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外创业型大学建设一流学科的经验与启示——基于麻省理工学院、斯坦福大学和华威大学的案例研究

陈伟斌， 孙 鋆， 林 键

(福州大学 党政办公室，福州 350108)

一、引 言

党的十九大报告提出，要加快一流大学和一流学科建设，实现高等教育内涵式发展。为此，国家深入实施了“双一流”建设战略，加快建设世界一流大学和世界一流学科。随后，教育现代化中长期战略规划《中国教育现代化2035》发布，提出2035年国家要迈入教育强国行列。“双一流”建设成为当前我国高等教育内涵发展和跨越发展的重大契机。

创业型大学是近年来在国内外被广泛认可的一流大学建设模式，麻省理工学院、斯坦福大学、华威大学、南洋理工大学、香港科技大学等一流大学均被视为典型的创业型大学，这些高校在创业型大学理念指导下，用很短的发展时间实现学科的跨越发展和学校的迅速崛起，成为世界一流大学。其中麻省理工学院被认为美国第一所创业型大学；斯坦福大学正是在借鉴麻省理工学院模式向创业型大学转变后，实现快速腾飞，并被誉为“西部哈佛”；英国华威大学作为一所典型、年轻的“后发追赶型”高等学府，是伯顿·克拉克提出创业型大学的重要发源地，被视为研究创业型大学的绝佳案例。三所创业型大学在权威的三大大学排行榜——US News 2019世界最佳大学排行榜(1)US News. Best Global Universities Rankings. (2018-10-31). https://www.usnews.com/education/best-global-universities。、THE 2019世界大学排行榜(2)THE. World University Rankings 2019. (2018-09-26). https://www.timeshighereducation.com/world-university-rankings/2019/world-ranking#!/page/0/length/25/sort_by/rank/sort_order/asc/cols/stats。和QS 2019世界大学排行榜(3)QS. QS World University Rankings 2019.(2018-06-07).https://www.topuniversities.com/university-rankings/world-university-rankings/2019。的排名如表1所示。

表1 麻省理工学院、斯坦福大学和华威大学全球排名情况

“没有一流的学科不可能建成一流的大学”[1]，我国建设世界一流大学关键在于学科要做到世界一流。因此，本文选取上述三所国外创业型大学作为研究对象，深入研究其建设一流学科的建设经验，期望能够为我国高校建设世界一流学科提供可供借鉴的启示和思路。

二、麻省理工学院等三所国外创业型大学一流学科建设情况及特征

1. 麻省理工学院、斯坦福大学和华威大学的一流学科情况

为深入研究麻省理工学院、斯坦福大学和华威大学的一流学科建设情况，本文选取权威的三大大学排行榜——US News 2019世界最佳大学学科排行榜、THE 2019世界大学学科排行榜和QS 2019世界大学学科排行榜的上榜学科数据作为研究对象。

在US News 2019世界最佳大学学科排行榜中，共分为22个学科类别。麻省理工学院有20个学科上榜，11个学科排名全球前5名。斯坦福大学有21个学科上榜，11个学科排名全球前5名。华威大学有16个学科上榜，11个学科排名全球前200名，3个学科进入全球前40名。

在THE 2019世界大学学科排行榜中，共分为10个学科大类，27个细分学科。麻省理工学院有7个学科大类、22个细分学科上榜，排名均名列全球前5名。斯坦福大学有10个学科大类、22个细分学科上榜，排名均名列全球前5名。华威大学有10个学科大类、19个细分学科上榜，排名均名列全球前150名。

在QS 2019世界大学学科排行榜中，共分为5个学科领域、48个学科。麻省理工学院有5个学科领域、32个学科上榜，排名均名列为全球前100名(其中2个学科领域、17个学科名列全球前3名，4个学科领域、22个学科排名全球前10名)。斯坦福大学有5个学科领域、38个学科上榜，排名均名列全球前30名 (其中3个学科领域、15个学科名列全球前3名，5个学科领域、30个学科名列前10名)。华威大学有5个学科领域、29个学科上榜，排名均名列全球前200名(其中2个学科领域、13个学科名列全球前50名)。

