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中医学疫病防治特色❋
2021-03-28孙巧思胡镜清刘理想
孙巧思,胡镜清,刘理想
(中国中医科学院中医基础理论研究所, 北京 100700)
我国有关疫病的文字记载始见于商朝,面对疫病流行,历代医家积极寻索治疗遏制之法,逐步形成了理论较为完备、技术方法丰富的疫病防治体系。回顾我国古代抗击疫情的历史,几乎与中华文明同步,是中华文明的辉煌篇章,在保障中华民族的繁衍昌盛上功不可没,并向世界贡献了卓越的中国智慧。中医药抗疫历史遗产弥足珍贵,仍是人类未来抗疫利器。我们认为,通过总结几千年中医学防治疫病的实践,有五大特色值得提出。
1 避其毒气,加强防护
“虚邪贼风,避之有时”。疫病具有极强的传染性且易造成流行,作为防护的第一要素,古人已认识到应注意隔离病患、消毒、保持环境卫生及个人卫生、不去疫病流行的区域等。首先,“避其毒气”,即为不要主动接触病邪及致病因素,避免和患者相接触,或不要到疫病流行的地域活动等。如《金匮要略》中提及的“秽饭,馁肉,臭鱼,食之皆伤人”,即为避免腐秽之邪摄入;《云梦秦简》所载的麻风病人被送入“疠迁所”进行隔离,为隔离病患的最早记载;其次,环境卫生方面,在春秋时期即有记载,如“当春三月,萩室熯造,钻燧易火,杼井易水,所以去兹毒也”[1],这些措施可有效防止疫病蔓延。另外,在用药防护方面有以下几个方面。
1.1 内服用药防护
内服用药防护之法最早可见于《黄帝内经》。《素问遗篇·刺法论篇》中所载的小金丹方“服十粒,疫无干也”。《肘后备急方》中则有以泻下为主的预防方药:“家人视病者,亦可先服取利,则不相染易也”;还有断温病令不相染方:“熬豉,新米,酒渍,常服之”;令人不病温疫的屠苏酒法,方用大黄、白术、桔梗、蜀椒等,“一人饮,一家无患”。《备急千金要方》中用赤小豆丸方,可使常人与病患接触无碍。元·滑寿提出小儿预防麻疹的代表方剂代天宣化丸:“此系麻证初发最要之方,并可预防麻豆时疫瘟邪各病,修合封藏以备不常”[2]。
至明清时期,随着温病学说的日臻成熟,内服药物以预防疫病的方法也有大幅增加,如王孟英《重订霍乱论》中可预防外感时邪的枇杷叶汤:“枇杷叶,深冬采之,刷毛洗净切碎,净锅炒干,瓷缸密收,常以代茗。[3]”为达到预防疫病的效果,要做到接受预防的人数全面广泛,而且要勤服药,即“朝朝服”“月月朔望服”“举家服”[4]。
1.2 外用药物防护
预防疫病除内服法外还有一系列的外用方法。
1.2.1 悬挂、佩戴药物 单味药物如桑根、女青、降真香、雄黄等。如《神农本草经》载雄黄:“主寒热,鼠瘘,恶创,疽,痔,死肌,杀精物,恶鬼,邪气,百虫毒,胜五兵。[5]”复方药物可见老君神明白散、虎头杀鬼方、辟邪丹、除秽靖瘟丹等,多用袪邪辟疫、芳香辟秽之药物组成。
1.2.2 烧熏 即将单味药物或复方药物燃烧,以烟气上熏防治疫病,其起效较快,作用范围亦较广泛。单味药物如常见的艾叶、苍术,复方药可与日常佩戴的药物通用。如《肘后备急方》载太乙流金方的用法:“月旦青布裹一刀圭,中庭烧。温病人亦烧熏之,即差。[6]”
