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常审计费用、环境不确定性与审计质量关系研究

张颖慧 周丽丽

(1.西安石油大学 经济管理学院，陕西 西安 710065；2.西安石油大学 陕西(高校)油气资源经济管理研究中心，陕西 西安 710065)

0 引 言

审计费用可分为正常审计费用和异常审计费用，正常审计费用是对注册会计师审计成本、利润和风险的合理反映，偏离正常审计费用的部分为异常审计费用，异常审计费用又可分类为正向和负向异常审计费用。正向异常审计费用是高于正常审计费用的部分，过高的审计费用可能存在管理层与注册会计师合谋的嫌疑，进而产生欺瞒利益相关者的审计意见购买行为，使审计质量难以保证。而基于成本收益理论，当存在负向异常审计收费时，过低的审计收费会限制审计程序的执行，当注册会计师执行审计程序不充分时，就可能存在“漏网之鱼”，导致审计质量下降。

环境不确定性是我国企业现阶段面临的巨大挑战，美国于2018年就贸易问题向中国发难设置贸易壁垒，不少外贸企业受到中美贸易战这一外部环境的影响；突发的新冠疫情使全世界措手不及，影响了众多上市公司的正常经营，国内GDP也出现了较大幅度的波动。对于环境不确定性的问题，华为总裁任正非认为，无论什么时期，环境都有持久危机、快速变革的特点。[1]1107-1116环境不确定性的类别有很多，本文探讨当存在某类环境不确定性时，异常审计费用对审计质量的作用机理如何变化，据此评判财务报告的可信度。

1 文献综述

关于异常审计费用和审计质量关系的研究，国内学者的主流结论是全样本异常审计费用与审计质量负相关，区分符号后，正向和负向异常审计费用均与审计质量负相关。[2]425-442,[3]117-122,[4]30-35,[5]52-57有关二者的关系得出的不同结论是，正向异常审计费用提高审计质量，因为其改变了审计行为，注册会计师能够保持职业操守，而负向异常审计费用对审计质量没有显著影响。

国外学者对异常审计费用与审计质量二者关系并没有得出一致结论。Oladipup,Monye-emina[6]64-73基于尼日利亚审计市场的数据，认为异常审计收费与审计质量没有显著关系;Alhadab[7]395-416认为异常审计费用是提高审计质量的主要驱动因素;Dabor,Benjamine[8]327-340得出结论：异常审计费用与审计质量之间不存在显著影响。当对异常审计费用正负符号进行划分时，Doogar,Sivadasan等[9]1247-1286首先探究异常审计费用的来源，结论是异常正向审计费用是审计成本，反映了注册会计师的审计投入和合理利润，并非注册会计师的租金性经济收益；Asthana,Boone[10]1-22认为随着负向异常审计费用的增加，审计质量降低，而这一影响在萨班斯——奥克斯利法案(SOX)实施后的数年里有所减弱；Jung,Bum-Joon[11]252-271等证实在国际财务报告准则实施后，正向异常审计费用降低审计质量成立，但在之前正向异常审计费用与审计质量没有显著关系；得出同样结论的还有 Fang-Chi，Yu-Cheng等[12]276-294；但Behrend[13]37-60利用韩国市场的数据却得出了不同结论：正向异常审计费用与审计质量没有显著关联，仅仅加大审计工作力度并不会提高审计质量，异常低的收费压力可能会降低审计质量。

对于环境不确定性，学者们更多考虑其对企业战略或绩效的影响[14]116-132,[15]44-52，与审计决策结合进行研究的文献较少。申慧慧、吴联生等[16]57-64将环境不确定性与审计意见相结合，认为当存在环境不确定性时，注册会计师更倾向于出具非标准审计意见；章琳一[17]58-64和张莹[18]135-140研究审计收费得出的结论一致，即环境不确定性增加审计风险，注册会计师出于自身利益考虑会收取更高的审计费用；杨书怀[19]104-112研究公允价值分层计量与审计质量的关系，认为环境不确定性在其中发挥调节作用。

