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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日本乡村振兴探讨我国乡村营造路径

2021-03-31李闻宇

城市建筑空间 2021年10期
关键词:布施营造日本

李闻宇

(上海师范大学美术学院,上海 200234)

0 引言

在国家财政及政策扶持下,我国乡村改造项目如火如荼。如何从他国乡村营造中找到适用于我国国情的成功经验并加以研究学习或改良吸取,是极重要的步骤。中日两国同属东亚地区,均有小农经济普遍具有的精耕细作、自给自足的特点,以及较为深厚的农耕文化和东方文明[1],并且基于中日两国一衣带水的关系,虽然城市化和乡村营造兴起的时间段并不一样,但两国城市和乡村结构大致相似,都是在工业化高度发展下乡村人口大量流向城市的背景下找寻一条因地制宜、因时而动的乡村发展道路。

1 日本乡村营造经验及局限

1.1 日本乡村营造历程

“二战”后,日本经济开始恢复和急速上升,这个时间段的经济发展与我国自改革开放到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制度确立阶段的发展几乎相同。经历经济社会变革后,日本社会环境发生了剧烈变化,城市化的急速发展导致乡村发展几乎停滞。日本政府迅速地意识到此问题,于1956开始实施“新农村建设”。20世纪60~70年代,日本经济一直处于高速增长期,对应的我国经济发展阶段应在1993—2012年。最初,日本对于他国经验借鉴也只是生搬硬套,并未结合自身国情,所以成效甚微,因此自20世纪70年代末,日本开始找自身发展道路,其中成效最明显的是由平松守彦在1979年提出的“一村一品”运动。“一村一品”运动本质上是以产业振兴为抓手,培养当地人的自立自强和创新创业精神;产业发展过程即人、自然和社会相互协调促进,最终实现生产、生活和生态“三生”共赢的过程[2]。

然而,20世纪90年代,日本经济泡沫破裂,市场投机泡沫破裂的影响逐渐散发到经济社会的其他部分。日本从此进入长达25年的停滞和低速增长期[3]。

1.2 日本乡村营造的启发

通过日本乡村营造历史可以看出,在推行乡村振兴时,日本并没有执着于振兴所有乡村,而是找寻更有可持续发展及有较高历史价值的乡村实施复兴策略。虽然我国和日本提出乡村振兴时的经济社会环境大致相似,但实际上,两者经济发展形势已然不同。例如,在日本提出乡村振兴时,商品出口正处于成长期;而我国提出乡村振兴时,商品出口拉动经济增长的动力已大大减弱,第一产业产生的影响力减弱。因此,在失去天然优势的情况下,我国照搬日本乡村营造的道路行不通。

日本向来重视发掘具有历史文化价值的乡村,日本乡村的人们对于本地文化的认同感和归属感极其强烈。因此,日本政府注重国民教育水平的提高,以乡村文化水平提高反哺或引进人才。乡村振兴是否成功基于天时地利人和,即在经济社会背景及乡村人民积极配合的情形下,如何挖掘和打造成功的村庄品牌极为重要。

打造成功的品牌有3点:①与众不同的存在价值,即独特性;②如何做好宣传,展现品牌影响力;③品牌体现的价值导向。以日本长野县小布施町为例,就地理环境而言,小布施町缺乏显赫的观光景色,但最终成为旅游胜地,主要在于北斋文化为小布施町注入了强力的再生之源,带领独具特色的小布施文化重焕光彩。我国文化底蕴深厚远超日本,但以单独的文化产业代表小镇的项目少之又少。北斋馆之于小布施町不仅是文化产业的重要一环,同时也具备单独“出圈”的能力。北斋馆不论在国际地位还是国民认可度上都具备分量,其作品及展馆备受关注,文化内容呈现丰富并具唯一性。北斋馆是里程碑,标志小布施町传统街区修景规划的开端,不仅带来大量稳定的游客,也使定居小布施町的居民数随之提升。在进行修景规划时,以原住户能继续就地居住、相关企业能就地拓展业务为先决条件,以企业能获利为原则,并提出所获之益必须还之于民的主旨,体现了人文关怀[4]。