1.2.3 塞鼻 因疫邪易从口鼻而入,用药物塞鼻也能有效预防疫病的传播。如《备急千金要方》所用藜芦、踯躅、附子、桂心、珍珠、细辛、干姜、丹皮、皂荚9味药,“末之,纳真珠合治之,分一方寸匕,……觉有病之时,便以粟米大纳着鼻中”[7]。
1.2.4 点眼 将药物点入眼部,亦可用于防疫。如《张氏医通》所载“点眼砂”,主治时疫毒气臭毒、痧胀腹痛,方用冰片、雄黄、麝香、朱砂、焰硝,“共为极细末,磁瓶收贮,男左女右,以少许点目大眦立效。用此入时疫病家,则不沾染”[8]。
1.2.5 取嚏 即用药物刺激鼻腔,使人不断打喷嚏的方法,能使所受的邪气早早从鼻腔排出,邪气不能深入,便不为病。如用香油、雄黄、苍术混合涂抹鼻腔,或用复方如通气散、透顶清凉散等。如《松峰说疫》载透顶清凉散的用法:“凡遇时令不正,瘟疫流行,人各带之,或嗅鼻……吐水取嚏,不嚏再吹,嚏方止。已患未患者皆宜用。[9]”
1.2.6 粉身与涂抹 粉身为在皮肤表面涂擦碾碎的药物细末,涂抹则为药膏、药液都能用于预防疫毒。粉身法可见于《肘后备急方》《备急千金要方》《外台秘要》等书记载。如“赤散方”“姚大夫粉身方”“雄黄散”;涂抹之法多见于用雄黄、香油等涂抹鼻腔,使秽气不入免于染病。
1.2.7 药浴 可用桃枝煎汤,或用加入芳香类药物的复方洗浴,药液直接作用于皮肤,容易吸收,禳除秽浊之气。
1.2.8 消杀毒害 包括用药物烧熏对空气消毒、蒸煮衣物、消灭传播媒介(如虫害)、对饮用水的净化等。如使用蜀椒、白矾、菖蒲、赤小豆、黑豆、贯众等浸水用。其他方法还包括涌吐、药熨等,记载相对较少。
2 开创人工接种免疫之先河
我国早在《肘后备急方》中即有关于预防狂犬病的记载:“仍杀所咬犬,取脑敷之,后不复发”。此种方法在《备急千金要方》《外台秘要》中也有记录。《备急千金要方》中还提到:“凡春末夏初,犬多发狂,必诫小弱持杖以预防之”,在“痈疽瘰疬”篇中记载了一些接种的方法,如“治小儿身上有赤黑疵方:针父脚中,取血贴疵上即清”。“治小儿疣目方:上以针及小刀子决目四面,令似血出。取患疮人疮中黄脓敷之,莫近水,三日即脓溃,根动自脱落”[10]。这是用脓、血接种疵、疣的先例。《诸病源候论》中的“射工候”,有人认为这与现代医学中的恙虫病、斑疹伤寒等疾病类似,并提到“若得此病毒,仍以为屑,渐服之”[11],这些关于防治疫病接种的记载,显示了中医在人工免疫方面的积极探索。
关于天花种痘,中国古代的医学文献中记录较为详细,其最早出现的时间说法不一。综合来看,很有可能在11世纪初,人痘接种法已经作为预防天花的方法应用。直到明清时代种痘术被大力推广,大批论治痘疹的专著不断问世,也详细记载了种痘的方法,包含原始的痘衣、痘浆之法,都属于让接种者直接感染,危险性极大。之后出现的旱苗法、水苗法则在技术上不断改进,发展为将痘痂研细并用水调匀,用棉花蘸染塞入被接种者的鼻孔,效果较好,但仍具有一定的危险性。在实践过程中,选择苗种的经验也在不断发展,逐渐定型为选用接种多次以后,经几代的传递毒性已经明显减弱的痘痂,即为“熟苗”,其用药安全[12]。在种痘之法日臻完善的基础上,清朝康熙皇帝也将种痘术引入宫廷,并在满蒙贵族中推广使用。人痘接种法不仅对我国人民保健事业作出了卓越的贡献,而且先后流传到俄罗斯、日本、土耳其、朝鲜、英国等国。受此启发,在人痘接种术的基础上,后来英国琴纳氏发明了牛痘接种法。
