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初始孔隙比影响的水-土特征曲线计算模型

张文振，李海潮，雷华阳，刘汉磊

(1.天津大学土木工程系，天津，300072；2.中南大学土木工程学院，湖南长沙，410083；3.中国民航大学机场学院，天津，300300)

土的持水特性与土的类型、基质吸力、孔隙结构等因素有关，通常可以采用水-土特征曲线(soil-water characteristic curve，SWCC) 进行描述[1-5]。水-土特征曲线对于分析非饱和土强度和变形等特性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6-7]。FREDLUND等[8]指出土中的吸力由基质吸力和渗透吸力2 部分组成，其中基质吸力与水的表面张力引起的毛细现象有关，而渗透吸力则与孔隙水的盐浓度有关。在测试水-土特征曲线时，通常不考虑渗透吸力的影响，可以将土的体积含水率θ或有效饱和度Sr表示为基质吸力s的函数，如VAN GENUCHTEN 模型[9]和FREDLUND&XING模型[10-11]。ARYA等[12-15]进一步指出土的颗粒粒径分布和孔隙结构会对水-土特征曲线产生影响，且可采用毛细作用理论建立新的计算模型。ANTINORO 等[16]基于ARYA&PARIS 模型提出了一个确定砂土水-土特征曲线的简单方法；徐晓兵等[17]提出了ARYA&PARIS模型的微分形式来描述级配曲线演化对可降解土的持水特性的影响。此外，徐永福等[18]基于分形理论建立了新的水-土特征曲线模型。陶高梁等[19-20]结合孔隙分布变化规律阐述了非饱和土在压缩变形条件下的水-土特征曲线的演化机理，并且提出了简化表征方法。

尽管上述模型在工程实践中得到了广泛的应用，但这些模型在描述不同初始孔隙比条件非饱和土的水-土特征曲线时存在一定的不足。如在相同基质吸力条件下土有效饱和度Sr会随初始孔隙比e0增大而逐渐减小[21-22]，该现象可能与土的双孔隙结构和变形有关[7,23]。在此基础上，ZHOU 等[24]建立了考虑初始孔隙比影响的水-土特征曲线增量表达式，该计算模型与GALLIPOLI 等[25]提出的修正VAN GENUCHTEN 模型在形式上较接近。陶高梁等[26]及张昭等[27]则分别基于分形理论和“水土体积比”的概念对该现象进行了解释。

本文作者提出了一种水-土特征曲线模型来统一描述基质吸力和初始孔隙比对非饱和土的持水能力的影响。该模型形式较为简单，其包含的材料参数可以采用最小二乘法由试验结果进行标定。通过将模型计算结果与不同类型土的试验结果进行对比分析，以验证本文模型描述非饱和土的水-土特征曲线的准确性，并且考虑初始孔隙比的影响。

1 数学模型

1.1 水-土特征曲线

通常可采用轴平移技术测量非饱和土的基质吸力，得到其水-土特征曲线，主要可以分为饱和区、过渡区和残留区3 部分，如图1所示。由图1可知：当基质吸力s为0 MPa时，土体处于饱和状态，其有效饱和度Sr为1.0。当基质吸力大于进气值(饱和土脱水过程中开始进入空气时的吸力)时，随s逐渐增大，Sr会逐渐减小并最终达到其残余值。

图1 水-土特征曲线示意图Fig.1 Schematic diagram of soil-water characteristic curve

为了考虑残余有效饱和度的影响，ZHOU等[24]建议将非饱和土的水-土特征曲线表示为式中：和分别为参考有效饱和度和残余有效饱和度。

当采用VAN GENUCHTEN模型来描述非饱和土的水-土特征曲线时，可以表示为

式中：α，n和m均为材料参数。

根据式(1)和式(2)，当基质吸力s等于0 MPa时，有=1.0 且Sr=1.0；而当s趋近于无穷大时，将近似于0，此时土将达到其残余有效饱和度。

初始孔隙比e0会对非饱和土的水-土特征曲线产生影响，因此，GALLIPOLI 等[25]建议将VAN GENUCHTEN模型改写为

式中：e为孔隙比；φ和ψ为额外引入的材料参数。

对式(3)进行求导，可以得到关于e的导数为

式(4)与ZHOU等[24]提出的水-土特征曲线的增量表达式在形式上较类似，两者均能够合理地描述初始孔隙比对水-土特征曲线的影响。

1.2 本文模型

本文基于FREDLUND&XING 模型，提出一种考虑初始孔隙比影响的水-土特征曲线计算模型。相比VAN GENUCHTEN模型，FREDLUND&XING 模型对于水-土特征曲线的高吸力区域有着更好的连续性和收敛性。根据FREDLUND 等[10]描述，水-土特征曲线可表示为

