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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物王国的“声音”和“身影”

2021-11-22余娅整理

十几岁 2021年35期
关键词:中学教师声音蝉声

文/余娅(整理)

对乡村动物的理解,比较好的方式是聆听它们的声音,寻访它们的踪影。破晓时分,雄鸡在某个高处打鸣;大白天里,河滩上一整块黝黑的“巨石”纹丝不动,那其实是一头健硕的水牛;入夜,蛙鸣,萤火虫在暗暗的夜里点灯。

乡间的动物,那般鲜活自在。它们的声音和身影,如此生动。

那些“声音”

鸡鸣

文/杜雪玲(汕头大学)

乡村混杂着各式各样的声音,或动听,或嘈杂。鸡鸣是必不可少的,且自成一格,在日出日落时起起伏伏。

我离开故乡多年,“鸡声茅店月,人迹板桥霜”的清朗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了。但我依稀记得老家院子里那只大公鸡。它有着火红的鸡冠,气宇轩昂。它每次见着陌生人,先是盯着,定格一两秒后,缓缓抬头,随后发出清脆有力的叫声。它偶尔也会快步向前,试探性地攻击来客。那股劲儿,好像在宣示自己的强大力量。这时候,它的叫声短促利落,连续两三声后,停顿片刻,看看对方的反应。若是对方凶狠,它立马掉头就跑;反之则穷追不舍,颇有欺软怕硬之势。

小时候,我听多了鬼故事,总觉得漫漫长夜里妖魔鬼怪横行。天一黑,我就关紧门窗,钻进被窝。人睡不着,就盼望着那一声声撕破黑暗的鸡鸣。那铿锵有力的啼叫落在心里,小小少年也不再害怕了。那只站在柴堆上的公鸡,成了少年心里的黑夜守护神。

土狗夜宵

文/李康伟

有一家夜宵摊,在去镇上的小路边,叫土狗夜宵。老板是一个年轻男人,眉清目秀,他身边总跟着一只黑色的小狗,他唤它“黑子”。

不太忙时,年轻人会耐心地抚摸它发亮的毛发,有时大方地丢给它一根大肉骨:“黑子,去玩吧!”黑子“汪”的一声,便兴奋地叼起了骨头。但它并不远去,就在一旁安静地啃食,满意地低哼着。

这年轻人说话总是不紧不慢,温温柔柔。黑子随了它主人的性格,很少吠叫。只是凌晨两三点收摊时,它在原地打几个转,“汪汪汪”地叫几声,然后随着主人,一道往家去了。

蝉声伴枕

文/周礼(怀化市宏宇中学教师)

蝉声,在人生不同阶段听来,有不同的意味。

孩提时,那凉爽的月夜里,我和奶奶坐在小院中。奶奶轻摇着蒲扇讲着故事。近处,萤火明灭,远处,星汉杳杳。耳旁传来蝉儿们浓浓淡淡的吟唱。

少年的我,午睡时总被蝉声惊扰美梦。我跟小伙伴都是爬树的好手,于是相约上树教训它们。我们轻轻跃上树,屏住呼吸。蝉狡猾机警,闻到风声,扑棱着翅膀飞开了。我们好在备了网兜,往蝉飞的方向一兜,让它们无处可逃。我们把“抓捕归案”的蝉塞在竹编的小笼里,安置在枕边。它们不聒噪了,只是憋屈地低叹。

人到中年,便没了与蝉逗乐的兴致。父亲便是如此。夏日正午,父亲从外头回来。汗水模糊了他的眼睛,机器的轰鸣声灌满了他的耳朵。他不在意此起彼伏的蝉鸣,倒头在凉席上睡去。

外公与蝉是另一种关系。他的腰已佝偻,常常耳鸣,他是听不见蝉鸣的。不过他说,耳边一年四季都有真真假假的蝉声。我想,他听到的那些声音,都来自他的潜意识,都是从他过往的岁月里跑出来的吧。

此时此刻才是这个家族最为荣耀的时刻,因为刚刚诞生不久的991.2代保时捷911 GT3 RS拥有更快的最高车速和更强的输出表现—312公里/小时和520马力。在200公里/小时的状态下,它车身上的空气动力学套件能够提供144公斤的下压力,而在这些积极因素的帮助下,它所创造的是纽博格林北环赛道单圈用时7分05秒的纪录!虽然它的车头和车尾仍旧为车牌留出了空间,但实际上它只应该属于赛道。

时隐时现之间

文/杨冬胜(张家界市永定区官坪中学教师)

在春天,这种声音最为响亮,也最富穿透力。人静坐于庭院中,总能无意中听到“哒哒哒,哒哒哒”的声音,邈远而高古。你聚精会神听时,这声音却又戛然而止。它似乎已洞察你的意图。就在你转移注意力后,这声音又响了起来。

这是什么声音呢?这不是布谷鸟的叫声,布谷鸟的声音是“割麦插禾,割麦插禾”。百灵鸟的声音优雅婉转,麻雀的声音嘈杂,所以都不是。

一次,我和爷爷外出。路旁一棵快干枯的大树上,一只鸟儿正用尖尖的喙啄着树洞,边啄边叫。记忆里那让我疑惑的声音,原来是这鸟儿发出来的。这些声音因为树洞产生共鸣,特别响亮,似乎有千里传音的效果。

