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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小平治疗原发性肝癌经验*

2021-04-17罗银星蔡小平

河南中医 2021年2期
关键词:腹水黄疸西医

罗银星,蔡小平

河南省中医药研究院附属医院,河南 郑州 450004

原发性肝癌(简称肝癌)是消化系统常见的恶性肿瘤。据统计,我国每年肝癌的新发病例占全世界肝癌新发病例的40%~50%,死亡率位于全国肿瘤死亡率的第2位[1-2]。我国肝癌患者的发病多与乙型肝炎病毒慢性感染有关[3]。西医治疗肝癌以手术治疗为主,然而15%~30%的肝癌患者可以进行手术,且手术后的复发率36% ~66%。因本病临床表现缺乏特异性,70% ~80%患者确诊时已为晚期[4]。发病隐匿,进展迅速,疗效较差,生存期短,预后凶险是本病的主要特点。蔡小平教授为河南省名中医,河南省中医药研究院附属医院肿瘤科主任,河南省抗癌协会副主任委员,擅长消化系统肿瘤、呼吸系统肿瘤、妇科肿瘤及淋巴系统肿瘤的中西医结合治疗,在肝癌治疗上有独到的中医临证经验,现将蔡教授治疗经验介绍如下。

1 肝郁脾虚为本,瘀毒内结为标

中医古籍中虽无“肝癌”病名,但从“积聚”“臌胀”“黄疸”“腹痛”等疾病的论述中,可找到“肝癌”的相关记载。本病的发生多因情志不畅、病邪内侵、酒食不节及先天禀赋不足,导致肝气郁滞,脾气亏虚,气滞痰结血瘀,形成肿块,成为原发癌肿。内伤情志化火,气滞痰凝血瘀,日久形成“瘀毒”,在“瘀毒”的作用下,脉道增生无制,亢变为害,导致内环境生克制化功能紊乱,从而呈现出多种形质变化。肝气郁滞,瘀毒内舍于肝,出现胁痛、食少、黄疸等症状;肝气郁而化火化风,风火热上炎,致瘀毒上攻于脑,则出现头痛、眩晕、肢麻、抽搐等脑转移症状;木火刑金,肺金失于肃降,瘀毒则内舍于肺,出现胸闷、气短、咳嗽或咯血等肺转移症状;肝主筋,肾主骨,肝木抑郁日久,肾精匮乏,则瘀毒流注于骨,出现关节疼痛、腰痛等骨转移症状。瘀毒可分为瘀阳毒和瘀阴毒两种,其阴阳属性主要由患者体质决定。患者体质阳热亢盛,则瘀毒遇阳化为瘀阳毒,阳主动,主升,病情进展迅速,会很快出现多发转移,伴有失眠、疼痛、口干渴、小便黄、发热、黄疸、出血等症状;若患者体质阴寒偏盛,则化为瘀阴毒,病情相对进展较慢,伴有局部疼痛,乏力,面色青灰,甚至纳呆便溏等症状[5]。

蔡教授根据肝气郁滞、脾气亏虚、气滞痰结、血瘀成毒的基本病机,治疗肝癌以疏肝健脾化瘀解毒立法,创立了调肝散结方,方药组成:柴胡15 g,黄芩15 g,醋香附10 g,炒枳壳10 g,桃仁10 g,红花10 g,党参15 g,茯苓15 g,当归10 g,川芎10 g,白芍15 g,醋鳖甲20 g,浙贝母15 g,生牡蛎30 g,半枝莲15 g。本方中柴胡、香附、枳壳、川芎疏肝解郁,调达肝气,使郁滞之肝气得舒,肝体阴用阳;白芍、当归补肝之体以助肝之用,见肝之病,当先实脾;党参、茯苓健脾;桃仁、红花祛瘀;半枝莲解毒;醋鳖甲、浙贝母、生牡蛎散结;黄芩清热燥湿、泻火解毒。临证若阳毒较盛,出现毒热症状明显,则加重楼、夏枯草、蟾酥;若阴毒较重,出现阴寒症状明显,则加干姜、附子、肉桂、吴茱萸;若瘀滞较重则加三棱、莪术、姜黄、郁金。

