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应链集中度对企业创新投入的影响研究——市场化程度的调节作用

张余华 曾汉权

(广东外语外贸大学 商学院，广东 广州 510006)

0 引言

创新是发展的第一动力，是国家竞争优势的主要来源，作为企业也是如此，企业只有不断的创新，才能在竞争激烈的市场中存活[1]。企业如何才能更好的进行创新活动，进而推动国家的战略转型？影响企业创新投入的因素又有哪些？对此，学术界进行了深入研究，并取得了一定的成果。

熊彼特创新理论开启了学术界关于创新研究，之后关于企业创新的研究不断进行取得进步。关于创新投入的影响因素研究，学者的研究大多关注于企业的内部治理机制和外部环境。在企业内部治理机制方面，已有研究从企业的内部控制[2]、股权集中度[3-4]、产权性质[5-7]、企业规模[8-9]以及企业的自身学习能力[10]等进行研究。伴随着研究的不断深入，有学者发现单纯的从企业内部治理机制出发进行研究企业的创新投入并不能很好解释企业的一些现象，比如规模小的企业其创新能力并不比规模大的企业的创新能力弱。学者研究了企业外部的环境对企业创新活动的影响，包括行业因素、政府行为等并取得了一定的突破。谢子远和吴丽娟[11]研究发现产业聚集水平与企业创新效率之间呈“倒U型”关系；Jaffe 和 Le、孙慧和王慧[12-13]研究发现政府补贴能够有效的促进企业创新投入的提升；李晓钟和徐怡[14]以沪深两市上市的电子信息产业为研究样本，研究得出政府补贴对电子信息产业企业创新投入具有积极的正向促进作用。通过梳理文献，可以发现大多数关于企业创新投入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企业内部治理机制与外部环境。在企业之间的竞争方式已从传统的单个企业之间的竞争转向供应链之间的竞争[1]，企业仅依靠自身的实力已经难以跟上需求的变化，必须依靠外部利益相关者的资源进行创新，在增强自身竞争力的情况下，从供应链视角研究企业创新投入，以进一步增加企业的创新行为，成为企业发展和国家战略转型的动力。

供应链集中度，包含供应商集中度和客户集中度。供应商集中度和客户集中度分别是指供应商和客户集中和分散的程度[15]。供应商集中度高，意味着与企业进行交易的供应商的数量较少，客户集中度高意味着与企业进行交易的客户的数量比较少。关于供应链集中度的研究，不同的学者基于不同的理论与背景进行相应的研究，目前众多的学者主要关注其对企业绩效[16-19]、现金持有[20]、盈余管理[21]、企业创新绩效[21-32]等方面的影响。也有学者从供应链的视角研究对企业创新投入的影响，但是他们大部分只研究供应商集中度或者是客户集中度中一个维度。

客户是企业赖以生存的基础，其重要性不言而喻。企业客户更加接近市场，能够及时收集到市场的真实需求，为企业研发创新指明方向，因此研究企业客户集中度对企业创新投入的影响，进而合理运用客户的资源为企业增强自身竞争力，具有现实的意义。

供应商作为企业的源头和外部利益相关者，是企业进行决策时重要考量因素之一。企业的一切生产原材料都要依靠供应商，合理处理好与供应商关系，为企业减少库存等费用，降低企业成本，增加企业的现金流，为企业创新投入提供资金来源同样重要。因此，从企业的上下游角度，尤其是在供应链竞争的时代，探讨供应链集中度对企业的创新投入具有重要意义。

鉴于此，本文选取A股上市公司中的生物医药行业以及电子信息技术行业的数据作为研究对象，从供应链视角，将供应商集中度和客户集中度纳入统一的研究框架，实证检验其对企业投入创新的影响，以及在不同的市场化程度下，供应链集中度对企业创新投入的影响。

1 理论分析与研究假设

1.1 供应商集中度对企业创新投入的影响

关于供应商集中度对企业创新投入的影响研究比较少，并且其研究结论也不一致。第一种观点认为提高供应商集中度对企业创新投入具有正向的作用。首先，基于知识溢出效应理论，与供应商建立良好的关系，加强交流与合作，利用供应商的专业知识和资源，对企业合作、知识开发以及资源的有效利用起到了重要作用[33]，当企业与供应商的关系更加密切时，供应商更加有可能将大量的隐性知识转移给企业，增加企业创新的成功率，企业也更加的愿意增加创新投入[33]。Rodan和Galunic[32]提出企业间的知识异质性可以通过分享促进企业的创新投入，进而提升企业的创新绩效；Phelps[34]研究得出合作伙伴之间的技术差异越高，越利于企业创新；李敏[35]研究发现企业在环保方面加强与供应商之间的合作，借助供应商的资源与能力，有助于企业绿色创新。其次，基于交易成本理论和信息不对称理论，供应商数量越少，便于企业与供应商长期合作，降低企业搜寻供应商与了解、筛选、交易等费用，提高企业利润。创新需要一定的资金，企业利润提高有利于企业创新投入。鉴于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设：

