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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生产性服务业发展的特征事实及差异分析

2021-08-13郝一帆田卓景雯

关键词:生产性细分省份

郝一帆 田卓景雯

(1.西安石油大学 经济管理学院;陕西 西安 710065;2.西安外国语大学 高级翻译学院,陕西 西安 710061)

0 引 言

当前,中国经济已由高速增长转向中高速增长的新常态。近年来,关于生产性服务业水平的测度问题备受学术界的重视。相关研究主要表现为三方面:第一,关于生产性服务业水平的测度研究,多数学者认为,中国生产性服务业水平并不高,但呈现快速增长趋势。经王美霞、樊秀峰等[1]102-111实证研究发现,我国省会城市生产性服务业TFP在1995—2009年间呈快速增长的趋势,但省会城市生产性服务业发展的粗放型特征仍然明显,且区域差距明显存在。与此研究结论不同的是,袁丹、雷宏振等[2]24-27从产业、时期和地区三个角度分析表明,我国生产性服务业的总体TFP年均下降1.9%,多数地区生产性服务业的效率较低,且存在明显差异;第二,有学者进一步对生产性服务业生产率的增长动力进行了分析,得出了较为一致的结论。陈文新、韩春燕等[3]140-142实证研究发现,在2005—2012年的近十年中,我国西北五省生产性服务业全要素生产率水平一直较低,且其主要动力是技术进步;第三,有学者对生产性服务业的收敛性问题做了解析,代表性的研究有:袁丹、雷宏振等[2]24-27认为,中国生产性服务业呈收敛趋势,收敛速度为年均17.3%,2008年后收敛速度加快,产业内存在显著的绝对β收敛现象,而产业间则存在σ收敛现象。生产性服务业及其细分产业、东部与西部地区生产性服务业的TFP随着时间推移,将向各自的稳态水平趋同,上述学者虽多数肯定了中国生产性服务业发展存在一定的趋同现象,但相关研究未针对新时代背景下生产性服务业发展的新情况进行解析,以揭示其总体及结构的变动情况。本文拟以现有生产性服务业水平测算研究为基础,通过产业增长和产业集聚的双重视角,揭示生产性服务业及其构成发展的事实特征、差异及变动状况,以期为生产性服务业发展现状分析提供事实和实证依据。

1 中国生产性服务业增长的特征事实及差异

1.1 生产性服务业增长的总体特征及差异

对于生产性服务业增长(psc)指标的设定,通常用来度量产业增长的主要指标包括从业人数、产值等,服务业产值指标虽具有一定的合理性,但由于其产品特性导致增加值难以被准确测算,产值也往往被严重低估,而服务业就业人数比产值指标更为全面,从业人员在产业内的流动也代表了资源和资本的流动方向。因此,本文参照王耀中、江茜[4]22-30,郝一帆、王征兵[5]39-50,张虎、韩爱华[6]96-109的方法,采用生产性服务业从业人数作为衡量指标,并对其进行对数化处理,2003—2016年中国30省份生产性服务业规模增长水平指数见表1。

表1 2003—2016年中国30省份生产性服务业规模增长水平指数

整体来看,2003至2016年中国生产性服务业增长水平从4.215增至4.665,总体呈现比较缓慢且相对稳定的增长趋势,但增长幅度比较小。生产性服务业增长水平从2003年的4.215增大至2010年的4.248,增长幅度较小,从 2010年的4.282增大至2016年的4.665,增长幅度明显加快,表明近年来国家加快了生产性服务业的发展步伐。

从生产性服务业发展规模来看,北京的生产性服务业水平位于全国之首,广东、上海、山东、江苏和河南等省份紧随其后,而甘肃、宁夏和新疆等地的生产性服务业增长水平较低,青海的生产性服务业增长水平最低。不难发现,生产性服务业增长的高水平区域主要聚集于北京和东南沿海等东部地区,而中西部地区的生产性服务业增长水平较低,中国生产性服务业增长总体呈现东部大于中部,中部大于西部的鲜明特征。中国生产性服务业增长水平的变动趋势见图1。

