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革命：百年大党永葆生机活力的内在基因密码＊

刘 芳 王喜国

提 要：自我革命是主体在主动基础和自觉意义上自我扬弃、自我反思、自我超越的一种积极、能动的革命性行为。中国共产党自我革命的本质是重塑和提升自己的现代性和执政的合法性。我们党勇于自我革命既是由党所具有的内在的革命性基因规定的，又是由无产阶级政党的性质和根本宗旨决定的。新时代深入推进党的伟大自我革命，尤其要做到：第一，在初心使命的引领中保持自我革命的正确方向；第二，在解决突出问题中持续激发自我革命的强大动力；第三，在净化党内政治生态中优化自我革命的质量效益；第四，在不断推进监督体制机制中夯实自我革命的制度根基。

在马克思主义发展史上，像中国共产党这样走过百年历程、在14亿多人口的社会主义国家执政70多年、拥有9500多万党员的世界上最大的马克思主义执政党，至今依然生机勃勃、风华正茂，可以说是史无前例、绝无仅有的。其根本原因在于，我们党能够始终把握时代和实践的发展变化，以马克思主义政党的理论自觉和实践自觉，相应地调整和确定自己的使命任务和自身建设，也就是在于始终能够在坚守“初心使命”中勇于自我革命，这无疑是中国共产党强大生命力的内在精神密码。时逢党的百年华诞，认真总结中国共产党自我革命的历史经验，潜心探索新时代党自我革命的特点规律，深入推进党的伟大自我革命，对于立足新发展阶段，贯彻新发展理念，构建新发展格局，推进高质量发展，有着极其重要的意义。

一、自我革命的本质是主体在主动意义和自觉意义上的自我扬弃、自我反思、自我超越

回望百年历史，中国共产党成立之初作为一支非常弱小的先进政治力量，在近代党派林立、纷乱扰攘的政治舞台上崭露头角，团结带领中国人民走出黑暗的泥潭和深渊，完成历史和人民交给的使命任务，并始终走在时代前列，其根本原因就在于党的自我认知、自我解剖、自我战胜和自我革命的精神。与此形成鲜明对照的是，在世界政党政治史上，不少大党、老党曾经显赫一时，随着历史的发展，却逐步黯淡失色，甚至销声匿迹，最终被历史淘汰。其根本原因就在于没有自我革命的自觉和勇气，陷入了“革他人命容易、革自己命难”的历史困境。正如恩格斯曾经说过的，除了无产阶级政党具有这种政治自觉外，“哪里还有另外一个政党敢于这样做呢？”①《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四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年版，第706 页。

马克思主义认为，自我革命是主体通过对自我思想和行为主动进行科学总结反思后所进行的自我扬弃和超越行为。中国共产党的自我革命是通过对自身进行积极的“主动革命”，避免“被动革命”和“被革命”。这样，既能通过“新陈代谢”实现党的机体健康发展，又能通过提高自身素质和能力得到人民拥护与爱戴，并实现国家长治久安。

勇于自我革命是马克思主义政党内在的政治品格和发展动力，体现了共产党人的思想自觉、伦理自觉、政治自觉和行动自觉。马克思、恩格斯在《共产主义者同盟中央委员会告同盟书》中就写道，无产阶级政党要“不间断地进行革命”②《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年版，第368、588 页。。马克思曾明确指出，无产阶级革命与其他革命不同之处，就在于“经常自己批判自己”③《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年版，第368、588 页。。并且在这种自我批判和自我革命中边破边立，革故鼎新，成为社会的新基础。列宁高度认同马克思主义政党的党内批评，认为这是马克思主义政党科学对待自己的重要原则，并将其切实贯彻到革命和建设实践中去。

中国共产党继承了马克思主义自我革命的基因和品格，时刻反思和检视自己，将其在实践中具体应用并发扬光大。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毛泽东就告诫全党必须敢于“承认错误、改正错误”④《毛泽东文集》（第三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6 年版，第361 页。，用“批评和自我批评的方法，经常检讨自己工作中的错误与缺点”⑤《建党以来重要文献选编（1921-1949）》（第二十二册），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11 年版，第535 页。来解决问题。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时期，我们党对于执政后可能出现的官僚主义、骄傲自满和脱离群众等问题一直高度警惕。改革开放以来，我们党重新恢复实事求是的优良传统，在思想、政治、组织等领域全面拨乱反正，以实际行动表明“我们党敢于正视和纠正自己的错误，有决心有能力防止重犯过去那样严重的错误”⑥《改革开放三十年重要文献选编》（上），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08 年版，第216 页。。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敢于直面问题，勇于自我革命”⑦《十八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下），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18 年版，第589 页。，一刻不放松地解决自身存在的问题，“从而使失误和错误连同党的成功经验一起成为宝贵的历史教材”⑧习近平：《论中国共产党历史》，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21 年版，第57 页。。