3 重视防治疫病中的正气主导作用
固护人体正气免疫力是预防疫病的关键。中医学无论是预防疫病还是治疗疫病,其关注重点均不在病原而在人体自身,包括增强抗病能力、调节免疫、减缓疾病病理进程等等。
“正气”在此与邪气相对应,具有保卫机体、抵御外邪、调护人体机能等作用。最早如《素问》载:“黄帝曰:余闻五疫之至,皆相染易,无问大小,病状相似,不施救疗,如何可得不相移易者?岐伯曰:不相染者,正气存内,邪不可干,避其毒气,天牝从来,复得其往,气出于脑,即不邪干”,阐明了疾病的发生将由外因通过内因而起作用,因而正气的强弱,首先决定了病情能否发生,尔后为发展的程度、病情的转归,在疫病预防和治疗、康复中起到主导作用。
在疫病预防方面,后世《冯氏锦囊秘录》演化为“正气旺者,虽有强邪,亦不能感。[13]”清代医家高士栻亦言:“人身本无病也,凡有所病,皆自取之。或耗其精,或劳其神,或夺其气,种种皆致病之由。惟五脏充足,六腑调和,经脉强盛,虽有所伤,亦不为病。[14]”由此强调了正气盛衰在疫病预防中的决定性作用。人体正气若充足,脏腑、气血功能旺盛,病邪难以侵入;即使发病,病位也比较浅,症状相对较轻;人体正气不足,则相应抵御外邪的能力减弱,导致机体阴阳失衡发为疾病。吴有性在《温疫论》中指出:“本气充满,邪不易入。本气适逢亏欠,呼吸之间,外邪因而乘之”[15],充分说明了人体正气的不足,才是疫毒得以侵入而致发病的内在根据。
在疫病治疗方面,“正气存内”与否是判断病势轻重、推测预后的重要依据[16]。疾病发生的过程,即为“邪正相争”的过程,可以根据四诊合参,根据邪正相争的程度判断疾病的虚实。若正气相对充足,则正盛邪退,疾病好转;若邪盛病进,正气虚衰,则预后不佳。中医学“扶正袪邪”的治则即由此演变而来,治疗疾病便是通过各种疗法来扶助正气,消除邪气,使疾病走向趋于痊愈。由于疫病的发生发展过程普遍较为急骤,来势凶猛,在治疗过程中要格外注意邪正消长的临床表现,将扶正袪邪之法合理运用,或以其中之一为主,或二者并用,或二者有先后之分,因证施治。
“邪之所凑,其气必虚”。在疫病康复方面,经过前期消耗,人体大多处于“虚”的状态,总体治疗原则当以补益为主,以固护正气为主要原则。当根据气血阴阳亏损之情况,选择益气、养血、滋阴、温阳等方法,并根据病变的相关脏腑给予针对性补益,同时注重脾肾的调摄。因肾为先天之本,内藏元阴元阳;脾为后天之本,气血生化之源,重视脾肾的治疗对疾病转归也有着重要作用。但在康复阶段,也容易出现“正虚邪恋”“虚中夹实”等表现,当注意扶正袪邪,补中寓泻,袪邪可以防止邪恋进一步损伤正气,也能间接起到固护正气的作用。在日常调养中,也应注意作息时间顺应四季变化,劳逸结合,调畅情志,饮食有节,以此来保养正气。
4 建立病证结合的中医疫病理论及应用体系
中医疫病理论与临床诊治体系的形成始于东汉。张仲景所著《伤寒杂病论》较为系统地总结了伤寒病(包括疫病)的规律,经后世唐代孙思邈、宋代庞安时和朱肱等众多医家的发展,至明清两代,温病学派已然发展成熟,日臻完善。这其中包含的理论阐述,有诊断、治疗和预防方法,内容丰富,价值巨大。2015年获得诺奖的屠呦呦研究员,就是受晋·葛洪所著《肘后备急方》对青蒿治疟记载的启示而发明了青蒿素,挽救了几百万人的生命。
