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向现代：1980—2010年中国风景园林学学科蓬勃发展的特征分析

郑 曦

周宏俊

张同升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面对国家百废待兴的局面，依托于中国古典园林艺术营造传统及民国时期依据西学开设的相关课程的积淀，在1951年创立了造园组，各地也开展了一些园林工程实践。1955—1979年，在向苏联学习的大环境背景下，风景园林学学科的人才培养、行业实践等发展受到深刻影响，并持续发展，虽在此期间出现近10年的停滞，但在园林史学术理论研究、教育人才培养体系与师资等方面得到了相对完整的保存，在城市绿地系统规划、城市绿化、城市公园等工程实践方面取得了一些切实的成绩，为改革开放阶段的恢复与发展积累了经验。

我国的风景园林学学科是具有中国文化特色并服务现代城市环境建设的一门独立学科[1]，1980—2010年正处于改革开放30年的发展时期，是综合国力和国际影响力显著提升、实现历史性跨越的30年。在此背景下我国的政治、经济、社会、文化、教育和科研等各项领域均得到恢复并迅猛发展，城市化水平不断提升，对外交流程度更加开放，人们生活水平显著增长，对风景园林的发展产生了巨大的社会需求。随着国家教育制度改革的推进，风景园林教育与研究的迅速恢复，以及改革开放与城镇化的发展为风景园林实践提供的巨大机遇，内外因素合力促进了风景园林学学科在这30年的蓬勃发展。

1 改革开放30年中国风景园林学学科建设和发展的3个时期

改革开放以来，相关主管部门出台了一系列方针和政策，使得风景园林学学科建设不断完善，呈现出明显的阶段性特征，本文把这30年的发展划分为3个时期：恢复发展期、新局面期和繁荣兴盛期。

1.1 第一个时期：1980—1991年学科恢复发展时期

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国家国民经济得到恢复与发展，开启了改革开放新篇章，我国的城市建设进入了一个新的发展时期。由于建设投资主体由一元向多元发展，以及土地使用制度、经济体制的转变，城市在经济发展的同时也促进了城市化进程的加速。一度停滞发展了近10年的风景园林学学科建设逐步恢复并进入正常发展轨道。

1.1.1 国家政策法规的出台

由于历史的原因，城市环境及森林等生态系统遭到破坏，行业内部存在着园林绿化建设指导思想不明确、管理和技术水平较低的问题。在这一阶段国家把绿化祖国作为实现自然生态系统良性循环的重要工作来抓，主要从规范各方面建设为主发布多个与园林绿化有关的政策法规。其中1981年发布的《关于开展全民义务植树运动的决议》将植树造林、绿化祖国作为治理山河、维护和改善生态环境的一项重大战略措施；1982年城乡建设环境保护部颁发《城市园林绿化管理暂行条例》作为园林行业综合性的法律文件；1985年《风景名胜区管理暂行条例》颁布，这些政策法规总结了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来风景园林行业发展的经验和教训，针对实际问题提出相应的策略，并为下一步工作提供指导规范。与此同时国家相继颁布《中华人民共和国文物保护法》(1982)《中华人民共和国土地管理法》(1987)《中华人民共和国城市规划法》(1990)和《中华人民共和国环境保护法》(1990)等相关法律，与风景园林行业关系密切，共同担负起规范城市土地利用、保护和改善生态环境、保护历史文化遗产等方面的责任。

1.1.2 实践成果开启新篇章

这一时期我国城市园林绿化的发展取得了显著成绩。至1991年底，建设部统计479个城市共有绿地38.8万hm2，其中公共绿地6.1万hm2。道路、居住区的绿化得到大幅度提升。全国城市平均每位居民占有公共绿地4.1m2，城市人均绿化覆盖率为20.1%[2]。园林绿化专业队伍发展壮大至21万人。全国城市10年来累计植树超过10亿株。1982年我国公布第一批44处国家重点风景名胜区，1987年以泰山为代表的6处文化与自然遗产被列入《世界遗产名录》，标志着我国开始对名山大川的自然与文化资源严格保护的决心，开始了中国世界遗产发展的新篇章[3]。

这一时期中国园林开始走向世界，1981年位于美国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内仿照网师园殿春簃及其前庭进行设计的明轩正式向公众开放。1983年芳华园参加德国慕尼黑第4届国际园艺展(IGA 83' Munchen)，并获德意志联邦共和国大金奖和德国园艺家协会大金奖，其后中国园林多次走向海外并获奖。

