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省地方医学院校人文社科发展现状及改革路径*
2021-04-08张睿
张 睿
(新乡医学院 健康与社会研究中心,河南 新乡 453003)
地方医学院校是高等教育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是培养高水平医疗卫生服务人才的主阵地。医学教育普遍以传授学科知识和技能为主要特征,忽略人文素质的培养[1],在医学生的培养过程中,医学人文精神的培育和践行,是医学教育改革应追求的方向和目标,是当前医学教育面临的迫切任务,是衡量医学人才培养质量的重要标准[2]。医学院校人文社科发展水平,是影响医学生人文精神培养、医学生人文素质的提高、医学人文教育教学改革的决定性因素。分析研判医学院校的人文社科发展现状,探索医学院校人文社科的发展改革路径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本文选取河南省两所独立设置的本科医学院校,以河南省20所本科高校为参比对象,将其按大学发展定位和发展历史分为综合院校、财经类院校、师范类院校、理工类院校、农业类院校,以2016年教育部社科司“全国高校社科统计资料汇编”(2018年出版)数据为依据,分析地方医学院校在人文社科建设投入和产出方面的差距,探寻成因并提出改革发展之路径。
1 地方医学院校人文社科研究的投入情况
1.1 师资队伍
地方医学院校人文社科师资队伍高级职称比例与省内其他高校的平均水平基本相当,但师资总量偏低。图1表明,2016年河南省22所本科院校人文社科师资中高级职称比例平均水平是33.06%,两所医学院校的人文社科师资高级职称的比例分别为33.7%、35.94%,略高于22所本科院校的平均水平。与河南省内综合性院校、财经类院校、理工科院校、师范类院校、农业类院校相比,医学院校在人文社科师资队伍建设方面的绝对数量指标上存在较大差距,无论是师资队伍总量、生均人文社科师资数量还是高级职称人员总量均与省内其他高校相距较大,数量偏低。图2表明,22所本科院校中两所医学院校的人文社科师资数量位列末位,是全省最高水平郑州大学1565人的17%。全省22所本科高校人文社科活动人员的平均数是800人,2所医学院校人文社科活动人员平均数266人,是全省平均水平的33%。22所高校的生均人文社科师资队伍数量是0.0276人,2所医学院校的数量分别是生均0.017人、0.0163人,在22所高校中仅仅高于3所院校的水平,仅达到全省平均水平生均0.0276人的61.6%。
图3表明,与其他类型本科院校的人文社科师资队伍总量相比,河南省医学院校的人文社科师资数量也远低于其他类型院校的师资数量。师资的总量数据显示,医学院校的人文社科师资平均数量是综合类院校人文社科人员数量的17%,是财经类院校人文社科活动人员平均数的33%,是师范类院校人文社科活动人员平均数的30%,是理工类院校人文社科活动人员平均数的36.5%,是农业类院校人文社科活动人员平均数的61.4%。河南省各个类型本科院校的生均人文社科师资队伍数据显示,综合类院校生均人文社科师资0.02825人,财经类院校生均0.02665人,师范类院校生均0.03555人,理工类院校生均0.0242人,农业类院校生均0.0168人,医学院校生均0.0166人、位居各个类型本科院校的末位。
图1 2016年河南省22所本科院校人文社科师资队伍高级职称分布
图2 2016年河南省22所本科院校人文社科师资总量及生均数量分布
图3 2016年河南省不同类型本科院校人文社科师资队伍比较
1.2 研究发展人员情况
与省内20所高校比较,分析反映高校人文社科研究发展状况的几个人员指标,除了“研究发展人员中高级职称的比例”这一指标位列省内高校前列之外,医学院校在研究发展全时人员数量、生均研究发展人员数量、生均人文社科师资具有博士学位人员数量及比例等方面,均处于较低的位次。
