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我国宏观经济问题研究新进展
2021-11-04陈享光黄宝竹
陈享光 黄宝竹
DOI: 10.13253/j.cnki.ddjjgl.2021.10.001
[摘 要]2020年经济学界结合我国宏观经济出现的新情况对宏观经济的理论和实践问题进行了深入研究,发表了大量研究成果,特别是在疫情冲击下的宏观经济走势与对策、不确定性与宏观经济波动、高质量发展的实现机制和路径、数字经济发展及其宏观经济影响、反贫困问题、财政政策和货币政策的优化等问题的研究上取得了进展。
[关键词]经济波动;经济增长;金融风险;数字经济
[中图分类号] F123.16[文献标识码] A[文章编号] 1673-0461(2021)10-0001-08
2020年是我国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决胜之年,也是我国脱贫攻坚战的收官之年,同时遭遇突如其来的疫情冲击,宏观经济面临诸多新的挑战和问题,我国经济学界结合我国宏观经济出现的新情况对宏观经济的理论和实践问题进行了深入研究,特别是在如下问题研究上取得了可喜进展。
一、疫情冲击下的宏观经济走势与对策
2020年初,新冠肺炎疫情爆发并逐渐在全球蔓延,对人类的生命安全、日常生活和企业的生产经营均造成重大负面影响,宏观经济受到很大冲击和影响。杨子晖等[1]基于因子增广向量自回归模型(FAVAR)和风险溢价网络方法,考察了新冠肺炎疫情等重大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对我国宏观经济的冲击以及其金融风险传导机制。首先,突发性公共卫生事件在短期内对消费者信心、通货膨胀等宏观经济发展造成沖击,但长期来看影响较弱;疫情对股票市场的影响较为短暂,而对汇率市场的不利冲击较大。其次,疫情影响下金融、消费、房地产等行业成为风险输出方并构成了股票市场风险传导的主要源头,而医疗及公用事业成为风险接受方,而且疫情期间各国股票市场间存在风险传递关系,而境外金融市场的波动加剧了我国的输入性风险。他们建议,在面临突发性公共卫生事件时要实施扩大内需的政策,同时加强对中小民营企业的金融扶持,助力企业复工复产;还要加强金融监管,既要防范重点行业发生金融风险,也要避免国际风险外溢的冲击。
张晓晶等[2]将经济增长与金融风险置于统一框架下,构建了金融条件指数、宏观金融脆弱指数及国外金融环境指数等指标来反映金融市场的整体趋势和波动情况,通过在险增长估计方法考察金融风险对经济增长的影响。研究表明,第一,金融条件指数和宏观金融脆弱指数均对经济增长产生显著的负向作用;我国国内市场广阔、经济体量大,资本市场开放程度相对有限,外部环境对我国经济的消极作用比较有限。第二,宽松政策在短期内会刺激经济增长,但这同时也加剧了金融失衡和经济的脆弱性,不利于经济的长期发展。第三,新冠肺炎疫情仅在短期内冲击经济增长,这种效应会随时间的推进而逐渐减弱。他们建议,要谨慎使用量化宽松政策,继续坚持去杠杆、防风险策略,还要推进风险的市场化分担,实现经济增长与风险防控的动态平衡。
刘世锦等[3]将网络分析法和投入产出架构结合起来,并使用31个省份1 302个经济部门相关数据来考察新冠肺炎疫情对我国相关省份的冲击路径。研究发现,湖北省受疫情影响程度最为严重,而与湖北省经济依存度高的相关省份次之;高度密集的部门间联动是新冠肺炎疫情向外蔓延的重要路径。
陈赟等[4]度量了疫情下的投资者情绪、防疫能力和复工复产能力,并考察其对上市公司股票收益率的影响,在金融市场对突发重大卫生事件作出反应的相关研究中取得新的进展。他们发现,第一,所处地区的防疫能力越强,投资者情绪越乐观,而复工复产能力对投资者情绪无显著影响;第二,投资者情绪和地区复工复产能力均正向于上市公司股票收益率,但防疫能力对股价没有显著影响;第三,异质性分析表明,新冠肺炎疫情对小企业、成长型企业以及数字金融基础设施较差地区的企业产生较大不利影响。因此他们建议,在面临突发重大公共卫生事件时,短期内要优先提高城市的公共治理能力,尤其要注重复工复产能力的恢复,同时要长期坚持防疫能力的建设,增强应对突发事件的能力。
