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筱尚的抗日斗争经历及其历史地位

孙 阳

（湖南师范大学历史文化学院，长沙 410081）

孙筱尚（1914-1943），字希文，安阳县南流寺（今安阳市殷都区南流寺村）人。先后在安阳县第一小学、北京师大附中、北平交通大学读书。在大学期间，参加过“一二·九”运动，并被选为请愿团代表赴南京向国民政府请愿。后又加入中华民族解放先锋队，走上了抗日救亡的革命道路。1937年大学毕业后，他回到家乡安阳组织民众抗日。1940年3月，孙筱尚加入中国共产党，在八路军豫北办事处的领导下，深入日伪内部，组织抗日武装，与敌人展开激烈的斗争。1943年9月14日，他被汉奸李英以谈判的名义骗入安阳城内，当晚被日伪杀害，时年29岁。他为安阳地区抗日根据地的建立和发展，为抵抗日本帝国主义的侵略和中华民族的解放事业做出了积极贡献，新中国成立后被追认为革命烈士。

孙筱尚虽然在安阳地区抗日斗争史上具有重要地位，但是，研究其抗战功绩的学术成果并不丰富，笔者仅见柴俊青的《抗日英烈孙筱尚》一篇。在这篇文章中，作者梳理了孙筱尚的一生，重点考察了他为抗日所进行的一系列革命活动[1]。此外，在一些人物介绍的专著中对其也有所涉及，如杨学法的《安阳古今人物》[2]、吕何生的《安阳名人传》[3]、王秀业主编的《安阳名人简介》[4]以及中共安阳市委党史办公室编著的《中共安阳党史人物》[5]。笔者结合相关史料，采用文献整理的方法，对孙筱尚的抗日斗争经历及其历史地位进行初步考察。

1 孙筱尚走上抗日道路的原因

1.1 父亲的支持与影响

孙筱尚的父亲孙尚志是一位爱国主义者，他一生都致力于救国救民。年少时的苦难生活让他看到了中国社会的黑暗，激发了他的报国之志。1911年辛亥革命后，他开始接触西方的新文化和新知识。十月革命发生后，在外求学的孙尚志开始接触马列主义，在迷茫中他找到了中国的出路。五四运动爆发后，他积极参与并回到安阳进行宣传，推动安阳反帝爱国运动，将他的报国之愿付诸实践。1922年孙尚志毕业后开始从事教育工作，一直到1937年“七七事变”爆发前。在这期间，他还担任《民声日报》的编辑部主任，积极宣传抗日救国主张。父亲孙尚志的这些救国救民活动对年少时的孙筱尚产生了重大影响，在父亲的教育和熏陶下，他在少年时便萌发了强烈的爱国主义思想。1937年11月，安阳沦陷后，孙筱尚回到家乡开展抗日救亡活动，得到了父亲孙尚志的大力支持。孙尚志支持他与共产党保持密切联系，积极调解他与国民党的关系，避免与之发生冲突，以保护他在政工团的活动[6]。此外，他还帮助孙筱尚建立抗联附中，以教育和培养抗日青年；还大力支持他按照党的指示精神到孙有富的部队进行争取和改造工作[6]。在父亲的影响和支持下，孙筱尚在抗日救国的道路上越走坚定，逐渐成长为一名坚定的爱国抗日志士。

1.2 中国共产党的影响

“九一八事变”后，中国共产党率先举起抗日的大旗，向全国民众呼吁团结一致，共同抵抗日本帝国主义的侵略。为了发动人民群众抗战，中共中央派地下党员到全国各地秘密从事动员工作，争取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当时孙筱尚在北平交通大学读书，在读书期间，他结识了许多有进步思想的教师和同学，同他们一起读书，畅谈国家大事，探索救国救民之路。在这些人当中，何高明对他的影响最大。何高明与孙筱尚是同乡，他还是中共地下党员和安阳中共党组织的领导成员，他看到孙筱尚满腔热血，积极对他进行引导。在何高明的影响和教育下，孙筱尚阅读了许多进步书刊，思想政治觉悟不断提高，对国民政府的“不抵抗政策”和挽救中华民族的道路有了明确认识。1935年12月，他积极参加党领导的“一二·九”抗日救亡运动，后又加入中华民族解放先锋队，真正走上了抗日救国的道路。1937年11月，安阳沦陷后，孙筱尚又与林县的中共党组织取得联系，在党的教育下，他对抗战的前景和自己的斗争方向有了更加清醒的认识。之后，在林县党组织的领导下，孙筱尚积极展开抗日救亡运动，给予安阳日伪以沉重打击。可以说，正是在中国共产党的教育和影响下，孙筱尚更加坚定了他抗日救国的决心。