《伤寒杂病论》在辨病方面首创“六经辨证”,采用二级辨病的模式,辨病与辨证紧密结合。一级病名为伤寒,然后是二级病名,分为太阳病、阳明病、少阳病、太阴病、少阴病、厥阴病,分别代表伤寒病的6种类型,也反映了疾病病位的深浅层次。在本书中,广义的“伤寒”被当作一切外感病的总称,也包括疫病。结合作者生平年代来看,东汉末年总体气候偏寒,当时的疫病流行与寒冷、低温的气候有着密切关系。在书中所记述的证候中,也能发现一些描写疫病的内容,如“并病”“越经传”“坏病”“直中”等,发病急骤,传变迅速,变化凶险,均为疫病的致病特点,也为后世温病学的辨证发展提供了理论依据。太阳病篇中,提到的“太阳病,发热而渴,不恶寒者为温病。若发汗已,身灼热者,名曰风温”,表明温病不可辛温发汗;在太阳病变证、阳明病及少阳病的一些篇幅中提及的症状,可被看作是疫病发作期出现的表象[17],如发热、咳喘、下利、蓄血等;到了后期,可出现“脉结代,心动悸”“面色青黄”“手足躁扰,捻衣摸床”等“难治”之症,可看作为疫病之危象以及不良预后。
后世众位医家在解读《伤寒杂病论》的基础上,对其中关于温病的部分不断补充。如孙思邈在太阳病有温病、风温条文之下补充了葳蕤汤之用药,具有滋阴解表之功效。庞安时则提出了“天行病”的概念,认为“天行温病”有别于一般温病,其病因为感受“异气”所致,分为风温、温毒、温疟、湿温,以温毒最重,并具有传染性,“大则流毒天下,次则一方,次则一乡,次则偏著一家”[18]。朱肱则认为伤寒为一切外感病的总称,包括伤寒、伤风、热病、中暑、温病、温疟、风温、温疫、中湿、湿温、痉病、温毒等,在辨病同时必须要辨证,如风温、湿温不可混为一谈,同一病名亦有不同的“证。”
到了明清时期,温病学说发展更为细致,辨病分为三级模式。第一级为“温病”,即为外感温热病邪的统称,二级、三级则根据所感病因的不同再详细划分;二级辨病为温热类、湿热类、温毒类以及温疫类温病;三级则更为具体,如温热类包括“春温”“风温”“暑温”“秋燥”等,湿热类分为“湿温”“暑温”“伏暑”等,温毒类则有“大头瘟”“痄腮”“缠喉风”“烂喉痧”等,温疫类则有“湿热疫”“暑燥疫”等。具体辨证方法,叶天士在《黄帝内经》论述的营卫气血基础上,受《伤寒论》六经辨证的启发,结合自己的临床实践,首先提出以“卫气营血”的辨证纲领,既代表了温热病演变过程中出现的不同证候,也涵盖了病变的浅深轻重程度。吴鞠通则引申叶天士 “仲景伤寒,先分六经,河间温热须究三焦”的观点,以三焦为纲,病名为目,不仅代表发展变化由上至下、向纵深发展的三个阶段,也能作为立法处方的标准,即“治上焦如羽,中焦如衡,下焦如权”。在此基础上,辨病与辨证系统分化,疾病命名更为细化,温病的病证结合辨治体系也趋于完整。
5 强调疫病防治中运气学说、人、病邪的相互作用
运气学说、人和病邪的相互作用是疫病发生和流行的关键。与西医主要关注“病原”(病邪)不同,中医学十分强调运气学说、人、病邪的相互作用。运气学说能够用于预测疫病发生和流行情况,“以人为本”则是中医学防治疫病的着眼点,为我们提供了与仅仅关注控制病原不一样的疫病防治策略。
5.1 运气学说