欧阳桃花等[5]通过文本收集、爬虫技术及案例访谈方法搜集湖北、四川、浙江三省的相关数据,使用探索性多案例研究方法复盘了我国的防疫模式,在重大突发公共卫生事件的治理研究中取得了新进展。他们认为,疫情管理活动可细分为基础活动和支持活动,而管理成效显著与否取决于决策者的专业性和责任感以及政府疫情管控活动的时效性、精准性、系统性、科学性;政府强大的组织动员能力及数字平台的推广是我国成功控制疫情蔓延的法宝。他们的研究不但有利于我国应急管理系统的建设,而且为世界各国的疫情管理和防控提供了先进经验。
刘玉珍等[6]从行为金融学角度出发研究了疫情等流行性传染病的成因、影响及对策。研究发现,信息处理方式、情感因素和行为偏误等构成了影响疫情的非理性因素,其中认知型和情绪型偏误等各类行为偏误的存在构成了人们在疫情前反应不足和疫情爆发后反应过度的重要原因;疫情会造成经济冲击、金融波动等直接影响,也会因恐慌情绪和羊群效应等影响到社会稳定并加剧社会信任危机。他们建议,既要加强信息引导,帮助个人形成正确的认识,也要注重人们的情感因素,在理解微观个人行为决策和情感经历的基础上制定疫情管理政策。
二、不确定性、风险与宏观经济波动
王霞等[7]通过混频动态因子模型构造并计算了我国宏观经济意外指数和不确定指数,并据以分析经济不确定性与货币政策和经济波动间的关系。研究表明,央行采取货币政策时并不会影响到宏观经济的不确定性,但反过来说,宏观经济不确定性提高时,央行会主动采取货币政策以稳定经济;而且在宏观经济波动/平稳运行时期,经济不确定性不会/会干扰经济运行态势,而经济运行态势会/不会影响宏观经济的不确定性。
祝梓翔等[8]将宏观经济不确定性视为内生因素,并通过构建均值波动率SVAR模型和新凯恩斯DSGE模型从实证和理论两方面研究了货币政策对不确定性和经济波动的影响。他们发现,正向的货币政策不但有利于总需求的增加,还会减少产出和CPI的波动程度,而且不确定性的内生化会加强货币政策的政策效应;当不确定性内生时,不确定性能够解释近50%的货币政策效应。不确定性对宏观经济变量具有重要影响,而信贷约束是其中的关键影响渠道,当信贷政策收紧到一定程度时,货币政策对经济不确定性和经济增长的作用均会减弱。因此他们认为,经济不确定性是部分可控的,可采取减税、加强资本管制、增加公共支出等措施来减少不确定情况的发生,此外还要加强货币政策的一致性和可预期性,并积极运用货币政策为经济发展保驾护航。
杨子晖等[9]考察了经济政策不确定性与系统性金融风险的跨市场传染,通过网络拓扑方法和非线性因果检验方法的结合,构建了金融市场与经济政策不确定的非线性关联网络,探究了输入性金融风险对我国金融市场和经济政策的影响。研究认为,金融风险借助股票市場进行输出,引发经济政策的不确定并将风险传导至外汇市场,形成系统性金融风险的跨国传染,我国资本市场正在逐步有序开放,不可避免的受到境外风险的影响,而中国香港地区作为国际金融中心更容易受到冲击。
杨红丽等[10]探究了2008年金融危机以来伴随着地区和行业分化而出现的经济增长减速问题,试图厘清背后究竟是周期性波动还是结构性矛盾在起作用。他们发现经济减速较为明显的省份同时也是省内行业上游度较高的省份,进而认为经济减速与行业分化和所处产业链位置等结构性因素有关。通过实证检验发现,我国经济减速中呈现出来的分化特征是一种结构性失衡,具体包括:第一,金融危机爆发时的整体经济下滑是由外贸需求冲击造成,但出口冲击仅具有短期效应,随着企业和市场的逐渐调整,出口冲击带来的衰退在长期内会逐渐减弱;第二,2011年之后出现的经济减速则是由行业所有制结构因素导致,国有企业经济增长率下滑是2012年后经济增长分化的根本原因。他们建议要审慎使用宏观经济政策,对产能过剩行业要将资金补贴转变为扶持创新政策,同时上游行业要适当引入非国有资本,继续深化国企改革。
董丰等[11]基于金融风险和刚性兑付的动态分析对刚性泡沫做出了研究。他们发现,资产泡沫在缓解企业融资约束的同时也会加剧金融风险和经济波动;在刚性兑付的条件下,企业因持有泡沫资产而面临的风险降低,因而企业越敢于冒险去持有泡沫资产,对高风险金融资产的刚性兑付会助推资产泡沫的产生;对泡沫资产的刚性兑付意味着社会资源更多地被用于了金融市场救世,进而对实体经济产生挤出效应。他们认为,需要审慎执行对高风险金融资产的刚性兑付。