1.1.3 专业教育重新确立发展方向

改革开放初期，随着恢复高考，“园林”专业招生得到恢复，风景园林行业实践随经济建设快速发展，对专业人才提出了更大的社会需求。1987年教育部正式批准成立“风景园林”专业，标志着工学方向的风景园林专业就此诞生。1989年中国风景园林学会作为学科一级学会成立，国内高校先后成立了风景园林院系，开设风景园林专业，这些院系的建设促进了本学科的快速发展。

1.1.4 理论成果全面开花

1988年《中国大百科全书——建筑·园林·城市规划卷》首次为风景园林进行了准确的定义，与建筑学、城市规划同列为人居环境建设的3个各自独立又密切联系的学科，确立了学科的独立地位[4]。

更多的业内学者将目光转向理论研究，园林史、园林艺术、中国古代风景园林文献的搜集和注疏研究都掀起一波浪潮[5]。园林史方面《中国古代苑囿》(1983)《中国造园史》(1987)对中国历代园林发展脉络进行研究。园林艺术方面，《说园》(1984)《中国古典园林分析》(1986)《中国园林艺术概观》(1987)等以造园历史及著名古典园林为线索，对园林建设中的美学问题作了深层的透视和剖析。在古籍注疏方面有《园冶注释》(1981)《中国历代名园记选注》(1983)和《长物志校注》(1984)等。

政府重视组织重大科技项目的研究，于1986年成立中国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适应当代科技发展的客观趋势。同年，《风景信息时空转译与心理效应计量》课题获批，这是中国风景园林领域获得的首个国家自然科学基金课题，开启了风景园林学学科科学研究的新方向[6]。

1.2 第二个时期：1992—1999年学科发展的新局面时期

这一时期，随着大规模的新区建设和旧城改造、城市环境综合治理的深入、法制建设体制的健全，以及 “园林城市”评选活动的开展，风景园林行业迅速发展，相继颁布了园林绿化的主干法，以及与其配套的设计领域、行业管理领域的一系列法规。

1.2.1 城市绿化进入法制管理阶段

1992年，党的十四大正式提出我国经济改革的目标是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快速城市化进程中出现了经济开发区和房地产建设的热潮。但是由于忽视开发建设中环境保护的问题，城市中现有的和规划的绿地绿化指标出现了负增长；同时，随着机动车保有量的增长，为解决交通拥挤问题，拓宽道路使得行道树和绿化带受到不同程度的损害；施工质量问题给园林绿化建设造成巨大损失。以上都促使建设部通过立法和行业标准规范等手段进一步加强园林行业的管理。

1992年国务院颁布第一个有关城市绿化的法规——《城市绿化条例》，其发布实施是城市绿化工作进入法制管理的一个良好开端。《城市道路绿化规划与设计规范》(1997)与《城市绿化工程施工及验收规范》(1999)对于绿化规划设计与施工管理进行规范。《公园设计规范》(1992)填补了园林行业在规划设计编制领域无章可循的空白，确保公园能够全面发挥游憩和改善环境的功能。

1.2.2 实践成果开放性

20世纪90年代，各地园林设计院(所)按照国家有关要求，开始企业化管理体制的改革，按照市场取向，实行企业化经营，逐步实现与市场接轨、与国际接轨，技术条件、技术装备及管理水平不断提升，使园林建设从设计到施工等各个阶段逐渐完善，促进了学科的综合性发展。

随着1992年《生物多样性公约》的签署，我国提出了实现生物多样性保护、环境保护、可持续发展等建设和发展目标。这些目标使园林绿化开始肩负起保护生物多样性的重任，同时提高了人们对园林绿化的重视程度。如广州珠江公园(1990年建设)较早开始利用植物生境和景观相结合的手法来设计生态园林。

为加强城市生态环境和城市基础设施建设，改善人居环境，促进城市可持续发展，激发各地园林绿化建设的热情，自1992年起建设部组织“国家园林城市”的评选活动，以城市园林绿地为核心，全面评价城市人居环境综合质量，以此带动各地风景园林建设水平的提升[7]。

在风景园林企业向市场化转变的过程中，一批园林项目和产品出口海外，为世界了解中国提供了直观体验的空间范本。截至20世纪末，已有十多个园林项目出口美国、加拿大、澳大利亚等国家和地区，如美国纽约的“寄兴园”、加拿大温哥华的“逸园”等。中国园林以各种方式走向世界，让全世界了解中国园林文化。