1.3 民族危机的刺激

1931年9月18日，日军在东北制造“柳条湖事件”并向东北军驻地发动攻击，次日占领沈阳。后又分兵向吉林、黑龙江、辽宁等地进犯。由于东北军采取妥协退让的政策，短短4个月内，中国东北全部沦陷。日军占领东北后，进一步向关内侵略。1932年1月28日，日军向上海发动进攻，驻上海的国民革命军第十九路军在蔡廷锴、蒋光鼐的指挥下奋起抵抗。1933年1月，日军又向山海关进犯，由于国民政府的妥协，国民革命军相继退出热河和冀东，日军打开了进入华北的门户。1935年，日军又制造了一系列侵略华北的事件，以蒋介石为首的南京国民政府对日依然采取妥协退让的方针，先后与日本签订了《何梅协定》和《秦土协定》，华北地区沦陷。日军不断加深对中国的侵略，而南京国民政府对日又采取“攘外必先安内”的“不抵抗政策”，这一切都进一步加深了中国的民族危机，并深深刺痛了年轻的孙筱尚。他时刻注视着局势的发展，关心着祖国的命运，在严重民族危机的刺激下，他真正认识到国民政府的腐败和“读书救国论”的无用，他认为只有付诸抗日救国的实践才能挽救国家和民族。在这一思想的指导下，他积极参与抗日救亡运动，逐渐走上了真正的抗日救国的革命道路。

1.4 家乡风气的影响

孙筱尚的家乡安阳有不少年轻人在外读书期间，接受了先进思想的洗礼，眼界开阔，关注国家的前途和民族的命运。抗战全面爆发后，全国上下同仇敌忾，要求抵抗日本帝国主义侵略的呼声传遍祖国大地。当时的安阳县南流寺村各阶层也深受影响，他们认识到要想挽救国家危亡，必须发动全民族力量奋起抵抗。因此，在老一辈的支持下，该村的青年一代纷纷行动，投入到抵抗日本帝国主义侵略的运动中。根据资料记载，当时该村抗日的青年主要有孙生玉、孙生元、李凤来、齐星海、孙有让、孙宝荣、徐尚华、李凤岐、李凤鸣、齐质文、蔡厚德、王二明等[7]。这些青年有些外出抗日，有些在家乡抗日。“抵抗日本帝国主义的侵略，挽救国家民族危亡”在当时的南流寺村成为一种风气，受家乡风气影响的孙筱尚紧跟时代潮流，在家乡组织抗日武装，积极投入到挽救民族危亡的抗日斗争中去。由于南流寺全村人民团结一致，共同对外，在当时成为华北“沦陷区”里的一个“抗日村”。

2 孙筱尚的抗日斗争经历

1937年7月，日寇发动“卢沟桥事变”，全面抗战爆发，他毅然回到家乡安阳投身抗战。在斗争过程中，他根据实际情况灵活采用多种斗争方式，给安阳日伪军以沉重打击，为安阳抗战做出了重要贡献。

2.1 建立抗日组织

孙筱尚回到家乡后，准备参与何高民、何幼琦兄弟组织的青年抗日义勇军对日作战，但由于安阳国民党和地方帮会的阻挠，再加上内部分裂，青年抗日义勇军不久解散了，孙筱尚决定自己组织抗日武装。他首先与“民先”队员宋子美取得联系，发动20多名家乡青年，自筹枪支，组成“青年抗日义勇军”。义勇军成立之初，势单力薄，为了发展壮大义勇军，孙筱尚向国民党三十二军军长商震请求支援，遭到拒绝。义勇军既没有组织领导，又无情报来源，行动十分艰难。1938年夏，孙筱尚听闻八路军太行游击第四支队进驻林县，他联合同乡一同前往，要求参加八路军。当地党的领导纪德贵和何高明从持久抗战角度考虑，勉励他充分利用优势，充分发动人民抗战，扩大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孙筱尚接受了党的任务，他联合同乡积极联络各阶层青年，经过充分准备，于同年秋建立了一个抗日组织——政治工作团。政治工作团成员50多人，由孙筱尚担任主任，下设民运、宣传、武装、总务四个组，它成立后便开展了系统的抗日活动。政工团把发动民众抗日作为首要任务，他们采用“写标语、发传单、教唱抗日歌曲、说快板、演话剧、召开座谈会、批判谣言、揭发日寇暴行、讲述中国军队英勇的抗战事迹”[8](48)等多种方式进行宣传，极大地激发了人民群众的抗日热情。此外，政工团还对日展开武装斗争。他们带领群众割电线，袭击敌人的运输车辆，惩治汉奸，配合友军破坏铁路，使敌人伤亡惨重，给安阳日伪军以沉重打击。但由于孙筱尚与中国共产党联系密切，国民党地方当局安阳县长张绍华对此非常不满，他认为政工团是共产党组织，于1939年宣布解散政工团。孙筱尚在党的指示下，立刻停止了在政工团的工作。政工团虽然解散了，但是它对安阳抗战产生了重大影响。