在波澜壮阔的百年历史征程中，中国共产党紧紧依靠人民，创造了令人刮目相看的人间奇迹，取得了举世瞩目、彪炳史册的辉煌业绩，实现了中华民族的百年夙愿，使我们已然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日益走近世界舞台中央。但在不同的历史阶段，面对不同的矛盾和使命任务，不可避免地要对存在着的这样或那样的问题进行刀刃向内的自我革命，与时俱进地解决自身存在的突出问题。比如：早在土地革命战争中，毛泽东就提出“思想建党”，克服党内存在的各种非无产阶级思想。在抗日战争中，毛泽东提出党的建设是一项“伟大的工程”①《毛泽东选集》（第二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 年版，第602 页。，并通过在全党范围内开展整风运动，即在思想、政治、组织方面的自我革命，使全党达到空前的团结和统一，为战胜国内外一切反动势力、实现全国解放提供了前提和基础。又如：在新中国成立后不久，就面临着党员干部被拉拢腐蚀的危险而进行反腐斗争；改革开放之初，针对两个“凡是”的错误思想，在全党全国开展轰轰烈烈的真理标准讨论，等等。这些都是我们党不断进行自我革命的生动体现和伟大成果。

新的历史条件下，针对我们党依然面临着极大的风险与挑战，即“四大考验”“四种危险”始终存在的现实状况，习近平总书记强调指出，必须“坚持问题导向，以自我革命的政治勇气，着力解决党内存在的各种问题”②《十八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下），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18 年版，第388 页。。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以巨大的政治勇气和雷霆万钧之势开启了新一轮自我革命。比如：实施八项规定转变作风、全面规范党内政治生活、坚决查处一系列重大腐败案件，扎紧制度笼子，加强党内监督、深入开展党的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和“两学一做”学习教育，以及“不忘初心、牢记使命”主题教育，都是在新的历史条件下继续进行的自我革命。正是靠着伟大的自我革命，我们党实现了又一次“凤凰涅槃”，实现了党心军心民心的空前凝聚，开创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局面。也正是由于在近百年的不懈奋斗中铸就了自我革命的实践品格，我们党才从不讳疾忌医，勇于解剖自己，产生了极强的纠错机能和修复机制，形成了非常强大的自我修复能力。从这个意义上说，一部中国共产党历史，既是我们党通过自我革命改造客观世界的历史，也是在伟大社会革命中不断推进自我革命，实现自我净化、自我升华的历史。勇于自我革命是我们党发展壮大、长盛不衰的内在动力，也是我们党领导革命、建设和改革的根本经验，更是我们党永葆生机活力、始终走在时代前列的重要法宝。

二、中国共产党始终勇于自我革命的客观必然性和现实可能性

自我革命精神体现了中国共产党作为马克思主义政党的政治品格，揭示了百年大党基业长青的基因密码，彰显了我们党对“共产党执政规律、社会主义建设规律、人类社会发展规律的认识”③《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第三卷），北京：外文出版社，2020 年版，第76 页。。无论从理论还是从实践来看，这一自我革命都有其客观必然性和现实可能性，且已经成为我们党自身建设的一个核心元素和行动自觉。

第一，自我革命是马克思主义政党的本质要求。党的革命性是无产阶级实现自身解放和解放全人类的根本特征和属性。欲胜人，先胜己。马克思主义认为，“经常自己批判自己”④《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年版，第588 页。是马克思主义政党勇气、智慧、力量的集中体现，“这种无情的自我批评引起了敌人极大的惊愕，并使他们产生这样一种感觉：一个能够这样做的党该具有多么大的内在力量啊！”⑤《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四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年版，第706 页。列宁更是提出“批评自由和行动一致”①《列宁全集》（第十三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17 年版，第128 页。，共产党人要“公开地批评这些弱点，以便迅速而彻底地克服它们”②《列宁选集》（第四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年版，第235 页。。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这些论述明确告诉我们，无产阶级只有在伟大社会革命中不断“革自己的命”，才能实现解放自己、最终解放全人类的历史使命。可见，党的自我革命不是一时一地之事，也不是一蹴而就之功，而是始终伴随着党的使命和事业，随着时代和历史任务的变化而不断推向深入。

