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流手法对《最蓝的眼睛》颜色构建的作用
2021-07-12
(宁波大学科学技术学院,浙江宁波 315300)
一、引言
《最蓝的眼睛》(The Bluest Eye,1970)是1993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托妮·莫里森(Toni Morrison,1931-2019)所作的第一部小说。小说以黑人女孩佩科拉(Pecola)为主人公,通过描述佩科拉在经历一系列不幸遭遇后,最后精神崩溃,长出了一双自我幻想的“蓝眼睛”的故事。作为莫里森的处女作,这本书是对于当时提倡的口号–“黑人是美的”所做出的答复。莫里森通过自己的书写,不仅反映了在当时受歧视的社会环境下,黑人寻找自我价值过程中思想的异化,形成一种种族性自我厌恶的思想。还通过把美国黑人文化融合在文本中,超越了原本的种族局限性,展现出人类社会当今仍然存在的某些社会现象,引人深思。
莫里森对于颜色始终有一种特殊的喜爱。例如,在作品《宠儿》(Beloved,1987)中Baby Suggs渴望的紫颜色;作品《秀拉》(Sula,1973)中Hannah梦见的红色礼服;作品《孩子的愤怒》(God Help the Child,2015)中的一团灰色等等。她在作品中运用不同的颜色,依附于某种物体或者直接将其作为一种物体,来表述出内心中较为晦涩的思想情感。在作品《最蓝的眼睛》中,莫里森同样构建了一个丰富的色彩体系,通过蓝色、黑色等多种颜色呈现出自己的内心世界与写作意图。与此同时,莫里森写作的叙述方式也同样具有特殊性。作者将某段其他书本中的文字或者内心独白插入到文本故事中,看似与上下文逻辑并不能够很好地连接在一起,从而难以理解作者的意图,但往往这些文字是作者对于主人公内心世界的坦白与陈述,是一种典型的意识流描写手法。作者将颜色的运用与意识流手法很好地结合在一起,通过两者的共同作用刻画文章的主题,同时体现作家的写作风格。本文拟从分析文本中作者对于意识流手法的运用,来探究莫里森在《最蓝的眼睛》中对于颜色词语的使用及所想要表达出的意义。
二、意识流手法
意识流(stream of consciousness)是美国学者威廉·詹姆斯(William James,1842-1910)所提出的概念。在1890年出版的《心理学原理》中,詹姆斯认为意识本身并不表现为割裂的片段,意识是“流动”着的。而后亨利·詹姆斯(Henry James,1843-1916)又在文学批评和文本创作等方面为意识流文学作品的发展奠定了基础。在莫里森在小说中也多次运用意识流手法来进行叙述,将思想表达在文本中。在《最蓝的眼睛》中,作者运用内心独白、自由联想、内心分析等意识流小说的艺术技巧,加以颜色词语的使用,描绘人物潜意识中的意识流动,以深化文章思想主题。
三、色彩的使用
(一)蓝与紫
1.朦胧的祈求
蓝色(blue)作为这部小说中最重要的颜色,贯穿了全文。而作为一种颜色,蓝色在西方文化中富有多重含义,但纵观历史,我们可以肯定的是,蓝色从来都带有侮辱性,也不具有歧视色彩。
