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子及通信设备制造业产业基地发展绩效研究——基于客观序贯关系分析法

张丹宁 宋雪峰

（辽宁大学经济学院，辽宁沈阳 110136）

一、引言与文献综述

经济全球化背景下，各国纷纷加快了产业结构优化升级的步伐，美国和德国先后提出“再工业化”和“工业4.0”战略，我国则积极落实“中国制造2025”战略，提出电子及通信设备制造业是我国先进制造业发展的核心力量，应继续加大其在我国产业体系中的比重，并努力打破中国电子及通信设备制造业在全球价值链中“低端锁定”的困境。①国务院：《中国制造2025》，2015 年5 月19 日，http://www.gov.cn/zhengce/content/2015-05/19/content_9784.htm。同时，我国在《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2035年远景目标纲要》中明确指出，建设现代化经济体系，必须把发展经济着力点放在实体经济上，加快推进制造强国、质量强国建设，应积极促进先进制造业和现代服务业深度融合，培育先进制造业集群，着力打造重要先进制造业基地、提高关键领域自主创新能力。②新华社：《中共中央关于制定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二〇三五年远景目标的建议》，2021年3月13日，http://www.gov.cn/xinwen/2021-03/13/content_5592681.htm?pc。相关研究表明，电子及通信设备制造业对其他产业的影响力系数位居前列，其所占比重在1.2-2.8 区间，这一数值远高于社会平均水平（隆云滔等，2018）。③隆云滔、裴瑞敏、杨国梁：《电子及通信设备制造业区域创新绩效演化研究》，《科技管理研究》2018年第16期。目前，中国电子及通信设备制造业已经实现集聚化发展，业已形成规模较大且体系较为完整的若干产业基地，在优化升级我国产业结构、加快地区经济安全稳定以及助力国家经济高质量发展等方面均发挥着重要作用。但与此同时，区域发展不均衡、“卡脖子”技术及核心竞争力的问题也亟待突破。因此，对中国电子及通信设备制造业，特别是对产业基地发展绩效进行科学的动态测度将起到“以评促建”的作用，具有重要的理论和现实意义。

现有的研究多关注中国电子及通信设备制造业的竞争力及发展绩效的评价。李云凌从竞争实力、竞争潜力、竞争环境三个方面测算了中国电子及通信设备制造业国际竞争力（李云凌，2008）。①李云凌：《我国通信设备制造业国际竞争力实证分析》，硕士学位论文，江南大学国际贸易学专业，2008 年，第16-40页。秦良娟运用波特钻石模型从成本要素、创新要素、同业竞争、相关支持产业、市场需求、政府相关政策及机会等方面，对中国电子及通信设备制造业国际竞争力进行评价（秦良娟等，2011）。②秦良娟、张楠、杨前进：《我国电子及通信装备制造业国际竞争力评价》，《机电产品开发与创新》2011年第4期。陈立敏等利用显示性技术附加值（RTV）方法对我国电子及通信设备制造业国际竞争力进行评价（陈立敏和侯再平，2012）。③陈立敏、侯再平：《融入技术附加值的国际竞争力评价方法——基于电子通讯设备产业的实证分析》，《中国工业经济》2012年第3期。杨洋等采用贸易竞争指数、出口价格指数、新产品出口比例等指标评价了中国电子及通信设备制造业国际竞争力（杨洋等，2015）。④杨洋、张旭、白金萍：《中国电子及通信设备制造业的国际竞争力》，《现代商业》2015年第27期。左云菲从产业规模、产业投资、研发投入、对外贸易四个方面对中国电子及通信设备制造业的国际竞争力进行了描述统计分析，并利用产业国际竞争力相关测度指标对我国电子及通信设备制造业国际竞争力的变动情况和现状进行描述（左云菲，2019）。⑤左云菲：《中国电子及通信设备制造业国际竞争力研究》，硕士学位论文，北京邮电大学国际商务专业，2019年，第15-30页。藏华运用DEA模型测算了天津市电子及通信设备制造业的创新效率并作出技术有效性、规模报酬收益、指标冗余情况分析评价（藏华，2012）。⑥藏华：《基于DEA 的天津高新技术产业技术创新效率评价——以医药制造业和电子及通信设备制造业为例》，《商品与质量》2012年第S3期。李鑫从生产经营状况、创新机构发展状况、技术创新投入与产出状况等方面，运用DEA分析法评价研究了河南省电子及通信设备制造业技术创新发展状况（李鑫，2016）。⑦李鑫：《河南省电子及通信设备制造业技术创新研究》，《合作经济与科技》2016年第11期。