综上所述，尽管学者们已对异常审计费用和审计质量间的关系进行了相关研究，并区分了正向和负向的异常审计费用，认为异常审计费用会导致审计质量降低，但仍存在不同观点。关于环境不确定性对公司战略或绩效的影响研究，现有成果较为丰富，将环境不确定性与审计决策相结合是一个新的视角，已有学者探讨环境不确定性对审计费用和审计意见类型的影响，但鲜有学者研究其与审计质量的关系。为此，本文分析异常审计费用对审计质量的影响，并引入环境不确定性这一调节变量，分析环境不确定性在异常审计费用和审计质量关系间的调节作用，拓展和深化现有理论研究。

2 理论分析与研究假设

2.1 异常审计费用与审计质量

审计费用是一座桥梁，连接注册会计师和被审计单位，根据审计费用的形成原因可将其分为正常审计费用和异常审计费用，异常审计费用可进一步划分为正向和负向异常审计费用。

就正向异常审计费用的形成原因来说，一方面管理层可能与注册会计师合谋，产生审计意见购买，从会计师事务所角度看，审计市场竞争激烈，相比于品牌响亮的国际“四大”事务所，国内事务所面临更大的压力，合谋或审计意见购买行为可以讨好客户，获得短期经济利益，从而使审计质量无法保证；从管理层角度看，当企业经营不善未达到预期指标时，与注册会计师串通舞弊可以美化财务报表，给股东和投资人传递经营良好的假象，而虚假的财务报表却不能真实公允地反映企业的经营和财务状况，降低了审计质量。另一方面，基于审计保险理论，一旦被证监会查出财务造假或舞弊行为，注册会计师将对财务报表承担连带责任，如“安然事件”中安达信会计师事务所遭牵连倒闭。因此当审计风险评估为高水平时，注册会计师基于自身利益，审计收费可能更高，在审计期间实施更多程序以降低审计风险。基于风险导向审计，收费合理反映注册会计师风险识别和评估的结果，辅之以有效的风险应对措施，可有效提高审计质量。

正向异常审计费用究竟是租金性经济收益导致降低审计质量，还是审计成本的合理反映从而提高审计质量呢？许亚湖和张友棠等人对此问题进行了深入研究，得出结论为异常审计费用是经济租金，降低审计质量[20]90-96,[21]82-90。但是也有学者认为正向异常审计费用是审计成本，可以保证审计程序有效执行，进而提高审计质量。

负向异常审计费用说明事务所审计收费过低，被审计单位议价能力强。基于“理性人”假说和成本收益理论，如果在审计收费方面的资金支持不足，注册会计师执行的审计程序必然减少，事务所也无力指派专业性强的注册会计师参与到审计工作中，从而导致审计质量降低。从审计风险角度看，注册会计师只能通过执行程序尽可能降低检查风险，但有限的审计收费却限制了审计程序的执行，检查风险不能有效降低，总体审计风险必然增大，审计质量难以保证。基于以上分析，提出以下假设：

假设H1a：正向异常审计费用降低审计质量

假设H1b：负向异常审计费用降低审计质量

2.2 异常审计费用、环境不确定性与审计质量

有关异常审计费用和审计质量的关系，学者们加入不同的调节变量来研究二者的作用机理，如法治水平、事务所组织形式和公司治理等。[22]166-174当今处于VUCA时代，对一般企业来说，倘若不能有效应对环境不确定性对企业的影响，那么管理层将面临较大的压力，审计意见购买动机可能会更加强烈，正向异常审计费用降低审计质量的效应更强。当被审计单位议价能力强，存在负向异常审计费用情况时，基于事务所“理性人”假说和成本收益理论，审计质量本身难以保证，环境不确定性进一步增加管理层舞弊和财务造假的动机，相比之下重大错报风险更高，而审计收费过低决定了注册会计师对检查风险难以合理控制，因此审计质量只会进一步降低。基于以上分析，提出以下假设：

