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外公共危机治理研究比较分析
2021-09-14山少男段霞
山少男 段霞
[摘 要]公共危机治理水平已成为各个国家治理体系与治理能力现代化的重要体现。对当前中外研究成果的及时梳理，有利于为我国公共危机治理的理论研究推进及实践应对提供指导。以20年间WebofScience数据库和中国知网中CSSCI&CSCD数据库收录的1910篇研究论文为样本，利用Citespace、BICOMB等可视化工具绘制文献共被引、关键词共现图及战略坐标图，对比分析了该领域中外研究内容的内在联系与发展脉络，并构建出公共危机治理研究的热点趋势主线框架。结果表明，国内公共危机治理研究起步晚且成果略显稚嫩，并未形成核心作者群;但国内该领域核心刊物质量较好，影响因子高且权威刊物占比高。共词与聚类分析反映了该领域热点覆盖危机管理等16个主题，配合战略坐标分析揭示了国内热点问题包括信息技术支持下的公共危机协同治理模式等三类主题，国外的研究则侧重于“感知—分析—预警”的危机治理前期准备等五类主题。结合中外研究热点问题，可以构建起公共危机治理研究的热点趋势框架体系并对我国未来研究提供启示。
[关键词]公共危机;危机治理;热点趋势;战略坐标分析;文献计量
[中图分类号]D035.2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4479（2021）05-0084-14
一、引 言
突发公共危机的事前防范、事中控制与事后处理是现代化国家治理体系建构的重要内容之一。“任何时代、任何国家，紧急状态是难以规避的”[1]，而且在现实生活中，公共危机事件演变迅速，不论是引发的原因、事态发展的结果，还是促使事态变化的影响因素都具有高度的随机性，公共危机治理者常常面对的突发状况，具备高度的复杂性、动态性和非线性，因此采用常规的治理方式很难应对这种局面[2]。近年来，我国屡受突发公共危机事件的威胁，自2003年“SARS”公共卫生事件、2008年汶川大地震、2012年北京特大暴雨事件、2014年上海外滩踩踏事件、2015年天津滨海新区特大爆炸事故，直至2020新年伊始的新冠肺炎疫情、泉州酒店坍塌事故、京广线T179次列车脱轨事故[3]，这些突发公共危机事件给经济社会造成了严重破坏。如何应对和化解公共危机是对政府治理水平与治理能力的大考，特别是公共危机治理的应急能力[4]。
我国政府非常重视公共危机治理，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更是将公共危机治理提升至“十四五规划”和“二〇三五年远景目标”建构层面，指出要“充分认识提高应对突发公共卫生事件能力”的重大任务和重要意义[5]。而在学术界，危机管理、公共安全、公共卫生、应急管理等与公共危机相关的话题也一直是社会风险和危机研究中的重点内容[6]。截止2020年底，全国已有超过2/3的省份将提升公共危机治理能力视为本省战略发展规划的重要内容之一[7]。新冠肺炎疫情暴发以来，世界各国政府对公共危机治理能力高度重视，也引发了学界对该领域的广泛关注。相较于国际研究，我国在该领域虽起步较晚，但却呈现出方兴未艾的发展趋勢[8]。综合当前中外相关研究成果，公共危机治理研究的发展现状如何？有哪些核心议题和研究热点？对当前和未来国内研究的启示有哪些？现有文献对此并未进行系统梳理。
鉴于此，本文利用Citespace、BICOMB等软件，采用文献计量分析及可视化分析方法，对中外公共危机治理研究领域的核心议题与研究热点进行深入系统探索，以把握当前中外公共危机治理研究的发展现状及差距，并基于研究发现绘制公共危机治理研究热点趋势主线框架，为后续我国公共危机治理研究的理论发展和管理实践提供理论参考。
二、数据来源与研究方法
（一）数据来源
1.国内数据来源
