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性转变,亮出红色革命类文本应有姿态
2021-06-15杨莹
杨莹
[摘 要]作为凸显核心价值重要载体的红色革命类文本,对学生人文素养和语文素养的发展具有重要的促进作用。在教学时,教师要根据这类文本的内在特质,从思维方向、教学价值和类群资源等维度展开引导,建构探寻式、交融式、开放式的语文课堂,以培养学生的语文核心素养。只有这样,红色基因才能得到传承,语文工具性才能得到彰显。
[关键词]红色革命;思维方向;教学价值;类群资源
[中图分类号] G623.2[文献标识码] A[文章编号] 1007-9068(2021)13-0028-02
李亮先生说:“统编版教材是基于核心价值观下的社会公共知识产品。”作为凸显核心价值的重要载体,红色革命类文本在统编教材中占据了较大的比重。这类文本在教学中最大的难点就在于,当下学生的生活环境、思想认知与文本所承载的历史价值存在较大的距离。当下学生生活在幸福之中,对文本所讲述的那个独特年代的人和事,是存有明显的隔膜的。他们对直接反映战争或者以战争为背景的文本的理解,需要一个台阶,否则文本阅读就会流于形式。
因此,教师要善于处理学生认知个性与文本“篇性”之间的关联,积极搭建能够促进两者深入对话的平台,让学生与文本之间的和谐共振,为学生倾听源自文本内部的声音铺设道路,从而达成言语意蕴和学生精神的同构共生。
一、从“论证”到“探寻”,扭转思维方向
阅读教学中,师生所习惯的一种思维模式是已经洞察认知结果,然后借助文本的语言和信息,不断论证这种结果。事实上,先将结果呈现,然后再寻求论证的思维模式,是不契合语文学习的认知规律的。语文新课程标准积极倡导“轻结果而重过程”的学习方式,鼓励学生形成自己独特的个性化体验。先有了认知结果,原则上就将过程忽略,学生的个性化解读、多元化解读,就成为无稽之谈。
对红色革命类文本的阅读,更是如此。我们不能人为地将雨来先定位为小英雄,也不能先入为主地将五位战士定位于“壮士”……这样的认知结论是虚无缥缈的。这种本质上属于演绎性思维的教学,虽然能够帮助学生快速地把握文本的核心价值,但学生阅读时的思维是单一而孤立的,有时甚至呈现出脸谱化的倾向,从而无法真正走进英雄人物的内心世界。因此,教师要转变认知和思维方式,重在意义的探寻。在进行红色革命类文本的教学过程中,我们要以学生语文核心素养发展为旨归,借助文本的范例功能,综合性地运用归纳、演绎和体验等教学策略,引发学生的自主思考,从本质上看清战争、认识正义、对话英雄,从而明晰责任担当。
如,《小英雄雨来》一文,描写了少年雨来与日本鬼子斗智斗勇的过程。教学时,教师可以引导学生关注描写雨来的细节,通过多种朗读和积极的体验,让学生在形成初步认知的基础上进行探究和思考。在教学第四部分“雨来被毒打”这一内容时,在学生初读之后,教师让学生说说自己阅读时最深刻的一种情感体验。很多学生都说出了“敬佩”“同情”“感动”等词语。面对毒打,雨来咬紧牙关,经受了考验,他想到自己是中国人,令人动容。而对日本鬼子的罪恶行径,学生则是痛恨无比……在学生的情感积蓄之际,教师及时提供平台,引领学生进行多重朗读,让学生将自己的情感融入朗读中。此时,教师将学生的认知继续向深处引领:“战争是残酷的。而这篇文章,我们虽然没有看到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但仍让我们感受到战争的残酷。有人认为应该让妇女和儿童远离战争,像这种描写儿童参与战争的内容,不应该选入语文教材中。你同意这样的说法吗?”这一环节中,教师所设定的矛盾,在学生情感充盈之际,这样让学生有了更为通透而深入的认知。他们认为逃避是不可取的,有了战争,妇女和儿童是不可避开的。
从“论证式”到“探寻式”,学生经历了一个沉入文本的过程,改变了固定、单一的思维模式,触发了他们内在的认知冲突。在深入阅读、充分思考、积极表达中,学生对文本形成了深刻的意义认知,产生强烈的情感共鸣,使得现实与历史得到有效交接。
二、从“单向”到“交融”,整合教学价值
教学红色革命类文本,容易引发两个极端。一是将课文内容作为历史课、道法课的资源,导致课堂定位有所偏向;二是纯粹地关注语文要素进行训练,而忽略红色革命类文本的育人职责。这两种极端都是典型的单向性教学结构。《义务教育语文课程标准(2011版)》明确指出:“工具性和人文性的统一,是语文课程的基本特点。”红色革命类文本不仅是讲述革命故事的,更是统编教材的课文。教师要充分认识到这一类文本的人文价值和工具价值,以实现育人和语文要素训练的有机融通。
