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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语重动句的事件度量与有界化研究*

2021-10-17武仲波王馥芳

外语学刊 2021年6期
关键词:度量短语程度

武仲波 王馥芳

(枣庄学院大学英语教学部,枣庄 277160;北京外国语大学外国语言研究所,北京 100089)

提 要:本文基于阶模式的思想阐释重动句的界性结构特征、事件度量功能和有界化的动因及实现手段等问题。 阶模式是刻画句子有界性的最新理论模型,该理论认为语言表达可以通过度量事件而标示事件的有界性,进而使相关语言表达实现有界化。 对于重动句而言,重动句的SVOVC 构造在整体上象征度量事件的阶结构,各类重动句的VC 段通过引入维度和量级值实现对SVO 段事件的度量。 重动句的VC 段在提供度量工具的同时,还从不同方面标示SVO 段事件的界限,从而刻画事件的有界性,使句子实现有界化。 对重动句事件度量和有界化问题的分析有助于阐释这一句法程式形成的理据和动因,并有助于揭示界性认知对句法结构的制约作用。

1 引言

重动句①指近、现代汉语中具有SVOVC 构型、且其中的V 重复使用的一类特殊句式,如例①—⑥所示。

①你使计使到我身上来了。

②丢人丢得我都臊得慌。

③叫门叫了足有十分钟。

④都是看那台湾新加坡电视剧看多了闹的!

⑤都怪俺平常管教孩子管教得不严,你辞他辞得对。

⑥写施恩写得好。

最初对重动句生成机制的解释以“宾补争动”说为代表,认为人们使用重动句是为了“解决动词同补语、宾语都不能分开的双重矛盾”(王力1944:205),但为此而使用重动句并非是一条强制规则,因此这一解释“缺少准确的预见性”(施春宏2010:101)。 生成语言学派(Huang 1982,程工1999,Cheng 2007 等)基于移位和拷贝操作推导句法生成机制,但忽视语义和认知因素对句法生成的影响。 施春宏(2010)从对事件整合和论元配位的分析入手,认为人们使用重动句是为了在结构上包装所有底层事件结构所支配的各个论元而提升述语动词的受事;在功能上则是为了突出结果而将背景内容先行引出。 这一结论揭示出重动句的底层论元结构及其对重动句生成的制约作用,可以深化对重动句的认识。 但除上述因素外,界性认知也是制约重动句生成的重要因素。 从界性认知的视角来看,重动句不仅是对持续的动作和状态、重复的活动或渐次扫描(戴浩一1990)的拟象性表达,而且还是对完整事件有界性特征的临摹表达,具有度量事件和有界化的功能。 重动句SVOVC 的句法构造在概念上体现为:先给出SVO 段的被度量事件,再以VC 段表述度量结果的顺序,这种顺序体现顺序象似性的原则。 鉴于此,本文从对重动句界性特征和有界化机制的研究入手,考察界性认知对重动句句式生成的制约作用。

认知语言学认为,语言结构是人的认知和经验结构的模型。 人们对客观事物的“界”的认知映射到语言结构上,要求语言单位必须有界化(徐盛桓2002,刘辰诞2007)。 “界”的概念语义在句子建构中起重要的句法—语义接口作用,对英语中动句(徐盛桓2002)、汉语“得”字句(董成如2017)和名量复合词(梁如娥2019)等均具有重要的制约作用。 重动句具有独特的界性特征,项开喜(1997)强调重动句的SVO 段与VC 段分别体现“无界”和“有界”的特征,但对有界化的实现机制等问题没有深入探究。 为清晰表征重动句的界性结构特征和有界化的实现机制,本文拟以阶模式(scalar approach)为理论工具,具体分析重动句的事件度量功能及其实现有界化的具体方式。 对重动句有界化实现手段和机制的分析有助于揭示这一句法程式的生成理据和动因,并可阐释其内部成分在有界化过程中的功能和互动。

2 “有界性”的概念界定及其表征模型

2.1 “有界性”的概念界定

“有界性”是体貌(aspect)研究(Vendler 1967等)中的重要议题,主要关注语言结构及其所象征的事件是否拥有终结点(endpoint),以及终结点是否得到明示的问题。 Dowty(1977)在讨论动词的体貌类型归属时发现“非完成态悖论”(imperfective paradox)。 如例⑦所示,“达成”(accomplishment)动词②draw 自身本拥有终结点,但进行式可以将draw 固有的终结点消解掉,此时句子则不再表示达成事件。

⑦John was drawing a circle.