爷爷告诉我,雄啄木鸟在用声音发出警告:这是我的地盘,不得侵犯。它们还会用坚硬的喙在空心树上敲打,向雌鸟求爱,声音“笃笃笃、笃笃笃”。春天以外的季节,啄木鸟则特别安静。

后来,我从书中得知,啄木鸟啄食的速度极快。它们的头部所受的冲击力,几乎是自身所受重力的一千倍。但它们的头部有三层防震装置,头骨疏松、充满空气。因此,啄树时它们不会头痛,也不会得脑震荡。

那些“身影”

萤火微光

文/稼橙(湖南大学)

城里见不着萤火虫。萤火虫在我童年乡下的生活里。

我小时候常常和朋友在外面玩到忘了回家的时间。家那头远远地传来呼喊声,我们才发觉天色已晚,就结伴往回走。

漫天的星光下,我们打着手电筒,穿过一条“冒险”的小路。路边杂草丛生,虫鸣四起。走在最前面的发小,突然回头摆出个手势,示意我们安静一点。我们仔细一瞧,周围草丛之间扑闪着绿色的光点。那些光点不一会儿就飞了起来,在比我们稍高些的高度飞着,叫我们抓不着它。那就是萤火虫了。

多年以后我回到老家,在一次晚饭后约了三五老友散步。那条长满了杂草的小路早已经变成了水泥路,路边也装了路灯。我仍旧拿着手电筒,但并不打开,毕竟是多余的。

这时候,有人突然喊了一声:“你们看那是不是萤火虫?”我们顺着他的手看过去,路灯照不到的地方,有一个光点扑闪着,那淡绿色的光,一眨眼就移到了别的位置。我们一愣,突然都笑了起来,一齐向它跑过去。

童年的小黄鸭

文/罗东阳

十几年前,我养过一只小黄鸭。

某天,我在田野间疯跑,跑着跑着,眼睛的余光瞥见了路旁草丛中的一抹黄色。我紧急“刹车”,停了下来,走近一看,原来是一只小黄鸭。它刚出生不久,身上的绒毛稀稀落落的,在风中微微颤动,显得羸弱又可怜。

它周边没有其他鸭子,应该是落单了。我小心翼翼地将它捧了起来,兴奋地往家里跑去。它那细小的绒毛温温的,软软的,惹得我手心痒痒的,舒服极了。

我得意地向母亲宣布:“大人养大鸭子,小孩养小鸭子。”母亲看着我哈哈大笑,随我去了。我便煞有介事地给小黄鸭搭了个小屋,每天收集剩饭剩菜喂它,还给它取名“小黄”。

一次,我们几个小孩蹲坐在地上,把小黄鸭围在中间。大家或是拍手,或是呼喊,或是用食物引诱,都期盼着小黄鸭能走到自己这边。我只是喊了声“小黄”,这只可爱的鸭子便像听得懂一般,欢快地奔向我,亲昵地蹭我的手。

燕影绘梦

文/周礼(怀化市宏宇中学教师)

寒冬过后,对联与窗花都褪去了颜色。春雷惊醒了大地,微风细雨唤醒了万物。

渐渐地,桃花羞涩,梨花洁白,油菜金黄,这五彩间总有几只青黑的精灵——忙碌的春燕,在任意涂抹、恣意勾勒春的色彩。电线架成的五线谱上,点缀着一串串起伏的黑色音符。朝阳的缝隙间,夕阳的回眸处,尽是燕儿飞翔的矫健身影。

它们不知疲倦,找到往年就挂在屋檐下的那处泥窝。窝残缺了,像破了的瓦片一样,但想象得出当年的形制。它们添加些许柳枝、青草、花瓣、春泥,再垒就一个温馨的家。幼鸟稍长点,也该抛头露面了,在燕子妈妈的带领下,在柳间试飞,在稻田衔泥,在瓦檐小憩,在梁上依偎……这是生活的烟火气。

儿时,我不愿意见到候鸟迁徙的苦,于是希望自己是一处始终灌不进寒风的屋檐,将春燕拥入怀抱。长大后我才发现,自己成了那一只燕子,飞越千山万水,在南北回归线之间,体悟迁徙的艰辛。

松鼠

文/杨冬胜(张家界市永定区官坪中学教师)

去年五月的一个早晨,我去井边打水。忽然,好几个极快的身影从松树上蹿到竹林里,然后飞速逃走了。当时,我心里咯噔了一下,是什么动物身手如此之快。我回家询问了父亲,他告诉我那是松鼠,就住在院外的两棵松树上。

松鼠是警觉的。我大约是打扰了它们的宁静吧,它们才迅速逃离。父亲说那是几只毛色棕中带黑的松鼠,尾巴粗大,毛茸茸的,与短小的身子有些不协调。

我期待能一睹松鼠的真容。初秋时节,屋旁柿子树上的柿子还未成熟,又青又涩。松鼠却不管不顾,总是贪婪地捧着啃食。我驻足仰视,它们吃苦涩的柿子时,眼睛、嘴巴眯缝在一起了,想来是被涩到了。这时的松鼠并不逃跑,我也不拍掌惊吓,静静看着它们狼狈不堪的模样。

我的儿子说要抓一只松鼠来养。他也如少年闰土一样支短棒、放竹筛,我当然是不同意的,“这是野生动物,不能抓的”。

松鼠们一直自在于松树和竹林之间。偶尔,你看它,它也居高临下,睁着圆圆的眼睛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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