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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杂志》与抗战前知识分子的思想调查
——以“新年的梦想”专栏为例

2021-04-06

关键词:知识分子国民党梦想

郭 栋

(1.华中科技大学 人文学院,湖北 武汉 430074;2.湖北理工学院 艺术学院,湖北 黄石 435003)

《东方杂志》是近代中国新闻史上一份重要的综合性期刊,在海内外享有重大声誉。这份由上海商务印书馆主办的《东方杂志》因1932年“一·二八”淞沪抗战,毁于战火之中。时任商务印书馆总经理王云五聘请旅欧归国的胡愈之先生主持《东方杂志》复刊。于是,胡氏临危受命对《东方杂志》进行了系列改革,使其面貌焕然一新。在1933年来临之际,胡氏及同仁策划了一项以“新年的梦想”为议题的调查活动,即当时著名的“中国梦”,收到良好的社会效果。因此,本文拟以《东方杂志》(以下简称《东方》)“新年的梦想”议题为切入点,对缘何刊登该议题调查的缘起、内容及主流思潮趋势等缕析,以期对抗战时期的新闻史研究起到抛砖引玉的作用。

一、缘何调查“新年的梦想”

《东方》缘何刊登“新年的梦想”调查?除了当时形势逼迫外,胡愈之主持下的《东方》以强烈的政治意识、大局意识和责任意识,牢牢把握当时的社会舆论导向,有效地提高了舆论引导能力。所以,1932年《东方》编辑人员围绕“新年的梦想”调查是有原因的。

(一)随着中日两国矛盾激化,广大军民期待国民党当局放弃不抵抗政策,领导全民抗战

辛亥革命以来,中国始终处于一个四分五裂、党同伐异、兵连祸结的状态。而国民党自1928年实现初步“统一”后,国内政局依旧复杂多变,如国共之间、国民党内部派系矛盾激化,新军阀的混战,政客的内斗,造成国内局势动荡不安,“各处都是一九三一年秋的武汉,或者好像又是一九二九年的陕西。许多人在水中浮沉;同时有许多人只剩下了一幅枯骨,倒毙在烈日炎炎的干土上。在别一角上,杀人,被杀,相杀……”①。这种形势下,日本帝国主义为了转嫁其经济危机,趁机发动了“九·一八”事变,侵占我国东三省,使得中日之间矛盾逐渐激化。国民党政府一直把消除国内异己力量,维护独裁统治看得很重,而对日本的步步紧逼,处处隐忍妥协,根本没有打算长期抵抗,故对欧美主导的“国联”干预充满了幻想。在日益恶化的亡国灭种形势下,国内舆论矛头直指国民党政府的不抵抗政策。1932年4月15日,毛泽东同志领导的苏维埃政府,宣布对日作战,反对日本帝国主义瓜分中国。国民党地方实力派人物李宗仁极力主

张抗战,“现事已至此,唯有集中全国力量,一致雪国耻,及早收回东北失地,纵蒙重大牺牲,犹能为我国家民族,保持相当光荣”②。《读书杂志》特约撰述员彭方草说“我梦想着未来的中国,政府不守无抵抗主义,也不向国际联盟求救。”③《申报》在“一·二八”事变后,亦强烈要求国民党当局停止内争,领导广大军民共御外侮④。于是,广大爱国知识分子按捺不住内心苦痛的情绪,纷纷要求国民党政府停止内争,共御外侮,实现国家富强、民族独立的梦想。

然而,有些知识分子知道日本的侵华野心,却骨子里深信中国目前一切不如人,主张依靠外交途径解决中日争端。胡适、蒋廷黻主持的《独立评论》认为,中国目前不具备对日开战的条件,如若冒然开战,战必败,而且惨败⑤。不如寄望于国联解决中日和平问题。吴晗对此悲痛道:

假如不,看着人家出卖你的父母兄弟,听着若干千万同胞被屠宰的哭声,成天所见到的消息又只是“屈服”“退让”。假使自己还是个人,胸膛中还有一点热血在着的时候,这苦痛如何能忍受?⑥