为此,一些学者(Declerck 1979,Depraetere 1995,Wyngaerd 2001 等)主张用“完结性” (a/telicity)和“有界性”(un/boundedness)③区分draw之类的动词短语拥有的潜在终结点(potential endpoint)和draw 在完整句子中所表达的实际终结点(actual temporal endpoint)。 Declerck(2007)提出,光杆动词或动词短语等谓词性结构表征的是图式性的情境事件,如“读书、睡觉、敲门”等,这类事件体现的是“完结性”的界性特征。 这类事件的终结点是内在的、潜在性的,事件是否终结与事件在现实中的进展无关。 如draw 通常以一幅画的完成为其固有终结点,因此是“完结的”(telic),而live 则无内在终结点,因此是“非完结的”(atelic)。 在语言使用过程中,我们可以通过各种句法手段改变动词的终结点,如上文提到将draw 用在进行时态的句子中,使其表示动作的一直持续。 对于完整句子而言,我们就需要用“有界性”表示其界性特征,这类事件的终结点是现实性、明示性、外显性的,与事件的实际进展关联密切。 只要整句所象征事件在现实中到达实际界限,则相关动作事件就是“有界的”(bounded);反之就是“无界的”(unbounded),相应的语言表达就是有界构式或无界构式。 如例⑧中,⑧a 的进行时即是无界构式,而⑧b—⑧d 中的重动句或动补结构等则属于有界构式。

⑧a. 我一直在读书。

b. 我读书读到凌晨一点。

c. 我读书读累了。

d. 我读完了书。

2.2 “有界性”的表征模型——阶模式

学界尝试提出不同的理论模型以描写和刻画句子有界性的实现模式(Kennedy, McNally 2005等)。 其中,“阶模式”(Tenny 1994,Hay et al.1999,Wechsler 2005,董成如2017,Oshima et al.2019 等)的基本思想与重动句的句法和语义特征极其契合。 “阶模式”认为,受事等论元成分可以度量谓词所指的事件,进而可以实现对事件有界性的刻画。 具体而言,“阶模式”度量事件的阶结构(scalar structure)由被度量事件、维度(dimensions)和量级值(degrees)构成(Tenny 1994,Kennedy 1997)。 维度即度量的依据和基准;量级值指度量事件所得的结果。 如例⑨所体现的阶结构包括被度量事件,即“捶打金属块”(hammered the metal),维度即客体金属块的完好性,量级值即金属块最终的平整状态(flat)。 同样,例⑩中度量“飞机下降”事件的维度即距离,量级值即“1000 meters”。

⑨John hammered the metal flat.

⑩The plane descended 1000 meters.

[11] 我们读书读到天亮/眼睛流泪/莫斯科/路上一个人都没有。

[12] 我读书读得神清气爽/特别开心/有点厌烦/非常沮丧/严重怀疑人生。

[13] 那些人开玩笑开大了/开得有点重/开出了人命。

此外,形容词或介词等语言表达也可以度量相关事件,如在例[11]—[13]中,介词短语表达的路径终点、形容词短语表达的“我”的情绪变化及事件进展的最终程度或结果等均可作为阶的量级值,从相关维度上实现对相应事件的度量。

