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nCoV抗体在预测2019-nCoV感染者出院后复阳中的价值

王晓刚 王慧玲 黄宇璐 姚红兵

2019年12月全球出现了一种不明原因的肺炎,后来证实为2019新型冠状病毒(2019 novel coronavirus,2019-nCoV)感染而所致的肺炎(corona virus disease 2019,COVID-19)[1]。2019-nCoV主要经呼吸道飞沫和密切接触传播,该病毒潜伏期长,潜伏期为1～14 d,多为3～7 d[2],传染性强,COVID-19的病死率约为2.5%[3]。有研究显示[4],人体感染2019-nCoV后,约7 d会产生针对病毒的IgM抗体 ,约14 d左右会产生免疫球蛋白G(immunoglobulin G,IgG)抗体,2019-nCoV 特异性IgM、IgG抗体试剂盒可针对2019-nCoV的抗体进行检测,特别是免疫球蛋白 M(immunoglobulinM,IgM)抗体的检测,有助于对COVID-19的快速诊断,是核酸检测的有效补充手段,尤其是核酸检测阴性患者,抗体检测可用于2019-nCoV 感染者的诊断与鉴别诊断。广东省曾公布,出院的COVID-19患者中约14%出现核酸复检呈阳性[5]。李游江等[6]调查了7例COVID-19出院患者,发现其中3例出现复阳,认为COVID-19患者按现有标准出院后复阳的比例较高,并建议有条件的医疗机构对满足现行出院标准的患者继续院内隔离观察7 d并进行连续的病毒核酸监测。李泉等[7]报告,20例COVID-19出院患者中,11例出现核酸复检复阳。目前2019-nCoV感染者治愈后出现的复阳机制仍不清楚。崔舒萍等[8]认为,B淋巴细胞计数≤200是患者核酸复阳的危险因素,复阳有可能与患者的免疫功能有关。笔者通过2019-nCoV抗体检测来探讨其与复阳的关联。

临床资料与方法

一、一般资料

纳入标准:经至少2次口咽拭子、鼻咽拭子、肛拭子2019-nCoV核酸检测阳性并经市专家组会诊后入院接受隔离治疗的2019-nCoV感染者。排除标准:未按规定接受2019-nCoV抗体检测复查的2019-nCoV感染者或死亡患者。调查自2020年1月至4月间住院收治的22例2019-nCoV感染者,其中男性13例,女性9例;年龄3～65岁,平均(35.95±17.88)岁。根据体温恢复正常3 d以上,呼吸道症状明显好转,肺部影像学显示急性渗出性病变明显改善,并且口咽拭子、鼻咽拭子、肛拭子检测连续2次阴性以上出院。以治愈出院后2周复查口咽拭子、鼻咽拭子、肛拭子标本2019-nCoV核酸检测均为阴性的2019-nCoV感染者为对照组;以治愈出院后2周复查口咽拭子、鼻咽拭子、肛拭子标本2019-nCoV核酸检测任一项出现阳性的2019-nCoV感染者为复阳组。

二、试剂及仪器

本研究2019-nCoV,IgM、IgG检测方法为化学发光法,2019-nCoV IgM、IgG抗体定量检测试剂盒厂家为深圳新产业生物医学工程股份有限公司;全自动发光免疫仪MAGLUMI 4000 PLUS购自深圳新产业生物医学工程股份有限公司。

三、观察指标

收集两组患者的临床资料，包括性别、年龄、吸烟史、饮酒史、有无基础病、患者分型、2019-nCoV IgM、IgG水平。

四、统计学分析

结 果

一、临床资料分析

两组间住院天数、年龄、性别、有无吸烟史、有无饮酒史、有无基础病、患者分型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1。

表1 两组间临床资料比较[例(%)]

二、两组间出院时IgM和IgG比较

两组间IgM浓度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而两组间IgG水平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复阳组IgG水平显著低于对照组IgG。见表2。

表2 两组间出院时IgM和IgG浓度比较(AU/mL)

三、2019-nCoV抗体预测2019-nCoV感染者出院后复阳的价值

ROC曲线分析结果显示,2019-nCoV IgG预测2019-nCoV感染者出院后复阳的曲线下面积 (area under curve,AUC)为0.876,最佳临界值为 6.34 AU/mL,敏感度为81.8%,特异度为90.9%,Youden指数为0.727。见图1。

图1 2019-nCoV IgG预测2019-nCoV感染者出院后复阳的ROC曲线

讨 论

2019-nCoV感染人体后产生IgM和 IgG,随着治疗或病程的转归,IgM抗体浓度逐渐降低,而IgG抗体浓度会维持一段时间,说明患者已经产生相应的免疫力,正向痊愈方向发展[9],IgG抗体对患者病毒清除显得尤为重要。To等[10]认为,血清2019-nCoV抗体浓度水平与COVID-19严重程度并无关系。笔者研究认为,2019-nCoV感染者出院后复阳与2019-nCoV IgG抗体变化有着明显的关联,出院时2019-nCoV IgG抗体是2019-nCoV感染者出院后复阳的预测指标。徐万洲等[11]发现,在2019-nCoV IgG抗体单阳患者中,IgG抗体阳性的中位天数为24 d,IgG水平处于维持阶段有利于病情好转。出院时2019-nCoV IgG抗体水平较低时,2019-nCoV感染者容易出现复阳,反之,抗体水平越高,复阳概率越低。特异性是免疫应答反应的重要特征之一。笔者检测的是特异性IgM、IgG抗体,该特异性IgG抗体虽然不同于中和抗体或保护性抗体,无保护性作用,但可反映机体免疫系统接受外来病毒等微生物抗原刺激发生一系列反应,能反映人体免疫应答能力。2019-nCoV感染者治愈后复阳与自身免疫应答能力可能存在一定的关系,自身免疫应答能力较低,自体产生的IgG抗体浓度较低或抗体质量较差,体内感染的病毒清除速度较慢。2019-nCoV感染复阳者可能存在病毒对机体免疫系统的攻击,尤其是免疫缺陷的患者,对其体内病毒的清除能力不足。

由于2019-nCoV核酸检测存在一定的假阴性,根据国家卫健委发布的新型冠状病毒肺炎诊疗方案[2],将连续2次核酸检测阴性做为判断出院标准之一时,可能会将体内仍存在病毒复制的患者解除隔离出院[12]。本研究结果显示,出院时2019-nCoV IgG抗体水平可预测2019-nCoV感染者出院后复阳,笔者建议,出院标准应增加出院时IgG抗体检测指标,对于核酸阴性但IgG抗体浓度较低的患者加强院外监测。ROC曲线分析发现,2019-nCoV IgG临界值取6.34 AU/mL时,2019-nCoV感染者出院2周后预测出现复阳的敏感度为81.8%,特异度为90.9%,ROC线下面积为0.876,Youden指数为0.727。出院时所检测到的2019-nCoV IgG水平越低,越容易复阳,反之2019-nCoV IgG水平越高,则不易复阳。在往后的疫情防控中,要对出院患者进一步做好跟踪随访和健康监测[13]。

出院时IgG水平对预测2019-nCoV感染者出院后复阳具有较高的价值，可作为2019-nCoV感染者出院后复阳的预测指标。本研究还存在着一些不足，国内COVID-19 疫情防控得当，笔者研究的样本量较小，还需要积累更多的数据来验证结论。低水平IgG 抗体导致2019-nCoV感染者出院后复阳，仍需进一步研究来验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