为了更好地了解我国公共危机治理的发展现状和趋势，本文利用国内最权威的文献数据库——中国知网（CNKI）来检索公共危机治理研究文献，具体的检索方案如表1所示。通过对检索出的文献进一步人工筛选，最终得到有效文献731篇。
2.国外数据来源
国外现有描述公共危机治理及其相关的术语可归纳为四种，分别是“Emergency governance”“Public crisis governance”“Public securitymanagement”和“Emergency management”，一般情况下认为这四种称谓的研究内容有一定交叉。不过有学者指出“Public crisis governance”所包含的范围要广于“Emergency governance”与“Emergency management”[9]（p92），而“Public security management”是为了解决“Public crisis”引起的问题，因此“Public crisis governance”与“Public security management”的范围基本等同。虽然这四种关于公共危机治理的表达方式存在一定的差别，但在公共危机治理的语境中这四种描述所指向的主题是一致的。因此，这四种关键词都列入本文检索的范围。
国外公共危机治理文献样本的检索范围是 Web of Science 核心合集数据库中标题含有“Emergency governance”“Public crisis governance”“Public security management”或“Emergency management”的文献。选择在标题中而不是在主题词中搜索是由于许多文献主题词中虽有公共危机这一名词，但并不是研究重点。在标题中检索公共危机治理，可以保证筛选出的文献与研究主题有较大的关联性。具体的检索方案如表2所示。手工剔除少许与公共危机治理研究无关的文献后，最终样本为1179篇文献。
（二）研究方法
本研究基于文献计量方法，对收录在中国知网（CNKI） CSSCI&CSCD数据库与Web of Science 核心数据库中的公共危机治理研究文献特征及研究趋势进行比较分析。其中，利用统计分析方法对公共危机治理研究文献的发文趋势、核心作者以及收录期刊分布进行中外对比，客观的述评公共危机治理研究领域的发展现状。在此基础上，通过共词比较、聚类比较、战略坐标比较厘清公共危机治理研究的热点趋势问题。共词分析指的是关键词汇在同一篇文献中共同出现的次数[10]。通过对关键词间关系强度进行分类，将关系紧密且强度大的关键词构成一类进行聚类分析，从而探索该领域的研究热点趋势。最后，基于共词分析与聚类分析，采用战略坐标分析方法[11]，建立二维平面坐标直观展示各关键词聚类的变化和发展趋势。
三、数据结果对比与分析
（一）中外公共危机治理研究文献特征对比
1.整体增长趋势对比
根据中国知网（CNKI） CSSCI&CSCD数据库与WoS核心库检索结果，本研究绘制了公共危机治理研究年份发文量与年度引文频次的变化趋势图，如图1所示。通过拟合中外历年引文频次总数与发文总数的指数函数[12]，拟合曲线的R2分别为国内发文数量R2=0.2061，引文频次R2=0.5965;国际发文数量R2=0.9373，引文频次R2=0.9957。说明公共危机治理领域的研究文献累计数量与引文频次呈指数性增长，这表明该领域研究在学术界越来越被关注，但观察国内外发文量实际值与理想值间的波动较大，这说明国内该领域研究还略显稚嫩，仍有待进一步深入拓展;反观国际该领域的研究实际值与理想值拟合度较好，说明该领域研究更加成熟。
2.中外期刊统计对比
由于国内外公共危机治理研究文献核心期刊的质量较高，因此，该领域的研究备受中外学术界关注。根据文献分散规律，按照文献提出的核心区数量计算方式，计算出文献期刊的核心区，其公式为
