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电信运营商生产效率评价2模型和Malmquist指数的实证分析
——基于DEA-BC
2021-10-21蔡高楼胡庆东
蔡高楼,师 倩,胡庆东
(中国联通研究院 战略管理研究中心,北京 100176)
提要:从微观企业视角,选取2010—2019年全球17家电信运营商数据作为研究样本,并按照北美、欧洲、日韩、中国进行区域划分,通过构建DEA-BC2模型和Malmquist指数模型,对全球不同区域电信运营商的生产效率进行静态和动态分析。实证结果显示,全球电信运营商生产效率总体偏低且缓慢波动增长,其中技术进步、规模效率改善是生产效率提升的主要动力,纯技术效率下降产生制约作用,说明提升管理水平和资源配置效率是全球电信运营商生产效率提升的关键;中国电信运营商的规模效率、纯技术效率提升明显,带动生产效率较快增长,但是与国际主要电信运营商相比,中国企业现代化管理水平和资源配置效率仍有不小差距,导致生产效率绝对值依然远低于国际平均水平,同时技术进步指数表现较差,亟须提升科技创新水平。
一、引言
近10年来,全球电信行业发生了一系列重大变化。在行业发展上,全球电信市场经历快速增长之后逐步进入市场饱和阶段,根据国际电信联盟(ITU)的统计,2020年全球移动电话用户订阅数达到81.5亿,年均复合增长率为4%,每百户移动电话拥有量达到105部。在技术演进上,按照每8~10年升级一代的规律,过去10年间全球移动通信技术经历了从3G到4G的迭代,并逐步向5G演进,各类移动互联网应用繁荣发展。中国在移动通信技术和网络应用部署上,也逐步由3G/4G的追赶实现到向5G的反超。在改革转型上,全球电信运营商加快数字化转型,2013年德国电信开启数字化转型拓展之路,通过新“T”战略推动平台聚合与商业模式创新;美国AT&T定位于软件公司,通过启动Domain2.0计划推动网络SDN/NFV化转型。中国联通借助混合所有制改革,引入战略投资者,深化体制机制改革,推进全面数字化转型战略。在全球电信业发生深刻变化的背景下,研究全球电信运营商的生产经营效率变动规律,对比分析国内外电信运营商的实际差距,深入剖析我国电信运营商提质增效的掣肘因素,进一步明确未来的改革方向和重点,从而更好地发挥电信运营商网络强国、数字中国建设“国家队”“主力军”作用具有重要的理论意义和现实意义。
通过对电信运营商或电信业效率研究文献的梳理,发现国内外众多学者基于不同视角进行了比较充分的研究。首先,从电信产业视角出发,一些学者创新采用多样化的方法对电信业生产效率进行测度,陈洁、吕廷杰和苑春荟、韩磊分别利用索洛余值法和超效率SBM方法对我国电信业生产效率进行测度[1-2];王薇、任保平构建了包含经济结构、经济效益、资源利用与生态代价、社会福利等指标的中国电信业增长质量评价体系[3];郑加梅、夏大慰通过系统GMM估计模型对价格上限、混合价格和固定利润分享等规制因素与电信业全要素生产率的关系进行定量研究[4]。多数学者利用DEA非参数方法对电信业生产效率或全要素生产率进行研究,杨少华、李再扬通过面板DEA-Malmquist方法对电信业生产率变动的研究发现,电信业生产效率主要受技术进步的驱动而持续提升[5];常硕、崔静宜通过DEA-Tobit方法深入分析了电信业效率及其影响因素[6];赵树宽等运用DEA-Malmquist重点对2008年重组改革前后中国电信业重组效率和TFP增长进行实证研究,发现重组改革和优化后的市场结构对生产效率提升具有正向作用[7]。王嘉嘉基于全球区域视角,通过DEA-Malmquist方法对全球109个国家2000—2011年电信业效率及其影响因素进行了测度和研究[8]。其次,从电信企业微观视角出发,很多国外学者对电信运营商的生产效率开展了富有成效的研究。Majumdar和Uri以美国电信运营商为样本,研究了价格激励对生产效率的影响[9-10];Pentzaropoulos等运用DEA方法对欧洲电信运营商的经营效率进行了测度[11];Sueyoshi和Lee分别对日本和韩国电信企业私有化前后的生产效率、技术效率进行了深入研究[12-13]。从国内研究情况来看,白秀广等通过DEA-Tobit方法对电信运营企业的经营效率和影响因子进行研究[14];顾成彦等和刘孟飞利用Malmquist指数法对我国电信业的全要素生产率及其解构进行了系统分析[15-16]。