图1 中国生产性服务业增长水平的变动趋势

从统计数据来看,在整个考察期内,除了吉林省的生产性服务业增长水平出现轻微下滑外,全国其他省份和地区生产性服务业均呈现明显增长趋势。全国层面的生产性服务业增长水平呈现了波动上升的增长态势,表现为2003—2005年增长水平出现了轻微下滑,之后的增长水平逐年攀升,从2013年开始增速开始放缓。从变异系数的变动情况来看,反映生产性服务业增长水平的变异系数总体呈现波动增长趋势,由2003年的0.169增大至2016年的0.172,表明中国生产性服务业增长水平的区域差异总体具有轻微的扩大趋势。具体来看,2003—2010年,生产性服务业规模扩张的区域差异在波动扩大,这一现象在2010—2013年得到了明显改善,但自2014年开始,生产性服务业规模扩张的区域差异又开始明显扩大。

1.2 生产性服务业增长的结构特征及差异

本文分析不同学者对生产性服务业细分行业的研究,参照胡铭[7]25-30,王耀中、江茜[4]22-30,郝爱民[8]51-59的方法,将生产性服务业划分为8个细分部门,为了便于研究,细分产业生产性服务业增长水平分别编号如下:批发零售业(psc1),交通运输、仓储和邮政业(psc2),住宿和餐饮业(psc3),水利、环境和公共设施管理业(psc4),计算机服务和软件业(psc5),科学研究、技术服务业和地质勘查业(psc6),金融业(psc7),租赁和商务服务业(psc8)等。其中,Pscj为各细分产业增长指数,其数值越大,表明相应的细分产业生产性服务业增长水平越高,反之则相反。采用上文类似的方法,测算2003—2016年中国30个省份细分生产性服务业平均增长水平指数,见表2。

由表2可知,生产性服务业细分产业增长水平存在明显的结构差异,交通运输、仓储和邮政业的平均增长水平最高,批发零售业、金融业平均增长水平紧随其后,增长水平最小的生产性服务业的细分产业是计算机服务和软件业(见图3)。进一步发现,不同生产性服务业增长水平存在明显的省际差异。对于批发零售业,增长水平排名前三的省份分别是广东、北京和河南,增长水平最低省份是宁夏;对于交通运输、仓储和邮政业,增长水平最高的省份是广东,增长水平最小的省份是宁夏;对于住宿和餐饮业,广东、北京、上海有着较高的增长水平,而青海和宁夏的增长水平则较低;对于水利、环境和公共设施管理业,广东、山东、辽宁等省份的增长水平较高,而青海的增长水平最低;北京、广东、江苏和上海的计算机服务和软件业增长水平较高,而海南、青海和宁夏的计算机服务和软件业增长水平较低;科学研究、技术服务业和地质勘查业平均增长水平最高的是北京,宁夏的科学研究、技术服务业和地质勘查业平均增长水平居全国末位;广东、北京和上海的金融业增长水平最高,而青海的金融业增长水平最低;北京、广东和上海的租赁和商务服务业增长水平较高,而青海和宁夏的租赁和商务服务业的增长水平则明显偏低。总体看来,东部地区省份的生产性服务业细分产业增长水平均较高,而中西部地区省份的生产性服务业细分产业增长水平较低。生产性服务业细分产业增长水平见图2。

表2 2003—2016年中国30省份细分生产性服务业平均增长水平指数

由图2可知,所有的生产性服务业细分产业均呈现不同程度的增长态势,批发零售业(psc1),交通运输、仓储和邮政业(psc2),住宿和餐饮业(psc3),水利、环境和公共设施管理业(psc4)等细分产业保持了较为稳定且缓慢的增长态势,而计算机服务和软件业(psc5),金融业(psc7),科学研究、技术服务业和地质勘查业(psc6)和租赁和商务服务业(psc8)等细分产业则保持了较快的增长,其中计算机和软件业增长速度最为迅速。2003—2016年中国30省份细分生产性服务业增长水平的变异系数见表3。

图2 生产性服务业细分产业增长水平

由表3可知,批发零售业增长的变异系数由0.645增大至0.845,交通运输、仓储和邮政业增长的变异系数由0.496增大至0.611,住宿和餐饮业增长的变异系数由0.838增大至0.933,水利、环境和公共设施管理业增长的变异系数由0.511下降至0.457,计算机服务和软件业增长的变异系数由0.876增大至0.933,科学研究、技术服务业和地质勘查业增长的变异系数由0.837增大至0.901,金融业增长的变异系数由0.584增大至0.637,租赁和商务服务业增长的变异系数由1.152增大至1.177。不难发现,除了水利、环境和公共设施管理业增长的区域差异呈现波动缩小趋势外,其他细分产业增长的区域差异均有进一步的扩大趋势。生产性服务业细分产业增长水平的时序特征见图3。