《素问·六微旨大论篇》载:“言天者求之本,言地者求之位,言人者求之气交……上下之位,气交之中,人之居也。故曰:天枢之上,天气主上;天枢之下,地气主之;气交之分,人气从之,万物由之。”万物皆依赖天气下降、地气上升,天地之气相交的作用,才能正常生长。人居于天地之中,自然界六气与五行变运也能影响到人体气机升降,并影响脏腑功能的活动[19],甚至发为疾病。如《素问·气交变大论篇》中详细谈及了四时之气异常变化,太过或不及都会出现六气的偏盛或偏衰,作用于人体则导致疾病的发生,临床上也可以通过运气学说来推测疫病的发生发展。如2019年为己亥年,土运不及,厥阴风木司天,少阳相火在泉,全年整体气温偏高。《温病条辨》亦载“冬应寒而反温,阳不潜藏,民病温也”[20],提示暖冬容易引起温病发生,而此时期武汉地区气候又偏于潮湿,湿邪弥漫,容易夹杂秽浊之毒,这些气象条件共同推动了本次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的暴发流行。
5.2 人的因素
在岁运不及的基础上,人若自身正气不足,卫外不固,更容易受病邪侵犯发为疾病。先天不足、禀赋虚弱或年迈气衰者更易得之。随着病程进展,正气不足者也更容易出现疫毒内蕴、热闭心包甚至内闭外脱等危重证候。
5.3 外邪因素
“邪之所凑,其气必虚”。由于天地气交失常,导致四时之气异常,六气偏盛或偏衰,加上局部地域气候特点,共同作用于人体发为疫病。若发为寒疫,可见恶寒、发热、头痛、项强、无汗等伤寒症状,并具有传染性。如《难经正义》载:“从春分以后,秋分节前,天有暴寒,皆为时行寒疫也。寒疫初病,寒热无汗,面赤头痛项强,盖得之毛窍开,而寒气闭之也,与伤寒异处,惟传染耳。其证多见于金水之年,是金水不能敛藏,人物应之而为寒疫也。[21]”发为暑热之疫,易化热生火,可见壮热、口大渴喜冷饮、烦躁、目赤肿痛甚至神昏、谵语等。而刘河间提出“六气皆从火化”,意谓风、寒、湿、燥等邪气入侵人体,日久也可以郁而化火,治疗时应准确辨证论治。若发为燥疫,则见内热、口干、声嘶等易伤及肺、大肠,如“燥疫,即时行伤燥病也,燥热之证,多伤于手阳明大肠,手太阴肺,故燥火之症,每多烦渴喘逆,当用清燥之药,如人参白虎汤,清燥汤等,切忌温燥”[22]。若发为湿疫,可参考《世医得效方》“乍寒乍热,损伤肺气,暴嗽呕逆,或体寒发斑,咳嗽引气,名曰湿疫”[23],并与季节气候有明显关系,与“秋多淫雨”有关。风疫则记载较少,可见于《三因极一病证方论》的桂枝黄芩汤证,“治风疫,脉浮数而不弱,头项痛,腰脊痛,发热恶风,其证皆如太阳伤风,但脉阴不弱,相传染为异耳”[24]。临床上,可见数种致病因素相互错杂作用于人体发为疫病,当根据其临床症状,配合时运推算准确辨证用药。
6 结语
几千年来,中医学在疫病的防治方面形成了系统的学术理论,积累了丰富的临床经验,在我国古代疫病的预防方面发挥了极其重要的作用。如今面对新冠肺炎疫情,我们在防止疾病流行方面,当充分发挥中医学的优势,将上述几点合理应用。在防护疫病方面,重视避其毒气,保证居家隔离不外出,病患则要对症用药,祛除病邪;在治疗原则上,重视人体正气,在整个病程中起主导作用;在对疾病的总体辨证论治方面,应用病证结合的中医疫病理论及应用体系做到准确辨证,正确施治;在辨明疾病发生的机制上,重视运气学说、人、病邪三者的共同作用,积极发挥中医学防治疫病的特色,有效遏制疫情的发展。