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边地区“互联网+外贸”发展方式、类型、特征及演进趋势

黄伟新

2015 年7 月，国务院印发《关于积极推进“互联网+”行动的指导意见》，旨为加快推动互联网与各领域深入融合和创新发展，充分发挥“互联网+”的重要作用。沿边地区作为我国对外开放的前沿阵地，其外贸发展自有独特的发展方式，也将因“互联网+”的赋能呈现出区别于国内其他地区的演进趋势。本研究将探讨沿边地区“互联网+外贸”发展方式的类型与特点、发展方式的演进趋势。

一、“互联网+外贸”发展方式的内涵

国务院《关于积极推进“互联网+”行动的指导意见》（下文简称意见）指出，“互联网+”是把互联网的创新成果与经济社会各领域深度融合，推动技术进步、效率提升和组织变革，提升实体经济创新力和生产力，形成更广泛的以互联网为基础设施和创新要素的经济社会发展新形态。进出口部门作为国民经济增长的三驾马车之一，对国际市场环境变化也最为敏感，更需将互联网的创新成果与外贸发展各领域深度融合，加快形成“互联网+外贸”发展新形态。根据意见中对“互联网+”的定义，本研究认为“互联网+外贸”应该是把互联网的创新成果与外贸领域深度融合，推动涉外领域技术进步、效率提升和相关组织变革，形成更广泛的以互联网为基础设施和创新要素的外贸发展新生态。与之对应，实现这种外贸发展新生态的方式和途径，即为“互联网+外贸”发展方式。具体包涵外贸出口商品国内生产环节的资源利用方式；为获取进出口贸易收益所选取的市场开拓方式；为进一步扩大国际市场份额所采取的竞争方式；外贸增进国民收益的方式等四方面内容（黄伟新，2015）。需要指出的是，上述关于“互联网+外贸”发展方式的四方面内容基本涵盖了外贸部门在互联网时代根据“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新发展理念从事外贸活动所涉及的生产、贸易以及成果共享的各个环节。同时，“互联网+外贸”发展方式并不是简单的两者相加，而是充分利用信息通信技术以及互联网平台，让互联网与外贸进行深度融合，创造新的外贸发展生态。而且四者之间并非是相互孤立没有相互联系的，相反，它们存在着紧密的相互联系。这四者之间的相互关系如图1 所示。

图1 “互联网+外贸”发展方式的内部构成及其相互关系

二、沿边地区“互联网+外贸”发展方式的类型

根据“互联网+外贸”发展中要素密集度情况，可以将沿边地区“互联网+外贸”发展方式划分为如下四种类型。

（一）劳动密集型

传统外贸接入互联网之后，是要通过充分利用信息通信技术和网络空间系统，提升传统外贸行业的发展水平，形成更广泛的以互联网为基础设施和创新要素的外贸发展新生态。但无论传统外贸加上互联网之后如何发展，其本质依然是“一个国家（地区）同其他国家（地区）进行商品、劳务和技术的交换，以及与此有关的经济往来。”①李琮主编.世界经济学大辞典［M］.北京：经济科学出版社.2000.只不过，“互联网+外贸”的发展特别强调对信息通信技术和网络空间系统的利用，而且最终目标是要实现更广泛的以互联网为基础设施和创新要素的外贸发展新生态。至于为什么存在劳动密集型的“互联网+外贸”发展方式，原因在于即使区域外贸发展开始采用信息通信技术和网络空间系统，但由于信息技术使用范围小、程度低，同时具体到外贸出口商品国内生产环节的资源利用方式、为获取进出口贸易收益所选取的市场开拓方式、为进一步扩大国际市场份额所采取的竞争方式、外贸增进国民收益的方式等外贸发展方式的四个方面，它们中的一个或多个乃至全部仍旧主要依靠劳动投入主导对应发展方式进而主导本地区外贸发展，那么，现阶段的“互联网+外贸”发展方式即表现为劳动密集型的“互联网+外贸”发展方式。比如具备一定互联网基础设施条件的沿边农村地区，这些地区以农业为主导，其对外贸易的农产品和手工制品采用的就是劳动密集型的“互联网+外贸”发展方式，主要表现为出口农副产品的国内生产环节主要依靠劳动力投入，开拓市场方式主要利用语言相通、习俗文化相近的优势，高密度利用劳动时间开展边境互市贸易。