三大排行榜在学科评价时分类不尽一致，评价侧重点各有所重，但对照具体学科排名，评价结果总体比较一致，科学性、客观性和可靠性均相对具备。

2.创业型大学的一流学科特征

从麻省理工学院、斯坦福大学和华威大学在US News 2019世界最佳大学学科排行榜、THE 2019世界大学学科排行榜和QS 2019世界大学学科排行榜的评价结果看，国外创业型大学表现出典型的优势学科结构特征，商业与经济学科、哲学社会科学学科、自然科学学科表现十分出色，均达到了顶尖水平，而最能体现创业型大学工程应用特色的工程技术学科，麻省理工学院和斯坦福大学表现出世界顶尖水平，华威大学工程技术学科虽然未进入全球前100名，但该校工程技术学科发展扎实，为学校发展提供了有力保证。

(1)商业与经济学科 在US News 2019的经济与商业学科排名中，麻省理工学院排名全球第2，斯坦福大学排名全球第3，华威大学排名全球第25；在THE 2019的商业与经济学科排名中，麻省理工学院排名全球第1，斯坦福大学排名全球第2，华威大学排名全球第33；在QS 2019的会计与财务学科排名中，麻省理工学院排名全球第2，斯坦福大学排名全球第3，华威大学排名全球第36；在QS 2019的商业与管理研究学科排名中，麻省理工学院排名全球第4，斯坦福大学排名全球第6，华威大学排名全球第19。排名显示，麻省理工学院、斯坦福大学和华威大学的商业与经济学科均属于全球顶尖水平，其中，华威大学的商业与管理研究学科是其所有学科在三个榜单中表现最好的学科。由此，我们推断认为，优质的商业与经济学科是成为创业型高校的重要条件和典型特征。

(2)哲学社会科学学科与自然科学学科 哲学社会科学学科方面，在US News 2019的艺术与人文学科排名中，麻省理工学院排名全球第11，斯坦福大学排名全球第13，华威大学排名全球第38；在US News 2019的社会科学与公共卫生学科排名中，麻省理工学院排名全球第33，斯坦福大学排名全球第2，华威大学排名全球第123；在THE 2019的艺术与人文学科排名中，麻省理工学院排名全球第2，斯坦福大学排名全球第1，华威大学排名全球第44；在THE 2019的社会科学学科排名中，麻省理工学院排名全球第3，斯坦福大学排名全球第2，华威大学排名全球第77；在QS 2019的艺术与人文学科排名中，麻省理工学院排名全球第16，斯坦福大学排名全球第5，华威大学排名全球第41；在QS 2019的社会科学与管理学科排名中，麻省理工学院排名全球第5，斯坦福大学排名全球第3，华威大学排名全球第39。排名显示，虽然作为理工高校，但三所大学的哲学社会科学学科表现极为出色。国外创业型高校不仅突出关注社会发展，注重社会学科建设，在社会学、政治学以及传媒学等学科均表现优异。同时，三所大学在艺术与人文学科建设方面也丝毫不逊色，在语言学、历史学、表演艺术和哲学方面均表现出世界领先水平。

自然科学学科方面，在US News 2019的生物学和生物化学学科排名中，麻省理工学院排名全球第2，斯坦福大学排名全球第3，华威大学排名全球第206；在US News 2019的化学学科排名中，麻省理工学院排名全球第3，斯坦福大学排名全球第4，华威大学排名全球第133；在US News 2019的地球科学学科排名中，麻省理工学院排名全球第8，斯坦福大学排名全球第26；在US News 2019的数学学科排名中，麻省理工学院排名全球第4，斯坦福大学排名全球第2，华威大学排名全球第26；在US News 2019的物理学科排名中，麻省理工学院排名全球第1，斯坦福大学排名全球第2，华威大学排名全球第210；在THE 2019的自然科学学科排名中，麻省理工学院排名全球第2，斯坦福大学排名全球第3，华威大学排名全球第81；在QS 2019的自然科学学科排名中，麻省理工学院排名全球第1，斯坦福大学排名全球第2，华威大学排名全球第91。排名显示，国外创业型大学重视自然科学基础学科建设，麻省理工学院和斯坦福大学的数学、物理、化学和生物学等基础学科属于传统优势学科，排名不相上下，均属世界顶尖水平。华威大学建校初期侧重建设数学学科，其数学学科排名始终位居全球前列，物理学、化学和生物学虽然不够拔尖，但仍属于华威大学表现最好的几个优势学科。

