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动力成本变化对我国家具产业价值链的影响研究

王 舒 韩慧平

（南京林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南京 210037）

在过去几十年中，中国家具出口占世界贸易出口的份额保持稳定上升，而在2013 年出现了明显下滑，如何在劳动力成本优势逐渐丧失时保持中国家具制造在国际市场上的竞争力[1]？着力于在家具产业价值链中找出受影响较大的环节并寻找对策，这是应对目前中国家具产业挑战的突破口。

1 我国劳动力成本变化趋势分析

1.1 我国整体劳动力成本上升明显

21 世纪以后，我国劳动力的供给和成本不断发生改变，本文将利用《中国劳动统计年鉴》中2010-2018 年的制造业就业人数数据和2003-2018十六年家具制造业的平均工资数据对我国制造业的劳动力成本的变化情况进行具体分析。

由《中国劳动统计年鉴》的数据可以看出我国制造业就业人数在2010—2013 年期间一直保持增加的趋势，2012—2013 年期间累计增长率为23.36%，2013年达到峰值。但是2013年后就业人数开始不断下降，2015年下降到近5 000万人，就业人数减少约189万人，说明我国制造业的就业人数已经开始有降低的趋势。

随着就业人数减少，劳动力市场逐渐发生变化，劳动力工资水平总体上升。具体到家具制造业，从2003年到2018 年，我国家具制造业城镇单位劳动力平均工资水平变化情况如图1所示。从图1可以看出，家具制造业平均工资在2003—2018年间呈现逐步上升趋势[2]，2003 年的平均工资是12 671元，到2018年增长到72 650元，平均工资增长率达到473.4%。据数据显示，家具制造业的平均工资除了2013—2015 年三年间和2017 年增长率较低以外，其余年份的增长率均超过了10%，2012年更是达到了峰值，增长率在20%以上。由此可见，劳动力成本逐年增长，我国整体劳动力成本上升明显。

图1 2003-2018年中国家具制造业城镇单位平均工资以及增长率

1.2 低端劳动力缺乏，成本加速上升

如今，中国家具制造业大部分仍然是劳动密集型产品，随着家具市场的不断发展壮大，对劳动力尤其是低端劳动力的需求也在不断扩大。

为了研究低端劳动力需求问题，本文收集了2003—2018年中国三种产业就业人数所占比重数据（见图2）。如图2所示，我国的就业人数一直呈现着上升的态势，我国第一产业的就业人数在三个产业中所占比重大体呈现出逐渐下降趋势，与此同时，第三产业就业人数占比从2003年到2018 年增长了17%，就业人数增长迅速。第二产业的就业人数有所增加，但较之第三产业增加人数较少，所占比重变化不大。第一产业作为国家的基础性产业，其重要性不言而喻，而作为第二产业的制造业大体上也正在发展壮大，这两个产业对低端劳动力的需求一直很大[3]，这样的供需矛盾现状也必然会造成我国低端劳动力成本持续增加的结果。

图2 2003-2018年中国三种产业就业人数分布比重变化趋势

另外，劳动力的收入结构在一定程度上也会对低端劳动力的供求造成影响。我国居民收入逐渐多元化，一些投资项目和经营活动也逐渐成为了人们获得收入的有效方法，工资薪酬在人们的总收入中比重越来越小，最终可能也会导致劳动力供给减少。随着社会经济的继续发展，廉价的低端劳动力供给不足的情况将会一直持续下去，导致低端劳动力成本上升加速。

2 我国家具产业价值链运作模式

我国家具产业价值链的主体是家具企业，家具企业在产业价值链的各个环节都发挥着重要作用。家具产业价值链包括企业内部价值链与外部价值链[4]，家具产业价值链外部环境主要是由政府创造的，政府出台的一系列关于家具业的政策法规影响着家具产业的发展过程，政府与世界各国的合作往来为家具企业进出口贸易提供便利，有力地推动家具产业价值链突破国界形成全球家具产业价值链。

