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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商街的现代转型及其在城市发展中的新价值
——以太原市柳巷商圈为例

2021-06-28黄孝东邹倩萍陈玉慧

山西高等学校社会科学学报 2021年6期
关键词:太原文化遗产转型

黄孝东,邹倩萍,陈玉慧

(山西大学 哲学社会科学学院,山西 太原 030006)

费孝通先生曾说:“强调传统力量与新的力量具有同等重要性是必要的,因为中国经济生活变迁的真正过程,既不是从西方社会直接转渡的过程,也不仅是传统的平衡受到干扰而已。”[1]老商街是一种既包含传统又包括现代元素的典型代表,一方面,老商街是城市商业活动的重要场所;另一方面,老商街是城市历史文脉和文化传统的重要空间载体。然而,改革开放40多年来,随着城市化进程的快速推进,城市规模的扩张与城市人口数量的攀升,致使相关部门在激烈的城市竞争中较多关注经济增长而忽略了城市文化建设,尤其是在20世纪90年代的“造城运动”过程中,历史文化遗产往往被视作一种历史遗留甚至发展障碍,或被转移到城郊,或被彻底拆除。这使得部分依托于老商街的文化遗产(例如“老字号”作坊)消失殆尽,而老商街自身也变得面目全非。文化遗产及其载体老商街所蕴含的现代价值并未受到人们的重视。

进入21世纪以来,随着世界范围内对文化遗产的重视以及国内部分城市(尤其是资源型城市)谋求经济转型发展新动能,学术界也开始对处于转型期的老商街如何实现城市融入、现代发展等问题进行了深入的讨论与反思。有学者主张对老商街进行原真性保护,认为现代产业的融入对老商街的保护具有消极影响;也有学者强调把老商街作为文化遗产的活态利用。究其根本,这两种观点的核心是如何看待传统与现代之间的关系。本文认为,老商街的“传统-现代”转型并非简单的“二元”对立关系,也就是说,传统与现代之间存在着某种“连续谱”,即还存在“趋同”“并存”“联结”等多元形态。因此,本文试图走出“传统-现代”的“二分法”的桎梏,以历史文化名城太原的柳巷商圈为例,将老商街置于“传统-现代”经济结构转型的整体过程中加以分析,以“传统-现代”转型的“四分法”,探讨老商街的现代转型及其在城市发展中所展现出来的新价值。

一、相关研究与本文的研究框架

(一)相关研究概述

自20世纪80年代起,学术界对历史文化遗产的现代转型问题有所关注,其中就包含了老商街如何适应城市发展、城市更新等问题。例如,单霁翔指出,对文化遗产的合理利用,会延续城市历史文化,使之成为“活态性城市”,盲目开发则将使文化遗产面临诸多困境[2]。张继焦从新功能主义的视角对传统的“文化保守主义”进行了批评,认为“悲情式的叙述”对文化遗产新价值的发掘并无意义。他进而指出老商街在城市转型发展中发挥的两种主要功能:一是“老字号”与老商街并存,实现对城市发展的新兴推动;二是“老字号”与老商街互为联结相互辉映,共同为城市发展凝聚力量[3]。

21世纪初,对老商街等历史文化遗产保护与开发利用的研究更加深入和多元化。王景慧认为,文化遗产的保护既是政策性的,又是专业性的,她主张从保护文物古迹单位、保护历史文化名街、保护历史文化名城三个层次展开对文化遗产的保护[4]。陈日红认为可以通过视频、动画、三维模型以及虚拟博物馆等数字化手段实现老商街、“老字号”的保护[5]。

近年来,部分学者对老商街在现代转型过程中发挥出的新价值展开讨论。张继焦认为在城市发展转型中,对“老字号”、老商街之类的商业文化遗产的挖掘、保护和利用,可以使原来“文物保护”强调“静态遗产”保护,转变为强调“动态遗产”和“活态遗产”保护[6]。陆霓进一步指出,“动态遗产”在现代产业调整发展中不仅表现出新功能,而且可以形成新结构作用于现代产业,因此,对其的保护利用应将其放置在现代社会整体发展这一场域之中,发挥其内源性动力,推动其及城市的现代转型[7]。