日本的乡村建设方式以当地文化脉络为基底,强调吸引新生命力的注入,重视当地居民的真实情感需求,这对我国乡村振兴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乡村改造并非一蹴而就,在保留当地传统特色的同时,不仅要考虑如何加入当代文化要素,还要重视乡村文化生态,增强当地居民对改造的认同感,唤起人们对乡土文化的怀恋,真正使乡村生生不息地发展下去。

1.3 日本乡村营造的局限

日本乡村营造中的主导群体是村民,可避免被大企业牵着鼻子走的恶性循环现象,但也有一定的局限性。1988年,日本政府给每个行政村1亿日元,用途自己决定。大多数村将这笔资金用来建设美术馆、博物馆、剧场等公共服务设施[5]。这种过度的“自由性”,没有规模化的组织,导致日本粮食产量未形成规模化。虽然造村运动复兴了一定数量的乡村,但日本乡村日渐衰落的趋势未完全翻转,日本日渐严重的人口老龄化、少子化、农业后继乏人的问题依旧存在。这些问题在我国探寻符合国情的乡村振兴道路上亦需警惕。

2 中、日乡村营造的区别

2.1 乡村营造的目的性

我国乡村振兴更注重物质层面。目前,城乡二元结构依旧是我国社会结构的重要特征。在城乡二元结构下,我国城乡差距依旧很大,所以新农村建设和美丽乡村建设及“十四五”乡村建设行动相继启动。我国乡村营造的目的是为实现“乡村的生产、村民的生活全面提高”的建设活动[6]。

日本乡村营造在经历了快速城市化后进行,与目前我国乡村一样,人们往城市涌入,导致乡村人口空洞,传统的农业社会迅速崩塌。同时,快速城市化还带来城市公害问题,城市无序蔓延使地方风貌遭到破坏,给居民生活带来严重影响。这一时期,日本民间自发组织形成保护团体,为维护居民利益和改善环境进行抗议活动。日本“造町运动”目的意在村落保全,即以地域内现有社会资源为基础,通过多样性合作,使地域内居住环境逐渐改善,进而提高居民的生活质量和社区的凝聚力。

2.2 乡村营造的推动主体

我国乡村振兴由政府主导,有很强的导向性,是自上而下的模式,能快速并有效地进行规模化推行,成效自然显而易见。但也存在局限性,例如村民参与度低,各地乡村改造趋于一致等问题。

日本乡村营造最初是村民不满于工业化对乡村带来的破坏而自发进行一系列抗议,所以在日本乡村改造中村民是绝对的推动力量,相较我国的自上而下,日本是自下而上的模式。日本政府在“一村一品”运动发展过程中充分尊重村民意愿和市场规则,起补充辅助作用。村民积极参与,保证发掘出不同地域文化的独特性,发挥地域特色,也能更好地打造乡村品牌,吸引外来游客,弊端是无法实现规模化、快速普及和推进。

3 结语

分析中日两国在乡村振兴路径上的不同,反思我国乡村振兴可突破和改进之处。如今,我国乡村改造中对于基本生态的回应和贴近不足,仍基于促进乡村经济发展的表层,无法凸显乡村背后的文化底蕴,也未注重村民与乡村土地的联系。人村维系要突出“人的记忆”和“村的记忆”,正如阿尔多·罗西在《城市建筑学》中所提及,城市本身可被视为市民的集体记忆再现[7]。城市如此,乡村同理。乡村文脉的传承对于乡村振兴起着决定作用,要注重乡愁、乡村文脉的重要性,提升人在乡村营造中的存在性和对乡村的归属感。就乡村建设而言,乡村建设不仅应缩小城乡差距,促进乡村经济发展,更应因地制宜,保护乡村文化,基于其文脉进行与时代结合的改造和创新,使之可持续发展,不仅做到在物质层面的保障更新,更要实现在精神层面上的文脉传承和发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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