图4、图5、图6数据表明,22所本科院校中各类行业特色大学的人文社科研究发展人员的总量、全时人员的数量、生均人文社科研发博士数量和比例均与综合性大学有较大差距,其中两所医学院校的指标表现与综合性大学相较差距更大,医学类院校的研究发展全时人员、生均博士数量、人文社科研发人员中博士所占比例在不同行业特色大学类型中位列最末。医学类院校研究发展全时人员是综合大学的5.4%,是理工类院校和师范类院校的近15%,是财经类院校、农业类院校的三分之一。医学院校的生均人文社科研发人员博士数量仅0.00122人,是综合大学的11.9%,是财经类院校的28.5%,是理工类院校和师范类院校的34.9%,,是农业类院校的96.8%。
图4 2016年河南省22所本科院校人文社科研究发展人员比较
图5 2016年河南省22所本科院校生均人文社科研究发展人员分布
图6 2016年河南省不同类型本科院校人文社科研究发展人员比较
1.3 拨入经费
人文社科研究发展经费包括基础研究、应用研究等经费。从总量角度分析,由于受研究人员数量不足、研究人员的高学历比例偏低等指标的影响和限制,医学类院校当年拨入的经费总量、校均拨入的经费数量与综合大学、师范类院校、理工类院校、财经类院校、农业类院校相差较大,在全省人文社科研究发展经费年拨入总量里仅占1%(见图7)。从校均拨入经费角度分析,综合大学、财经类院校、师范类院校、理工类院校、农业类院校和医学类院校的校均拨入经费分别是2530万、224.7万、60.7万、129万、140.8万、35.7万,位列末位。从师均拨入经费角度分析,在22所高校中医学院校的师均拨入经费数量同样最少。医学院校师均仅8165元,是综合大学的20.1%、师范类院校的34.6%、农业类院校的39.8%、理工类院校的41.7%、财经类院校的45%(图8)。
图7 2016年河南省不同类型本科院校人文社科投入经费的分布
图8 2016年河南省不同类型本科院校人文社科研究拨入经费比较
1.4 重点研究机构
高水平研究机构的数量是反映一所高校人文社科学科发展、研究发展水平的重要代表性指标。截止2018年底,选取的河南省22所本科高校共计66个省级以上社科重点研究基地,郑州大学、河南大学两所综合性大学分别有10个省级以上重点研究基地,两校合计数量达到总量的三分之一,师范类院校的研究机构数量占总量的近三分之一,理工类院校研究机构占比达到五分之一,医学院校、农业院校各有3个省级人文社科类研究机构(见图9)。新乡医学院做为省内两所医学院校之一,直至2018年才实现省级人文社科研究基地和省软科学研究基地零的突破。在建设数量方面,河南省医学院校的人文社科研究平台建设工作相比综合大学、师范类院校和理工类院校等行业类型大学水平较低。在基地建设质量方面,根据河南省教育厅2019年公布的2017-2018年河南省社科重点研究基地考评结果数据,在参评的62个基地中,医学类院校的年度基地考评分值排名在前二十名之外。总之,医学类院校人文社科研究基地的建设工作有待进一步推动和加强。
图9 2018年底河南省不同类型本科院校人文社科研究平台的分布
2 地方医学院校人文社科研究的产出情况
本文对人文社科研究的科研产出情况将从研究人员人均获批经费、人均著作、人均学术论文、人均获奖成果等几个指标进行分析。
表1 2016年河南省不同类型本科院校人文社科研究产出
表1数据显示,2016年度河南省22所本科院校人文社科研究产出中,人均获批经费数量方面,综合类大学最高,人均获资助20732元,医学类院校人均4354元位列最低,是综合类大学的21%,是农业类院校、理工类院校的三分之一,大约是师范类院校和财经类院校的二分之一。在人均著作产出方面,医学类院校和理工类院校低于综合类大学、财经类院校、师范类院校和农业类院校,人均不足0.1本。在人均学术论文数量这一指标上,医学类院校的数量高于综合大学、财经类院校水平,低于理工类院校、师范类院校和农业类院校水平。在人均获奖成果指标方面,2016年医学类院校的表现以0.06位居全省各类高校首位。总体分析得出:医学类院校的人文社科研究产出的人均水平与其他类型院校的差距,比其人文社科研究投入资源与其他类型院校的差距缩小了很多。在各类投入指标均远远低于其他类型学校的基础上,医学类院校的人均产出水平相对较好,特别是人均学术论文、人均获奖成果指标的表现。
