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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津冀协同发展背景下冀中南城市团发展构想
——县级中心地支撑的“多层次+多节点+分散式”城市体系构建

2021-05-23孟祥林

石家庄学院学报 2021年3期
关键词:腹地衡水市邢台市

孟祥林

(华北电力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河北 保定 071003)

0 引言

京津冀协同发展战略使得河北省与京津大都市的联系程度进一步提升,以北京为核心的跨行政区划的城市体系正在形成[1]. 河北省行政单元环绕京津的冀北、冀东和冀中南地区,在构建联系程度更高的一体化的城市体系过程中,必须充分借助京津大都市的影响力,形成以京津为核心的多层次的中心地体系,“环京津贫困带”[2]问题才能够得到彻底解决.“通州区+北三县”作为北京副中心和雄安新区[3]作为首都副中心成为以京津城市发展轴对称分布的两翼,为北京市的职能疏解拓展了空间. 在京津冀协同发展战略提出后,学界更多关注的是近京津腹地内的城市体系建设问题,在雄安新区设立后,又将关注点转向以雄安新区为中心构建城市体系的问题. 京津大都市向河北省疏解以及以京津为核心在京津冀腹地内形成多层次城市体系的发展构架,成为京津冀协同发展的关键,城市空间布局的合理性影响产业布局的科学性. 从城市发展史角度看,城和市分别履行军事防御功能和经济交换功能,首先产生在交通条件便利的区位上,但城市的自然发展过程需要较长的时间跨度,并且“摊大饼”式的城市规模扩展方式会影响持续发展. 因此前瞻性地思考城市体系空间布局和处理好多层次城市体系间的关系,从而尽快形成以中心城市为核心的城市体系,而不是囿于行政单元形成城市体系,就显得非常重要. 京津冀协同发展战略正在打破既有的行政区划格局. 河北省行政区划南北跨度较大,冀北、冀东和冀中南因区位原因而各成体系,需要分别讨论与京津的联系方式. 冀中南地区腹地范围广,尤其是冀中的保定市、衡水市和沧州市因与京津近邻,因而引起学界更多关注. 冀中地区是联系京津大都市与冀南地区的纽带,其发展质量直接影响承接京津疏解职能的程度,因此对冀中南地区城市团的发展构架进行前瞻性思考,就具有重要的区域经济学意义. 冀中南地区包括了保定市、衡水市、沧州市、廊坊市“二区+南五县”、石家庄市、邢台市和邯郸市,在以石家庄市为中心构建京津冀城市体系“第三极”背景下[4],需要处理好石家庄市与腹地内多层次中心地间的关系. 基于县级中心地和乡镇中心地进一步完善城市链,同时也要在适当区位上尽快培养新的增长点,提升区域中心城市间的联系程度,提升石家庄市在冀中南地区的引领作用,在京津冀腹地内尽快完善京津石三角形的鼎足发展构架. 河北省全域只有冀中南地区集中连片,便于构建以石家庄市为中心的一体化的城市体系[5]. 在探索冀中南与京津协同发展的举措过程中,有必要在关注宏观发展构架的同时,从微观层面审视小城市的底层支撑作用,在冀中南地区形成以石家庄市为核心的“多层次+多节点+分散式”城市体系.

1 冀中南地区城市团构建的区域经济学依据

1.1 中心地理论:腹地内中心地间的鼎足发展构架

从20 世纪80 年代开始,京津冀城市体系的建设问题就成为学术界的关注点,学界提出了包括北京圈、首都圈、大北京等概念,以首都为核心的城市体系的建设也逐渐从北京市行政区划内拓展到河北省地区,但是在河北省与京津一体化发展的范围方面始终存在争论,冀南地区的邢台市和邯郸市一直备受关注,原因在于京津设立为直辖市后,河北省行政区域的中北部地区与京津形成全包围的关系,冀北的张家口和承德地区以及冀东的唐山和秦皇岛地区,在地域上不能与冀中南地区集中连片,很难构建一体化的城市体系. 从区域联系层面看,京津应该成为京津冀的核心,但由于长期以来行政区划的影响,京津与河北省的区域经济发展状态存在较大差距. 京津冀协同发展战略提出后,京津大都市的职能开始向河北省腹地疏解,但是构建跨行政区划协同发展的城市体系需要随着时间推移不断完善. 冀中南地区集中连片,便于依托石家庄市构建更加完善的城市体系,在京津南侧形成更具吸引力和辐射力的大都市,与京津大都市形成鼎足发展构架,为冀中南城市团的建设创造机会. 克里斯塔勒的中心地理论中,抽象掉腹地内的非均质因素后构建起了中心地间的鼎足发展构架,成为中心地间高效互动的基本形式,也为京津冀三角形的形成提供了理论依据.