假设H2a：环境不确定性促进正向异常审计费用与审计质量的反向关系

假设H2b：环境不确定性促进负向异常审计费用与审计质量的反向关系

3 研究设计

3.1 数据来源

本文以我国2015—2019年A股上市公司为研究对象，数据资料主要来源于国泰安CSMAR数据库，对部分缺失数据从Choice金融终端补充。最终得到有效样本2 943家，5年中总样本数为14 715。对主要变量进行1%和99%的winsor缩尾处理，使用Stata.14和Excel软件处理数据。

3.2 变量定义与处理

3.2.1 审计质量

对于审计质量的衡量，多数研究是采用琼斯(Jones)模型，计算应计可操纵利润来衡量审计质量，除此之外，少部分学者采用事务所规模、审计意见类型等替代变量来衡量审计质量。本文借鉴陈信元、夏立军[23]44-94的做法，选择修正后琼斯Jones模型，用应计可操控利润来衡量审计质量，具体操作如下：

首先，将各变量代入(1)式计算α0、α1、α2系数。其中TAi,t为应计利润，当期营业利润与当期经营活动现金流量净额的差额；△REVi,t为当期营业收入与上期营业收入的差额；△PPEi,t为当期固定资产账面净值；Asseti,t-1为上期末资产总额。

(1)

其次，计算当期非操控应计利润NDAi,t。式(2)中，NDAi,t为当期非操控应计利润；△RECi,t为当期应收账款与上期应收账款差额；其他变量含义与(1)式相同。将上步α系数代入(2)式，计算当期非操控应计利润NDAi,t。

(2)

最后，计算可操控应计利润，通常用应计可操控利润绝对值|DA|来衡量审计质量，即|DA|越大，表示审计质量越低。见(3)式。

(3)

3.2.2 异常审计费用

根据对相关文献的梳理，可知对于异常审计费用的衡量，常见有两种方法：(1)模型法。Simunic[24]161-190于1980年运用多元回归模型进行审计定价分析，后来运用模型法对审计费用计算研究的学者多借鉴该审计定价模型；(2)比例法。用企业经资产规模调整后的审计费用差额表示异常审计费用。鉴于模型法的模型构建和变量选择因人而异，受人为因素影响较大，不同学者可能得出不一致的结论，为了避免上述不确定性，本文选取比例法，具体计算公式见(4)式。

(4)

(4)式中，计算异常审计费用时对其符号进行区分，既包含正向异常审计费用(HABFEE)，ABFEE大于0；也包含负向异常审计费用(LABFEE)，ABFEE小于0。

3.2.3 环境不确定性

环境不确定性的种类有很多，本文并不探讨具体环境种类，而聚焦于当企业面临环境不确定性时产生的效应。环境变化对企业的影响通常会反映在营业收入上，因此本文采用申慧慧的做法(1)环境不确定性的计算：首先，以样本企业过去五年销售收入的标准差与平均值计算未经行业调整的环境不确定性(变异系数=标准差/均值)；其次，以样本企业所处行业的环境不确定性中位数求取环境不确定性；再次，以样本企业环境不确定性除以行业不确定性剔除行业的影响，即为企业经过行业调整的环境不确定性。，用经行业调整后企业过去5年营业收入的变异系数来对环境不确定性进行测度。