[13]。其中的E=0.5772是欧拉系数，Y为最大发文量期刊的载文量，r0为核心区文章数量。根据
可知，排名前9位的国内期刊处于在核心区，核心区文章共126篇，占发文总量的17.33%;同理根据
可知，排名前9 的国际期刊出于核心区，核心区文章共163篇，占发文重量的13.82%。据此可知，公共危机治理论文发表的学术期刊稳步发展。从影响因子来看，国内核心区期刊的影响因子均大于1.0，且具有一部分权威期刊;国际期刊的影响因子偏低，且高分区期刊较少，说明国际上该领域具有潜在开发的可能性，仍需进一步深化研究。具体情况见表3和表4。
3.中外核心作者群对比
统计国内外检索文献作者情况，可知CNKI检索731篇文献共包含739位作者;同理WoS核心库检索1179篇文献共包含4421位作者。核心作者并不是单指某个人，而是一个群体，本文所分析的核心作者群即是在公共危机治理领域发文较多、论文影响力较大的作者集合。普莱斯定律是计算核心作者集合的有效方法[14]，其公式为
，M表示作者最低發文量，
表示作者最高发文量，从而确定核心作者群。通过统计分析，国内分析文献作者中发文量最多的是沙勇忠，共发表10篇;国际分析文献作者中发文量最多的是KAPUCU N，共10篇。根据公式计算，公共危机治理领域国内外的核心作者是指发表论文在3篇及以上的作者，如表5和表6所示。其中，我国公共危机治理领域的40位核心作者合计发表了169篇论文，占总数的22.9%;国际公共危机治理领域的79位核心作者合计发表了294篇论文，占总数的25.8%。根据普莱斯定律，国内外的比例都低于50%的标准，说明公共危机治理领域研究仍未形成稳定的核心作者群。
4.中外高被引文献对比
通过分析公共危机治理领域高被引文献，可清晰地看到此领域产生重要影响的学术论文，进而深入剖析该领域的奠基性文献和理论基础。国内检索文献共731篇，其中参考文献10452条，为了保证数据统计的准确性，利用Co-Occurrence9.9（COOC9.9）软件进行引文分析，最终得到被引频次大于或等于30次的13篇参考文献，见表7所示。
由表7可见，国内该领域检索文献被引频次大于或等于30次的参考文献共有13篇，可以分为四类。其中7篇属于危机管理，如张成福提出了适合中国国情的公共危机治理模式[15];3篇属于协同治理，如张立荣对我国公共危机协同治理创新模式的探索[16];2篇属于应急管理，如张海波提出中国应急管理实践的治理转型并提出我国应急管理结构的演进过程[17];1篇属于网络舆情，史波构建了公共危机事件网络舆情的演变体系，在此基础上分析了该体系的演变路径、演变表现和演变动因[18]。
国际检索文献共1179篇，其中参考文献34750条，引文分析借助Citespace软件绘制了公共危机治理研究的文献共被引图谱（如图2所示），从而揭示公共危机治理研究的知识起源的结构特征和演进路径，从高被引频次来看，1179篇文献中被引频次在11次及以上的文献共有12篇，见表8。
在检索出的1179篇文献的引文中，出现次数最多的引文为Waugh于2006年发表的，该文强调了协作管理的重要性并就如何提高协作活动的数量和价值提出了建议，并描述了美国应急管理系统的结构[19]。排名第二的文献是Comfort于2007年发表的，出现次数为21次，说明认知与应急管理的绩效密切关系也是学者们所研究的重点问题之一[20]。McGuire于2010年在Public Administration Review发表的文章出现次数为15次，对Waugh的应急管理系统框架进行了改进，实证研究了突发公共事件管理过程的影响因素[21]。出现次数排名第四的引文研究的是风险监测及即时环境下的风险识别和解释。Carver与Ansell的文章出现11次。Carver于2007年发表的是一篇综述性文章，总结了协作治理将公共和私人利益相关者召集到公共机构的集体论坛中，以进行面向共识的决策[22]。从这些文献可以看出，危机管理系统框架及协同治理的具体实施性一直是学者们最为关注的研究议题，同时对新兴技术应用于危机管理过程中的研究思想已经达成共识，争议的问题是哪些关键变量对治理效果的作用最大。