2 病、证、症、征合参,四位一体,辨证论治

肝癌在中医古籍中病名繁多,如“胁痛”“腹痛”“积聚”“臌胀”“脏结”等,但以上均以症状命名,虽形象生动,能够体现本病某一阶段的特点,但也存在一定缺陷,缺乏对本病整体的概括,不能涵盖其病变位置、病变规律及疾病预后等要点。因此,应结合现代研究对肝癌的认识,统一病名为“肝癌”。这种命名方式,结合了目前西医的研究成果,可对本病的整体发展规律起到一种概括作用,也能对其预后有很好的预判,这是本病的辨病过程。但中医的施治不仅仅是辨病这一个步骤,还要进行“证”的归纳,因此除了运用中医四诊合参收集的资料之外,还需重视症状及体征。所以在具体治疗上,蔡教授提出“病、证、症、征”四位一体辨治肝癌的诊疗思路。

2.1 提纲挈领,辨病为要治疗本病第一步,就是借鉴西医的诊断要点,明确中医病名,提纲挈领,借此对疾病有整体的把握和预测,宏观认识本病的转归预后和中西医治疗过程,以达到治病求本。除此之外,辨病还有助于医生和患者及家属沟通病情,在疾病某个阶段选择最合适的治疗方案。

西医将本病分为Ⅲ期,Ⅰ期无肝癌的症状和体征,通常通过甲胎蛋白和影像学检查发现;Ⅲ期有黄疸、腹水、远处转移和恶病质任何一项者,Ⅱ期介于两者之间[4]。

中医将本病分为初期、中期和末期。初期,病邪初起,正气尚强,邪气尚浅,则任受攻;中期,受病渐久,邪气较深,正气较弱,任受且攻且补;末期,病魔经久,邪气侵凌,正气消残,则任受补[5]。

由此可见,Ⅰ期和Ⅱ期肝癌,多属于早期或中期的肝癌,此时患者机体邪气结聚,但尚未损伤机体正气,正气较为充沛,中药治以疏肝理气、攻毒散结为主,是应用调肝散结方的最佳时期,也是采取西医抗肿瘤治疗方案的最佳时期和控制病情的关键时期。这个阶段,若单纯采用中医药治疗,需在调肝散结方的基础上随证加减。也可以结合西医治疗方法,加大攻邪的力度,因西医的手术、微创、介入和靶向药物都属于中医理论“攻邪”范畴,都是中医“攻邪”药物的延伸。若采用了西医的抗肿瘤治疗方法,要根据采用方法的不同,采取不同的中药治疗:如手术最为克伐正气,术后3个月内遣方用药要顾护正气,多以六君子汤、八珍汤为主方加减;微创和介入多损伤脾胃,导致内生痰湿,多以枳实消痞丸、东垣清暑益气汤、补中益气汤、半夏泻心汤等方药为主;靶向治疗容易损伤肝肾阴血,出现发热、乏力,多以一贯煎为主方治疗。

本病若不结合西医的相关检查进行明确诊断,则容易忽视病情,用药仅限于疏肝养肝理气止痛,囿于温柔,则不能对病邪进行有效的攻逐,不能祛大积大聚,也不能阻断病情的进一步发展,从而贻误本病的最佳治疗时机。待正气受损,不任攻伐,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如《医宗必读》所言:“邪气日昌,正气日削,不攻去之,丧亡从及矣”[6]。