H1a：其他条件相同下，供应商集中度越高，企业创新投入越高。

另一种观点认为供应商集中度越低，企业创新投入越高。第一，基于议价能力理论，供应商集中度提高，意味着供应商数量的减少，供应商议价能力加强，对企业现金流形成挤占，不利于企业创新。Lanier等[15]研究指出企业的供应商越少，供应商的议价能力越强，供应商与企业在关于产品质量、价格、交货时间等更具优势，进而可能会影响企业的利润，现金流降低。由于企业创新活动需要长期的投入资金，因此供应商集中度越高，会对企业创新投入产生负面影响；供应商议价能力提升，要求企业提供更多的商业信用，降低企业的资金流动性，不利于企业创新活动的开展；第二，创新具有高风险、投资长等特点，供应商作为企业的外部利益相关者，企业的经营和财务如果出现困境，将会对供应商产生不利的影响，鉴于此，供应商往往要求企业将风险水平控制在一定的范围内，企业迫于供应商的压力，会减少企业的创新投入。鉴于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设：

H1b：其他条件相同下，供应商集中度越低，企业创新投入越高。

1.2 客户集中度对企业创新投入的影响

尽管从客户角度研究企业行为较多，但其研究结论仍然不统一。一种观点认为客户集中度对企业创新投入具有积极的作用。首先，高客户集中度，企业与客户之间的合作更加密切，彼此之间的信任程度越高，企业与客户之间的信息更加对称，企业在搜寻费用、评估费用、谈判费用等降低。此外，还可以提高效率，费用降低和资金利用效率的提高，为企业创新活动提供更多的可利用资源。Patatoukas[16]认为当企业与客户之间的关系越密切，依赖程度较高时，企业更加有能力去降低成本。王则灵等[37]研究发现在稳定的客户关系中，其客户集中度对成本粘性的削弱效果更显著；其次，与客户保持良好的合作关系，企业更易获取市场真实的需求信息，避免“牛鞭效应”带来库存成本的增加；最后，从风险规避理论而言，企业与客户建立良好关系，在目标、利益等方面更加容易达成一致，客户愿以提供技术支持或者参与企业研发，降低创新投入风险[38-39]，增加企业研发创新的成功率，提升企业的创新绩效。据此，本文提出假设：

H2a：其他条件相同下，客户集中度越高，企业创新投入越高。

另一种观点则认为客户集中度高不利于企业的创新。首先，基于议价能力理论，客户集中度高，客户议价能力强，客户之间会联合起来要求企业降低产品价格[29]，进而降低企业的现金流[30]，导致创新投入减少；其次，从风险规避理论视角而言，Irvine等[40]研究企业生命周期、客户集中度和利润之间关系时发现在利润较低的企业，高客户集中度可能会使企业陷入经营风险与困境；在此基础上，王勇、朱瑞星[41]研究表明由高客户集中度带来的经营风险会进一步抑制企业的创新投入行为；李姝等[22]进一步研究发现高客户集中度主要是通过削弱企业创新风险承担能力，迫使企业增加现金持有量以应对风险，从而导致资金被挤占；Mihove和Naranjo[42]研究客户集中度与股票收益率之间的关系时得到客户集中度会增加企业特质性风险；此外，客户集中情况下，若某一主要客户发生亏损，陷入财务风险，面临破产的情景，则企业很有可能失去该客户且企业应收账款发生坏账，企业面临资金流失的风险，不利于企业创新；最后，从融资约束视角来说，高客户集中度往往使客户借助其市场地位的优势，要求企业延期收款，提供更多的商业信用[35]，加剧了融资约束[36]。许珊珊等[43]、许敏等[44]通过实证研究发现融资约束抑制了企业的自主创新。Tan[45]认为客户集中度约束了企业内部资金的可用性，抑制企业的创新。据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设：