3 阶模式下重动句的有界化研究

3.1 重动句有界化的动因和需求

对“有界性”和“完结性”的区分表明,完整句子需要通过一定的手段“使动作的自然终止点变为实际终止点”(沈家煊1995:374),从而将动作行为的“完结性”转化为句子的“有界性”。 对汉语而言,现代汉语的谓语结构普遍要求一个“有界化成分④”(沈家煊1995,石毓智2000,石毓智李讷2001:160 -161,徐盛桓2002 等),以使其所指事件“在时间、空间或概念上被有界化”。 如果不实现有界化,句子听起来就不完整,甚至不合乎语法。

重动句的SVO 段只具有“完结性”的界性特征,尚不是完整而合法的句子。 重动句的SVO 段多是诸如“唱歌、吃冰激凌、我读书、我去日本”等之类的动词短语。 从结构上看,SVO 段只交代谓词及其必要的内外论元成分,自身缺少时体标识或语气词等成分,宾语常是非指称性的类属成分,通常无数量短语修饰。 从语义上看,SVO 段所表示的动作或活动通常具有延续性或反复性,象征的多是可以一直持续或重复的“活动”(activity),而不是具有完整终结点的“事件”(event)⑤。 从界性特征上看,SVO 段所象征的图式性事件的终结点是蕴含性、意念性、内在性的。 说话人只是在头脑中对SVO 段动作行为的结果、状态、程度、量度等有一个预先的期望值(项开喜1997:264),而活动的实际终止点未知。 总之,SVO 段缺少“完句成分”(孔令达1994),无相应的“有界化成分”对谓语中心词进行限制。 为使重动句成为完整而合法的句子,我们需要将SVO 段动词短语的“完结性”转化为句子的“有界性”,以标示动作行为的完结并使谓语动词实现有界化。

3.2 从“阶模式”看重动句有界化的实现手段

度量与有界性具有自然关联,对重动句事件度量功能的阐释有助于揭示重动句有界化的实现手段。 重动句的事件度量功能首先表现为其SVOVC 的句法构造是阶结构的句法体现。 具体而言,在重动句的SVOVC 构造中,SVO 段显示有待被度量的行为事件,VC 段则从阶的维度和度量值两方面度量SVO 段行为活动:维度即重动句描述或评价事件时所选取的基准,如事件的时段、频次、强度、最终阶段和程度等;量级值即事件进展或持续的最终结果、状态或达到的程度等。 因此,重动句对行为事件的度量既可以体现为从某一特征维度出发对事件进展的描述,也可表现为对事件本身的属性特征、产生的状态变化、达到的最终的结果、程度或状态等的量化测算、质性描述或主观评价等。

重动句对事件度量的结束意味着句子有界性的实现。 度量的结束就是阶的终点,而阶的终点刚好与完成性吻合。 VC 段对SVO 段事件的度量同时有助于标示重动句整句的有界性,因此重动句的VC 段不但具有事件度量功能,而且还可以使重动句实现有界化。 VC 段充当“有界性成分”,描写SVO 段事件的实际结果、实际状态、实际量度(项开喜1997:264 -265),“从时间、性质、状态等方面为中心动词的发展设立一个边界(有界化)”(石毓智李讷2001:94),标记事件的完结。 基于度量事件的方式和有界化的机制,重动句大致可分为如下4 类。

3.21 计量型重动句

计量型重动句以数据量化的方式从动作行为的持续时长、发生的频次或动作活动所产生的物质量等维度上度量SVO 段事件,量级值即VC 段中的数量短语。 这类重动句VC 段中的数量短语主要包括动量词、时间词和名量词等,与时体词“了”结合在一起,充当补语成分,如例[14]—[16]所示。

[14] 我骑马骑了十几年了,就没见过这么野的。

[15] 他的确仿佛很少有这样高兴,倒是我对他说话说了两遍使他不耐烦了。

[16] 烧钱烧了800 多大洋了。

例[14]—[16]中的“我骑马”“我对他说话”和“烧钱”行为可以一直持续或重复,而VC 段一方面通过数量短语从持续时间、频次和物质量等维度以特定数量值量化度量相关事件,另一方面通过数量短语与时体词“了”连用,标示SVO 段事件进展到的终结点或达到的界限,使句子实现有界化。

3.22 位移型重动句

位移型重动句以行为事件推进的路径为维度度量SVO 段行为事件,位移路径的终点是量级值。 这类重动句的VC 段中出现的介词主要有“到、进、成、出”等,如例[17]—[22]所示:

[17] 呵,有意思,接驾接到京城了。

[18] 皇帝,最近是不是又读书读到深夜?