毫无疑问,这些有识之士既唤起广大民众的抗日救亡觉醒,又教育了那些打着“必须先保存这个国家,别的等到将来再说”⑦旗号的人放弃自欺欺人的想法。

(二)国民党当局坚持一党专政,强化其军事独裁体制

从20年代末起,国民党当局打着孙中山先生的“训政”旗号,坚持一党专政,“围剿”进步报刊。1931年12月11日,国民党当局以违检为借口,下令邮政部门扣压上海的《申报》《新闻报》《时事新报》《时报》《国民日报》等知名报刊。仅1931年被国民党当局查禁的报刊达到230余种之多⑧。时人一语中的说:“现在我们往往因为讲话,触犯了‘我们的政府禁律’,我们因此常常怪政府不懂言论自由。但其实这不应当怪现在的政府,因为现在的政府本来是时时怕人推翻了的”⑨。可以说,从军警宪特破坏到造谣诋毁、舆论围攻有关进步报刊的手段,国民党当局无所不用其极。

“九·一八”事变后,广大爱国知识分子为之震动,群情激愤,大谈开放党禁、结束国民党独裁等问题。1932年3月,国民党政府迫于压力召开“国难会议”,却反对讨论有关政治问题。行政院长汪精卫更是给主张解除报禁的新闻界浇了一桶冰水,“如果没有国民党,就断然没有中华民国……党亡而国亦随之。”⑩

国民党政府在推行文化专制主义、压制新闻自由的同时,强化了其军事独裁体制,扩大军备开支,镇压中共领导的土地革命及其内部派系割据。仅1930年,国民党政府与日本签订了16份武器购买协议,接近600万两,占当年中国向外购买武器总金额的37.5%,比第二输入国德国多了183万两。国民党政府大规模购买武器并不是用来抵御外侮,而是专门用于围剿中共领导的革命运动和清除国民党内部派系割据,以期建立绝对的一党独裁政府。所以,有的人梦想是裁军减少军费开支,如“中央军由三百万减为二十五万。”

(三)许多报刊在救亡精神感召下投身于爱国抗日风潮

在救亡图存的大环境下,许多国人的抗日救亡热情受到鼓舞,推动了许多进步报刊创办,如《生活》《大众生活》《天天日报》等,连一些传统的保守报刊也被迫转型。长期标榜“不偏不党”的《申报》一反常态,对日本帝国主义侵华给予大胆地揭露和抨击,并积极支持群众的抗日救亡运动。1932年1月28日,日军悍然进攻上海,遭到中国军队顽强地抵抗。次日,《申报》发表了号召国民进行抗战的时评:“……我国至此,万难再忍,自不能不起而作正当之防卫。”报业巨子史量才主持下的《申报》除了专刊报道上海军民抗战消息外,还发动社会各界群众募集救国捐献,支援十九路军的抗战,筹集军饷达90多万元。同时,《申报》发动上海社会各界救济从战区逃到公共租界的难民,并配备医药、教育等设施。

长期兼有爱国与保守传统的《东方》亦发表抗日救亡言论,受到广大民众欢迎。以胡愈之为代表《东方》学人成为新闻界中主战言论的代表人物。胡愈之在《本刊的新生》一文中号召知识分子以文学为武器,进行争取民族自由的斗争。在复刊后,胡氏接连发表了《乐观论与悲观论》《寇深矣》及《日本帝国主义的挑战》等文章,在积极揭露日本帝国主义侵华野心的同时,号召国人“为了挽救这最后的危局,为了全民族的解放,为了中国领土的独立与完整,最后为了不辜负十九路军、东北义勇与东北抗日将士的壮烈牺牲,我们要求集中力量,一致步调,以全民族的整个结合,和日本帝国主义作最后殊死的战争”。另外,许多编辑人员不仅坚持发表抗日文章,而且投身到救亡运动之中,进行得有声有色,轰轰烈烈。

二、“梦想的未来中国”调查内容分析

《东方》以“一九三三年新年大家做一回好梦”为题的调查活动引起了强烈的社会共鸣。《东方》采取议题设置方式,汇聚了民众议论的焦点问题,一时间社会舆论高涨。这些议题“一是先生梦想中的未来中国是怎样(请描写一个轮廓叙述未来中国的一方面)?二是先生个人生活中有什么梦想(这梦想当然不一定能实现的)?”通过这些议题,《东方》不仅将国家命运与个人生活结合一起,而且对未来梦想的调查内容进行了分析。