肝癌晚期往往会出现腹水、黄疸、远处转移等并发症。此期邪气亢盛,正气亏虚,往往病情急速进展,危及生命,通常以治标为主,以期控制病情,缓解症状,减轻患者痛苦。

2.2 纲举目张,辨证施治当病名确定后,下一步就是辨证施治。蔡小平教授提出,肝癌临床常见证型为肝郁脾虚证、瘀毒内结证、湿热内蕴证和肝肾阴虚证。肝郁脾虚证患者多无明显的自觉症状,或仅轻度上腹部或胁肋部胀满不适,常见于疾病的初发阶段或稳定阶段,也是使病情达到长期稳定甚至争取治愈的关键阶段。临证时常用调肝散结方、逍遥散、六君子汤交替使用,逍遥散、六君子汤扶正健脾调气机;调肝散结方配合露蜂房、夏枯草、蟾酥等药物攻邪散结。瘀毒内结证患者多出现上腹部或右胁下包块、疼痛、食欲不振等症状,此型又分为瘀阳毒和瘀阴毒两型。瘀阳毒者病情进展迅速,会很快出现多发转移,伴有失眠、疼痛、口干渴、小便黄,或合并发热、黄疸、出血等症状,治疗时宜采用调肝散结方去香附、红花,加重楼、夏枯草、蟾酥、茵陈、栀子、滑石等药;瘀阴毒型病情相对进展较慢,多伴有局部疼痛,乏力,面色青灰,甚至纳呆、便溏等症状,治疗时宜采用调肝散结方去黄芩、半枝莲、浙贝母,加干姜、附子,肉桂、吴茱萸;若疼痛较重则加三棱、莪术、姜黄、郁金、延胡索。湿热内蕴证患者常口干、口黏、口苦,但饮水不多,胁痛,睡眠差,面色赤黄,大便臭秽而稀溏,或出现黄疸,此时病情也多处于进展期,但正气已经亏虚,脾气严重受困,容易出现腹水,进一步发展则伤及肝肾之阴,此时多用茵陈四苓散加赤芍、炒栀子、麦冬为主方治疗。肝肾阴虚证常见于肝癌的晚期,多合并出血、腹水、发热,见症状为口渴、面部红痣赤缕、痛剧灼热、腹胀,小便短赤、舌干红少苔,脉弦数或细数,常以滋水清肝饮为主方治疗。

还有一种不常见的证型,为阳虚水泛型,此型患者合并有腹水,但常无畏寒、喜进热饮、腹泻等症状,但是脉象表现出双侧寸关尺皆有弦象,即可判定其为寒饮,多合用真武汤治疗,可收到较好的效果。

2.3 重视主症、主征肝癌患者常见的合并症为腹水、发热、黄疸等,当出现明显突出的症状时,即标症突出时,就要分标本缓急,当先解决这些突出的主要症状,来缓解患者的痛苦。

2.3.1 腹水 肝癌以腹水为主要症状,患者往往腹部胀满严重,多合并疼痛,以胀痛为主,进食量少。此时治疗要辨别阴阳虚衰,若以阴虚为主时,此时脉多细弦,口渴多饮,舌红干裂,多以行气育阴利水为法,以麦味地黄丸为主方,辅以佛手、香橼、枳壳行气,冬瓜皮、白茅根利水,内热重时可合用猪苓汤。阳虚为主时,脉多弦紧,以真武汤为主方,可合用五苓散。

2.3.2 发热 肝癌患者多合并发热,这种发热多为内伤发热,偶合外感。内伤发热时间较长,时休时止,体倦乏力,饮食量少,无明显恶寒,但可出现高热;外感发热,常多伴有恶寒,头痛不止。内伤者多因气机阻滞、阴阳营卫不和而出现发热,肝癌合并反复发热常用桂枝汤调和营卫,若饮食不佳,体倦乏力,常用升阳益胃汤治疗;若同时伴有腹水发热,常以五苓散为主方,加四逆散或柴胡疏肝散、逍遥散之类以调畅气机。

2.3.3 黄疸 原发性肝癌合并黄疸时多属于癌细胞破坏肝脏造成的肝细胞性黄疸,或者肝门部肿瘤压迫胆总管形成的梗阻性黄疸。但其病机总属湿邪困脾,治疗以健脾利水除湿为法,辅以热者清之,寒者温之,停滞者消积滞,瘀血者行气血。根据其基本病机,常以茵陈五苓散为主方,有热者加茵陈、黄连、栀子、黄芩、滑石、车前子、金钱草等;有寒者加干姜、制附子、肉桂等药物;有饮食停滞者加神曲、橘红、山楂、鸡内金;瘀血内停者加牡丹皮、红花、桃仁、蒲黄、五灵脂、琥珀等。肝癌合并黄疸时多已气血不足,故大黄较少应用,辨证确有阳明腑实或元气壮实者,可合用熟大黄。