1.2 多核心理论:城市发展经历从聚集到分散的变化

城市作为地域综合体是按照效用最大化原则影响资源布局的. 资源在空间内的布局状态影响着城市的发展样态. 既定时间内城市能够容纳资源的空间存在有限性,当可变资源向供给缺乏弹性的有限空间内聚集时,资源的边际效用会不断下降,迫使竞争力相对较弱的资源向距离城市核心区较远的区位上布局,资源在这样的区位选择过程中推动城市规模扩展. 哈里斯(C. D. Harris)和乌尔曼(E. L. Ullmn)认为,城市在发展中会出现多个商业中心[6],这会使城市规模不断扩大,进而在腹地内会产生新的极核. 城市由聚集发展转成了分散发展,会在腹地内产生与大城市互动的次级中心,分摊大城市职能并带动腹地发展,在此过程中,腹地内会围绕核心城市形成城市环,腹地内不同层次的中心地间的互动水平也会提升. 城市化进程的这种发展轨迹,要求大城市前瞻性地思考与腹地间的关系,通过不断提升路网通达性,在腹地内有选择地培养次级中心,从而形成次级城市团. 石家庄市是京津冀城市体系的“第三极”,在连接京津大都市以及济南市、太原市、郑州市过程中扮演着重要角色. 进一步完善冀中南城市团的空间结构,能够提升与京津的互动水平,并在山东城市群、晋中城市群和中原城市群间扮演纽带角色,前瞻性地在腹地内构建起城市团的“多核心”,能够为冀中南地区的发展捕捉和创造更多发展机会.

2 京津冀协同发展背景下冀中南地区城市团发展构想

京津以南的河北省地区集中连片,便于以石家庄市为中心构建一体化的城市体系. 从图1 可以看出,石家庄市中心地靠近行政区划西侧边缘,腹地内的保定市、衡水市、邢台市、邯郸市等中心地呈扇面状展开,在形成以石家庄市为核心的城市团过程中扮演着重要角色. 在构建冀中南城市团过程中,既要考虑石家庄市与其他中心城市间的联系,也要考虑中心城市间县级中心地以及以县级中心地整合在一起的次级城市团的作用.

2.1 冀中南地区“多层次”城市体系建构

构建石家庄市“第三极”城市体系,需要以石家庄市为中心形成分层布局的发展秩序,以“一城+四星”的石家庄市为中心以分层发展方式逐渐将腹地内的县级中心地和区域中心城市整合在一起.

图1 冀中南城市团示意图

2.1.1 “多层次”城市体系的第一步:完善“一城+四星”的发展构架

在石家庄市城市团内,已经以石家庄市主城区为核心和以鹿泉区、栾城区、藁城区、正定县为次级中心形成“一城+四星”[7]的发展格局,“四星”成为石家庄市主城区向腹地施加影响力的触手. 为了进一步强化“四星”的城市影响力,石家庄市需要按照“分片+分步”的方式将腹地内的县级中心地整合在一起,“四星”分别成为子片区的核心:鹿泉子片区以鹿泉区为中心,通过整合“灵寿县+平山县+井陉县”形成;栾城子片区以栾城区为核心,通过整合“元氏县+赞皇县+赵县+高邑县”形成;藁城子片区以藁城区为核心,通过整合“无极县+深泽县+晋州市+辛集市”形成;正定县子片区以正定县为核心,通过整合“行唐县+新乐市”形成. 在构建子片区城市团过程中,依托子片区的核心将县级中心地整合在一起,并进一步形成环石家庄市主城区城市环.“分片+分区”的发展秩序下,虽然将腹地区分为4 个子片区,但各个片区间不能割裂,子片区边界处需要依托乡镇中心地整合形成的次级城市团,将邻近子片区连接在一起,“鹿泉区—正定县—藁城区—栾城区”最终形成环石家庄市主城区城市环. 在构建石家庄市“第三极”发展格局中,为了尽快完善京津石三角形的京石边和津石边,藁城子片区和正定子片区需要得到优先发展,“正定县+新乐市”、“藁城区+晋州市+辛集市”分别成为石家庄市向北与定州市、向东与衡水市连接在一起的节点. 因此,在“一城+四星”的发展格局中,石家庄市向北、向东快速发展能够带动鹿泉子片区、栾城子片区发展,最终沿“正定县主城区—九门回族乡—南董镇—藁城区主城区—南营镇—柳林屯乡—栾城区主城区—窦妪镇—寺家庄镇—铜冶镇—上庄镇—鹿泉区主城区—大河镇—北早现乡”形成城市环,形成冀中南地区以石家庄市为中心的“多层次”发展框架的第一步.