其一,问卷数量评价。就数量而言,这次调查活动符合调查的问卷标准。1932年11月1日,《东方》明确主张“梦是我们所有的神圣权利啊”并向社会发出400余份“新年的梦想”调查问卷,经过近两个月的收集,除一部分“因篇幅过于冗长,或因内容不合征求原旨,或收到时已过最后限期,都不能发表”外,刊载244份,“单就这人数而论,已经超过我们最初所预期的数目”。所以,《东方》认为“就大体上,是已得到相当的成功了”,“这也是一个梦想,现在至少这个梦想却已经实现了”。

其二,问卷内容分析。就内容分类看,《东方》收集的调查问卷覆盖不同职业、地域、人数等,故其“梦想的中国”调查分析是相当成功的

1、职业分类表

职业大学教授编辑员及著名作家教育家新闻记者官吏艺术家职员学生银行家实业家律师读者未详人数383991212343231133

从职业分布看,《东方》刊登教授、作家、编辑记者及官员等人的新年梦想文章数量居多。他们代表了当时中国的中产阶级梦想,而《东方》对劳动者比例极少表示出遗憾,指出“即使有一些梦想,他们也决没有用文字描写的能力和闲睱。这实在可以算是最大的国耻啊!”,但从侧面观之,这基本符合《东方》发行面向的读者群体结构。《东方》当时读者群大约分为四类:第一类是党政界,占读者总人数约20%;第二类是高等教育界,占30%;第三类是中等教育界,占20%;第四类是侨胞及其他各界的读者,约占30%。

2、地域分布表

地域上海南京北平杭州广州天津济南安庆武汉徐州西安人数78171284222111地域镇江无锡苏州嘉兴定县嶧县青海南洋日本未详合计人数1111111115147

通过表中样本分析,这次调查人数的地域分布主要集中在上海、南京、北平等大城市。从发行网络看,表中调查所列地域分布较广,从东部上海到西部青海,甚至海外南洋、日本等地。正是因为《东方》在知识分子中间具有较大的影响力,故拥有庞大的海内外读者群体,能使他们将“中国梦”与自己的切身利益结合起来,增加了数据采集的可信度。

其三,《东方》调查活动的成功之处还表现在“新年的梦想”专栏做了一些新闻业务的巧妙安排。

第一,选取知识分子群体作为主要的调查对象。自“九·一八”后,在大多数知识分子的思想中,早已把实现中国统一和争取民族独立看成了当务之急。如柳亚子、谢冰莹、徐悲鸿、巴金等,均是近代中国屈指可数的文化名人,可以说,这也反映了当时广大知识分子的思想动向。胡愈之为此断言:“这二百四十四个的‘梦’,虽然不能代表四万五千万人的‘梦’,但是至少可以代表大部分知识分子的梦了。”

第二,以“未来复兴中国”为栏目编辑宗旨,即收复国土,实现民族独立。在国难当头的形势下,大批知识分子不愿意袖手旁观,出于对国家、民族命运的关切,纷纷对未来复兴中国提出各种不同的策略。章乃器认为:“自从世界恐慌日趋严重,帝国主义在整个的崩溃之前,不能不加急的向外侵略,以图苟延其残喘。……一切的一切,都逃不出‘加急侵略’四个大字。加急侵略的结果,使中国内部的矛盾,也日趋尖锐化:使中国民族明白的见到,非革命无以图存。”

第三,“梦想的中国”栏目巧妙的编排手法。从文章序列看,《东方》编排分别是柳亚子先生、女作家谢冰莹、职员陈敏达、艺术家徐悲鸿、外交部长罗文幹等,突出了知识分子的社会地位。《东方》编辑人员不把国府官员排在前列,而是将女作家、职员、艺术家安排在外交部长之前,试图弱化中国传统的“官本位”文化。从侧面看,《东方》以文章内容的重要性为编排宗旨,排在前面几位均指向了梦想中国的主题是建设强大的社会主义国家。

