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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埙在戏剧作品中的应用

2021-10-01宋贤余琪

艺术评鉴 2021年17期
关键词:叙事

宋贤 余琪

摘要:陶埙作为中华民族边棱乐器的鼻祖,在戏剧音乐中多取其哀婉、悲凉的音效。在贾平凹《带灯》的花鼓戏改编中,陶埙是贯穿始终的隐形叙事,以其丰厚的文化积淀承载和塑造了带灯的命运形象。同时,戏剧中的埙声和有关埙的曲词构建了一个由多个情境组成的文化时空。

关键词:陶埙  《带灯》  叙事  情境营造

中图分类号:J605 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8-3359(2021)17-0013-04

在中国文化史上,埙多为陶土烧制而成的古老乐器,是中华民族边棱乐器的鼻祖,已经绵延了几千年的历史。周代以乐器材质分类,可分为“金、木、丝、竹、匏、土、革、木”八大类,埙制造原料以陶土为主,是土类乐器的代表。唐代郑希稷在《埙赋》开篇曰:“至哉!埙之自然,以雅不潜,居中不偏。故质厚之德,圣人贵焉”。埙音色古朴苍凉,幽哀深婉,是宫廷雅乐的重要组成部分,用于“独奏”或“合奏”,承担礼乐教化的功能。《旧唐书·音乐志》载:“埙,曛也,立秋之音,万物将曛黄也”。现在一些影视剧及戏剧的配乐中,多取其哀婉、悲凉的音效。在当代戏剧演出中,运用陶埙作为配乐及文化符号还不太多见,埙毕竟作为文化底蕴深厚的传统乐器,将其作为戏剧作品的重要道具及叙事手段仍具有难度。商洛花鼓戏《带灯》以贾平凹的《带灯》为蓝本,将小说中的人物以戏曲形式呈现,陶埙作为重要道具和曲词的重要内容贯穿全剧始终,是为带灯的精神寄托和高山流水知音,以发抒情感和渲染戏剧情境。

一、花鼓戏《带灯》对原著的改编

贾平凹的长篇乡土叙事文学《带灯》,由人民文学出版社于2013年全面推出。这部小说开启“新乡镇中国”的审美领域,描写了西北乡村樱镇所发生的故事,伴随着镇政府的诸多琐碎政务铺陈展开,讲述了美丽、善良、聪慧的镇综治办主任带灯在体制困境之中努力改变,处理纠纷,维护基层社会的和谐稳定,最终却蒙受冤屈,不堪重负,以致精神恍惚,夜夜游走于樱镇。贾平凹在后記中写道:“我这一生可能大部分作品都是要给农村写的,想想,或许这是我的命,土命”。小说中带灯身上所发生的悲剧给现实以强烈批判,同时也展现了乡村的生态环境及各色人物的生存图景,表达了对乡镇剧变的精神探寻和审美思考,富有原生态生活气息及多种思想艺术价值。商洛市剧团希望将小说搬上舞台,由于文中所呈现的敏感社会问题和繁多事件,一直未能如愿,直到徐小强老师挑起了重任。徐小强对《带灯》的改编,主要集中在三个方面:

(一)结构简化

改编后的《带灯》删去了带灯与元天亮的一条线索,叙述线索由双线结构变为单线结构,使戏剧结构更为紧实。小说中虽事件众多,但基本按照两条叙述线索展开,一条是带灯作为“综合办”主任所承担的公共行政事务及行为;另一条是带灯的个人情感生活,她因丈夫是镇小学教师而入职樱镇,却不料丈夫辞职去省城发展,夫妻见面寥寥却常常不欢而散。丧偶式的婚姻让带灯对元天亮生出了“柏拉图”式的情愫,进而投身于旷日持久,虽不能至而心向往之得无穷无尽念想中。带灯的个人情感生活主要体现在她写了26篇短信美文给元天亮,其间承载了带灯的精神寄托和情感倾诉,但这26篇短信美文中的情愫在戏剧舞台上难以呈现,所以就删除了这条线索,转而用吹埙抒发情感,展现心灵世界,这不仅不影响故事的完整性,还使舞台呈现诗意化,有利于提高戏剧的文学性。

