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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山伯爵》中爱德蒙·唐泰斯的心理分析

2021-05-06宋锡妍

文学教育下半月 2021年4期
关键词:精神分析弗洛伊德人格

宋锡妍

内容摘要:本文从弗洛伊德精神分析的角度对《基督山伯爵》中的人物性格进行剖析,力图挖掘文章的深层内涵和主人公的内心世界。《基督山伯爵》是法国作家大仲马创作的长篇小说。故事讲述19世纪法国皇帝拿破仑“百日王朝”时期,法老号大副爱德蒙·唐泰斯面对人性的贪欲、信任危机的爆发,从一个年轻水手蜕变成影响力巨大的基督山伯爵并扬善惩恶的故事。《基督山伯爵》以爱德蒙·唐泰斯的人格变化为出发点,探究《基督山伯爵》中所蘊含的人性。

关键词:《基督山伯爵》 人格 弗洛伊德 精神分析

精神分析产生于19世纪后期的奥地利,此时的奥地利已由资本主义发展到垄断资本主义阶段,这使得各阶层之间的社会矛盾日益加剧。在政治上,奥地利人民受到资产阶级的压迫日趋严重,当时的社会制度难以保障人民的生活;在文化上,19世纪的奥地利充满宗教气氛、社会文化落后、两性关系遭到禁锢,这使得人们在精神上形成了难以抹平的创伤并加剧了人们内心的冲突和紧张,导致人们患精神类疾病的可能性显著增加,虽然当时的人们对躯体疾病和心理疾病都做了大量的解剖学研究,但是在精神疾病这方面却没有找到任何的病变组织。弗洛伊德(1856-1939)为了适应当时的社会情况,顺应时势提出了精神分析理论,希望找到导致人们产生精神疾病的原因,这种理论在临床治疗精神疾病的过程中逐渐产生与发展起来的。他提出意识的三重结构,认为意识由意识、前意识和潜意识三部分组成。具体而言,意识只是前意识的一部分,二者虽有界限,但不是不可跨越的;前意识位于意识和潜意识之间,其作用是防止潜意识中的本能进入意识;潜意识始终在积极地活动着,在人不受控制时进入人的意识中,而且弗洛伊德认为,潜意识处于“冰山”的最底层,虽然人们不容易察觉到自身潜意识,但它却支配着人的一生[1]。

《基督山伯爵》是19世纪法国浪漫主义作家大仲马的代表作,主要是以记录当代历史为主的小说。小说以爱德蒙·唐泰斯受人诬陷及蜕变后扬善惩恶为故事发展的中心线索,主要情节跌宕起伏,让人印象深刻且久久不能平息。主人公爱德蒙·唐泰斯本来是法老号货船上一个年轻有为的水手,在他即将晋升为大副并与心爱姑娘组建家庭时,却被奸人所害,在孤岛上暗无天日的监牢里度过了绝望的十四年后,随后在老神甫的帮助下看到了逃离孤岛的希望,爱德蒙从绝望无奈到看到希望的曙光,他渐渐明白了一切,从此以后,爱德蒙·唐泰斯重新燃起了对生活的希望。为了完成老神甫的遗愿去寻找基督山并成功找到宝藏。最后,爱德蒙·唐泰斯证实了唐格拉斯、弗尔南和维尔福陷害自己的事实,小说情节随着爱德蒙报复计划的展开而渐入高潮阶段,同时主人公也从刚开始的悲观心态变为积极与命运抗争,惩治恶人。

这个故事折射出爱德蒙·唐泰斯人格的成长和升华。奥地利心理学家西格蒙德·弗洛伊德在其著作《自我本我》提出的心理动力论,包括本我、自我和超我三大部分[3],按照弗洛伊德对人格的解读,每个人的人格都是一个整体,每个部分在这个整体中相互联系且相互作用。这也正如爱德蒙·唐泰斯在逃亡孤岛前后的人格转变,由之前在孤岛中的消极厌世态度逐渐变为积极向上的态度。弗洛伊德认为人的心理是由意识、前意识和潜意识三个层次构成,在爱德蒙·唐泰斯的潜意识中,他经历了由绝望到相信希望的过程,在他得知终将自己将终身监禁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后,他无可奈何的接受事实,但在绝望中也没有彻底熄灭自己对外界的渴望。

一.对主人公的人格分析

(一)悲观人格之绝望

“那种绝望比疯狂更可怕,因为疯狂至少证明人还有激情,还有力气生气、发火,而绝望则意味着放弃一切努力抗争,万念俱灰地走向死神[2]”。当爱德蒙·唐泰斯费劲心思逃出孤岛的地牢后,却发现自己的父亲已经去世并且未婚妻已经嫁给仇人的事实,这让他万念俱灰,深藏在潜意识中复仇的冲动一直未曾停歇。正如弗洛伊德所言,本我是一个人最底层的潜意识,不受任何道德的制约,在爱德蒙·唐泰斯最初的人格上我们就能找到他的本我,尤其体现在爱德蒙·唐泰斯对未来绝望的体现上。