2.2 改造争取地方武装

安阳位于晋冀鲁豫四省交界之处，抗战时期国民党当局在这里统治较为薄弱，再加上战乱不断，地方武装势力十分强大。这些地方势力主要有土匪、会道门和地主武装，他们互相勾结又相互牵制。1939年11月，华北抗日民军司令员朱程和政委闻允志率部到达安阳林县，计划在这里开辟抗日根据地。他们鉴于抗战形势的发展以及安阳重要的战略地位，认为如果能在这里建立一支抗日武装，将产生重大影响。经过讨论，他们决定寄厚望于孙筱尚，相信他一定能够完成任务。孙筱尚通过对地方武装的分析，认为改造争取孙有富的部队最为合适。孙有富出身雇农，与孙筱尚有血缘关系，孙筱尚与其有过接触，他也接受过党的教育，再加上他为人正直，对日本人恨之入骨，抗日态度坚定，其队伍成员多为农民，孙筱尚认为将其改造成一支真正的抗日武装有很大希望。1940年初，孙筱尚和宋子美来到孙有富部，受到了他的热烈欢迎，孙有富对知识分子特别尊重，对将其部队改造成一支抗日武装的建议表示十分赞同。在得到孙有富的同意后，孙筱尚和宋子美针对孙部的特点，制定了系统的改造方案。“第一，加强部队政治思想教育，通过上课，向官兵讲抗日形势和发展前途，揭露日本侵华罪行，宣传抗战救国十大纲领和持久战的战略战术，提高他们的民族觉悟，坚定抗日决心。第二，整顿部队风纪，严禁扰民和绑票勒索，说明爱护万金渠上人，也要爱护外地人；耐心讲解部队打仗离不开老百姓支持的道理。第三，整编武装，设立分队制；孙有富任大队长，下设分队，利于作战。第四，具体分工，孙筱尚负责孙有富和部队的系统思想教育；宋子美负责孙家班上层人物、分队长、友军头目的团结工作；孙有某负责士兵的宣传教育。”[7]36-37在孙筱尚等人的努力下，孙有富部的改造工作取得了良好效果，他们成为一支党领导下的真正的抗日武装，在多次战役中给予日寇以重大打击，为安阳抗战做出了巨大贡献。

2.3 开展地下隐蔽斗争

1940年5月，孙有富遇难，一时“孙家班”失去领导人，引起了万金渠上层人物的震动与恐慌。这时万金渠周围的地主和土匪武装纷纷投靠日军，他们逐渐产生投降日军的倾向，但保住这支武装坚持抗日需要这些上层人物的支持，因此为了保存力量，站住脚跟，在党的指示下，孙筱尚带领孙有富部改变斗争策略，假降日军，变公开斗争为隐蔽斗争，继续坚持抗日。“归顺”日军后，孙筱尚为掩人耳目，把“孙家班”改为“安阳县万金渠水利自卫总团”，在东梁村设立自卫团团部，并安排共产党员张亚夫、张仁甫等人在这里工作以加强党对这里的领导，万金渠成为党领导下的一块隐形抗日根据地。在万金渠占领脚跟后，孙筱尚带领自卫团开展了一系列隐蔽斗争。首先，联结地下交通线。日军全面进攻我敌后抗日根据地后，各根据地之间的联系中断。为了打破日伪封锁，中国共产党先后在安阳建立了三条地下交通线。由于万金渠梁村的特殊地位，八路军总部派李培崇与孙筱尚秘密商议，将这里作为三条交通线的联络站，负责三条交通线的接待护送任务。在孙筱尚的周密安排下，三年内他们护送了大批军政干部和统战人士，如民革政委王凤悟、八路军总部情报负责人林一以及《冀鲁豫日报》负责人刘祖春等。40多年后，刘祖春回忆当年路过梁村时的情景时说：“主人的款待十分周到、体贴，随处使你感到一种热情。”[9]其次，建立情报站。在八路军豫北办事处主任王百评的密示下，孙筱尚在梁村建立了情报站，负责传送平汉线各城市地下人员传回的情报和打探安阳地区日伪的动向。他专门派孙有运和范致凯利用各种关系收集敌人的军事部署等情报，并派专人及时送交王百评。他自己又通过与地方势力头目的交往并从抓捕的日伪特务、翻译口中搜集到诸多有价值的信息。根据这些情报，党制定了有效的作战计划，对于解放安阳起了重要作用。最后，保护革命同志。自卫团所辖地区还是一个安全的隐蔽场所，孙筱尚利用有利条件保护了诸多革命同志。如王百评曾在这里一面躲避敌人追捕，一面指挥地下工作；体弱多病的同志到这里来休养；怀孕临产的女干部来此处分娩；行动不便的干部家眷到这里暂时隐居；执行任务的小股作战部队将这里视为临时根据地。总之，在这块隐蔽根据地的掩护下，孙筱尚为党开展对敌斗争提供了诸多便利，对减少党的损失和打击安阳日伪产生了重大影响。