(二)情节改编

花鼓戏《带灯》,在情节选取和结构编排上,基本承袭原著的故事梗概,但戏剧演出要求强化矛盾冲突,塑造典型形象,遵循“三一律”的创作范式。徐小强的改编就选择了一系列经典情节,如带灯为十三个尘肺病人家属申请低保,联系城里饭店订购她们打的糍粑;如主动领死囚犯朱声唤回家为父亲送终;如遇见马连翘为难老人,与其撕打而被罚款;如为阻止土豪恶斗挺身而出,却受撤职处分等。通过这些经典情节,叙述带灯的日常行政事务,并从中塑造人物的个性、品格。同时,徐小强精心编排故事结构,更创造出原著没有的情节,如带灯发挥机智为被镇干部审讯的王后生解围,最后带灯遭受处分竟是王后生写的上访材料使其沉冤昭雪。特别是“幽灵”这场戏,带灯与疯子在歌舞情境营造中精神交契,以鞭笞鬼魅的举动向现实中的黑暗势力宣战,福柯说:“疯癫是人性的一个构成和底线,疯癫比理性更加接近真理,疯子对事物的感受和理解往往更真实”。他们宣泄蓬勃抑郁情绪,捍卫正义真理,坚守个体价值取向和精神追求。徐小强的改编不仅忠实于原著,而且环环相扣,使之适合戏剧的表现形式。

(三)主题意蕴贴合时代

原著中叙述了带灯担任综治办主任负责维稳工作,处理基层各种矛盾,深层揭示的却是农村处于转型期的巨大变迁,中国现时代的底层生存图景。小说的结局是在一群萤火虫的烛照之下,带灯好似菩萨一般,这种浪漫的写法暗喻带灯是被派来救农民于苦难之中的使者,但她失败了,以幽灵的形态飘荡于樱镇,体现出理想主义的悲剧命运。而花鼓戏《带灯》,故事的核心是围绕着带灯与镇长、书记等行政干部的矛盾冲突展开情节,对樱镇干部的不作为和讽刺通过若干个细节传递出来,而对王后生、尘肺病人家属、朱声唤等底层人物的生存样态和精神世界的细致刻画是戏剧的新开拓。改编后的结局是上级领导收到了联名上访信,追究镇干部责任,停建工厂,任命带灯为代镇长,具有正剧效果。显而易见,戏剧反映当下国情所趋民心所向,具有强烈的时代烙印。贾平凹也表示:“《带灯》被改为商洛花鼓戏,改编到这个程度,把好多个矛盾、人物压缩到一块儿,这样表现是挺好的。感觉戏非常好、质量特别高,我很受感动”。

二、花鼓戏《带灯》中的陶埙叙事

在花鼓戏《带灯》中,陶埙不仅仅是舞台中发抒情感的道具,而且它贯连起整部作品的叙事结构,对表演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一)陶埙与故事线索

带灯从省农林学院毕业,复习两年考上了公务员,被分配到了丈夫教书的樱镇,还随身带着爷爷的生前所爱——陶埙。带灯喜爱吹埙,带着理想主义的浪漫、善良和小资投入逼仄的现实环境。原著中是双线叙事,戏剧中删去26篇短信美文这条情感线,流淌于整部剧中的埙声可以说是贯穿始终的隐形叙事。入职樱镇后,《带灯》中的重要人物依次呈现,带灯所经历的纷繁复杂和情感起伏,伴随着埙声逐幕展开,甚至于戏剧中的矛盾冲突都靠埙声化解。故事情节安排了带灯奔波于基层,触目可见社会底层的乱象丛生,虽平凡琐碎,却于埙声营造的场景和声音线索中,构建起人物的精神世界。尽管带灯在戏中孤独地抗争,不断地陷入困顿,但她从未放弃用微小的力量抵抗现实的黑暗,即便患了夜游症,也要与疯子一起鞭笞邪恶,高洁的人品和不屈的灵魂从人物的埙声中氤氲开来。在戏剧的叙述中,徐小强通过典型事件表现出带灯身上的美好品质,而带灯内心的痛楚和迷惘则是通过埙声传递出来,这两方面的舞台呈现使带灯既脚踏实地又仰望星空,现实和精神世界交替映入观众眼帘,既赋予作品时代的特征,又有审美理想的表达,使整部戏坚实而轻灵,充盈而气韵生动。

