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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丽乡村“三生空间”融合发展的路径研究
——以浙江省为例

2021-09-26丁陈颖唐根年纪烨楠孙优萍

乡村科技 2021年24期
关键词:浙江省美丽空间

丁陈颖 唐根年 纪烨楠 孙优萍

(浙江工业大学之江学院,浙江 绍兴 312080)

1 引言

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形成绿色发展方式和生活方式,坚定走生产发展、生活富裕、生态良好的文明发展道路,这是中华民族永续发展的千年大计。生产发展、生活富裕、生态良好,全面指明了新时代人类社会发展的科学内涵和正确方向。浙江省是“美丽乡村”概念的首创地,自2003年实施“千村示范、万村整治”工程以来,全省上下坚持一张蓝图绘到底。在过去十几年的探索中,积累了大量农村发展的宝贵经验,依托“三改一拆”“五水共治”“特色小镇”“古村落保护”“万村景区化”“精品民宿”等重要抓手,不断拓展“美丽乡村”建设内容,形成了全域整体推进浙江省美丽乡村建设的新格局,美丽乡村成为了浙江省的金名片。

至2020年,浙江省美丽乡村特色精品村已有1 500个左右,但由于空间异质性而产生的美丽乡村发展模式不匹配、美丽乡村“三生空间”利用失衡等问题仍旧存在。鉴于此,本文以浙江省农业农村厅发布的美丽乡村特色精品村为样本,研究打造浙江省美丽乡村“三生空间”融合发展的路径。

2 数据来源和研究方法

本文以浙江省农业农村厅发布的1 500余个特色精品村作为重点研究对象,基于GIS获取浙江省2016—2020年美丽乡村地理空间分布特征,以后生产主义视角探究浙江省美丽乡村建设的演化趋势,选择和构建评价指标进行科学评估乡村的美丽程度问题,从生产、生活、生态三生空间融合、共赢意境探讨后生产主义美丽乡村建设与发展的路径。

2.1 浙江省美丽乡村的评价指标体系构建

当前,学者们从不同的学科视角对“美丽乡村”的内涵进行了界定与论证。纵观这些研究成果,大致可以将其划分为三种类型。其一是从自然与社会和谐共生的视角,将“美丽乡村”解读为产业发展、农民富裕、特色鲜明、社会和谐、生态良好、环境优美、布局合理、设施完善八个方面[1]。其二是从生产、生活与生态之间关系的视角,将“美丽乡村”诠释为生产高效、人文和谐、生态宜居、生活美好四个方面[2]。其三是从消除城乡关系的视角,将“美丽乡村”理解为通过发展农业、建设乡村、富裕农民,实现“城乡等值化”[3]。本文以上述“美丽乡村”的内涵为基础,从党的十八届五中全会倡导的“五位一体”视角出发,根据政治、经济、社会、生态和文化五个层面,遵循指标体系设计的原则,构建浙江省“美丽乡村”评价指标体系[4]。在具体的指标体系设置上,将分为三个目标层:一级指标以美丽乡村为目标层;二级指标包括治理之美、发展之美、和谐之美、生态之美和文化之美五个层面的准则层;三级指标在二级指标下选取若干单项评价指标组成,共24个指标,为指标层(具体见表1)[5]。

表1 浙江省美丽乡村评价指标体系

2.2 浙江省美丽乡村“三生空间”融合发展模式研究

QCA定性比较研究(Qualitative Comparative Analysis)最早由美国社会学家查尔斯拉金在20世纪80年代提出,“社会现象之所以复杂并难以解释,不是因为有太多影响社会现象发生的变量(虽然条件变量的数量无疑也是重要的),而是因为不同的原因与相关的条件共同结合起来,以某些方式产生一个特定的结果”,其方法的核心逻辑是通过讨论集合之间的隶属关系,发掘案例的共性特征,提炼出共通性的模型,揭示出一定的规律,分析的重心不是单个条件变量如何导致了结果的发生,而是更关注多个不同的条件变量如何以“组合”的形式影响了最终的结果。