张云等[12]通过构建包含双重金融摩擦的DSGE模型研究了我国金融体系、企业目标转换对经济波动的影响。银行与企业以及银行与家庭间由于存在信息不对称而形成双重金融摩擦,在导致企业信贷融资成本高于内部融资的同时,也会因贷款利率和数量的变化而影响到经济波动,而金融摩擦程度的降低会起到平稳经济发展的作用。国有企业在经济与非经济目标间的转换会引起经济波动,尤其是非经济目标所具有的逆周期性会导致投资虚高、挤压消费从而增强了金融加速效应,进而加剧经济的周期性波动。因此他们建议,可以从减轻银行与企业和家庭间金融摩擦和合理把握国有企业发展目标两方面入手来促进经济的平稳发展。
白鹤祥等[13]对房地产市场引发的系统性金融风险予以了高度关注,并基于房地产市场对我国系统性金融风险进行了测度和预警。研究发现:第一,房价上涨与信贷扩张间存在相互加强趋势,使得风险逐步积累,当房价上涨的动力消失、大幅下跌时,由于金融部门与房地产企业密切关联而受到风险冲击,而金融机构之间存在大量直接的债权债务关系从而产生多米诺骨牌效应,随后居民部门、非房地产企业甚至政府部门都成为房地产风险的溢出渠道,这构成了房地产市场引发系统性金融风险的形成机制;第二,房地产市场引发的系统性金融风险值呈现出周期波动和缓慢收敛趋势,金融风险脆弱性指标呈现波浪式振荡变化趋势,风险的传染性趋于下降;第三,通过构建房地产市场系统性金融风险预警指标值,发现我国基于房地产市场的系统性金融风险处于可控态势。他们认为要加强对房地产市场的金融管控,加强对房地产市场引发金融风险的监测和预警。
此外,还有学者对金融机构的系统性风险进行了度量研究[14],为我国的金融风险防控提供了参考依据。
三、高质量发展的实现机制和路径
受新冠肺炎疫情冲击等影响,我国经济面临很大下行压力,增长和发展问题更加为学界所关注。高培勇等[15]考察了高质量发展的动力、机制问题,认为高质量发展是一种整体发展观,由经济、社会和治理质量的共同提升所致,三者相互联系、互为补充,共同构成了报酬递增且具有可持续性的发展道路,其中经济高质量是社会高质量和治理高质量的输出,为高质量发展提供生产力基础,社会与经济的协同发展非常重要,经济社会的发展也需要高质量治理结构的支撑。我国在改革开放的历史进程中建立了带有“准福特制”的制度模式,通过模仿复制的技术体系、标准化的大规模生产模式和大企业主导的发展模式实现了经济增长,但是依然存在城乡二元经济、公私企业二元结构以及社会保护二元性等问题,社会发展和治理能力落后于经济发展,并在一定程度上制约了发展的高质量程度。他们认为可以通过扩大知识中产群体、提升其再生产能力来为经济的高质量发展提供支撑,为经济与社会的协同发展提供纽带联接,从社会发展与社会保护、知识创新、公共安全体系建设以及法制化与市场制度设计等方面入手来提高治理结构的现代化,通过防御性和进取性制度建设来完善治理结构。
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课题组[16]认为众多人口、广袤国土、巨大的经济体量和统一的国内市场决定了我国经济的超大规模性,呈现出规模经济、范围经济、集聚效应、学习效应、外溢效应等特征,四者叠加使得我国在经济运行效率、产业体系完备性、创新创业创造活动以及都市圈城市群构建和全球影响等方面具有明显优势。在这基础上,要利用好市场、生产要素、创新能力、国土空间等的超大规模性,增强经济的平稳运行和发展,还要着力推动建设科技强国、制造业强国、服务业强国、金融强国,不断提高产业竞争力,并构建世界级跨国企业,在超大规模优势充分发挥的基础上,实现我国由大国向强国的转变。
韩保江等[17]从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四次历史性飞跃方面回顾了40年来我国建设小康社会的理论演进和实践历程,认为我国小康社会的成功建设离不开党的领导和人民力量,离不开对经济建设基础性地位的肯定和改革开放的伟大决策;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进一步推进,要继续依靠发展、改革和全面的理念,不断推进经济从高速增长向高质量发展转变,积极推进绿色发展,建设美丽中国,全面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