3.2.4 控制变量

控制变量的选取参考已有研究，主要选取了以下变量：(1)总资产LNASSET，用当期末企业资产总额的自然对数表示，总资产越大，说明企业规模越大，通常是处于成熟阶段的企业；(2)资产报酬率ROA，用当期企业营业利润除以期末总资产计量，资产报酬率越高，表明单位资产所获取的利润越多，公司经营良好。投资人期望更高的报酬率来加快公司的资本积累，因此企业良好的资产报酬率也可减轻管理层的压力，舞弊或财务造假的可能性降低；(3)资产负债率LEV。用当期末企业负债总额除以资产总额，用来表示企业的资本结构，通常债务具有财务杠杆的作用，但过高的负债会使企业面临破产危机，因此合理的负债比例对公司来说至关重要；(4)营运资金占总资产比例LIQ。营运资本=流动资产-流动负债，表示企业的短期偿债能力，保持合理的营运资本对企业正常生产经营也极为关键，营运资本过少，会使企业面临资金周转困难的囧境，但如果保留过多的运营资本会增加持有成本，丧失良好的投资机会；(5)成长性GROWTH。用公司当期与上期营业收入的差额除以上期营业收入计算，一般来说，处于上升期的企业，该指标较高，但也不乏处于衰退期的企业，该指标为负值；(6)当期是否亏损LOSS，当期净利润小于0，为1，否则，为0。其他控制变量，如市净率MTB，每股股价/每股净资产；会计师事务所是否为国际“四大”BIG4，国际“四大”为1，其余为0。变量定义见表1。

表1 变量定义

3.3 模型构建

为验证假设H1a和H1b，构建模型1、2如下：

|DA|=β1HABFEEi,t+Controli,t+Year+εi,t

模型1

|DA|=β1LABFEEi,t+Controli,t+Year+εi,t

模型2

为验证假设H2a和H2b，构建模型3如下：

|DA|=β1EUi,t+Controli,t+Year+εi,t

模型3

4 实证检验

4.1 描述性统计

描述性统计结果见表2。

由表2可知，异常审计费用ABFEE最大值为0.725 1，最小值为-0.793 2，标准差0.220 8，说明样本公司的异常审计费用存在不同程度的差异，具有代表性；总资产LNASSET均值为17.39，标准差1.4，表明所选样本公司规模有梯度，不局限于某一类企业；是否为国际“四大”BIG4可以得出会计师事务所来自国际“四大”的比例为5.95%。此外还可以看到公司特征的其他变量，如资产报酬率ROA、成长性GROWTH、资产负债率LEV、营运资金占总资产比LIQ、是否亏损LOSS和市净率MTB的描述性统计结果。

表2 描述性统计结果

4.2 多元回归分析

为了验证假设H1，首先进行了多元回归，正向和负向异常审计费用、环境不确定性对审计质量的影响见表3。

表3中，第2列中报告了正向异常审计费用的回归系数为0.046 9，并且通过了1%的显著性水平检验，说明正向异常审计费用与审计质量存在负相关关系，验证了假设H1a。正向异常审计费用表明可能存在管理层与注册会计师合谋的审计意见购买行为，该类舞弊行为涉及双方，不仅是管理层的单方面行为，从而导致审计质量降低。负向异常审计费用的样本为负值，表3第3列中报告了其回归系数为-0.044 1，表明负向异常审计费用的数值越大，可操控应计利润绝对值越高，相反审计质量越低，验证了假设H1b。审计市场竞争激烈，客户议价能力强，审计收费是注册会计师执行审计工作的必要条件，审计收费过低，导致将没有足够的资金支撑审计工作，审计质量必然下降。

表3 正向和负向异常审计费用、环境不确定性对审计质量的影响

环境不确定性的调节作用见表4。

*p<0.1,**p<0.05,***p<0.01

表4报告了环境不确定性作为调节作用变量的检验结果。由表4可知，EU均值为1.22，当EU值大于1.22，表明外部事件的冲击对企业日常活动产生重大影响，说明公司所处的环境存在不确定性；EU值小于1.22，表明公司所处环境相对稳定，外界变化基本不会对企业生产经营产生影响或者影响极小。在此基础上分析环境不确定性对正向和负向异常审计费用与审计质量关系的调节作用：(1)正向异常审计费用(HABFEE)中存在环境不确定性组系数为0.054，高于0.033 1，表明环境不确定性在一定程度上存在调节作用，环境不确定性会给企业带来生产或经营方面的压力，往往会使企业难以达到当期的盈利目标，因此管理层的审计意见购买动机更加强烈，审计质量降低可能性更大；(2)负向异常审计费用(LABFEE)中存在环境不确定性组系数绝对值为0.049 7，大于0.036 8，表明环境不确定性对负向异常审计费用与审计质量负相关关系的调节作用同样较为显著，当存在环境不确定性因素时，重大错报风险会显著增加，为了控制整体审计风险，注册会计师必须通过执行更多的审计程序来降低检查风险，但事实情况是，事务所通过低价揽客获取的客户，没有足够的审计费用来支撑审计程序执行，因此审计质量会进一步降低。验证了假设H2a、H2b。