QCA方法的基础在于将变量作二分处理,即解释变量和结果变量的取值都有两种,取值“1”代表某条件发生或存在,用大写字母表示;取值“0”表示某条件不发生或不存在,用小写字母或者“~”表示。“*”表示“和”,“+”表示“或”,“→”或者“=”表示“导致”。例如,A*B→Y表示A和B同时存在将导致Y的发生。当然导致Y发生的条件组合不止一个,一个条件对结果的影响也同时取决于其他条件,即若A*b→Y,A存在但B不存在也可以导致Y发生,则根据逻辑推断出A→Y,A存在就可以导致Y的发生。QCA定性比较分析方法可以系统地分析十几个、几十个至数百个数量的样本。

QCA方法的具体操作如下,首先需要确定研究问题,选取样本案例,确定原因变量和结果变量,然后将所有指标数据汇总,导入QCA分析软件,利用软件对原始数据进行赋值,得到真值表,最后通过对变量条件组合进行运算分析、简化等步骤得出导致结果变量发生或不发生的原因条件组合,并对这些组合构型进行分析,得出结论。

本文基于美丽乡村评估体系,旨在寻找美丽乡村建设发展的活力因子,构筑美丽乡村发展相应的匹配模式。由于决定美丽乡村建设是否三生融合共赢发展的因果关系不呈线性,而是复杂交织的,并且样本案例数量不大,因此,QCA是非常适合的方法。

3 实证分析

3.1 浙江省美丽乡村空间分布特征分析

由于地区资源条件存在差异性,浙江省各地级市内美丽乡村分布的数量也有所不同。如表2所示,温州市美丽乡村数量众多,排名第一;金华市、台州市紧随其后;而作为浙江省经济发展劲头最足的杭州市和宁波市却稍有逊色;舟山市仅有62个,居于末位。

表2 浙江省美丽乡村地域分布统计 个

人是乡村发展的主要驱动力。美丽乡村大多分布于人口密集的地区,如温州、杭州、宁波等城市及周边。这种分布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当地是依托城市发展、乡村旅居来促进美丽乡村的建设与发展。从2017年开始,浙江省深化美丽乡村建设,开始推动“万村景区化”工程。截至2020年,浙江省已培育1 591家3A级景区村庄。万村景区化工程利于5A、4A级景区的有效分流,并在一定程度上与美丽乡村建设村庄相重合,有效促进了以发展乡村休闲旅游为重点的美丽乡村建设。

交通作为地区发展的重要因素之一,同样影响着美丽乡村的建设与发展。美丽乡村大多分布在交通通达性较高的地区,对交通的依附性较明显。不论是发展其他产业经济还是旅游经济,交通的通达度高都有利于促进“美丽乡村”向“美丽经济”的转换。

经济是发展的基础,美丽乡村的发展同样离不开当地经济的支撑。从图1来看,美丽乡村主要分布于经济较发达地区,例如省会中心杭州、港口城市宁波等。这些地区相对优越的经济基础能够反哺周边的乡村地区,更好地推动美丽乡村建设。当然,美丽乡村在经济相对落后的地区也有分布。从后续分析结果来看,这些美丽乡村的建设与发展主要依靠自身独特的历史文化传承。

图1 浙江省美丽乡村空间分布

3.2 浙江省美丽乡村演化趋势

3.2.1 立足乡村产业优势,发展新兴产业。乡村振兴主要在于乡村产业经济的发展。坚持美丽与经济之间的互动,进行形成一定的产业优势,是美丽乡村建设的有效支撑。目前,浙江省多数美丽乡村的发展方式是以农业发展为主,逐步推进农业与旅游、文化、教育、康养等服务产业相融合,开发休闲农业、智慧农业、创意农业等。基于每个乡村的“乡情”不同,做大做强乡村特色产业必须因地制宜,利用周边城市辐射能力推动美丽乡村的建设。例如,台州市玉环县龙溪乡在美丽乡村建设中,将艺术与乡村相结合,借用艺术的手段来解决美丽乡村建设中的公共性问题,并且大力发展观光农业、创意生态农业,拓展乡村休闲旅游功能,形成“农业+旅游”的产业发展模式。