在西方文化中,蓝色带有一种高贵的含义。例如,词语“blued-eyed boy”就被解释为宠儿、受特殊待遇的人。与此同时,这种颜色也富有理想化、罕见等充满期盼色彩的意味,例如词语“bluebird”便用来修饰一种无可企及的存在。而在文章中,佩科拉渴望父母的爱与同学的爱,而从始至终得到的仅仅是厌恶和鄙视。长期的内心迫害,使她逐渐认为拥有了蓝眼睛便能够得到身边人的关心与关注。她会经常发呆,探索使她受到老师和同学的鄙视的原因。“佩科拉忽然想到,如果她的眼睛–如果她的这双眼睛不同,也就是说漂亮的话,她自己也会完全不同。”而后,莫里森便将一段较为特殊的文本安插在了故事中。在这段描写杰瑞和艾丽丝奔跑的文本中出现了多种蓝色的意象,例如蓝色的眼睛、蓝色的故事书、蓝色的衬衫等。
这一段便是作家运用意识流手法比较典型的一段文字。文本中艾利丝与杰瑞故事书是二十世纪中期的英文识字读物,莫里森将看似毫无相关的几种意象拼接在一起,使语言看起来并不完整,运用到了意识流艺术技巧中的剪接手法。若逐字逐句的读下来,会发现几种意象之间并没有特定的联系。然而,这个段落将几种蓝色同时罗列:故事书中的白人小孩拥有蓝色的眼睛、蓝色的清晨、蓝色的故事书、蓝色的福瑞斯太太的衬衫,说明了当时佩科拉在祈求蓝眼睛时记忆中几种美好的蓝色事物的同步扩展出现,体现了她内心世界中意识的延展。
莫里森在这段文字中将蓝色以碎片化的手法表现出来,展现出佩科拉对于蓝眼睛的祈求–即也想成为一个受他人特别关心关注的宠儿的愿望,但这种祈求具有一种朦胧缥缈的不真实性,是一种理想化的祈求。蓝色故事书中的主人公从种族上便和佩科拉具有根本差别,白人的蓝眼睛不可能长在黑人身上。而蓝色的清晨则给人以清朗纯净的观感,佩科拉对于蓝色清晨的祈求也是作者对于黑人社会能够走向光明的祈求与愿望,但这个愿望的前景与实现也仍然十分模糊。在这一段中,佩科拉向上帝祈求蓝眼睛的意识流碎片,在激起读者陌生感的同时,能够发散读者的思维,强化对于文本主题的感受。
2.审美的异化
在西方文化中,蓝色除了拥有悲伤的意义之外,还带有孤独与幻想的含义。在浪漫主义时期,蓝色曾便被描述为是一种梦境的颜色。在小说最后一章节的第二部分,莫里森将佩科拉的内心分割为了两个思想不同的个体,并叙述了这两个个体之间的对话。其中一个个体是幻想长出一双蓝眼睛后的佩科拉,而另一个个体则是调侃佩克拉长出了一双蓝眼睛的“新朋友”。但从实际上看,佩科拉是在以自问自答的方式告诉自己已经在皂头牧师的“帮助”下长出了一双蓝色的眼睛。“他们就是不跟你说。你和我在家里的时候,连布里德洛夫太太都不跟你说话。一句都不说。有时我都纳闷她到底看见你了没有。”也正是因为佩科拉的精神状态,让原本身边本就不关心她的家庭、同学、社会更加有意的疏远她,最后,佩科拉有了“蓝眼睛”,但成了一个极度孤独的人,只能通过自我对话来表达情感,进入了一个欺骗自我的“梦境”。
“You said‘around here.’ Nobody‘around here’probably has bluer eyes.What about someplace else?Even if my eyes are bluer than Joanna’s and bluer than Michelena’s and bluer than that lady’s you saw,suppose there is somebody way off somewhere with bluer eyes than mine?”
(“你刚才说的是‘这里’。‘这里’的人也许没有更蓝的眼睛。可是别的地方呢?就算我的眼睛比乔安娜的蓝,比米切莱娜的蓝,比你看见的那位太太的蓝,可也许在别的地方,有人眼睛比我的还蓝?”)