图3 家具产业价值链结构图

除外部价值链发挥效用外，企业内部价值链在家具产业中更是起着不可替代的作用。如图3所示，家具产业内部价值链主要分为三个环节，分别是技术、生产、营销三大环节，技术环节主要是产品研发，生产环节包括产品各部件的生产、归集和组装等，营销环节负责销售产品和创立品牌与服务。各环节协调合作，实现高效的家具产业价值链系统[5]。其中生产环节是家具产业价值链的关键，它是耗时最长、利润空间最小的一个环节，与劳动力息息相关。家具生产制造属于传统制造业，是人工制造产业，人工劳动成本一般要占整个产品成本的60%～70%左右，所以家具产业是劳动密集型传统产业。

3 劳动力成本变化对我国家具产业价值链的影响分析

3.1 对生产环节的主要影响

作为劳动密集型产业，劳动力对家具产业是至关重要的，从短期来看，劳动力成本的上升一定会给家具产业带来困难和挑战，尤其是对家具产业价值链中的生产环节。

为了分析劳动力成本变化对家具产业生产环节影响的问题，收集了2013—2019 年上半年我国家具制造业的产量以及每年的增长率数据（见图4）。图4数据显示我国家具制造产量在2013—2017年间大体呈现增加的趋势，而产量增长率大部分都呈现负指数。2014 年上半年我国家具制造业产量为7.78亿件，2015年上半年为7.7亿件，在此期间家具产量有所下降，而后两年都在上升，到2017 年上半年达到峰值，而2017 年据图1 中显示我国劳动力成本上升增速下降。但是此后产量不断下降，2018 年上半年降到7.13 亿件，产量较2017 年减少近1 亿件，2017 至2018 年期间在图1中显示劳动力成本发生了大幅度的增长。到了2019 年上半年更是下跌严重，2019 年正是劳动力成本上涨较为明显的一年，其家具产量与2018 年相比少了近一半，增长率为-46.00%，表明我国家具制造业的产量已经开始有明显的下降趋势[7]。

图4 2013—2019年上半年我国家具制造业产量

综上所述，我国家具制造业产量与劳动力成本变化有关，大体呈现反向关系，在2017 年后尤为明显，由此可以大体看出劳动力成本上升对家具产业价值链生产环节产生负面影响。

3.2 对其他环节的影响

劳动力成本的变化除了对家具产业价值链的生产环节产生较大影响外，对营销环节也会产生一定的影响，尤其体现在销售。如图5 所示，2013-2017年上半年我国家具制造业营业收入一直呈现上升状态，2017年上半年达到峰值，从2018、2019年的上半年均下跌严重，与图4中趋势大体相同，说明营业收入也与劳动力成本变化也呈现反向关系，进一步说明了劳动力成本上升对家具产业价值链营销环节也产生负面影响。

图5 2013-2019年上半年我国家具制造业营业收入

4 对策建议

4.1 提高劳动生产率

要想提高劳动生产率，企业必须要有一套有效的实施方案。首先，生产环节的每一个员工都应该定期接受培训，提高工人的职业技能和素质。其次，需要有系统缜密的生产计划和合理的工厂设备布置，找出生产中的瓶颈工序并合理调整[7]。最后，通过学习培训和科学产品创新进行产业升级，不断提升品牌附加值，加强产业集群建设，促进家具产业链形成。

4.2 降低企业成本压力

劳动力成本的上升必然会给企业造成成本压力，可以通过国家的政策来减轻企业承担的社会负担。政府可以适当减少企业需缴纳的税金税率，也可以在职工社会保障方面做出调整，完善社会保险交付制度[8]，降低企业缴纳的社保以及住房公积金比例来减轻企业的成本负担，这样在一定程度上能够降低企业的成本压力，缓解对家具产业价值链生产环节的成本冲击。

4.3 开拓海外低端市场

国内市场越来越高端化、规模化，想要在劳动力成本持续上升的市场上继续制造低端家具，只有开拓海外市场。当下开拓海外市场最主要的是要抓住一带一路战略提供的商机，中国的一带一路战略是长期的，会日益显示出其巨大的发展空间。海外其实有很多市场还未开发，离我国近的有中亚各国[9]，较远的有非洲等国。如今，我国作为世界第一大家具生产国，只有开拓海外低端市场，才有新的发展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