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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体式分支支架在近端锚定区严重不足Stanford B型主动脉夹层中应用价值

2021-11-06周铁楠刘轩泽王效增李智佳孔德福

临床军医杂志 2021年10期
关键词:锚定导丝分支

周铁楠, 刘轩泽, 王效增, 李智佳, 孔德福

北部战区总医院 心血管内科,辽宁 沈阳 110016

1999年,Dake等[1]报道胸主动脉腔内修复术(thoracic endovascular aortic repair,TEVAR)成功治疗了Stanford B型主动脉夹层(Stanford B aortic dissection,TBAD)。与传统外科手术比较,TEVAR因安全性高、创伤小、治疗效果好、并发症少、恢复快等优势而逐渐成为治疗TBAD的首选方法[2]。目前普遍认为,TEVAR覆膜支架近端锚定区[夹层破口与左锁骨下动脉(left subclavian artery,LSA)开口后缘的距离]≥15 mm[3]。具备充足且完好的近端锚定区是实施腔内治疗、避免Ⅰ型内漏的必要解剖条件。2009年,美国血管外科医师协会就择期TEVAR中重建LSA达成共识并纳入指南[4]。但重建LSA的方式一直存在争议,对于内膜破口距离LSA开口较近的患者,既往采用选择性覆盖(或部分覆盖)LSA,烟囱支架技术、体外及原位开窗技术均有一定的局限性,非解决问题的理想方式[5-6]。Castor支架(上海微创)于2017年6月25日经过中国国家食品药品监督管理总局认证,成为全球首款一体式主动脉弓分支重建支架,可完成LSA重建并延长近端锚定区至左侧颈总动脉后缘。本研究旨在探讨Castor支架在近端锚定区严重不足的TBAD中的应用价值。现报道如下。

1 对象与方法

1.1 研究对象 回顾性分析北部战区总医院自2018年5月至2021年7月应用Castor支架治疗的10例经计算机断层扫描血管造影(computed tomngraphy angiography,CTA)确诊近端锚定区≤5 mm、LSA与左颈总动脉(left common carotid artery,LCCA)距离≥5 mm的TBAD患者的临床资料。本研究经医院伦理委员会批准。

1.2 术前准备 所有患者明确诊断TBAD后收入心血管内科监护室。入院后给予患者氧气吸入并监测生命体征,给予药物治疗控制血压和心率,具体用药方式和剂量参考我院标准夹层对症治疗方案[7],将血压控制在100~120/70~80 mmHg(1 mmHg=0.133 kPa)、心率控制在60~70次/min。同时,给予患者镇静、镇痛、通便等对症治疗。待患者生命体征稳定后择期行TEVAR。术前CTA测量主动脉内膜第一破口近端与LSA开口后缘距离、LSA开口前缘与LCCA开口后缘距离、LSA开口直径、LSA开口远端3 cm处血管直径。

1.3 手术方法 在心血管内科导管室行TEVAR,7例采用全身麻醉下股动脉切开,3例进行局部麻醉股动脉穿刺预埋Perclose Pro Glide血管缝合器(美国Abbott公司)2把,置入10 F股动脉鞘。全身麻醉穿刺对侧股动脉(术中穿刺右桡动脉监测血压),局部麻醉患者造影入路为右桡动脉,经导丝送5 F“猪尾型”导管顺利至升主动脉造影,全面了解夹层病变部位、形态、累及范围,选择覆膜支架直径应超出主动脉弓部参考血管内径的10%~20%。(1)建立LSA分支支架引导通道:经左桡动脉入路,经6 F右冠造影管支撑送入加硬泥鳅导丝进入降主动脉真腔,送入置入的10 F股动脉鞘内,沿导丝送右冠造影管出体外(身高>170 cm需要加长右冠造影管或特制导管出体外),植入支架时,与引导LSA分支支架牵引线一同后退进入LSA内。(2)经“猪尾型”导管造影证实主动脉真腔,输送覆膜支架系统:经准备好的股动脉入路沿0.035导丝送6 F“猪尾型”导管,路径造影证实在主动脉真腔内,顺利至升主动脉,经导管交换260 mm支架输送专用加硬导丝,经加硬导丝推送Castor支架,分支支架位置确认位于主动脉大弯侧后,退出包裹支架外鞘,显露支架主体及分支支架,上推内管手柄同时助手配合牵拉分支引导导丝,使分支支架进入LSA,经5 F“猪尾型”导管行支架定位造影,造影准确定位后逐节快速释放支架,支架完全释放后退出输送系统行主动脉造影,确定支架位置和形态,评价支架隔绝破口效果,观察分支支架情况。撤出股动脉导、鞘管,应用血管缝合器缝合或外科缝合股动脉前壁及皮缘,止血后加压包扎。见图1~3。