3 地方医学院校人文社科发展差距的成因
地方医学院校人文社科建设的投入产出情况与省内综合性大学、其他行业类型大学相比差距较大,影响因素可从历史和现实两个角度分析。具体表现在如下方面:
3.1 办学发展历史造成人文社科基础先天薄弱
地方医学院校办学之初或是医院或是单学科属性的卫生学校。以新乡医学院为例,该校发端于1896年英国基督教牧师劳海德在“卫辉府”(今河南省新乡市所辖的卫辉市)开办的基督教“博济医院”(后易名为“惠民医院”),在行医的同时也开办有短期各科医士培训教育。1922年,加拿大传教士吉内特·维特立夫又在此基础上兴办了四年制惠民医院护士学校,此后,先后经历平原省医科学校、华北第二医士学校、汲县医士学校、汲县卫生学校、新乡专区医学院、汲县医学专科学校、豫北医学专科学校等发展阶段,1982年经国务院批准学校升格为本科,定名新乡医学院。在几十年的办学历史中,该医学院校的办学目标始终以培养医学人才为主,此种情况对河南中医药大学也毫无例外。由于传统的医学人才培养模式和素质要求更多地偏重临床医学教育、医疗技术教育等科学教育,长期以来医学院校在医学教育课程设置和人才培养过程中对医学生人文社会科学方面的教育没有给予足够的重视。在此种医学教育制度下,医学院校人文社科学科建设基础几乎为零,出现这个现象是必然的,人文社科的建设与发展处于起点低、起步晚,队伍建设、平台建设、科研经费、科研条件等都十分薄弱。医学院校的发展历史造成了其人文社科学科建设与发展方面的先天不足。
3.2 单科办学的发展惯性持续削弱人文社科的受重视程度
相比人文社科的发展基础薄弱,医学院校长期以来单科办学的发展惯性对其人文社科发展带来的不良影响更为显著。制度的变迁具有路径依赖性,人们过去的选择决定了他们现在可能的选择[3]。制度惯性一方面是由于制度所固化的利益结构;另一方面还由于特定制度的长期执行会使处于制度之下的人接受它并内化到意识当中,将它认为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可以说,制度不仅能够约束人的行为,还能对人的思想起到一定的规训作用[4]。几十年来以医学为主的单科办学历史和办学制度,使得无论是医学院校的上级主管部门还是内部的管理人员及师生,不可避免地形成了思维惯性和制度惯性,那就是特别重视并优先保障对医学及医学相关学科的各方面投入;同时,临床医学教育本身即是需要大量教育经费投入、人力和实验设备、临床实践培训投入的教育类型,相比之下人文社科是教育人财物综合投入相对较少的学科类型,两种学科类型对教育投入需求的天然特点更加重了管理层对人文社科的建设投入的忽视与轻视。在此种情况下,医学院校人文社科在学校的学科发展规划、经费投入、人员投入等工作中自然而然的长期处于边缘化状态。这种投入和关注度的边缘化状态又进一步导致校内人文社科教学、科研、社会服务产出的落后水平,投入少导致产出少,产出落后导致投入持续保持低水平,最终结果是:人文社科的发展长期处于一个低投入--低产出--低投入的恶性循环过程中,很少能够通过自身努力发展到一个良性循环和良性互动的状态。
3.3 资源投入有限导致人文社科发展动力不足
在医学院校内部,医学及医学相关学科院系与人文社科类院系的人力、财力等资源配置存在巨大差异,人文社科类院系获得的资源远远维持不了其快速发展和充分发展,实现校内医学教育与人文教育的均衡发展无从谈起。以某地方医学院校的高水平师资引进情况为例,回顾该校2008~2013年14个院系师资力量的分布及发展变化,对此差距可窥见一斑。数据显示,14个院系中分别有5个人文社科类院系和9个医学及医学相关类院系,人文社科院系中有2个院系在2008-2013年长达6年时间内具有博士学位的教师数量为0,其他3个院系的博士学位教师数量长期徘徊在2-3名,情况在2012年之后有所改善,具有博士学位教师的绝对总量从2008年的3名增至2013年的14名,六年内增加了11名。