（二）中外公共危機治理研究主题热点对比
1.关键词共现图谱对比
关键词能够较为全面地概括文献的内容，并能够在一定程度上诠释文章的主旨。本文利用Citespace软件的可视化功能对中外检索文献的关键词做深入分析，通过对关键词共现图谱的解读，了解公共危机治理研究领域的热点。借助Citespace软件绘制出2001—2020年国内外公共危机治理研究领域的关键共现图谱，如图3和图4所示。
图3和图4中，节点的大小与关键词出现频次成正相关，也就是节点越大，关键词出现的频率越高。由图3可见，危机治理、公共危机治理、应急管理、协同治理、非政府组织、政府形象、网络舆情、政府危机管理、新冠肺炎疫情和公共危机事件等，是国内2001—2020年这20年以来使用频次较高的关键词。而图4中国际2001—2020年这20年以来使用频次较高的
关键词是危机治理、危机治理部门、风险控制模型、治理决策、优化仿真、协同治理等。
2.关键词聚类对比
为了更加深入的探讨国内外公共危机治理研究的主要内容，根据Callon提出的聚类原则[10]，本文借助SPSS软件中的系统聚类法对相异矩阵进行聚类分析，将选取的731篇中文文献中关键词出现频率阈值大于10的67个关键词与1179篇英文文献关键词出现频率阈值大于5的47个关键词按组内连接法和平方欧式距离，绘制出关键词聚类分析树状图，初步反映关键词之间的聚类情况。然后参考关键词共现图谱，将关键词聚合成16类。根据各聚类包含的关键词，进一步总结出代表各聚类研究主题与方向的聚类名称（见表9）。
3.战略坐标对比
在关键词聚类分析的基础上，依据Law提出的战略坐标分析[11]，通过对聚类类别的密度及向心度的计算，以密度为横轴，代表主题类团的内部联系强弱关系，即表示该聚类的关注度;以向心度为纵轴，代表主题类团之间联系的紧密程度，即表示该聚类的新颖度[25]。以向心度与密度的均值为坐标原点，绘制战略坐标图，进而使得16个聚类落在不同的象限内（见图5和图6）。由图5和图6可知，第一至第四象限的研究领域分别为公共危机治理研究的“核心领域”“潜在领域”“边缘领域”与“基础领域”。16个聚类在战略坐标图上的分布以散点呈现，每个散点代表一个聚类。在国内战略坐标图中，第一象限3个聚类团，第二象限3个聚类团，第三象限9个聚类团，第四象限1个聚类团。在国际战略坐标图中，第一象限5个聚类团，第二象限没有聚类团，第三象限10个聚类团，第四象限1个聚类团。
从图5可知，治理协同的关注度与新颖度最高。具体从图中各个象限的含义来看，国内公共危机治理研究处于第一象限即“核心领域”的聚类分别为治理协同（公共危机、危机管理、政府、非政府组织、协同治理、信息传播、信息管理）、治理主体（公共危机治理、公共危机管理、社会动员、多元主体）、疫情治理（治理、新冠疫情、公共卫生危机、民族地区、社会组织、疫情防控、研究热点、知识图谱、公共危机教育、聚类分析）。同理，由图6可知，危机治理的关注度与新颖度最高。属于“核心领域”的聚类分别为危机治理（应急管理、灾害、风险管理、准备、态势感知）、卫生医疗（急诊科、COVID-19、败血症、尿石症、急诊医学、过敏反应、肾上腺素、糖尿病、治疗）、知识（危机、危机应对、国土安全、训练、沟通、教育）、计划准备（灾害管理、应急计划、危机准备）、模型模拟（管理、模拟、模型）。这说明处于第一象限（核心区域）的聚类团是现在公共危机治理领域研究的热点与核心，尤其治理协同类团与危机治理类团，他们在该领域中举足轻重。一方面，研究学者众多，而且理论不断创新，具有远大的研究前景;另一方面，该聚类不仅与其他类团关联紧密，而且自身类团内的关键词关联十分密切。
