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近平关于党的自我革命重要论述的创新性贡献

严宗泽，王春玺

（1.北京联合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北京 100101；2.北京航空航天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北京 100191）

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以自我革命的精神和政治勇气深入推进全面从严治党，反腐败斗争取得压倒性胜利。2015年5月，习近平在中央全面深化改革领导小组第十二次会议上首次提出“勇于自我革命”[1]这一命题。他关于党的自我革命的重要论述对马克思主义政党学说的创新性贡献主要体现在：科学回答了中国共产党为什么要进行自我革命、为什么能进行自我革命、什么是党的自我革命以及如何推进党的自我革命等问题，也就是创造性地回答了新时代党的自我革命的战略地位、科学内涵以及党的自我革命的原则、路径、方法等基础性问题。这对于新发展阶段深入推进全面从严治党、坚持和加强党的全面领导具有重要的理论和实践意义。

一、习近平系统阐述了新时代加强党的自我革命的必要性和可能性

中国共产党为什么“要”进行自我革命？2017年2月，习近平指出：“勇于自我革命，是我们党最鲜明的品格，也是我们党最大的优势。”[2]这就凸显了自我革命在党的建设中的重要地位。概括习近平的有关论述可以发现，他不仅从党的自身建设的角度，而且从党的领导、使命型政党等角度分析了加强党的自我革命的必要性，并从党的性质和宗旨的角度分析了党为什么“能”进行自我革命。

（一）加强党的自我革命是始终保持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的需要

加强党的自我革命既是“问题导向”使然，又是“目标导向”使然。换言之，加强党的自我革命遵循了“问题导向”与“目标导向”的双重逻辑。

首先，加强党的自我革命是解决党的建设、党的领导面临的“突出问题”的需要。在党的自身建设方面，面临“四大考验”和“四大危险”，“政治不纯、思想不纯、组织不纯、作风不纯等突出问题”[3]，以及影响党的创造力、凝聚力、战斗力的突出问题。要从根本上解决党的建设中这些突出问题，就必须加强党的自我革命。在党的领导方面，既存在违背党的集中统一领导的“七个有之”等政治问题，又面临一些领域党的领导弱化和一些基层党组织弱化、虚化、边缘化等突出问题。因此，坚持和加强党的全面领导就必须加强党的自我革命。

其次，加强党的自我革命是实现党的建设“目标”的需要。先进性和纯洁性是党的本质属性，也是党的自身建设所追求的目标。提高党的长期执政能力也是党的建设的重要目标。加强党的自我革命正是始终保持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提高党的长期执政能力的根本途径和制胜法宝。加强党的建设（包括党的自我革命），就是要“同一切弱化先进性、损害纯洁性的问题作斗争”[4]，“不断纯洁党的思想、纯洁党的组织、纯洁党的作风、纯洁党的肌体”[5]。正如习近平所说，党要始终成为时代先锋、民族脊梁，始终成为马克思主义执政党，自身必须始终过硬。“怎样才算过硬，就是要敢于进行自我革命”[6]。党不断进行自我革命的根本意义也正在于此。

（二）加强党的自我革命是巩固党的领导地位和执政地位的需要

在中国国家治理体系中，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地位和执政地位决定了必须加强党的自我革命。

首先，加强党的自我革命是巩固党的领导地位的需要。党的自我革命必须“守正”，即坚守正确原则。坚持党的领导就是“守正”的重要体现。进行党的自我革命显然不是为了削弱或否定党的领导地位，而恰恰是为了巩固和加强党的领导地位。正如习近平所说，“全党要以自我革命的政治勇气，着力解决党自身存在的突出问题，不断增强党自我净化、自我完善、自我革新、自我提高能力，经受‘四大考验’、克服‘四种危险’，确保党始终成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坚强领导核心”[7]。打铁还要自身硬。只有通过党的自我革命让党变得更加坚强有力，才能发挥党总揽全局、协调各方的领导核心作用。

其次，加强党的自我革命是巩固党的执政地位的需要。党长期执政面临的最大挑战之一就是自我监督问题。世界上许多长期执政的大党为什么会丧失执政地位？其中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他们既缺乏自我革命、自我监督的勇气，又缺乏自我革命、自我监督的能力。与西方多党制比较注重他律的做法不同，中国共产党作为中国唯一的执政党，在注重他律（各民主党派监督、人大监督、人民群众监督等）的同时更强调自律，也就是注重党的自我监督，通过党的自我革命不断自我修复、永葆党的生机活力，来有效化解执政党“如何自我监督”的世界性难题。