表4 环境不确定性的调节作用

5 回归分析

考虑上述估计的稳健性，本文主要从股权性质和排除干扰样本两个方面展开，结论均与基础回归具有一致性。将总样本分类为国有组和非国有组，国有组和非国有组回归结果见表5。

续表4：

表5 国有组和非国有组回归结果

研究异常审计费用对审计质量的影响在不同类型企业之间的区别具有一定意义，因此将总样本分为国有组和非国有组，分组检验异常审计费用与审计质量回归结果。一方面，国有上市公司享有更优质的资源，同时政府机构对其监管也更为严格，管理和制度等各方面更加规范，就正向异常审计费用来说，国有组回归系数为0.027，非国有组的系数偏高，回归系数为0.039，二者均通过了10%的显著性水平检验，说明国有企业的审计质量受正向异常审计费用影响较小，国有企业受政府直接监管，因此管理层的舞弊动机并不强烈，注册会计师考虑到政府作为重要的报表使用者，执行审计工作时会更加认真负责，保证审计质量。

在负向异常审计费用对审计质量影响的研究中，国有组的回归系数为-0.048 4，高于非国有组-0.043 8，二者均通过了1%的显著性水平检验，国有上市公司通常规模较大，因此审计费用与审计工作的联系更加紧密，一旦审计费用降低，便难以支撑足够审计程序的执行，进而影响审计质量。最后，为了使结论更具有稳健性，本文删除了聘请国际“四大”会计师事务所审计的企业以及金融行业的样本，国际“四大”声誉高，审计收费也相对较高，企业在委托其进行审计工作时，审计费用中难免会包含声誉部分，同样金融企业的经营模式和获利途径与一般企业有所不同，可能会干扰一般结论，因此对上述两组样本进行删除，得出的结论仍然一致。

6 结论及建议

利益相关者根据审计机构披露的财务报表做出经济决策，财务报表的真实性和可靠性直接影响相关者的经济利益，因此审计质量至关重要。本文以2015—2019年A股上市公司为研究对象，研究异常审计费用对审计质量的影响。研究发现，正向异常审计费用降低审计质量，其作用机制为过高审计费用往往隐藏着双方合谋审计意见购买行为；负向异常审计费用降低审计质量，过低审计费用通常是被审计单位议价能力强的结果，但审计收费难以支持审计工作的充分执行，导致审计质量降低；环境不确定性作为外界因素，对企业带来不利影响，重大错报风险增大，审计难度增大，对注册会计师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当环境不确定性与异常审计费用情况同时存在时，对于异常审计费用与审计质量的存在负相关关系，环境不确定性起到促进作用，无论正向和负向异常审计费用均进一步导致审计质量下降。

根据上述结论，提出以下建议：

第一，政府监管部门将存在异常审计收费作为一项衡量指标，如果企业存在异常审计收费现象，说明可能存在公司审计意见购买或者事务所低价揽客的嫌疑，应对其加大监管力度；当公司面临环境不确定性时，政府监管机构应关注公司的审计质量，防止企业为了达到当期盈利目标，进行各种舞弊操作。第二，公司应遵纪守法，切不可采取合谋、舞弊等违法手段来达到虚假繁荣的目的，一旦被曝光，不仅要承担经济责任，更重要的是公司名誉受损，投资者从此失去信心。VUCA时代，各个行业均面临环境不确定性的挑战，对企业自身来说，不确定性既是挑战也是机遇，公司应该增强实力，努力创新，永追时代的脚步，争取实现“弯道超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