表3 2003—2016年中国30省份细分生产性服务业增长水平的变异系数

图3 生产性服务业细分产业增长水平的时序特征

2 中国生产性服务业集聚的特征事实及差异

2.1 生产性服务业集聚的总体特征及差异

对于生产性服务业集聚(psa)指标的度量,参照惠炜和韩先锋[9]37-56、刘奕、夏杰长等[10]24-42、韩峰和谢锐[11]40-58、郝一帆和王征兵[12]54-61的做法,采用区位商方法测度中国各省份历年的生产性服务业集聚水平,具体测度模型见(1)式:

psaj=(sj/xj)/(s/x)

(1)

(1)式中,s和si分别表示全国范围内生产性服务业的总就业人数和省份j的生产性服务业就业人数,xi和x分别表示省份j和全国的总就业人数。该指标反映了相应省份的生产性服务业或细分生产性服务业与全国之间的差异。在psai指标大于1的情形下,该生产性服务业或细分生产性服务业在省份j的专业化程度越高,也就是说,该省份的生产性服务业或细分生产性服务业在就业中的占比,超过了该生产性服务业或细分生产性服务业在整个经济中的占比,即生产性服务业或细分生产性服务业集聚程度越高,反之则相反。2003—2016年中国30省份生产性服务业集聚水平见表4。

表4 2003—2016年中国30省份生产性服务业集聚水平

续表4:

由表4可知,2003—2016年,中国生产性服务业集聚水平呈现波动上升趋势,由2003年的1.000增至2016年的1.021。从平均水平来看,中国生产性服务业集聚水平在地理空间上具有显著差异,比如,北京和上海的产业集聚指数水平遥遥领先其他省份,天津、辽宁、吉林、重庆等省份的产业集聚水平均在1以上,表明上述省份生产性服务业的专业化程度较高,具有较高的集聚水平,而多数省份的生产性服务业集聚水平则较低,比如山东、福建、江苏、浙江、新疆、四川和贵州等省份。值得注意的是,山东、福建等部分东部省份具体较高的生产性服务业增长水平,但产业集聚水平还不够高,仅北京和上海等少数省份出现了生产性服务业增长和集聚的“双高”现象,而贵州和新疆等省份生产性服务业增长和集聚水平均不高,表明其生产性服务业发展还相对落后。

中国生产性服务业集聚水平变动趋势见图4。

图4 中国生产性服务业集聚水平变动趋势

考察期内,除吉林外其余省份的生产性服务业增长水平均有一定程度的提升,但集聚水平则呈现下滑趋势,从统计数据看,山西、甘肃、吉林、江苏、云南、浙江、贵州、安徽、江西、广西、河南、湖北、广东和青海等省份的生产性服务业集聚水平在有些时期出现了一定程度的下滑,全国层面的生产性服务业集聚水平总体呈现出“增加-下降-增加-下降”的波动上升态势,表现为2003—2006年集聚水平出现了一定提升,之后的集聚水平逐年下降,2011年跌至谷底,从2011—2013年集聚水平开始提升,但2013年之后的集聚水平又开始下滑。从变异系数的变动情况来看,反映生产性服务业集聚水平的变异系数总体呈现波动增长趋势,由2003年的0.213增大至2016年的0.352,表明中国生产性服务业集聚水平的区域差异总体呈现明显的扩大趋势,且相对于增长水平的区域产业演变更为明显。

2.2 生产性服务业集聚的结构特征及差异

根据前文分析,为了便于解析细分生产性服务业集聚的事实特征及其差异,对服务业按照前文方法进行分类,共分为8个行业。Psaj表示各细分生产性服务业集聚指数,当psaij指标大于1时,表示生产性服务业细分产业在省份j的专业化程度越高,采用上式测算同样可得2003—2016年中国30个省份细分生产性服务业平均集聚水平指数,见表5。