对中国电子及通信设备制造业区域发展绩效的研究也得到了广大学者的普遍关注，但多是从省际层面进行的比较研究，鲜有关于产业基地发展绩效的相关分析。陶良虎基于主成分分析法对2003年各省、市电子及通信设备制造业发展绩效进行分析，并以湖北省为例阐述我国电子及通信设备制造业的发展方向（陶良虎，2005）。⑧陶良虎：《湖北省电子及通信设备制造业竞争力评价》，《科技进步与对策》2005年第11期。刘家琨等通过构建区域电子及通信设备制造业竞争力评价指标体系，运用因子分析法对我国28 个省、市电子设备制造业发展绩效进行了综合评价（刘家琨和徐学荣，2011）。⑨刘家琨、徐学荣：《我国区域电子设备制造业竞争力评价研究》，《科技和产业》2011年第7期。陈英运用灰色综合评价法从规模、创新、效益和市场等方面测算了2010年全国各省、市电子及通信设备制造业产业绩效（陈英，2012）。⑩陈英：《河北省电子及通信设备制造业竞争力评价与分析》，《东方企业文化》2012年第23期。冯丽伟运用模糊综合评判和层次分析法，分析并评价了河北省电子及通信设备制造业产业绩效（冯丽伟，2014）。⑪冯丽伟：《河北省电子及通信设备制造业竞争力评价与分析》，《河北企业》2014年第5期。吴传清等从发展环境、发展规模、投入水平、创新能力四个方面构建指标评价体系，对全国30个省、市电子及通信设备制造业发展绩效进行测算分析（吴传清和邓明亮，2017）。⑫吴传清、邓明亮：《长江经济带电子及通信设备制造业竞争力的动态评价》，《区域经济评论》2017年第3期。冯雪玲利用聚类分析的方法将我国各省电子及通信设备制造业发展情况分为三种类型，即发达省份、中等发达省份、欠发达省份，继而引入省份发展状况虚拟变量，并采用扩展的Cobb-Douglas生产函数模型对我国电子及通信设备制造业省区差异与经济绩效进行回归分析（冯雪玲和张永庆，2017）。①冯雪玲、张永庆：《我国高技术产业省区差异与经济绩效实证分析——以电子及通讯设备制造业为例》，《物流科技》2017年第11期。

从已有研究来看，主成分分析、因子分析以及模糊测度等方法是电子及通信制造业发展绩效测度的主流方法，这些传统方法对指标体系权重的计算无法完全剔除评价者的主观因素，进而对测度结果的客观性和准确性造成较大的影响，基于此，本文提出了一种结合指标动态绩效和序贯关系分析法的加权法——客观序贯关系分析法，通过比较指标在不同评估阶段的发展变化，客观决定指标权重，极大地提高了测度的客观性和准确性。

二、产业基地发展绩效的界定及指标体系的构建

产业基地和产业带是产业发展的主要空间组织形式，能拓宽产业链、产业集群，促进地区经济快速发展。根据产业基地的发展方式和发展路径不同，产业基地发展方式主要分为内涵式发展和外延式发展。内涵式发展以区域内部因素作为区域整体发展的驱动力，通过资源整合及结构优化，继而实现产业高质量发展；外延式发展主要强调数量的增长、规模的扩张、竞争力的提升。综合探究两种发展模式，产业基地发展绩效可以从“经济效益”“经济贡献”和“经济潜力”三个层面进行分解和测度：经济效益是衡量产业发展绩效最直接的指标，是产业发展和产业优化升级的首要目标，同时也是产业可持续发展的基础；“经济贡献”是衡量该产业作为“增长极”的植入对地区社会经济高质量增长的支持程度，包括对区域创新发展、社会保障及综合治理等多方面的贡献；经济潜力则是衡量产业竞争力，特别是核心竞争力的关键指标，主要包括创新动能的培育及发展潜能的挖掘等。

据此，考虑到数据的科学性和可获得性，本文从经济效益、经济贡献和经济潜力三个方面选取17个测度指标，构建了中国电子及通信设备制造业产业基地发展绩效的指标体系，如表1所示。