(二)本文的研究框架

人类学大师马林诺夫斯基曾指出,文化的本质不是表面特征而是功能,功能就是文化在满足人类需求时所起的作用。虽然马林诺夫斯基的“文化功能论”超越了“文化遗存论”,认为文化有其自身的价值,但他所指代的文化是在前现代社会中的原有功能,而非现代社会中文化功能转型,是一种古典的、静态的“功能论”。作为马林诺夫斯基的弟子,费孝通基于中国经验材料明确指出文化有待开发和利用的功能。新古典“结构-功能论”对“文化功能论”“文化开发利用观”以及李培林的“内源型发展”(1)“内源型发展”指的是每个社会都应该根据本身的文化特征、思想和行为结构,找出自己的发展类型和方式。“另一只看不见的手”(2)一般认为,资源配置和经济发展受到一只有形之手(国家干预)和一只无形之手(市场调节)两种力量的控制,而李培林认为,还存在“社会结构转型”这只“看不见的手”。参见:李培林著的《“另一只看不见的手”——社会结构转型》,《中国社会科学》1992年第5期;《再论“另一只看不见的手”》,《社会学研究》1994年第1期。“竞争优势理论”(3)“竞争优势理论”由迈克尔·波特提出,此理论的核心观点是,竞争优势的形成和发展是一个经济体内部各种因素综合作用的结果,包括价值观、文化、经济结构和历史等因素。进行了整合。该理论强调在经济社会转型条件下,文化遗产不仅可以表现出新功能,而且可以形成新结构,在现代城市发展中形成一定的竞争优势,推动资源的优化配置并促进其内源型发展。

本文以新古典“结构-功能论”为基本分析框架,综合运用老商街现代转型的多种形态即“四分法”对历史文化名城如何实现“传统-现代”转型,如何以文旅融合发展的方式带动老商街的活态利用与城市可持续发展予以阐释。太原作为历史文化名城,有着悠久的历史与文化底蕴,柳巷商圈的老商街拥有多家“老字号”、历史建筑以及旅游景点,是太原经济社会发展的缩影,饱含太原百年商业发展史的重要基因。在经济社会转型发展的大背景下,老商街的结构性和功能性得以展现,与“现代”元素形成“对立”“趋同”“并存”“联结”的多元化形态,在不同程度上实现着其自身的“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

二、太原柳巷商圈的历史发展与现代转型

(一)柳巷商圈概况

柳巷商圈位于太原市迎泽区,西起解放路,东至五一路,南始迎泽大街,北达府东街,是太原市历史悠久、文化遗产资源较为集中的经济文化场域。柳巷商圈主要由帽儿巷、柳巷、钟楼街以及开化寺街等街道构成(见图1)。公元前497年,赵鞅创建晋阳城(位于今太原城西南),公元979年,宋太宗下令火烧晋阳城后,于公元982年在汾河东部修建新太原城,新城凭借丰富的矿产资源开展商业活动,太原开远门(今大南门)附近渐渐形成了商业集中区域。东门附近的一条小巷由于遍植柳树,所以将其命名为柳巷,此时柳巷的商业并不突出。明朝把太原城向东、南、北方向扩展,后又修建了晋王府,晋王府是当时山西最大的官邸。为方便其日常生活,便在晋王府与开元门(今羊市街与钟楼街交叉之地)之间设置了专门服务达官贵人的商店,此后各类商店的聚集使此处的商业活动越加频繁,不久便成为太原城内的商业中心,这便是柳巷商圈的雏形。清代时,外地品牌不断入驻,如来自河北的双合成糕点、天津的包子铺和华泰厚服装店,使柳巷商区的服务功能越来越齐全,与本土茶庄、票号以及饭店等共同为柳巷奠定了重要的商业地位。