（二）资本密集型

在区域“互联网+外贸”发展过程中，如果其主要依靠资本的投入来驱动外贸发展，那么我们可以将这种“互联网+外贸”发展方式称为资本密集型的“互联网+外贸”发展方式。这种外贸发展方式的突出特点是：互联网仅仅是信息传播的工具，外贸发展成效主要取决于资本的投入和积累。具体表现为：互联网更多的是发挥信息传播的作用，区域内绝大多数的市场主体则是依据网上信息组织外贸活动，并在实施具体的外贸产品生产时主要依靠较为现代和先进的机械设备对能源、原材料或零部件进行组装或制造；至于外贸市场开拓以及国际市场竞争的方式，绝大多数的市场主体也同样仅仅利用到互联网信息传播的功能，它们的外贸系列活动背后更多依靠资本投入来扩大经营规模，从而降低单位产品成本以获得市场份额、赚取利润。在外贸增进国民收益的活动中，外贸部门在接入互联网之后，外贸增进国民收益的方式其资本密集型的特征主要表现为外贸经营主体依靠互联网的较低层次利用实现产品附加值的提高并获得更多的营业利润，从而在资本积累方面增加了本地区国民收益，外贸部门也由此有更多资本，自然也主要利用资本扩展经营范围（无论是横向扩张还是纵向深入发展），从而在产业类别与结构方面构建相对全面的现代产业体系，区域内部的外贸地域格局也因此有所调整，最终外贸部门对区域就业效应、居民收入福利以及社会福利的积极贡献也随着外贸部门资本的扩张而增大。

（三）技术密集型

关于技术密集型的“互联网+外贸”发展方式，顾名思义，就是主要依靠技术创新与发展驱动外贸发展，只不过这里能够驱动外贸发展的技术创新与发展，更加强调与互联网的融合。为了能够较好理解这种技术创新与发展驱动的“互联网+外贸”发展方式，我们首先需要了解企业外贸订单的产生与完成的一般过程，即：企业具有产品进出口的需求——市场信息搜寻——与意向客户联系并进行磋商——订单确认并签订相关合同（比如买卖双方的商品买卖合同、与物流公司的运输合同、与银行签订的资金支付合同）——订单商品准备（涉及与商品有关的采购、物流与生产）——报关报检与产品运输——订单交付（外汇结算、关税缴纳与退税办理）——售后服务。从上述订单产生与完成的流程来看，在没有互联网的商业环境中，企业的外贸订单将由于信息缺乏导致订单数量和贸易地理范围受到较大制约，而且订单履行综合成本也比较高。那么，如果在互联网的世界中，沿边地区绝大多数企业订单各环节都能利用互联网获取各种相关信息，然后结合自身研发能力、对市场的了解以及财务能力和管理水平选取某个技术领域作为突破口，并运用互联网思维创新商业模式，那么，这时候外贸企业将因“互联网+”极易放大技术创新的效应并因此转型升级成功。进一步的，如果新能源、新材料、人工智能、区块链、物联网、云计算等现代技术能够应用到沿边地区外贸活动的方方面面，甚至即便是众多领域中的一个技术创新能够因为“互联网+”而成为沿边地区外贸发展的特色与优势，那么这时候沿边地区在“互联网+”背景下即呈现技术密集型的外贸发展方式形态。

（四）数据密集型

进入信息化时代，数据成为新的大宗商品，也开始作为关键投入要素驱动所有科技创新和经济发展。随着数据信息及其传送渗透进工农业生产，以及服务业劳动，形成所谓“互联网+”，数据规模、数据种类在科学研究、互联网应用、电子商务等诸多应用领域，正在以极快的速度增长，大数据时代已悄然降临。于是乎，麦肯锡公司的报告指出，数据是一种生产资料，大数据是下一个创新、竞争、生产力提高的前沿；世界经济论坛的报告认定大数据为新财富，价值堪比石油；英国《自然》杂志出版专刊指出，倘若能够更有效地组织和使用大数据，人类将得到更多的机会发挥科学技术对社会发展的巨大推动作用。