式中：sr为材料参数。

参考GALLIPOLI 等[25]，本文对式(5)进行了适当简化，从而得到如下考虑初始孔隙比影响的的表达式，

式中：er为参考初始孔隙比。

将式(6)代入式(1)中，可以将非饱和土的有效饱和度Sr最终表示为

式(7)可统一描述基质吸力s和孔隙比e对非饱和土的水-土特征曲线的影响。在描述不同初始孔隙比条件下土的水-土特征曲线时，可先采用某特定初始孔隙比ei0所对应的试验结果为参考状态，通过最小二乘法确定材料参数φ，n和m。然后采用选取合适的ψ来描述不同初始孔隙比对应的水-土特征曲线，此时参考孔隙比er等于ei0。

1.3 模型对比

为了验证本文提出的考虑初始孔隙比影响的水-土特征曲线数学模型的适用性，采用Boom 黏土[28]的试验结果进行模拟，其初始孔隙比e0分别为0.59 和0.93。GALLIPOLI 模型和本文模型的计算结果如图2所示，表1所示为两者所包含的材料参数的取值。

图2 初始孔隙比对水-土特征曲线的影响及模型计算结果对比[28]Fig.2 Effect of initial void ratios on soil-water characteristic curves and model calculation compasion[28]

由图2可知：本文模型能够准确地描述不同初始孔隙比条件下Boom 黏土的水-土特征曲线，并且在相同基质吸力条件下，试样的有效饱和度会随初始孔隙比增大而逐渐减小。此外，本文模型与GALLIPOLI 模型计算结果较接近，在低基质吸力条件下两者的结果几乎保持一致，不过随基质吸力逐渐增大，模型计算得到的有效饱和度要略微偏大。

在此基础上，得到三维条件下初始孔隙比和基质吸力对非饱和土的有效饱和度的影响，如图3所示，其中材料参数取值与表1保持一致。由图3可知：在相同的基质吸力条件下，试样的有效饱和度会随初始孔隙比增大而逐渐减小。

表1 CALLIPOLI模型和本文模型材料参数Table 1 Model parameters of CALLIPOLI model and proposed model

图3 有效饱和度Sr随初始孔隙比e0和基质吸力s的变化Fig.3 Vovriations of effective saturation Sr against with initial void ratio e0 and suction s

1.4 参数敏感性分析

本节探究材料参数φ，n和m对模型计算结果的影响，假定试样的初始孔隙比e0和参考初始孔隙比er分别为0.93和0.59，其余材料参数见表1。

材料参数φ，n和m对试样的水-土特征曲线的影响如图4所示。由图4可以看出：保持基质吸力不变，增大φ会导致试样的有效饱和度逐渐减小，该影响会随基质吸力增大而逐渐减小；当基质吸力s=1 MPa 时，不同n对应的水-土特征曲线将交于一点。而当基质吸力小于该特征值时，增大n会导致试样的有效饱和度逐渐增大，反之则逐渐减小；增大m会导致试样的水-土特征曲线具有向下移动的趋势，此时需要施加更大的基质吸力才会使试样的有效饱和度趋近于其残余值。

图4 材料参数对水-土特征曲线的影响Fig.4 Effect of material parameters on water-soil characteristic curves

上述计算结果初步表明，本文提出的水-土特征曲线模型能够合理地描述初始孔隙比和基质吸力对非饱和土的持水特性的影响。

2 模型验证

为了进一步验证模型对于不同类型土的水-土特征曲线的计算效果，分别采用击实土[29]、粉砂[30]、Barcelona 重塑土[31]和黏质砂土[32]的试验结果。表2所示为不同类型土的材料参数。