2.4 发展教育

抗战前安阳教育十分发达，仅次于当时的省会开封，重视教育是安阳的一个传统。日军占领安阳后，先后开办了诸多伪学校，在安阳推行奴化教育。但安阳人民都拒绝上这些学校。再加上孙筱尚接受过高等教育，其父孙尚志又是教育家，在其父的影响下，他深知发展教育的重要性。为了适应抗战需要，孙筱尚在家乡大力发展教育。1939年春，政治工作团解散后，他在阎家庄创办临时抗日联中并担任校长。1941年，在万金渠的隐形抗日根据地得到初步巩固后，他即刻要求有条件的各村尽快开办学校。在他的支持下，东梁村和西梁村各建立了一所学校。学校建立后，他经常到这里视察并对学生讲话，教育他们要学会自立自强，不能依赖家产、父母。孙筱尚发展教育，主要出于两方面的考虑。第一，为了宣传抗日。他原先任职的抗日联中本身就是一个宣传抗日的学校，学校里的教师经常给学生讲述列强侵华史特别是日本侵华史，还教学生们唱抗日歌曲，以增强他们的抗日民族意识。东、西梁村两所学校也是宣传抗日的重要场所。孙筱尚经常在学校给学生们做报告，内容主要有日本自明治维新以来的侵略中国史、中国共产党的著名抗日战役和将领以及国际反法西斯战争的著名领袖。这些都开阔了学生的视野，激发了他们的抗日爱国热情。第二，培养抗日人才。孙筱尚创办抗日联中的直接目的是培养抗战人才，为抗日战争服务。他支持东、西梁村两所学校一方面是为了满足抗战的实际需要，另一方面是为了解决万金渠下一代的求学问题，防止这里出现人才断层。孙筱尚聘请著名大学毕业生王子桢、范致平、秦思齐、范厚钟等人在这些学校任教。经过孙筱尚等人的努力，培养的一大批人才积极投身抗战。

3 孙筱尚抗日斗争的历史地位

从1937年7月孙筱尚回乡抗日到1943年9月被日伪杀害，他经过6年艰苦卓绝的斗争，在安阳抗战史上写下了光辉的一页。

3.1 使日军遭受重大打击

孙筱尚回到安阳后，多次领导抗日武装与敌作战或协助主力作战，使安阳日伪军伤亡惨重，并缴获了大量物资，沉重打击了日军的嚣张气焰。1938年秋冬，汉奸李英部攻岭头村，孙筱尚率领政工团联合当地保安队奋起抵抗，在战斗过程中，保安队总司令魏洗尘临阵脱逃，一部分队员被打散，在保安二中队李丙跃部的支持下，孙筱尚率军占领制高点坚持抵抗，打退了伪军的数次进攻，伪军终因伤亡惨重而撤退。1939年初，孙筱尚又派出政工团武装协助国民党九十七军铁路破坏大队破坏日军在洪河屯附近的铁路，并炸毁敌人机车一台，使日军的交通运输一度中断。同年秋，孙筱尚安排一部分士兵乔装打扮成农民，在安水公路北流寺车站混入进城百姓的队伍并顺利登上敌人的汽车。上车后，他们立即行动，活捉日本司机黑田及一些汉奸，抓捕成功后将他们押送到国民党县政府所在地岭头村并对其进行审判[10]。1940年春，在孙筱尚的指示下，孙有富领导“孙家班”在柴库同日军激战，他们采取正面吸引敌人和侧背迂回相结合的战术，打死打伤日军黑田部多人，并缴获了两挺重机枪和子弹万余发，取得了这次战斗的重大胜利[11]。同年夏，战斗机的掩护下，数百名日伪军对孙筱尚部所在的南庵村进行扫荡。孙筱尚将精干战士分成数小股，并沿山间小路绕到敌人侧翼和后方进行灵活作战。在孙筱尚部的打击下，日军扫荡不仅一无所获，反而遭到了巨大损失。总之，孙筱尚领导的抗日武装一直是安阳日伪的重点打击对象，在日伪的多次扫荡中，他领导部队采取灵活的作战方式，不仅没有被日伪所消灭，反而使日军伤亡惨重，遭到了沉重打击。