中国共产党早在1927年就开始设立了中央监察委员会以及地方层面的监察机构，从上到下加强对党员的管理，更在革命实践中不断克服来自党内“左”和右的两种倾向错误，与之作坚决而彻底的斗争。从革命党向执政党转变之际，我们党要求全体党员必须做到“两个务必”。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我们党在抓经济建设的同时，强调党要管党、从严治党，保持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胸怀国际国内两个大局，认真总结党的历史经验，提出“要兴党强党，保证党永葆生机活力，就必须实事求是认识和把握自己，以勇于自我革命精神打造和锤炼自己”③《十八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下），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18 年版，第591 页。，并把全面从严治党纳入“四个全面”战略布局之中。其目的就是继承和发扬马克思主义政党的优良传统，清除一切妨碍和侵蚀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的因素，与时俱进地提高党的执政能力和为人民服务的能力，永葆党的生机和活力。

第二，自我革命是我们党的性质和根本宗旨的内在诉求。不忘初心，方得始终，习近平总书记指出：“牢记和践行为中国人民谋幸福，为中华民族谋复兴的初心使命，是贯穿我们党百年奋斗史的一条红线。”④《习近平在中共中央政治局第三十一次集体学习时强调：用好红色资源赓续红色血脉，努力创造无愧于历史和人民的新业绩》，《人民日报》2021 年6 月27 日。我们党坚决进行自我革命的目的，就是通过持续不断的自我监督和自我净化，彰显马克思主义政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跳出历史周期率，确保不管历史条件怎么变化，党的性质和宗旨永不改变。

我们党之所以与生俱来就有自我革命的勇气，是由党的无产阶级政党性质和根本宗旨决定的。马克思认为，无产阶级先要解放全人类，最后才解放自己，无产阶级政党“没有任何同整个无产阶级的利益不同的利益”⑤《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年版，第285、283 页。，而是要“为绝大多数人谋利益”⑥《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年版，第285、283 页。，实现“环球同此凉热”的历史重任，为共产主义事业奋斗终身。中国共产党是最大公无私、不谋求任何个人私利的党，《党章》中早有明确宣示。百年以来，无论国际国内条件和形势任务发生如何变化，我们党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根本宗旨始终没有变，并且不断注入新的元素，赋予新的内涵，在为实现最高理想奋斗实践中不断得以升华。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在实践中对党的性质宗旨、服务理念、执政目标作出新的诠释，强调“人民就是江山，江山就是人民”，为此更加强调和重视党的自我革命。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所指出的，“我们党之所以有自我革命的勇气，是因为我们党除了国家、民族、人民的利益，没有任何自己的特殊利益。不谋私利才能谋根本、谋大利，才能从党的性质和根本宗旨出发，从人民根本利益出发，检视自己；才能不掩饰缺点、不回避问题、不文过饰非，有缺点克服缺点，有问题解决问题，有错误承认并纠正错误”⑦《习近平在省部级主要领导干部学习贯彻十八届六中全会精神专题研讨班开班式上发表重要讲话》，《人民日报》2017 年2 月14 日。。正因为这样，我们可以自豪地说，只有中国共产党才有这种勇于自我革命的资格、自信和深厚底气。

第三，自我革命是由党所具有的内在的革命性基因决定的。我们党作为长期执政的党，创造出的“地球上最大的政治奇迹”，足已令当今世界刮目相看，为什么还要强调自我革命？这是由我们党所坚持的马克思主义辩证法决定的，亦即中国共产党具有的革命性基因决定的。唯物辩证法认为，任何事物都包含着肯定和否定两个方面，辩证的否定是事物从自身中发展出来的否定，即此事物通过其内在矛盾而达到对自身的否定，事物正是通过这种自我否定而达到“否定之否定”并实现自我发展的。正如马克思所说的，“辩证法在对现存事物的肯定的理解中同时包含对现存事物的否定的理解，……辩证法不崇拜任何东西，按其本质来说，它是批判的和革命的”①《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二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年版，第112 页。。我们党自产生以来就具有这种革命性基因，因革命而生、为革命而兴，勇于自我否定、自我革命，不断实现自我完善、自我提高。因为我们党作为马克思主义政党，从诞生那天起就把马克思主义作为指导思想镌刻在自己的旗帜上。而马克思主义的一个重要特征就是不崇拜任何东西，具有批判性和革命性，在否定之否定中不断提升，在不断革命中砥砺前进，在辩证扬弃中实现发展壮大。自我革命的实质是党的自我扬弃和辩证否定，既是一种实践行动，也蕴含着丰富的精神内涵和品格，是政治勇气、创新精神和崇高追求的统一。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所指出的，“勇于自我革命，是我们党最鲜明的品格，也是我们党最大的优势”②《习近平在中央政治局第十五次集体学习时强调：全党必须始终不忘初心牢记使命，在新时代把党的自我革命推向深入》，《人民日报》2019 年6 月26 日。。