图1 胸主动脉造影 图2 分支支架准确定位后释放分支支架 图3 支架完全释放后主动脉造影

1.4 随访及观察指标 记录患者的基线资料、围术期情况及随访结果。患者出院后6个月、1年常规临床随访,术后1年影像学复查;从术后1年开始,每2年临床随访及影像学复查1次。由专门负责人员通过电话、微信等方式进行随访。如患者出现病情变化,及时复查胸腹主动脉CTA+三维重建,若出现支架内漏、远端穿透性溃疡等主动脉相关不良事件,必要时可根据病情再次接受TEVAR或外科手术治疗。

2 结果

2.1 基线资料 10例患者中,男性8例,女性2例;平均年龄(59.40±13.76)岁;平均体质量指数(26.81±5.35)kg/m2;吸烟5例,饮酒4例;合并高血压10例,脑血管病1例,胸腔积液2例,心包积液1例;服用β受体阻滞剂10例,钙离子拮抗剂8例,血管紧张素转化酶抑制剂2例,血管紧张素受体拮抗剂7例;入院收缩压(161.50±31.41)mmHg,舒张压(100.50±30.49)mmHg,心率(92.30±17.56)次/min;肌酸激酶同工酶11.00(10.00,20.00)ng/ml;谷丙转氨酶20.39(10.67,72.73)U/L;谷草转氨酶22.89(14.78,37.84)U/L;白细胞计数(10.20±2.76)×109个/L;血小板计数(184.90±57.90)×109个/L;血红蛋白(131.90±9.42)g/L;血尿素(7.04±2.52)mmol/L;血肌酐(90.67±38.85)μmol/L;C-反应蛋白95.40(58.30,174.35)mg/dl;D-二聚体2.77(0.80,5.20)ng/ml。

2.2 围术期情况 主动脉内膜第一破口近端与LSA开口后缘距离为0~3.60 mm,平均(1.90±1.14)mm;LSA开口前缘与LCCA开口后缘距离6.80~10.60 mm,平均(8.20±1.15)mm;LSA开口直径8.00~11.20 mm,平均(9.67±1.01)mm;LSA开口远端3 cm处血管直径5.00~9.80 mm,平均(8.18±1.33)mm。患者均成功植入Castor一体式分支支架,长度为200 mm,近端直径范围28.00~36.00 mm,平均(33.80±1.14)mm;LSA分支支架直径为6.00~12.00 mm,平均(9.60±1.58)mm,长度为30.00 mm,分支支架后移长度为5.00~15.00 mm,平均(8.50±3.37)mm。9例Castor一体式分支支架释放顺利;1例患者支架释放困难,释放后造影显示主支支架膨胀满意,分支支架膨胀不佳,可见夹层形成,LSA局部90%狭窄,经8 mm×20 mm球囊扩张,造影提示残余狭窄60%,可见内膜撕裂片,退出球囊,植入PC0930XCE 9 mm×30 mm(美国Cordis公司)金属裸支架,造影见支架贴壁良好,无血栓及内膜撕裂。所有患者围术期无脑梗死、主动脉夹层动脉破裂或进展、截瘫、分支血管缺血等并发症,无死亡患者。