第二象限属于“潜在领域”，如图5所示，国内关键词聚类中的危机治理（公共危机事件、网络舆情、危机信息、危机公关）、宏观治理（公共管理、公共政策、公共卫生）、微观治理（危机、管理、群体性事件、农村公共危机）在该象限内，它们的关注度低但有一定的新颖度，这说明：一方面，它们与其他聚类关联紧密，在公共危机治理研究领域内频繁出现、活跃度高，且是该领域重要主题;另一方面，它们内部结构比较松散，内部关键词间互动不频繁，且自身发育不够成熟，这样造成该聚类在之后发展中不确定性更强，可能会演化成公共危机治理领域研究的重要主题，具备一定的发展潜力;但也有可能由于自身内部结构松散、联系稀疏，发展独立，慢慢被吞并分解。如危机治理聚类可以看出该类团中的关键词研究时间虽然较早，但是研究群体相对独立，如今已有逐渐弱化的趋势;再如宏观治理聚类中的公共管理、公共政策、公共卫生是现在公共危机治理领域研究的新热点，研究学者众多，这体现了公共危机治理研究更加注重理论研究反哺于实践应用，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一方面的探索将会越来越重要。
第三象限属于“边缘领域”。在该领域中，国内外公共危机治理研究关键词聚类很多，如图5中，第三象限聚类有创新（地方政府、整体性治理、网络治理、跨界公共危机）、治理决策（风险社会、新媒体、机制）、卫生（公共卫生危机、公共安全）、治理教育（应急管理体系、危机管理体系、思想政治教育）、知识（自然灾害、公共图书馆、策略）、沟通（信息沟通、危机决策）、信息预警（信息公开、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公共危机预警、公共危机信息、公共关系）、政府（政府形象、政府责任、公共行政）、数字治理（政府危机管理、大数据、突发公共事件、公共服务）。图6中，第三象限聚类有区域治理（地理信息系统、公共卫生）、应急服务（应急医疗服务、急诊室服务）、数字治理（决策支持系统、云计算）、宏观治理（治理理论）、体系（应急管理系统）、治疗（疼痛管理、外伤）、政府应急（应急准备、政府）、微观治理（本体论、危机管理）、决策服务（紧急服务、优化）、治理决策（决策、卫生保健）。这些聚类团的新颖度和关注度都很低，这说明：一方面这些聚类团与其他聚类联系少、更加独立;另一方面，这些聚类内部研究不够聚焦，比较分散，关联稀疏，发展不成熟，没有形成核心主题。第三象限的聚类团在该研究领域中学者少、不属于主流领域，研究程度较浅，没有形成系统的理论体系。数字治理、信息预警等聚类研究进程短，多为交叉学科研究，现处于发展阶段，需要学者们进行深入挖掘，尤其在國家治理现代化倡导的今天，如何利用信息技术及交叉学科研究，成了公共危机治理领域中重要的环节。
第四象限属于“基础领域”。如图5和图6所示，国内关键词聚类风险与资本（应急管理、突发事件、社会风险、公共治理、社会资本）及国际关键词聚类舆情（社交媒体、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在这个领域内。这两个聚类团的关注度较高但新颖度较低，这说明：首先，该聚类团比较独立，但并不是该领域研究的热点与核心;其次，该聚类团内部关键词之间关联紧密，并且形成了独立的研究体系与内容，研究时间较久、理论体系结构完整;最后，该聚类与其他主题的关联稀疏，在公共危机治理研究中独立存在、不活跃且生命力薄弱，容易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被淡化。如舆情的研究主题与计算机及信息技术结合较多，属于情报学科，且学科交叉性强，已有自身的理论体系，但是计算机及信息技术发展迅猛，需要及时融入新鲜血液，否则该聚类极易被淘汰。
（三）中外公共危机治理研究差异性分析