最后，加强党的自我革命是破解政权兴亡更替的历史周期率魔咒、实现党长期执政的需要。如何实现长期执政，是党“必须回答好、解决好的一个根本性问题”[8]。习近平指出，执政党“很容易在执政业绩光环的照耀下，出现忽略自身不足、忽视自身问题的现象，陷入‘革别人命容易，革自己命难’的境地”[9]。政党长期执政，容易丧失自我革命精神。然而，建党百年来中国共产党始终保持了自我革命精神，保持了承认并改正错误的勇气，一次次拿起手术刀来革除自身的病症，一次次靠自己解决了自身问题。这正是“党长盛不衰的重要原因所在”[10]。新的发展阶段，中国共产党只有通过不断的自我革命，才能进入执政的良性循环，成功跳出历史周期率，做到长期执政。

（三）加强党的自我革命是推动社会革命、实现党的历史使命的需要

中国共产党为什么能领导伟大的社会革命、成为中国人民和中华民族的主心骨？“根本原因在于我们党始终保持了自我革命精神”[11]。

首先，加强党的自我革命是党领导人民进行伟大社会革命的客观要求。社会革命指人们改造社会的重大变革，涵盖人类社会的诸多领域。改革开放以来，社会革命体现为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体现为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2018年1月，习近平指出，“要把新时代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这场伟大社会革命进行好，我们党必须勇于进行自我革命，把党建设得更加坚强有力”[12]。这就揭示了党的自我革命和社会革命之间的内在逻辑关系：通过加强党的自我革命将党锻造得更加坚强有力——党领导和推动这场伟大的社会革命。

其次，加强党的自我革命是由党的初心和使命所决定的。习近平指出，“党的初心和使命是党的性质宗旨、理想信念、奋斗目标的集中体现”[13]。“为中国人民谋幸福，为中华民族谋复兴”，就是党的初心和使命。党的最终目标是实现共产主义。实现党的伟大历史使命对党提出了前所未有的新挑战、新要求。实现从富起来到强起来的伟大飞跃，绝不是轻轻松松就能实现的，需要进行新时代“伟大斗争”尤其是自我革命，这就凸显了新发展阶段加强党的自我革命的紧迫性。

总之，加强党的自我革命的必要性的三个方面之间具有内在的逻辑联系：通过加强党的自我革命保持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使党始终成为“伟大事业”的坚强领导核心，进而领导全国人民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历史使命。

那么，为什么中国共产党“能”进行自我革命？这是因为中国共产党具有自我革命的勇气、自我革命的精神和自我革命的智慧。从历史经验上看，正是因为党具有敢于正视问题、敢于修正错误的勇气和智慧，“才能够在危难之际绝处逢生、失误之后拨乱反正，成为永远打不倒、压不垮的马克思主义政党”[14]。进一步追问，为什么中国共产党有自我革命的勇气？习近平作出了明确回答：这是因为“党除了国家、民族、人民的利益，没有任何自己的特殊利益”[15]。中国共产党代表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没有政党的一己之私。不谋私利才能谋根本、谋大利，才能从人民根本利益出发，检视自己；才能不掩饰缺点、不回避问题、不文过饰非，有缺点克服缺点，有问题解决问题，有错误承认并纠正错误。总之，党的“三个先锋队”的性质和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宗旨决定了她有勇气进行自我革命。

二、习近平科学归纳了党的自我革命的科学内涵

2019年1月，习近平在十九届中央纪委三次全会上比较全面地归纳了党的自我革命“四个自我”的具体内涵。同年6月，他在主持中共十九届中央政治局第十五次集体学习时再次强调了“四个自我”的内涵。从众多相关论述中可以看出，习近平是从不同角度归纳党的自我革命的科学内涵的：一是从实践活动的角度概括，二是从自我革命的勇气和精神的角度解读，三是从自我革命的智慧和方法的角度概括。