3 中西并重,西为中用

目前,西医治疗肝癌的手段有手术、局部射频消融、介入治疗、放化疗和靶向治疗等,但这些治疗方式均可在中医思维的指导下运用,例如,手术和射频消融可以归为中医外科和疡科范畴;放化疗、靶向治疗和介入治疗可归为中药毒药范畴。但现在的化疗、放疗、靶向治疗的剂量多存在过量问题,大多患者很难承受。患者的正气一旦被损伤,则很难恢复,会有诸多后遗症出现,尤其在肝癌治疗方面,放疗、化疗效果并不理想。因此,应发挥中西医的特长,避其所短,以期更好的疗效。手术、放疗、化疗和介入治疗短期应用,使肿块迅速缩小或消失,削减邪气,减轻患者身体痛苦和精神压力;中药和靶向药物长期服用可改变患者的体内环境,但靶向药物不能直接按照说明书剂量服用,应采用小剂量开始逐渐增加的策略进行,因为靶向药物相当于中药的大毒峻猛之品,一旦超出患者身体承受范围,则会危及患者生命。

4 验案举例

4.1 验案1张某,女,64岁,糖尿病史,乙型病毒性肝炎肝硬变4年,1年前发现甲胎蛋白(alpha fetoprotein,AFP)升高,B超显示肝脏结节,一直在某中医门诊服用中药治疗,2019年8月上腹部肿块坚硬胀满疼痛,直径约7 cm,影响进食,遂就诊于本院。现症见:查体提示:肝下缘位于右肋缘下3横指,剑突下6横指,剑突下可触及直径约7 cm包块,坚硬,压痛,边界不清。查上腹部增强CT提示:①肝脏左、右叶多发占位性病变,增强扫描后有明显强化,考虑肝癌,与2018年9月CT结果对比有明显进展;②肝硬变、脾大、门脉高压;③少量腹水。AFP:2 060 ng·L-1,肝功能基本正常。行肝脏占位穿刺活检提示:肝细胞癌。此时患者已无手术机会,家属要求保守治疗,减轻痛苦为主。给予中药治疗,并配合靶向药物甲磺酸仑伐替尼胶囊2 mg,每天1次,口服,建议1个月后复查。若1个月后无明显不良反应,将甲磺酸仑伐替尼加量至4 mg,每天1次,口服。

中药以调肝散结方为主,并随证加减,具体药物组成:柴胡15 g,黄芩15 g,醋香附10 g,炒枳壳10 g,桃仁10 g,红花10 g,党参15 g,茯苓15 g,当归10 g,川芎10 g,白芍15 g,醋鳖甲20 g,浙贝母15 g,生牡蛎30 g,半枝莲15 g,醋莪术10 g,陈皮15 g。30剂,每日1剂,水煎200 mL,早晚分服。

1个月后复查肝功能正常,AFP:385 ng·L-1,患者自觉无特殊不适,建议仑伐替尼增加至每日4 mg。但患者因经济困难,仍按照每日2 mg服用。中药继续以调肝散结方治疗,因患者饭后腹胀满,给予炒山楂30 g,炒麦芽15 g,继续服用。

2个月后患者症状明显缓解,触诊及按诊上腹部包块明显减小并变软,进食量增加,能够从事家务劳动。家属因经济条件困难,要求暂不复查,继续服用至6个月复查,考虑患者已至肝癌晚期,嘱其继续带中药服用,甲磺酸仑伐替尼继续每日2 mg口服,中药仍以调肝散结方为主方,略有加减微调。