通过上述分析，中外公共危机治理研究呈现出较为明显的差异，分别从发展趋势、学术期刊、研究学者、研究视角、研究方法、研究主题方面进行对比分析，如表10所示。由于国外危机管理起步较早，因此国外的该领域研究已发展得较为成熟，而国内则处于高速发展阶段，故在研究方法、研究视角和研究主题等方面存在差异。现阶段国内公共危机治理研究多借鉴国外经验同时结合我国国情，所以国内国外在公共危机治理的研究主题类团大方向一致但略有差别。
四、研究结论与不足
本研究主要结论如下。其一，国内外公共危机治理领域研究的论文发表数量波动增长，说明该领域研究备受学界关注，相比之下国际该领域研究比较成熟，但国内研究略显稚嫩。刊发公共危机治理相关研究的核心区期刊质量较高。国内期刊影响因子均在1.0以上，最高达到4.13，且有一部分权威刊物，而国际相比之下略显不足，可见该领域在国内主流学术界已被认可与关注，但国际视野有待开拓。此外，公共危机治理研究领域涉及的核心作者不多，但核心作者群仍未形成，处于研究领域发展的初级阶段。其二，公共危机治理的研究热点可以划分为16个关键词聚类团，结合战略坐标图分析，在二维坐标系中的“核心区域”“潜在领域”“边缘领域”及“基础领域”内查看各聚类团的分布情况，具体如下：在“核心区域”中，信息化支持下的协同治理方式是国内公共危机治理的热点内容，而国际该领域更关注危机治理前的事态感知与计划准备，此外，疫情治理也是近一年国内外关注度极高的热点问题;在“潜在区域”中，公共政策指导下的突发危机事件管理与舆情管理有一定的新颖度，在该领域内频繁出现、活跃度高，但关注度低，主要原因是与其它主题类团的关联稀松，需要更多学者的探究;应用人工智能技术的数字治理与信息预警在国内外“边缘区域”中都有出现，但其研究进程短，多为交叉学科研究，现处于发展阶段，需要学者们进行深入挖掘;在“基础区域”中，社会风险与资本、网络舆情的研究比较独立，且不是公共危机治理研究的热点与核心，容易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被淡化，但可以思考如何与热点问题结合，考虑如何形成跨领域、跨学科研究。
当前，世界范围内重大突发性公共危机事件频频出现，给社会经济造成了巨大损失，改变社会正常运行秩序，对人们的生活产生严重影响，如何有效应对公共危机事件成为各个国家治理体系与治理能力的大考。然而，当今学术界对公共危机治理的认识远远不够，因此，通过对2001—2020年国内外公共危机治理学术研究的文献进行计量分析，如图7所示，本文试图对未来公共危机治理研究提供几个思考方向。一是信息技术支持下的公共危机协同治理模式仍是研究热点。尽管现有研究对于协同治理的关注较多，但其研究内容仍需结合新兴技术来进一步充实。二是“感知—分析—预警”的危机治理前期准备具备优秀的发展潜力。通过新冠肺炎疫情突发公共卫生事件的出现，研究人员发现“控”不如“防”，由此学术界越来越重视对于危机事件的态势感知、捕捉数据分析、危机信息预警等方面的研究。三是跨学科、交叉视角下的研究方法选择是未来该领域的主流方向。由国内外学术文献研究方法选取可以看出，学科间的界限逐渐弱化，更加重视在科学领域中融会贯通的选择方法解决研究问题。四是如何有效地进行新冠肺炎疫情治理，是目前公共危机治理研究的重点之一。
本研究存在一些局限性。一方面，由于在文献收集过程中难免存在遗漏与偏差，未必展现了公共危机治理领域研究全貌;另一方面，虽然保证研究方法的科学性，但在操作过程中对于阈值的选择直接影响了高频关键词对于该领域研究结果的诠释，会存在一定的主观性，在未来的研究中都有待于改进与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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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范瑞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