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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泻苷A对博来霉素诱导的肺纤维化和免疫紊乱的保护作用

2021-07-29王常清张万涛唐凤杨江帆覃鸿恩周辉

广东药科大学学报 2021年4期
关键词:胞外基质肺纤维化肺泡

王常清,张万涛,唐凤,杨江帆,覃鸿恩,周辉

(恩施土家族苗族自治州中心医院1.中药房;2.西药房;3.制剂室,湖北恩施 445000;4.湖北民族大学附属民大医院西药房,湖北恩施 445000)

肺纤维化是急性、慢性肺部疾病的最终结果,通常与遗传性免疫功能障碍、化学毒性、感染、环境污染等因素有关[1]。肺纤维化主要的临床表现为限制性通气功能障碍、进行性呼吸困难、刺激性干咳、弥散功能降低等,双肺弥漫性病变是其典型的影像学特征,患者确诊后病情进展快,死亡率较高,但目前仍缺乏确切有效的治疗手段[2‑3]。尽管肺纤维化的发病机制尚不明确,但目前普遍认为是炎症反应、氧化应激和细胞外基质代谢失衡等多种机制相互作用的结果[4‑5]。番泻叶是一种药用价值较高的中药药材,主要用于改善便秘、解决大便干燥,主要活性成分包括番泻苷A(sennoside A,SA)、番泻苷B、大黄酚、大黄素、大黄酸等[6]。研究表明,大黄素[7]、大黄酸[8]可通过不同作用途径保护肺部炎性损伤。但来自相同母体SA在肺部疾病的相关研究较少,本课题前期预实验初步发现,SA对肺纤维化大鼠具有保护作用。因此,本研究主要将探讨SA对博来霉素(bleomycin,BLM)诱导肺纤维化大鼠的保护作用及其机制,旨在为肺纤维化的治疗提供新思路。

1 材料与方法

1.1 实验动物

50只SD大鼠,SPF级,雄性,6~8周龄,体质量200~240 g,由北京维通利华实验动物技术有限公司提供,动物生产许可证号为SCXK(京)2019‑0115。

1.2 药品、试剂与主要仪器

SA(成都瑞芬思生物科技有限公司);BLM(浙江海正药业股份有限公司);MASSON试剂(南京建成科技有限公司,批号:20180025);纤维连接蛋白(FN)、转化生长因子β(TGF‑β)、α‑平滑肌蛋白(α‑SMA)、诱导型一氧化氮合酶(iNOS)及白细胞介素10(IL‑10)蛋白一抗(美国CST,批号:9532、1165、2358、4175、8630);白细胞介素(IL‑1β、IL‑4、IL‑10)及iNOSELISA试剂盒(武汉华美生物工程有限公司,批号:20180120、20181054、20190108、20190337);AniRes2005型小动物肺功能仪(北京贝兰博科技有限公司);iMARK系列酶标仪、CFX96荧光定量PCR仪(美国BioRad)。

1.3 大鼠肺纤维化模型的建立与给药

将50只大鼠随机分为正常组、模型组、模型+SA低、中、高剂量处理组,腹腔注射1%戊巴比妥钠麻醉大鼠,除正常组外,其他组大鼠一次性气管滴注5 mg/kg BLM构建肺纤维化模型,再轻轻摇摆大鼠30 s,使药液在肺内均匀分布,正常组大鼠滴注等体积生理盐水。建模后第1天,模型+SA低、中、高剂量处理组分别灌胃25、50、100 mg/kg SA[9],1次/d,连续灌胃28 d,正常组和模型组以等体积生理盐水。

1.4 观察指标

1.4.1 肺功能检测 给药结束后,腹腔注射1%戊巴比妥钠麻醉大鼠,于气管正中切口,插入气管插管,连接小动物肺功能仪,检测静息通气量、气道阻力及肺容积。

1.4.2 样本采集 麻醉大鼠收集腹主动脉血,3000r/min离心20 min,分离上层血清,冻存于−80℃冰箱。迅速取出肺组织,分别称量肺组织湿质量和干质量,计算干湿重比值,部分固定于4%(φ)多聚甲醛中,剩余肺组织冻存于液氮罐。

1.4.3 肺组织形态学观察 肺组织固定24 h后,制成4μm厚的石蜡切片,分别进行HE、MASSON染色,光镜下观察肺组织病理变化和纤维化程度,参照Szapiel等[10]方法,对HE染色结果进行肺损伤评分。