图1 太原市柳巷商圈示意图

如今,柳巷商圈已发展为太原市迎泽区内的重要商业中心,区域内传统与现代元素的相互辉映是其得以持久不衰的内生动力。以老商街为依托的六味斋、乾和祥、双合成、华泰厚、开明照相馆、老香村、宁化府、益源庆、清和元、天津包子铺等“老字号”作坊,以山西剧院、纯阳宫、晋商博物馆、文瀛公园、山西大学堂旧址、唱经楼、崇善寺、开化寺为代表的文化景观;以潮流汇购物城、铜锣湾国际购物中心为代表的现代商场。它们交相辉映、互为补充,共同为消费者带来浸入式、集聚化、灵活性的消费体验,凸显出老商街在现代社会迸发出的新功能与新价值。

综上所述,太原柳巷商圈拥有独特的历史文化遗产,这些文化遗产是历史文化名城区别于其他一般城市的重要标志,是推动城市内源性发展的竞争优势,对太原地区实现“传统-现代”转型与文旅融合发展具有突出的带动作用。

(二)太原柳巷商圈“传统-现代”转型“四分法”

改革开放进入深化阶段,我国经济从注重高速增长转变为注重高质量发展,在全国经济结构转型背景下,旅游业日益成为国民经济的支柱性产业。对于拥有较多文物古迹与文化遗产的历史文化名城而言,合理开发文化资源,利用文旅融合之力进行现代转型成为重要的发展方向。老商街“传统-现代”转型的“四分法”不仅是其自身持续存在与发展的要求,而且是城市谋求经济转型发展新动能的内生动力。

1.对立。1982年,国务院公布了第一批历史文化名城名单,截至目前,我国共有128个历史文化名城。然而,2012年首次国家历史文化名城保护工作大检查中发现,全国119个国家级历史文化名城中有13个名城已无历史文化街区,18个名城仅剩一个历史文化街区,一半以上的历史文化街区已经面目全非,与历史文化街区的标准相差甚远[7]。随着城市人口数量的不断增长与城市发展规模的扩张,加之前期较多关注经济增长而忽视了文化遗产的活态利用,保护文化遗产与发展现代社会之间的矛盾越加凸显。

太原柳巷商圈在“传统-现代”转型中的对立形态主要表现为新街开发与老街更新的对立。随着城市化进程不断加快,城市面积不断扩张,在轰轰烈烈的街道改造过程中,一些古建筑、古街区在无形之中变得面目全非。新中国成立后柳巷有过两次大规模的改造:第一次是在1988年,太原对柳南、桥东街、棉花巷一带进行改造,大面积地拆迁旧房,建盖新房和大型商场;第二次是在2003年,这一次改造的目标是把柳巷打造成中国西部第一街,改造项目大,程度深,在此过程中拆迁住户达1900户,众多以老商街为依托的“老字号”也搬离此地,老商街等历史文化遗产遭到重创。冯骥才痛斥这种行为是把历史的原物销毁之后再随意弄一个“垃圾”,是对城市的进一步破坏[8]。

2.趋同。库哈斯在其《广普城市》一文中强调,无个性、无历史、无中心、无规划的普通城市是未来城市发展的事实。标准化的城市建设使各个城市趋于一致,没有特色。首先是以城市建筑为代表的趋同。2020年初太原钟楼街改造升级后,各个商铺都挂上了统一的商铺招牌,经营服饰的、经营鞋子的以及经营生活用品的,大多都是悬挂政府统一规定的牌子,失去了各个店铺独有的建筑风格和精神风貌。这些以建筑等物质文化为代表的趋同导致传统民居建筑、传统建筑材料、传统建筑风格正面临大规模的濒危或失传。此外,以内在文化气质为代表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也难逃趋同的命运。以出售商品的类型作为街巷名称的靴巷、猪头巷、猪耳巷、麻市街、活牛市街等带有太原历史文化记忆和太原特色的古老街道在城市改造过程中物是人非,或拆迁、或改造为现代商业步行街。与此同时,铜锣湾国际购物中心、茂业百货等现代大型购物商场的入驻进一步将古城居民拉入了现代社会的生活消费模式之中。居民们居住在大同小异的钢筋水泥房里,着装均是西服、牛仔裤、夹克衫。太原传统饮食如头脑、刀削面、羊杂割等生意大不如前,逐渐被外来饮食如肯德基、麦当劳、必胜客等快餐业取代。传统服饰不被大多数人喜爱,烟火气息难以找寻,过于追求物质利益与现代文明导致“千城一俗”,以往独特的文化遗产得不到有效利用。