[19] 就是探监探出事来了。

[20] 唱歌唱进了医院,不开心。

[21] 吃冰激凌吃成“脑结冰”。

[22] 背单词背到头昏脑胀的时候,练口语练到口干舌燥的时候,读文章读到天昏地暗的时候。

介词“到”表示“动作达到目的或有了结果”(吕叔湘1999:51),其所引导的介词短语可以标示动作事件所进展到的终点,其它介词也具有类似语义。 这类重动句可描述空间域上的位移,如例[17]所示,也可以是在时间等其它域上隐喻性位移,如例[18]—[22]。 此外,这类重动句还可能以事件对参与者产生的结果标示事件的最终进展或程度,进而表达动作行为的发生、进展或持续对参与者产生的影响,如例[20]—[22]所示。 总体而言,这类重动句的VC 段通过界定动作或事件在空间、时间或其它域上的位移终点,标示相关事件的最终进展或程度,使重动句实现有界化。

参与者状态描述型重动句是从事件使参与者产生的状态变化或造成的影响的维度来度量事件,这类重动句的VC 段既可以是“得”字结构(即“得”字型重动句),也可以是“谓词+了( +宾语)”的形式。 例如:

[23] 你要知道,有时想你想得发疯呢。

[24] 人家恨你恨得牙根都咬碎了。

[25] 我昨晚写《秋》写哭了。

[26] 唱歌唱哑了嗓子。

[27] 我昨天坐公交车坐反了。

研究表明“得”字句属于程度构式,表示“事件在某种特征维度上持续或变化到某种程度,具有动态性和有界性”(董成如2017:751)。 “得”字型重动句是“得”字句中的一类特殊句式,因此在某种程度上也承袭“得”字句构式的基本构式义,也具备有界性。 具体而言,这类重动句的VC段通过“得”字结构描述参与者产生的状态变化,这种状态的变化可以用来标示事件的延续或重复而产生的最终结果或达到的最终程度,因此整个结构也体现出对事件的度量。 如在例[23]和[24]中,VC 段中的“发疯呢”和“牙根都咬碎了”以施事产生的动作或状态分别标示“想你”和“恨你”所达到的程度。 确定行为事件所达到的程度就可以确定事件在当时所进展到的界限,因此VC 段可以起到标示句子有界性的作用。

这类重动句的VC 段还可以是“谓词+了( +宾语)”的结构,其中的谓词主要包括狭义的动词和形容词(赵元任1968:293)。 这类结构与时体词“了”连用,也可以表示动作行为的持续或重复引发参与者产生新状态。 这种新状态的产生可以用来标示事件的实际进展或达到的程度,进而标示句子的有界性。 如人的身体或情绪变化可用以衡量事件延续或重复所达到的严重程度,因此例[25]和[26]中的“哭了”和“哑了嗓子”等作为量级值,在事件对参与者影响的维度上实现对相关事件的度量。 例[27]中的“坐反了”标示“坐公交车”事件的最终结果,同样刻画出对参与者带来的影响。VC 段所描述的最终结果描述“坐公交车”事件的终结点,使重动句实现有界化。

“还好,我知道马克思!我可不是清朝人!”王小景尴尬地笑了笑,“对了,我好像听说过有个人能把学过的东西忘记,你也许可以找他请教一下?小怡,那个人是谁来着?”

3.24 事件性状述评型

“事物或动作行为都具有各种各样的性状。性状各异,有色度、深度、长度、亮度、硬度、速度等,但都具有程度差异。”(李宇明2000:359)事件性状述评型重动句是通过度量行为事件在自身的某个性状上所达到的程度来度量相关事件所达到的程度。 这类重动句在语义上主要对事件的最终结果、状态或程度进行描述,或说话人从事件的某个性状出发对事件作出主观评价,这类重动句的VC 段主要由“得”字结构构成。 例如:

[28] 只要断症断得准,下药下得对!断症最难!

