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芗铭出生年及主要著作考略

2021-11-27张维达

濮阳职业技术学院学报 2021年4期

张维达，鞠星

（1.南开大学历史学院，天津 300350；2.内蒙古大学历史与旅游文化学院，内蒙古呼和浩特 010000）

汤芗铭，字铸新，又号住心，湖北浠水人，清末民初湖北立宪派首领汤化龙之弟，1912年任民国南京临时政府海军部次长，自此活跃于民国政治舞台，为中国20世纪初著名政治、军事人物。关于汤氏生平与其流传著作，学界到目前为止鲜有深入研究。笔者不揣愚陋，对汤芗铭的出生年及主要著作拟作一初步考证。

一、汤芗铭出生年考订

到目前为止，学界关于汤芗铭的出生年主要有以下三种说法：

（一）1880年

持此说的著作主要有陈旭麓等主编的《中国近代史词典》（上海辞书出版社1982年版，第253页）、北京师范学院历史系中国近现代史教研室主编的《简明中国近现代史词典》上册（中国青年出版社1985年版，第366页）、尚海等主编的《民国史大辞典》（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1991年版，第759页）、湖南省地方志编纂委员会主编的《湖南省志第三十卷·人物志》上册（湖南出版社1992年版，第915页）、姜鸣的《中国近代海军史事日志：1860-1911》（北京三联书店1994年版，第278页）。

（二）1883年

持此说的著作主要有黄美真与郝盛潮主编的《中华民国史事件人物录》（上海人民出版社1987年版，第543页）、邱树森主编的《中国历代人名辞典（增订本）》（江西教育出版社1989年版，第1296页）、杨立强与刘其奎主编的《简明中华民国史辞典》（河南人民出版社1989年版，第188页）、戢祥成与程世高主编的《中国革命史辞典》，（湖北教育出版社1989年版，第364页）、王新生与孙启泰主编的《中国军阀史词典》（国防大学出版社1992年版，第197页）、马洪武等主编的《中国近现代史名人辞典》（档案出版社1993年版，第188页）、《二十世纪中国实录》编委会主编的《二十世纪中国实录》第1卷（光明日报出版社2002年版，第594页）、汤焱春主编的《浠水名人之民国篇》（浠水县政协文史学习委员会、浠水县文学艺术联合会2017年版，第48页）。

（三）1885年

持此说的文章和著作主要有贺觉非的《辛亥武昌首义人物传》下册（中华书局1982年版，第635页）、《武汉文史资料》编辑部主编的《武汉人物选录》（武汉市政协文史资料委员会1988年版，第113页）、李盛平主编的《中国近现代人名大辞典》（中国国际广播出版社1989年版，第190页）、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湖北省浠水县委员会文史资料委员会主编的《浠水文史资料》第3辑（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湖北省浠水县委员会文史资料委员会1989年版，第130页）、湖北省地方志编纂委员会主编的《湖北省志人物志稿》第1卷（光明日报出版社1989年版，第505页）、袁竞主编的《毛泽东著作大辞典》（中国国际广播出版社1991年版，第435页）、廖盖隆等主编的《毛泽东百科全书》（光明日报出版社1993年版，第1101页）、《湖南历代人名词典》编委会主编的《湖南历代人名词典》（湖南出版社1993年版，第714页）、姚嘉符的《浠水汤化龙先生、汤芗铭将军昆仲事略》（台北《湖北文献》第106期，1993年1月10日，第23页）、高舫先的《乡贤汤芗铭生平》（台北《湖北文献》第108期，1993年7月10日，第16页）、汤铭的《鄂东当代名人录》（中国地质大学出版社1994年版，第64页）、武汉地方志编纂委员会主编的《武汉市志·人物志》（武汉大学出版社1999年版，第353页）、刘刚与焦洁合著的《临时政府职官传略》（广东人民出版社2003年版，第35页）、刘国铭主编的《中国国民党百年人物全书》上册（团结出版社2005年版，第428页）、闵杰的《晚清七百名人图鉴》（上海书店出版社2007年版，第498页）、李新主编的《中华民国史·人物传》第6卷（中华书局2011年版，第3437页）、章开沅主编的《辛亥革命辞典（增订配图本）》（武汉出版社2011年版，第146页）、高士振的《1911震撼中国：辛亥风云重要人物》（台海出版社2011年版，第75页）、新京报社主编的《辛亥风云：100个人在1911》（山西人民出版社2012年版，第132页）、金竹山的《袁世凯和他的幕僚们》（团结出版社2013年版，第178页）。