面对千篇一律的旅游资源,人们物质文化和精神文化的趋同,即使拥有丰富的文化遗产和旅游资源,也难以从内源性出发凸显自身独特的竞争优势,无法实现文化产业功能的真正转变。因此,对城市的开发建设要注意避免千城一面的现象,否则,不仅对文化遗产造成难以修复的破坏,更难以实现其在城市发展中的新价值。

3.并存。老商街在“传统-现代”的转型过程中不仅存在对立和趋同两种形态,还存在并存状态。传统和现代之间并不是完全割裂的,也不是非此即彼,现代文化的发展不一定要以牺牲传统文化为代价,二者可以实现并存。

在经济社会转型过程中,老商街的并存形态主要表现为老商街内传统元素和现代元素的并存,此种并存形态较为常见的是商街内传统建筑与现代科技的并存、传统风貌与现代生活方式的体验并存。2009年,太原市出台《历史文化名城保护办法》明确指出,要正确处理历史文化名城保护与城市建设和经济社会发展的关系。此后,柳巷商圈的建设越发注重在保护的基础上进行创新发展。目前,柳巷商圈仍保留有仿明清建筑群,街南、街北设有古牌坊,街内建设古朴典雅,丰富多彩,屋顶样式各具特色,再现了明清建筑风貌。位于柳巷商圈中心的钟楼街是众多“老字号”的云集地,华泰厚、六味斋、乾和祥、双合成、开明照相馆、老香村等坐落于此,这些“老字号”大都以老商街为依托,积极将其传统要素融入现代生活。例如,由天津人黄厚甫于1929年创立的华泰厚服装店,完整的展现了传统与现代的并存形态。建立之初的华泰厚以经营军装、学生装和西装为主;抗日战争时期由于军事形势以及经济政策的影响,华泰厚生意萧条,几近倒闭;太原解放后,华泰厚重整复业,经过民主改革,企业经营有所发展;1955年之后,华泰厚在发展过程中不断扩展,以前店后厂的形式代料加工各式高档服装。20世纪90年代中后期,中国迎来新一轮的高速发展期,全球化竞争加剧,服装行业受到强烈的外来冲击,国内众多服装“老字号”在此挤压下归于消亡。华泰厚在内外双重压力下进行改革,经营范围由单一的定制服装扩展为各式旗袍、汉服、西装、婚服等,同时仍保留着前店后厂的经营方式,店铺前端售卖各种成品衣物,后端则是加工车间,对各类定制服装进行加工。华泰厚服装店在传承优良传统技艺的同时积极转变理念,引进人才,注入新设备、新技术,在店铺内实现传统服装制作以及现代售卖方式的并存,打造适合自身特点的生产经营模式,为其他“老字号”店铺的现代转型提供参考范式,有力地凸显了传统和现代因素的并存形态,实现了老商街作为依托“老字号”的重要空间载体在城市发展中的新价值。

4.联结。文化的传统性与现代性不是完全隔离的,二者可以是连续的。老商街作为文化遗产的空间载体,在漫长的历史变迁过程中,形成了某种结构,我们称之为“结构遗产”。“结构遗产”指文化遗产在长期的演变过程中,特别是在如今的经济社会结构转型中,凭借其物质或非物质的结构,成为推动资源配置的结构性因素。文化遗产的“传统-现代”联结形态在城市发展中作为“另一只看不见的手”,成为推动资源优化配置的结构性因素,进而实现文化的“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