这段文字是佩科拉对“新朋友”的提问,在“新朋友”承认自己蓝眼睛的真实性之后,开始祈求一双更蓝的眼睛。这里莫里森运用了意识流艺术手法中的内心分析方法。内心分析方法是指小说中的人物富有逻辑和思维得分析自我的情感、观点和内心活动,通常是以自我对话的形式展现,并不是意识的自然流动,与内心独白有别。这里与自我的对话逻辑相对清晰,阐释出蓝眼睛对于佩科拉的重要性。但从本质上来看,这仍然是佩科拉在极度沉重的心理压力下所展现出来的一种自我暗示的意识流动。
对白中可以得知佩科拉希望自己的眼睛成为最蓝的眼睛,是因为只有拥有了最蓝的眼睛,自己才不会受到比自己拥有更蓝眼睛的人的歧视,也便不会被周围的人们所孤立。这里的蓝色实际上象征着当时社会所认同的一种普遍的美,即蓝眼睛、金头发、白皮肤等浅色事物为美,而黑人的黑眼睛、黑头发和黑皮肤则会被他人所歧视,这里的蓝色实际上指向了白人社会与白人文化。对于佩科拉来说,蓝色眼睛在现在成了自己唯一美的事物,眼睛成了自己的一切。蓝色的眼睛其实是一种当时黑人对自我审美认知的异化,黑人在不断的社会压力下开始逐渐接受“白人即为美丽”的观点,开始全盘的接受白人文化,甚至迫使某些白人文化取代原本的自身文化。但这双“蓝眼睛”其实只是佩科拉的强烈心理暗示,并没有真正的获得,即表明这种全盘接受白人文化的观念最终会走向失败,黑人自身的种族特点也会受到巨大的破坏。《最蓝的眼睛》写作的一个动机就是莫里森想要对当时广为流行的时髦口号“黑人是美的”提出己见,呼吁黑人能够正视自己种族的优缺点,接受和喜爱自己的种族。
3.爱的幻想
紫色(purple)在非裔美国文学作品中十分常见。最出名的便是著名黑人女作家艾利丝·沃克(Alice Walker,1944-)的作品《紫颜色》(The Color Purple,1982)。在《最蓝的眼睛》中,除了蓝色之外,莫里森也巧妙地运用了紫色来表述人物的内心世界。
紫颜色在西方文化中也具有许多特殊的含义。例如紫色带有一种“华而不实”的意味,词语“purple prose”便被理解有过度华丽的意思。在春天章节的第二部分,主要描述的是波琳(Pauline)触景生情联想到了从前在肯塔基的生活,以及随后的一系列往事:与乔利相爱、孩子出生、与丈夫争执…在这一章节中,不时地会插入波琳的内心世界,但故事的主题仍然按照正常顺序延续下去。在正常文本中插入波琳的内心世界便是莫里森使用的一种插入式意识流手法。例如有一段描写所有孩子采摘浆果后,波琳的裙子和屁股都被染成了紫色,而这种紫色深深扎进体内的思维片段。
这那段文本中,作者使用了意识流手法中的艺术技巧内心独白。内心独白手法用于记录人物内心的心理活动和情感经验,是人物内心情感最直接的流露。波琳的内心独白描写的是当她第一次遇到乔利时的内心感受。莫里森通过插入波琳的内心独白,来展示当时波琳与乔利的幸福生活。但文本中这种紫色只是一种短暂的美好,这种美好仅仅停留在热恋与新婚的时间段,是一种欺骗性的,华而不实的爱与温暖。与而后所展开描写的波琳的内心世界有着强烈的对比,这种紫色渐渐在父权强压和种族歧视的社会暗淡下去,内心的那种由紫色所带来的喜悦与幸福到最后波琳“都不怎么回味了”。从原先的热恋新婚,转变到最后的夫妻争吵与埋怨,最终造成了佩科拉的悲剧。而“整条裙子都被染成了紫色,再也洗不掉了。”这句话则是波琳对当时美好生活的一种向往,在很多年后的今年,仍然能够感受到这种紫色所带来的美妙滋味,证明了紫颜色在波琳心中的地位。
(二)黑与白
1.对社会主流的抗争
白色(white)与黑色(black)对于非裔美国人来说具有独特性。白种人(the white race)和黑人(black people)在肤色上的强烈对比,赋予了这两种颜色更加鲜明的种族意味。
白色在西方文化中被赋予了尊贵和权威的意义。例如美国总统府邸被称为“The White House”。这也同时展示出了白人在美国社会中的权威地位。在小说的刚开始,作者便描述了一段克劳迪娅对于白皮肤娃娃的内心独白,通过克劳迪娅对于白人女童星的感受联想到在圣诞节收到的娃娃礼物。而有别于其他的小女孩对于娃娃的喜爱,克劳迪娅内心的愿望便是撕碎这个白皮肤娃娃,并且对所有人都喜欢这种玩具而感到疑惑。