在外贸领域，随着社交网络、物联网、云计算的飞速发展，理论上政府、涉外企业和个人既可以产生和发布数据，也可以通过网络大规模的收集和分析数据，并将这些海量数据作为企业市场分析、改变生产经营方式、参与国际市场竞争方式以及政府宏观调控的重要资源。那么，在大规模生产、分享、应用数据的时代，如果沿边地区外贸发展将数据作为关键生产要素，并以数据信息及其传送作为驱动创新、竞争和生产力发展的重要技术手段，那么这时候沿边地区的外贸发展方式就是一种以“以数据信息及其传送技术”为核心的、更高级的技术密集型发展方式，本研究称之为数据密集型的“互联网+外贸”发展方式。至于这种发展方式的可能情形，将会是区域内绝大多数企业订单各环节都能“+互联网”，并且外贸所有部门能将移动互联网、大数据、云计算、物联网、虚拟现实、人工智能等相关技术广泛应用于外贸活动。具体来讲，最为可能的情形是进出口产品的生产是一种在大数据精准营销基础上的定制订单，然后依靠工业机器人实现智能制造，在外贸市场拓展环节又会是基于互联网的跨境电商模式，能够实现有网络的地方就有对应的业务活动，至于国际市场的竞争方式则是依托平台形成的综合生态竞争优势参与全球竞争，外贸部门对国民收益的增进方式也是在海量数据的智能分析与评判基础上，实现外贸发展成果因时因地因人的精准调控。

二、沿边地区“互联网+外贸”发展方式的特点

沿边地区外贸发展方式接上互联网的翅膀之后，外贸活动的范围和基础条件相比传统外贸都发生了一些变化，也呈现出与国内其他地区“互联网+外贸”发展方式不同的特点。以下四个特点在沿边地区是普遍存在的，但具体到每个阶段和发展类型的时候，会出现程度上的不同（见表1）。

表1 沿边地区“互联网+外贸”发展方式各类型的主要特点

（一）贸易活动面向全球

互联网的一个突出特点的是只要接入国际互联网，那么信息传播就不受时空限制，也即互联网具有显著的全球开放性特征。沿边地区的外贸活动如果是利用互联网开展的，那么，在沿边地区就能通过互联网搜寻到全球各地产品和服务的供求信息，企业也能根据相关信息与国外客户取得联系，然后依据双方的贸易需求开展系列贸易活动。反过来，全球任何一个通网络的个人或企业也能够通过互联网了解到沿边地区当地的市场信息，并据此与沿边地区的外贸企业进行贸易洽谈与合作。比如，近些年中国广西大力实施“电商广西电商东盟”工程，边境城市凭祥、东兴则探索“互市贸易+跨境电商”新模式，中越两国边民既可以通过互联网获取到市场信息，也可以将货品通过电商销往对方国家乃至全球市场。

（二）以国内产业为支撑

一个地区的外贸发展离不开区域外向型产业的支撑，但是外向型产业自身的发展又不是孤立于国内其他产业，它是在国内不断发展的产业体系中逐渐孕育而出，并由弱变强，从而成为支撑地区外贸发展的重要力量。沿边地区的“互联网+外贸”同样需要依靠国内自身的产业链供应链才能参与全球竞争，但是沿边地区“互联网+外贸”发展方式所依靠的国内产业是布局于沿边地区本地还是国内其他地区，取决于企业组织与战略、国内需求、基础条件、主导产业和相关产业以及政府政策，有时甚至还需要发展机遇。无论这些产业布局在国内哪个地方、产业全球竞争力实力有多强，由于互联网本身的开放性和共享性，国内产业都能为沿边地区开展贸易活动提供产业基础。

（三）以周边国家和地区为主要市场

沿边地区与周边国家和地区地理相近，在生活习惯、文化习俗等方面往往还具有相似性，这就很大程度上使得双方开展贸易活动具有天然的区位优势，结果自然使得周边国家和地区成为沿边地区对外贸易的主要市场。进入互联网时代，沿边地区与周边国家的经贸往来只会更加频繁和便捷，只不过随着沿边地区“互联网+外贸”发展方式的演进，周边国家市场在沿边地区外贸市场份额的比重会有所调整，但是只要不出现双边敌视和闭关锁国状态，那么，以周边国家为主要市场将始终是沿边地区互联网+外贸发展方式中突出的特征。比如中国新疆的贸易对象集中在中亚地区，俄罗斯则是黑龙江省第一贸易伙伴，东盟国家一直以来都是广西的最大进出口市场。