图10 某本科医学院校2008-2013年人文社科类院系与医学类院系教师博士人数
对比医学及医学相关类院系的发展情况,数据显示(见图10)此类院系具有博士学位师资总量从2008年的58人发展至2013年的157人,在六年内增长了99名。人文社科类高水平师资的引进速度远远低于医学及医学相关学科的引进速度。高水平师资配备的巨大差异仅仅是人文社科与医学及医学相关学科校内资源配置差异的冰山的一角,在教育教学改革投入、科研经费投入、科研设施配置等方面存在同样的问题。
由于医学院校长期以来对人文社科建设的综合投入水平较低,导致人文社科在教育教学方面与科研产出等方面发展动力不足。高水平师资力量的短缺直接导致人文社科教育教学呈现出人文课程的数量偏少,比例偏低的局面。有学者调查显示,医学院校医学人文课程的学时占总学时的比例只有2.7%,欧美国家医学生的人文社会医学类的课程占总课程的比重 20%左右,美国、德国甚至达20%~25%,英国、法国、日本为10%~15%,我国的这一比例远远低于发达国家水平。人文课程的课堂教学手段落后,效果不好,教师的人文教学水平有待进一步提升[5]。有学者对我国当前医学人文学科建设存在的问题进行排序时,认为最突出的问题是专业人才队伍薄弱,其次是缺乏高水平的学科平台[ 6 ]。在人文社科研究方面,主要表现为:人文社科类研究人员数量少、结构不尽合理,高水平领军人才和高水平团队严重缺乏,科研产出在有关国家战略的人文社科发展的重大问题、热点问题上缺乏方向和目标,也未能结合医药院校的自身优势发展凝炼出有影响力的研究方向与研究团队,更未能在全国相关学科方向形成体现学校特色的稳定的研究方向、研究力量和研究高地。
4 地方医学院校人文社科建设的发展改革路径
4.1 树立重视人文社科发展的战略理念
地方医学院校要站在战略的高度重视人文社科的发展,主要基于以下三个要求。一是国家战略层面的要求。2010年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指出:坚持德育为先。要把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融入国民教育全过程。十八大对高等教育提出了新的要求,即将坚持立德树人、推动综合改革和实现内涵式发展三者相结合,其中对高校哲学社会科学工作提出:发展哲学社会科学,深入实施马克思主义理论研究与建设工程,建设哲学社会科学创新体系。高校是开展立德树人、传播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重要阵地,是繁荣发展哲学社会科学的主要力量,无论任何类型的大学都肩负着这一重要的历史使命,医学院校有责任有义务担起重任。
二是地方医学院校发展的内在要求。医学院校做为以医学为基础的行业特色性大学,其自身的发展壮大需求和发展目标日益呈现出“以医学为中心、其他相近学科综合发展的医学类综合大学”特点,在这一目标的指引下,学校的学科建设一定要突破行业领域的限制向相关、相近学科拓展,在壮大医学学科的同时把相关相近领域也做强做大,实现不同学科的交叉融合发展,进而提高学校的综合办学水平。在医学院校除了发展医学、医学相关学科之外,发展与医药卫生相关的医学哲学、卫生经济学、医疗卫生管理学、医学教育学、医学科技英语、医学法学、医学伦理学、医学史学、马克思主义理论等人文社科学科,是医学院校自身发展的必然的、内在的要求。