3.2 动员了民众抗战

在党的教育下，孙筱尚深刻认识到人民群众力量的重要性。因此，他回到家乡安阳后的对日斗争中，始终将动员人民抗战作为一个重要任务。在他的号召和亲身参加抗战实践的影响下，安阳人民纷纷行动，为抗战贡献出自己的力量。1937年11月，为了建立一支抗日武装，孙筱尚积极奔走联络家乡青年，由于他为人正直，又主动参加抗日战争，在青年中享有很高威望，在他的号召下，一批青年纷纷响应，组成了一支抗日武装。1938年，孙筱尚成立政工团后，在他的带领下进一步开展民众动员工作，安阳人民群众积极展开对日斗争，他们砍电杆，割电线，挖壕沟，破坏铁路，铲除日寇种植的鸦片。他们的行动对破坏敌人的交通运输和通讯联络，迟滞日寇的毒化政策都产生了重要影响。孙筱尚假降日军后，为了更有效地保护万金渠和对日作战，他计划成立一支由自己直接领导的新军，人民群众积极响应，很快召集到七百多人。1943年，日寇利用安阳原来各个地方势力之间的矛盾怂恿汉奸许金生攻打万金渠，为了保护万金渠及其民众，孙筱尚带领部队顽强抵抗，万金渠人民群众自发拿出烙油饼和蒸馒头到前线，在群众的支援下，孙筱尚成功打退了敌人，粉碎了日寇的阴谋。同年9月，孙筱尚牺牲后，日伪对万金渠发动了猛烈进攻，“万金渠水利自卫总团”遭到了毁灭性打击，但万金渠人民并没有屈服，他们在孙筱尚抗战精神的影响下，采用各种方式如撕毁汉奸布告、向孙氏后人通报信息等坚持对日作战，一直到日寇无条件投降。

3.3 留下了宝贵的精神财富

孙筱尚自1937年回乡抗日，到1943年9月14日在安阳城内被日伪杀害，在家乡坚持抗战长达6年之久。在这6年间，他始终以坚定的决心和信念奔走在抗日第一线，不仅在安阳建立了抗日组织，成立了抗日武装，培养了一批抗日人才，开辟了隐形抗日根据地，更重要的是为安阳人民留下了宝贵的精神财富。在抗日过程中，从最初建立青年抗日义勇军到成立政治工作团，再到改造孙有富的部队，直至在万金渠建立地下抗日根据地，他遇到一个又一个挫折，但并没有气馁，而是积极寻求方法解决，克服一个又一个困难，展现了他百折不挠、艰苦奋斗的精神。他为求得国家独立和民族生存，充分发动安阳人民群众，争取一切可以争取的力量，带领他们同日寇血战，体现了他众志成城和勇于战斗的革命精神。他始终将人民群众的利益放在第一位，把人民当成自己的亲人，率部坚决同敌人作战，体现了他无私奉献、一心为民的良好品质。在抗战的危难时刻，为了争取长期隐蔽，保护万金渠这块来之不易的隐形抗日根据地，为了保护万金渠父老乡亲不被日伪蹂躏，为了保护族人孙秀璧不被杀害，他明明知道汉奸李英提出的谈判是个陷阱，自己这一去可能永无归期，但他义无反顾，这充分体现了他杀身成仁和舍生取义的伟大精神。孙筱尚在抗战岁月中留下的这些美好品质和精神，是安阳人民宝贵的精神财富。这些宝贵的精神财富，值得一代又一代安阳人民继承和发扬光大。

4 结语

综上所述，在国家和民族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孙筱尚毅然放弃个人利益，积极投身于抗战。在那段艰苦卓绝的抗战岁月中，他不怕困难，尽自己最大努力建立抗日组织，成立抗日武装，收集日伪情报，护送党的重要干部，保护党的隐蔽抗日根据地，发动人民群众，带领安阳人民取得一个又一个胜利，给予敌人沉重打击。在最后的危难时刻，为了万金渠人民的生命安全和党的重大利益，他不顾个人安危，独自到安阳城内同日伪谈判，被残忍杀害。孙筱尚虽然牺牲了，他对民族和人民的重要贡献，国家和人民将永远铭记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