三、新时代深入推进党的自我革命的基本路径

党的十九大明确把“勇于自我革命”作为党的建设新的目标要求。习近平总书记指出：“越是长期执政，越不能忘记党的初心使命，越不能丧失勇于自我革命精神”，强调全党要“牢记初心使命，把党的自我革命推向深入”。③《习近平在省部级主要领导干部学习贯彻十八届六中全会精神专题研讨班开班式上发表重要讲话》，《人民日报》2017 年2 月14 日。这既标志着党对自身建设规律的历史性把握，也彰显着我们党把执政党先进性建设落实到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实践性提升。因此，自觉适应新时代自我革命的特点规律，发扬我们党在革命建设和改革中一以贯之的自我革命精神，深入推进党的伟大自我革命，确保党的伟大事业不断取得新胜利，就成为新时代党的自身建设的一项极其重要的任务。

第一，在初心使命的引领中保持自我革命的正确方向。党的初心使命既鲜明昭示着人民立场和价值本位，也郑重宣示了自我革命的根本目的。党的自我革命是要坚守人民利益至上和“人民为中心”价值理念，这就内在规定着自我革命的唯一正确方向。我们党把实现共产主义作为奋斗的最高理想，在这一理想指引下，自我革命便有了目标与动力。中国共产党的这种实现理想、服务人民、担当使命的精神与内在的自我约束、价值坚守相结合，在风雨沧桑的百年奋斗历程中得到精彩呈现，这也集中标示着党进行自我革命始终坚持的正确方向。

当今世界正经历“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国内外形势正在发生深刻复杂变化，来自各方面的风险挑战前所未有，更加鞭策激励我们党必须永远坚守初心，不辱使命。与此同时，从坚守自我革命视角来看，坚守初心还要对精神懈怠、能力不足、脱离群众、消极腐败等多重危险怀有警惕之心，对走僵化封闭老路和改旗易帜邪路怀有戒备之心，对国内外各种风险挑战怀有预警之心。唯其如此，从红船驶来的建党精神才能代代相传，中华巨轮才能行稳致远，社会才能长治久安。为此，习近平总书记强调：“党的初心和使命是党的性质宗旨、理想信念、奋斗目标的集中体现，越是长期执政，越不能丢掉马克思主义政党的本色，越不能忘记党的初心使命，越不能丧失自我革命精神。”①《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第三卷），北京：外文出版社，2020 年版，第529 页。这就深刻诠释了党的初心和使命与人民的根本利益的一致性，是广大人民拥护和支持党的根本原因，也是我们党执政合法性的依据。偏离了党的初心和使命，就偏离了人民的根本利益，也就会丧失执政的合法性，也就偏离了自我革命的正确方向。

第二，在解决突出问题中持续激发自我革命的强大动力。唯物史观认为，每个时代总有属于它自己的问题，“问题就是时代的口号，是它表现自己精神状态的最实际的呼声”②《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四十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82 年版，第289-290 页。。把握时代脉搏、聆听时代声音，回答时代课题，正确地解决时代发展所面临的各种重大现实问题，促进社会全面进步，既是自我革命的目的、初衷，也是自我革命的内在驱动力。如果说理想召唤和使命引领是中国共产党自觉进行自我革命的正向牵引，那么，不同历史时期出现的重大现实问题横亘在我们砥砺前行的征途上，必然又是党自觉进行自我革命的倒逼驱动。因此，新时代党的自我革命既是因重大现实问题的倒逼而展开和推进，又是在不断解决重大现实问题的进程中不断得以深化。党的自我革命的推进深度，决定了重大现实问题的解决力度与程度；同时，重大现实问题的不断解决，又是服从、服务于伟大事业的强力推进，因而充分体现了新时代党的自我革命必然是使命引领与问题倒逼的双向驱动、同向发力。