1.2.3 教育发展过渡时期

这一时期的风景园林教育和学科培养体系的发展处于波动和过渡阶段，机遇与挑战并存。一方面国内风景园林学学科建设已初有成果，思潮活跃、知识联合促使了风景园林多学科交叉的特点，诞生了一批精彩的学科交叉课程。不同优势背景的院校也开始积极交流、取长补短，这种影响反映在高校教学中主要表现为课程的多元化发展趋势。但另一方面，1997年教育主管部门将研究生风景园林规划与设计二级学科合并至城市规划与设计(含风景园林规划与设计)二级学科；1998年又调整本科专业目录，取消了风景园林工学本科专业，只保留了园林专业的设置，对于风景园林教育事业是不小的打击。许多学校把风景园林专业师资裁撤，有些学校把风景园林课程设置在城市规划专业或旅游管理专业中，也在一定程度上造成了课程设置混乱的情况。1999年教育部出台《面向21世纪教育振兴行动计划》后，各大学开始扩招，风景园林工学专业于2007年得以恢复，风景园林领域的研究人员和设有园林及其相关专业的高校迅速增加。中国风景园林高等教育逐渐形成了本、硕、博、博士后教育等不同的培养层次及形式[8]。

1.2.4 理论成果硕果累累

本时期在研究园林通史方面以《中国古典园林史》(1991)为代表。同时期，也对不同地域、不同园林类型进行了广泛研究，如《清代档案史料——圆明园》(1991)《避暑山庄》(1993)等。此外从美学艺术与文化的角度审视园林，如《中国园林美学》(1990)，还有《园林与中国文化》(1990)《中国园林艺术》(1991)《惟有园林》(1997)和《园林理水艺术》(1998)等都极具文史资料价值。

1.3 第三个时期：2000—2010年学科发展繁荣兴盛时期

21世纪初我国经济以宏观调控“软着陆”目标的实现为标志，进入了新的稳定增长阶段，并加入世贸组织。城市建设工作步入了崭新的时期，风景园林学学科发展的深度和广度都得到了拓展。

1.3.1 城市建设科学性与规范化

这一时期的城市建设吸取前些年的经验和教训，对忽视城市传统的大规模改造、对造成耕地大量浪费的新区无序开发、对无视生态效益和使用功能的城市美化都进行了反思，城市建设逐步恢复其科学性。为保障行业建设质量，国家相关部门还出台一系列评价标准，为风景园林行业供需双方提供了质量保证。

其中《关于加强城市绿化建设的通知》(2001)与《城市绿地分类标准》(2002)对我国园林绿化建设起到了纲领性的指导作用。《城市绿地系统规划编制纲要(试行)》(2002)加强了我国城市绿地系统规划编制的制度化和规范化，确保规划质量。《城市绿线管理办法》(2002)确立了城市绿地与其他类型的城市建设用地同等重要地位，对绿化用地的规划编制、实施管理给予强有力的法律保障，改善了城市绿化见缝插针的局面，以上政策规范的相继出台标志着我国园林绿化行业的法制化建设向前迈进了一大步。此外，《工程设计资质标准》(2007)《城市园林绿化评价标准》(2010)等的颁布，为实施管理、施工监察制定明确的衡量依据。

1.3.2 行业管理范畴逐渐扩大

经过改革开放20多年的实践探索与规范实施，行业领域不断扩大，积累了城市生物多样性保护、城市湿地、风景名胜、历史文化名城名镇名村、城市森林在内较为完善的管理经验，通过《关于加强城市生物多样性保护工作的通知》(2002)《国家城市湿地公园管理办法(试行)》(2005)《风景名胜区条例》(2006)和《历史文化名城名镇名村保护条例》(2008)的颁布，法规制度、技术标准和规划管理逐步健全，规划编制成果突出，项目建设有规可据。

这一阶段园林设计市场空前繁荣，从2005年首个国家城市湿地公园(山东荣成市桑沟湾国家城市湿地公园)建立，到2010年末共有7批40个国家城市湿地公园成立[9]。从1982年发展到2010年共有7批208处国家级风景名胜区[10]。以北京奥林匹克森林公园为代表的重大项目采用了多项生态技术，融入现代科技手段。在2008年度全国优秀工程勘察设计行业奖评选中，风景园林工程项目首次由本行业专家独立评选，扩大了风景园林行业在工程勘察设计领域的影响力，学科广度不断扩大。