H2b：其他条件相同下，客户集中度越低，企业创新投入越高。

1.3 市场化程度对供应链集中度与企业创新投入之间关系的影响

不同市场化程度的地区，政府出台法律法规以及知识产权保护制度存在着不同的差异。相比于市场化程度低的地区，市场化程度高的地区法律制度更为健全，对知识产权保护更为完善；此外，在高市场化程度的地区，知识和信息流动性较快，信息更为对称，因此竞争也更为激烈，供应链上下游主体更加强企业之间的合作，进而优化创新资源的配置效率，提高企业创新投入，因此提出假设H3a和H3b。

H3a：相比于市场化程度低地区，高市场化地区供应商集中度对企业创新投入的影响更显著。

H3b：相比于市场化程度低地区，高市场化地区客户集中度对企业创新投入的影响更显著。

2 研究设计

2.1 数据选取与数据来源

本文数据选取于2012年以前(不含2012年上市)在深圳证券交易所和上海证券交易所上市的A股制造业中的生物制药行业以及电子信息技术行业的企业作为研究样本，因为该行业的企业的创新行为比较多，比较注重产品的创新与研发，更具有代表性。鉴于我国在2012年重新修改了会计准则，为避免由于政策变化而带来的测量误差，从而选取2011年后的数据。本文选取2012-2018年的数据，为保证数据的完整性，剔除以下的数据：①剔除ST和*ST的企业；②剔除2012年(含)以后上市的企业；③剔除在公司年报中没有公布前五大供应商和客户信息的企业以及研发投入的企业；④剔除资产负债率大于1的企业；⑤剔除在报告期内主营业务发生重大变更的企业。

最终选取了233家A股上市公司，共1 631个数据。其中供应链集中度和客户集中度数据来源于上市公司年报，公司年报来源于巨潮资讯；创新投入数据来源于wind金融终端；来源于其他财务数据来自国泰安数据库(CSMAR)。数据来源准确、可靠，为本文研究提供科学、可信的基础。为避免极端值的影响，对主要连续变量进行上下1%的winsor缩尾处理。

2.2 变量测量

(1)被解释变量：创新投入(R&D)：企业由于规模大小的不同，如果单一的使用创新投入的绝对值，很难准确反应企业的真实研发投入情况，有学者采取研发投入与总资产的比值作为创新投入的代理变量(张晔等[24])，也有学者采取研发费用与营业收入的比值作为创新投入的代理变量(张玉娟和汤湘希[6])，鉴于数据的可获得性，本文采取研发费用与营业收入的比值来测量被解释变量。

(2)解释变量：①供应链集中度(Supply)，供应商集中度本文采取企业前五大供应商采购总额占企业全年的采购总额的比例衡量；②客户集中度(Customer)，采取企业前五大客户销售收入占企业总销售收入的比例来衡量；③市场化程度(Market )，根据樊纲和王小鲁主编的中国不同省份市场化指数确定，由于该指数只到2016年，因此借鉴冯展斌和张兆慧[46]的方法计算2017年和2018年市场化指数。将市场化指数大于当年的中值划分为高市场化程度，并赋值为1；反之，为低市场化，赋值为0。

(3)控制变量：借鉴Aghion等[47]，聂辉华等[48]，Brown 和Petersen[49]，He和Tian[50]等的做法。将如下变量作为本文的控制变量。①企业规模(Size)，采取企业当年期末总资产的对数来衡量；②盈利能力(ROA)，是指企业当年期末的净利润与期末总资产的比值；③资产负债率(LEV)，指企业当年的期末总负债与当年期末总资产的比值；④经营现金流量比(Cf)，期末经营产生的现金流量与期末总资产的比值；⑤总营业成本率(Cost)：期末营业总成本与期末总收入比值衡量；⑥第一大股东持股比例(Top1)，期末第一大股东持股比例；⑦托宾Q值(TobinQ)，用期末市值与总资产的比值衡量；⑧产权性质(Soe)，采取企业实际控制人性质划分国有企业和非国有企业，国有企业赋值为1，非国有赋值为0；⑨政府补助(Sub)，采取政府补助取自然对数衡量；⑩企业年龄(Age)，采取样本期减去企业成立的年份，并取自然对数衡量。

2.3 模型构建

为检验上述假设中供应链集中度与企业创新投入的关系以及市场化程度的调节作用，构建如下模型：

R&D=α1+β11LEV+β12ROA+β13Size+β14TobinQ+β54Top1+β16Cf+β17Cost+β18Soe+β19Sub+β20Age+ ε1