2.1.2 “多层次”城市体系的第二步:构建石家庄市向腹地拓展的节点

石家庄市依托“一城+四星”在继续向腹地拓展影响力过程中,需要继续强化3 个节点城市团,即北侧的定州市城市团、东侧的辛集市城市团和南侧的临城县城市团. 第一是定州市城市团. 定州市城市团位于“保定市—石家庄市”城市链上,成为将两个区域中心城市连接在一起的节点. 定州市此前隶属保定市,在京津冀协同发展背景下设立为省辖市,为城市的快速发展搭建起了平台. 定州市的快速发展,进一步为保定市与石家庄市整合在一起,为在冀中腹地内形成“石家庄市+保定市”双中心城市组团奠定了基础. 定州市在进一步发展过程中,会逐渐提升与“安国市+望都县+唐县+曲阳县+新乐市+深泽县”整合程度,成为保定市与石家庄市之间城市化的隆起. 定州市向北通过望都县与清苑区连接,向南通过新乐市与藁城区、正定县连接. 因此,新乐市与望都县成为了节点的节点. 第二是辛集市城市团. 辛集市原先隶属石家庄市,在京津冀协同发展进程中设立为省辖市,成为石家庄市向东发展的触手. 沿“石家庄市—藁城区—晋州市—辛集市—衡水市”形成的城市链上,衡水市通过晋州市和辛集市与石家庄市主城区连接在一起. 晋州市、辛集市和衡水市的深州区都具有较好的发展基础,以辛集市为节点,通过整合晋州市和深州区,成为衡水市与石家庄市间发展质量较好的城市隆起,相对于定州城市团会有更高的发展速度. 第三是临城县城市团. 临城县隶属邢台市,在邢台市行政区划调整后,邢台市的任泽区、信都区和襄都区向北扩展的程度加强,临城县通过内丘县与邢台市主城区连接在一起,加强“临城县+赞皇县+高邑县”间的整合程度,发展成为邢台市与石家庄市间的次级城市团,同时也成为“石家庄市—邢台市—邯郸市”城市链(石邯链)上的重要节点,弥补了石邯链上“邢台市—石家庄市”段上因空间跨度较大的缺陷,将石邯链三分,中心地间的互动水平更高,邢台市在石邯链上的节点角色进一步得到强化.

2.1.3 “多层次”城市体系的第三步:提升扇形腹地内中心地的协同发展程度

根据前文,定州市、辛集市和临城县分别成为“一城+四星”的“大石家庄”核心区域向北与保定市连接、向东与衡水市连接、向南与邢台市连接的节点,成为构建石家庄市“第三极”发展构架的过渡地带. 为了进一步完善冀中地区的城市体系发展布局,需要以石家庄市为核心进一步强化与保定市、衡水市和邯郸市的联系程度,这就是构建冀中南地区“多层次”城市体系的第三步. 在此过程中要首先形成“定州市—安国市—安平县—深州区—衡水市—冀州市—南宫市—巨鹿县—任泽区—邢台市主城区”城市链,这条城市链上的“深州区+衡水市主城区+冀州市+南宫市”成为联系定州市与邢台市的重要段落. 南宫市通过巨鹿县与邢台市主城区的任泽区连接在一起. 深州区通过“宁安片区”[8]与“定安片区”[9]连接在一起,成为冀中腹地内发展基础很强的一条城市链,此城市链在此基础上继续向外围腹地拓展,在衡水市的南北两侧分别形成曲边三角形:北侧的曲边三角形即“保定市—衡水市—定州市”三角形,将保定市主城区、宁安片区、衡水市主城区、定安片区整合在一起,该曲边三角形中,宁安片区目前是发展的洼地,构成宁安片区的“肃宁县+安平县+饶阳县”因在京津冀协同发展背景下处于“保定市—沧州市—衡水市—石家庄市”围成的四边形的中心区域而需要进行前瞻性考虑;南侧的曲边三角形即“衡水市—邯郸市—邢台市”三角形,南宫市成为衡水市与邢台市、邯郸市间的节点,也成为主城区调整后的邢台市的东侧区域的次级中心,与由“广宗县+威县”整合在一起形成的邢台市副中心连成一片,在邢台市的东侧区域形成南北向的“南宫市—广宗县—威县”城市链,为衡水市与邯郸北端加强联系奠定基础.

2.2 冀中南地区“多节点”城市体系建构

冀中南地区“多节点”城市体系的建构,与前文论及的“多层次”的城市体系紧密联系在一起. 克里斯塔勒的中心地理论[10]和缪尔达尔的分散理论[11]都在不同侧面上论述了城市体系发展过程中“节点”的重要性.节点是城市体系建设过程中较一般的中心地在腹地内能更好地发挥连接作用的城市. 冀中南腹地集中连片,便于以石家庄市为核心构建多节点的城市体系. 石家庄市是京津石三角形的南侧顶点,也是带动冀中南地区城市发展的中心城市,将冀中地区与冀南地区整合在一起,更好地与京津大都市高效互动. 定安片区节点、宁安片区节点、辛集片区节点、南宫片区节点、临城片区节点等分布在保定市、沧州市以及“邢台市+邯郸市”之间,能够有效地将“多层次”发展格局的第二步与第三步整合在一起,并将石家庄市与保定市、沧州市、衡水市、邢台市和邯郸市连接,提升冀中南地区城市的协同发展程度.