表5 2003—2016年中国30省份细分生产性服务业平均集聚水平指数

由表5可知,中国生产性服务业平均集聚水平指数具有明显的结构差异,对于批发零售业,北京、天津、山西、河北、上海等12省份的平均集聚水平大于1,上海的批发零售业平均集聚水平最大,而新疆的平均集聚水平最小;对于交通运输、仓储和邮政业,北京、天津、山西等17省份的平均集聚水平大于1,平均集聚水平最高的省份是上海,平均集聚水平最小的省份是浙江;对于住宿和餐饮业,北京、海南、广东、上海等7省份的平均集聚水平大于1,平均集聚水平最高的省份是海南,平均集聚水平最小的省份是黑龙江;对于水利、环境和公共设施管理业,天津、辽宁、海南、宁夏、青海、甘肃等19省份的平均集聚水平大于1,其中海南、吉林等的平均集聚水平远高于其他省份;对于计算机服务和软件业,平均集聚水平较高的省份有北京、上海和广东等少数省份,其中北京的平均集聚水平远高于其他省份,而河南和新疆的计算机服务和软件业平均集聚水平则低于其他省份;对于科学研究、技术服务业和地质勘查业,北京的平均集聚水平最高,福建最小;对于金融业,上海的平均集聚水平最高,北京次之,福建最小;对于租赁和商务服务业,北京的平均集聚水平最高,上海次之,甘肃最小。不难发现,在不同细分生产性服务业中,集聚水平存在明显的差异,这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生产性服务业细分产业在地理布局上的空间差异。2003—2016年中国30省份细分生产性服务业集聚水平的变异系数见表6。

表6 2003—2016年中国30省份细分生产性服务业集聚水平的变异系数

由表6可知,批发零售业集聚的变异系数由0.238增大至0.426,交通运输、仓储和邮政业集聚的变异系数由0.219增大至0.257,住宿和餐饮业集聚的变异系数由0.552增大至0.717,水利、环境和公共设施管理业增长的变异系数由0.255下降至0.354,计算机服务和软件业集聚的变异系数由0.519增大至0.787,科学研究、技术服务业和地质勘查业集聚的变异系数由0.576下降至0.533,金融业集聚的变异系数由0.169增大至0.275,租赁和商务服务业集聚的变异系数由0.852增大至0.765。总体看来,中国生产性服务业集聚水平的变动存在明显的结构差异。中国细分生产性服务业集聚水平差异的变动趋势见图5。

图5 中国细分生产性服务业集聚水平差异的变动趋势

由图5可知,除租赁和商务服务业,科学研究、技术服务业和地质勘查业两个细分生产性服务业外,批发零售业等六个细分生产性服务业集聚的变异系数总体呈现波动增大趋势,表明上述细分产业集聚水平的区域差异整体呈扩大趋势。而租赁和商务服务业科学研究和技术服务业和地质勘查业两大细分生产性服务业集聚的变异系数总体呈降低趋势,表明上述生产性服务业集聚水平的区域差异出现了一定的缩小趋势。

3 结 论

本文利用2003—2016年中国省际面板数据对生产性服务业及其构成的增长水平和集聚水平进行了测度,结果发现:

第一,中国生产性服务业规模总体呈现比较缓慢且相对稳定的增长趋势,但近年来生产性服务业增长速度明显加快;生产性服务业增长的高水平区域主要聚集于北京和东南沿海等东部地区,而中西部地区的生产性服务业增长水平相对较低,中国生产性服务业增长总体呈现东部大于中部,中部大于西部的鲜明特征。

第二,生产性服务业细分产业增长水平存在明显的结构差异,且这种结构差距存在明显的省际不平衡现象。中国生产性服务业增长水平的区域差异总体具有轻微的扩大趋势,这种差异变动亦存在一定的结构异质性。

第三,中国生产性服务业集聚水平呈现波动上升趋势,由2003年的1.000增至2016年的1.021。从平均水平来看,中国生产性服务业集聚水平在地理空间上具有不平衡特征,北京和上海的产业集聚水平遥遥领先其他省份,天津、辽宁、吉林、重庆等省份也具有较高的集聚水平,而多数省份的生产性服务业集聚水平则较低;中国生产性服务业集聚水平的区域差异总体呈现明显的扩大趋势[13]21-29,相对于增长水平而言,集聚的区域差异演变更为明显,而科学研究、技术服务业和地质勘查业,租赁和商务服务业等的区域差异则总体呈降低趋势;中国生产性服务业平均集聚水平具有明显的结构差异和空间差异。

本文研究表明,新时代下政府应不断加快生产性服务业发展,加强对生产性服务业的支持力度,建设高质量的现代化生产性服务业体系。首先,既要注重促进生产性服务业空间集聚,又要持续加快其规模水平提升,合理引导生产性服务业服务于经济发展,深入推动生产性服务业与其他产业在各个领域的深度融合;其次,因地制宜,科学决策。生产性服务业规模增长和空间集聚对经济发展的促进效应在经济发展的不同时期存在一定差异,地方政府应根据地区经济发展水平制定相应的发展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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