(二)陶埙与人物塑造

在原著中,带灯闲暇或心情郁闷时,便吹陶埙或写信给元天亮以疏泄情绪,寄托情感,对抗现实的无奈和悲凉,从而保有生命的诗意和美感。末了,带灯也沾染上虱子,还夜夜游荡于樱镇,她再也不给元天亮发短信了,就连随身所带的陶埙也不翼而飞。埙的消失意味着带灯理想的破灭和生命活力的消逝,她散发的萤光过于微弱,即便拼劲全力也无法挣脱理想主义者的悲怆和凄凉。花鼓戏《带灯》中,陶埙成为带灯相依相伴,高山流水的知音,而埙声的幽怨、悲凉、哀婉、凄切也在多个场景下对带灯清高、清明、浪漫、理想、善良等进行人物品行现实的写照。第一场《山野》中,带灯打消了初入樱镇的职场困惑,她掏出陶埙吹奏出舒缓、深幽的曲调,将她决定为民服务简单执著的平稳心境,烘托得淋漓尽致。第四场《埙声》中,带灯为蒙受冤屈的朱声唤父亲守夜并吹奏埙曲,用陶埙哀伤和凄婉的声音结构完成了带灯富有责任和怜悯之心的人物性格。第六场《幽灵》中,带灯奋不顾身阻止樱镇恶霸斗殴事件,反被降职处分,丈夫也离她而去,还不幸患上夜游症。带灯在不同场景下的埙声由幽深悲凉、沉郁忧伤到哀婉凄怨不断推进,依次对带灯郁闷、悲伤、无奈、清明、顽强心态和性格进行了刻画。第七场《云开》中,带灯又吹起舒缓、幽深的埙曲,我们在绵远不绝的曲调中体悟到带灯的质朴务实、低调不张扬的品性。在整部剧中,陶埙可谓对带灯的人物塑造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三)陶埙与文化渲染

《带灯》通过陶埙对故事和人物的叙事,从而引发观众对中国社会转型期多重矛盾的思考。《诗经》中有“伯氏吹埙,仲氏吹篪”之说,在该剧的文化渲染中,陶埙作为承载千年文化的上古乐器,早在商周时,埙曲就被定为宫廷雅乐,吹奏时散发出古雅、祥和、深厚的音质。汉代之后,陶埙逐渐走向式微,以致流落于民间,直至近代焕发新彩,积淀着深厚的民族精神文化。剧中的带灯在基层处理的基本是杂乱无章的民间琐事和纠纷,当她在现实的困顿中无可逃脱,烦闷忧伤郁结时,时常坐在草甸吹埙。古人形容埙声为“立秋之音”,埙发声舒缓,浑厚低沉,可使人神智平和,陶冶情操,在这个层面,埙传达了一种清心自守,回归宁静精神家园的文化情怀。最后带灯精神遭受重创,由山野精灵变成了午夜幽灵,她游荡樱镇时通过陶埙与疯子交契打鬼,埙在带灯手中仿佛通灵的圣物一般,引得疯子企慕追寻。其实埙在商周时期就被广泛用于原始的巫术宗教礼仪之中,作为沟通神人的重要祭器,后又演变为护身护家的神器。在这里,埙渲染了一种神秘、神性的宗教氛围,这与结尾处演员手中亮灯,似飞舞的萤火虫阵簇拥着带灯走向神性的情境遥相呼应。