2.2.1 定安片区节点:连接保定市与石家庄市的纽带

定安片区节点位于保定市与石家庄市之间,在将两个城市整合在一起发展的过程中,扮演着节点角色.定州市设立为省辖市后进入了发展的快车道. 定州市原先在隶属保定市的情况下,就成为“一分为五”[12]的大保定发展格局下保定市南部区域的增长点. 定州市设立为省辖市后,其对保定市南部区域的支撑作用并未减弱.“定州市+安国市+望都县”整合在一起能够使定州市与保定市主城区的清苑区对接,同时也能够与安国市实现强强联合,通过优势互补提升城市发展速度. 定州市在向北与保定市对接的同时,还要在向南发展过程中将新乐市和无极县整合在一起,安国市和新乐市成为定州市的东西两翼,分别成为将定安片区与宁安片区、正定县连接在一起的节点. 定州市东北方向通过望都县与保定市主城区连接在一起. 安国市、新乐市和望都县分别从定州市的东南方向、西南方向和东北方向为城市的空间拓展奠定了基础,成为“定州市—宁安片区”、“定州市—正定县”、“定州市—保定市”城市链上的节点,实际上成为了定州市腹地内的3 个次级核心,进一步发展成为定州市的“三星”.

2.2.2 宁安片区节点:城市发展洼地转变为新的增长点

宁安片区由“肃宁县+饶阳县+安平县”整合在一起形成,宁安片区由位于沧州市与衡水市行政区划边界处的县级行政单元构成,通过由“高阳县+蠡县+博野县”整合在一起形成的高蠡博区与保定市主城区连接在一起. 宁安片区目前在城市化进程中并不占优势,但因其处于“保定市+沧州市—衡水市—石家庄市”所围成区域的中心而显得区位优势非常重要. 在南北方向上,宁安片区将雄安新区与衡水市连接在一起,在东西方向上将沧州市与定安片区、辛集片区连接在一起. 河间市、深州区、安国市、蠡县分别成为宁安片区与沧州市、衡水市、辛集市、保定市连接的节点. 在周边城市的带动下,宁安片区的发展速度逐渐提升. 在京津冀协同发展背景下,宁安片区的纽带作用需要进行前瞻性考虑,在保定市、沧州市、衡水市和石家庄市围成的区域内,需要进一步完善在宁安片区汇聚的城市链,即“肃宁县—河间市—沧州市”城市链、“饶阳县—深州区—衡水市”城市链、“安平县—辛集市”城市链、“安平县—安国市—定州市”城市链、“安平县—博野县—清苑区”城市链.

2.2.3 辛集片区节点:石家庄市东向拓展的触角

辛集市位于石家庄市东端,近邻衡水市的深州区,通过晋州市与藁城区相连. 在设立为省辖市后,能够更快地与石家庄市北侧的定州市呼应,成为石家庄市向东拓展的触角. 辛集市南北狭长,在区域经济发展过程中,能够很好地切入晋州市和深州区,“藁城区—晋州市—辛集市—深州区”城市链是以石家庄市主城区为核心的向腹地伸展的城市链中具有相对更好发展基础的城市链,辛集市既有的发展基础以及深州区、晋州市对其形成的“挤压”,能够使辛集市尽早成为石家庄市东端城市发展的隆起. 辛集市内的乡镇中心地排列有序,有助于以辛集市中心地为核心构建县域城市团,张古庄镇、新城镇和旧城镇都会成为辛集市的次级中心,通过形成“辛集市主城区—新垒头镇—张古庄镇—旧城镇—新城镇”城市环,晋州市的马于镇、深州区的木村乡和王家井镇等成为与辛集市对接的节点,最终形成“晋州市—周家庄乡—马于镇—东卓宿镇—旧城镇—深州区—魏家桥镇—王家井镇—新城镇—辛集市”构成的三角形城市走廊,使石家庄市的城市影响力向东伸展到更远的地方.