（四）以口岸城市信息化为主导

出于国家安全考虑，每个国家的进出口业务必须经过海关和边检部门的核验通过之后才能进出国门。在传统的进出口货物贸易中，沿边地区的开放口岸作为国家的对外开放门户，一般都会集中海关、边检等职能部门，所有货物、人员和运输工具都要途经口岸才能真正进入一个国家。口岸也因此成为沿边商贸最为活跃的地方，也往往发展为较为繁华的口岸城市。随着互联网和信息技术的发展以及沿边地区贸易便利化的需求，在沿边地区，口岸城市的信息化建设获得更多的政府资源和社会力量的投入，从而口岸城市的信息化程度也普遍高于沿边地区中的其他地方，所以口岸城市也自然主导了沿边地区“互联网+外贸”发展方式的模式和演进进程与方向。这一特点在沿边地区“互联网+外贸”发展方式不同类型中虽然程度不同，但由于路径依赖，以口岸城市信息化为主导的特点在每种类型中同样非常突出。

四、沿边地区“互联网+外贸”发展方式的演进趋势

“互联网+”开始于美国阿帕网的探索，回顾“互联网+”的发展历程，可以根据互联网技术的发展水平，大体划分为萌芽阶段、起步阶段、快速发展阶段和成熟阶段（见表2）。在“互联网+”发展的各个阶段，沿边地区的外贸发展方式均受到上述六个动力因素的影响，只不过受制于每个阶段的技术条件，这些因素影响沿边地区外贸发展方式运行的力度在“互联网+”发展各阶段表现不一，同时还会随着时代的变迁而此消彼长，从而沿边地区的外贸发展方式在“互联网+”发展各阶段呈现的主导类型各不相同，但总体而言，无论是处于特定时代，还是从更长周期时代变迁的视角，沿边地区“互联网+外贸”发展方式都会随着互联网技术的变化从较为低级的发展方式向更高级的发展方式转变（见图2）。

图2 “互联网+”各发展阶段沿边地区外贸发展方式演进趋势

表2 “互联网+”发展历程及其推动下沿边地区外贸发展方式的转型升级

（一）“互联网+”萌芽阶段的演进趋势

在“互联网+”萌芽阶段（1965-1982 年），支持外贸发展的互联网技术还处于摸索阶段，而且主要应用在军事领域，商用范围较小，因此沿边地区的外贸发展方式基本还是按照传统的方式运行。又由于在这一阶段世界经济刚从二次大战恢复过来，世界上多数边境接壤国家从军事考虑往往将本国的工业中心布局在远离边境的国内地区。与此同时，全球贸易在少数几个发达资本主义国家主导下，更多的是以货物贸易为主，并形成以发达国家依靠资本与技术开拓市场获取收益，其他国家更多时候依靠资源和劳动投入换取外贸收益的格局。在这种时代背景下，沿边地区外贸出口商品国内生产环节的资源利用方式、为获取进出口贸易收益所选取的市场开拓方式、为进一步扩大国际市场份额所采取的竞争方式、外贸增进国民收益的方式等四个方面，它们在具体运作时主要依靠劳动和资本的投入，其中资本在其中发挥作用的能力随着区域开放程度提高和企业资本的积累越来越突出，与此同时，相对于经济开放对资本能力发挥的强大促进作用，与外贸发展相关的技术创新对外贸发展方式演进的作用力相对不明显，整个社会参与的程度也不高，政府也没有强烈的意愿和动力去规划“互联网+外贸”发展，自然环境与国际贸易的相互关系也不被重视，互联网互动由于技术条件局限还未能高效进行，如此这就使得“互联网+”萌芽阶段的沿边地区其外贸发展方式基本上按照劳动密集型向资本密集型的发展方向转变。

（二）“互联网+”起步阶段的演进趋势

在“互联网+”起步阶段（1983-1994 年），推动沿边地区“互联网+外贸”发展方式演进的技术力量来自于局域网+服务端计算，移动通讯网络和无线局域网也都刚起步，但经济开放带来的巨大利益和可预见的技术创新高效益极大地推动着沿边地区外贸发展方式向更高层次转型，期冀能够带来区域进出口贸易规模的快速扩大和贸易增速的快速提高。只不过这一阶段的全球贸易依旧由少数发达的市场经济国家主导，国际上对自然环境与国际贸易之间关系虽有关注但仍然不够，政府力量作用于沿边地区“互联网+外贸”发展强度相对一般，昂贵的互联网使用成本和低效的互动效果也使得社会民众参与“互联网+外贸”的意愿和能力不强。所以，这一阶段沿边地区的外贸发展方式在经济开放下因资本的作用更能获取丰厚利益，然后也因看到技术进步带来的高附加值，区域内外贸主体普遍有动力推动沿边地区外贸发展方式从资本密集型向技术密集型转变。