1.4.4 ELISA检测 取血清样本,按ELISA试剂盒说明,检测血清中IL‑1β、IL‑4、IL‑10及iNOS的含量。

1.4.5 RT‑PCR检测 取适量冻存肺组织,添加Trizol试剂提取肺组织中总RNA,经微量核酸仪检测提取物纯度、浓度,再通过2%琼脂糖凝胶电泳检测其完整度;逆转录合成cDNA链,按试剂盒说明进行RT‑PCR扩增,扩增条件为:95℃预变性3 min,95℃变性15 s,60℃退火30 s,共40个循环。FN上游引物序列:5’‑TGACAACTGCCCGTAGACCT‑GG‑3’,下游引物序列:5’‑TACTGGTTGTAGGTGT‑GGCCG‑3’;TGF‑β上游引物序列:5’‑GTCAAA GGGCATCTAAAGC‑3’,下游引物序列:5’‑CAA AGAACTCCTGGATAAACT‑3’;α‑SMA上游引物序列:5’‑TCCTGACCCTGAAGTATCCG‑3’,下游引物序列:5’‑TCTCCAGAGTCCAGCA‑CAAT‑3’;GADPH上游引物序列:5’‑GGCACAGT‑CAA GGCTGAGAATG‑3’,下游引物序列:5’‑ATG‑GTGGTGAAGACGCCAGTA‑3’。以GADPH为内参,计算FN、TGF‑β及α‑SMA mRNA的相对表达量。

1.4.6 Western blot检测 取适量冻存肺组织,添加裂解缓冲液提取肺组织中蛋白,混合5×上样缓冲液中,经沸水浴变性10 min,配制10%(φ)聚丙烯酰胺‑SDS凝胶,取等量变性蛋白进行电泳,再通过湿转法转移至PVDF膜上,置于含有5%脱脂奶粉的封闭液中孵育2 h,稀释比1∶1 000的蛋白一抗中,4℃下孵育过夜,稀释比1∶8 000的蛋白二抗中,室温孵育1 h,最后化学发光显影。应用Image J软件检测各条带灰度值,目的蛋白灰度值与内参蛋白(GAPDH)灰度值的比值表示该目的蛋白的相对表达量。

1.5 统计学方法

实验数据以±s表示,采用软件SPSS17.0进行统计学分析,多组均数比较采用单因素方差分析,组间两两比较采用t检验,以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SA对肺纤维化大鼠肺损伤评分和肺组织干湿质量比的影响

如图1,与正常组比较,模型组肺损伤评分和肺组织干湿质量比明显增加(P<0.05);与模型组比较,SA中、高剂量处理组肺损伤评分和肺组织干湿质量比明显降低(P<0.05);但SA低剂量处理组与模型组上述指标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

图1 SA对肺纤维化大鼠肺损伤评分和肺组织干湿比的影响Figure 1 Effect of SA on lung injury score and lung dry/wet ratio in rats with pulmonary fibrosis

2.2 SA对肺纤维化大鼠肺功能指标的影响

如图2,与正常组比较,模型组大鼠静息通气量、气道阻力及肺容积明显降低(P<0.05);与模型组比较,SA中、高剂量处理组静息通气量、气道阻力及肺容积明显升高(P<0.05);但SA低剂量处理组与模型组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

图2 SA对肺纤维化大鼠肺功能指标的影响Figure 2 Effect of SA on pulmonary function indexes in rats with pulmonary fibrosis

2.3 SA对肺纤维化大鼠肺组织病理形态学的影响

如图3,正常组大鼠肺组织结构正常,无明显炎性细胞浸润;模型组大鼠肺组织细胞结构严重破坏,肺泡间隔明显增厚,炎性细胞浸润显著;SA低、中、高剂量处理组肺组织中仍有肺泡损害、间隔增厚和炎性细胞浸润现象,其中中、高剂量组肺组织损伤程度较模型组轻。

图3 SA对肺纤维化大鼠肺组织病理损伤的影响(HE,200×)Figure 3 Effect of SA on pathological injury of lung tissue in rats with pulmonary fibrosis(HE,200×)

2.4 SA对肺纤维化大鼠肺组织纤维化程度的影响

如图4,正常组肺泡结构正常,蓝色染色区域极少;模型组肺泡结构破坏,肺泡融合,蓝色染色区域面积较正常组明显增加;SA低、中、高剂量处理组肺泡结构也表现出不同程度的损伤,其中中、高剂量组蓝色染色区域面积较模型组明显减少。

图4 SA对肺纤维化大鼠肺组织纤维化程度的影响(MASSON,200×)Figure 4 Effect of SA on the degree of pulmonary fibrosis in rats with pulmonary fibrosis(MASSON,200×)