《乐书》记载:“埙之为器,立秋之音也……埙以水火相和而后成器,亦以水火相和而后成声。故大者声合黄钟大吕,小者声合太簇夹钟,要皆中声之和而已”。埙音区适中,在演奏时具有和谐高低音的作用,被赋予中和之美的音乐意境。《诗经》更有“伯氏吹埙,仲氏吹篪”“如埙如篪”之说,意为兄弟和睦相亲,这都体现了儒家礼乐文化。戏首幕,带灯吹奏低沉婉转的埙声,樱镇的行政人员听得入神;尾幕,带灯依旧吹奏起埙曲,所有人围坐静听。戏剧表现上用埙声首尾呼应,既展现埙沁人心脾的独特音质,又暗示了带灯的品格如埙一般与世无争、温柔敦厚。这贯穿始终的由陶埙吹奏的礼乐文化号角,使樱镇人们有了精神的信仰和皈依,也使带灯从传统文化中汲取力量,赋予人生诗意的栖息。徐小强将黑陶埙作为《带灯》文化渲染的媒介,纵观整部剧中的人物表演和情境呈现,也只有陶埙的文化积淀能承载起带灯的命运形象。

三、花鼓戏《带灯》中的陶埙情境

戏剧《带灯》不仅仅用陶埙来叙事,更重要的是结合花鼓戏表演者和埙曲演奏者的艺术创作,构建了一个由多个情境组成的文化时空。

(一)陶埙与曲词情境

花鼓戏《带灯》中出现有关陶埙的曲词集中在第六场《幽灵》。带灯制止恶斗反被降职处分,心中委屈郁闷吹起了陶埙,镇长前去劝慰,带灯生出如下感慨:“小鹏莫要心内疚,带灯心境不孤独。手掬白云对天诉,山风树谷解我忧。与鸟吟唱埙伴奏,幽兰清心化千愁。我虽被免不袖手,该做的事情记心头。无人赏花花也开,红烛燃烧泪自流”。曲词展现带灯澄明的内心和丰富的情感,超凡脱俗且又乐于奉献。带灯安慰镇长小鹏,自己有着充盈的内心,不要太过担忧。这樱镇乡间的山风树谷,白云飞鸟都是她寄托情感和化解忧愁的所在,虽然自身遭受委屈,但会执著坚守,永不言弃。其中第三句“与鸟吟唱埙伴奏,幽兰清心化千愁”,这里的埙是带灯与自然界生灵发生共鸣的重要乐器。带灯吹埙,百鸟和鸣,置身于幽兰芳香中,塑造了一幅埙鸟合奏图。它以幽兰寓意带灯高洁的人品和飘然出世的风神,以埙鸟和鸣传达出纵心自然,与造化相侔的和谐境界。

刚经受职场打击的带灯,又遭受家庭的变故。她在丈夫的离婚协议书上签字后,抚摸着埙痛苦欲绝地倒在草甸上。带灯唱道:“杜鹃落樱花谢红残泪尽,倒草甸手抚埙唏嘘寒心。只说是来樱镇寻梦奋进,这现实碰得我焦头烂额梦断情伤。我成了被人讥笑被人嘲讽可悲的人。自从我当上综办主任,忙碌碌忽视了夫妻情深。小菲他心意冷愤然离去,劳燕分雪加霜心寒孤身。我的埙,我的埙啊,相依相伴的埙。你是我追求向往的寄托,你是那高山流水的知音。生活的酸楚对你诉,心中的隐痛对你吟。你是那天边的一片云,酷暑烈日你遮阴。受挫折我依旧坚持奋进,被刺伤我不会因此退身。为低保我守原则不失分寸……恶战起他人躲我冲锋陷阵,却为何被撤职倍受处分?一桩桩一件件何处追问?我只能对山对水对天对地,诉说心中的层层疑云”。这段曲词先是叙述带灯寻梦奋进、梦断情伤、心寒孤身的个体遭际,接着带灯向陶埙倾吐心声。贾平凹有将乐器作为声音暗线叙事的写作传统,《废都》和《带灯》以埙声的幽怨苍凉贯穿前后情节,赋予人物悲剧色彩。戏剧中的陶埙与带灯相依相伴,是她高山流水的知音,追求向往的寄托。带灯面对埙发出层层疑問,从办理低保坚守原则、接回罪犯以尽人伦、解困上访避免怨恨等基层琐事,一直问到大工厂污染生态、村霸土豪无视法纪等社会难题,表现了带灯对黑暗现实的大胆质疑,以及追求真理的探索精神,具有浓厚的批判色彩。曲词将她的凄婉、愤懑、郁伤、疑问表现得淋漓尽致,不同于古代用琴棋书画诠释传统才女,这里用陶埙赋予现代基层女性的知性美。带灯问埙仿佛屈原的《天问》情境,她在激切的乐曲伴奏声中仰天长叹,这也是精神的自审和自我的救赎。