通过文献梳理可知,国内外学者对电信业生产效率或技术效率问题开展了大量研究。在研究方法上,使用非参数分析的DEA方法(数据包络分析法)和Malmquist指数法(曼奎斯特生产效率指数)对效率进行测度的居多。在研究视角上,中国多数学者从电信产业宏观角度切入,对中国不同省域电信业的效率问题进行测度和分析。但是从微观企业视角切入,对全球不同区域电信运营商生产效率进行研究的文章不多见。基于此,本文采用DEA方法和Malmquist指数法对全球电信运营商生产效率开展评价研究,深刻剖析国内外不同区域电信运营商生产效率变动趋势及其主导因素,为进一步提升电信企业生产率给出建议。
二、全球电信运营商生产效率评价模型构建和数据说明
(一)评价模型构建
本文基于DEA方法的BC2模型对电信运营商的生产效率进行静态研究。借鉴茶洪旺、蔡高楼[17]的模型构建思路,假设有p个决策单位,单个决策单位对应m个输入量和n个输出量,输入权系数向量表示为A=(a1,a2,a3,…,am)T,输出权系数向量为B=(b1,b2,bb,…,bn)T。对任意决策单位DMUj的效率评价指数可表示为
(1)
其中xj=(x1j,x2j,…,xmj)T为DMUj的投入向量,yj=(y1j,y2j,…,ynj)T为DMUj的产出向量。
以权系数A和B为变量,以DMUj0的效率指数为目标,以所有DMUj的效率指数hj≤1为约束,构建模型:
min[θ-ε(êTS-+eTS+)],
(3)
其中,θ是决策单位的纯技术效率,在综合效率、纯技术效率之间存在以下关系:
综合效率=纯技术效率×规模效率。
(4)
进一步按照投影公式分析投入冗余和产出不足问题:
(5)
(6)
其中X0、Y0为决策单位原始值。为了对电信运营商的生产效率进行动态研究,本文引入曼奎斯特生产效率指数(Malmquist)。具体测算模型如下:
(7)
即全要素生产率指数=技术进步指数×技术效率变化指数=技术进步指数×纯技术效率变化指数×规模效率变化指数。若某一指数值小于1,表示该指数年度内出现负增长;若指数值大于1,表示出现正增长,值越大,增幅越大。
(二)指标选取和数据说明
在投入产出指标的筛选上,参考任毅、丁黄艳的方法,根据索罗经济增长理论,选择固定资产净值、员工总数分别作为资本投入和人力投入指标[18]。为了全面衡量电信运营商的生产经营水平,一方面选择主营业务收入作为经营实力指标,该指标可信度高、稳定性好、不易被粉饰[19],且能够综合反映电信运营商在主业上的经营水平和市场地位;另一方面选择净利润作为价值创造指标,企业经营的最终目的是为了最大限度地获取利润和创造价值,净利润是企业营业收入扣除了成本费用、税收等项目后的价值剩余,反映了电信运营商持续长久经营的能力,作为产出指标之一,与主营业务收入指标形成良性互补。
鉴于部分电信运营商尚未公布2020年财报数据,考虑到样本数据的易得性和可信性,本文选取了2010—2019年全球17家有代表性的电信运营商,这些运营商涵盖了北美地区、欧洲地区、日韩地区和中国地区,样本数据均来自上市公司财报,可信度较高、时间跨度长、覆盖范围广,基本能代表全球电信运营商的整体情况。
三、全球电信运营商生产效率实证结果与分析
(一)基于DEA-BC2模型的静态分析
以产出为导向,采用多阶段(multi-stage)方法,将2010年和2019年两个年度的截面数据代入BC2模型,得到全球17家电信运营商的生产效率评价结果(见表1),以此为基础对各个地区收益阶段展开深入分析。
表1 2010年和2019年17家全球电信运营商生产效率及其分解
1.全球电信运营商综合技术效率较低,不同地区的电信运营商生产效率存在一定差距
从综合技术效率(TE)来看,全球电信运营商的生产效率较低,2010年和2019年的均值分别为0.664和0.659,都未达到DEA有效。从区域角度来看,全球不同地区的电信运营商生产效率存在一定差距,北美地区的生产效率提升最快,由2010年的0.632提升至2019年的0.812,反超欧洲成为生产效率最高的地区,其中美国康卡斯特电信达到DEA有效。欧洲地区的生产效率有所降低,由2010年的0.779下降至2019年的0.649,生产效率均值仅次于北美地区。日韩地区内部电信运营商的生产效率有升有降,2010年与2019年生产效率水平基本持平,保持在0.580左右。从中国地区来看,中国电信运营商的生产效率较低,2010年和2019年分别为0.345和0.370,远低于国际平均水平,其中中国移动最高,中国电信次之,中国联通最低,但提升最快。这说明中国电信企业的生产效率还存在较大的提升空间。