三、对建设社会主义国家的思考

鸦片战争后,一些仁人志士发现中外社会性质及其解决任务迥然不同,希望找到一条解决中国命运的道路。所以,近代社会上出现的各种思潮一直围绕“中国向何处去”这个中心问题而展开。从样本数据看,不少知识分子及上层人士关注“建设社会主义”层面,这就不难理解了。但是,我们若深思则会发现其中的微妙。像国民党元老柳亚子先生、作家谢冰莹等人并不是共产主义信仰者,却高谈“建设社会主义”梦,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值得我们认真追索的问题。那么,他们如何理解“建设社会主义”梦的内容?

第一,建设社会主义国家型。五四运动后,俄国十月革命炮火把马克思主义送到中国,“帮助了全世界,帮助了中国的先进分子”,成为社会上的一种主流思潮。柳亚子说:“中国是世界的一部分,所以要有梦想中的未来中国,应该先有梦想中的未来世界。我梦想中的未来世界,是一个社会主义的大同世界。”谢冰莹的梦想是:“中国就是这一组织系统下的细胞之一,自然也就是没有国家,没有阶级,共同生产,共同消费的社会主义的国家。”燕京大学教授郑振铎说:“我们将建设了一个伟大的社会主义国家”。可见这些学人认为,中国走社会主义道路是符合国情的,也是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必经之路。

第二,信仰社会主义或共产主义。在国民党当局的白色恐怖笼罩之下,许多知识分子信仰社会主义或共产主义思想并未因此而受到阻碍,反而在报刊上公开表达自己的信仰。神州国光社编辑胡秋公开表示:“我是一个社会主义者,我的‘梦想’,当然是无须多说的”。上海法学院教授朱隐青主张“无阶级专政的共产社会。”《生活周刊》主编邹韬奋说:“我所梦想的未来中国,是个共劳共享的平等的社会”。暨南大学教授李石岑说:“中国必然地走上科学的社会主义之路。”这部分学人就主张而言,他们以接近社会主义的一些目标或者截取某些观点来对未来中国命运进行预测。

第三, 社会主义思想糅杂型。近代以来,每次西方思潮来临时,都会在社会上引起广泛讨论,由此产生了持续的社会思潮,如无政府主义、国家主义、空想社会主义、罗素的科学主义、自由主义、共产主义等等。清华大学教授张申府认为:“我理想中的中国是能实现孔子仁的理想,罗素科学的理想与列宁共产主义的理想的。”开明书店编辑索非说:“未来的中国,必然地走上‘无治’之路:在‘人’的意义上一律平等;真正的自由,由是建立;由衷的博爱,由是产生。——无论这梦想怎样被讥为‘乌托邦’,但这日子终于是要来的,我相信”。读者伊罗生的梦想是:“将来的世界是无国界的大同世界,所以我们未来之梦想是超国界的。”这些人思想固然有其合理成分,吸收一些合理因素,确实有利于中华民族独立和复兴,但是其中的谬误无疑会对我国产生消极影响。

对于知识阶层来说,虽然他们为中国前途开出了不同药方,但是多数人相信未来中国是一个独立富强的国家。在疆域方面,银行家俞寰澄说:“我想未来中国,一定是个联邦社会主义的国家,连高丽,台湾,或者连日本都包括在内。”从国家发展路径看,燕京大学教授张君励的“梦想”:“吾国之经济的建设,惟有国家社会主义而已。”在事关国家命运面前,新闻记者楼适夷的梦想具有代表性:“未来的中国,将是新锐青年的中国,不是昏庸老朽的中国,将是勤劳大众的中国,不是剥削阶级的中国,将是中华民族自主的中国,不是帝国主义者奴役的中国,…将以和平,劳动,信爱……的光明来代替”。上述诸人反映了当时大部分人的梦想,他们渴望以积极的姿态投入到“建国大业”当中,甚至以一种“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胸怀参与国家事务。