此外，徐友春主编的《民国人物大辞典（增订版）》下册称汤芗铭出生于1887年或1881年，并称汤芗铭出生于1881年的说法系参考“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馆藏档案”[1]（2068）。

事实上，早在民国时期，关于汤芗铭的出生年即已说法不一。汤芗铭在20世纪30年代曾与张君劢、张东荪等人一同创立中国国家社会党（国社党），全面抗战爆发后，汤氏滞留北平。1940年3月，国社党汉奸诸青来奉汪精卫之命飞赴北平，劝诱汤芗铭出任汪伪国民政府“监察院院长”，遭到汤氏拒绝。重庆《星期文摘》杂志第2卷第5期对此事有报道，该杂志编者在报道结尾称：“汤芗铭现年六十一岁”[2]（98）。晚清民国时人计算年龄时仍有保持虚岁计算的习惯，按此报道，汤芗铭出生年为1880年或1879年。抗战胜利后，国社党与中国民主宪政党在1946年合并成为中国民主社会党（民社党），汤芗铭成为民社党中常委之一。在抗战胜利后的国共交锋中，民社党最终选择支持国民党。1948年6月27日，汤芗铭由上海到山西太原，天津《大公报》在1948年7月5日对此事有专门报道，其中称汤芗铭“连日酬酢，异常忙碌”。值得注意的是，汤氏在太原发表演说时自称“今年六十六岁了，较阎主席仅长十日”[3]。按“阎主席”为时任山西省政府主席的阎锡山，阎氏生于1883年，则按汤芗铭自述，他本人亦生于1883年。

从著名历史学家邓之诚（1887-1960）的现存日记中，可知其与汤芗铭为好友。在北平沦陷期间，邓之诚留京在燕京大学任教。1942年10月13日，邓之诚撰写《汤住心六十寿序》一文[4]（140）。“汤住心”即汤芗铭，按此文为邓之诚祝贺汤芗铭60岁生日所作，则汤芗铭出生年为1883年。1954年8月27日，邓之诚与家人游北海公园，在琼岛遇到汤芗铭，二人共游白塔。邓之诚在当日日记中记载汤氏：“五年不见，须发全白，云七十二矣！”[4]（285）再次印证了汤芗铭生于1883年。

山西人民出版社1982年出版的《中国现代社会科学家传略》第2辑，收录王钟翰与邓珂（邓之诚之子）合著、撰于1980年10月22日的《邓文如传略》（邓之诚字文如）一文，该文在“邓之诚主要著述”中称邓之诚在1941年10月撰有《汤住心七十寿序》一文[5]（118）。查邓之诚日记，并无此文，只有1942年10月13日撰写《汤住心六十寿序》的记录，且自1949年至1954年8月27日，邓氏与汤氏“五年不见”，日记中亦无其给汤氏撰写七十大寿祝贺文章的记录，故笔者认为王钟翰与邓珂的记载有误。