2.2.4 南宫片区节点:衡水市与冀南地区间的连接点

南宫市在邢台市东北角. 在邢台市行政区划调整后,建成区扩展为“信都区+襄都区+任泽区+南和区”,虽然建成区面积扩大,但主城区仍然布局在行政区划中西端. 为了充分发展主城区对全域城市化的拉动作用,需要在“广宗县+威县”区域内设置主城区的副中心,而后围绕“广宗县+威县”形成“平乡县—巨鹿县—南宫市—清河县—临西县”城市链(“环副中心城市链”),南宫市成为环副中心城市链上的重要中心地,在与副中心呼应的同时,通过巨鹿县与任泽区相联,因此,南宫市成为“衡水市—冀州市—南宫市—巨鹿县—任泽区—邢台市”城市链上的重要节点. 南宫市具有较好的发展基础,分别通过“北漳淮乡—周村镇”、“苏村镇—南便村乡—阎疃镇”与衡水市、巨鹿县相连,阎疃镇、苏村镇、周村镇等依托与县(市)级中心地邻近的优势.目前邢台市与邯郸市主城区通过沙河市连接在一起,成为河北省域内设区市中联系最为紧密的城市团. 邯郸市通过邢台市与冀中地区建立联系的通道,除了“邯郸市—邢台市”城市链外,还有“丛台区—曲周县—广宗县—南宫市”城市链. 因此. 南宫市节点对邯郸市的发展具有战略意义.

2.2.5 临城片区节点:邢台市城市团西北端的凸起

前文论及,邢台市行政区划调整后,主城区面积扩大,信都区在四区中的面积最大,沙河市、内丘县、隆尧县、巨鹿县、平乡县成为与主城区联系紧密的县(市)即中心地. 临城县因处于邢台市行政区划的西北部边缘而不占区位优势. 但是从更大的区域范围内看,临城县处于“石家庄市—邯郸市”城市链上,为了强化邢台市与石家庄市间的联系,需要在两个城市间培育承接点,与赞皇县、元氏县、高邑县、内丘县等县级中心地进行综合比较的情况下,临城县因到石家庄市和邢台市的空间距离适当而应该成为两个城市间的节点,在京津冀协同发展背景下,以临城县为核心将附近的赞皇县、元氏县、高邑县、柏乡县、隆尧县、内丘县等整合在一起,构建起“月牙形”城市组团,由“赞皇县—元氏县—高邑县—柏乡县—隆尧县”构成的“月背链”,成为由“赞皇县—临城县—内丘县”构成的“月弦链”的辅链,进一步拓宽了“石家庄市—邢台市”城市链,为与南宫市对接奠定基础.“临城县—隆尧县—南宫市”也是邢台是城市体系进一步完善过程中,需要不断强化的城市链,沿东西方向成为邢台市中北部的一条主城市链.

2.3 冀中南地区“分散式”城市体系建构

冀中南地区按照“多层次+多节点”的城市体系建构格局,通过形成定州片区节点、宁安片区节点、辛集片区节点、南宫片区节点和临城片区节点,围绕石家庄市构成城市环,按照逐层递进方式向腹地拓展,逐渐将保定市、沧州市、衡水市、石家庄市等整合在一起,在冀中南腹地内形成“分散式”发展格局.

2.3.1 冀中南城市团“分层推进+扇面拓展”

冀中南城市团通过“多层次+多节点”的发展方式,在腹地内形成“分层推进+扇面拓展”的发展格局. 根据图1,在“一核+四星”外围形成3 条弧形城市链,在扇形区域内将“多节点”整合在一起:其一是“定州市—深泽县—辛集市—宁晋县—临城县”弧形链,形成第一层扇面;其二是“定州市—安国市—安平县—深泽区—衡水市—冀州市—南宫市—巨鹿县—任泽区—邢台市”弧形链,形成第二层扇面;其三是“保定市—蠡县—饶阳县—衡水市—南宫市—广平县—鸡泽县—永年区”,形成第三层扇面. 扇形区域从内到外分层发展,将石家庄市“第三极”的城市影响力逐渐向腹地拓展. 第一层扇面紧贴石家庄市核心层,定州片区节点、辛集片区节点和临城片区节点在第一层扇面内,也成为石家庄市向腹地拓展的3 个增长点,为第二层扇面的城市发展奠定基础. 第二层扇面上除了定安片区节点、宁安片区节点以及南宫片区节点外,还有衡水市和邢台市等中心地,提升了第二层扇面的发展质量,在扇形区域的边缘形成5 个增长点,进一步提升石家庄市“第三极”向腹地拓展的张力. 第三层扇面上的关键点是“保定市—衡水市—定州市”和“衡水市—邯郸市—邢台市”两个曲面三角形,中心地间具有了高效互动的平台.“分层推进+扇面拓展”的发展格局为冀中南构建起更加完善的发展空间和各向异性的发展平台,在腹地内形成更多的经济增长点,避免城市体系在单一核心主导下出现的城市病以及城市化进程中存在斑块状的不均匀发展问题.