杨伟中等[18]从金融与技术进步的角度分析经济的高质量发展,构建金融驱动技术进步的内生增长DSGE模型,发现我国的技术创新存在逆周期性,当经济处于相对萧条状态时,技术进步波动向前,反之当经济处于繁荣状态时,技术进步波动向下。而技术进步主要来源于金融资源配置中股权投资带来的企业研发能力的增强。金融资源在生产性投资和股权投资间存在相互替代关系,一方的增多意味着另一方的减少。金融资源的配置通过技术进步来影响经济增长并在经济扩张与收缩中存在动态传导过程:一方面,在经济收缩时,资本回报率下降,银行等金融机构对企业的信贷规模收缩,生产性投资减少,而此时企业研发创新的机会成本较低,创新性研发项目也较易得到资本的支持,进而促进技术进步,企业资本回报率回升,经济逐渐转入扩张期;另一方面,当经济处于扩张期时,金融资源主要用于支持企业的生产性投资,而用于研发创新的股权投资大为下降,降低了经济发展的创新性和活跃度,经济转向下行态势。他们认为,供给端和需求侧两方面要双管齐下,既要完善金融市场,更好的发挥金融配置资源、服务实体企业的作用,又要激发企业自身的创新活力,引导企业提高研发创新能力。
庄毓敏等[19]从金融发展和研发创新的角度研究了经济增长问题,他们在构建理论模型的同时,运用我国2008—2016年的省际面板数据进行了实证检验。研究发现,第一,金融发展降低了研发创新活动的外部融资成本,对企业研发投入和地区研发创新能力均具有显著促进作用,而且研发活动对经济增长也具有显著而稳健的促进作用;第二,金融对创新活动促进作用的大小随地区工业化程度、对外开放水平、政府支出水平和人才多寡的变化而变化;第三,研发创新活动在金融发展促进经济增长的过程中发挥了中介作用。他们认为,应缓解企业研发活动中的资金约束,畅通金融发展-企业创新-经济增长的传导渠道,发挥金融支持创新型经济增长的作用。
李建军等[20]从包容性、特定化配比程度和商业可持续性三个维度入手提出了普惠金融指标体系,并据此得到了普惠金融发展指数,运用2009—2016年的31个省份的数据实证检验普惠金融发展对经济发展的影响。研究发现,普惠金融对经济增长具有显著地正向推进作用,普惠金融发展每提高1个标准差,人均GDP增长率能提高3.5%,但是其会对区域平衡发展产生不利影响,具体来说普惠金融能有效促进东部地区经济增长,但对中西部地区无显著效果;进一步的研究显示,普惠金融能有效缩小西部地区的城乡收入差距,而对东中部地区城乡收入差距影响不明显。他们认为不同地区要有序推进普惠金融的发展,实现效率与公平的并重。
邓仲良等[21]从要素空间错配的视角出发研究了我国经济增长的空间差异,为我国发展不平衡不充分问题提供了一种解决思路。他们在空间经济学框架下构建了包含产业关联、集聚规模和要素结构的经济增长模型,并运用10年间277个城市面板数据进行实证分析。研究发现我国经济增长的空间差异来源于要素结构与产业关联、城市规模与产业关联、市场规模与产业选择三方面的错配,要素结构改善、城市规模的扩大对城市经济增长具有积极效应,但是城市间产业关联性对经济增长的促进作用不明显;不同区域不同城市内要素和产业集聚程度不同,要素错配类型不一,经济增长也存在空间差异。因此为了促进区域间经济协调发展要注重要素结构在产业内的配置和与产业集聚的匹配问题,并通过地区间空间错配问题的改善来提高经济增长。
詹新宇等[22]研究了财政分权体制下的经济增长目标管理问题,将经济增长分解为政府直接干预的经济增长目标和政府间接调控的计划外增长两部分,进而构建了财政分权下多级政府框架的一般均衡模型,并进行了动态面板数据的实证检验。研究发现,第一,无论是省级政府还是地级市政府,财政分权的程度越高,地区经济增长越快,但是对于分解后的指标来说,财政分权对政府直接调控的部分具有显著效应,而对计划外增长没有显著影响,说明财政分权的经济效应具有明显的政府主导性。第二,财政分权通过城市基建投资、社会投资结构和地区工业化程度三个渠道影响经济增长。鉴于财政分权在经济增长中发挥重要作用,必须更好地推进财政分权改革,具体来说,一是整体来看要充分发挥中央和地方政府的积极性,增加地方政府财政收入来源,使其财力和事权更加匹配;二是各地区实际情况不同,在推进改革过程中要注意因地制宜;三是充分发挥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决定性作用,地方政府在调控经济运行的过程中也要为市场经济的发展营造更好的制度环境。