因此，笔者认为根据天津《大公报》与邓之诚日记中的记载，汤芗铭出生年应为1883年，目前学界对汤氏卒于1975年尚无异议，故其享寿92岁。

二、汤芗铭主要著作

笔者经过搜集，现将找到的汤芗铭现存著作（不包括电文）分类整理如下：

（一）文章、祝词、书信

此类共17篇：《海军杂志发刊词》，《海军杂志》第1卷第1期，1912年8月；《上孙中山书》，《海军杂志》第1卷第1期，1912年8月；《出党通告》，《海军杂志》第1卷第2期，1912年9月；《挽朱君孝先》，《海军杂志》第1卷第3期，1912年12月；《汤芗铭先生祝词》，《宗圣汇志》第1卷第2号，1913年6月；《留英政治谈跋》（1914年），载宁协万《留英政治谈》，中华书局1915年版；《承认当本会法部名誉委员长之复函》，《佛化新青年》第1卷第4期，1923年7月23日；《上太虚法师书》，《海潮音》第6卷第10期，1925年12月5日；《喜金刚经轨合行跋》，《佛学半月刊》第92期，1934年12月1日；《净除业障忏悔文跋》，《佛学半月刊》第114期，1935年11月1日；《劝请文》，《佛学半月刊》第114期，1935年11月1日；汤芗铭、朱子桥、屈文六：《复胡子笏居士函》，《佛学半月刊》第142期，1937年1月1日；《全民族战争论序》（1937年1月），载（德）鲁登道夫著，张君劢译《全民族战争论》，上海中国国民经济研究所1937年版；《王君刻印五百尊像序》，《佛学月刊》第1期，1939年4月1日；《中国佛教学院周年纪念题词》，《中国佛教学院年刊》第1期，1941年；《燕京汤芗铭居士来书》，《海潮音》第27卷第4期，1946年4月1日；《忆太虚大师》，《觉有情》第187/188期合刊，1947年6月1日。

（二）译著、校著

早在1913年，汤芗铭即已对佛学产生兴趣，他为1913年6月出版的佛教期刊《宗圣汇志》第1卷第2号题写了祝词。20世纪20—40年代，汤芗铭翻译校注了大量藏传佛教典籍，笔者经搜集共发现20种：《普贤行愿品五译合行》（汇校），北京菩提学会1922年版；《荣尊堪布函示师大意》（与超一合译），《佛学半月刊》第78期，1934年5月1日；《最极清净菩萨戒藏持戒行相菩提正道论》，《佛学半月刊》第99期，1935年3月16日；《菩提正道菩萨戒论》，上海菩提学会1936年版；《菩萨戒二十颂》，《佛学半月刊》第128期，1936年6月1日；《菩萨戒根本罪颂》，《佛学半月刊》第128期，1936年6月1日；《海观自在仪轨宣演疏》，北京菩提学会1939年版；《四加行法观行述记》，北京菩提学会1939年版；《金刚怖畏双尊简修仪轨等三种》（与释观空合译），北京菩提学会1939年版；《沽噜沽勒修习仪轨二种》，北京菩提学会1939年版；《往生法要》，北京菩提学会1939年版；《度亡往生法要》，北京菩提学会1939年版；《瑜伽师地论戒品纂释》上下卷，北京菩提学会1940年版；《佛海观自在会供仪轨》，北京菩提学会1940年版；《圣者贤行愿王释义》，北京菩提学会1942年版；《事师法五十颂释》，北京菩提学会1942年版；《救度母二十一礼赞释》，北京菩提学会1943年版；《妙绘赞释》，北京菩提学会1944年版；《供养上师法》，出版地点与时间不详；《供养上师会供修法》，出版地点与时间不详。

（三）回忆

1949年后，汤芗铭或撰写回忆文章，或口述，留下关于辛亥革命与北洋时期珍贵的历史资料，目前能找到公开出版的汤芗铭回忆性质文章共5篇，分别为：《辛亥海军起义的前前后后》（1961年），载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全国委员会文史资料研究委员会编《辛亥革命回忆录》第6集，中华书局1963年版；《直皖战役后直系势力的扩张》，载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全国委员会文史资料研究委员会编《文史资料选辑》第41辑，文史资料出版社1963年版；《黎黄坡任命我为湖北省长和萧耀南自兼省长的真相》（1963年12月15日），载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武汉市委员会文史资料研究委员会编《武汉文史资料选辑》第12辑，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武汉市委员会文史资料研究委员会1983年版；《吴佩孚之死纪闻》（1962年12月12日），载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全国委员会文史资料委员会编《文史资料存稿选编·晚清·北洋（下）》，中国文史出版社2002年版；《我帮助黎元洪组织参谋部第五局的经过》（1966年1月），载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全国委员会文史资料委员会编《文史资料存稿选编·军事机构（上）》，中国文史出版社2002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