1.3.3 理论研究影响深远

经过近20年的编纂，汪菊渊《中国古代园林史》(2006)与陈植《中国造园史》(2006)的出版是对我国造园理论和历史研究的系统总结，对我国风景园林学学科史论研究的发展意义重大。

这一时期，随着科学技术日新月异的发展，更多先进的测绘、计算机、图像分析制作等技术被应用到风景园林专业中来，我国的风景园林学术理论成果又有了质和量的提升。专业书籍内容从之前的单纯地分析历史或园林设计本身逐渐覆盖到更广、更综合的方面，表明了风景园林行业更注重生态宜居和大局思维，这也是风景园林学学科逐渐与其他学科交叉融合的体现。

1.3.4 教育体系不断完善

这一时期我国风景园林学学科的教育体系不断完善[11]，整体水平不断提高，规模化地为行业输送储备力量。2005年《风景园林硕士专业学位设置方案》实施，标志着风景园林硕士专业学位教育的正式创办，延续中国风景园林专业教育脉络，主要为风景园林事业相关行业培养应用性、复合型专门人才，更好地适应我国风景园林事业发展的需要。2005年中国风景园林学会正式加入国际风景园林师联合会(IFLA)，我国风景园林教育事业开始更多地与国际交流对接，吸纳国外优秀的教学方法，培养大量优秀的高等人才。

2 1980—2010年学科发展特征

通过对30年3个发展时期的梳理，总结了风景园林学学科呈现出的4个特征：1)风景园林行业体系逐步规范化；2)风景园林建设项目从传统走向现代；3)风景园林设计单位由单一到多元；4)风景园林人才培养蓬勃发展。

2.1 风景园林行业体系：逐步规范化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出现了一批具有重要意义的行业行政法规和技术规范体系。以国家大政方针为导向，覆盖风景园林规划、设计、施工、监督检查和管理等方面，对行业起到了重要的指导作用。行业管理范畴逐渐扩大，增加了城市生物多样性保护、城市湿地、世界遗产申报和管理等内容，相关内容的法规政策也相继出台并实施，完善行业体系规范性。

法规从综合性向体系化、专项化发展。国家相关部门出台多个法规政策从纲领性综合管理，发展到指标、管理、标准、施工与验收等多方面指导建设的法规政策，保证建设质量，规范风景园林行业发展。

2.2 风景园林建设项目：传统到现代

经过30年的建设发展，城市绿化事业取得了很大的成就，城市绿地形成了一定的规模，在类型上也由传统园林营建拓展到现代城市绿化、风景名胜区建设等，对改善生态环境和促进文化发展起到了巨大的作用。

公园建设更加注重人性化、生态化，拓展了传统造园手法，融入生态化设计，逐渐成为园林景观设计的主流。利用植物生境和景观相结合的手法，采用多项生态技术，融入现代科技，设计生态、人文、艺术与游憩兼顾的园林，园林设计市场空前繁荣。

系统性自然资源保护正式起步，以风景名胜区为代表的自然保护地不断发展，在保护自然文化遗产、改善城乡人居环境、维护国家生态安全、弘扬中华民族文化、丰富群众文化生活等方面发挥了极为重要的作用。

2.3 风景园林设计企业：由单一到多元

改革开放初期，各地园林设计院是国内园林设计的重要力量，北京、上海等城市园林管理机构相继组建园林设计院所，成为最早的一批甲级园林设计单位。

伴随着国家园林城市的建设和企业化管理的改革，以及大规模园林绿化建设的需求，设计单位由原来单一类型向多元化发展。一批大型的规划设计或施工单位相继成立并发展起来，原有的设计院也进行管理体制改革，实行企业化经营。此外许多知名的国际园林景观设计公司入驻中国，在中国设立了办事处或分公司，将国外的设计理念、技术等带入中国，也促进了中国的园林设计实践。我国风景园林设计企业呈现多足鼎立格局，这些设计单位拥有先进的技术条件、技术装备及管理水平，使园林建设从设计到施工等各个阶段逐渐完善。