(3)工程技术学科 在US News 2019的工程学科排名中，麻省理工学院排名全球第3，斯坦福大学排名全球第14，华威大学排名全球第263；在THE 2019的工程技术学科排名中，麻省理工学院排名全球第5，斯坦福大学排名全球第2，华威大学排名全球第126-150；在QS 2019的工程技术学科排名中，麻省理工学院排名全球第1，斯坦福大学排名全球第2，华威大学排名全球第173。排名显示，注重与产业界合作，是创业型大学的另一个典型特征。发展工程技术学科，是建设创业型大学的另一个必要因素。学科发展要根据需要，满足需求。麻省理工学院和斯坦福大学的工程技术学科因为主动对接美国国家战略发展需要，工程技术学科始终属于世界领先。华威大学起初发展工程技术学科主要是为了满足考文垂市区域工业的发展需求，但在服务社会过程中不断发展，初步具备了一流学科实力。

三、国外创业型大学建设一流学科的经验

1.明确清晰的办学理念

麻省理工学院是为了满足美国工业市场对工程人才和技术人才的需求而创办，“以工科为特色”成为贯穿麻省理工学院发展始终的学科建设理念，其抓住美国发展机遇，大力发展工程科学，并成为了美国工程学科之王。在20世纪30年代，因为美国经济萧条，麻省理工学院提出“一流工学学科必须建立在一流理学学科基础上”的学科建设理念，在此理念指导下，大力发展理学学科并迅速崛起，夯实了麻省理工学院科学研究的基础，为麻省理工学院进入高精尖学科领域提供了前提。20世纪50年代，随着学校参与国家和社会事务的增加，麻省理工学院充分认识哲学社会科学的重要发展价值和发展潜力，并形成了“看事物需要有自然科学和人文科学两个焦点”建设理念，在这个理念指导下，麻省理工学院也发展出了一流的哲学社会科学。在建院100周年时，麻省理工学院再次对学科提出改革，“以学科交叉于融合促进创新”成为新的建设理念，在此理念指导下，发展出一批新兴交叉学科，并日益成为高新产业发源地[2]。

斯坦福大学办学之初，便确定了“培养有用的人”的教育宗旨，产生了“实用主义”教育理念，并将“优异加广博”作为其学科建设规划理念[3]。在此理念指导下，根据经济社会发展需要，学科建设坚持“有所为、有所不为”，采取重点突破策略，尤其在冷战时期，斯坦福大学抓住电子化时代契机，瞄准军事技术和区域工业需求，集中力量发展物理、化学和电子工程学科，创造了举世闻名的“硅谷”[4]，并逐步推动产生一批世界一流学科。

华威大学首任执行校长巴特沃斯在建校初期就提出“既适应时代需要又是一项以学科为中心的事业”的办学理念[5]，选择走亲工商业界的路线，并不断强化基础研究，加强学科基本建设，逐步落实以科学研究为导向的办学理念和构想。在20世纪80年代转型发展阶段，衍生出“兼顾工业、社区发展”的办学思路，大力发展工程学科、社会学科、教育学科等，在英国削减教育经费的背景下逆势崛起；经过建校30年的发展，华威大学进入了全面发展阶段，开始走以“以工业促学科发展”的建设思路，通过制定远景规划，大力开展基础科学研究和科学技术创新，发展研究生教育，布局时代需要的医疗健康学科等，使得华威大学快速进入世界一流大学行列[6]。

2.科学合理的学科布局

作为创业型大学，麻省理工学院、斯坦福大学和华威大学在学科发展上，都没有采用大而全的均衡发展策略，而是根据不同阶段需要，采取重点突破的非均衡发展模式。其中最为典型是，1969年，斯坦福大学撤销了建筑学院，尽管当时其在全美建筑学院排名前10至12位[7]，选取物理、化学和电子工程三个学科作为突破口，经过重点建设，产生了斐然成就[8]，包括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创建了“硅谷”等。

