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结果与分析
2.1 氮量对分蘖及成穗率的影响
关键生育期水稻分蘖如图2所示,氮量对水稻分蘖数影响显著,年际间无差异,年际与氮量交互作用不显著。施氮与不施氮处理分蘖数差异显著。2018年,分蘖数随氮量增加而增加,氮量相差60 kg·hm-2以上处理间分蘖数差异显著;2019年,随氮量增加,超过N3分蘖数增加不显著;拔节期、抽穗期、成熟期,相比于N0处理,施氮处理分蘖数分别增加49.54%~65.15%、62.36%~82.90%和63.13%~87.92%(P<0.05)。
图2 不同阶段水稻分蘖数Fig.2 Number of rice tillers at different stages
如图3所示,氮量对分蘖成穗率影响显著,且年际间差异显著,2018年和2019年各处理分蘖成穗率为60%~90%,2018年各处理成穗率高于2019年,施氮处理较不施氮处理分蘖成穗率显著增加,2018和2019年分别增加15.13%和12.99%(P<0.05),施氮处理之间差异不显著。
图3 分蘖成穗率Fig.3 Earbearing tiller rate
2.2 氮量对干物质积累的影响
氮量对水稻干物质积累量影响显著,干物质积累年际间差异不显著,氮量和年际交互作用差异显著(见表1)。水稻生育期干物质积累随氮量增加而增加(除2019年拔节期外),随生育进程干物质积累逐渐增多,成熟期>抽穗期>拔节期。
表1 干物质积累量Table 1 Dry matter accumulation (t·hm-2)
拔节期、抽穗期、成熟期,N1比N0干物质积累分别增加24.1%~110%、34.7%~59.8%、21.9%~56.6%;N4较N1干物质积累分别增加9.70%~52.3%、13.4%~52.8%、22.7%~25.9%,2019年拔节期N3比N1干物质积累增加38.5%。施氮量相差60 kg·hm-2处理植株干物质积累差异显著。抽穗-成熟期,施氮处理干物质积累与不施氮处理差异
显著,2018年施氮处理之间干物质积累差异不显著;2019年该阶段干物质积累随氮量增加而增加。抽穗-成熟期干物质积累年际间差异不显著,两者间交互作用差异显著。
2.3 氮量对氮素积累量的影响
由表2可知,氮量对各时期氮素积累量影响显著,且年际之间差异显著,抽穗-成熟期和成熟期年际及氮量间交互作用差异显著。氮素积累量随施氮量增加而增加,植株氮素积累量各时期各处理之间差异显著(除2019年拔节期N3和N4差异不显著),2019年高于2018年。植株氮素积累量逐渐增多,成熟期>抽穗期>拔节期。拔节期、抽穗期、成熟期氮素积累量,N1比N0分别增加32.3%~122%、65.4%~77.0%、28.4%~82.6%,N4比N1氮素积累量对应增加值为63.8%~81.3%、60.5%~98.9%、48.3%~68.5%。抽穗-成熟期,施氮处理氮素积累量与不施氮处理差异显著,氮量对此阶段氮素积累量影响存在年际间差异。
表2 氮素积累量Table 2 Nitrogen accumulation amount (kg·hm-2)
2.4 氮量对产量及产量构成的影响
氮量对水稻产量及产量构成因素具有显著影响,单位面积颖花数和产量年际间差异不显著,结实率、千粒重以及收获指数年际间差异显著(见表3)。
表3 水稻产量及产量构成Table 3 Yield and yield composition of rice
施氮显著提高水稻产量,水稻产量随施氮量增加而增加,达到一定氮量后增加不显著,氮量和产量关系符合线性加平台模型(见图4),两年转折点施氮量为137~138 kg·hm-2(平均为137.5 kg·hm-2),对应产量为9 080~9 166 kg·hm-2(9 123 kg·hm-2)。随氮量增加单位面积颖花数增加,N4较N0显著增加77.87%~96.63%(P<0.05)。水稻籽粒千粒重,随氮量增加呈上升趋势,N1处理千粒重较N0显著增加1.29%~1.35%(P<0.05),千粒重高氮处理之间差异不显著。随氮素投入增加,结实率降低,氮素增加高于60 kg·hm-2,结实率显著下降,N4较N0显著降低6.03%~12.17%(P<0.05)。总体看,结实率2018年高于2019年,而千粒重2019年高于2018年。
图4 施氮量与产量关系Fig.4 Relationship between nitrogen application amount and yield
2.5 氮效率
由表4可知,氮量对水稻氮肥吸收利用率、氮肥生理利用率、氮肥农学利用率和氮肥偏生产力影响显著,氮肥吸收利用率和农学利用率具有显著年际间差异,而生理利用率和偏生产力无年际差异,且氮肥偏生产力年际和氮量交互作用显著。
表4 水稻氮效率Table 4 Nitrogen efficiency of rice