四、“新年的梦想”调查活动的意义

纵观这次“新年的梦想”调查活动,我们可以看到《东方》对全面抗战到临前的中国知识阶层的思想摸底具有重要的意义。

首先,调查活动反映了当时社会知识阶层人们的真正呼声,即实现国家富强、民族独立和人们安居乐业的国家梦想。《东方》策划“新年的梦想”调查活动,马上得到社会各界的积极响应,收到了良好的效果。但是,也有些学者提出异议,如鲁迅则认为:“记者的苦心,我是明白的,想必以为言论不自由,不如来说梦,而且与其说所谓真话之假,不如来谈谈梦话之真,我高兴地翻了一下,知道记者先生却大大的失败了。”“许多人梦想着将来的好社会,“各尽所能”呀,“大同世界”呀,很有些“越轨”气息了”。

其次,从历史地位看,“新年的梦想”调查唤醒了广大知识分子对国家、民族意识心态的重新认识。像这些学者、银行家并非热衷于政治之人,却能够以强烈的“国族意识”对政治、时局感兴趣,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值得反思的问题。正如编者所言:“只有个人的梦,表现各人的心底的秘密而不带着社会作用的,那才是正宗的梦。因为从这里边最能反映出时代的真正的要求,和我们这一辈子的幻想和憧影。用了这些梦来测量时代思潮的涨落,十成中可得其七八;用了这些梦来试探我们这一辈子的地位和心情,离真实应该也不远了。”这次中国梦想调查促使一部分国民对救亡图存的惊醒、振奋,为建设“新中国梦”的广泛传播扫清了思想障碍。

最后,对中国的前途命运及世界局势变化的研判具有重要战略价值。历史证明,许多知识分子对当时国家前途命运的指引方向预测基本上是准确的。他们不仅主张人民武装推翻帝国主义、军阀、官僚资本家等统治,而且把中国革命看作世界革命的一部分,甚至对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作了准确预测。爱国人士章乃器指出中国革命目标:“不单是要推翻帝国主义,而且同时要推翻帝国主义的虎伥。”官员吴研因认为革命成功之路径:“我梦见帝国主义者因世界经济日趋没落,互争愈烈,中国受其影响,愈陷于纷乱。另一方面的革命势力,同时滋长;中国的革命势力,也不可遏抑。于是世界形成了鲍尔希维和法西斯蒂的两大势力。两势力大斗争,结果法西斯蒂失败,革命乃渐告成功。”上述诸人的研判,在后来的中国人民抗日战争胜利、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和建立新中国等重大事件中均得到了历史证明。

总之,《东方》“新年的梦想”专栏既是对当时中国知识界所做的一次社会调查,也是对未来中国前途命运的一次预测。此次社会调查真实地反映了当时大批知识分子的思想动向,同时也从各个侧面反映了当时的社会现实状况和人们对团结一致、救亡图存的内心期待。尤其在中华民族的多难之秋,社会调查更是启醒了这些知识分子的社会使命感。从社会调查所掀起的这一场颇为热烈的对中国前途命运的讨论中,看到的正是中国知识分子接力般参与救亡图存所肩负起的历史使命和优秀品质。

注释:

①何 法:《新年的梦想》,《东方杂志》[N],卷30第1期,第12页。

②《李宗仁在沪对记者谈话》,《申报》[N],1931年12月22日,第2版。

③《新年的梦想》,《东方杂志》[N],卷30第1期,第19页。

④《追悼沪战殉难将士》,《申报》[N],1932年5月28日,第1版。

⑤徐炳昶:《和与战》,《独立评论》[N],第52期,1933年6月4日。

⑥吴 晗:《1932年1月30日吴晗致胡适信》,《胡适来往书信选》中册,[M],北京:中华书局,1979年,第103页。

⑦蒋廷黻:《这一星期》,《独立评论》[N],第59期,1933年7月16日。

⑧李默等:《国民党反动派查禁报刊目录(1929-1931)》、《国民党反动派查禁书刊补遗(1929-1931)》,转引自张静庐:《中国现代出版史料》丁编,[M],北京:中华书局,1957年,第153-171页。

⑨梁园东:《新年的梦想》,《东方杂志》[N],卷30第1期,第2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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