我们研究发现，三个创业型大学在学科布局上具有以下共同特点：

(1)优先发展应用学科 在发展过程中始终坚持实用原则，优先发展工科、商科等应用型学科。应用学科带来的办学经费和社会认可度，在三所大学建设世界一流大学的发展过程中，起到了中流砥柱的核心作用，支撑了学校的快速发展与腾飞，成为三所国外创业型大学的典型特征。

(2)重视发展自然科学基础学科和哲学社会科学学科 基础学科与应用学科结合发展，是提升应用学科核心竞争力的唯一途径。麻省理工学院在工科发展到一定阶段的时候，意识到理科对工科的支撑作用以及文科的重要价值，开始大力发展自然科学学科和哲学社会科学学科，先后走理工结合、理工文并重的发展道路，为麻省理工学院发展攒足了后劲，再次助力了麻省理工学院的腾飞。斯坦福大学建校之初就倡导人文学科与应用学科并重，并抓住冷战和电子化时代契机，大力发展物理、化学、数学等自然科学基础学科，从而推动了斯坦福大学的崛起[9]。华威大学的数学学科是传统优势学科，后随着学校的发展，在全面发展阶段，大力推动基础学科发展，物理、化学、生物学等学科不断兴起发展，而人文学科则在其秉承社会服务理念下，积极参与社会公共服务中不断发展建强。

(3)注重发展新兴交叉学科 学科交叉发展是驱动学科不断超越，并催生新兴学科的重要途径。创业型大学的建设，对于发展交叉学科和新兴学科尤为重视。麻省理工学院为了促进学科交叉创新发展，在建制上进行变革，目前重点建设了62个跨学科中心、实验室或项目。斯坦福大学的校训是“让自由之风劲吹”，从建校之初就鼓励学科交叉发展，学科交叉发展也成为斯坦福大学学科建设的重要法宝，“工程师必须在语言、社会科学、书写以及技术方面接受广泛教育”“法学不是一个自给自足的学科”，“教育学跻身世界一流转折点在于教育学科的聘任要与英语、社会学、人类学、艺术、法学、管理学、数学等学科一起评审和聘任教师。”[8]斯坦福目前拥有18个跨学科的独立实验室、中心和研究所。华威大学建校之初就鼓励跨学科研究，截至目前建设有23个跨学科研究中心。

3.优质卓越的师资队伍

“大学者，非大楼之谓也，大师之谓也。”一流的大学和一流的学科首先需要有一流的教师。麻省理工学院的师资水平是举世公认的，拥有90位诺贝尔奖获得者，627位美国工程院院士，234位美国科学院院士，53位美国医学院院士(4)Massachusetts Institute of Technology.AWARDS AND HONORS.[2019-08-02].http://web.mit.edu/facts/awards.html。。斯坦福大学创建者提出“要物色最优秀的教师”，随着学校的发展，特曼教授在“造就卓越塔尖计划”中提出了构筑“人才尖子”战略，集聚学校的资源引进一流拔尖人才，引进了包括诺贝尔物理学奖威廉·肖克利在内的一大批自然科学家、经济学家、统计学家和心理学家等，这些顶尖人才的集聚迅速推动了学科的跨越发展，也为斯坦福大学催生了30多位诺贝尔奖获得者。华威大学在建校之初就确定“到优异的大学吸引优异的人才，从而构筑优异的大学”的目标。后来，还采取了超常规的战略吸引人才，在1994 年实施“华威研究员计划”，面向国际选拔更为优秀的青年学者不仅为他们提供优厚的待遇，还为他们打破英国大学的传统——只要学术水平达到，允许1个院系聘任多名终身教授。该计划迅速为华威大学集聚了一大批优秀的学者，被英国媒体视为有效扭转英国人才外流的创举[10]。