2.3.2 辐射状城市链与弧形链构成指状网络

弧形链与扇形地保障了腹地内多节点间的高效互动,但这种分散发展的城市体系需要以石家庄市为核心建立起来,强化中心城市对腹地的引领作用. 为此要形成以石家庄市为核心的辐射状城市链,与前文论及的弧形链交汇形成指状网络. 根据图1,辐射状的城市链包括:其一是石保廊城市链,即“石家庄市—新乐市—定州市—望都县—保定市—雄安新区—廊坊市”城市链,该条城市链将石家庄市、保定市、雄安新区和廊坊市等连接在一起,也是目前学界非常关注的一条城市链,基于既有主干交通线建立起来,将石家庄市与京津大都市连接在一起;其二是石沧城市链,即“石家庄市—无极县—宁安片区—献县—沧州市”城市链,宁安片区是这条城市链上的节点,沧州市与石家庄市间空间跨度较大,宁安片区的发展质量直接影响沧州市与石家庄市的呼应水平;其三是石衡城市链,即“石家庄市—辛集市—衡水市”城市链,该条城市链空间跨度较短,且辛集市具有较好的发展基础,再加上与晋州市、深州区有效整合,会成为石家庄市腹地内发展较快的增长点,晋州市在藁城区和辛集市的带动下也会进入较快的发展状态;其四是石南城市链,即“石家庄市—栾城区—赵县—宁晋县—新河县—南宫市”城市链,该城市链与其他城市链不同的是,城市链由县(市)级中心地串联在一起形成,为了提升该条城市链的发展质量,依托南宫市构建由“枣强县—故城县—清河县—威县—广宗县—平乡县—巨鹿县—宁晋县—新河县—冀州市”构成的城市环就显得非常重要,通过南宫市将腹地内的县级中心地整合在一起,成为“石家庄市—济南市”城市链上的重要节点,以石家庄市为核心构建冀中南地区的城市体系,不仅需要在河北省行政区划内做文章,也要突破省域行政区划,前瞻性地为“石家庄市—太原市”城市链以及“石家庄市—济南市”城市链奠定基础,“石家庄市—栾城区—赵县—宁晋县—新河县—南宫市—清河县—夏津县—高唐县—禹城市—齐河县—济南市”是石家庄市与济南市最便捷的连接通道,南宫市在该通道上是发展基础最好的县(市)级中心地,因此前瞻性地思考石南城市链的构建方式,对于石家庄市向东南方向发展,有效解决衡水市与邢台市、邯郸市之间的区域内发展不足的问题,也为石家庄市与济南市间高效互动建立起了纽带;其五是石邯城市链,即“石家庄市—临城县—内丘县—邢台市—沙河市—永年区—邯郸市”城市链,前文论及,以临城县为节点在邢台市与石家庄市之间构建城市发展的凸起,就能够加强邢台市西北端与石家庄市间的联系,按照如上发展思路,临城县与南宫市分别成为邢台市西北角和东北角的增长点,邢台市在行政区划调整后,除了由“信都区+襄都区+任泽区—南和区”构成的主城区以及将“广宗县+威县”发展成为副中心外,临城县与南宫市成为邢台市向北伸出的触角,加强了与冀中地区的整合程度.

2.3.3 “分散式”布局中构建城市链的“分步走”发展举措

“分散式”布局使石家庄市与冀中南地区不同层次的中心地间建立起了联系,也为进一步提升城市体系内交通网络的通达性程度确定了发展方向,在建构更加完善的城市体系过程中,将近期发展与远期发展、城市链的构建与城市团的组织、点的发展与面的拓展等紧密联系在一起. 前文论及在冀中南地区构建指状网络城市体系的发展构架,但是该发展构架需要按照“分步走”方式逐步进行,处理好空间上的远与近之间的关系. 第一,确定指状网络城市链中的第一层次. 石保廊城市链的构建是完善京津石三角形的重要举措,这条城市链空间跨度大,需要首先尽快完善“石家庄市—定州市”段城市链(石定链)的建设,并在定州市片区节点方面进行前瞻性思考,完善石保廊城市链需要经历较长时期,此间需要做好多方面的准备工作,完善石定链以及定州市节点应该是准备工作中的重要环节,因此,在“分散式”发展布局中,石定链的建设需要放在发展步骤的前面. 与石定链作用相似的是石衡链,前文论及,这条城市链上的藁城区、晋州市、辛集市以及深州区等都有较好的发展基础,且空间距离最短,与定州市呼应,分别成为石衡链和石保链上的节点,石衡链应该与石定链同步发展,成为石家庄市向腹地拓展的两个主导通道;第二,确定指状网络城市链中的第二层次. 石沧链、石南链和石邯链在发展过程中,城市链主要由发展基础欠佳但区位非常重要的节点中心地连接在一起,在完善城市链过程中需要不断培养节点中心地,并在行政力量影响下强化节点中心地的资源富集能力,在发展速度方面会相对滞后. 根据以上分析,指状网络格局中城市的两个发展层次相互支撑,第一层次能够带动第二层次,在冀中南地区内形成更加完善的指状网络格局下的城市体系.

