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童视角下的“自由表达”探寻

江苏省南通市通州湾三余小学 严 艺

鼓励儿童说自己的话，说想说的话，尝试通过文字与他人进行互动交流，是语文新课程理念下写话、习作教学的应然追求。在儿童日常练习写作的过程中，教师要弯下身子，从他们的视角去欣赏、肯定、鼓励他们付出的辛勤劳动，精心设计一定的支架，助力他们学习课文中优美的语言，发现表达的秘妙，在积极汲取鲜活语言的过程中提高书面表达与交流能力。

一、学会真心欣赏儿童表达

儿童有着自己的生活世界和心灵世界。这世界不同于我们成人世界的老练、沉稳，而是有着童心未泯的天真，思维跳跃的稚嫩，还有童趣盎然的可爱。在阅读、批改学生的书面表达，如写话、习作等时，教师需要弯下身子，以“长大了的儿童”（知名教育家李吉林语）的身份，本着自己曾经拥有的童心，去看待儿童的智慧劳动，真心欣赏他们的写作劳动。

例如，在一次学写《我的自画像》的写作实践中，有儿童这样写道：“……肉嘟嘟的脸上，经常有一道道黑色的或者灰色的沟沟。不要奇怪，因为我特别喜欢奔跑追逐，又特别爱淌汗，汗水夹着灰尘，就形成了这样的脏沟沟。记得有一次，我又带着满脸的脏沟沟跑回教室，老师看见了，立刻大喊：‘XXX，你就不能消停一会儿吗？整天到处乱跑，有意思吗？’我吓得吐吐舌头，心里却在说：‘有意思啊！当然有意思！我喜欢。’……”

在这篇习作中，小作者围绕自己的脸上总是因为流汗而留下脏兮兮的汗渍这一特点，用文字给自己“画像”，其语言特别接近生活中的口语，如“肉嘟嘟、沟沟、淌汗、消停、有意思吗”等，估计家里的父母、祖辈、学校里曾经教过或者正在教他的教师日常说他的话是真被他记住了。同时，文中教师的话也很有生活气息，让我们也不禁忆起自己曾经淘气的童年。

不过，肯定有教师会觉得这篇习作的立意不高，因为他没有写出自己的优点，还暗地里跟教师唱反调，甚至对教师的形象也有所损伤。教师应该是：“拉着我的手（或者扶着我的肩），语重心长地说：‘XXX同学，你这样不好，汗水打湿了衣服，很容易着凉的。’”

如果我们教师从这样的视角去评判这一篇习作，指出他的正能量不足，甚至动手斧正有关的句子，恣意给其添加一些细节描写，那么孩子以后还敢写真话、吐真情吗？

二、遵循儿童语言学习规律

儿童所接触的书面规范语言，也就是课文语言，与他们真实的表达实际之间的落差是很大的。从教师的视角来看，所谓“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读了一个单元的好几篇优秀课文，怎么不见他们的写作中出现几个学到的好词好句，模仿着写几句跟课文表达类似的句式呢？

实际上，儿童自身的语言系统是极度欠缺的，他们从小到大，都是在三言两语的口语化交流中完成着自己的表达。部编版教材主编温儒敏先生说得好：阅读时不妨就让儿童不求甚解地先读着，待他们读多了，随着年龄和生活经验的增长，以后自然会明白。我们教师先要做的，就是本着熏陶的原则，静待学生慢慢自悟，逐步感知语言表达的规律，能运用语言准确地表情达意即可，不要一味要求学生写作必先考虑好词好句。

三、鼓励儿童汲取鲜活语言

当然，鼓励学生我手写我心，并不是就不要重视学生语言的积淀以及丰富表达方式的积累和迁移运用。恰恰相反，引导学生积累有新鲜感的词句并尝试运用到自己的表达中，是语文课程标准从小学第二学段就提出的目标。在阅读教学中，我们要循序渐进地引导学生关注一些精彩的表达，启迪他们逐渐摆脱口语化的写作，逐渐走向规范的书面语言表达，并让自己的描述渐渐丰满且有表现力。

例如，在阅读《乡下人家》中“总爱在屋前搭一瓜架，或种南瓜，或种丝瓜，让那些瓜藤攀上棚架，爬上屋檐”一句时，笔者让学生用自己的话来说一说这句话的内容。学生大抵会这样说：“人们喜欢在房子前面搭个瓜架，有的人家会种一些南瓜，有的人家会种一些丝瓜，好让瓜藤向上爬。”这时，笔者在肯定了他们是作者的知己、知音，准确地读懂了作者想要表达的意思后，再让他们将两句话反复读一读，然后说说自己的感觉。学生自然发现课文中的句子更加简洁，动词“搭、攀、爬”用得不重复，四个字的短句读起来也很有节奏感。一番朗读，比较，感悟后，学生对连续运用意思相近的动词把句子写完整、写优美，也有了一定的意识。如果我们再趁热打铁，以填空、仿写等方式加以迁移、运用，学生的印象就会更加深刻。

呼唤儿童本位的习作教学，倡导学生自由表达，个性化有创意表达，是对童心未泯、童言无忌真实的尊重，对童趣盎然、大胆言说的呵护。在儿童写作之初，我们要耐心、智慧引领，在循序渐进、小步前行中静待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