2.全球电信运营商纯技术效率低于规模效率,中国三家电信运营商的纯技术效率均低于全球平均水平
从纯技术效率(PTE)绝对水平上看,2019年全球电信运营商纯技术效率为0.763,低于规模效率水平,说明电信企业管理水平和技术水平需要提升。从时间维度上看,2017年全球电信运营商纯技术效率为0.797,到2019年出现下降趋势,而同期规模效率出现上升趋势,说明纯技术效率的降低导致了全球电信运营商生产效率的下降。分地区来看,2019年北美地区电信运营商纯技术效率最高,达到0.927,4家样本企业中纯技术效率有效的企业有3家,占比为75%,说明北美地区的运营商在管理和技术水平上比较高。欧洲地区的纯技术效率降至0.649,低于北美、日韩地区,需进一步提高管理决策和技术发展水平。日韩地区的纯技术效率略微提升,由2010年的0.714提升至2019年0.727,纯技术效率有效的运营商达到3家,其中韩国SK电讯的纯技术效率连续2年均达到有效。中国三家电信运营商的纯技术效率均低于全球平均水平,其中中国电信、中国联通排名后两位,表明中国电信企业的决策管理水平和技术管理水平亟须提升。
通过对全球电信运营商进行投影分析,来进一步分析企业纯技术无效的原因。在17家电信运营商中,有9家同时存在投入冗余和产出不足的问题,包括中国移动、中国电信、中国联通3家运营商。其中,投入冗余问题全部聚焦在人力资源投入方面,表明相对于既定的资本投入,人力投入过多带来的资源配置失衡是导致电信运营商生产效率不高的主因。
3.全球电信运营商规模效率提升,中国三家运营商差距较大
规模效率(SE)反映出全球电信运营商的生产规模与最适度生产规模之间的接近程度[20]。根据表1,全球电信运营商的规模效率由2010年的0.838提升至2019年的0.869,出现改善趋势。2019年欧洲地区电信运营商的规模效率达到0.937,企业规模和要素资源总投入与最优生产规模最接近;日韩地区的规模效率最低为0.790;中国三家电信运营商的规模效率均值为0.816,其中中国移动最低为0.668。本文参考任毅等[18]学者的分类方法,将17家全球电信运营商生产效率情况分为5类(见表2),规模相对过大的运营商有5家,包括美国AT&T、德国电信、日本NTT、中国移动、中国电信,这些企业规模效率偏低且规模收益递减,说明在现有的技术和管理水平下,无法有效消化过多人力和资本的投入[18],企业内部可能出现由于规模扩张带来的“X-非效率”问题[17]。与国外电信运营商相比,中国三家运营商存在的明显差距在于规模相对过大的情况下纯技术效率过低,表现出明显的规模粗放型增长,而非质量型增长,反映出企业发展中存在“大而不强”的问题。
表2 2019年17家全球电信运营商生产效率分类结果
(二)基于DEA-Malmquist指数的动态分析
通过曼奎斯特生产效率指数(Malmquist)对2010—2019年全球17家电信运营商的投入产出数据进行分析,考察样本企业全要素生产率指数的时序变化(见表3)和区域异质性(见表4)。
1.全球电信运营商生产效率整体时序分析
由表3可以看出,近10年,全球电信运营商的生产效率呈波动起伏态势,但总体缓慢上升,实现了0.2%的平均增幅。从具体的影响因素来看,技术进步平均提升0.2%,技术效率维持不变,表明技术进步是驱动全球电信运营商生产效率改善的主要动力。将技术效率进一步分解发现,纯技术效率平均下降0.4%,规模效率平均增长0.5%,说明制约全球电信运营商生产效率提升的主要因素是纯技术效率,再一次印证了本文静态分析中的结论。因此,在进一步推动技术创新的同时,重点优化企业的制度安排,着力提升管理水平和资源配置效率是全球电信运营商生产效率提升的关键。不同年度生产率变动的主要驱动力不同,技术进步指数和技术效率变化指数存在此消彼长的关系。2011—2014年、2017—2018年,技术效率对生产效率增长的拉动作用明显,而技术进步对生产率增长起到了抑制作用。2010—2011年、2015—2016年、2018—2019年,技术进步正向增长,技术效率负向增长,且技术进步与生产效率具有明显的正相关关系,反映出技术进步有效拉动了生产率的提升。从10年间的整体跨度来看,全球电信运营商生产效率增长的动力大体经历了由技术效率拉动向技术进步拉动的转换过程,技术进步指数的波动也从侧面反映了全球电信行业是一个技术创新变动相对频繁的行业。
