肺癌光动力治疗研究进展

童卫泉，李 宁

（浙江大学医学院附属第四医院呼吸与危重症医学科 浙江 义乌 322000）

肺癌是常见的恶性肿瘤，是世界癌症相关死亡的主要原因[1]。根据病理类型不同，肺癌可分为小细胞肺癌（small cell lung cancer, SCLC）和非小细胞肺癌（non-small cell lung cancer, NSCLC）。肺癌的发病与慢性炎症、免疫状态紊乱、遗传、环境因素影响等相关[2]。肺癌目前主要的治疗方案有化疗、放疗、手术治疗、靶向治疗以及免疫治疗等[2]。近年来，光动力治疗（photodynamic therapy, PDT）等微创介入方法在肺癌的治疗中逐渐受到关注。自20世纪80年代PDT开始应用于肿瘤治疗，至今已有40多年历史。PDT的步骤是首先使特定的光敏感剂（photosensitizer, PS）选择性的聚集在肿瘤组织中，然后在有氧条件下使用一定波长的激光照射肿瘤组织，激活已聚集在组织中的光敏感剂产生一系列光化学反应，使肿瘤组织细胞破坏凋亡[3]。本文就近年来肺癌的PDT做一综述，以期为临床肺癌的PDT提供借鉴。

1.肺癌PDT适应证

近年来随着PDT肺癌的广泛应用，我国在2020年发表了呼吸道肿瘤PDT临床应用中国专家共识。专家共识指出PDT肺部肿瘤的适应证包括：（1）早期气道内恶性肿瘤的治疗：此类患者经过PDT后，有望达到根治：（1）早期中央型肺癌；（2）原发性气管恶性肿瘤；（3）气管、支气管重度不典型增生。（2）姑息治疗。并且需要满足以下条件：存在气管、支气管堵塞，且肿瘤呈管内型或是管内+管壁型等[4]。

2.PDT早期肺癌

早期肺癌临床上一般选择手术治疗，但对于小支气管病变特别是鳞状细胞癌，手术治疗需切除较多的非癌组织患者术后恢复慢，生活质量下降。此外，大多数吸烟引起的早期中央型肺癌患者可能合并慢性阻塞性肺疾病和缺血性心脏病，心肺功能差难以耐受手术。PDT则在这类患者中有独特的治疗优势。一项研究[5]纳入21例早期中央型肺癌患者，其中8例患者心肺功能不佳，PDT结束后，未发现有治疗相关的死亡病例，治疗30 d内患者均存活。其中1例患者出现轻度皮肤光过敏。6例患者在3～103个月时死亡（平均39.3个月），其中3例不是癌症所致。15例患者在12～82个月时还存活。表明对于早期不能手术的中央型肺癌患者经PDT可长期生存。另一项研究[6]入选41例早期肺癌患者，共涉及46个病灶，PDT后，在84.6%的病灶及82.9%的患者中观察到完全缓解（complete response, CR），显示了PDT良好的抗肿瘤治疗作用。

3.晚期肺癌的姑息治疗

PDT在晚期肺癌的姑息治疗中有独特的优势，尤其是缓解非小细胞肺癌引起的完全或部分支气管阻塞症状。一项前瞻性研究[7]纳入了100例晚期支气管癌或管腔内阻塞的Ⅲa～Ⅳ期肺癌患者，经过PDT后，平均腔内阻塞从85.8%下降到17.5%，用力肺活量（FVC）和第一秒用力呼气容积（FEV1）改善分别为430 mL和280 mL。平均生存期36个月，中位生存期为29个月。总体2年存活率为19.0%。没有发生与治疗相关的死亡。Kimura等[8]对13例晚期非小细胞肺癌患者给予光动力联合化疗以改善局部腔内阻塞病变，经过治疗后肿瘤明显缩小，患者生存时间延长。因此，PDT可有效缓解晚期肺癌临床症状，并且能延长患者的生存期。

4.PDT周围型肺癌

早期周围型肺癌一般选择手术治疗，晚期一般以化疗、放疗、靶向治疗以及免疫治疗等综合治疗。近年来随着电磁导航支气管镜（electromagnetic navigation bronchoscope, ENB）技术的发展，可将支气管镜器械引导至支气管树内的病灶部位[9]。一项研究[10]对3只患有周围性肺腺癌的狗使用导航支气管镜进行PDT治疗，手术切除肿瘤和受累肺叶的组织分析证实PDT治疗在3只狗中均获得了成功，当然这需要在进一步的临床试验中验证疗效。此外，在其他设备辅助下的PDT也取得了不错的疗效。Okunaka等[11]对9例不能手术的周围型肺癌患者采用CT引导下PDT治疗，有7例患者达到部分缓解（partial response, PR）。除2例气胸外，未发现严重并发症。Usuda等[12]运用一种新型的激光探头对癌灶进行精确激光照射，这项Ⅰ期研究纳入7例周围型肺癌（直径≤20 mm的原发性肿瘤）患者，给予支气管内PDT。分别于治疗结束后2周、3个月评估未发现任何并发症。在随后的6个月后进行的评估中，CR 3例，SD4例。表明PDT可能是早期外周型肺癌的可行且非侵入性的治疗方式。不久的将来，PDT可能会成为周围型肺癌的标准治疗选择之一。

5.PDT的并发症

近年来，随着PDT肺癌在临床的广泛应用，人们发现一些肺癌患者在治疗后出现了并发症。PDT肺癌常见的并发症包括[4]：光过敏，发生率约为5%～28%，主要表现为皮肤呈现出过度晒伤样变化，如红肿、辣痛、充血，少数患者发生皮疹，多为丘疹、红斑，伴灼痛瘙痒不适，程度较重者出现水疱、脱皮。后期有发生皮肤色素的沉着。除此之外，急性黏膜水肿较为常见，主要为细胞炎性反应释放致炎因子、血管收缩、血细胞凝集滞留、血流淤滞组织水肿所致，临床表现为患者缺氧呼吸苦难、不能平卧，甚至出现窒息死亡。另外需注意发热、咳嗽、呼吸困难、穿孔、瘢痕狭窄、咯血、致死性大咯血等并发症的发生。

PDT作为早期和晚肺癌一种精准有效的治疗方法，具有治疗创伤小，可重复操作，患者耐受性好，痛苦少，对正常组织损伤小等优势。对于无法手术的早期中央型肺癌可优先选择PDT，对于晚期肺癌的姑息性治疗给予PDT则可改善症状，提高患者生活质量，但同时需要注意尽早识别以及控制PDT的并发症。随着技术的发展对于周围性肺癌PDT也是不错的选择。相信在不久的将来随着新一代的光敏感剂的开发应用，PDT将会使更多的肺癌患者获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