4.高效实用的社会服务

国外创业型大学都强调高校要通过贡献高质量的社会服务赢得认可和支持。因此，在办学路径选择上，都注重学科发展与工业界、商业界以及社区等结合，并通过学术研究为经济社会发展提供解决方案和支撑条件，并在社会服务过程中获得社会对高校的帮助与支持。麻省理工学院在发展过程中经历了学科专业被动适应产业发展阶段，学科专业主动调整适应产业、学科专业适应并助推新兴产业三个阶段[11]。从成立之初的学科专业设置多以当时社会发展所需要的实用性较强的工科学科为主，到调整学科结构，加强工业基础研究，助力产业转型升级，再到建立跨学科中心，促进了学科间的深度交叉融合，推动了包括新能源、新材料、3D打印、大数据等新兴产业的发展。斯坦福大学的发展历程具有非常浓墨重彩的一笔是从学校的土地中划出579英亩，创建了以斯坦福大学为核心的高科技工业园，也就是“硅谷”；此外，斯坦福大学还成立了技术授权办公室、综合系统中心，加强与工业界的合作，同时积极寻求与政府和军方的合作[4]，这些成为斯坦福大学成功的关键因素。华威大学利用学科优势自行创办衍生公司直接进行科研成果转化[12]，华威大学制造集团是华威大学直接与工商业界建立合作关系的第一个标志性创新，后来相继成立了商学院、大学科技园，这些机构的成立快速推动了产学研合作，促进了科研水平的提升和科技成果转移转化工作，大大增强了华威大学的社会服务能力。

5.多元充足的经费保障

麻省理工学院、斯坦福大学和华威大学的年度收入情况详见表2(5)Massachusetts Institute of Technology. FINANCIAL DATA.[2019-08-02].http://web.mit.edu/facts/financial.html。、表3(6)Stanford University. Financial Reports.[2019-08-02].https://bondholder-information.stanford.edu/financials/annual_reports。和表4(7)University of Warwick.Financial Statement.[2019-08-02].https://warwick.ac.uk/services/finance/resources/accounts。。麻省理工学院和斯坦福大学由于均是私立大学，其办学经费不包括财政拨款；华威大学虽然为公办大学，经费来源中学费收入占比最高，近年来财政拨款占办学经费总比例不断降低，2018年占比不足10%。麻省理工学院2018年经费来源最大部分是其研究收入(含研究赞助收入、林肯实验室研究收入、新加坡麻省理工学院联合研究机构收入)，占比达47%，其中为国家军工服务的林肯实验室研究收入占比高达27%。斯坦福大学2015-2018年其经费来源是其附属医院的保健服务收入，年均占比达到50%以上；其次是研究支持收入和经营投资收入，年均占比均在15%左右。三所创业型大学经费来源十分多元化，除了学费、研究收入、投资收益、附属企业或医院收入以外，还有大量的捐赠收入和其他收入，多元充足的经费来源保障了其可持续发展。

表2 麻省理工学院2018年经费收入情况 单位：百万美元

表3 斯坦福大学年度经费收入情况 单位:千美元

表4 华威大学年度经费收入情况 单位：百万英镑

6.先进开放的大学文化

学以致用、兼济天下是创业型大学的核心文化，也是创业型大学在大学竞争中脱颖而出的关键因素。三所大学都经历了艰苦创业阶段、转型发展阶段和全面发展阶段。尤其在转型发展阶段，正是创业型大学这种学以致用、兼济天下的大学文化，让三所大学能够抓住时代的机遇，逆势崛起。在崛起之后，三所大学又积极推进了国际化办学，从而加速推动大学的全面发展。麻省理工学院起初紧紧围绕社会的需要打造一流的工科，在二战时期抓住国家发展和国防战略需要，发展高精尖学科，并始终让其教学科研走在世界前列，成就了世界一流大学。斯坦福大学则秉承“实用主义”文化理念，二战后，主动调整学科发展策略，积极介入军事科学技术研究，并抓住电子化时代契机，大力推动和发展电子信息学科，建立“硅谷”，使其能够迅速崛起成为世界一流大学。华威大学则是在“企业家精神”的办学理念指导下，把大学的学科优势与工商界紧密结合起来，通过成立制造业集团、商学院、大学科技园等方式与国际知名企业建立校企合作，使其在短时间内成为新办大学中的“领跑”者。