[29] 写施恩写得好。

[30] 我伤你伤得太重了。

基于董成如(2017)对“得”字句有界性特征的研究,我们发现在这类重动句VC 段的“得”字结构中,可以用非等级性程度词度量事件的程度和结果。 因非等级性程度词描述的状态是离散性的,从而可以被确定和计量(徐盛桓2002:441 -442,董成如2017:750),如“准”与“不准”、“对”与“不对”、“好”与“不好”的二值对立。 我们可以确定某一值而否定另一值,确定某一值即意味着确定事件在这个值所代表的特征维度上所达到的程度界限和最终结果。 “确定事物在某种特征维度上所达到的程度就能确定事件持续或变化的完结性或有界性。”(董成如2017:744)如例[28]和[29]中,SVO 段没有明示事件的实际终结点,VC 段的“准”“对”和“好”等分别在相应维度上界定“断症”“下药”和“写施恩”等动作行为所达到的最终程度界限,从而使重动句实现有界化。

“得”字型重动句的VC 段还有程度副词与开放性形容词组合形成的短语。 开放性词语可预设由不同的程度值组成的序列,经程度副词修饰后,就能确定在程度序列上的位置,使开放性词语变得相对有界(石毓智李讷2001:95,董成如2017:751)。 此外,具体语境也有助于确定其程度值(转引自董成如2017)。 如在例[30]中,“我伤你”的严重程度可以由“一点也不重”到“有些重”再到“极其重”等度量值形成一个等级序列。 程度副词“太”与“重”及时体词“了”连用后,在具体语境下,就可以确定“我伤你”在依据严重程度所形成的程度序列上的大致位置,进而可以确定该动作所达到的程度值,使重动句实现有界化。

上述4 类重动句对事件的度量呈现出从直观的数据量化到主观的描述或评价的连续统,这种事件度量义在本质上类似于有界化手段中的“量度确定”。 作为语言表达式结构有界化的主要手段之一,量度确定“既可以用性状描写的方式把动词象征的过程界定在一定的程度、状态、特定的时间和空间位置、确定的目的或结果上,也能以定量的方式把名词所象征概念标示的空间区域限定在某一区间”(刘辰诞2007:58)。 重动句就是通过VC 段对SVO 段象征的过程进行界定,这种界定既体现事件度量的思想,又是有界化的主要手段之一,因此重动句这一句法构造体现出事件度量和有界性的统一。

4 结束语

“句法规则是现实对象的规律在语言中的投影。”(石毓智2000:2)人们对事物界性特征的认知投影到语言中,是重动句句法结构形成的重要理据。 动词短语和句子在界性特征上的不同及重动句SVO 段的自身特征表明,SVO 段具有实现有界化的动因和需求。 阶模式有助于清晰表征汉语重动句的体结构及有界化的机制和手段。 从阶模式出发,重动句的SVOVC 构造在概念上象征VC段从维度和量级值两方面度量SVO 段所指行为事件。 度量的结束即阶的终结点,使句子产生有界性,因此VC 段的引入使句子实现有界化,并保证重动句的完整性及合语法性。 总之,有界性是重动句的基本特征,是人类对“界”的认知和经验投射到语言的具体表现。

注释

①重动句又称作动词拷贝句、复动句、动词复制结构等。

②详见Vendler(1967)等对动词类型的划分。

③学界对telicity 和boundedness 的译法各异,本文将telicity译为“完结性”,将boundedness 译为“有界性”。

④现实中的句子基于“有界性”可分为“有界的”(bounded)句子和“无界的”(unbounded)句子两大类,因此也就相应存在“有界化”和“无界化”两种情形。

⑤关于“活动”和“事件”的区分,详见沈家煊(1995)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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