根据弗洛伊德的理论,弗洛伊德认为人格结构的核心就是潜意识,潜意识包括人的各种本能欲望和冲动[4],这些冲动和欲望被排斥或压抑在意识之外,但它们并没有消失,只是不能被意识所感知到,当人受到某种巨大刺激时,控制系统的能力就会相应减弱,潜意识中的内容就自动进入人的意识之中,以各种形式表现出来。潜意识藏在人们心理深处的最底层,是支持人类活动的主要动力。在爱德蒙·唐泰斯的成长历程中,他遭遇了非人的精神折磨,爱人不能陪伴在自己的身边,仇恨的怒火一直未能得到彻底的宣泄。男主人公感受过从天堂掉入地狱的感受,也力图减弱自己对这个世界的绝望。当自己心中的愤怒得以宣泄的时候,他认识到想要复仇成功就必须毫不留情的对待曾经背叛自己的人,保持冷静。此时他潜意识中的本能和欲望被无力改变现状的无奈所压制。

(二)积极人格之希望

爱德蒙·唐泰斯具备英雄人物所必须具备的外在气质与形象,同时作者也向读者暗示了爱德蒙·唐泰斯可能有神的庇护。这使爱德蒙·唐泰斯在人生道理上所有的离奇和巧合变得理所当然,而母亲的缺场又为他的悲惨遭遇更多了一分同情怜悯,这为男主人公增加了很多悲情色彩。上天在危难之际的眷顾为爱德蒙·唐泰斯铺平了日后坎坷不平的复仇道路。在爱德蒙·唐泰斯的复仇计划中,能看到爱德蒙·唐泰斯的能力与欲望,不给敌人一丝一毫辩解的机会和余地,在成为基督山伯爵后,爱德蒙·唐泰斯为了能够帮自己平反,进行了一系列的抗争,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甚至是每一个眼神都暗含深切寓意,这里面充斥着其对于胜利的渴望与决心。

小说在第四十五章《无限支取》中写道爱德蒙·唐泰斯和唐格拉尔的精彩对话,这部分将男主人公的智慧以及银行家唐格拉尔的小气展现得分毫不差。在前文中,爱德蒙·唐泰斯由于驳斥唐格拉尔提出的无限支取要求,令唐格拉尔在众人面前丢脸。随后,他准备给爱德蒙·唐泰斯一个下马威以报复爱德蒙·唐泰斯,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嘲讽他。唐格拉尔在见到爱德蒙·唐泰斯时,仅仅说了一句“阁下就是基督山先生吧”,而爱德蒙·唐泰斯却用“荣誉勋章获得者”和“众议院参议员”这些头衔来表示自己第一次见到唐格拉尔先生的荣幸。虽然这些对话看似非常简单,但是却暗藏玄机。唐格拉尔在和爱德蒙·唐泰斯打招呼时,故意避开了对其拥有伯爵头衔的介绍,似乎在告诉爱德蒙·唐泰斯和其他人那些头衔并不算什么。而爱德蒙·唐泰斯却用唐格拉尔的头衔给予有力的反击。爱德蒙·唐泰斯与唐格拉尔的较量贯穿了整部《基督山伯爵》小说,作者通过使用大量语言对二者间的较量进行描绘,以加深人们对小说中人物性格的理解与反思。

此时男主人公内心的自我在发挥着巨大的作用,自我是从人格最底层的潜意识本我中分化而来的,位于超我和本我之间,是一个人觉醒和反思的过程。也可以说这与弗洛伊德后期提出的“人格三维理论”相对应,想验证自身清白的本我与细心谨慎的超我共同作用,为后期的成功奠定基础。具体而言,弗洛伊德的人格三维理论包含本我、自我和超我,本我由一切与生俱来的本能冲动所组成,是人格中最原始、最模糊和最不易把握的部分,是人格结构的发展变化的原动力;自我是意识的内在结构,主要遵守“现实原则”,它是在本我的基础上发展出来的更高一层的意识,又可以连接本我与外部世界;超我处于人格结构的最高层,是道德化的自我,用于抑制本我的冲动并对自我进行监控。

二.结语

《基督山伯爵》体现了法国19世纪浪漫主义作家大仲马对一个政治动荡的年代的体会与感悟,他的作品既继承了19世纪社会批判的传统,跨越了波旁王朝的复辟以及七月王朝这两大时期,以主人公爱德蒙·唐泰斯被小人陷害进入暗无天日的孤岛牢房为起点,最后成功复仇并找回自我为整部作品的主要线索,同时,整部作品通过人物命运的曲折历程展示了19世纪整个社会的动荡和不安,人心的险恶。从弗洛伊德精神分析的角度对《基督山伯爵》进行分析可以发现,潜意识理论,生本能和死本能理论都在小说中有所体现,可以运用精神分析等方法对男主人公爱德蒙·唐泰斯的人格前后变化进行探索。这部作品深挖具有探索精神的主人公的内心特点,从而将文章的主要内容从物质世界转到精神世界。此外,它还揭示了在本能受到长期压抑之后,主人公一旦置身于一个不受拘束的环境中,就会释放出自己内在潜意识里的欲望,这与弗洛伊德的理论有着密切的关系。在《基督山伯爵》中,我们可以发现,人生不应该害怕黑暗,爱是我们黯淡生活中最亮的光,要用爱来重新面对新的生活,要讓自己的内心得到安宁,要勇于追寻生命的快乐,让自己得到重生,逐渐回归自我与本真。

参考文献

[1]杨孝,汪晓娟.罗杰斯与弗洛伊德人格理论的比较分析[J].咸宁学院学报, 2005.

[2]杨振宇,韩慧:《<基督山伯爵>:观照英雄成长的心路历程》,《佳木斯大学社会科学学报》2005年第4期.

[3]郝敬习.弗洛伊德精神分析理论及其人性观[J].湖州师范学院学报,2009,31(3):59-62.

[4]弗洛伊德.精神分析引论[M].北京:商务印书馆,1998.

(作者单位:宁波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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