三是新时代医学教育高质量发展的要求。党的十九大报告从优先发展教育事业和实施健康中国战略两方面提出新时代教育和医疗卫生的改革发展要求,医学教育必须主动围绕人民对优质教育和医疗卫生服务的美好生活向往,坚持稳中求进,在实现高质量发展方面下功夫[7]。新时代医学教育高质量发展的最终落脚点是高水平的医学人才的培养。建设高水平人才培养体系,医学教育要抓医德、抓能力、抓师资、抓评价[8]。在此高尚医德、高水平的医学人才培养过程中绝不能偏废高水平的医学人文素养的培养,医学人才的这一内在要求决定了在其培养过程中要特别重视人文教育。医学是集科学性、艺术性、道德性为一体的学科,高素质医学人才的培养同样是集科学教育、人文教育、艺术教育、思想道德教育为一体的复杂的过程,仅仅开展科学教育、临床医学教育远远不能满足医学人才培养目标的要求。同时,高素质医学人才的衡量标准随着医学模式的转变而变化,这种标准的转变也彰显了人文教育对医学教育的重要意义。21世纪经济社会的快速发展,人们对健康生活提出了新要求,传统的以生物医学为基础的理性医学模式转变到“生物-心理-社会-环境”的大健康模式,在大健康模式关照下的医学教育强调健康促进和疾病预防,强调重视社会问题以及伦理道德问题[9],医学理念也从“以疾病为中心”转向“以病人为中心”,现代社会医学模式和医学理念的发展趋势要求医学教育标准、医学教育课程内容必须做出相应的改变与改革。国际高等医学教育标准的发展趋势以及国内新修订的医学教育专业标准,强调的首要问题均是将医学教育与人文教育相融合,实施综合素质教育,才能实现培养高标准医学人才的目标。反观医学教育现状:“我国的医学教育已经跟不上时代的要求,医学人文教育缺失问题尤其严重”[10],“相关人文课程设置不够科学合理,诸多医学生人文素养培育的课程未按照整体规划和标准得以执行”[ 11 ],“现行高等医学教育中科学教育与人文教育的相对分割是一个严重弊端,我国高等教育长期实施文理分科的专长教育,导致一种片面的教育意识,形成科学教育与人文教育长期对立,在医科教育中,造成人文知识与人文精神的严重缺陷。从现代医学课程体系师资队伍和教学资源来看,普遍重视基础医学学科和临床医学学科建设,忽视人文学科建设。”[12]由于对于医学院校而言,学校人文社科学科的教学与研究发展水平从根本上决定了学校医学人文教育的水平;因此,医学院校要保障和不断提高医学人才培育质量,必须顺应国际医学人才标准的发展趋势、顺应医学模式的转变,树立现代医学教育理念,做到医学及医学相关学科与人文社会学科的共同发展,特别是避免因为重视医学学科的发展而削弱或偏废人文社会学科的发展,从学校战略层面重视人文社科的发展,才能实现医学人才培养过程中科学教育与人文教育的高度融合,全面保障医学人才的培养质量。
4.2 遵循人文社科学科自身的发展规律
学科建设发展有其生命周期和发展规律,医学院校在加强人文社科学科的建设过程中要尊重其规律、掌握规律并践行规律。大学的生命周期通常要经历三个发展阶段,包括创业阶段、中兴阶段和成熟阶段[13]。医学院校人文社科学科的发展毫无疑问也遵循这样三个阶段。在人文社科发展的创业阶段或者是起始阶段,大学主要为其解决条件建设、人才队伍建设、基本的人文社科管理规章制度建设等内容;在中兴阶段,大学主要为人文社科的发展提供强化内涵建设的措施、做好人才队伍的数量提升与结构优化、培育人文社科的优秀团队和优势研究方向,就是完成人文社科的内涵建设与水平提高任务;在人文社科发展成熟阶段,因为已经形成了良性循环,所以只要按规章制度各司其责、良好运行,就会自然而然产生数量多、水平高的人文社科教学科研和社会服务成果。当前地方医学院校的人文社科发展多数处于完成了起始阶段、刚迈进中兴阶段、尚未进入成熟阶段,如果给予的政策扶持不够充分,中兴阶段将会持续得较为漫长,医学院校长期以来人文社科发展相较其他行业性大学落后的局面,也在现实中佐证了这一规律。人文社科的发展既需要全方位的、长期的投入与积累,也可以通过有效的手段在短期内实现某一点、某一方面的发展突破。想要实现由中兴阶段至成熟阶段的快速突破,缩短中兴阶段持续的时间,医学院校就要兼顾长期规划与短期突破,点面结合,全方位、多措施加快人文社科发展的整体内涵建设,非此别无他法。