储德银等[23]从财政分权中纵向失衡角度研究经济增长问题,构建了包含两级政府的一般均衡均衡模型,从理论上得到了最优财政失衡度,证明了財政分权与经济增长间存在非线性关系。检验结果显示,我国财政纵向失衡的最优值为0.606,当低于这一最优值时,财政失衡程度每提高1%,人均GDP会提升0.146%,而当高于最优值后,财政失衡会阻碍经济增长。他们的研究为我国财政分权程度的确定提供了一种研判标准,有利于中央和地方政府间财权与事权的合理划分,为我国经济的高质量发展提供了财政制度上的支持。
四、数字经济发展及其宏观经济影响
数字经济作为新的生产要素和增长模式,在促进经济高质量发展过程中会产生比传统生产要素更大的作用。数字经济成为国民经济发展的新引擎,也是各国争相发展的重点领域,与数字经济相关的领域引起经济学界的广泛关注。
徐翔等[24]将数据化生产要素定义为数据资本,并构建了包含数据资本的增长模型来研究数据资本对经济增长的影响,认为数据资本会带来生产技术和数据处理能力的双重进步,这种创新能力和边干边学构成了数据资本积累的微观基础,并对经济增长产生直接影响;同时数据资本的强大溢出效应会对经济增长产生明显的间接推动作用。他们建议要加快构建数据资本统计体系,制定有效的数据资本发展政策,发挥数据资本在促进国内国外循环中的作用,为我国高质量发展提供数据生产要素方面支撑。
许宪春等[25]梳理了信息经济、互联网经济和数字经济发展历程,认为数字经济实际是指基于现代信息技术进行的经济活动的总和,其形成要素包括数字化基础设施、数字化媒体、数字化交易和数字化交易产品等几方面,并在此基础上测算了我国数字经济规模,深化了对数字经济的认识和研究。经测算,2017年我国数字经济总增加值为53 028.85亿元,占GDP的比重为6.46%,虽然与美国数字经济的相对规模相差无几,但是绝对规模上还有一定差距;数字经济增加值增长率在2012年超过了GDP实际增长率,并对我国经济产生持续拉动作用。他们认为,要持续促进我国数字经济的发展,同时创新数字经济核算方法以了解数字经济的实际发展情况,并推动数字化技术与制造业的深度融合来促进我国经济的持续快速发展。
赵涛等[26]利用2011—2016年222个地级市城市的相关数据,实证检验了数字经济对城市高质量发展的影响。研究结果表明,数字经济能明显提升城市的高质量发展,其中创业活跃度在其中发挥了重要中介作用,因为数字经济创造出了更多的就业机会;数字技术的发展有效降低了各部门经济往来的成本,能持续而有力地促进高质量发展,也即在促进经济发展过程中数字经济具有边际效应递增的特征;数字经济的高效信息传递压缩了经济主体间的时空距离,更易加强地区间交流,具有明显的空间溢出效应。他们建议,要重视数字中国的建设,支持数字经济领域的大众创业、万众创新行为,发挥数字技术在高质量发展过程中的作用;加强地区间数字经济基础设施的建设和经济往来,充分释放数字经济的空间溢出效应,促进地区间协调发展。
刘业政等[27]从大数据价值发现的视角提出了包含数据、计算、分析和人机协同的4C模型,以期用海量大数据为管理决策提供大数据支持,在大数据商务应用的研究上取得了新进展,并认为由大数据驱动的智能管理系统中涉及的伦理、行为和价值是未来研究的主要方向。
有学者关注到数字经济在技术创新和企业管理等方面的影响。唐松等[28]基于上市公司数据实证研究了数字金融对企业技术创新的影响,在金融支持实体经济的研究上取得新进展。他们发现,数字金融不仅能够校正传统金融模式下存在的领域和阶段错配问题,还能有效缓解企业融资难、融资贵问题,有利于企业财务稳定性的提升,进而为企业的实质性创新提供了前提和保障。戚聿东等[29]考察了数字经济时代企业管理变革问题,他们认为,数据互联互通下用户由产品被动接受者转化为市场价值的引领者,用户价值主导下企业目标的实现更多的将依赖于大数据支持下对消费者的了解;数字技术推动下企业内部管理的组织结构趋于网络化扁平化、营销模式趋于精准化精细化、生产模式趋于模块化、产品设计趋于版本化迭代化、研发模式趋于开放化、用工模式趋于弹性化,为企业管理带来了全方位的深层次变革。王世强等[30]认为数字经济下,技术创新优势不足的企业更倾向于采取歧视性定价,这虽然会提升企业的竞争优势,但不利于产品质量的提升和社会福利水平的改善。