2.5 SA对肺纤维化大鼠免疫相关标记物表达的影响

如图5,与正常组比较,模型组大鼠血清IL‑1β、iNOS、IL‑4、IL‑10含量、肺组织中iNOS及IL‑10表达明显升高(P<0.05);与模型组比较,SA中、高剂量处理组血清IL‑1β、iNOS含量、肺组织中iNOS表达明显降低,血清IL‑4、IL‑10含量、肺组织中IL‑10表达明显升高(P<0.05);但SA低剂量处理组与模型组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

图5 SA对肺纤维化大鼠免疫相关标记物表达的影响Figure 5 Effect of SA on the expression of immune related markers in rats with pulmonary fibrosis

2.6 SA对肺纤维化大鼠肺组织中纤维化标记物表达的影响

如图6,与正常组比较,模型组大鼠肺组织中FN、TGF-β、α‑SMA mRNA及蛋白的表达明显升高(P<0.05);与模型组比较,SA中、高剂量处理组FN、TGF-β、α‑SMA mRNA及蛋白的表达明显降低(P<0.05);但SA低剂量处理组与模型组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

图6 SA对肺纤维化大鼠肺组织中纤维化标记物表达的影响Figure 6 Effect of SA on the expression of fibrosis markers in lung tissue of rats with pulmonary fibrosis

3 讨论

肺纤维化主要包括3个阶段,肺内炎症阶段(免疫反应阶段)、肺实质损伤阶段及肺泡腔纤维化/肺泡塌陷阶段,其中肺泡上皮细胞受损、肺泡炎症、胶原沉积等是其主要发病因素[11]。肺纤维化早期病理表现为弥漫性肺泡炎症,多种炎性细胞及细胞因子刺激成纤维细胞过度增殖,转化成肌成纤维细胞,导致细胞外基质代谢紊乱,一部分细胞外基质成分过度沉积于肺间质和肺泡,加之纤维组织异常修复,破坏肺组织固有的正常结构,最终致使肺纤维化的发生[12]。肺组织干湿比是反映肺实变的直观指标之一,细胞水肿、炎性物质伸出及毛细血管充血等因素是干湿比升高的直接原因[13]。本研究结果显示,SA可有效减轻肺纤维化大鼠肺损伤评分和肺组织干湿质量比,提示SA对肺纤维化大鼠肺组织具有保护作用。

BLM是一类多肽类抗肿瘤药物,其诱导的肺纤维化大鼠模型,主要病理特征为肺组织内慢性炎症和纤维化,这与人肺纤维化表现近似[14]。肺组织病理形态观察显示,模型组大鼠肺组织细胞结构严重破坏,肺泡间隔明显增厚,炎性细胞浸润显著,间质内有大量胶原纤维增生,但中、高剂量SA处理后肺组织结构破坏明显减轻,肺组织胶原沉积也明显减少,提示SA可减轻BLM诱导的肺纤维化。静息通气量、气道阻力及肺容积等肺功能指标常用于判断气流受限,这对于肺纤维化的诊断、病情进展、治疗及预后均有指导性意义[15]。本研究结果显示,与模型组比较,SA中、高剂量处理组静息通气量、气道阻力及肺容积明显升高,提示SA对肺纤维化大鼠肺功能有明显的改善作用。

肺组织损伤后产生的肺泡内炎症,会使机体产生免疫反应,最终导致肺内发生具有不可逆性的纤维化[16]。FN是细胞外基质的主要成分,α‑SMA是活化的成纤维细胞的典型标志物,α‑SMA阳性的肌成纤维细胞是主要的基质合成细胞,而TGF‑β则是重要的致纤维化因子,可活化成纤维细胞,刺激细胞外基质的合成,并诱导多种促纤维化细胞因子的分泌[17]。本研究中,BLM诱导后大鼠肺组织中FN、α‑SMA、TGF‑β的表达上调,SA处理后FN、α‑SMA、TGF‑β的表达下调,提示SA可能通过抑制FN、α‑SMA、TGF‑β的表达,抑制细胞外基质过度沉积,发挥抗纤维化作用。另外,ELISA和Western blot检测结果显示,肺纤维化大鼠促炎细胞介质IL‑1β、iNOS和抑炎细胞介质IL‑4、IL‑10均升高,表明肺纤维化大鼠体内炎症免疫反应处于较高水平,SA处理后IL‑1β、iNOS水平降低,IL‑4、IL‑10水平大幅升高,提示SA可有效减轻肺纤维化大鼠的炎症反应,调节免疫紊乱。

综上所述,本研究发现SA可减轻BLM诱导的肺纤维化,改善肺纤维化大鼠肺功能,其作用机制可能与调节免疫紊乱、抑制细胞外基质过度沉积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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