（一）党的自我革命是一种动态的“实践活动”，是革故与鼎新的统一、守正与创新的统一

首先，党的自我革命是一种动态的“实践活动”。2017年2月，习近平指出，自我革命本身就是对着问题去的，“只有努力在革故鼎新、守正出新中实现自身跨越，才能不断给党和人民事业注入生机活力”[16]。换言之，党的自我革命不是一次就完成的，党是在不断改正错误与问题、在革故鼎新与守正出新中完善和发展壮大的。也就是通过不断地“革故—守正—创新”等动态的发展过程，“把党的伟大自我革命进行到底”[17]。自我革命“表征的是马克思主义政党在不断反思和纠正自己的错误以及不足中不断获得成熟和完善的过程”[18]。中国共产党为什么要不断进行自我革命？因为党的自我革命不可能一蹴而就，当党的自我革命的某个阶段性任务完成之后，随着形势的变化，党内又会面临新的矛盾和问题，需要持续不断的自我革命加以解决。因此，习近平才会提醒全党：“党的自我革命任重而道远，决不能有停一停、歇一歇的想法。”[19]

其次，党的自我革命是“革故”与“鼎新”的统一。所谓“革故”，是指破字当头，纠正偏差，修正错误。这是党的自我革命最初始的含义，也是最基本的内容。所谓“鼎新”，是指“与时俱进，善于出新、创新”[20]。“革故”只能改正错误，破除不合时宜的思想观念，破除体制弊端，革除腐败毒瘤，这是“治标”。而“鼎新”则通过制度创新（如创新权力制约监督机制）等各种创新，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这是“治本”，这才是更高层次的自我革命。

最后，党的自我革命是“守正”与“创新”的统一，也就是原则性与灵活性的统一。其中，“守正”就是坚守“正确的”东西——习近平所说的“培元固本”中的“元”和“本”也是这个意思。换言之，“守正”就“固本”。例如，坚持党的优良作风、坚持党中央权威和集中统一领导等。这些都是党的“正确”原则，任何时候都必须坚持而不能动摇，更不能放弃。同时，还要与时俱进，推进各方面的创新，这是灵活性的体现。

（二）党的自我革命是一种勇气和精神，体现为“敢于直面问题、勇于修正错误”的勇气和“四个敢于”精神

首先，党的自我革命是一种敢于直面突出问题、敢于刀刃向内的政治勇气。中国共产党因“革命”而生，作为革命者必先自我革命，党敢于主动“革”自己的命，敢于对自身存在的问题真“动刀子”。可以说，勇于自我革命是党的政治基因。党从不讳疾忌医，具有正视问题、主动解决问题的高度自觉。“敢于直面问题、勇于修正错误，是我们党的显著特点和优势”[21]。勇于自我革命是中国共产党区别于其他政党的显著标志。综观世界各国政党，“真正像中国共产党这样能够始终如一正视自身问题，能够形成一整套自我约束的制度规范体系，能够严肃惩处党内一大批腐化变质分子的，可以说少之又少”[22]。

其次，党的自我革命是一种自我革命精神、决心和意志。新时代全面从严治党“贯穿着强烈的自我革命精神，体现了我们党自我革命的决心和意志”[23]。这种彻底的自我革命精神、决心和意志主要体现为“四个敢于”，即“敢于进行自我革命，敢于刀刃向内，敢于刮骨疗毒，敢于壮士断腕”[24]。自我革命精神不仅体现为这“四个敢于”的精神，而且体现为革故鼎新、守正创新的精神。当前，改革已进入深水区，全面从严治党中的一些深层次矛盾和问题亟待解决，面对利益藩篱、体制之弊、腐败毒瘤，必须有自我革命的精神、勇气。

（三）党的自我革命是一种智慧，体现为“自我净化、自我完善、自我革新、自我提高”的方法和能力

党的自我革命的智慧，具体体现为“自我净化、自我完善、自我革新、自我提高”的方法。正如习近平所说：“这‘四个自我’，既有破又有立，既有施药动刀的治病之法又有固本培元的强身之举。”[25]此外，党的自我革命的智慧还体现为党“具有极强的自我修复能力”[26]。

在习近平看来，如果缺少了自我净化、自我完善、自我革新、自我提高的勇气和能力，党就将陷入危险境地，做不到永远立于不败之地、永葆青春。所谓自我净化，是指“通过过滤杂质、清除毒素、割除毒瘤，不断纯洁党的队伍，保证党的肌体健康”[27]。也就是通过“自我净化”的方法保持党的纯洁性。所谓自我完善，是指“坚持补短板、强弱项、固根本，防源头、治苗头、打露头，堵塞制度漏洞，健全监督机制，提升党的长期执政能力”[28]。也就是通过制度“自我完善”的方法提升党的长期执政能力。所谓自我革新，是指“勇于推进理论创新、实践创新、制度创新、文化创新以及各方面创新，通过革故鼎新不断开辟未来”[29]。也就是通过“自我革新”的方法保持党的先进性。所谓自我提高，是指通过自觉学习、锻炼和历练，“不断提升政治境界、思想境界、道德境界，全面增强执政本领”[30]。也就是通过“自我提高”的方法不断提升党员领导干部的执政能力和境界。总之，“四个自我”的内涵都是围绕党的建设的主线（即“加强党的长期执政能力建设、先进性和纯洁性建设”[31]）展开的。