四、国外创业型大学一流学科建设对我国“双一流”建设的启示

1.坚持非均衡化发展

我国现在正在全力创建世界一流大学和世界一流学科，国外创业型大学的成功实践表明，建设世界一流学科必须走非均衡化发展道路，要统筹全校资源，将有限的资源集中起来，支持具有明显发展优势和发展潜力的学科做大做强，坚持重点论，学科发展要融入国家发展战略，引大人才，建大平台，做大课题，出大成果，在学科方向上突出差异化发展，做出特色，做到顶尖，实现率先突破世界一流学科。在学科建设过程中，要同时处理好“重点突破”和“协调发展”的关系，以点带面，以优带强，通过世界一流学科辐射逐步带动周边学科集群发展，形成多层次高水平学科协调发展体系。

2.坚持人才优先发展

人才是第一资源，没有一流的人才就不可能有一流的学科。要树立强烈的人才意识和更加开放的引才育才理念，重点做好“人才尖子”构筑工作，在高层次人才引进和培育上下功夫，营造良好环境让顶尖的人才能安心研究顶尖的科学问题，实现顶尖学科的突破发展。同时，要积极打造人才结构合理、学术水平高超、协同作风优良的人才团队和专业化的服务团队，以更加积极的措施保障，更加有力的队伍支撑，更加优质的工作服务，最大限度激发各类人才干事创业的积极性，加强人才评价制度改革，要积极保障“专家治学”自主权，鼓励自由探索和百家争鸣，努力构建“人人争相发展，人人促进发展”的良好局面。

3.坚持基础创新发展

本文所提出的基础创新包括基础学科创新和基础研究创新。没有基础学科创新，就难以产生突破性的原创成果。没有基础学科创新，一流学科就难以做到拔尖，发展就容易缺乏后劲。因此，建设世界一流学科，一定要从基础学科抓起，要重视基础学科建设，要把基础学科创新作为一流学科发展的基石。同时，一流学科的发展一定要基础研究和应用研究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要努力构建“基础研究-应用研究-技术开发-成果转化-产业化实施”链式全研究体系，顶天立地，既做前沿科学研究，又服务地方发展。

4.坚持新兴交叉发展

当前，科技创新日新月异，学科加速交叉融合，新兴学科不断涌现。学科交叉融合，不仅能够激发更加旺盛的学科活力，还有利于一流人才的培养，推动一流成果的产生，催生世界一流学科。斯坦福大学的发展，在一定程度上得益于其在电子化时代到来之前，重点布局建设了物理、化学和电子信息学科。因此，在建设世界一流学科时，要重视一流学科与其他的学科的交叉发展，在交叉方向上寻找新的突破，实现新的引领，在新兴学科和新兴学科方向占领制高点，赢得未来。

5.坚持服务社会发展

社会服务是大学的重要功能之一。大学的发展一定是跟时代和社会同频共振。国外创业型大学的发展得益于其高质量的社会服务，为国家战略发展服务，为区域经济社会发展服务，这不仅为其赢得声誉，也赢得支持，更重要的是促进了学科发展。因此，我国高校建设世界一流学科，必须坚持以高质量的社会服务引领发展，主动服务国家创新驱动发展战略，全方位服务区域经济社会发展。进一步创新社会服务模式，充分发挥国家大学科技园平台支撑作用，推动自主创新与科技成果转化，鼓励开展组织协同攻关，大力推进协同创新，提升服务发展水平。

6.坚持对外开放发展

通过开放办学，不断提升学科的国际影响力，是建设世界一流学科的必经之路。创业型高校要实现快速发展，更要实施开放办学战略，加快推动实现体制机制、师资队伍、学生队伍、教育教学、科学研究、管理服务以及文化氛围的国际化，将学科发展置于全球教育的竞争中，对标海内外世界一流学科，注重学科建设国际化发展导向，全方位推进对外交流合作，加快汇聚世界一流学者，在学科前沿开展创新型研究，着力开展有竞争力的国际科技合作，培养拥有国际视野、通晓国际规则、具有国际竞争力的国际型人才，强化交流合作的内涵发展、质量提升和品牌建设，不断提升学校国际知名度和影响力，服务全球，引领区域，加快建成世界一流学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