表2 不同类型土的材料参数Table 2 Model parameters of different kinds of soil

2.1 击实土

VANAPALLI 等[29]采用击实方法得到初始孔隙比分别为0.517，0.474 和0.444 的重塑土试样，并且测得了其水-土特征曲线。试验结果和模型计算结果如图5所示，在计算过程中可以采用e0=0.517对应的试样的试验结果对本文模型的材料参数进行标定。由图5可知：不同初始孔隙比所对应的试样的水-土特征曲线具有明显的差异，而本文模型能够对此进行准确的描述。

图5 不同初始孔隙比条件下击实土[29]水-土特征曲线和模型计算结果Fig.5 Water-soil characteristic curves and model calculation results of compacted soil[29]under different initial porosity ratios

2.2 粉砂

HUANG 等[30]通过室内试验探究了不饱和粉砂的水力特性，该砂土包含52.5%的砂土、37.5%的粉土和10%的黏土，其重度、液限和塑限分别为2.68%，22.2%和16.6%。

不同初始孔隙比所对应的试样的试验结果和模拟结果如图6所示。从图6可以看出：尽管初始孔隙比会对粉砂的水-土特征曲线产生影响，但由于试样的持水能力较弱，作用并不明显，尤其是当基质吸力接近250 kPa时，不同初始孔隙所对应的试样的有效饱和度Sr几乎相同，约等于0.3。由模拟结果可得本文模型同样适用于粉砂的水-土特征曲线的数学描述。

图6 不同初始孔隙比条件下粉砂[30]水-土特征曲线和模型计算结果Fig.6 Water-soil characteristic curves and model calculation results of silt[30]under different initial porosity ratios

2.3 Barcelona重塑土

TARANTINO等[31]通过试验探究了初始孔隙比对Barcelona重塑土的水-土特征曲线的影响。试样过程中，对泥浆分别施加100，300和500 kPa的固结压力，从而得到初始孔隙比e0分别为0.62，0.54和0.50的试样。

Barcelona重塑土的水-土特征曲线试验结果和模型计算结果如图7所示。由图7可知：本文模型能够较准确地反映不同初始孔隙比对试样的持水能力的影响，不过当e0分别为0.54和0.50时，在高基质吸力区域本文模型计算得到的有效饱和度比试验结果大。

图7 不同初始孔隙比条件下Barcelona重塑土[31]水-土特征曲线和模型计算结果Fig.7 Water-soil characteristic curves and model calculation results of Barcelona remoulded clay[31]under different initial porosity ratios

2.4 黏质砂土

本模型模拟了黏质砂土的水-土特征曲线试验结果，如图8所示。根据SALAGER 等[32]研究可知，该黏质砂土由72%的砂土、18%的粉土和10%的黏土组成。

图8 不同初始孔隙比条件下黏质砂土[32]水-土特征曲线和模型计算结果Fig.8 Water-soil characteristic curves and model calculation results of clayey sand[32]under different initial porosity ratios

由图8可知：当试样的初始孔隙比e0由1.01减小至0.55 时，试样的持水能力会逐渐增强；该试验结果同样表明，初始孔隙比对土的持水能力的影响程度会随基质吸力增大而逐渐减弱。尽管本文模型能够大体上反映该变化规律，不过其拟合效果有待进一步提升。

3 结论

1)在相同基质吸力条件下，增大初始孔隙比会逐渐减小土的有效饱和度，其变化速率会随基质吸力增大而减小。

2)对FREDLUND & XING 水-土特征曲线计算模型进行适当的简化，并且考虑了初始孔隙比的影响。该模型所包含的材料参数的具体取值可以采用最小二乘法由试验结果拟合得到。

3)该模型能够准确地描述不同类型土的水-土特征曲线试验结果，在岩土工程领域中有着广泛的应用前景。

4)初始孔隙比之所以会对土的持水能力产生影响可能与其微观结构的改变有关，而本文模型无法揭示其作用机理，可以在后续的研究中对其进行进一步拓展，进而从微观的角度更深刻地认识土的水力特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