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国家共命运 与时代共呼吸——纪念包昌火先生

赵冰峰

(北京英坦利咨询有限公司 北京 100101)

包昌火先生是当代中国情报学家中成果丰厚、理论著名、品格受人敬仰的学者。纪念包昌火先生，首先要回顾他扎实的情报工作历程，总结他丰富的情报思想成果，挖掘他挑战自我的创新精神，最关键的是要学习他如何应用娴熟的情报工作技能，与国家共命运、与时代共呼吸，将先进的情报理论应用到情报实践中去，从而推动一个行业、一个领域甚至国家的一个方面向更高级形态发展的那种高尚情怀。

图1 包昌火先生的情报理论与情报实践脉络

根据包昌火先生的理论成果和实践成就，我们绘制了如图1所示的脉络框架，帮助研究其理论创新的学术路径和情报实践的历史根基。在该图中，我们设置了1990年、1994年和2007年三个关键时间节点，分别代表包昌火先生在该历史时期开启的全新理论探索及工作实践领域；图中的黑色三角代表了他的关键专著、丛书与文章等理论成果，空心三角则代表了他亲身发起或联合推动的三个情报组织或情报事件。在图中的下方，我们绘制了他所参与的主要工作及该工作所处的国家形势与该工作所具有的国家意义。

从图1可以看出，包昌火先生早期主要在兵器工业系统从事国防科技情报工作，当时中国面临的主要外部形势是美苏冷战，中国的军事工业必须突破美苏两大帝国的技术封锁，在自主研发为主导策略的政策指导下，对标国际先进技术，制定中国国防工业发展战略，实现中国军事工业快速发展甚至技术超越。在这种背景下，包昌火先生通过亲身的工作积累和理论总结，建立了如何将信息转换为情报成果的定向选择(情报收集)与科学抽象(情报分析)方法论体系，出版了理论专著《情报研究方法论》，极大地提高了中国国防工业情报工作乃至中国科技情报工作的理论水平。

而进入20世纪90年代，邓小平南巡后，中国大幅度推进改革开放政策，吸引外资，发展经济，全面建设中国世界工厂。这时，包昌火先生依托他所在的行业资源，积极推动设立了两个竞争情报相关行业组织，有意地发动行业专家为中国本土企业引进国际先进情报思想和实践经验，帮助中国企业快速构建竞争情报部门和工作体系。2002年前后，他在理论上提出了包括市场、竞争对手、竞争策略、竞争情报系统等在内的中国企业情报工作体系，引进了人际网络理论，提出了信息转化思想，联合众多学者编撰了《竞争情报丛书》和《信息分析丛书》，成为中国竞争情报行业和信息分析行业的理论基石。另外，他还组织有关机构与多家大型企业开展竞争情报应用实践试点，取得了标杆性成果，轰动一时，为中国大型企业与国外先进企业同场竞技提供了强有力的情报工作方法指导。

随着中国世界工厂的基本建成，西方国家开始与中国产生巨大的经济摩擦，特别是2007年美国华尔街发生了影响世界经济秩序的金融危机。包昌火先生此时敏锐地感觉到，中国的情报学研究存在着研究范式的路径错误和学者群体的规模危机(这种学术危机实质是国家危机在情报学研究领域的反映)，在他那篇流传极广的《情报缺失的中国情报学》文章中，力主将Intelligence studies研究范式取代information science研究范式，呼吁更多学者加入情报学研究队伍，发展情报理论，推动学科融合。而且自发表那篇文章之后，包昌火先生的情报研究就主要地集中在“中国情报学”这个主题上，并把“中国情报学”当作一门学科而不再特指中国国别的情报理论研究。2012年，他主持几位学者共同商议重组中国的情报理论研究队伍，联合《情报杂志》全面启动相关工作，推动重组《情报杂志》编委会、设立华山情报论坛、提出中国情报学理论框架体系，一举将《情报杂志》集聚为中国最大的情报理论研究阵营，极大地促进了中国情报理论的融合和中国情报学派的发展，成为中国情报学界一面不可替代的旗帜。

梳理包昌火先生一生的情报理论研究和情报工作实践，我们可以惊异地发现，他总能准确地抓住那个时代最大的情报主题，并成为那个时代最强有力的情报思想先锋，这同他与国家共命运和与时代共呼吸的精神品质息息相关。他不仅情报工作出色，善于吸收古今中外众多名家理论成果，成一家之言，他还特别善于借助行业资源建立情报学者的研究组织，推动中国情报思想与情报工作的规模化发展，并利用这些研究组织把最先进的情报思想迅速传播出去，以指导中国国防、企业乃至其他专业情报工作的实践。这是他之所以能够获得中国情报学界普遍敬仰的核心所在。

包昌火先生不愧是当代中国情报学界最坚强的一面精神旗帜，是走在中华民族精英士子队伍中最前锋的那一类人。包昌火先生也是我们普通人在面对中美大国竞争的伟大斗争中，可以通过自身努力和参照学习并做出巨大成就的精神偶像！

谨此纪念包昌火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