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纲五常”的管理思想研究40年: 系统化文献综述

刘晓鑫

摘 要：“三纲五常”是我国儒家伦理文化中的重要思想。采用系统性文献综述法，对改革开放40多年国内关于“三纲五常”的已有文献进行内容分析来厘清该管理思想的研究动态和研究成果，明晰其对现代企业管理的借鉴意义。结果表明，现有文献主要侧重于“三纲五常”的本体义、价值义以及不同历史时期的发展状态。现代企业管理者在进行企业人力资源管理活动或构建企业文化时，要对“三纲五常”的管理思想取其精華、去其糟粕，从中吸取有助于企业有续发展的价值资源。

关键词：“三纲五常”;内容分析;企业文化;管理智慧

中图分类号：D9     文献标识码：A      doi：10.19311/j.cnki.1672-3198.2021.22.058

所谓“三纲五常”，是“三纲”和“五常”的合称，简称“纲常”。“三纲”有普通义（即三种伦理关系）和特殊义（即“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二义，其中君臣在今天相当于上下级;“五常”指“仁、义、礼、智、信”。“三纲五常”作为一种道德原则和行为规范，源于先秦时期的孔子，是传统儒家思想的重要组成部分。近些年，传统文化的热潮一直持续升温，“三纲五常”作为国学经典，成为不少个人、家庭的普遍信条，也引起国内学界和企业界的广泛热议和思考。那么学界对“三纲五常”的讨论主要聚焦在哪些方面呢？“三纲五常”是否适用于现代企业呢？“三纲五常”所蕴含的管理智慧是什么呢？为了阐释清楚这一系列问题，本文遵循界定研究问题、选择检索策略、筛选检索结果、描述性分析和系统性分析等几个步骤开展定性的系统性文献综述。

1 系统性文献综述的开展

1.1 界定研究问题

为更全面地了解“三纲五常”管理思想的研究成果与进展，把研究问题精准地聚焦为“因素”—“三纲五常”“群体”—组织管理者、“结果”—改革开放40多年已有文献的内容分析和“环境”—中国四个要素。因此，研究问题为“三纲五常”的管理思想研究40多年的内容分析。

1.2 选择检索策略

研究的检索文献库是中国知网（CNKI）;以“三纲”或“五常”或“三纲五常”或“纲常”为检索主题;选择文献期刊的标准分别是CNKI的CSSCI期刊，以确保文献的质量;检索日期是2019年12月21日;文献检索的起止年限是1978年-2019年共40年;最终检索得到363条结果。

1.3 筛选检索结果

按照以下标准排除文献：（1）剔除完全不符合研究问题的文献，如关于经济学家张五常、黑龙江五常市、五常厅、唐初佛寺三纲、《大学》中的三纲（明明德，亲民，止于至善）以及五伦等的文献，剩余156条结果;（2）删除综述性论文和读后感，剩余151条结果;（3）删除基于法哲学视角进行解读三纲五常在中国传统法（非组织管理）中的贯彻和实施，或将“三纲五常”作为处理家庭关系的伦理原则（非管理思想）的文献。经过人工逐一筛查，最终剩下120篇目标文献。

1.4 描述性分析

对120篇目标文献进行描述性统计分析，从纳入文献中抽取数据。首先，制作“文献基本信息数据抽取单”，包括纳入文献的标题、作者、发表年份以及数据库名等信息，然后是制作“九维文献内涵数据抽取单”，具体包括研究背景、理论依据、研究范式、研究问题和研究发现、结果等。通过这两张数据抽取单，发现大量文献采用思辨法，只有一篇文献采用问卷调查法。

1.5 系统性分析

在对目标文献进行阅读与分析后，发现对“三纲五常”内涵的解读和发展、价值的分析（精华、糟粕以及精华和糟粕交织）都有很丰富的成果。研究内容具体包含以下三个方面：其一是解读“三纲”“五常”（对“三纲五常进行分割处理”）或“三纲五常”;其二是对“三纲五常”持不同的态度;其三是“三纲五常”的价值义。

2 研究内容具体分析

2.1 “三纲”“五常”（对“三纲五常进行分割处理”）或“三纲五常”的“本体义”

2.1.1 解读和转化“三纲”

对“三纲”内涵的辨析主要有相对和绝对两种：其一，朱子从社会角色视角提出“三纲”是有限尊卑之义，与此类似的是，陈寅恪把“三纲”阐释为君臣、父子、夫妇需要履行各自的权责与义务。此外，方朝晖认为三纲的本义是从大局出发、小我服从大我，这与现代管理中的民主型领导方式相契合。其二，董仲舒、宋明理学将三纲的关系绝对化，李存山也把三纲解读为臣对君、子对父、妇对夫尽单方面的绝对的义务。张岱年则紧密结合时代特征提出了“新三纲说”（群为己纲、智为愚纲和众为寡纲），对现代企业管理决策有一定的参照意义。

2.1.2 解读和转化“五常”

“五常”指“仁、义、礼、智、信”，陈淳从纵向分析、横向分析、纵横交错分析三个方面论证了五常一体、五常互包，吴凡明则探讨了“五常”内在逻辑的历史建构。五常中确实有不适用任何管理情境的成分，如“义”有将公义和私利对立起来的倾向，这与经商原则相悖，那么现代营销人员就应该予以创造性转化“五常”，而不是单纯地复制。对于“五常”的转化，樊浩基于改革开放40多年的纵向数据，提出“新五常”（爱、诚信、责任、公正、宽容）。

2.1.3 整体解读“三纲五常”

东汉马融首次将“三纲”和“五常”合称为“三纲五常”，乐爱国强调了“三纲五常”的本义蕴涵在“三纲”与“五常”的相互联系之中，两者不可分割。弓克构建了纲常新论—一元六本十德，何怀宏也阐述了21世纪的纲常，概括为新三纲（民为政纲、义为人纲、生为物纲）和新五常（五常论、亲友亲和五常德）。

2.1.4 讨论

对“三纲”“五常”（对“三纲五常进行分割处理”）或“三纲五常”的“本体义”进行了不同的解读，阐释了其不同阶段所具有的“真义”和创造性转化。总之，传统纲常思想逻辑演变过程表明“三纲五常”不同阶段有不同新的内容，被赋予与时代相吻合的内涵。现代企业管理者仍然要合情、合理、合时代地理解“三纲五常”的实质，不要将“三纲”与“五常”进行简单剥离，不要片面理解“三纲五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