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下腺囊肿D-D、IL-6、MMP-2表达及临床意义
2021-05-18张启红李春杨营栋
张启红 李春杨 营栋
舌下腺囊肿为口腔颌面外科涎腺疾病中常见类型,部分囊肿可经口底组织突入颌下表现为颌颈部或颌下肿块,易导致误诊误治发生[1-2]。既往研究显示,D-二聚体(D-dimer,D-D)与口腔颌面部间隙感染的发生、发展具有相关性,监测D-D 水平可辅助临床诊断口腔颌面部间隙感染,评估疾病预后[3]。基质金属蛋白酶-2(Matrix metalloproteinase-2,MMP-2)已被证实同与涎腺腺样囊性癌浸润生长有关,对肿瘤生长、浸润具有促进作用[4]。白介素-6(Interleukin-6,IL-6)为机体炎症反应重要介质,在口腔鳞癌患者中呈高表达水平[5]。而三者是否同舌下腺囊肿发生发展具有相关性,尚未见有研究报道。基于此,本研究首次探讨舌下腺囊肿D-D、IL-6、MMP-2 表达及临床意义。分析如下。
1 资料与方法
1.1 一般资料
选取2015年10月至2020年10月本院104 例舌下腺囊肿患者作为观察组,另选取40 例健康体检者作为对照组。对照组男19 例,女21 例,平均年龄(34.70±7.36)岁;观察组男46 例,女58 例,平均年龄(33.69±7.95)岁;囊肿直径0.5~3.2 cm,平均(18.71±5.03)cm。两组性别、年龄等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
纳入标准:①术前穿刺检查以及术后病理确诊为舌下腺囊肿[5];②无血栓及出血性疾病;③患者或家属知情本研究并签署同意书;④无麻醉禁忌者。排除标准:①年龄较小无法配合麻醉;②长期应用激素药物者;③术前存在感染者;④颈部、头面部放疗史;⑤伴有严重口腔溃疡者;⑥不符合舌下腺及囊肿切除术手术指征者。本实验经医院伦理委员会批准。
1.2 方法
①基线资料:收集所有入组研究对象性别、年龄、体质量指数(BMI)、病程、囊肿直径、病变类型、吸烟及饮酒情况等临床资料。②手术治疗:研究对象均接受舌下腺及囊肿切除术治疗。协助患者取半卧位,依照病情程度选择局部或全身麻醉;选择口内入路方式,沿囊肿表面轻柔切开口底黏膜组织,切口同下颌舌侧牙龈平衡,贯穿囊肿前后缘,注意保持囊壁完整;钝性分离黏膜,剥离周围腺体及囊壁,探明舌神经,完整摘除舌下腺及囊肿,结扎断端;止血、冲洗术野后缝合。③实验室检查:分别于术前、术后7 d 采集患者静脉血5 mL,以转速2 000 rpm 离心20 min,取血清,保存于-20℃环境中。采用酶联免疫吸附法测定IL-6水平,采用免疫比浊法测定D-D 水平,采用免疫组化法检测MMP-2 水平。④复发标准:术后半年内,X 线曲面断层检查见手术部位组织呈分叶状外形,经穿刺内容物检查抽出浅红色黏稠液。
1.3 观察指标
①比较两组D-D、IL-6、MMP-2 水平。②分析D-D、IL-6、MMP-2 与舌下腺囊肿的关系。③分析舌下腺囊肿患者D-D、IL-6、MMP-2 水平的相关性。④比较术后半年内,复发与未复发患者手术前后D-D、IL-6、MMP-2 水平。⑤分析舌下腺囊肿术后复发影响因素。⑥D-D、IL-6、MMP-2 对舌下腺囊肿术后复发的预测价值。
1.4 统计学分析
采用SPSS 22.0 软件进行数据处理,计数资料以n(%)描述,采用χ2检验,计量资料以(±s)描述,两组间比较用t检验,舌下腺囊肿术后复发影响因素通过Logistic 进行多因素回归分析,D-D、IL-6、MMP-2 对舌下腺囊肿术后复发的预测效能分析采用受试者工作特征(ROC)曲线,不同预测方案间曲线下面积比较采用DeLong 检验。以P<0.05 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两组D-D、IL-6、MMP-2 水平比较
观察组D-D、IL-6、MMP-2 水平高于对照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1。