张勋等[31]将购物时间置于理论模型中,从支付便利性角度研究了数字金融对我国居民消费和经济增长的影响。研究表明,数字金融的发展显著提高了居民消费水平,并促进了经济增长,其中的作用机制在于数字金融带来的缓解现金约束、网购频繁等便利性,也即支付便利性。因此他们建议,要加强对支付便利性的研究,充分发挥数字金融在扩大内需中的积极作用。
有学者从微观个体和家庭行为的视角研究了数字经济的影响。吴雨等[32]利用中国家庭金融调查的微观调查数据研究了数字金融对我国以亲朋好友借贷为主的家庭传统私人借贷行为的影响。研究发现,第一,数字金融会从供给和需求两方面对家庭私人借贷产生挤出效应,一方面数字金融的发展拓宽了家庭参与金融市场的渠道,家庭更易从金融市场中获得投资收益,这增加了私人借出资金的机会成本,在供给端对私人借贷产生不利影响;另一方面,数字金融会能带来资金渠道替代效应和收入效应,进而降低了家庭对私人借贷的需求。第二,数字金融发展降低了私人借贷的可获得性、增强了私人借贷约束、加大了私人借贷的缺口,从而增加了家庭传统私人借贷难度。他们认为,既要大力发展数字金融,不断推进普惠金融程度的提高,也要在部分替代传统私人借贷行为的过程中关注不同群体的实际需求,充分发挥不同金融模式的优势以满足不同群体的融资需求。
王修华等[33]以贫困户和非贫困户为研究对象,考察了数字金融的收入分配效应,丰富了数字金融的研究成果,也为金融减贫问题提供了新的视角。他们认为数字金融在服务贫富群体过程中存在不平衡、不充分问题,数字金融发展过程中存在明显的马太效应:由于贫困与非贫困群体在知识储备、信息接受和处理方面存在差距,导致非贫困户更容易从数字金融发展中获益,而贫困户难以或较少的从中获益。数字金融对贫困户来说更多的意义在于风险防范和平滑生存性消费,而对非贫困户来说,数字金融是增收的一种重要渠道,因而数字金融马太效应产生的过程中对贫困和非贫困群体的作用机制的不同,加剧了不同收入群体间的收入差距。
五、反贫困问题研究
2020年,我国消除了绝对贫困,取得了脱贫攻坚战的全面胜利,在人类减贫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这极大地推动了我国经济学界反贫困问题研究。
王雨磊等[34]研究了我国脱贫奇迹的原因,他们认为我国治理体制下的精准行政扶贫模式是经济增长红利转化为脱贫奇迹的机制渠道。精准行政扶贫具有行政主导、财政主流、扶贫与行政工作协同推进、建立信号与反馈系统等方面的特征,并具有自上而下的行政统筹机制、统一调度的财政资金、统一调度的人事权、加强贫困村的组织建设、压力型问责机制五方面的制度安排和运行机制。他们还指出,精准扶贫模式对于当前阶段来说是高效的,但对于扶贫之后的乡村振兴等新生事项来说不再是最优路径,国家治理需要不断探索改进。
汪晨等[35]考察了我国减贫战略转型及其面临的挑战,他们认为基于世界银行每人每天1.9美元和中国官方每人每年2 300元的绝对贫困线标准,我国无论是整体上还是从各省份看消除绝对贫困都取得重大胜利,是世界减贫史上的奇迹。绝对贫困消除后的减贫战略转型途径之一是提高絕对贫困标准,另一途径是采用相对贫困标准。他们的研究表明,与绝对贫困下降的趋势相反,我国的相对贫困发生率一直处于上升趋势,因此采用相对贫困标准将面临一系列挑战。因而他们主张提高绝对贫困标准,并提出了实现减贫战略转型的具体政策建议。
罗良清等[36]使用中国健康与营养调查(CHNS)相关数据,对1991—2015年间的贫困变化进行分阶段分解,从经济增长、收入分配和人口方面解释贫困的变化,并分析了人口流动与城乡贫困程度的不同影响。研究发现,为减贫工作提供物质基础的经济增长和人口增速减缓始终具有减贫效应,但这种积极作用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和贫困群体的固化而呈现不断减弱趋势;收入分配不平等阻碍了经济增长成果对穷人的惠及,是减贫过程中的阻碍因素。人口向城市的流动能显著降低农村的贫困程度,但是城市发展消化农村贫困的效应逐渐减弱,乡村振兴是接下来解决农村贫困的关键。