当前，我国发展进入各种挑战不断积累甚至集中显露的时期，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生态文明建设和国防军队建设、港澳台工作、外交工作、党的建设等各方面的挑战越来越复杂，已显露和潜在的矛盾与问题也越来越多。面对繁重的改革建设任务和来自外部的、内部的各种严峻挑战，面对已经发生和潜在的各类风险，我们必须挺直腰杆、迎难而上，努力变挑战为机遇，努力化险为夷、化危为机、危中寻机，牢牢把握工作主动权，做到善于在危机中育先机、于变局中开新局。比如：面对新时代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已经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我们就要直面矛盾、化解矛盾，并善于抓住主要矛盾，抓矛盾的主要方面，着力解决好发展不平衡不充分问题，更好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不断增强人民群众的获得感、幸福感和安全感。又如：在长期执政条件下，各种脱离群众、损害党与人民群众关系的现象开始出现，各种弱化党的先进性、纯洁性，动摇党的执政根基的危险也不容忽视，对此，我们党就要通过刀刃向内的自我革命，从源头上进行整治，从制度层面进行设计，防微杜渐，防止小病成大患，小恶成大灾，甚至造成全局性、塌方性的后果。为此，习近平总书记特别强调，全党要充分认识到“四大考验”的长期性和复杂性，认识到“四种危险”的艰巨性和严峻性。因此，必须更加强调自我革命精神，推进全面从严治党，坚持不懈同自身存在的顽瘴痼疾作斗争，不断自我净化、自我革新、自我提高，保证党永葆生机活力。

第三，在净化党内政治生态中优化自我革命的质量效益。自我革命是净化党内政治生态的现实需要，净化党内政治生态是党的自我革命的题中应有之义，也是党自我革命的重要价值目标导向。党内政治生态，指党内各种要素之间的相互联系和相互作用，以及由这种联系和作用所引发形成并弥漫于党内各种活动空间的政治氛围。这种联系和作用处于和谐有序状态，并由此形成积极健康、生动活泼的政治氛围，就是良好的党内政治生态。党内政治生态对党内政治生活和各方面建设所具有统摄和引领作用。它既关系党的团结统一和整体凝聚力，关系党员干部的健康成长，又是党的优良作风形成的基础，体现着党的纪律状况。中国共产党先进性的一个本质特征，就是党能够通过自我革命，以刀刃向内的勇气，解决自己内部存在的各种问题。而这种自我革命的实现，与党内政治生态状况息息相关。党的十八大以来，党风廉政建设取得了显著成效，党内政治生态空前改善，但是，应该清醒地看到，一些地方和部门正气不彰，“明规矩”名存实亡、“潜规则”大行其道的现象仍然存在；在党内搞小山头、小圈子、小团体，培植私人势力，结成利益集团的现象也时有发生；有的地方和部门任人唯亲，跑官要官、买官卖官、拉票贿选等屡禁不止。这种恶浊的政治生态唯有通过自我革命才能彻底净化，这就既要有清醒的自我认知，实事求是地认识和评价党的组织内部存在的问题，科学准确把握问题的根结所在，又要敢于对党内存在的各种不良现象进行坚决斗争。尤其是要拿起批评和自我批评的武器，彻底摒除党内各种不健康因素，对于党内存在的各种腐败现象，以零容忍的态度坚决予以清除。而要做到这一切，党内就要有良好的政治生态。可见，党的自我革命是营造良好党内政治生态的必由之路，而党内政治生态又是实现党的自我革命的必要条件，二者相辅相成，相得益彰，共同助推自我革命的良性有序运行，提高自我革命的效益质量。习近平总书记特别强调，要全面优化政治生态，为党员干部营造风清气正的从政环境。这既是自我革命的重要价值目标取向，也是我们所追求的自我革命的质量与效益。

第四，在不断推进监督体制机制中夯实自我革命的制度根基。中国共产党的理想、信仰、初心、使命等革命精神的感召力量，历来是推动党自觉进行自我革命的精神动力，然而，仅靠柔性的精神动力和工作热情并不能实现动力的持久与稳定，还必须有刚性的制度保障。而要确保这些重要制度的贯彻落实，尤其要加强监督，实现监督的全覆盖、全程化、全员化。

加强监督本身就是加强党的全面建设的重要制度，对贯彻落实其他各项制度有着极其重要的保证作用，因而是推进党的自我革命的关键性环节。新时代加强党的自我革命建设离不开监督机制的完善，要把党内监督与党外监督有机结合起来，增强监督合力。我们党历来重视通过加强党内监督推动自我革命，这是我们党由小到大、由弱到强，焕发巨大生命力和战斗力的重要原因。特别是党的十八大以来，党内监督更是在政治实践中展示出强大的威慑力。新近颁布的《中国共产党党内监督条例》，为新时代加强和规范党内监督做出了科学的制度安排和顶层设计。我们党也重视吸取历史经验，重视发挥党外监督，尤其是人民群众的监督主体性作用。习近平总书记强调，要坚持党内监督和群众监督相统一，以党内监督带动其他监督，积极畅通人民群众建言献策和批评监督渠道，充分发挥群众监督、舆论监督作用。只有这样内外结合、密切配合，才能织密制度之网，增强监督效能，在推进监督体制机制中，不断夯实自我革命的制度基石，为推进新时代党的自我革命提供可靠的制度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