这仅仅是克劳迪娅内心独白的其中一小部分,作者通过内心独白和自由联想的意识流手法,对比了克劳迪娅与身边其他黑人对于白皮肤娃娃的感受。在白人主流的社会,所制造出来的产品都符合白人审美。白皮肤娃娃是这类产品中较为突出的一种,体现了白人审美在当时社会的普遍性。而从这段文字看来,这种娃娃同样也在黑人社会广受欢迎,也就证明了黑人社会正在不断迎合与接收当时白人主流的审美,出现了审美异化。也正是因为这种审美异化,影响着佩科拉等下一代黑人的思维观念,造成他们逐渐认同白人审美以适应社会,从而进一步造成对于自身的厌恶和自卑。
而克劳迪娅展现出的是对于这类白皮肤娃娃发自内心的厌恶。她毁掉了白皮肤的娃娃,甚至渴望将这种冲动转移到真正的白人女孩身上。相较于圣诞节收到白皮肤娃娃,她更渴望的是圣诞节当天所收获的感受。从这里可以体现克劳迪娅相较于其他黑人小女孩存在着独特的自我主见,并没有像佩科拉那类女孩一样认同白人社会的产品,反而毁掉了娃娃来寻找真正的内心需求,这便是对于当时主流社会的一种抗争。作者通过这段意识流书写,通过克劳迪娅的真情流露,呼吁黑人女性寻求主见,从而遵循本心生活,而不是随波逐流被白人主流社会所异化。
2.对社会迫害的批判
黑色(black)作为与白色相对立的颜色而存在。在非裔美国文学作品中,黑色不仅仅运用在描写皮肤上,同时也附加于某些物体之中,借以表达作者思想。在这部作品的开头,作者便描写了几段克劳迪娅的内心意识流动,借助意识流的手法,看似晦涩且较难理解,但作者通过这些文字表达了对于当时社会状态的看法。
“多年来我始终认为姐姐的话是对的:是我的过错,我把种子埋得太深。我们俩谁都没有意识到可能是土壤本身太贫瘠。我们把种子撒在自家的小块黑土地里,就像佩科拉的父亲把他的种子撒在他自己的黑土地里。”
这段文字是克劳迪娅的内心独白,贫瘠的黑土地在这里是贫困、黑暗的黑人社会的映照。作者借助克劳迪娅的意识流动,与文章的最后一段相呼应:“我会说当年我并没有把种子埋得太深,过错在于土壤,在于我们小镇的土地。现在,我甚至认为那年全国的土壤都对金盏花怀有敌意。”这段文字展现作者对于黑人所处的社会环境的无奈,佩科拉仅仅是其中一个微小的例子,当时整个国家对于黑人及黑人社会都普遍抱有轻蔑的态度对待。而“父亲的黑土地”更象征着黑人女性所处的社会地位要更加的艰难。黑人女孩在受到白人社会迫害的同时,还会受到黑人男性的伤害,在黑人社区或黑人家庭中,黑人女孩也处于较低的地位。作者客观的呈现了黑色在西方社会中所带有的负面意义,借助佩科拉的悲剧命运,揭示黑人社会受到的迫害与黑人群体审美意识的异化。
(三)其他色彩
1.未来的憧憬
绿色(green)作为大自然的颜色,给人以希望和光明的美好幻想。在《最蓝的眼睛》中,莫里森也使用到了绿色,以富有生机的颜色描绘波琳(Pauline)心中的美好愿景。
绿色在西方文化中含有青春活力的意义,例如单词“in the green”便为血气方刚的意思,在春天的第二章节,莫里森将波琳(Pauline)的内心活动拼接在过去回忆中。
“When all us left from down home and was waiting down by the depot for the truck,it was nighttime.June bugs was shooting everywhere.They lighted up a tree leaf,and I seen a streak of green every now and again.That was the last time I seen real june bugs.These things up here ain’t june bugs.They’s something else.Folks here call them fireflies.Down home they was different.But I recollect that streak of green.I recollect it well.”