独特的地域文化是保持旅游业长期发展的重要基础,在充分挖掘历史文化名城传统文化的新价值中,可探索各种文化遗产之间的有机互联,并将这种“结构遗产”与历史文化名城的发展相串联。太原柳巷商圈坐落着众多的文化遗产,为了让更多的人了解太原,相关部门推出了“太原府城游”。“太原府城游”西起新建路,东至建设路,南始迎泽大街,北达府东街,主要经过拱极门、山西国民师范旧址、唱经楼、食品街、崇善寺、文瀛公园、山西饭店、五一大楼、碑林公园、晋商博物馆等,由38个景点串联而成。该游览线路依托府城的优质文化资源和区位优势,整合府城内的历史遗存和自然风光,以府城文化为核心带动整个区域,将府城的文化脉络与地域特色较为完整地呈现给游客,让历史文化、传统建筑、商业娱乐、旅游休闲充分融合,全面展示太原的历史和现代,老商街等文化遗产的新价值得以凸显。

2018年,联合国世界旅游组织(World Tourism Organization)发布的《旅游与文化协同作用》报告强调,旅游与文化之间具有相互依存的共生与联结关系[9]。文化遗产作为历史文化资源,是城市发展文化旅游业的前提条件,通过旅游的方式扩大了其传播途径和规模,使文化遗产实现“传统-现代”的转型。在新古典“结构-功能论”的框架之下,太原作为历史文化名城将合理利用“结构遗产”的内源性、能动性特征,将城市、文化与旅游三者融合为一,其结构由走马观花式的旅游走向文化旅游,其功能转变为城市的文化符号与特色文化产业,推动新的资源配置,促进了文化遗产的良好传承与城市经济发展。

三、结论与展望

进入新时代,全球化程度不断加深,中国社会面临新的转型,城市内部不确定因素攀升,城市竞争加剧。老商街等历史文化遗产不仅作为城市特有的烫金名片,而且也是这些城市发展中有形和无形的竞争性资产,是城市竞争中的软实力,在一定程度上体现了城市竞争力。

本文在新古典“结构-功能论”的理论框架下,综合运用老商街与城市“传统-现代”转型的“四分法”视角,对太原柳巷商圈的老商街进行了深入的分析。研究表明,在早期城市建设中,由于对老商街的文化价值认识不够深刻,致使老商街与城市更新、城市改造形成了相互对立的状态。与此同时,标准化的城市建设过程使各个商铺都挂上了统一的店铺招牌,老商街与现代元素形成了某种程度上的趋同。随着近年来国家对文化遗产价值的日益重视,相关部门积极采取应对之策,合理地利用老商街等文化遗产资源,实现了老商街与现代文化的并存,甚至依靠老商街的结构性因素实现了老商街与城市的联结,传统与现代的联结激活了老商街的现代活力,推动着文化的“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为城市的发展注入新的活力。

旅游业被公认为当今世界的朝阳产业,文化旅游成为我国居民新的消费热点,并在国民经济中逐渐起到战略性支柱作用。文化遗产作为历史文化名城发展的一大资产,如何能在现代化转型过程中变成活的文化基因,推动整个城市的内源性可持续发展。从新古典“结构-功能论”来看,太原柳巷商圈的“传统-现代”转型主要有以下两种表现:第一,在经济社会转型背景下,老商街等历史文化遗产不仅能够呈现出新功能,而且能够以新功能形成新结构,推进城市的成熟发展。文旅融合发展趋势日益明显,通过老商街“传统-现代”转型的并存与联结形态进行相关的资源配置,自主生成各种产业以及组织,带动当地经济社会发展。第二,依托府城独特的文化资源开发游览线路,使之转变为太原独有的竞争优势,是其他地区难以模仿的竞争性资产。就太原这种历史文化名城而言,借助老商街等文化遗产走文旅融合发展道路是进一步推动城市高质量发展的必然选择,也是实现“传统-现代”转型发展的最优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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