三、习近平科学阐述了党的自我革命的原则、主要路径和方法

（一）坚持系统观念，做到“四个统一”，增强“四个自我”能力

党的自我革命是一个系统工程，必须统筹推进。“系统观念是具有基础性的思想和工作方法”[32]。加强党的自我革命，要坚持系统观念和思维，正确处理“四个统一”。2019年6月，习近平在主持中共十九届中央政治局第十五次集体学习时提出，推进党的自我革命，要注意处理好以下“四个统一”：一是要坚持加强党的集中统一领导和解决党内问题相统一；二是要坚持守正和创新相统一；三是要坚持严管和厚爱相统一；四是要坚持组织推动和个人主动相统一[33]。在“四个统一”中，第一个“统一”强调，解决党内突出问题的目的不是削弱甚至否定党的领导，而是巩固党的集中统一领导；第二个“统一”强调，理想信念宗旨等正确的原则必须坚守，同时还必须创新解决问题的思路和方法；第三个“统一”强调，要保持严格监督管理与激励党员干部作为之间的平衡；第四个“统一”强调了党组织与党员干部个人这两个自我革命主体的能动作用。“四个统一”既是党进行自我革命必须坚持的原则，也为党的自我革命提供了现实的路径和方法。此外，“四个自我”既是党的自我革命的主要内涵，也是加强党的自我革命的路径和方法。加强党的自我革命，还要系统推进“四个自我”，不断增强“党自我净化、自我完善、自我革新、自我提高能力”[34]。

（二）坚持培元固本，以党的政治建设为统领全面推进党的自我革命

2017年2月，习近平指出：讲政治，是“我们党培养自我革命勇气、增强自我净化能力、提高排毒杀菌政治免疫力的根本途径”[35]。他主张从党的政治建设的四个方面推进党的自我革命，不断巩固党的“根基”。第一，坚定政治信仰。“立根固本”，就是要坚定对马克思主义的信仰、坚定对共产主义和社会主义的信念、坚定对党和人民的忠诚等这些“共产党人的根本”[36]。第二，坚持党的政治领导。坚决做到“两个维护”是党的根本要求。一些地方之所以对党中央重大决策部署执行不力，其根子就在执行“两个维护”不坚决。第三，提高政治能力。在领导干部的所有能力中，政治能力是第一位的。也就是从政治上提高分析问题、解决问题的能力。必须做到观察分析形势要把握政治因素，筹划推动工作要落实政治要求，处理解决问题要防范政治风险。第四，严肃党内政治生活、净化党内政治生态。这是“党实现自我净化、自我完善、自我革新、自我提高的重要途径”[37]。在党内政治生活中，“在全党开展集中性学习教育，是我们党推进自我革命的重要途径”[38]。同时，运用好批评与自我批评这个加强党内政治生活的主要手段。在全面净化党内政治生态过程中，还必须严明党的政治纪律和政治规矩，维护党的团结和集中统一。

（三）坚持自我净化，持续高压反腐与权力制约监督问责相结合

首先，巩固发展反腐败斗争“压倒性胜利”，纯洁党的肌体。清除腐败毒瘤是加强党的自我革命最为艰巨的任务之一。习近平提出，坚决查处腐败问题，“必须坚持零容忍的态度不变、猛药去疴的决心不减、刮骨疗毒的勇气不泄、严厉惩处的尺度不松”[39]。党的自我革命与反腐败是双向互动的关系。一方面，持续高压反腐败是党的自我革命的重要路径和手段；另一方面，反腐败工作又必须以自我革命的精神、决心和意志来推进。总之，严惩腐败是“治标之法”。