3.2.2 立足城乡一体化,打造美丽乡村新范本。美丽乡村建设需合理统筹城市建设与乡村建设。缩小城乡差距,不只是停留在乡村颜值升级改造方面,还要使农村居民有着和城镇居民一样的娱乐生活与惠民服务。2020年是浙江省实施“千万工程”的第18个年头,现代化的停车场、设备齐全的乡村文化礼堂、贴心的乡村便民服务中心、无害化公共卫生厕所等已经是浙江省美丽乡村建设的“标配”[6]。例如,杭州市萧山区义桥镇新坝村在美丽乡村建设中,不仅一改“脏乱差”的旧面貌,刷新乡村颜值,而且注入“节孝文化”,丰富乡村文化内涵。新坝村在推进美丽乡村建设的过程中注重全方位打造,从硬件、软件、人文上共同缩小城乡差距,在做到乡村环境干净、整洁、有序的同时,打造其独有的节孝文化,引入文创企业,为乡村发展注入新的活力。

3.2.3 立足生态基础,以生态经济推动美丽乡村建设。“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美丽乡村建设不是单纯搞好乡村环境,做一个面子工程,而是要在乡村经济发展的基础上建设和谐宜居的美丽乡村。目前,浙江省美丽乡村的经济发展都在走绿色化道路,即促进循环、低碳发展,不以牺牲乡村生态环境为代价,实现可持续发展[7]。以生态保护为基点,发展生态经济也是浙江省美丽乡村建设的开弓之箭。2008年,湖州市安吉县在全国首先提出建设美丽乡村的“安吉模式”,以打造“中国美丽乡村”为抓手,以建设生态文明为前提,依托优势农业产业,发展新兴产业及休闲旅游业。此后,“安吉模式”作为一个优秀范本,在浙江省美丽乡村建设中被借鉴复制。

3.2.4 立足乡村文化,为美丽乡村建设铸魂。新时代的美丽乡村之所以美丽,不仅在于生态环境的宜居优美,还在于乡村人文建设的深度。文化是乡村振兴的“魂”,同时也是发展旅游产业的“魂”,而文旅融合发展也是当前美丽乡村建设的热点。这类美丽乡村往往具有历史文化方面的优势,通过对当地历史文化的深度挖掘和保护,将文化元素不断融入乡村发展,培育特色乡村文化和生态文化。例如,温州市永嘉县岩头镇苍坡村凭借古建筑文化优势,推出了“文房四宝”人文产品,营造了耕读文化的人文风景,先后被评为中国传统村落、中国景观村落、浙江省“美丽乡村”示范村等。

3.3 美丽乡村“三生空间”融合发展的活力因子

目前,对于“三生空间”的定义尚未明确。2012年,党的十八大报告在优化国土空间开发格局中提出,“促进生产空间集约高效、生活空间宜居适度、生态空间山清水秀”,首次明确了国家对“三生空间”发展的要求和导向。2013年,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绘制了建设美丽中国的蓝图,而美丽乡村是其不可或缺的重要内容。2017年,党的十九大报告中提出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确立了“产业兴旺、生态宜居、乡风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的总体发展思路。在这十几年党和国家对乡村发展的探索中,均体现出“三生空间”在乡村规划的重要性。