一些学者对精准扶贫的政策效果进行了研究。李芳华等[37]利用贫困人口的微观追踪数据,通过模糊断点回归模型实证检验了精准扶贫的政策效果。研究表明精准扶贫政策显著增加了贫困家庭的收入水平,2016年扶贫政策的实施使得贫困户的劳动收入增加了约1 473~1 849元。这种脱贫效果来源于对劳动时间和劳动生产率的改变,具体而言,在政策实施的前期,贫困户收入的增加主要得益于劳动时间和劳动供给的增多,尤其是男性劳动力劳动时间的增加,但之后贫困户的脱贫主要得益于劳动生产力的提高。此外,易地搬迁和产业扶贫显著增加了劳动力的供给和收入,而光伏扶贫政策缺乏这种激励,甚至减少了贫困户的收入。
尹志超等[38]使用CHFS数据库数据运用双重差分法,研究了精准扶贫对农户信贷的影响。他们发现精准扶贫政策对信贷渠道和信贷规模均产生了异质性结果,贫困户的正规信贷规模显著提升,并且这种规模随时间的推移不断扩大,而非正规信贷规模不断缩小;精准扶贫政策对西部地区的促进作用更明显,推动了区域间的协调发展;扶贫政策惠及非贫困县的贫困户的力度更大,而极度贫困的家庭依然难以获得正规信贷的支持。他们建议,既要推动各级政府积极完善风险补偿机制,又要加强金融机构对极度贫困家庭的信贷支持力度,发挥精准扶贫中信贷政策的脱贫作用。
陈素梅等[39]构建了内含污染损害健康的OLG模型,研究了相对贫困减缓对环境保护、公众健康的影响。他们发现,相对贫困的减少在提高居民收入、刺激消费需求的同时,也隐含着环境污染、增加健康风险的隐患,可能会带来社会福利水平的下降。因此他们建议,各国应加强合作,共同化解减贫、环保与健康间的冲突;减少生活生产污染,促进绿色消费和绿色生产,同时要增强公众应对环境健康风险的能力。
六、财政政策和货币政策的优化
李明等[40]研究了疫情后我国积极财政政策的走向和财税体制改革任务。他们认为疫情暴露了我国在公共服务供给、产业链安全、物资储备、区域发展战略、社区治理等方面的不足,进而提出我国的财政政策应以补齐上述短板为重心,同时提出要深化财税体制改革,包括完善预算管理体制、落实税收制度改革、合理划分财政事权与支出责任等方面。力求通过结构调整,实现稳定增长和治理水平攀升的良性循环。
李建强等[41]认为宽松财政政策带来的信贷扩张造成了我国政府债务的过度膨胀,为了应对政府债务问题,财政政策需要从制定债务规则、 坚持底线思维、消化政府债务、打破刚性兑付等几方面着手整顿。
张路[42]基于地方政府融资平台大量举债造成地方政府债务膨胀的事实,收集2007—2017年的微观数据、从城投债发行角度实证研究了政府行为对地方债务的影响。研究发现,在城投债发行前,地方政府会通过补贴、土地资产注入和增资等方式对融资平台进行财务支持,这些财务支持通过改善平台盈利状况、外部增信等方式促进城投债的成功发行。他们认为这种行为并未从根本上解决地方政府在事权和财权上的矛盾,仅是为了争夺金融资源而采取的规避监管的措施,极易导致地方政府債务累计和杠杆率推高。因此他们建议,要规范政府对融资平台的财务支持行为,逐步剥离平台的政府债务融资功能,促进地方负债行为的规范化,降低债务杠杆率。
王文甫等[43]构建包含多级政府的DSGE模型来研究财政分权对经济结构的影响。他们发现,财政分权会加剧经济结构的失衡,背后的作用机制为:在地方政府GDP锦标赛和财政分权的条件下,地方政府投资大幅度增加,在提高债务水平的同时也会带动社会投资的增加,导致社会投资占GDP的比重上升、劳动收入占GDP的比重下降;与此同时政府支出对居民消费的挤出效应导致消费占GDP的比重下降,最终从总需求和总供给两端同时加剧经济结构失衡程度。他们建议要赋予财政分权以新元素,从深化事权财权改革、由投资型向服务型政府转变、完善政绩考核制度、强化人力资本投资等方面促进地方政府进行合理投资。贾俊雪等[44]研究了财政分权对地级市经济增长的影响,发现在分税制改革后,财政支出分权对地级市经济增长的可持续性产生了较为积极的影响,而财政收入分权的积极作用有所减弱,并认为可以从提高地方财政自给度方面入手来促进经济的可持续性增长。此外还有很多学者从产业结构升级[45]、全要素生产率[46]、地方经济增长目标管理[47]等方面研究财政分权,推动财政分权改革的进一步深化。