2.3.4 冀中南城市团发展主导方向“先向北,后向南”

在扇形腹地的第三层次中,以石家庄市为中心,在冀中南地区形成了“保定市—石家庄市—衡水市”三角形(保石衡三角形)和“石家庄市—衡水市—邯郸市”三角形(石衡邯三角形),石衡链是两个三角形的公共边.两个三角形整合在一起的区域相当于第三层扇面. 两个三角形在发展顺序上首先考虑向北发展,这样更加有利于石家庄市“第三极”城市体系的完善,同时需要尽快完善石衡邯三角形的发展构架,通过石衡邯三角形拉动保石衡三角形,并通过石衡邯三角形更好地衬托保石衡三角形. 石衡邯三角形的3 条边中,“衡水市—邯郸市”边上的南宫片区节点以及“石家庄市—邯郸市”边上的临城片区节点,从提出发展构想到能够真正扮演好节点角色,仍然需要较长的过渡时间,并且三角形内的石南城市链发展程度不够高,这些都会成为石衡邯三角形高速发展的制约因素. 保石衡三角形中,保石边较保衡边更加成熟,保衡边上的宁安片区目前仍然是城市洼地,会成为进一步完善保石衡三角形的短板,提升宁安片区在区域经济发展中的地位需要借助行政力量. 保石衡三角形是京津石三角形中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进一步完善石保廊城市链和石沧城市链的基础. 优先向北发展,也可以尽快在“石家庄市—保定市—沧州市—衡水市”围成的四边形区域内形成“多节点”的互动发展格局,在保石衡三角形得到完善的基础上,进一步促进“保定市—沧州市—衡水市”三角形(保沧衡三角形),保衡边就成为保石衡三角形与保沧衡三角形的公共边,宁安片区在保衡边与石沧链上的节点作用进一步提升,宁安片区的发展状态尽快得到改变.

3 冀中南构建“多层次+多节点+分散式”城市体系的进一步思考

3.1 “层次”和“节点”的设置需要具有前瞻性

京津冀协同发展战略为京津冀三地突破行政区划构建起协同发展的城市体系搭建了平台,为解决长期以来在京津冀三地的行政区划格局上存在的“空心拳头”问题提供了解决方案. 但需要论及的是,河北省南北狭长,冀中南地区到京津大都市空间距离较长,在京津冀协同发展战略背景下,与近京津的河北省区域相比较不占优势,这就成为了发展冀中南地区的挑战. 冀中南地区需要在发展层次和节点选择方面做出前瞻性考虑,理顺行政区划内不同层级中心地间的关系.“前瞻性”意味着城市体系的建构格局要基于既有基础定位持久发展. 优势的区位资源具有稀缺性,逐利是资源的本性,城市体系在自然选择的建构方式下,就会进一步放大缪尔达尔的回波效应,腹地内区域经济发展的不均衡性会进一步放大. 因此,冀中南城市团的空间布局需要将“层次”与“节点”紧密结合在一起,层次在节点的基础上形成,节点是层次的支撑. 行政影响力需要放在节点建设上,节点的前瞻性影响着层次的前瞻性. 前文论及的定州片区节点、宁安片区节点、辛集片区节点、临城片区节点、南宫片区节点,都需要在片区节点的覆盖范围方面进行前瞻性思考,使得邻近的节点之间能够高效互动,也能够征服腹地内相对较多的县级中心地共同发展,尤其是在较高级别的中心地间能够扮演纽带角色.

3.2 强化乡镇中心地在城市体系建设中的支撑

冀中南城市团的建构,不仅要重视区域中心城市与县级中心地间互动,也要重视乡镇中心地在城市体系中的支撑作用. 县级城市团的完善在很大程度上影响着以中心城市为中心建构的城市体系的发展状况. 世界城市化进程规律表明,小城市为中心的发展战略取代大城市为中心的城市发展战略是城市化进程的趋势.因此,在城市化进程中,小城市在城市体系的建构中发挥着越来越大的作用. 在进一步完善冀中南城市团过程中,要将乡镇中心地纳入考虑范畴. 在构建县域城市团过程中,乡镇中心地是重要支撑. 县域行政单元边界处,也需要依托乡镇中心地构建次级城市团,在行政区划边界处扮演节点角色. 县级中心地与县域行政单元的几何重心的区位出现较大偏差时,就需要依据发展基础较好和区位条件优越的乡镇中心地构建县级中心地的副中心,并根据腹地内乡镇中心地间的联系,按照“分区+分步”的方式完善县域城市团. 由乡镇中心地整合在一起构建次级城市团,在一定条件下能够取代现有的县级中心地而成为新的县级中心地,更好地整合县域行政单元内的乡镇中心地,并完善与邻近县级中心地间的关系,在更大腹地内扮演起节点中心地的角色,与前文论及片区节点发挥相同的作用.