如,六年级上册的《狼牙山五壮士》是第二单元的第二篇精读课文。这一单元的人文主题是“重温革命岁月,把历史的声音留在心里”,语文要素是“了解文章是怎样点面结合写场面的。尝试运用点面结合的写法记一次活动”。教学时,如何避免上述提到的“两个极端”,巧妙地将人文主题和语文要素进行有机融通呢?教师设置了这样的教学板块。首先,整体初读,理解内容。教师着力引导学生梳理文本内容和脉络:接受任务—痛击敌人—转移路线—顶峰歼敌—选择跳崖。其次,深入细读,辨析点面。教师引导学生深入细读文本,分辨出哪些内容是从“面”的角度展开描写,哪些内容是从“点”的角度展开描写,感受点面结合对场面描写的效果。最后,引导学生深入品读文本的关键词句,圈画出来并说说自己的体验。
课文的第三自然段是典型的“面”的描写。作者还原了当时五位战士重新选择路线的场景,通过对人物集体的描写,让读者认识到这不是个人的意志,而是大家集体的意愿,更体现了战士们敢于牺牲、视死如归的高贵品质。而“顶峰歼敌”就是典型的“点”的描写。作者突出描写班长马宝玉的言行。在描写人物时,不仅用词精妙,而且蕴含着丰富的情感元素。教学时,教师可以紧扣关键词“砸”,引导学生思考:“作者为什么要用‘砸字,而不用‘抛或者是‘扔字呢?”一开始,学生的认知是单向的,认为“砸”字更有力量,更符合当时激烈的战争场面。很显然,这样的品悟與对比,虽然有一定的价值,但思维始终是有局限的。教师可以将人文元素融入其中,引导学生深入思考。这样,学生认识到“砸”字还带着战士们强烈的情感:对日本鬼子的无比憎恨,对连队和群众的关心。
从这一案例不难看出,红色革命类文本的教学既要凸显文本自身的特点,又要符合语文课程的本质特点,实现工具性和人文性和谐统一的目标。教师要善于寻找两者之间的交融点,高效切入文本,以更好地推动学生认知能力的不断发展。
三、由“封闭”到“开放”,构建类群资源
当下,教师与学生都没有经历过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要对战争形成多维而通透的认知,仅仅关注一篇课文、一个单元,甚至是整套教材,都是远远不够的。教学中,教师要树立类群文本的整合意识,从所教学的这“一”篇课文中理清可以拓展的主题,并遴选出与主题相关的一组文本,形成一个有机的认知整体,引导学生展开主题化的学习。
还是以《小英雄雨来》这篇课文的教学为例。教学的最后,教师可以适度补充作者管桦刻画“雨来”这一小英雄人物形象的资料。事实上,作者管桦在童年时代,就经常和小伙伴们一起放哨、站岗,有时还会爬到树上去勘察敌情。小说中雨来的故事,比如打掩护、送鸡毛信、给八路军带路等,都是管桦小时候的真实经历。成年之后,管桦投身革命,做随军记者,亲眼看到很多孩子被日本鬼子残忍杀害的过程。因此,小说中“雨来”这一小英雄的形象,其实就是作者个人生活、体验和成长经历的一种融合和升华。其次,教师可以相机补充其他红色革命类文本中的儿童形象,比如《闪闪的红星》中的潘冬子,《小兵张嘎》中的小嘎子;也可以适度拓展、推荐外国反映战争的一些文学作品,比如《夜莺的歌声》《半截蜡烛》等。这样,利用中外不同战争作品的儿童形象,引导学生深入思考:“阅读了这些作品,你对战争中的儿童有了怎样的认识?你觉得他们能够被称为‘英雄吗?”最后,让学生以文字的形式把思考结果呈现出来。
红色革命类文本的教学,不能让学生成为一个阅读故事的客体,而要激活学生内在的认知情感,将学生的思维和情感融入文本中。在上述案例中,介绍作者的创作经历,让学生对文本产生亲切感,更易于学生接受文本描述的事情和表达的情感。有人曾经说:“语文是对有限手段的无限运用。”从一篇到一类的拓展,目的是利用学生认知的相似模块,有效地推动学生内在认知从表层走向深入,从而使学生站在不同的视角来关注文本、审视战争,激发学生的爱国情怀。试想,如果对红色革命类文本的教学止步于一张单薄的所谓文学切片上,即便课堂上也能形成情感的共鸣,但其影响程度是微弱的,根本无法使学生对战争形成文化层面的感知。这样,统编教材编选红色革命类文本的价值就会大打折扣。
正所谓“战地黄花分外香”。统编教材在凸显国家意志层面的同时,同时兼顾了儿童的本性,精心编选的文本不仅具有强烈的爱国情怀,同时也契合学生的认知特点和阅读能力,集文学性和教育性于一体。为此,教师要紧扣这些文本的内在特质,以培养学生语文素养为推手,落实儿童本位,以爱国主义为精神导向,实现革命红色类文本在课堂教学中的言意兼得的目標,促进学生语文核心素养的全面发展。
(责编 韦 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