2.3 随访结果 对10例出院患者进行(21.64±5.61)个月的随访,随访率100.0%(10/10),所有患者均存活,1年CTA复查提示支架形态良好,分支支架均通畅,仅1例(10.0%,1/10)支架近端出现少量Ⅰa型内漏,但内漏量较小,患者无不适症状,未处理。

3 讨论

累及主动脉弓部的TBAD行TEVAR时常涉及前端锚定区不足而封闭或部分封闭LSA,理论上如右侧椎动脉为优势动脉且颅内Willis环完整,可以通过覆盖LSA而扩展锚定区,但LSA被封堵而导致的脑窃血综合征将不可避免[8-9]。一项Meta分析提示,TEVAR中覆盖LSA的患者出现左上肢缺血的概率为6%,脊髓缺血为4%,椎基底动脉缺血为2%,前循环脑梗死为2%[10]。Buth等[11]研究认为,LSA的重建在防治TEVAR后脊髓缺血方面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LSA的血流保护是一个值得重视的问题。杂交技术、烟囱技术、开窗技术等都是解决这个问题的方式,且有其各自的优缺点[12]。杂交手术行LCCA-LSA或左椎动脉重建,患者需全身麻醉,操作复杂,手术时间较长,术区创面较大,术中会因阻断颈部血管而增加脑部并发症发生风险,术中臂丛神经损伤和术后人工血管感染等发生率较高[13]。烟囱技术在LSA内植入的烟囱血管支架通常要超出主体支架头端1 cm后释放,两个支架在主动脉弓呈平行并列关系,存在内漏风险,且支架血管的远期通畅性也有待解决[14]。开窗技术包括体外预开窗技术和原位开窗技术,两种方式均会破坏支架的原始整体结构,支架有可能变形移位。

Naguib等[15]研究发现,患者行TEVAR后主动脉长度逐渐延长,当锚定区不足时会增加支架移位和内漏的风险。Castor支架是国内首款被批准用于临床的分支型覆膜支架,采用一体化设计,主体和分支在血管腔内锚定牢靠,可降低移位和内漏风险,远期抗疲劳性能也良好;主体及分支支架不需要拼接,既避免了因拼接而出现的内漏风险,还提高了支架血管通畅率,连接于主体的分支支架根部有定位支撑环,可确保分支通畅,分支支架也可适应不同的角度调整;主体支架前端无裸段,采用多重覆膜小波段设计,既增加了主体支架与主动脉壁的贴附性,又减少了支架对主动脉弓部血管壁的损伤;主体支架前端至分支起始部长度为5、10、15、30 mm,适应主动脉弓部分支动脉大弯侧之间的间隔距离。本研究中,10例患者应用Castor支架均恢复良好,随访期间无主动脉夹层及溃疡形成。

虽然,Castor支架系统设计上充分考虑了安全性,但在实际应用中为提高成功率仍需要注意操作细节。在分支送入LSA后,上推输送系统使分支根部定位环前缘的“O”标记点与 LSA开口对准,前后2个“O”标记点能够重合或接近,确保侧支位于主动脉大弯侧,并且与LSA血管轴向一致。推送过程中必须确认分支导丝与输送系统有无缠绕,如发生缠绕,需将输送系统撤回降主动脉直段,通过旋转输送系统外管手柄进行调整,在透视下调整软鞘头端“8”字形标记点至小弯侧,形状转为“I”形最佳。在释放主体支架时注意牵引分支导丝,使分支根部的主体部分紧贴大弯侧,避免分支移位。主体支架释放后,立即拉分支导丝释放分支支架,如分支展开后存在狭窄,应给予球囊扩张纠正,对于存在重度狭窄或闭塞者建议植入裸支架。本研究中,1例患者术中LSA分支支架释放后存在夹层、狭窄,经球囊扩张后植入金属裸支架后,效果满意;此外,本例患者因合并LSA迂曲,分支支架释放时过度牵拉分支释放导丝而造成LSA夹层,建议此类患者谨慎应用Castor支架,操作勿用力过猛。

综上所述,Castor一体式分支型主动脉覆膜支架治疗近端锚定区严重不足的TBAD临床效果好,安全性高,可使更多患者获益,避免外科手术创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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