4.3 制定切实可行的人文社科发展战略规划
制定科学合理可行的人文社科发展战略规划,可以使医学院校在发展人文社科过程中避免出现“摸着石头过河”的盲目无序的发展状态。切实可行的发展战略规划可以帮助医学院校的人文社科建设工作“走上理性发展的道路,用战略目标引导发展,用战略措施驾驭办学”[14],使学校人文社科发展轨道能够为人所控、发展结果和发展节奏能够为人所预期,切实保障人文社科建设工作快速高效地发展。
在学校的宏观层面,制定人文社科规划要遵循以下三大原则:(1)整体性原则。人文社科的发展规划要置于学校整体学科架构优化的大框架下制定。既保证学校原有医学类、医学相关类学科的建设发展规划得以实施,保证学校的原有优势学科的优先发展,又调动学校全部学科建设单位加强学科建设的积极性,从而保障学校自然科学与人文社科的学科建设水平全面提升,学校的学科建设生态整体得到不断优化。(2)可操作性原则。制定战略发展规划的目的是为了指导发展的现实需要,如果缺乏可操作性和可行性,从规划的目标、政策保障、经费保障、师资力量保障、实施方法及步骤等几个规划的具体要点不能加以落实,规划很容易成为一纸空文。在学校的微观层面,人文社科的高水平建设与发展,离不开校内相关学科的调整与布局、相关人财物等资源的调配与使用、相关领导岗位的管理水平与业务水平,离不开人文社科师资队伍数量与质量的水平提升、研究团队研究方向的培育与凝炼等多种因素。 (3)“发挥优势、改进劣势”原则。对学校人文社科发展的实际情况进行全面摸排,开展深入的调查了解与研究,既要善于发现学校人文学科方面的现有和将来可能培育的优势方向、优势研究团队、新的优势生长点,将已有优势发挥至极、将较好的优势培育至绝对的优势;又要找准发展过程中关键的薄弱之处,究竟是师资总体数量欠缺、学科分布单一的问题、学科方向过于分散的问题、研究经费缺乏的问题、还是师资个人学术水平的问题等等,只要以突出的薄弱问题为突破口,就会较快地实现人文社科发展全局面貌的改观。总之,医学院校要从整体性、可操作性原则出发,发挥优势、改进劣势,既注重面向全局的长期性发展,又兼顾短期的发展细节,制定科学可行的人文社科发展战略规划并积极加以落实。
4.4 构建完善的人文社科扶持引导激励机制
医学院校人文社科的发展离不开校内外、特别是学校内部对人文社科领域在政策、财力、物力、人力等无形与有形方面的扶持、引导与激励,充足的综合投入是人文社科发展、开展相关教学科研活动、提升教学科研成效的物质基础,是人文社科快速发展的重要前提和根本保障。前面数据显示,医学院校生均人文社科师资数量、生均研究人员数量、校均拨入经费、生均博士人员数、高水平研究平台等指标均远远落后于综合大学,与其他类型的行业特色性大学差距也较大,校际间投入的差距极大制约了医学院校人文社科的发展。同时,这些差距是长期以来形成的,缩小差距亦非一蹴而就。医学院校应当充分发挥主体作用,承担人文社科建设的主体投入责任,给予人文社科与自然科学学科建设相同的重视,建立完善的涵盖师资引进、人事聘用、职称评定、收入分配、教学科研评优评先等人文社科扶持引导激励机制。在经费保障方面,保证学校总经费的一定比例用于人文社科建设,提高人文社科学科建设资金的总量,协调必要的学术资源,统筹考虑教学改革、人员培训、团队建设、平台建设、学术交流、科研资助等经费支出,并根据需要和发展动态给予及时调整。在人员保障方面,通过内培外引培育建成一支结构合理、规模适度的高水平人文社科人才队伍;重点培养和引进高水平人文社科类学术领军人才、学术大师和中青年骨干人才队伍;着力培育高水平学术团队,力争发挥协同创新作用,承担高水平项目、产出高水平成果。
总之,对于医学院校而言,加强人文社科建设与发展既是当下要务,也是长远的事业,要积极响应国家战略和新时代医疗卫生人才培养的需求,高度重视、大力扶持,加快人文社科的建设与发展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