(1)

其中，α1为常数，β11—β20为控制变量的回归系数模型，ε1为随机误差项(下同)

模型(1)主要是检验控制变量对创新投入的影响。

R&D=α2+β21Supply+β22Customer+β23LEV+β24ROA+β25Size+β26TobinQ+β27Top1+β28Cf+β29Cost++β30Soe+β31Sub+β32Age+ ε2

(2)

模型(2)在模型(1)的基础上，剔除了控制变量对创新投入的影响外，加入供应商集中度和客户集中度，探讨供应链集中度对企业创新投入的作用。主要用来验证H1a、H1b和H2a、H2b。

为了进一步检验H3a和H3b，将市场化程度按当年的市场化指数的中值分为两组，高于中值的赋值为1，反之为0。并以此为基础对模型(2)进行分组回归，探讨企业在不同的市场化程度地区的作用下，供应链集中度对企业创新投入的影响。

3 实证分析

3.1 描述性统计

3.1.1 全样本描述性统计

本文采取stata14.0软件进行分析，对样本进行描述性统计如表1所示。

(1)上市公司研发投入(R&D)平均值为6.1%，标准差为4.4%，最小值为0.1%，最大值为30.8%。说明总体研发水平有待提高，企业之间的研发差距较大。

(2)供应商集中度(supply)的平均值为32.0%，标准差为17.4%，中位数为28.0%，最小值为2.3%，最大值为91.2%。客户集中度(customer)平均值为28.2%，标准差为18.0%，中位数为23.5%，最小值和最大值相差很大，说明供应商集中度和客户集中度两极分化比较严重。市场化程度(Market)平均值为0.342，说明样本企业较多位于市场化程度较低的地区。其它控制变量描述统计(见表1)。

表1 全样本下变量的描述性统计

3.1.2 不同市场化程度下的描述性统计

不同市场化程度下主要变量的描述性统计如表2所示，在低市场化的地区，其创新投入的均值小于高市场化地区，说明市场化对创新投入具有一定的影响，相比于高市场化地区，低市场化的供应商集中度更高，而客户集中度更低，说明市场化程度对供应商和客户的影响可能存在相反的结果。

表2 不同市场化程度下的描述性统计

3.2 回归分析

3.2.1 供应链集中度与研发投入

在全样本中检验供应商集中度与客户集中度对企业研发投入之间的关系。同时，为了检验个变量之间是否存在严重的共线性问题，本文进行了方差膨胀因子(VIF)检验,结果如表3所示，结果表明，所有变量之间的方差膨胀因子均小于3<10，因此模型不存在共线性问题。从表4中的模型(2)可以看出供应商集中度对企业创新投入系数为-0.020，并在1%的水平上显著，说明供应商集中度高，供应商可能利用其强有力的地位，要求企业提供商业信用等行为，对企业进行施压，进而导致企业创新投入资源受到挤占，从而不利于企业创新投入，因此H1b成立，H1a不成立。客户集中度的回归系数为0.017,并在1%的水平上显著，一方面企业与客户合作，企业与客户信息更加对称；另一方面，企业更易获得真实的市场需求，体现了客户的“协同效应”，进而有利于企业的创新投入，因此假设H2a成立，H2b不成立。

表3 多重共线性检验

表4 供应链集中度对创新投入的回归结果

3.2.2 供应链集中度与研发投入之间的关系

为进一步明确市场化程度在供应商集中度与创新投入关系的影响，将市场化程度分为高市场化和低市场化，将高于市场化指数中位数的划分为高市场化组，其余的归为低市场化组，分别进行回归后其结果如表5所示。

表5 不同市场化程度下供应链集中度对企业创新投入的影响

分析表5可得到在低市场化组中，供应商集中度与企业创新投入在5%的水平上得到显著性检验。在低市场化中，供应商集中度对企业创新投入产生显著的负面影响；而在高市场化组中，供应商集中度与企业创新投入的回归系数为-0.026，并在5%的水平上显著，说明在高市场化程度下，供应商集中度对企业创新投入具有显著的负面作用。通过对比高低两种市场化程度下的供应商集中度的回归系数，可以发现在高市场程度下供应商集中度对企业创新投入的负面效应更加显著。这可能是由于在高市场化程度下，市场竞争较为的激烈，企业如果投入较多的创新资源进行创新，其结果必然会使企业产品特性、功能发生改变，或是研发出新产品，在这种情况下，必然倒逼供应商改变原料属性等方面，进而间接的削弱了供应商的议价能力，供应商出于自身利益，会对企业的创新投入产生更加显著的负面作用。对于客户集中度则正好相反，在高低市场化下，客户集中度对企业创新投入均在5%的水平产生显著正向的作用，但在高市场化下的回归系数大于低市场化地区下的回归系数，因此，在高市场化程度下正向影响更强。因此H3a和H3b均得到支持。