表1 两组D-D、IL-6、MMP-2 水平比较(±s)Table 1 Comparison of the levels of D-D,IL-6 and MMP-2 between 2 groups(±s)
表1 两组D-D、IL-6、MMP-2 水平比较(±s)Table 1 Comparison of the levels of D-D,IL-6 and MMP-2 between 2 groups(±s)
组别观察组对照组t 值P 值n 104 40 D-D(mg/L)0.63±0.27 0.45±0.20 3.828<0.001 IL-6(ng/L)14.85±3.26 10.41±2.94 7.516<0.001 MMP-2 356.94±87.24 214.87±50.69 9.677<0.001
2.2 D-D、IL-6、MMP-2 与舌下腺囊肿的相关性
以舌下腺囊肿发生与否作为因变量(未发生=0,发生=1),将D-D、IL-6、MMP-2 纳入Logistic 回归方程,分析可知,舌下腺囊肿患者D-D 与IL-6、MMP-2 水平呈正相关关系,IL-6 与MMP-2 水平呈正相关关系(r=0.814,0.693,0.779,P<0.05)。见表2、图1。
表2 D-D、IL-6、MMP-2 与舌下腺囊肿的关系Table 2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D-D,IL-6,MMP-2 and sublingual gland cyst
图1 舌下腺囊肿患者D-D、IL-6、MMP-2 水平的相关性Figure 1 The correlation of D-D,IL-6 and MMP-2 levels in patients with sublingual gland cysts
2.3 复发与未复发患者临床资料及手术前后D-D、IL-6、MMP-2 水平比较
复发与未复发患者病程、囊肿直径、吸烟及饮酒率相比,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复发患者术前、术后7 d D-D、IL-6、MMP-2 水平均高于未复发患者,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3。
表3 复发与未复发患者临床资料及手术前后D-D、IL-6、MMP-2 水平比较(±s)Table 3 Clinical data of relapsed and non-relapsed patients and comparison of D-D,IL-6 and MMP-2 levels before and after surgery(±s)
表3 复发与未复发患者临床资料及手术前后D-D、IL-6、MMP-2 水平比较(±s)Table 3 Clinical data of relapsed and non-relapsed patients and comparison of D-D,IL-6 and MMP-2 levels before and after surgery(±s)
指标性别χ2/t 值P 值男女0.0420.837年龄0.0140.906 BMI 0.0390.845病程5.0290.025囊肿直径5.8910.015病变类型≤18 岁>18 岁≤23 kg/m2>23 kg/m2≤3 个月>3 个月≤3 cm>3 cm单纯型口外型哑铃型0.3580.720吸烟6.0440.014饮酒D-D(mg/L)是否是否术前IL-6(ng/L)MMP-2(ng/mL)术后7 d术前术后7 d术前术后7 d复发(n=15)7(46.67)8(53.33)8(53.33)7(46.67)10(66.67)5(33.33)5(33.33)10(66.67)5(33.33)10(66.67)12(80.00)1(6.67)2(13.33)9(60.00)6(40.00)10(66.67)5(33.33)0.69±0.12 0.58±0.19 15.92±2.04 14.07±2.92 372.14±20.15 302.84±70.39未复发(n=89)39(43.82)50(56.18)46(51.69)43(48.31)57(64.04)32(35.96)57(64.04)32(35.96)59(66.29)30(3371)76(85.39)6(6.74)7(7.87)22(24.72)67(75.28)27(30.34)62(69.66)0.62±0.10 0.47±0.16 14.67±1.78 11.23±2.84 354.38±18.26 236.19±67.14 7.392 2.436 2.397 2.464 3.569 3.434 3.523 0.007 0.017 0.018 0.015 0.001 0.001 0.001
