以综上得出，内部语言决定外部语言，而外部语言反作用于内部语言。

（一）内部语言决定外部语言

大脑是人的中枢控制系统，意识是大脑的机能，意识能够指导实践活动。世界上任何事物都可以成为人类思想意识的来源。家庭教育、成长环境、社会背景等都会对我们的思想形成产生巨大的影响，对主持人更是如此，一个主持人要具备基本的政治素质、文化素质和专业素质，在此基础上，还要拥有一双会发现美的眼睛，换句话说就是拥有一个睿智的大脑。这样的主持人才能说好话、说对话。有什么样的内部语言就有什么样的外部语言，内部语言即思想，思想会因人而异，正如苏轼所说“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没错，生活就像一面多棱镜，站在不同的角度看到的是不同的结果。面对一个苹果，因内部语言的不同就决定了每个人瞬间联想到的关键词的不同，有的人会想到乔布斯、牛顿，有的人则会想到平安夜、身体健康等。在金话筒主持人大赛中，我们发现，同一张图片在不同人口中有着不同的表达，这就反映出他们各自思想创造的不同，再度力证了内部语言决定外部语言，有什么样的内部语言就有什么样的外部语言，外部语言随着内部语言的变化而变化。正如当下流行的一句话，“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节目主持人也应当拥有一个有会思考的灵魂，用语言将有意义的东西变得有趣。

（二）外部语言反作用于内部语言

外部语言对于内部语言的反作用有以下两个方面：一是外部语言符合内部语言时，对传播起促进作用；二是外部语言不符合内部语言时，对传播起阻碍作用，也就是卡尔•马克思所说的形式反作用于内容。比如做菜，菜是内容，采用哪一种做法是涮、是蒸、是煮、是炸、还是炒等都是形式，菜品内容才能决定你用什么样的方式去做，而不同的做法又会对菜品的味道有所影响，如果做法正确，那么饭菜可口，如果做法错误，那么再好的饭菜也难以下咽。对于节目主持人也是如此，一个节目主持人想法再多再好，没采用对形式，导致说不出来、讲不明白，也是瞎费劲，“茶壶里有饺子倒不出，传而不通”指的就是这种情况。但如果我们选择符合内容的形式，不用茶壶，改用盘子来装饺子，不就传而直通了吗？无独有偶，《快乐大本营》采用了群体主持的形式，节目以五位主持人和嘉宾一起玩各种新奇的团体游戏来传递快乐，深受大众喜爱，而另一档综艺节目《中国好声音》则采用了单人主持的形式，是因为节目重在选手的声音表现力，以及与导师间互相抉择的戏剧效果，主持人在其间的作用，仅一人足矣。有趣的是主持人华少却能在此类歌唱节目中以“快嘴”杀出重围，一击成名，正显示出笔者在论文开头所提及的形成自己独有的主持风格的重要性，华少同上文的赵忠祥老师一样，具有不可替代性。不同的节目需据自身的内容来选择适合自己的节目呈现形式，方能提高自己的传播质量，扩大传播范围。节目主持人也是如此，选择适合的外部语言来传达自己的内部语言，才可事半功倍。

五、结语

随着科技的飞速进步，虽然在生活上愈发便捷，但在一定程度上却减弱了人们思考的积极性。曾经会为了一句出彩的串词、一场精彩的节目在深夜里苦思冥想，如今变成了粘贴复制一键完成，这究竟是进还是退？中国正致力于从中国制造向中国创造发展，而创新的核心就是思想。以电视节目为例，在“劣币驱逐良币”的电视节目市场环境中，节目同质化现象较为严重，部分媒体人或多或少的借鉴过他人成功的作品。从相亲类节目到歌唱类节目，一颗种子遍地开花，同质化现象普遍，节目不仅内容一样，有的甚至连主持风格都如出一辙。节目主持人似乎舍弃了对自己内部语言的探索，丧失了对自己创新能力的信心，这样创作出来的电视节目，大多都是千篇一律、缺乏新意，久而久之只会让人感到索然无味。如著名画家李可染所说：“踩着前人的足迹前进，最佳的结果也只能是个亚军。”就像前面所说的相亲节目一样，大部分人都只记得中国第一档相亲节目《非诚勿扰》里的主持人孟非，除他以外我们又还能记住几个相亲类节目的主持人呢？独立的思想是节目主持人必须坚守的阵地。四川师范大学的孙倩茹在《新媒体时代主持人创新思维的重要浅析》一文中指出，对于主持人来说，思维力既是智力的核心也是成功的关键，新时代创新思维的培养是主持人生命力的体现。因此，一个优秀的节目主持人应该具有一个善于思考的大脑。外部语言可以选择用与不用，甚至于模仿、借鉴，但内部语言必须独立构建，这样才能让主持不流于形式，具备个人特色，独树一帜。用诺姆•乔姆斯基的话来说，主持人就是要“表里合一”，用高尔斯基的话来说就是，主持人要用善用思想去打磨语言这个工具，用卡尔•马克思的话来说就是，主持人在主持中要让内容和形式相统一，用吴洪林教授的话来说就是，思维智力、口语能力都是主持人必备的职业素质。思想是使人强大的武器，创新是走向未来的途径，有创新思维能力的主持人才能成为时代的先驱，才能在媒体行业更迭不断地冲击下延续主持人的生命力。总而言之，成为一位优秀的电视节目主持人，首先要会思考，其次要会说话，用新颖的观点、优美的语言来诱使观众想听你说话、爱听你说话，逐步成为一位备受欢迎的节目主持人。最后，希望笔者对内部语言与外部语言及其关系的探究，能够帮助到更多的优秀节目主持人。

注释：

①语言系统中的结构之一,存在于说话者、写作者、听者、读者心里的.

②语言系统中的结构之一,是人们可以说出、写出、听到、看到的.

③出现于20世纪,是在西方艺术起源上影响最大的一种理论.

④1999年德国国家电视台授予周涛“金皇冠”最佳主持人奖.

⑤李海林在《语感的定义和特征》中提出，语感就是对语言隐含意义的一种深刻的直觉.

⑥语流在《简明语言学词典》中的解释是,口语成线形结构的连贯顺畅地表达,是干净利落的,是不拖泥带水的.

⑦王希杰在《汉语修辞学》中指出,语形可以指书写形式,即汉字的写法;也可以指语音形式,即词语的语音;也可以指词语、短语或句子的结构形式,即语法特征.

⑧在《简明语言学词典》中对于语义这样解释,语义是一个广泛的概念,语言中各种语言单位所表示的意义统称为语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