(“我们大伙离开家乡在车站等待卡车时,已经是夜里了。金甲虫到处乱飞,照亮某片树叶,我能不时看见道道绿色的光束。那是我最后一次看见真正的金甲虫。这儿的不是金甲虫,它们是别的东西。这儿的人管它们叫萤火虫。它们跟家乡的虫子是两回事。不过,那道绿光让我记忆犹新。我还能清楚的回想起来。”)
这一段文字是波琳等待卡车进行搬家时的某个内心活动片段,使用了内心独白的意识流艺术手法。当威廉斯夫妇从旁人得知在别处可能生活更好后,波琳便和别的人家搭伴举家迁移,前往肯塔基。这道绿光是波琳对于当时迁移活动美好未来的憧憬,她对于搬家后能够改变自身受歧视的处境而感到喜悦,并且在刚搬到肯塔基时,生活确实如波琳所想的那样“既让她感到平静,又让她精力充沛”。同时这种绿色也象征着逃离,对于社会安全感和幸福感的一种渴望也表现出波琳对于当时社会的恐惧,选择追寻这一片宁静的绿色。而这种绿色也是独一无二的,在和乔利相爱后这种绿色便成了回忆,仅仅停留在过去,波琳对于这道绿光的记忆犹新也是她对现在生活毫无生命力的一种控诉。
2.色彩的融合
在作品中,除了某些重要颜色的运用外,莫里森还将许多不同的颜色混合在一起以意识流手法来叙述小说内容故事。最典型的例子便是序言的三种不同书写方式。
“Here is the house.It is green and white.It has a red door.It is very pretty.Here is the family.Mother,Father,Dick,and Jane live in the green-and-white house.”
(“这就是那幢房子,绿色和白色相间,有一个红色的大门,非常漂亮。这里就是家。妈妈、爸爸、迪克和珍妮就住在这绿白相间的房子里。”)
这段序言是美国小学课文中的一段文字。作者以自由联想的意识流艺术手法引用这段看似突兀的序言来展现叙述人克劳迪娅(Claudia)逐渐进入内心意识世界的过程。第一次序言以标准的标点符号来引用,一目了然地可以得知文本的内容。在第二次文本的引用时,作者则去掉了所有的标点符号,但仍保留了词与词之间的空格。在第三次文本时,去掉了所有的间隔,变成了一堆难以分辨的字母。作者所描述的这段文本从可读状态转变到了无法阅读的状态,相当于一种意识的不断深化过程。
在这段文字中,使用到了白色、绿色、红色和绿白相间等颜色词,将这几种颜色混合在一起来表达在当时美国社会普遍接受与向往的一种社会风貌,即一家人其乐融融得生活在家园的场景。不同色彩的碰撞也表达了当时美国社会白人生活较黑人社区来说更加和谐。而在随后两段序言中,词语间间隔的删减暗示了主人公内心随着父权问题、歧视问题等社会问题的压迫而不断披露出来的隐藏的内心世界。在与序言中完全相反地家庭生活和生存环境中,佩科拉最终不堪社会生活的压力,最终酿成悲剧。
四、结语
莫里森通过自身独特的写作手法和技巧,在作品中构建了一个色彩丰富的文学世界。通过意识流等多种不同的叙事手法,刻画出性格鲜明的各个人物。在为黑人社会发声的同时,展现多个社会问题。《最蓝的眼睛》抛开了原本的逻辑性的故事描写顺序,而以插入和剪裁的方式,发觉作品角色的内心世界。这部小说奠定了莫里森走上世界文学舞台的基础,同时对于美国黑人文学史产生了巨大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