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态翻译学视角下海丝文化景区翻译的转生*
2021-08-25黄怡汀曹钦琦
黄怡汀 曹钦琦
(宁波大学科学技术学院,浙江宁波 315300)
一、引言
胡庚申(2019)生态翻译学“立足于翻译生态与自然生态的同构隐喻,是一种从生态视角综观翻译的研究范式”。众多学者对生态翻译进行了探讨。叶朝成,柳琴(2016)通过采用生态学视角下的文本移植讨论适应选择性与多个维度的转换性提高,使原语和译文两者达到生态环境的平衡。张青,边立红(2020)发现在生态翻译学视角下的翻译活动要注重三个维度,可以使译文更加准确。赖德富(2014)研究了多维度转化以及对文本的选择适应。Han Jaehee(2021)认为,在跨文化翻译时要结合时代背景,通过形式多样的文学修改方法来达到精雕细琢的翻译版本。
宁波天童禅寺是中国佛教的名寺古刹,历史文化底蕴深厚,随着宁波的海上丝绸之路在海外开枝散叶,被日本佛教曹洞宗尊为祖庭,是宁波地区“众多体系化、集群化、地域化的海丝文化历史遗迹遗存”(杨磊、李超,2019)中的重要组成部分,在中国传统文化的传播上有重要的作用。我们在对天童禅寺的景区介绍及其英文翻译进行实地调查后发现,有些文本非常难译,要想让译文文本获得与原文相似的生命力,需要进行深入的挖掘与探讨,进行不断地选择与适应,才能实现译文的转生。因此本文将结合宁波海丝文化重要景点天童禅寺的景区介绍的翻译文本与生态翻译学理论,从文本移植的视角探讨海丝文化景区翻译的选择与适应。
二、生态翻译理论的发展
生态翻译要突出展现一个“生”字(胡庚申,2020)。作为一个核心概念,文本移植在生态翻译中起着重要的作用,译者应该将原文看成是一个在其生态环境中的有生命力的个体,如一株草或是一棵树,要把它移植到新的环境中,仍要使这个生命体保持它的生命力,让它生生不息。因此在翻译过程中译者要注重文本迁移、文本生命、文本再现等。在生态翻译学下的翻译活动是由三个部分即译本、译者、译境构成的“共同体”。在这一共同体中,翻译理论被定义为“翻译是文本的移植”和“翻译是一种适应与选择”。因此,翻译被定义为:翻译活动中译者是主导者,基于文本,保证文化信息的传递,翻译是译者依据翻译的生态环境进行文本移植的适应选择的活动(胡庚申,2020)。
生态翻译要求译者以生态学、东方智慧结合文本的生态环境,基于自己的文化背景对有生命力的译文进行选择,让它适应新的翻译生态环境,让它生存下去,变成原文的“再世”。
生态翻译是多种研究的结合,从西方生态学和东方的传统生态学的角度来看翻译是一种移植。在生态翻译学研究中有三个理论,第一就是翻译是文本的移植,第二译者要能做到选择文本让译文去适应新的环境,从而达到第三点译文与原文的生态平衡。
三、文本移植中的转生
生态翻译学下的翻译即为文本移植。在翻译过程中要能顾及两种语言的生态环境。翻译的文本在源语言转化为目的语后要能适应其所属的环境,达到生生不息的目的。
1.建筑文化翻译
“重檐歇山顶”被译为“each roof of the hall is decorated with a couple of eaves just like two huge birds resting on the top of the hind mountain,flapping and turning upwards their wings and starting to fly into the sky”。这一段译文放在前文的生态环境中虽然体现出对于美好事物的遐想,但在目的语文化中生态主义的理念对生态翻译学的指导多偏重于实质的指代。结合该景点介绍与景点实际外观,将其翻译为East Asian hip-and-gable roof with double reeves,不仅言简意赅,而且画面感十足,再加上用East Asian作前置修饰语,补充其文化内涵,实现译文在外界环境与译入语语言内部的转生。
在“垂脊角兽,西端为跃马、东端为狮子”一句中,垂脊角兽被译为“animals”。垂脊角兽有丰富的内涵,它们各自有神通广大的能力,有的可以驱邪消灾,有的能降妖除魔,还有的可以作为吉祥物给人们带来好运(黄雯、王月,2010)。而且不是所有的古代建筑都有脊兽,一般是宫殿或皇帝批准的建筑才有这样的特权,其文化内涵是在源语言中的生命力与生命价,这么看来,译文中的animals是过度概括,这样的翻译在新“生态翻译环境”中失去了它的生命力,因此要为其寻找新的转生。不妨以Chinese imperial roof decorations来承载其新的生命。