表1 电子及通信设备制造业产业基地发展绩效指标体系

经济贡献经济潜力主营业务收入[X4]工业销售产值[X5]所有者权益[X6]出口交货值[X7]新产品出口销售收入占比[X8]从业人员数[X9]R&D人员占比[X10]新产品开发数[X11]新产品销售收入[X12]专利申请数[X13]发明专利申请占比[X14]发明专利拥有量[X15]R&D指出[X16]研发机构经费支出平均值[X17]亿元亿元亿元亿元% 人 %项 万元 件%项 万元万元收益收益收益收益收益收益收益收益收益收益收益收益支出支出隆云滔等，2018；Chen et al.，2019；魏明亮等，2016；Zhang & Li，2019；Wang et al.，2019；张雅楠，2016；吴传清和邓明亮，2017；袁永和邱丹逸，2019；国家统计局，2017吴甲东等，2019；陈红川，2011；赵珏，2011；国家统计局，2017吴甲东等，2019；国家统计局，2017 Wang et al.，2019；李晓梅和马云俊，2009；张雅楠，2016；国家统计局，2017隆云滔等，2018；陈红川，2011；国家统计局，2017 Chen et al.，2019；魏明亮和吴旺延，2016；Wang et al.，2019；王海燕等，2007；吴甲东等，2019；张雅楠，2016；吴传清和邓明亮，2017；赵珏，2011；袁永和邱丹逸，2019；国家统计局，2017隆云滔等，2018；张昕和李廉水，2007；Zhang & Li，2019；Wang et al.，2019；王海燕等，2007；吴甲东等，2019；李晓梅和马云俊，2009；褚丽萍等，2019；吴传清和邓明亮，2017；赵珏，2011；国家统计局，2017隆云滔等，2018；魏明亮和吴旺延，2016；陈红川，2011；褚丽萍等，2019；吴传清和邓明亮，2017；袁永和邱丹逸，2019；国家统计局，2017魏明亮和吴旺延，2016；王海燕等，2007；马永军，2019；李晓梅和马云俊，2009；陈红川，2011；张雅楠，2016；国家统计局，2017王海燕等，2007；马永军，2019；吴传清和邓明亮，2017；赵珏，2011；国家统计局，2017隆云滔等，2018；王海燕等，2007；马永军，2019；李晓梅和马云俊，2009；陈红川，2011；褚丽萍等，2019；国家统计局，2017隆云滔等，2018；Wang et al.，2019；王海燕等，2007；吴甲东等，2019李晓梅和马云俊，2009；陈红川，2011；褚丽萍等，2019；赵珏，2011；国家统计局，2017张昕和李廉水，2007；李晓梅和马云俊，2009；吴传清和邓明亮，2017；国家统计局，2017①维度 指标 单位 性质 参考；

“经济效益”层面包括5个指标，其中X1和X2分别从“企业”和“资产”方面反映产业规模；X3测度的是产业的盈利能力；X4测度的是从销售产品、半成品和提供核心业务中所得的收益，是运营活动中实现资金流动的基本来源。X5反映的是产业在国内外的市场竞争力。

“经济贡献”层面包括5 个指标，其中X6反映的是产业对利益相关者权益的保护能力。X7和X8衡量的是产业在对外贸易中为提升竞争力及扩大开放度所作的贡献；X9和X10反映的是产业在提高本地就业率方面所作的贡献，特别是创新型人才的培养。

“经济潜力”层面包括7 个指标，其中X11和X12反映的是新产品的规模和盈利能力；X13、X14和X15则通过专利的数量及质量来反映产业的创新水平；X16和X17则衡量产业系统创新活动的投入，特别是产业独立创新能力。②本文数据均来源于《中国高技术统计年鉴》和《中国工业经济统计年鉴》。

三、测度方法——客观序贯关系分析法

客观序贯分析法（SRA）是一种结合指标动态绩效和序贯关系分析法的加权法，通过比较指标在不同评估阶段的发展变化，客观决定指标权重。假设有n 个备选方案，记为A1,A2,…,An，由m 个指标衡量，记为X1,X2,…,Xm。不失一般性，设aij(tk)表示备选方案Ai为指标Xj在评价时段tk中的实际表现，其中k= 1,2,…,T表示T时段。在客观序贯关系分析法中，指标的权重由指标的竞争力来衡量，而非专家给出的主观判断。因此，在引入客观序贯关系分析法之前，首先分析各指标排名值的正向变化以确定各指标的竞争力。