表3 2010—2019年全球电信运营商全要素生产率及其分解的时序变化
2.全球电信运营商生产效率重点区域分析
(1)北美区域。由表4可以看出,近10年来,北美地区电信运营商的平均生产效率增长3%,在全球四个重点区域中增幅最快。从指标分解来看,除了墨西哥美洲电信之外,其余3家电信运营商生产效率的提升都是技术进步和技术效率共同拉动作用的结果,其中由运营管理水平提升带来的技术效率改善的作用更为明显,据测算,技术效率增长对北美电信运营商生产效率增长的贡献达到90%。具体到电信运营商,美国威瑞森和康卡斯特的生产效率增幅分别为4.8%和4.1%,位居前列。但背后拉动生产效率增长的动力来源则不同,威瑞森主要来自生产投入规模改善带来的规模效率提升,康卡斯特主要来自管理决策水平提升带来的纯技术效率改善。墨西哥美洲电信受技术创新水平下降的拖累,生产效率增长低于美国运营商水平。
(2)欧洲区域。在4个重点区域中,欧洲是近10年来电信运营商生产效率唯一出现负增长的地区,为-1.98%。从指标分解看,欧洲运营商的技术效率全部出现了负增长,降幅达到1.88%,其中纯技术效率下降了2.37%,规模效率出现0.48%的小幅增长;除了德国电信、意大利电信之外,其余地区技术创新出现衰退的迹象,整体下降了0.10%。一方面,说明组织管理水平和资源配置效率降低是抑制欧洲运营商生产效率提升的主要因素;另一方面,也说明欧洲电信运营商在紧跟新一代信息技术发展和开展技术产品创新上,也呈现出落后的态势。
(3)日韩区域。近10年来,日韩地区电信运营商的生产效率实现了0.3%的增长,略微高于全球0.2%的增长水平。从指标分解来看,技术进步指数提升1%,在全球四个重点区域增幅最大;技术效率下降0.7%,进一步分解,纯技术效率略微增长0.4%,规模效率下降1%,规模效率制约了生产效率的提高。以上分析表明,一是重视技术和产品创新对日韩运营商生产效率贡献巨大,在抵消了技术效率的负向影响之外,拉动整体生产效率实现正向增长;二是日韩运营商在距离最优的人力、资本等生产要素投入规模上还存在较大的改善空间。
(4)中国区域。中国电信运营商的生产效率指数表现较好,近10年来平均增长1.2%,增速仅次于北美地区。从指标分解来看,技术效率是中国电信运营商生产效率改善的主要驱动力,平均增长1.5%,其中纯技术效率和规模效率都呈现向好的迹象,这说明中国电信运营商作为国有大型通信的中央企业,近10年来在深化国有企业改革的要求下,企业的治理能力和管理水平不断提升,资源投入不断趋近最优的生产规模;但技术进步指数下降0.3%,说明中国电信运营商在技术和产品应用创新方面仍存在不足,科技创新能力亟须提升。
具体到电信运营商,中国联通的生产效率增长最快,增幅达5.7%,在全球17家样本企业中位居首位。从驱动因素来看,技术效率提升6.1%,在其中发挥着关键驱动作用。这反映出近10年来中国联通的组织运营管理水平得到较大的提升,尤其是2017年实施混合所有制改革以来,技术效率由改革前2015—2016年度负增长6%变为改革后2016—2017年度8%的正增长;2017—2018年度再创新高,技术效率增幅达到17.6%,带动生产效率提高14.3%,这表明中国联通的混改成效是比较突出的,通过引入BATJ等战略投资者,完善法人治理结构,推进“划小承包”改革、“瘦身健体”等体制机制改革,使公司的治理能力和组织活力明显增强。相比之下,技术进步指数下降0.4%,表明中国联通在技术创新和产品研发能力上需要增强。中国电信的生产效率缓慢增长,实现了1.1%的增长,其中技术进步和技术效率对生产效率改善的拉动作用相对均衡,分别增长0.4%和0.7%,表明中国电信的技术创新能力和管理决策水平在持续改善,但改善的步伐需要进一步加快。中国移动的生产效率出现了3.1%的降幅,其中技术进步指数下降0.9%,技术效率下降2.3%,表明中国移动在中国电信市场占据绝对优势的情况下,其在制度创新和组织管理变革上的动力存在不足。