（三）“互联网+”快速发展阶段的演进趋势

在“互联网+”快速发展阶段（1995-2009 年），是经济全球化的快速发展，这个阶段在跨国公司的推动下，一些外向型制造业与Intemet/万维网+网格计算的网络技术相结合，如此，通过发达的信息设施和通讯技术进一步深化全球经济联系。企业层面的动力主体是跨国公司，政府层面关注到互联网与信息技术带来的革命性变化，频繁出台相关政策法规、指导意见引导外贸行业信息化发展，而技术创新也因为信息技术的变革仍旧扮演“互联网+外贸”发展核心动力角色。在外贸行业中，外向型制造业由于能够容纳更多就业人口，引发社会民众参与外贸发展的热情，甚至还能够利用互联网参与外贸活动而获益。但是外贸行业在缓解一部分社会问题的同时，由于本身对生态环境有较大负面影响，国际社会对生态环境的关切得到前所未有的关注，从而自然环境一方面构成了沿边地区外贸发展的瓶颈，另一方面也催促沿边地区朝着更加集约的技术密集型发展方式转变。需要指出的是，在这一阶段，由于互联网的普及化使用使得网络平台上积累了庞大的数据，但受限于网络计算能力水平不高、云计算使用范围不广，以大数据为关键生产要素的外贸发展方式类型才初见端倪，所以现阶段的外贸发展方式演进主流趋势还是从资本密集型向技术密集型转变。

（四）“互联网+”成熟阶段的演进趋势

在“互联网+”成熟阶段（2013 年至今），跨国公司依旧是推动经济全球化的核心力量，因为只有在一个开放的全球市场发展才能更有助于跨国公司实现自身价值，这即是说坚持开放发展的沿边地区既能有利于区内企业走出去做大做强，也将更有吸引力引来国外资源。进一步的，在这一阶段，由于高速移动通信网的普及以及云计算技术的成熟与商业化推广，结果使得互联网一方面极大促进了网络用户全球范围内的相互联系与沟通，高效赋能网民参与包括外贸事务在内的经济社会发展各类活动，另一方面也为外贸企业商业模式创新和政府管理积累了海量的、多样化的数据，如果加上大数据、人工智能、物联网等技术的创新与发展，那么，沿边地区“互联网+外贸”发展方式就会加速从较为低级的发展方式类型经过一次或多次跳跃，然后最终向数据密集型的发展方式转变。

至于沿边地区外贸发展方式的演进到底是从哪种类型开始，要经过几次跳跃才能向数据密集型方式转变，取决于沿边地区外贸发展在“互联网+”发展所处阶段采取的方式，以及互联网互动、自然回报以及政府调控、经济开放、社会参与、技术创新等因素的影响，但现阶段由于“互联网+”对技术创新与传播的放大效应，以及“互联网+”创新创业成为时代潮流，使得沿边地区多属于从技术密集型的外贸发展方式向数据密集型发展方式转变，然后其他情况，则是沿边地区从低层次的外贸发展方式直接向数据密集型发展方式转变。需要注意的是，上面描述的情形在现阶段还不能很快实现，一是因为自然环境由于人类早期活动的过度破坏现在尚未得到完全修复，生态环境对外贸发展方式演进的压力仍旧巨大，庆幸的是保护生态已经成为一种共识，然后一些地区的生态依然成为一种经济。二是因为现有技术如新能源、新材料、人工智能、区块链、物联网等虽有进步，但距离大范围商用还有一定距离，再加上沿边地区的数字化基础设施多是比较落后，所以这一阶段要实现数据密集型发展方式将是漫长过程，然而在这种时代变更的关口，政府已经觉察未来趋势，所以为了在激烈的国际竞争中占据一席之地，政府已经采取相应的调控措施推动区域外贸发展方式转型升级。对我国沿边地区而言，国家频繁发文支持“互联网+外贸”发展，比如发布《关于促进跨境电子商务健康快速发展的指导意见》《关于深化新一代信息技术与制造业融合发展的指导意见》等，国家十四五规划也提出要“打造数字经济新优势”“加快推动数字产业化”，现如今相关数字技术在我国沿边地区外贸领域中已经实现商业化应用，我国沿边地区跨境电子商务发展方兴未艾，外贸发展方式也正逐步向数字化发现转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