通过梳理浙江省美丽乡村建设典型,本文将样本中的美丽乡村发展模式归为产业发展型、生态保护型、文化传承型、环境整治型、休闲旅游型(具体见表3)。依据上文所述的浙江省美丽乡村演化趋势及24个美丽乡村评价指标的构建,通过数据分析,我们认为由于美丽乡村的空间异质性,美丽乡村发展模式的活力因子也有所不同(具体见表4),其中生态之美和发展之美是美丽乡村异质性发展模式的共同活力因子。此外,对产业发展型乡村来说,发展之美与和谐之美是关键的活力因子,而生态之美决定了其基础条件;对生态保护型乡村来说,生态之美和治理之美是其发展前期的必要举措,发展之美是其所要求的绿色经济回报;对文化传承型乡村来说,文化之美更为关键,最终目的是实现发展之美;对环境整治型乡村来说,生态、治理、发展因子同等重要,关键在于生态和治理不再停留于表面,实现有效发展;对休闲旅游型乡村来说,生态之美是基础,文化之美是辅助。

表3 浙江省美丽乡村发展模式(部分)

表4 美丽乡村发展模式活力因子评估

4 美丽乡村“三生空间”融合的发展路径

“三生融合”即生产、生态、生活三者的统一。从乡村发展来看,三生空间之间相互关联、相互影响(见图2),具体表现为相悖而斥或兼容并行,而“三生融合”理念是将乡村建设看作是一个有机的整体,在三生空间各自发展需求得到满足的平衡点上实现乡村的可持续发展。

图2 三生空间之间的关系

4.1 划清生态底线,建立生态保障

生态空间是美丽乡村建设的底牌。首先,我们要坚持生态优先的基本原则,对乡村的环境敏感度进行分析,明确生态红线区域,如天然湿地、自然保护区等,确定乡村的可开发程度。然后根据不同功能的生态空间,制定差异化保护和发展方向,在生态底线上走经济效益最大化的发展道路。其次,统筹规划各类生态空间,优化乡村生态空间结构。乡村的生态空间具体表现有山、水、林、草、田等,利用其构建多样化生态结构网,打破生态单元分割现象,提升乡村生态空间的稳定性。最后,利用生态效益创造经济效益。利用消费者对绿色产品的需求,打破生态功能单一的现状,打造“生态+”经济产业。因地制宜发展乡村生态特色产品,例如绿色创意农业、康养服务等。

4.2 推动产业转型,实现产村相融

生产空间是美丽乡村建设的支撑。巩固农村产业,发展农村经济,是建设美丽农村的首要出发点,但也要遵循生态优先的基本原则,所以乡村产业发展必然要走向生态化、绿色化。首先,我们要转变生产方式,从传统农业走向新型农业,发挥农业种植收益功能外的观光、教育等功能,提升农业经济效益。其次,充分利用生产空间优势,将规模化、特色化作为切入点,发展特色产业,做到“一村一业”,例如电商农业、特色林业、果园农业等,避免短距离圈内乡村发展同质化。最后,以文化和旅游延伸产业链,发展民宿、农家乐、团建项目等,形成融合发展新格局。

4.3 提升生活品质,优化空间结构

首先,按照“以人为本”的原则,优化农村居民点布局。对分散化程度高的乡村,以点向面方式引导周边分散居民点向村庄靠拢,整合分散的生活空间;对空心化程度高的乡村,指导其利用闲置空间开展生产活动或将其进行拆除后打造生态空间。其次,对标城市生活服务建设,完善乡村基础设施及惠民服务。环境是外在的硬件指标,服务则是配套软件,应从村民的生活需求点出发,完善从吃穿用到游购娱的基础设施。

4.4 平衡“三生”需求,调整“三生”复合结构

美丽乡村“三生空间”并不是固定的,在一定程度上,三个空间都能承担“三生”融合、打造复合结构空间的功能。例如,生产空间里的农业用地,同时对生态空间起着优化作用;生活空间里的民居,同时可以承担起民宿产业的功能。“三生”融合的过程是不断循环流动的,应不断调整生活用地、生产用地、生态用地的比例,使“三生”融合模式需求效益达到最高。例如,推进生态空间与生产空间相融合,挖掘生态空间的经济效益;推进生态空间与生活空间相融合,提升乡村居民生活的宜居性和绿色性;推进生产空间与生活空间相融合,为生活空间的升级带来机遇,提升乡村空间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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