(二)埙声与情境

花鼓戏《带灯》用埙叙事,几乎每场戏都飘荡着古朴浑厚的埙声。这包括带灯所吹埙声和背景埙声。基于小说中带灯的处境和命运,戏剧撷取埙、指甲花、萤火虫、佛前灯作为主题歌中的重要意象,创作了主歌《萤火虫之歌》和副歌《指甲花》。几乎带灯吹埙,都伴着《萤火虫之歌》,歌词如下:

远方飞来小小的萤火虫,装点了田野照亮了夜空。啊,萤火虫。

你是天上颗颗星,你是佛前(人间)盏盏灯。带着光明飞行,燃烧着短暂生命。是否有人记着你,萤火虫啊,萤火虫。

你是二月清風,你是山野精灵。来时无声无息,去时无影无踪,是否有人记着你,萤火虫啊,萤火虫。

这首主题歌随着剧情的演绎相应变动。如带灯初来樱镇时吹埙,伴唱是第一段;带灯为死囚犯亲属守夜吹埙,伴唱是第二段;带灯夜游时吹埙与疯子交流,一起打鬼,伴唱是整首歌曲;带灯沉冤昭雪,被任命为代镇长时吹埙,伴唱仍是第一段。她是现实暗夜中的一盏带灯,基层乡间中的精灵清风。带灯低沉幽怨的埙声和主题歌串联在一起,以隐喻的方式将她来到樱镇的生存轨迹和生命画卷依次展开,勾勒出一位虽发光微弱,但天赋灵性和奉献情怀的基层女干部形象,创造了一个散发点点萤辉,轻灵飘逸、婉转曲致的温润美好情境。

戏剧中除了带灯吹奏埙声外,还有贯穿全剧始终的埙声背景。戏剧从多个角度将埙声融入情节,以内心独白的方式推动剧情的演绎。如镇政府人员接到上级对带灯的撤职处分后,通过低沉呜咽的埙声衬托出众人心中的颓唐失望和无限悲凉;白主任向竹子讲述带灯夜游前的埙声,烘托出凄楚悲凉的暗黑气氛;带灯夜游吟唱指甲花时的埙声,渲染了她郁闷忧伤的心绪;大伙接到上级文件找寻带灯时的埙乐背景,表现了带灯勤勤恳恳、低调务实的品格。

埙是由陶土烧制而成,本身就氤氲着纯天然的泥土芬芳,吹奏时气体在腔内循环共鸣,发出古雅深沉、浑厚沧桑的天然质感音色,契合中国质朴幽静、古拙内敛的文化品格。以埙声为背景乐,提升了戏剧的美感,在戏中营造了一个肃穆、旷古、质朴的情境,引导观众融入其中。

陶埙是一件怀古而沉思的乐器,我国的戏曲种类丰富,为埙提供了广阔的展示舞台。通过对花鼓戏《带灯》中陶埙的应用分析,可以加深对陕南地方戏曲的了解,有利于戏曲音乐的发展与创新。对于陶埙而言,在其埙曲吹奏和表现形式方面是一次新的尝试,彰显了人物的品性,发扬了中国的传统文化。

参考文献:

[1][唐]郑希稷.埙赋[M].[清]董浩等编.全唐文:卷九百五十八[M].北京:中华书局,1983:99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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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程俊英,蒋见元.诗经译注[M].北京:中华书局,1991:616.

[6]陈其猷.吕氏春秋新校释[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288-2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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