按语:患者虽为肝癌晚期,但所幸肝脏代偿能力尚可,肝功能正常,无腹水及消化道出血并发症,但肝脏多发结节,最大者12 mm×15 mm,预后不良,治疗困难,且曾长期服用中药治疗病情未得到控制。接诊后,经全面评价患者情况及体质后,给予继续中药治疗,配合肝癌一线靶向药物甲磺酸仑伐替尼治疗[7],按照指南,本患者应每日服用甲磺酸仑伐替尼胶囊6 mg,但每日6 mg易出现发热、消化道出血及肝功能异常等不良反应。因此,在中医理论的指导下,采用小量渐加的方式服用,即第1个月每日2 mg服用,第2个月无不良反应可以逐渐增加至每日4 mg,第3个月可增加至每日6 mg。但本患者因经济困难,一直采用每日2 mg方案服用,配合中医辨证施治,依然取到了很好的治疗效果。患者可从事适度田间劳动,饮食生活基本如常人。

4.2 验案2刘某,女,75岁,自幼有慢性乙型病毒性肝炎小三阳病史。2013年10月出现腹胀,CT发现肝占位,在当地医院行穿刺活检:疑似原发性肝细胞肝癌,至省某医院行肝动脉灌注化疗多次,至2015年7月病情进展,行吉西他滨肝动脉灌注化疗及碘化油肝动脉栓塞治疗,治疗后AFP仍升高。外院治疗后消化道出血停止,腹水未消,腹部胀满,进食量少,乏力,口干渴,小便少,大便正常。2015年11月30日上腹部CT检查提示:原发性肝癌介入治疗后、放射性粒子治疗后,消化道出血栓塞术后改变,肝硬变、脾大、腹水,脾梗塞,左侧胸腔积液,左下肺膨胀不全,腹腔积液。2015年12月7日来本院住院治疗。入院时检查结果:血红蛋白:87 g·L-1,丙氨酸转移酶:17 U·L-1,白蛋白:24.8 g·L-1,Na:128 mmol· L-1,K:3.36 mmol· L-1,AFP:58 ng·L-1。

入院后查体:患者面色青黄,腹部胀大,舌红苔薄白,脉弦。给予逍遥散合五苓散为主方治疗,纠正低蛋白血症,补充电解质,继续引流腹水,但腹水持续不退,患者腹部胀满,痛苦异常,进食量少。后诊患者左右手脉寸关尺三部均呈弦脉,略带紧像,根据《医宗金鉴》[8]“脉双弦者,寒也,脉偏弦者,饮也”的论述,考虑为阳虚水泛,给予调肝散结方加用真武汤后,患者腹水迅速消退,继续给予六君子汤合理中汤调养善后,患者病情稳定。此后门诊间断以六君子汤、调肝散结方、逍遥散等方剂治疗。

按语:本例肝癌患者经多次微创治疗,2015年7月病情进展,给予放射性粒子植入治疗后,癌肿较稳定。但反复消化道出血,腹水,“经脾动脉造影并栓塞术、经皮门静脉造影并食管胃底动脉曲张栓塞术”治疗后,消化道出血停止。虽给予补充人血白蛋白纠正低蛋白血症、利尿、抽放腹水等多种治疗方法,但腹水仍难消退。患者症状体征完全无阳虚之像,无怕冷、便溏、喜热饮、手足寒等症状,后诊脉辨证,加用温阳药物后,腹水迅速消退。由此可见,中医四诊合参之重要。后经中药治疗,近年来病情处于稳定状态。

5 结语

西医治疗癌症能够精确定性、定位,对肿瘤局部控制效果明显,甚至能够达到局部根治的“无瘤生存”;对早期、中期肿瘤疗效较好,且重复性强。中医治癌以“人”为本,注重全身整体调节;个体化治疗,重视患者主观感受与提高生活质量。对早期肝癌能够起到长期稳定的作用,对中晚期肝癌治疗有减轻症状,缓解痛苦的优势。“带瘤生存”是中医临床特色之一。在肝癌的治疗中,不能摒弃西医的治疗方法和手段,单用中医;也不能摒弃中医治疗,单独采用西医治疗。中西医优势互补,取长避短,能够提高肝癌患者治愈率和生活质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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