2.4 舌下腺囊肿术后复发影响因素分析
以舌下腺囊肿术后复发与否作为因变量(未复发=0,复发=1),将表3、表4中差异有统计学意义的指标纳入Logistic 回归方程,分析可知,病程、囊肿直径、吸烟、饮酒、手术前后D-D、IL-6、MMP-2均为舌下腺囊肿复发影响因素(P<0.05)。见表4。
表4 舌下腺囊肿术后复发影响因素分析Table 4 Analysis of influencing factors for postoperative recurrence of sublingual gland cyst
2.5 D-D、IL-6、MMP-2 对舌下腺囊肿术后复发的预测价值
ROC 曲线显示AUC 值:术后7 d D-D、IL-6、MMP-2 均>术前,且术后7 d 联合预测价值更高,AUC 为0.941,最佳敏感度、特异度分别为87.12%、95.51%。见图2、表5。
图2 不同时期ROC 曲线Figure 2 ROC curve in different periods
3 讨论
本研究发现,舌下腺囊肿患者血清MMP-2 处于显著高表达状态,提示其可能在舌下腺囊肿发生过程中发挥正向调节作用。基底膜为舌下腺囊肿发生过程中必须克服的生理屏障,MMP-2 通过降解舌下腺体细胞外基质成分,以及原血管基底膜,促进舌下腺体淋巴管及血管结构发育,进而有助于舌下腺体组织中血管生长,形成舌下腺囊肿。本研究还发现,MMP-2 与舌下腺囊肿有关,在舌下腺囊肿的发生过程中发挥促进作用。
表5 D-D、IL-6、MMP-2 对舌下腺囊肿术后复发的预测价值Table 5 The predictive value of D-D,IL-6,and MMP-2 for postoperative recurrence of sublingual gland cyst
IL-6 主要在组织细胞胞浆中表达,推测舌下腺囊肿患者血清IL-6 水平升高原因,可能是病毒侵袭感染,致使机体细胞因子网络失调,IL-6 表达水平发生改变,随着IL-6 浓度增加,引发局部炎症反应,对组织细胞损伤发挥介导作用,诱导细胞分化增殖,导致舌下腺开口阻塞,分泌物潴留[6-7]。陈丹丹等[8]报道显示,卵巢异位囊肿患者IL-6 水平升高,可刺激T、B 淋巴细胞发生增殖与分化,致使盆腔局部纤维化、粘连,认为炎症在囊肿发生、发展中具有重要作用,同本研究结果具有相似性,均认为血清IL-6 水平升高为舌下腺囊肿发生危险因素。
D-D 为交联纤维蛋白于纤溶酶作用下裂解产生的分子标志物,其水平异常升高,代表机体继发纤溶亢进,该状态可为瘤体生长创造有利条件[9]。作者推测舌下腺囊肿患者血清D-D 水平较高原因,舌下腺囊肿可能激活机体凝血系统,导致血小板活性增加、血管内皮细胞损伤,以及纤溶蛋白溶解异常,舌下腺囊肿状态下机体血管内活化血栓形成及纤维溶解活动,可致使D-D 水平升高。
目前,舌下腺及囊肿切除术为临床治疗舌下腺囊肿最直接有效的方法,在控制疾病进展、改善患者预后方面具有重要作用[10-11]。但也可能因舌下腺腺体组织残留、术后瘢痕愈合等导致舌下腺囊肿复发,本研究发现,舌下腺囊肿患者经舌下腺及囊肿切除术术后仍存在一定早期复发率。本研究发现各指标均具有良好预测效能,且术后7 d D-D、IL-6、MMP-2 的AUC>术前,其原因可能在于术后7 d与复发时间间隔更短,可较为准确地反映舌下腺囊肿组织病理变化情况,进而提高预测效能。
综上,舌下腺囊肿患者D-D、IL-6、MMP-2 水平呈高表达,各指标变化同舌下腺囊肿发生具有相关性,可为术后复发情况提供有效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