3.3 稳健性检验

3.3.1 稳健性检验

为进一步检验结果的稳定性，使本文研究结论更加的可靠，因此进行稳健性检验：①参照吴祖光[51的做法，采取研发费用与总资产的比值作为创新投入的代理变量，回归结果如表6第(1)列所示；②借鉴李慧云,刘镝[52]的方法，将市场化指数得分大于中值的划分为高市场化组，并赋值为1；反之，赋值为0。结果如表6第(2)(3)列所示。其结果依然成立。

表6 稳健性检验结果

3.3.2 工具变量法

尽管本文控制了许多变量，但为了进一步防止由于遗漏变量而带来的问题，本文将供应商集中度和客户集中度滞后一期作为工具变量，采用两阶段最小二乘法进行回归。其结果如表7所示。其结果依然与研究结论一致。

表7 2ls回归结果

4 结论与启示

4.1 结论

在信息技术迅猛发展的时代，企业与企业之间的竞争方式已经转变为供应链之间的竞争，加之经济全球化的趋势，企业不仅面临国内的强大竞争者，还面临全球实力雄厚的竞争者，因此，企业只有不断增加创新投入。鉴于企业自身能力有限和竞争方式的改变，企业只有与供应链上的供应商和客户进行合作，才能更好的在竞争激励的市场环境中得以生存与发展。基于企业与供应商和客户之间的合作更加密切，供应链集中度会对企业的创新投入产生怎样的影响？以及在不同的市场化程度环境中，供应链集中度对企业的研发投入的影响是否一致？探讨这些问题对企业来说尤为的重要。因此，本文首先在回顾现有的文献的基础上，找出现有文献的不足，提出研究假设；其次采取生物医药和电子信息技术行业的A股上市公司2012-2018年的数据，验证研究假设；最后使用改变变量测量方式以及工具变量法等进行稳健性检验，表明研究结论成立。

(1)供应商集中度提高。一方面，供应商会借助其强有力的地位，要求企业提供更多的商业信用，进而对企业的现金流形成挤占；另一方面，供应商出于自身利益的考量，会对企业的一些重要决策进行干预，从而对企业的研发投入产生显著负向影响；而客户集中度的提高，有利于企业与客户形成稳定的关系，增加彼此之间的信任程度和信息共享，进而降低企业的成本，为企业的创新投入提供更多的资金来源。因此企业应该协调好与供应商和客户之间的关系，合理的运用企业“外部主体”的资源，促进企业自身的发展。

(2)考察市场化程度这一变量时，发现不同市场化程度会对供应商集中度与企业研发投入关系产生调节作用，在高市场化程度情况下，供应商集中度对企业研发投入的负向影响更加的显著，而在市场化程度高的地区，客户集中度的提升更有利于企业创新投入。

4.2 启示

通过探讨供应链集中度与企业研发投入之间的关系，以及在加入和市场化程度下的研究，得出如下启示：

(1)企业应积极与供应链上的下游企业进行合作，处理好与客户之间的关系，通过客户的“合作效应”降低相关的费用和提高效率，降低研发活动的不确定性，实现准确、快速的响应市场需求，最终实现“双赢”“共赢”。此外，企业也应当注意处理与供应商之间的关系，避免过高的供应商集中度。

(2)企业创新不仅是企业的自身行为，还会受到企业上下游利益相关者的影响。因此，政府要想尽快的实现国家的产业结构升级与战略转型，不仅要对企业自身提供资金上的帮助，还要营造良好的供应链环境。

(3)市场环境是企业赖以生存和发展的基础，本文研究表明，市场化程度会对供应链集中度与企业研发投入之间产生调节作用。由于市场化程度属于宏观层面的因素，企业自身对市场化程度无能为力，因此，作为宏观调控的主体——政府，应积极的创造合理的机制，为企业创造良好的市场环境，提高企业的创新积极性，为社会经济发展作出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