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红书店的生死时速

田巧云

2020年底，日本著名的茑屋书店首度落户上海，和茑屋的热闹相比，深圳诚品书店则落寞关门。此外，国内第一代网红书店西西弗仍在快速扩张。据《2019～2020中国实体书店产业报告》显示，当前中国书店总量在70，000多家，2019年，中国关闭了500多家书店，但新开书店的数量则超过4，000家。

中国的书店业发展有着非常特殊的经历，独立书店兴起之后，让书店业进入一个新的发展进程，但赢利能力成为其规模化的重要枷锁。在“几何书店”创始人林耕看来，主要原因在于书的毛利是透明且固定的，“通常出版社給书店的折扣在65折，书店对外销售有时折扣在88折，这中间只有23个点的毛利，远远低于很多行业，比如服装业”。此外，书店占地一般比较大，除去租金、水电费和人工工资等，利润所剩无几。作为非衣食住行类的刚需，书本身也是个低频且客单价较低的品类，同时也受到当当、亚马逊等线上渠道的影响，书店的转型势在必行。

作为国内第一代网红书店，西西弗的模式比较特殊，与其说是卖书，不如说是在卖“会员”。有业内人士透露，西西弗的赢利主要有几个因素：首先，商业地产商往往希望通过引进知名或者网红书店，起到为商业中心引流的作用，因此西西弗进驻商业中心具有极强的租金优势。其次，在和出版社合作时，连锁型的西西弗因采购量大，也具有较大的话语权。谈判好的情况下，可以不支付定金就进书，且最长可以获得一年的账期。最后，西西弗的上新速度和图书流转率都非常高。图书一旦滞销，可以无条件退回出版社，选书失败所引发的库存风险几乎为零。

与西西弗不同，国内不少网红书店走的是另一个路线——文化空间，咖啡区、阅读区、活动区是标配。2018年2月，几何书店第一家店开在西宁，面积有近3万平方米。2019年末，几何将店开到了千里之外的上海，这个位于世纪汇的以“洞穴”为特色的文化空间逐渐成为年轻人爱逛的网红店。在商业模式上，林耕认为文化空间不能像传统书店那样考虑坪效，而要是考虑每个月做多少场活动，吸引了多少人。

2020年，茑屋书店进入中国杭州和上海，一方面是将其在日本的经营理念带到中国，譬如在上海茑屋书店里也安排有生活提案师。另一方面，茑屋书店较高的定价，最终只能让不少人留在“到此一游”的阶段。当前，中国所处的时代与茑屋在日本快速发展期的环境截然不同，在日本活得不错的茑屋逻辑，在中国行得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