3.3 片区节点的发展方向是“卫星城”

冀中南地区依托石家庄市逐渐完善“多层次+多节点+分散式”的发展构架,其中的“多节点”是“多层次”和“分散式”的基础,这些“节点”实际上就是构架“大石家庄”城市体系的卫星城. 卫星城理论首先产生于霍华德(Ebenezer Howard)的城市田园理论,而后在泰勒(Graham Taylor)的著作《卫星城镇》中首次提出卫星城概念(Satellite Town). 卫星城是布局在距离中心城市50 km 处左右的小城市,与中心城市距离适当,分担中心城市职能. 大伦敦就是以伦敦主城为核心通过整合多个卫星城形成的大都市区. 卫星城的功能在不断变化,从最初的对核心城市具有强烈依附功能的“卧城”逐渐发展成为分担核心城市部分职能的“辅城”,目前正在向具有完整功能的“新城”发展.“核心城市+卫星城”是大城市的发展方向[13]. 冀中南地区以石家庄市为核心构建城市体系过程中,腹地内形成的“多节点”在区位选择方面需要具有前瞻性,这些节点实际上就是“大石家庄”发展格局下的卫星城,从而将“多节点”与“分散式”发展布局紧密结合在一起. 根据前文,京津冀腹地按照三层次扇形逐渐铺开,第一层次中的定州市、辛集市以及临城县应该首先发展成为质量较高的卫星城. 按照“核心城市+卫星城”的布局模式构建冀中南城市团,有助于打破以行政单元为限构建城市体系的传统思维方式,提升冀中南地区不同层次中心地间的协同发展水平.

3.4 石保廊城市链是京津冀协同发展的动脉

前文论及的多条城市链中,石保廊城市链的空间跨度最大,在京津冀腹地内的地位也最高,该城市链将冀中腹地与京津大都市连接在一起,并将京津石三角形、京津保三角形、京津雄三角形串联在一起. 在津保高铁开通后,保定市与廊坊市间的联系更加便捷. 廊坊市是“京津走廊上的明珠”,在京津大都市的双向影响下已经进入发展的快车道,在“北三县”与通州市整合为北京副中心后,“二区+南五县”内以“二区”和霸州市为双中心的城市团格局正在形成,霸州市内的胜芳镇在津保城市链上的地位也正在提升,通过石保廊城市链可以将京津大都市的影响力通过雄安新区、保定市传递到冀中南腹地. 因此,冀中南在完善“多层次+多节点+分散式”发展格局过程中,石保廊城市链扮演着重要角色. 石保廊城市链上的承接点逐渐由3 个发展到5 个,即在定州市、保定市和雄安新区的基础上增加正定县和霸州市,正定县是“一城+四星”的“大石家庄”格局中向北伸出的触手,霸州市则是将廊坊市主城区、雄安新区与天津市连接在一起的节点. 石保廊城市链与“石家庄市—无极县—深泽县—宁安片区—任丘市—霸州市”城市链(石霸链)呼应,逐渐将石保廊城市链拓展为石保廊城市带,成为冀中南地区与京津大都市连接在一起的大动脉. 宁安片区据此也能够进一步提升发展速度,从这个层面看,更应该前瞻性地思考宁安片区的区位重要性问题.

4 结论

在京津冀协同发展背景下,冀中南地区需要以石家庄市为中心,尽快形成“多层次+多节点+分散式”发展格局,“多节点”是“多层次”和“分散式”发展布局的基础. 在冀中南腹地内,以“一城+四星”的“大石家庄”为中心,需要形成3 条弧形城市链即“定州市—辛集市—临城县”弧链、“定州市—衡水市—邢台市”弧链和“保定市—衡水市—邯郸市”弧链,3 条弧链以石家庄市为核心城市的3 个扇面成为石家庄市“第三极”向腹地拓展的3 个扇面层次. 在进一步完善冀中南城市团过程中,要构建定州片区节点、宁安片区节点、辛集片区节点、南宫片区节点和临城片区节点,在腹地内形成分散发展的城市体系,这些节点就成为石家庄市腹地内的卫星城的雏形. 在进一步加强多层扇面、多个节点的联系过程中,需要通过构建辐射状的城市链在腹地内形成指状网络城市体系. 在石定链、石沧链、石衡链、石南链和石邯链等多条城市链中,沿石定链向外延伸的石保廊城市链是石家庄市与京津大都市连接在一起的大动脉,石保廊城市链与石霸链呼应,将两条链之间的无极限、深泽县、安国市、宁安片区、高蠡博区等整合在一起,将石保廊城市链拓展为石保廊城市带,进一步强化宁安片区在保定市、沧州市、衡水市和石家庄市围成区域内的纽带作用,提升冀中南地区不同层次中心地间的协同发展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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