2.4 风景园林人才培养：蓬勃发展

随着风景园林行业的发展、社会需求的持续扩大，呼唤更多的高级人才进入风景园林行业，风景园林人才培养在30年间取得了重大发展。

培养层次更为全面。构建了从本科到研究生、博士生、博士后多层次全方位的高级人才培养架构，开设相关专业的院校从十几所拓展至200多所，主要为风景园林行业培养应用性、复合型专门人才，更好地适应我国风景园林事业发展的需要。

教育模式更为多样。基于风景园林学学科丰富的内涵，在教学中较多地考虑综合性创新性人才培养，重点是工程技术、规划设计能力的培养；强调教学内容的理论结合实践，以及各学科综合。同时，各个不同学科背景院校也结合自身的学科特点，逐渐发展出各具特色的风景园林教育模式。

课程体系更加完备。各类学科院校都以风景园林基础课程为背景，在风景园林设计类、园林植物类、建筑工程类，以及园林历史类等传统主干课程基础上进行调整和丰富，园林绿地系统规划、地理信息技术、景观生态学和风景园林艺术等也都成为风景园林专业的核心课程。

3 蓬勃发展时期风景园林学学科的影响

3.1 风景园林行业的影响力与日俱增

风景园林学经过改革开放的30年学科蓬勃发展，推动人居生态环境得到显著改善，人们休闲活动得到明显促进，城市风貌得到良好优化；自然资源得到较好保护，历史名胜与文化遗产得到系统传承；风景园林学更好地与建筑学、城乡规划学一起共同实现建设美丽人居环境的目标；在国际的影响力通过项目出口、学术交流等途径日渐提升。风景园林行业的影响力逐渐扩大，行业地位也得到了显著提升。

从行业发展角度看，独立的法规政策扩大了风景园林行业的影响力。多项行业标准使风景园林行业形成较为完备、独立的行业体系，从其他行业中脱离出来，学科也从被动影响转变为主动与其他学科协同工作。

从社会需求角度看，因气候与环境问题的日益严重使园林绿地建设得到社会各界的重视。作为唯一有生命的绿色基础设施，园林绿地在改善城市生态环境、维护城市生态安全等方面具有重要作用，为人们提供优美的生活环境，提升城市吸引力，也为人们提供社交场所，增添生活情趣，丰富人们的知识，提高人们的环境意识。

从资源保护角度看，风景园林学学科将大地的自然景观和人文景观当作资源来看待，对名山大川的自然与文化资源严加保护，从生态、社会经济和审美价值3个方面来进行评价，在开发时最大限度地保存自然景观，最合理地利用土地。

从学科发展看，风景园林学学科的发展完善了人居环境体系，与建筑学、城乡规划学同列为人居环境建设的3个各自独立又密切联系的学科。

从学科国际影响看，中国风景园林行业的在海外影响力日渐增加。自20世纪80年代后期开始，我国风景园林界与国外同行的交流日渐频繁。园林项目输出为更多的“中国制造”项目获得国际赛事认可；学会组织承办的各项国际会议吸引国际风景园林行业间讨论与合作；越来越多的教师指导学生在国际设计大赛中获得佳绩；更多的高校与多个国家和地区的高校开展学术访问与教师交流活动，建立研究平台。这些都扩大了我国风景园林行业的国际影响力。

3.2 风景园林学学科得到传承与延续

总体来说，1980—2010年的30年是中国风景园林学学科的蓬勃发展阶段，相对完整地传承了学科早期发展阶段的主要成果，并紧密结合时代发展的需求。在我国工业化、城市化的重要时期，环境和资源面临很大压力，园林绿地作为唯一有生命的基础设施，对于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建设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国家经过多年的实践检验出台一系列法规政策、规范标准，指明了学科方向；各设计单位承担多元化的项目类型，积累了大量园林建设成果，扩大了行业市场；各高校回应行业的社会需求，完善了培养教育体系；学术共同体潜心理论研究，从多角度、多方面进行学术积累，开拓了学科理论深度；蓬勃发展的30年，为2011年学科正式成为一级学科后的全面发展奠定了良好的基础。

注：本文是基于《中国风景园林学学科史》第四章“中国风景园林学学科的蓬勃发展(1980—2010)”的基础上进一步完成的。北京林业大学郑曦教授作为第四章“中国风景园林学学科的蓬勃发展(1980—2010)”的章节负责人参与《中国风景园林学学科史》的编写工作，在此感谢所有参与《中国风景园林学学科史》的人员，特别是第四章参写人员、组织人员等的辛勤付出和工作。第四章所有编写人员名单参见《中国风景园林学学科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