其次，反腐败的“治本之策”是科学规范政治权力。腐败问题从本质上看是权力出轨、权力越轨。只有加强对权力运行的制约、监督和问责，才能从源头上消除权力滥用与权力腐败。一是要强化对权力的制约，“合理分解权力，科学配置权力”，“形成科学的权力结构和运行机制”[40]。二是强化对权力运行的监督，“构建起一套行之有效的权力监督制度和执纪执法体系”[41]。三是强化对不当用权、权力滥用或权力腐败的问责。“坚持有责必问、问责必严”[42]。总之，要建立一套权力制约、监督制度和问责制度环环相扣的制度体系，为党的自我革命提供重要的制度保障。

（四）坚持自我改革，完善党的领导制度体系和全面从严治党制度

2020年1月，习近平在十九届中央纪委四次会议上阐述了党的自我革命“必须坚持和巩固什么制度、完善和发展什么制度”等重大问题。

从加强党的领导的角度看，要完善党的领导机构体系，健全党的领导制度体系。正如习近平所说，深化党和国家机构改革，要“以坚持和加强党的全面领导为主线，完善坚持党的全面领导的制度”[43]。例如，完善坚定维护党中央权威和集中统一领导的各项制度，坚决扭转一些领域党的领导弱化状况，使党始终成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事业的坚强领导核心。

从党组织自身建设的角度看，要完善全面从严治党制度。新时代，全面从严治党本身就是一场伟大的自我革命。新时代党的自我革命更多面对的是深层次体制机制问题。第一，破除各种潜规则，逐步健全以民主集中制为核心的党内法规制度体系。第二，通过党的自我改革，“构建决策科学、执行坚决、监督有力的权力运行机制”[44]。第三，深化党的建设制度改革，“坚持依规治党，建立健全以党的政治建设为统领，全面推进党的各方面建设的体制机制”[45]。

（五）创新方法，综合采用“问题导向”、抓“关键少数”等方法

首先，坚持问题导向推进自我革命，做到有的放矢。党的十八大以来，全面从严治党和反腐败取得了突出成效，但党内存在的政治不纯、思想不纯、组织不纯、作风不纯等突出问题尚未得到根本解决。因此，习近平指出：要牢牢把握加强党的执政能力建设和先进性建设这条主线，“坚持问题导向，以自我革命的政治勇气，着力解决党内存在的各种问题”[46]。一是要突出重要领域和关键环节，“真正解决突出问题”[47]。二是要聚焦“政治不纯、思想不纯、组织不纯、作风不纯”[48]以及“七个有之”等突出问题。三是聚焦人民群众反映强烈的突出问题，“人民群众反对什么、痛恨什么，我们就坚决防范和纠正什么”[49]。

其次，加强党的自我革命，要发挥领导干部这一“关键少数”的带头作用。党的自我革命推进的深度、广度，既离不开相应的制度保障，也离不开党员领导干部尤其是高级领导干部自我革命的决心、意志及其表率作用。2016年1月，习近平在十八届中央纪委第六次全会上指出，“抓住‘关键少数’，破解一把手监督难题”[50]。同年12月，他在主持中央政治局民主生活会时指出，“中央政治局要继续在坚持民主集中制方面成为全党典范”，“中央政治局要在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方面为全党作表率，做勇于自我革命的战士”[51]。

此外，加强党的自我革命，还要将党的自我监督和人民群众监督相结合，自觉接受人民群众监督。正如习近平所说 ：“我们不能关起门来搞自我革命，而要多听人民群众意见，自觉接受人民群众监督。”[52]人民的眼睛是雪亮的，人民是无所不在的监督力量。“只有让人民来监督政府，政府才不会懈怠”[53]。同样的道理，只有让人民来监督各级党组织和党员干部，党组织和党员干部才不会懈怠。

总之，习近平关于党的自我革命重要论述具有重要的理论价值和实践价值：一是创造性地回答了“马克思主义政党长期执政条件下始终不变质、永远保持先进性和纯洁性的重大问题”[54]，发展了马克思主义政党学说，对国际共产主义运动中无产阶级政党长期执政具有重要意义。苏联解体、东欧剧变，一些长期执政的马克思主义政党丢失政权，“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失去了自我革命的能力”[55]。二是习近平关于党的自我革命重要论述蕴含的思想，是其推进全面从严治党和反腐败的理论基础。习近平关于党的自我革命的重要论述为新时代深入推进全面从严治党、加强党的全面领导提供了理论指导。三是中国共产党自我革命的实践成功破解了执政党“如何自我监督”这一世界性难题，为21世纪世界各国政党兴党强党提供了自我革命、自我监督的“中国智慧”和“中国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