设λj表示指标Xj的竞争力，则

rij(tk)表示指标Xj在时段tk内所有备选项中备选项Ai的排名值，取值范围为[1,n]，count(·)计算指标Xj的备选项Ai在毗邻两时段间的序列改进量。

已知count((rij(tk+1)-rij(tk))＜0)∈[0,n(T- 1)]，则，λj∈[0,1]。λj值越大，Xj的竞争力越高。

基于以上分析，客观序贯关系分析法如下：

步骤一，根据各指标竞争力，对各指标进行重新排序

根据各指标竞争力λj重排各指标。竞争力较高的指标（λj值越大），在排序指标中的排名靠前。为简单起见，把排序指标记为X1≻X2≻…≻Xm，其中“≻”表示“过程”。

步骤二，求解相邻两个指标的重要性比

相邻两个指标的重要性比Xj和Xj+1，记为rj，取决于

步骤三，计算指标权重

设变量wj为Xj的指标权重，则

等式（3）的证明如下：

因为wj-1/wj=rjj= 2,…,m- 1，则

由等式wl-1=rlwl,l=m,m- 1,…,2，可推出wj-1/wj=rj

按照客观序贯关系分析法（SRA）的赋权步骤，计算指标权重如表2所示：

表2 基于客观序贯关系分析法计算所得的各指标权重

得出指标权重后，采用简单相加模型，从经济效益、经济贡献、经济潜力以及三个维度的综合绩效计算备选方案的绩效评估。在此之前，为提高评价结果的可比性，应将实际指标绩效值归一化为一个统一的尺度。为保证指标在不同评价期间的动态变化，选择以下动态平均范围法：

其中bij(tk)∈[0,1]，是aij(tk)的标准值为指标Xj的备选项在所有评估期间的最大值与最小值。

然后，得到不同方案于不同维度上的绩效评估。

其中，Ebi(tk),Eci(tk),Epi(tk)分别表示替代性方案Ai在tk时段的经济效益、经济贡献和经济潜力三个维度的绩效评估。Cei(tk)表示备选项Ai的三个维度的综合绩效。

四、测度结果与分析

目前，中国电子及通信设备制造业已经形成了覆盖16个省、市的五大产业基地，分别是环渤海地区、长三角地区、珠三角地区、中部地区和西部地区：①环渤海产业基地，包含京津两市和冀辽鲁三省，拥有邻海沿边的优越地理区位、丰富的自然资源、雄厚的工业基础和发达的教育科技，也是我国最重要的先进制造研发地和设计中心；②长三角产业基地，以上海市为龙头，江苏省和浙江省为两翼，得益于其优越地理位置、充足的人力资本、便利的交通和完善的基础设施等，已形成集研发、设计和制造于一身的电子及通信设备制造业的全产业链；③珠三角产业基地，位于广东省南部，涵盖广州、深圳和江门三个城市，是我国人口最密集、经济最发达的地区之一，也是我国最早对外开放的区域，其地理位置与我国的港澳特别行政区毗邻，靠近东南亚，凭借区位优势，有利于吸引海外投资，集聚全球资源；④中部地区产业基地，包括湖南省、湖北省、江西省和山西省，发展时期长、资源丰富、交通便利、工业基础雄厚，人口占全国人口的27%，产值占国内生产总值的22%，集交通枢纽、资源禀赋和重要国内市场于一身；⑤西部地区产业基地，以陕西省为龙头，四川省和重庆市为两翼，依赖于两大老工业基地的技术优势和资源优势，产业基础雄厚，拥有先进的技术设备以及大量电子及通信设备制造业领域相关人才。

（一）综合发展绩效

运用客观序贯关系分析法（SRA）进行测度，五大产业基地2011 年到2016 年动态发展绩效如表3和图1 所示。从中可以看出：第一，珠三角产业基地发展绩效最好，长三角产业基地和环渤海产业基地处于中等水平，而中西部地区则排名靠后，产业基地的发展绩效与我国地区经济整体发展状况保持一致；第二，从增长率的角度来看，五大产业基地电子及通信设备制造业的发展呈上升趋势，而且尽管中西部地区发展绩效排名靠后，但其发展速度很快，均为10%左右。其中，值得关注的是环渤海产业基地，不仅排名相对靠后，而且增长率也最低，产业发展动能亟待培育。

表3 2011—2016年中国五大产业基地电子及通信设备制造业发展绩效评价

图1 2011—2016年五大产业基地电子及通信设备制造业产业绩效变动情况

（二）区域发展均衡性比较分析

运用客观序贯关系分析法，从经济效益、经济贡献和经济潜力这三个维度对五大产业基地的发展绩效进行“解构”分析，如图2 所示。从中可以看出：第一，五大产业基地的电子及通信设备制造业在上述三个维度的发展具有高度相似性，“经济贡献”维度发展最优，而经济效益却相对落后，这说明这些产业在助力地方经济社会全面发展中起到了重要的推动作用，但产业盈利能力亟待提升。第二，五大产业基地发展绩效的雷达图形似指针，首先指向珠三角产业基地，这表明地区发展极端不平衡是电子及通信设备制造业发展的典型特点。珠三角产业基地的优势非常明显，远远超过其他产业基地。其次是长三角产业基地，但二者之间的差距相对较大，尽快消除区域发展鸿沟是产业发展面临的主要问题。

