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工具理性僭越到价值理性回归:“微时代”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的困境与出路
2021-09-05高盼
高盼
[摘 要] 工具理性与价值理性是理性的两种形态,两者功能互补,辩证统一。随着资本主义的扩张,工具理性凌驾于价值理性之上,两者逐步分离。在移动互联网技术日新月异的“微时代”,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面临着工具理性僭越带来的消极后果,主流价值被遮蔽、主体间性被遮蔽、受教育者思维批判力被遮蔽。因而迫切需要价值理性回归,但价值理性回归实质上是基于工具理性基础上的回归。通过加强主流价值引领、凝聚主体性合力、扬弃资本逻辑,推动两者深度融合、协同发展,切实保障立德树人目标的实现。
[关 键 词] 工具理性;价值理性;思想政治教育;微时代
[中图分类号] G711 [文献标志码] A [文章编号] 2096-0603(2021)27-0001-03
随着微信、微博、微视频、移动客户端(三微一端)的广泛普及与无线网络的全面覆盖,人人都是自媒体、人人都是麦克风,万物皆媒、万人皆媒的“微时代”已经到来。习近平总书记深刻指出:“现在,媒体格局、舆论生态、受众对象、传播技术都在发生深刻变化,特别是互联网领域正在催发一场前所未有的变革。”[1]“微时代”的急剧变革给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带来严峻的挑战,工具理性膨胀所带来的消极影响愈加凸显,价值理性逐渐被遮蔽。大学生淹没在浩瀚复杂的信息中,腐朽落后的意识形态、非主流文化乘虚而入,侵蚀大学生的思想,消解主流意识形态的价值引领作用。工具理性和价值理性是人类理性的两种基本形态,两者的内涵是什么?工具理性膨胀与僭越给“微时代”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带来哪些困境?如何超越困境,促进工具理性与价值理性有机统一,增强思想政治教育的实效性?本文将围绕以上问题展开探讨。
一、工具理性与价值理性:内涵意蕴
理性体现了人类的一种创造性和自觉性,工具理性和价值理性是人类理性呈现的两种样态。随着人类社会的发展,尤其在资本主义扩张以来,工具理性凌驾于价值理性之上,使得两者走向分离。事实上,工具理性与价值理性是辩证的统一,两者相互依赖、功能互补。
(一)工具理性与价值理性:理性的两种形态
理性属于人类独有的品质,探索与反思理性也是人类特有的认知活动。人类对理性的研究最早可追溯至古希腊时期的“努斯”和“逻各斯”,阿拉克萨戈拉认为“种子”是宇宙万物的本源,但“种子”本身是不变的,无限的“努斯”是支配一切事物的推动力量。斯多亚学派提出“逻格斯”作为一种规则和理性,是世间万物变化的准则与尺度。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认为“努斯”是构成世间万物的一种纯粹的精神实体,“逻格斯”是混乱宇宙中内含的一种理性秩序,黑格尔把两者主要解释为理性。工具理性和价值理性概念源于马克斯·韦伯的合理性(rationality)范畴,前者指向“实然”状态的既存事实,回答“是什么”的问题,通过实践途径确认工具的有用性,追求事物的最大效用性和功利性的理性形式;后者指向“应然”状态的价值旨归,回答“应当如何”的问题,致力于为主体设定一套行动的目标、原则、理想、信仰等,为主体实践提供终极关怀的理性形式。
(二)工具理性与价值理性:辩证的统一
工具理性与价值理性是理性在发展过程中分化的结果。事实上,早期的工具亦有价值属性,价值也体现效用性特征。一方面工具本身从设计到应用都负载价值,它是价值理性的基础。“(1)科学期望获得‘有价值的结果,即逻辑上和事实上被评价为正确的结果;(2)科学期望获得‘有价值的结果,即科学兴趣意义上重要的结果。此外,材料的选择已经包含着一种‘评价”。[2]另一方面价值理性比工具理性更为根本、更为深沉,对后者具有向导和统摄作用。也就是说,工具理性归根结底是为价值理性服务的。工具理性吞噬价值理性,社会将很难健康、有序、和谐的发展。就个体而言,若没有终极价值的引领,很容易迷失方向,感觉人生没有意义。相反,只讲价值理性,而排斥工具理性,价值理性的实现将失去存在的根基。马克思曾下过一个断语:“工业的历史和工业的已经产生的对象性的存在,是一本打开了的关于人的本质力量的书,是感性地摆在我们面前的人的心理学。”[3]工具理性与价值理性相互依赖、功能互补,两者是辩证的统一。
二、“微时代”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的困境:工具理性僭越
微博、微信、抖音、快手等自媒体是“微时代”的重要表征。自媒体的普及与推广为大学生充分展示个性、积极主动的参与社交和学习提供了便捷。同时为最大限度地改造传统灌输式、说教式的思想政治教育教学模式,重塑教育主客体提供了契机。然而,过分夸大自媒体的作用,强化工具理性,将强调信仰、理想、信念的思想政治教育打上工具化的烙印,导致思想政治教育的实效性大大降低。
(一)主流价值被遮蔽
“微时代”移动互联网技术的迅猛发展动摇了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根基,思想政治教育的价值意义被遮蔽。海德格尔曾深刻指出:“各门学科千差万别。它们讨论对象的方式根本不同。这许多支离破碎的学科,在今天只是被各大学科系的技术组织维系在一起,并且是靠各学科的实际应用目的而保持其意义。反之,各门科学的根株再其本质深处则已经死亡了。”[4]大卫·哈维曾提出“时空压缩”范畴,乌尔里希·贝克把中国改革开放后的增长比喻成“压缩饼干”,即在众多领域发展快、空间不足导致相关政策制定严重滞后。在思想政治教育方面,信息技术与思想政治教育融合的研究起步早,研究成果丰硕,但很多研究并没有聚焦两者的深度融合,移动互联网技术日新月异的同时,并没有及时回应大学生精神家园的荒芜、价值如何重建与修复等问题,这就造成主流价值式微,非主流价值乘虚而入,蚕食与挤压主流价值的空间。比如一些西方意识形态打著民主、自由的“普世价值”旗帜,柔性渗透,冲击着大学生的思想政治教育。尤其在“微时代”智能算法技术的助推下,根据大学生喜好“精准推送”信息,“导致流动多变、纷繁复杂的各类社会思潮和多元文化充斥于网络空间,有的无筋骨、缺道德,有的是非不分、善恶不辨、以丑为美,有的媚俗低级、粗制滥造。”[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