表4 全球电信运营商全要素生产率及其分解的空间分析
四、主要结论及对策建议
本文利用DEA-BC2模型和Malmquist指数法对全球不同区域的电信运营商生产效率及其分解进行了静态和动态分析,研究发现:第一,全球电信运营商生产效率总体偏低且呈缓慢波动增长,其中技术进步、规模效率提升是驱动生产效率改善的主要动力,而纯技术效率成为重要制约因素;第二,中国电信运营商的纯技术效率有了一定的提升,带动生产效率出现较快增长,但是与国际主要电信运营商相比,企业现代化管理水平和资源配置效率仍然有不小差距,导致生产效率绝对值依然远低于国际平均水平。在全球4个区域中,中国电信运营商的技术创新表现最差,对生产效率的提升具有负向影响。针对本文的主要结论,提出3点对策建议。
第一,在技术创新方面,面对全球电信市场进入饱和阶段,行业整体增长乏力的困境,以传统资本、人力等生产要素规模投入带来的生产效率增长已经难以为继。电信运营商除了是资本型企业之外,也属于高技术企业,充分抓住每次通信技术迭代升级的战略机遇,加大技术要素投入,不断强化企业生产效率持续提升的原动力,已然成为全球电信运营商突破发展困境的必然选择。面向产业互联网发展需求,要加快5G、云计算、大数据、物联网、人工智能、区块链等新兴数字技术研发,推动与传统产业的融通创新,提升数字化解决方案供给能力。面向消费互联网升级需求,要加快由单纯的语音、流量等管道业务向创新业务转型,通过内容权益、智能终端、智慧家庭等公众产品服务创新,带动企业商业模式创新,不断拓展电信运营商的价值边界,提升价值创造能力。要构建科技创新生态,加强全球电信运营商之间的创新合作,强化产业链上下游伙伴之间的联合创新;搭建产学研用合作平台,实现与高校、科研院所的科技合作对接,推动科技成果转化为现实生产力。
第二,在企业管理方面,全球电信运营商要通过创新企业管理方式、优化组织结构和制度安排等方式,加快补强纯技术效率低方面的短板,降低企业内部交易成本,提高内部资源要素配置效率。面对现代企业制度建设要求,全球电信运营商要进一步建立科学规范的公司治理机制,完善治理结构。面向敏捷响应市场的需要,全球电信运营商要加快由直线职能型组织向扁平高效的价值共创型组织转型,优化管理层级、缩短管理链条、降低管理成本,根据项目、客户或产品设计组织架构,推动组织形态向多元、协作、敏捷方向发展。面向数字化转型需要,全球电信运营商要更加重视数据价值作用的发挥,以数据驱动科学高效的管理决策,以数据驱动要素资源配置效率的提升[21],以数据驱动生产运营流程重构,打通电信运营商内部生产经营管理中的断点、堵点,实现流程的可视可管可控,提升全业务、全场景运营管理效率。此外,全球电信运营商也要重视通过企业内部人员结构的优化调整来解决人力冗余的问题,加大数字化人才和国际化人才培养、引进力度,实施注重潜能和思维的员工选聘与评价体系,配套完善激励与退出机制,进一步激发员工活力。
第三,回归到中国电信运营商,为缩小与全球领先电信运营商的生产效率差距,打造具有全球竞争力的世界一流企业。一方面,在技术创新上,中国电信运营商要坚持科技创新的核心地位,转变过去倚重传统要素规模扩张的思维定式和路径依赖,更多依靠科技创新驱动企业持续发展。面对全球技术竞争博弈日趋激烈的形势,在引进消化吸收先进技术的同时,要更加注重科技自立自强,对5G、云计算、物联网、大数据、AI等数字新技术加大研发投入,加强“卡脖子”关键核心技术攻关,创新产学研用合作新模式,完善创新体制机制,加大高层次人才引进,提升自主创新能力。另一方面,在企业管理上,中国电信运营商要充分把握国家深化国有企业改革、推进混合所有制改革等政策红利的战略机遇,积极引入民营资本和国外领先企业的优秀管理经验,加强企业内部体制机制创新,实现从政府型管理向企业型管理转变、从行政化运作向市场化运作转变[22],重构生产经营流程,实现要素市场化配置,提升企业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水平。此外,中国电信运营商要抢抓全球数字经济发展的战略机遇,加快企业数字化转型步伐,对内通过“数据+算法+算力”提升生产经营和决策管理水平,对外通过赋能千行百业转型,拓展数字化创新发展新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