图2 2011—2016年五大产业基地电子及通信设备制造业三个维度绩效评价

在对五大产业基地发展绩效进行测度的基础上，进一步对16 个省、市的产业发展绩效作进一步比较分析，如表4 和图3 所示。从中可以看出：第一，除上海市、山西省外，几乎所有省、市的经济贡献表现最好，而经济效益表现最差。第二，从雷达图的形状看，16个省、市的电子及通信设备制造业同样表现出不平衡趋势，广东省、江苏省、上海市和天津市发展最优，特别是广东省，头部效应显著，远超其他省、市。第三，在环渤海产业基地中，北京市最优，河北省发展较弱；与其他省、市相比，北京市、天津市和山东省处于同一梯队，高于平均值，而辽宁省和河北省则相对落后。第四，在西部产业基地中，排名依次是四川省、陕西省和重庆市，与环渤海产业基地相似，这三个省、市在经济贡献上表现最好，而经济效益相对较弱。第五，在长三角产业基地中，江苏省和上海市发展突出，排名靠前，江苏省在经济贡献上的绩效最好，其次是经济效益，最后是经济潜力，而上海市与江苏省则呈现相反的发展态势。第六，在中部产业基地中，排名依次是湖北省、湖南省、江西省和山西省，但这四个省排名均不靠前，湖北省的发展绩效处于中等水平，其他省、市排名较低。第七，在珠三角产业基地中，广东省排名第一，具有明显优势，三个指标均高于其他15个省、市，但经济效益是其相对短板。

表4 五大产业基地中各个省、市电子及通信设备制造业综合评价

五、结论与对策

电子及通信设备制造业的高速发展有助于推动中国电子信息产业和制造业的融合，扩大智能制造的运用，加快我国经济高质量发展。本文构建了中国电子及通信设备制造业产业基地发展绩效的指标体系，并提出客观序贯关系分析法对我国五大产业基地16 个省、市的电子通信设备制造业的发展绩效进行了系统测度与比较。本研究的主要创新点体现在：为提高地区绩效评估的客观性，创新了测度方法，提出了客观序贯关系分析法，可以根据某一指标在本期的排序改进量与相邻前期的排序改进量之比计算指标绩效，从而在加权过程中给予发展水平较高的指标更多的权重，测度过程更客观，测度结果更科学。测度结果表明，区域发展不均衡是中国电子及通信设备制造业发展的典型特征。珠三角产业基地远超过其他产业基地，而中西部产业基地却相对落后。从五大产业基地16 个省、市的电子通信设备制造业发展绩效来看，以广东省、上海市和江苏省为代表的沿海省、市的产业绩效明显高于内陆省、市，这与全国地区经济发展态势高度吻合。从影响发展绩效的三个维度来看，经济效益是五大产业基地发展的共同短板，而经济贡献却是其优势，这表明电子及通信设备制造业在提高国家财政和税收、解决就业问题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但怎样提高投资回笼率、开发潜能和培养创新驱动力是产业可持续发展的关键所在。

据此，本研究建议进一步深化市场机制改革，加快优化电子及通信设备制造业的空间布局。关键是要减少生产要素的流动成本，以收益率作为指南，加快产业结构的优化。由于土地和劳动力价格的快速增长，以广东省为主导的珠三角产业基地和以江苏省、浙江省及上海市为主导的长三角产业基地正面临着生产成本上升的难题，产业梯度转移是主要趋势。以四川省和陕西省为代表的中西部地区产业基地在劳动力、大学和科研机构等领域的知识资本基础牢固，华为、中兴和三星等著名电子及通信企业的研发和生产部门皆集聚于此，具有良好的承接产业转移的基础。因此，中西部地区产业基地须积极创造条件，依靠长江经济带及陇海铁路线和珠三角产业基地、长三角产业基地及环渤海产业基地形成区域的优势互补，优化产业的空间布局。在政策方面，政府在基础设施建设和完善体制机制方面应给予中西部地区产业基地更多支持，特别是在加快产业资本流动方面，应推动知识资本与产业资本的有机融合，推动我国经济在实现高质量发展上不断取得新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