2018年氮肥吸收利用率处理间差异不显著,2019年随氮量增加利用率增加,二者呈直线关系(见图5a);随氮肥用量增加,氮肥生理利用率、农学利用率以及偏生产力均显著降低,二者多数呈负相关(见图5b~d)。2年N4处理氮肥生理利用率、农学利用率以及偏生产力最低,分别较N3处理降低12.13%~27.63%、10.20%~17.17%、14.64%~17.80%。氮肥农学利用率2019年低于2018年,而2018年氮肥吸收利用率较高。
图5 氮量与氮肥吸收利用率(a)、生理利用率(b)、农学利用率(c)和偏生产力(d)关系Fig.5 Relationship between nitrogen application amount and REN(a),PEN(b),AEN(c)and PFPN(d)
3 讨论
水稻分蘖受养分、温度、光照、水分等多种因素调节,其中氮肥是影响分蘖最重要因素之一[8]。本试验在同一生育期内,随氮量增加分蘖数随之增加(除2019年拔节期N4分蘖数降低),与田广丽等研究结果一致[15]。孟庆东等研究发现随氮肥投入增多,水稻分蘖成穗率逐渐降低[16],与本研究施氮较不施氮分蘖成穗率增加显著,施氮处理间无差异结果不同。多数研究表明,随氮量增加分蘖成穗率先升后降[17-18],也有研究显示氮量对分蘖成穗率影响较小[19]。出现上述差异主要原因可能与土壤含氮量和施氮水平有关,若土壤供氮充足,施氮并未促进水稻分蘖,而缺氮土壤施用氮肥增加水稻分蘖,但氮肥用量过高且主要集中在前期,分蘖生长旺盛,分蘖成穗率反而降低,造成群体质量下降。本试验中氮量刚达到产量平台,并未出现分蘖成穗率降低的拐点。2019年分蘖数降低,原因可能是2019年插秧后连续3 d平均温度低于12℃,低温影响分蘖生长,显著降低干物质积累量[20]。低温危害与氮素营养状况有关,过量施氮低温危害表现更明显[21]。
产量是单位面积颖花数、千粒重、结实率共同作用的结果,随氮量增加单位面积颖花数增加,结实率随氮量增加而降低,在一定氮量范围内氮量对水稻千粒重影响较小。寒地水稻均属于中小穗型水稻品种,产量与单位面积颖花数呈显著正相关关系[22],氮量从N3~N4,2018年颖花数增加多、增产显著,2019年颖花数差异不显著,产量无差异。同时,水稻干物质积累是产量形成的物质基础,干物质积累与光合产物生产显著相关,光合能力在很大程度上受氮素营养水平影响[23-24]。本研究中,随氮量增加抽穗前干物质积累增加显著,抽穗期后干物质积累先增加,超过一定氮量后增加不显著(见表1)。李勇研究发现,随供氮量提高,叶片光合利用率和Rubisco酶活性显著降低[25]。同时氮量增加群体变大,群体内通风通光不畅也限制抽穗后光合作用,使水稻干物质积累减慢。水稻产量是源库关系综合协调结果,氮肥用量增加,抽穗后水稻干物质积累增加不明显,而氮量增加(2018年N3~N4,2019年N2~N3)单位面积颖花数显著增加,此时库大源不足,因此,随氮量增加水稻结实率明显降低(见表3)。由此可见,适当施氮可增加单位面积颖花数,有利于水稻高产。但随氮量提高水稻源库平衡受到破坏,库大源不足限制水稻灌浆,使水稻结实率降低。氮量增加、颖花数增加多而结实率降低慢则增产,反之则不增产。
氮肥吸收效率、氮肥生理利用率、农学效率和氮肥偏生产力均是评价氮效率重要指标[26],本试验研究表明,随氮量增加,2018年植株氮素积累量按比例增加,因此氮素吸收利用率差异不显著。2019年则随氮量增加,氮素积累增加更快,表现为高氮处理尤其是N4处理利用率最高。可见,该品种吸氮能力较强,且存在显著年际间差异。由于该品种氮积累增加多,但产量增加不显著(2019年),说明增加的氮素主要存在于茎杆中,存在氮素奢侈吸收现象,因此氮肥农学效率和生理利用率降低(见表4),与张满利和杨绍聪等研究结果一致[27-28]。但为何年际间氮素积累和氮肥吸收利用率存在显著差异原因尚不清楚,有待深入研究。从产量角度,氮肥施用量为137.5~165 kg·hm-2产量无差异,未造成减产。但施氮量从135 kg·hm-2增至到165 kg·hm-2,氮肥农学利用率、生理利用率以及偏生产力均降低,其中氮肥农学效率(2019年)和偏生产力降低显著,根据氮量和水稻产量以及氮量和氮效率关系,氮量为137~138 kg·hm-2(137.5 kg·hm-2)范围内较为适宜,超过此施氮量易造成氮效率降低。
4 结论
适量施氮增加水稻产量,产量增加主要来自于单位面积颖花数增加。随单位面积颖花数增加,高氮处理抽穗后干物质积累不增加,干物质积累不足降低水稻结实率,使水稻增产不明显。耐肥性较强高产水稻品种,增加供氮虽不易造成减产,却造成氮素过量投入,降低氮肥偏生产力和氮肥农学效率,综合考虑氮量和水稻产量及氮效率关系,适宜施氮量为137.5 kg·hm-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