刘海明等[48]从贷款期限结构视角重新研究了货币政策对微观企业的经济效应。他们认为货币政策通过投融资效应、治理效应影响企业价值,企业贷款期限越短,受货币政策冲击时投融资水平下降的更快;短期贷款条件下的紧缩型货币政策,对企业治理水平和企业绩效的影响越强,而且银行对企业的监督和治理在短期贷款情形下作用更强,从而有益于公司绩效的提升。但是对于成长期、高增长以及融资约束较高的企业而言,紧缩型货币政策会加剧其流动性风险,也无益于公司绩效的提升。
李双建等[49]研究了银行竞争加剧背景下货币政策对银行风险承担的影响,他们构建了包含企业、银行和投资者三部门的四阶段动态博弈模型并进行了非平衡面板数据的实证检验,研究表明货币政策与银行风险承担间存在负向关系,银行的风险承担水平在宽松型货币政策下明显提升,并且存贷比越高、资产回报率越高、银行运营效率越高,银行风险承担水平越高,而资本充足率越高、规模越大,银行风险承担水平越低。此外,银行竞争强度的加剧放大了银行风险承担对货币政策的敏感度。他们建议,要关注银行业中长期改革和短期货币政策间的协调性,避免银行承担过高的风险。
杨继生等[50]利用交互效应面板分位数模型研究了货币政策资金配置对实体企业流动性的影响。研究发现,货币政策在流动性配置中存在明显的“马太效应”,经营状况好的、资金较为充裕的实体企业越易得到更多的资金支持,而经营状况不好的、需要资金支持的企业反而越难以得到资金支持,造成资源错配。房地产市场放大了债务融资中的马太效应,并对产业资本形成了分流;虚拟经济的繁荣未能反哺实体经济,反而对其产生挤压效应,强化了流动性配置的失衡。他们建议,要增强货币政策的靶向性和针对性,用数字货币、大数据技术等措施控制货币流向,同时还要避免脱实向虚,发挥金融服务实体经济的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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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New Progress in Research on Chinas Macroeconomic Problems in 2020
Chen Xiangguang, Huang Baozhu
(School of Economics,Renmin University of China, Beijing 100872,China)
Abstract: In 2020, Chinas economic circle conducted in-depth research on the theoretical and practical problems of macroeconomics in combination with the new situation of macroeconomics in China, and published a large number of research results. In particular, progress has been made in the study of macroeconomic trends and countermeasures under the impact of the epidemic, uncertainty and macroeconomic fluctuations, the realization and path of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the development of digital economy and its macroeconomic impact, anti-poverty, and the optimization of fiscal and monetary policies.
Key words:economic fluctuation; economic growth; financial risk; digital economy
(责任编辑:张积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