2.地名文化翻译
在“青山捧出梵王宫”诗句中,“梵王宫”被译为“The Vatican Palace”。这样的翻译也有待商榷。在牛津字典内Vatican一词被解释为教皇居住和工作的一组建筑或是罗马天主教会的政府中心。将佛教建筑翻译成天主教最高权力中心,很难使译文在该景区环境中得到生命的延续。从王安石写出此诗句的地点来看,“梵王宫”应指天童禅寺,以此来描述这座恢宏的寺庙,所以可采用the Mahavira Hall,或者再用magnificent等修饰语对其补充。
另外,“祖师殿”被译“The Patriarches Hall”。我们探索原文的生态环境时发现,该殿“供奉祖師坐像三尊。中間逹摩初祖,左慧能,右百丈”,可知此处祖师是指禅宗的逹摩初祖、慧能与百丈。而将“祖师殿”翻译成“The Patriarches Hall”,则是将佛教禅宗祖师移植到了天主教的高层。如果在译入语中找不到佛教禅宗祖师对应的词,则不妨上位词补位,可以考虑The Founders’ Hall。虽然译入语读者很难从founders一词直接了解到改词所指,但是由于这是景点介绍,只要进入景点,细看详细介绍,还是可以与源语言读者一样获取到同样信息。
“古山门”被译为“The Ancient Mountain Gate”。结合原文的生态环境来看,前文有介绍到“古山门是通往天童禅寺的第二道山门,门面宽10.85米,进深8.75米,中间门道4.05米”,并兼有歇山顶式的屋檐与垂脊角兽。“山门”是中国禅院中重要的一环,由禅宗僧侣所建,意在引导香客前往寺院。同时“山门”又“三门”谐音,即佛法中的空门、无相门和无愿门。但是译文中缺失了这些文化所指。因此在生态翻译学的指导下,可以尝试用Chinese Buddhist替换掉The Ancient即“古老的”这一并不十分符合实际的修饰语。采用 Chinese Buddhist Mountain Gate来进行文本移植。
此外,天童寺第三道山门“景倩亭”被直接音译成Jingqian Pavilion。在该景点介绍中有“穿过此门便能体味千年前王安石的意境”一句,且“倩”字指美好的事物,由此可知“景倩”一词意指此地秀丽的景色。仅仅是音译很难让英语读者体会到此亭之所以如此命名的意境,不妨尝试音译加解释:Jingqian Pavilion,or Pavilion with a View。
3.其他类型的翻译
Carbonell i Cortés Ovidi(2021)认为翻译是文化与历史的产物。由于东西方文化的差异,对同一事物仍有不同的认知,因此在生态翻译学的视角下进行文本转移的时候要尤其注重文化维度的移植。
清代江南提督徐传隆所题中“龙”字被译为Dragon。而在东方文化中龙一般作为吉祥的象征,在西方文化中龙则象征了邪恶的事物,显然这有不合理的地方。随着佛教的兴起与丝绸之路上的密切往来,佛教中的龙文化也随之进入了中国,并很好地与我国原有的龙文化结合在了一起(何星亮,1999)。由此龙在我国的发展也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龙会作为吉祥的象征是保护神。所以在翻译的时候可以添加上一个修饰词Chinese,点明是Chinese Dragon。
四、结语
本文以生态翻译学为视角,尝试从文本移植中的文本生命再现来探讨宁波海丝景区翻译中的具体问题。我们分别从天童寺建筑文化、地名文化以及其他文化象征的翻译中探索源语言文本的生命力,以及如何实现译入语文本的生命力再现,即转生。我们发现,在翻译过程中,译者要把握住生态翻译学的内涵,要对每个文本追根溯源,再了解它所处的翻译生态环境后去选择最佳的翻译。还要采用标准的翻译模式,使译有所为,使译文双向互通,消除歧义并能兼顾目的语与源语言的生态环境。更要注重文化维度的文本移植,立足于传播优秀的传统文化这个基本点。生态翻译学也再一次展示出了强大的适应性与生命力,正如胡庚申(2020)教授指出它有广阔的解释空间和美好光明的前景,是具有可解释性和理论价值的。同时景区内的英译介绍是对外开放的一个重要窗口,是我们传播优秀传统文化的重要传播途径。我们希望通过自己的探讨天童禅寺等众多海上丝绸之路上重要的文化景区可以提升其景区宣传中的翻译质量,展现出海丝文明城市的文化底蕴与魅力,提升我们城市形象,提高我国旅游景区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